渣有渣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绿色毛毛球
他仰起头,脸上有水蜿蜒流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三十八章
如果说李明涛的决绝对于程皇来说,犹如在心上插了一把刀,之后的真相浮出水面,就犹如一只无形的手把心脏一片一片割得支离破碎。
破碎的心永远也无法愈合。
这是程皇很多年以后,得出的人生感悟,很多事就好像是司命提前编好的命格,冥冥之中皆有定数,包括那天他在酒吧里用酒麻醉自己时碰巧遇到的那个人,包括自己酒驾飙车疯了似的去捉奸,包括那个出现在李明涛卧室里的人……
一切的一切还要从偶遇程皇的人虎子说起。
在虎子看来,程皇长相算不上漂亮,勉强也就一周正,拎出来哪个五官都不出众,凑在一起却很搭很个性,这种“个性”就是一招蜂引蝶的桃花脸。
酒吧里,满身酒气,睡眼惺忪,胡子拉碴的程皇像滩烂泥一样趴在吧台上,颓废如此,也无时无刻不散发着荷尔蒙的气味,让过往的红男绿女时不时驻足调戏一把。
虎子看见他时,就是这副德行。
眼前程皇一副苦大仇深的死逼样,旁边一火辣香艳美女正用眼神和手指玩命挑逗他,这让虎子嘴角抽搐着就过去了。
“我说,姐姐,一看他就不好你这口,要不你试试我得了?”
美女瞟了眼虎子,嗲了声“讨厌”一扭屁股,转身走了。
“哥,几日不见,咋成这样了?”虎子怪声怪气地跟程皇开玩笑。
程皇看都没看他一眼,晃荡着手里的酒杯说:“你怎么在这儿?”
“跟客户应酬呗,老远就看见你了。”
“你不用管我,该干嘛干嘛去。”程皇从吧台上下来,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还是虎子眼疾手快捞了他一把。
“嘿,嘿,我说哥哥哟,你喝这么多是几个意思?是失恋了还是又破产了?”程皇身上的酒味差点没把虎子熏躺下,真是亏了程皇好酒量,喝成这样,几句话说得连个结巴都不打。
程皇甩开虎子的手,借着吧台找平衡的空挡,不忘打响指要酒。
“程哥……程哥,别喝了,行吗?!”虎子赶紧出手阻拦:“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缺多少资金周转?弟弟我只要能帮,一定帮你凑。”
“谁说……我破产了?”程皇打了个酒嗝。
“那还能是失恋?”虎子惊讶得合不拢嘴,在他的印象中,这位花花大少的人生就没有这个事,命里缺什么都不缺桃花。
看程皇不再言语,虎子情不自禁地吼了起来:“我操!哥!你他妈玩真的啊?我操!是哪家的姑娘啊?!能把哥哥你迷成这样,还不得是嫦娥姐姐下凡啊?!可一定让我见见!”
“谁说是姑娘啊?”程皇晃晃悠悠地呵呵直笑。
“你别逗了,”虎子根本不信,忽然他好像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跟李明涛一样专好男人,是……那叫什么……同性恋?”
“你说什么?”程皇表情瞬间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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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你不知道吧?我当时也懵了,涛哥人虽然瘦瘦的,但是man得很,一点也不女气啊,怎么就能是同性恋呢?”
