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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于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卡比丘
车驶上路面,开了一会儿,温常世都没说话,喻霁在后视镜里看了温常世好几眼,都没见温常世变姿势,忍不住开口解释:“没看夜景,就是我们茂市回来那一次嘛。”
“她让你做他男朋友,你答应了的那次?”温常世指出,看上去也不是特别介意。
“我没……”喻霁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他那天确实没把话说死,这会儿也就不好否认。
温常世步步紧逼:“你没什么?”
喻霁沿着海开着,又看了一眼温常世,干脆把车往边上一靠,停了下来,回身对温常世说:“今天也带你去,行了吧。”
凌晨正是夜店最热闹的时候,喻霁又是常客,他带着温常世从侧门直接进去,没引起谁的注意。
不多时,喻霁点的酒推过来摆好了,他就站起来,待侍应生一出去,跨了两步走到门边,将门锁了。
“好看吗?”他走回温常世身边,俯下身贴近温常世,问。
温常世微抬起头,喻霁又果断地判断道:“也不过是普通吧。”
喻霁和温常世对视着,感觉温常世有些软化,就去拉温常世的手:“你跟人家小姑娘有什么好生气的。”
温常世穿得少,包房里空调太低,手少见得有些冷,喻霁便捧住抓紧了,亲了一下温常世的脸颊,笑眯眯地说:“哎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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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冷,让小喻哥哥来给你捂捂。”
温常世由喻霁握着他的手,喻霁说他“借题发挥”,温常世没有反驳。
喻霁把温常世的手捂热了,忽然想起和朱白露来这家店,并不是太久之前,两人还曾就喻霁有没有地下恋展开讨论。
“温常世,”喻霁心中忽然有些冲动,他对温常世说,“你这么介意的话,那你要做我男朋友吗。”
成年人确定关系不必非要作口头契约,明说太郑重,是小孩儿才干的事。喻霁问出口也有点后悔,就搂着温常世,跪坐在温常世身上,细细吻他。
大意是别回答了当他没说。
温常世起先没有动,过了一会儿,才抬手按住了喻霁的腰。喻霁和温常世接了一阵吻,脸色潮红地移开了,眸子里满是水汽,嘴唇微张着喘气。
“你还看不看夜景啊,”喻霁的声音轻而缠绵,附在温常世耳边,问他,“不看回家了。”
温常世手没从喻霁腰上放下来,对喻霁说“好”。
23.
喻霁开车回家。
后座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喻霁就开了音乐,音响里传出他很熟悉的乐曲声,是他很早前塞进去的一张流行大提琴cd。
从夜店到喻霁家中,二十分钟车程,提琴与钢琴在四立方米的空间内来回拉锯,18摄氏度的空气,忽而升到叫人情潮暗涌、面热不退。
喻霁走在前面,温常世跟在他不远的地方,进了门,喻霁站在地下室玄关、放花瓶的摆饰桌边,睁着眼等温常世。
他看着温常世把门锁上了,就说:“你锁了我爸也能开。”
喻霁家里的门锁只要有邵英禄指纹便能开,里面锁不锁,都不影响开门。
“开了怎么样?”温常世站在原地问。
“开了就被我爸捉奸在床。”喻霁回答温常世。
自从邵英禄来过,喻霁的被害妄想就没好过,总疑心门马上就要从外面打开了,走进个邵英禄来。
看见温常世跨了一步,离自己近了些,喻霁有些紧张地后退了一步。因为温常世的神色和姿态,都让喻霁本能觉得危险。
温常世又追着上前一步,站到了喻霁面前。喻霁腰上顶到了桌子边缘,退无可退,只得抬头看温常世,问:“万一真的被他捉到了怎么办?”
