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焰焚心(3P )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Domoto1987
何望紧紧地隆着眉头,“碰”地搂紧了沈承瑾。
“我没死,我回来了。对不起!”
他从来不知道他心底到底藏着什么,他也不知道沈承瑾的眼里何诺究竟是什么样的。
但这个人的身体里,怎么会有着这样孩子似的渴求和浪漫。
而这样纯真的浪漫,却从未有机会让他碰见。
他明明知道,他轻浮淫荡的外表下藏着不为人知的一面,但他从未试图去了解。
他只对他做了一件事,就是毁掉了他的一生。
“虽然这么久没见,但你抱得我快喘不过气来了。”沈承瑾努力把腰上的桎梏松开一些,青年往后仰了仰头,看着男人泛红的双眼,疑惑了两秒,忽而又是一笑,“这么想我吗?想得快要哭?”
他很久,没在他面前露出轻松自在的笑,然而此时此刻,这笑只让何望内心越发痛苦。他不知道沈承瑾被注射的究竟是什么毒品,但李子洲要报复他,就绝不会只给一点小教训。
他不怕沈承瑾这一刻把他错认成何诺,他怕的是沈承瑾的身体被彻底毁掉。
这个男人纵横黑道多年,虽然吸毒后的表现各种各样,但烈性的毒品究竟有多恐怖他比谁都清楚。
他深深地看着沈承瑾,看着这名他还来不及去爱就被自己摧残至此的青年。
他的双眼渐渐模糊,但他努力地睁着眼,忍着眼眶的热泪,温柔认真地凝视着沈承瑾道:
“是,我很想你,很想,沈承瑾,我想永远和你好好地在一起,我希望回到过去,什么事都还没发生,但我们早已经相遇,只有我和你,我们之间没有别人,没有恩怨,没有恨只有爱,每天我一睁眼就能看到你安静地睡在我旁边的脸,我们可以安静和平地白头偕老。我想知道,这样,可不可以?”
他小心翼翼地问,不是以何诺的身份,而是他,何望。
在他看完视频,很快又接到保镖的电话,确定沈承瑾被人强制注射了毒品的时候,他就已经懂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可是爱,原本就是不可理喻的东西。
当爱来临,他却察觉得太晚太迟。
沈承瑾顿了顿,尚未回答。男人低下头,心中各种情绪翻滚,他的泪水终于滚落脸颊,在华灯下,他亲住了沈承瑾白皙的脸,亲上沈承瑾有些干燥的唇。
青年待在他的怀里,有些茫然,又渐渐地变得焦虑,最终下力推开了他。
“对不起,已经……不可以了。”沈承瑾的反应仿佛有些迟钝,他讷讷地望着何望的脸,脸上终究弥漫起深深的愧疚。
“为什么?”一刹那间,何望还以为他神智恢复了过来。
沈承瑾偏开头,快速退了两步。
“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知道,我也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你!”
“没关系,沈承瑾,我不在乎,我们可以在一起。”
青年却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他重新凝望着男人的脸:“可是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只是个人渣,混蛋,给不了你过去,也给不了你未来,何诺,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海风涌起,渐长的发丝遮住沈承瑾眼中一瞬的迷离,男人的心因为这句话而重重地跳了两下,他还来不及问任何话,青年漂浮在毒品影响中的眼神又忽然变得惶惑。
他的脖子歪了歪,疑惑地打量着何望的脸,仿佛忘记了他刚刚进行的谈话,他低声说:“刚才我就想说了,为什么你的周身都在闪闪发光?”
说完他跨了两步,回到何望的身前,一下子开心地笑起来:“你真的是天使吧?”
“不,我不是。”何望抓着往自己脸上摸的手,青年已经完全不记得刚刚拒绝了他的告白,就那么痴痴地望着他,朝他怀里凑了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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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体温渐渐融合,沈承瑾看着何望眼角未干的泪痕,问:“你为什么哭了?”