“谁说他是同性恋的?”程皇简直不敢置信。
“他的事现在在学校里都传遍了,不过影响力远不及那个姓肖的,毕竟李明涛早走了,肖校长还在位置上,不过这事一传开,估计屁股就坐不稳喽。”
“他们俩……什么事?”程皇差点都要问不下去了,心脏一簇一簇地跳着生疼。
“具体我不清楚,是我媳妇告诉我的,说是……有一张照片贴在了他们的公告栏上,我让我媳妇用手机拍下来了,我看了……我总觉得他们不一定是在接吻,毕竟那个拍摄角度挺刁的,就是在说悄悄话也不为过……喂,喂,程哥,你干嘛去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喂……喂……”
程皇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一样,整个身子一下子弹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去。
虎子张着嘴,一脸的茫然,目送程皇而去。
照片,接吻,李明涛,肖志……
程皇满脑子塞满了这四个单词,车像撒了缰绳的野马一样,时速差点飙到了200迈。
一路飞驰,上了楼,程皇在李明涛的门前定住了。
他一下一下调整呼吸,一直在心里劝自己:没有的事,捕风捉影,或许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什么也不会说明,什么也代表不了……
重重,重重地深吸一口气,他冷静地敲开了李明涛的门。
李明涛来开门的样子,让这一切的解释瞬间化为浮云。
衣服下赤裸的上身遍布吻痕,面色那样潮红,像两朵被夕阳染醉的云,眼睛里尽是湿润,就连胯下的“家伙“都昂然挺立着……
只有他可以看到的撩人美色,如今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竟然悄然绽放。
这么快……这么快,专属自己的东西已经被别人赏玩,这易主也易得太他妈的神速了吧!!
程皇手指,脚趾,连头发丝都是抖的。
他暴力地把李明涛摁在墙上,吼得震天动地:“你他妈偷人?!你居然背着我跟别人胡搞?!”
“你也太看不起我了,程皇。”李明涛摆出一贯的假笑:“我不像你,要搞,也是光明正大。”他扭头向里面喊:“出来吧,来见见我的前任。”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人长着一张和年龄根本不相符的脸。
四十岁的人看起来也就不到三十,清秀的脸庞上架着一只老旧而朴素的黑边眼镜,和李明涛一样不加修饰的乌黑头发再配上一张娃娃脸,让整个人看起来像个刚刚入职的大学老师,朝气盎然,青春依旧。
这个人便是肖志。
即便他身上也是衣着凌乱,气息不稳,那种浑然天成的清纯却怎么也除不尽,这个人和程皇这种天生的性爱禽兽完全是两个国的,差得实在太远了……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程皇当然明白,任何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里或许可以爱上完全不同类型的人……可是,无论气质,身材,感觉差得如此迥异的两个人却让整件事情变得诡异起来。
自从上次跟肖志通过话,程皇隐约感觉到这两人关系的不一般,但他并没有深究,毕竟谁没有个前任,前前任,从他自己床上下来的前任们排着个都能一路排到太平洋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计较别人的?
所以,程皇从没把肖志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过去就是过去了,没有任何意义……可现在,他的手心脚心却全是冷汗,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不断扩散。
“小涛,别这样,对你没有好处。”肖志的声音还是那样浑厚,有一种难以描述的压迫感:“你还是把话清楚了。”
“什么话?你要跟我说什么。”程皇把头慢慢转向李明涛,他开始后悔了,后悔跑来,如果不来他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程皇,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都听不到我说“我爱你”吗?”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支烟,李明涛含在嘴里低头点火。
程皇愣愣地看他。
李明涛深深地吸了一口,吐了一个诺大的烟圈散在程皇脸上:“因为你点背。”
“上大学哪会,我是真喜欢你,真爱你,但是我不好意思说,后来我跟你旧情复燃,燃是燃了,却没有“旧情”,从始至终我就是想报复你,玩弄你,哪来的爱啊?谁知道你就这么容易上钩,这么容易爱上我,还爱得死心塌地,我操……你都不知道你那天的样子,跪在地上爬着求我,真他妈的连狗都不如,爽!太他妈爽了,哈哈哈哈……”