温常世低头和喻霁对视,若无其事地说:“捉到了我就负责。”
温常世五官很正气,在哪国审美中都算得上英俊,因此不阴阳怪气的时候,还是很赏心悦目的。
喻霁听了,真的想了一想,才又追问温常世:“具体呢。”
“具体,”温常世缓缓贴住了喻霁的唇,又离开了一下,随意地跟喻霁许诺,“三茶六礼,明媒正娶。”
喻霁看不出是不是吃这套,但依旧拉着温常世上了楼。
浴室与卧室中间隔着的玻璃上漫起雾,水汽重得看不起浴室里的光景。
一只手突然贴上了玻璃,五根细长的手指指腹都染着浅红,像没力气似地从玻璃上滑下去,过了几秒,另一只手也贴了上来,食指和中指微蜷曲着。
喻霁腿酸得站不住,塌着腰跪在浴室地板上,温常世握着他的胯骨,替他扩张。喻霁跪了一小会儿,回头去看温常世,问他:“好了没有。”
出声才觉得太低太轻,根本不像自己的声音。
温常世没说话,他的手指撑开了喻霁,一寸寸按压着,又抽了出去,紧接着换了别的。
喻霁疼得叫不出声,咬着嘴唇,眼泪从眼睛里滴出来,心想着,压着干他的要不是温常世,谁敢叫自己这么痛,他非得把这人开膛破肚碎尸万段五马分尸不可。
温常世就连做爱都没有五分钟以上的温柔可言,等喻霁稍放松了些,便强势地把喻霁抱了起来,顶在墙上摆弄他。
他吻住喻霁的嘴唇,吻到下巴和脖子,又再往下。粗硬的头发扎着喻霁被亲吮得泛红的皮肉,喻霁抬手刚碰了碰,手腕就被温常世按在了墙壁上。
“好痛。”喻霁跟温常世诉苦。
“哪里痛?”温常世边动了一动,边慢慢问喻霁。
“涨,太深了。”喻霁难受地说着,手攀住温常世的肩,环抱着温常世,见温常世站着不动了,就缓缓翘起臀,让温常世从他身体里滑了出来。
可是温常世一出去,喻霁又觉得空,他在温常世身上蹭了一会儿,忍不住贴着温常世说:“进来。”
很多时候做爱远比谈话简单。
只要由更主动的一方起头,从抚慰和引诱开始,再让本能支配身体。
高潮过后,喻霁失了片刻神,差一些睡着,被温常世抱着去洗了洗,又抱回床里,睡意反倒消散了。
喻霁用手臂圈住了温常世,脸贴着温常世胸口,抬头亲了一下温常世的下巴,又被睚眦必报的温常世捏住下巴,湿吻了许久。
温常世像在标记所有物一样,要喻霁贴在他身上,呼吸心跳和所有百转千回的念头,每一样都归他。
“之前碰都不让我碰。”喻霁好不容易逃开去,翻旧账说。
温常世拨了一下喻霁被泪水弄得一簇一簇的睫毛,看了喻霁一会儿,刚要说话,喻霁忽然想起来,问温常世:“你要周亿弄什么大动静?”
“把你外公带出来。”温常世顿了顿,说。
“哦,”喻霁点点头,看看温常世,抓住了温常世的手,说笑地问他,“那什么时候把喻少爷也救走?”
温常世的眼里也有了些笑意,打量着喻霁,对他道:“看你表现。”
喻霁眉毛一挑,跨坐到温常世身上,骂他:“床都上了不认账啊?”
同温常世目光相触,喻霁面上又热了热,手指原按在温常世身上,想要抽回去,却被温常世拉着趴了上去,小腹贴小腹,胸口贴胸口。
喻霁嘴上求了他半天,两人不知怎么重新滚到了一起去。
他被温常世压着分开腿,半睁着眼睛睨温常世,又闭上眼睛,等温常世一点点挤进来。
痛是痛,快感是快感。
喻霁给温常世顶得张嘴只有呻吟,腿大张着,心里慌乱地想,若是外公安全了,那只要温常世多多喜欢他,就已经是救了他的命。
出梅以来,宜市每天都烈日当空,晒得绿植带里的花草树木都没什么生气,耷拉在一旁,干得随时能着。
到了七月十四号,宜市一家疗养院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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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养院是喻家的当家人邵先生注资的,条件在宜市数一数二,许多老人交了大笔的用,终年住在里头。
大约在凌晨一点起的火,两个护工首先发现了火苗,但因为夜里起了风,火势蔓延得太快,消防栓数量太少,虽然消防车来得及时,还是没控制住火情,北翼的半栋房子给烧掉了。
大多数人都被疏散出来了,除了一间特殊房里的老人和守夜的护工。
老人姓喻,护工姓徐。
邵先生带着太太在凌晨四点赶到了火灾现场。他的太太看见老人的尸体,鼻尖缠绕着烟火和尸体混起来的臭气,当场就吐了,被赶来的记者拍了个正着。邵先生了不少功夫才把太太呕吐的照片买回来。
到了十四号下午,喻霁才接到邵英禄的电话。
他正和温常世在张韫之家里,外加一个周亿。
喻霁一接听,邵英禄便沉痛地告诉他,他外公没了。喻霁酝酿了情绪,将失去至亲的乖外孙的角色表演得入目三分。
说好了他现在自己开车过去,挂下电话后,喻霁把手上一张二筒翻下来,皱着眉头地命令下家张韫之:“三筒回去,碰。”
24.
喻老先生的葬礼办在喻家祖宅,祖宅已经很久不住人,虽有专人打理,依旧荒凉一片。
办葬礼之前,邵英禄派人进行了一番装点,铁栏墙上挂满了黑白布幅,又请了一列哀乐队来演奏。
哀乐队一刻不停,喻霁从一大清早就过来站着,早饭也没吃饱,被噪音吵得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吊唁的人一半是喻家的老朋友,大多白发苍苍,面色沉重,由小辈扶着站在骨灰盒边;另一半是邵英禄的朋友,多是装作沉痛,实际上也不过是看在邵英禄面子上,来见邵英禄一面,顺便走个过场。
十点多钟,伯永先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带着一个秘书出现在灵堂门口。他先看了一圈,找见了邵英禄步向邵英禄走过来,大力拍拍他的肩膀,沉声说:“节哀。”
喻霁站在灵堂的另一边,冷眼看着他们。
伯永先和岑慧珊打了个招呼,便跟邵英禄交换了个眼色,将他拉到一边。
“怎么好端端起火了,”伯永先背对着灵位和人群,表情显现出些焦灼来,“英禄,这事儿邪乎。”
邵英禄一面看着自己太太替自己招呼来访的朋友,保持着面色不变,一面低声问伯永先:“何出此言?”
“怎么偏偏是你的医院烧了,是你的老丈人去世了,”伯永先说,“我怕你是真被盯上了,电话里也不好跟你说,最近茂市的局势很不明朗,阿略告诉我,周亿这段时间常常失踪,还有,睿世内部流传出来,说有些新合同上,签了温常世的大名。你说这火……”
邵英禄的脸色也是一白,他把伯永先又拉远了一些,问他:“温常世要是真回来了,怎么不现身?”
“不知道啊!”伯永先说得有些大声,邵英禄一惊,扯了他一下,伯永先才降低了音量,“你疗养院这火到底怎么起来的,原因查清楚了没有?”
“警方说是一盏夜灯的线烧起来了,点着了窗帘,”邵英禄看了看门口站着那两位熟识的警司,对伯永先复述道,“没说有疑点。”
最近宜市有过几起不严重的小火灾,邵英禄本将这次起火当做纯然的意外,现在被伯永先一说,心里倒也起了疑心。
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巧合了。
但他在温常世坠海那事儿里又不是主角,那时候,伯永先和可是跟他说得好好的。
说温常世一死,睿世群龙无主,一举把茂市的牌给洗了,邵英禄也可来分一杯羹。邵英禄才冒着风险把伯永先的人和武器从宜市运上了船。
谁料得到周亿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的权限很高,牢牢把控着睿视,硬是把消息都压下来了,茂市也根本称不上地动山摇。
计划都是伯永先和茂市商会里那几位元老定的,若是温常世回来了,凭什么先拿他邵英禄开刀?