李明涛放声大笑的那一刻,程皇大脑早已一片浑浊,所有的记忆碎片全都扭曲了,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歇斯底里的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或许有太多的茫然,空白,不解……程皇的眼里泪光盈盈,拿李明涛的话讲,就是一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眼神,可怜巴巴,毫无方向。
“你他妈摆这出这种眼神给谁看?!”突然间,李明涛像个发了疯的魔兽:“你听不懂吗?跟你大学那点破逼事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我回来就是报复你的,耍你的,从遇到肖志那天起,我爱的就只有他……你不知道吧?在你赶我出你公司哪会儿,我正跟肖志在杨柳堤的旅馆床上做爱,你回乡祭祖的那天,我们正在街上忘情拥吻……就在刚才,我们还在床上……”
李明涛的话被程皇下一个动作瞬间打断了,一只大手就挥在他斜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程皇是真的想抽他,手都上去了,却落不下来。
他不舍得……他下不去手,那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多少次他摸过,捏过,亲过的脸让他的手僵硬得跟打了石膏块一样,根本落不下来。
磨叽了这么几十秒钟,李明涛一下子没了兴致,他叹了口气:“唉,真没劲。你是不是挥刀自宫了,连点男人的血气都没有了,不好玩,真不好玩了……”他嘴角一歪,换了一副面孔,笑嘻嘻地上手去拍程皇的脸:“哥,哪来的回哪去吧,今天你捉奸捉得很成功,省了我不少的麻烦,周末你来拿钥匙吧,我把它放在脚垫底下。”
“呃,对了,”关门的时候,李明涛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程皇说:“我和肖哥已经办好去加拿大的移民了,不出意外,你来的时候我们早走了,钥匙要是找不着,你就换把锁吧。”
门关了很久很久……程皇都没有离开,他身体靠在墙边,像一具被掏空灵魂的尸体,慢慢地蹲坐下来。
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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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章
某日,云雨过后。
“你这个也不大啊,怎么干那事时那么粗呢?”李明涛趴在床上,歪着头像个好奇宝宝,研究起程皇的“小弟弟”。
目光从手机屏幕挪回到李明涛身上,眼前的人一丝不挂,悠闲自得地晃悠着双脚,每动一下,后臀上的翅膀便跟着颤动一下。
很快,程皇的“小弟弟”又变回了“大家伙”。
“唉,唉,唉?”在眼皮子底下迅速涨大惹得李明涛惊呼连连,他坐起身来,正瞅见程皇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后腰看。
“你这么变态,你妈造吗?”李明涛赶紧跳下床去穿牛仔裤。
“你这么勾人,还不许人起性?”程皇哈哈笑:“我真不应该给你纹这个。”
“为什么?你不喜欢了?”
“喜欢,就是喜欢才怕你飞了,应该纹个断了的。”
李明涛白了程皇一眼:“你他妈当我是黑板呢?想涂就涂,想改就改?”
“再说,你是怎么想的?”李明涛越品越不对劲,一脚踹在程皇身上:“我怎么就会飞了?咱俩哪次不是你提分手的?”
“我好像就提过一次吧,上大学那会儿……”
“一次还不行?!那次分手,我大半年都没缓过劲来。”李明涛控诉,恨不得再补一脚。
“你真的这么爱我?”
李明涛愣了,沉默了很久,说:“程皇,我不会离开你的,真的,除非你不要我了,我会在,一直都会……”
李明涛话没说完,已经被程皇搂在了怀中,无法用语言形容心里的感动,那种感觉澎湃而深邃,惹得程皇的眼角鼻根都是酸酸的。
他抱着李明涛深情地吻了下去,那片柔软是那样真实,那样温热,吻得他根本不想睁眼……
…
“程皇,程皇!你醒醒,快醒醒啊!”
一连串不停歇的声声呼唤让程皇缓缓睁开眼睛,等看清了眼前的人,他郁闷地把手搭在额间:“我操……都他妈快要上炕了,愣被你给拽回来了。”
“说什么呢!”郝文倩破涕为笑:“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连做梦都成不了,真他妈是命中注定了,程皇苦笑。
“我怎么了?”程皇这才注意到一大堆各式各样的仪器和管子绕了自己满身,手背上也输着液。
郝文倩抹着眼泪,一抽一抽地说:“哥,你酒中毒,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大夫……大夫说,要是今天醒不来就悬了。”
程皇一抬眼,大大的“icu”便映入眼帘,洁白的墙,蓝色的床单,桌上的心跳血压检测仪,以及一滴一滴正在走着的输液药瓶,无一不再肯定郝文倩说的是真的。
“没跟我妈说吧?”