“算了,我们在这儿疑神疑鬼也没用,”伯永先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问邵英禄,“明辉家那丫头和你儿子的事儿怎么样,现在能跟温常世搭上些边的也只有明辉了。你要是能和他家里结个亲……”
邵英禄闻言,越过伯永先,看了守着喻老先生骨灰盒的喻霁一眼。
喻霁面色苍白,眼眶泛红,神情呆呆愣愣的,看上去像是快昏过去了一般。
“唉……”邵英禄叹了口气。
“怎么?”伯永先也回头望了喻霁一眼,问他,“我看明辉的太太可是对他满意的不行。你这个儿子生的也是一等一的俊俏。”
邵英禄没回答伯永先。邵英禄想起这茬就烦,他何尝不想喻霁快些和朱白露定下来,在他看来,问题就出在喻霁那儿。
喻霁对朱白露不够主动,本来还有个外公能威胁威胁喻霁,现在外公没了,喻霁正伤心着,邵英禄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能把喻霁和朱白露凑起来生米煮成熟饭,好让他傍上朱家这颗大树。
正想着,邵英禄抬眼又一看,只见岑慧珊走到了喻霁边上,对喻霁说话。
“小喻。”岑慧珊柔声叫着喻霁的名字。喻霁看了她一眼,没有表情地点了点头。
邵英禄可能是怕喻霁不高兴,也可能是怕晦气,如今大宅里住着的那些人中,今天唯一出现的就是岑慧珊。
喻霁也无所谓谁来了谁没来,他快饿死了,一整个小时都在后悔早上没多喝一碗粥。
“小喻,”岑慧珊眼睛湿润地看着喻霁,眉头拧起来一些,低声对喻霁说,“都会过去的。”
喻霁“嗯”了一声,敷衍地点点头。他困极了,又不能打呵欠,深吸了一口气,稍稍酝酿情绪,看着灵位的方向,从眼睛里挤出了几滴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小喻……”岑慧珊拿出了手帕,伸手要替喻霁拭泪,喻霁礼貌地推拒着,自己用手把眼泪抹掉了。
邵英禄和伯永先聊得差不多了,看见喻霁哭了,便也走过来,拍拍喻霁的肩膀,安慰他。
到了中午,邵英禄嘱咐了下属在灵堂看着,又让岑慧珊款待亲友,自己却带着伯永先和喻霁一块儿去吃素斋。
说是吃饭,邵英禄却一直在与喻霁聊他年轻时候的事,菜一直不见上来。
他说自己初见老丈人时的情形,他给喻霁的外公当司机,喻老先生让他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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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年轻人聪明肯吃苦,必会有一番成就,还说喻老先生是他神上的亲生父母,教会了他前二十多年从未知道过的道理。
聊到动情处,邵英禄自己都快流泪了,伯永先给他充当捧哏,两人一道怀念最最风光的时代。
喻霁基本什么都没听进去,他饿得要低血压了,不耐烦地一直忍不住去看门口,只想催一催快些上菜。邵英禄想了整半个小时的当年,门终于从外面被推开了,服务生带着朱明辉和朱白露走进来。
“上菜吧。”邵英禄对服务员点点头,说。
喻霁看见朱白露走到他身边坐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邵英禄竟然还想着撮合他和朱白露。
朱白露穿得很素,很担忧地看着喻霁,伸手轻轻拍了拍喻霁的手背,问他:“你还好吗?”
喻霁点点头,等菜上来了,他便埋头吃起来。
吃了半饱,喻霁留意到朱白露和她爸之间,似乎有些嫌隙。
朱明辉一对朱白露说话,朱白露便一脸的不耐烦,说话也不怎么客气。倒让喻霁想到那晚在车库偶然看见的事来。
还有那天那个阴阳怪气的温常世。
温常世今晚得走了。
昨晚上,他们又去张韫之家,和周亿见了一次。
周亿和温常世关起门商量了许久,回家温常世便对喻霁说,他要回茂市了。
沈向文和伯略没盯出什么所以来,集团的事务不能再拖了。虽然温常世记忆恢复得很有限,过去的所有细节,他几乎都想不起来,但能签字就行,那些不记得的东西,可以慢慢想。
他也不能把喻霁带走,在解决所有问题之前,温常世不希望有人知道他和喻霁的关系。
周亿在宜市的另一头安排了一艘货轮,准备偷偷将温常世带回茂市,再让温常世突然出现,那些有问题的人便必定阵脚大乱,有所动作。
关键的时候,喻霁总是最安静的那个。
在书桌边里,温常世认真地跟喻霁分析完,喻霁便连一句“你要回来看我”都说不出来。他坐在床边想了半天,外头夕阳全沉下去了,房里都黑了,才说:“那你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
他语音落了,站起来,想去开房里的灯,却被温常世拉回去,坐到温常世腿上去,被搂住了动也不能动。
“别开了,开了也要关。”温常世说。
喻霁脸有些烫,抬头看了他一眼,也看不清温常世表情,便追问他:“你听见我说话没有。”
温常世吻了吻喻霁的耳后,低声说:“听见了,我纹身上。”
喻霁笑了笑,伸手摸索书桌,还是把桌灯开了,又找了支笔,说:“你纹哪儿,我写给你。”
“手臂上吧。”温常世伸手给喻霁,被喻霁否决了。
“不行,”喻霁用没打开盖子的钢笔戳了一下温常世的手腕,说,“你露在外面,别人看见了,来骚扰本少爷怎么办?”