“我哪敢啊……”一提起程母,郝文倩更是管不住泪腺了:“呜呜呜……你要是出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程皇冷笑:“哭什么?我死了,你就随便认我妈,干妈亲妈随你,家产都是你的。”
郝文倩一听就爆了:“程皇,虽说咱们没感情,可也是未婚夫妇,就算我不把你当爱人,也把你当好朋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程皇没在说话,很久,问了句:“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打你电话,打了三四天都关机,实在有点担心,就去李明涛那碰碰运气。”
“你去找他了?”程皇问。
“嗯,他说你不在他那,我就去你家了,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本来以为你不在,刚要走,忽然听到酒瓶倒了的声音……最后我是找小区的保安把门踹开的,那时候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连热度都没了。”
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郝文倩还心有余悸,如果她再晚来一步,或者没在意酒瓶的声音……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整个事情郝文倩说得很详细,却避开了一点没有提及,那就是李明涛。
当时,郝文倩清清楚楚看到了李明涛屋里那个陌生的男人。
她当然不会傻到去问什么,毕竟他们的事和自己无关,只不过,当她告辞要走,李明涛却叫住了她。
等了很久……很久,李明涛才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好好照顾他。
没等郝文倩问什么,门已经关上了。
……
…
“程皇,我知道我就是问你,你也不会跟我说,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郝文倩说得义正言辞:“你的命现在不仅是你自己的,还是我的,你妈的,你们程家的。”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喝了,这事就算结束了。”程皇看着天花板,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和李明涛分了,以后别再提起他。”
意料之中……
郝文倩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安逸而平和,至少郝文倩是这么认为。
没有李明涛的程皇似乎摇身一变成了世人眼中的乖宝宝,程家的好儿子,郝文倩的好夫君。
遵照程老太太的圣旨,程皇搬去和郝文倩一起住。
除了在公司,程皇几乎每天都会按时回家。不应酬,不吃请,不加班,他都会自觉自愿地呆在他和郝文倩共同的家里。
表面看去,他们像每个正常的夫妇一样,郝文倩操持家务,洗衣做饭,程皇工作打拼,回家休息。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郝文倩不禁有点角色代入。
一天晚上,睡觉之前,郝文倩特地穿上了自己心准备的情趣睡衣。
同居这么久,程皇一次也没碰过她。
钻进被子里,她往程皇身上贴了贴,很明显,程皇往旁边挪了挪,她又贴了贴,程皇又挪了挪,她不甘心,继续贴,程皇坐了起来……
“你干什么?”他冷冷地问。
“干和被干,你选一个吧。”郝文倩眨了眨眼。
“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别装了,这话你能不懂?”郝文倩向来大胆,她一个翻身跨坐在程皇身上:“下个月咱俩就结婚了,先练习练习生孩子吧?”
说完,低下头吻了上去,从嘴唇一直吻到锁骨,越吻越奇怪,越亲越纳闷……怎么身下的人跟个木头人一样,百般挑逗都没反应,身体又凉又硬。
“行了,别折腾了,对你我起不了性。孩子的事结婚以后再说吧。”程皇不耐烦了,把她推了下去,翻身睡觉。
郝文倩嘟囔了几句,气鼓鼓地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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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也睡到一边去,不再理他。
这样无欲无求,一谭死水的日子,程皇以为会无穷无尽地持续下去……他哪里想到一切不过是老天爷打了个小小盹,睡了一个午觉罢了,波澜不惊之下蕴藏的是暴风骤雨的涌动,只需要一个引子,真正的灾难便会如期而至……