喻霁又把抓住温常世的手看了看,说:“我给你订个戒指吧,刻在内环上,你每天戴着看见了,就一直会想给我打电话。”
温常世看了喻霁几秒,说:“戒指万一丢了呢?”
喻霁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温常世就拿过了喻霁的钢笔,打开盖子,要喻霁展开手心。
他在喻霁手心里写了两个号码,一个是喻霁的常用号,一个是备用号。
“我记住了。”温常世说。
喻霁看着手心里的数字,心里挺酸的,没酸得很透,温常世把桌灯又给关上了。
“喻霁,”朱白露对喻霁说了不少话,喻霁都没反应,才发觉喻霁走神了,伸手在喻霁面前挥了挥,担心地问他,“你怎么了?”
“哦,”喻霁回过神,对朱白露摇头道,“没什么,在想我外公。”
心里却想,他还没温常世号码呢,回去问一问周亿,也要存好。
25.
温常世的返程计划设定得并不复杂。
夜里十一点,由喻霁开车带温常世下黎山。出别墅区门禁后,等在路边的周亿和保镖的车跟上,双方一块儿开到码头附近某个鲜有人迹的监控盲区,温常世就从喻霁的车里下来,换上周亿的车,前往码头登船。
而喻霁找个顺路又惯去的地方玩一玩,再独自回家。
喻霁下午和邵英禄去祭了一趟祖,一块儿吃了个饭,到了九点才得令回家。
到家后,喻霁上了楼发现温常世正坐在他书房的椅子上,严肃地翻看着一本书,像在看公司今年最大的合同一样认真。
“看什么呢。”喻霁走过去看,温常世手里那本,是喻霁婴儿时期的相册。
是唯一一本摄自喻幼怡的相片簿,上头还有喻幼怡亲笔注释。
相册翻在标注了“发现宝宝在吃我的包带,拍一张再揪出来(今天满八个月整,终于开始长牙了,可是流好多口水,每天要换12块口水巾。)”那一页,不满一岁的喻霁斜靠着沙发扶手坐着,眼睛瞪得很大,手抓着喻幼怡单肩包的包带在吃。
照片被封存得很好,也不泛黄,包带上依稀可见喻霁口水的光泽。
“怎么样,”喻霁指着自己的脸,得意地说,“你翻到下一页,还有二十年前宜市漂亮宝贝评比第一名获奖照片。”
温常世翻了一页,还真的有一张喻霁手拿奖杯的照片,脖子上还带着花环,看了一会儿,温常世抬头问喻霁:“谁评的?”
喻霁被温常世识破,无趣地撇撇嘴:“好吧,我外公。”
温常世了然地点点头。
“和我妈,”喻霁补充,“找人定做的奖杯。我妈觉得很好玩。”
两人边看相簿边聊,翻完一本,喻霁意犹未尽,还想再去拿一本给温常世看,手机上的闹钟忽然响了。十点五十分,他们得走了。
喻霁愣了愣,按掉了闹钟,把相簿合起来,放回了书架上,回身看见温常世还坐着,就对他说:“走吧。”
温常世这才站起来,跟他一道走下楼。在底楼到地下室的楼道上,温常世理所当然地抓住了喻霁的肩膀,让喻霁停下来。
喻霁背靠着冰冷的墙面,被温常世贴住了亲吻,带着不至于失去控制的情欲,和克制的占有欲。
他停了下来,看了喻霁几眼,又压上去,喻霁好不容易把他推开一些,轻声问他:“你还有完没完了。”
温常世被推开了倒不再压上去,可是也没立刻要要走的意思,看上去很随意地问喻霁:“晚上准备去哪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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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好呢,”喻霁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了两家夜店的名字,还问温常世,“你说哪家?”
温常世看了喻霁片刻,才说:“离家近的那家,别待太晚。”
喻霁朝他笑了笑,什么都没说。温常世把喻霁手机拿过来,输了一个号码进去,说:“我跟周亿要的,一日三餐跟我报备。”
“知道了。”喻霁乖乖点头要往下走,又被温常世拉了回去。
“还有,别跟朱白露见面。”温常世命令。
喻霁觉得今天的温常世跟个老妈子一样,前言不搭后语又唠唠叨叨的,嘱咐这个嘱咐那个,就像要走的那个人不是温常世,而是喻霁,但喻霁也不敢说。他总感觉温常世按在他腰上不放的手,显出许多焦躁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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