没有感情上的负累,程皇成了真正的企业家。
他几乎把所有的力全部投入到了自己的事业中,华程贸易就从来没这么红火过。
不知是因为程皇干劲十足,还是财神爷降临,以往吃请,送钱,一条龙服务都弄不来的购货合同现如今像雪片一样飘下来,不用怎么心思,分分钟手到擒来。上百万的大单像下了一场馅饼雨,不停地往程皇脸上砸去。
这么邪门的运气让程皇受在宠若惊之余暗生疑窦,可还没等他展开调查,那个人生中的大日子便提早来了。
在程母一个劲的催促之下,婚期整整提前的大半个月,眼看就是黄道吉日,没有什么适应过程,程皇被一干人等三下五除二地押进了婚姻的殿堂。
选酒席,定草坪,置办结婚家当等一系列的婚前准备程皇一概拒绝参与,却怎么也躲不过婚礼的排,忍着听完了婚庆主持人一连串公式化话的废话,他终于按耐不住了。
“结个婚,怎么他妈这么烦。”程皇一上车,冲郝文倩来劲了。
“你又不是没结过?不就是想娶的不是我吗?至于吗?”郝文倩也急了,劲心思,累得贼死就换来这么句话。
哪壶不开提哪壶,程皇的声音顿时飙上去了:“郝文倩,我还没结婚怎么就他妈这么想跟你离婚,以后要是再敢提这事立马滚蛋。”
郝文倩不甘示弱,这个粗口算是彻底把她多日以来的积怨给勾出来了:“程皇,你以为你那些脏事我想提?是他妈你逼我的,乖乖把婚结了,孩子生了,你爱干嘛干嘛去,老娘才懒得管你。”
这个婚姻本来就是个毫不掩饰的骗局,有壳子无内容,而现在居然连这个虚伪的壳子都懒得再维护了,程皇呵呵地笑开了:“郝文倩,你嫁给我干什么?嫁给我妈得了。”
他下了车,“砰”地一声狠狠地甩上了车门。
不欢而散,硝烟不断的关系并没有改变什么,转天婚礼正式举行。
按照事先的排,典礼上所有的程序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走红毯,过花门,倒香槟,点蜡烛在主持人高亢激昂的演说下,程皇始终面无表情,好像一具毫无魂魄的行尸,被指令控制行动。
直到三对可爱的小花童捧着大把大把的玫瑰花前来的时候,才让程皇的脸上有了那么一丝牵动。
无论程皇愿不愿意,想不想要,他心中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相思已入骨,爱恨谁人知?
欧洲的小教堂……埋在玫瑰花束中李明涛错愕而又欣喜的神情……那个甜蜜而结巴的“i……do……do”,深情浪漫的婚礼之吻……那日的点点滴滴好似汇聚成绵延不绝的记忆长河在程皇的心里翻涌奔腾,让他的眼眶不受控制地酸涩不已,此情此景根本让他难以抑制,就算他穷其所有的力量也无法将眼泪逼回去。
台下的人喧闹欢腾,依旧沉浸在婚礼的氛围里,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男人眼里的泪花,只有郝文倩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望着他。
突然,满座皆静,没有人再喧哗。
没等程皇有什么反应,台底下人群的表现已经翻天覆地,刚刚的寂静仿佛从没有发生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波胜似一波沸腾的叫嚷,大家眼睛全都凝聚在了两侧的led大屏幕上,有的人惊呼,有的人捂嘴,猛点的一边叫唤着“我操……我操……快看啊……”一遍拿出手机猛拍。
人声鼎沸中,一串串沉厚而熟悉的呻吟声和做爱时特有的淫靡撞击声显得尤为刺耳……大屏幕上,一页一页变换的结婚照片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男人赤身裸体地互相纠缠。
摄像的角度一点也不避讳,做着床上运动的两个人一丝不挂,脸被照得一清二楚。
毫无悬念,一个是程皇。
另一个,是……张浩。
只需缓缓地用目光随意一扫,便看见了不远处倚在门边的张浩,他的笑一如既往,灿烂中透着得意,他举起手里的酒杯,对着程皇来了个cheer。
意思再简单不过了,他等的就是这么一天。
婚礼上限制级的性爱视频冲破了在场所有人可以承受的上限,人人丑态百出。台下看热闹的人声鼎沸,争着抢着拍照拍摄,手机一片,台上的郝文倩呆若木鸡,圆睁双目,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最要命的便是程母,她一口气上不来,晕死了过去。
为了一个视频,整个会场如放了油的热锅,喧腾无比。
忙活的众人里,只有一个人平静得好像视若无睹,他的脸上居然渐渐地浮现出了笑容。
程皇笑着看着台下的芸芸众生,他的生命中从没有一刻如此的轻松。
他终于可以不用结婚了。
第四十章
这个柜出大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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