男人的双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沈承瑾涣散的瞳孔,痛苦地说道:“因为我把你拖进了地狱。”
沈承瑾倒进何望的怀里,目光越发茫然涣散,他再也看不清楚那张他想象中的脸。他像是失去了灵魂的人偶,木然地说道。
“可是我觉得我要飞起来了。”
何望抱起软倒在自己怀中的人。沈承瑾轻得真的像要即将飞走。
他将他抱回床边,放回床褥里。
他为他盖上被子,青年睁着眼睛,又像他进门时那样盯着天花板一动也不动。
何望轻抚着沈承瑾的脸,柔声说:“医生很快就来了,我会让你好的。”
之后何望拿出钥匙,他走到床的那一头,打开了沈承瑾脚踝上的桎梏。
“哗啦”,铁链滑下地毯,他转过头,一直渴望着自由的青年却对此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戒毒所的医生终于到了。
第31章31.
“粉红天堂?”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他所知的毒品种类不少,但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医生小心地扶了一下眼镜,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已经在药物下睡着的人,低声解释道:“‘粉红天堂’是刚刚出来的一种硬性毒品,它是一种粉色的粉末,和海洛因一样主要通过稀释注射,吸食过后不像其他药的反应那么强烈,但仍旧会致幻、产生快感,而且上瘾极快,对人的身体机能危害非常大……”
听到“硬性毒品”三个字时,何望的太阳穴有什么“突突突”地跳得快要冲出他的皮肤,他紧握拳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无法接受。
他一字一顿地问:“成瘾性呢?!”
医生吞了吞口水,几乎不敢直视那张随时都像要取人命的脸,回答道:“几乎和海洛因一样,很难戒断。”
“砰”
脚边的沙发椅被人一脚踢了出去,撞上前方的柜子,发出一声惊人巨响。
医生被吓得心肝一跳,突然脖子上一紧他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转瞬,面前一道阴影逼上来,如要吃了他一般:“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帮他戒了!”
“何、何先生”医生原本就是一名干瘦的老头子,被何望拎小鸡一样地拎着,又怕又可怜地扑腾了两下,哭丧着脸说道,“我们一定会尽力,请您放心。”
“我不要你说什么尽力,我要你保证!我绝对不能让他走上这条路。”
“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能不能戒掉、会不会复发还看他自己。”
一名青年拿着一叠检测资料走进来,冷冷地看了何望一眼,而后说道,“请您放开我老师,他是我市乃至国内最顶尖的戒毒专家,他如果受了什么伤,那您这位”他往睡着的沈承瑾那边看了看,接着道,“他恐怕更难戒掉了。”
何望这才察觉到什么,他松开医生的衣服,脸上的霜寒微微缓和:“……抱歉。”
风暴过去,突然间,他的身体里只剩下无限的疲惫。
夜半三更,每一个人都困了倦了,而海边山崖上的别墅里,却一直有人和机械在进进出出。
一直到后半夜,医生们忙碌了许久后,都被安排到客房区休息。
一切都归于宁静,何望坐在床边看着睡着了的沈承瑾,他的眼神一遍遍地描绘着沈承瑾的模样,早在他和他相识之前他就已经把他的样子刻进了自己的脑海,但那时候,只有刻骨的恨,现在,只有剜心的悔。
他捂着心脏,另一只手去摸沈承瑾的脸,摸着摸着,他渐渐笑了。
“我想尽办法接近你,报复你,可是最后我才知道,我报复的人是我自己。我毁了你的一生,可是就是在这种时候,我也不想放开你。”
他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偏执,如此的变态。
他对着沈承瑾笑得那么温柔,眼里含着水汽,渐渐的,笑着笑着,他的脸却又变得可怖而狰狞。
“李子洲对你做了什么,我就会让他十倍偿还!”
“何总,楼下那个混蛋怎么处置?!”在何望身后站了半天的手下适时地问。
“砍断他的手脚!留着性命。”男人虚着眼睛,双眸露出寒光,沉冷地说道:“我要亲自把他还给李子洲。”
“是……”砍断手脚……那还不如让他直接死了算了。何总对沈承瑾一向就跟禁脔没什么区别,但这件事一发生,别墅里的人才发现,原来何望对沈承瑾的感情远不止囚禁起来当床上的玩物那么简单。
哎。
现在变成这样,这都是什么事啊。
何望关了房里的灯,只留着一盏颜色暖和的壁灯。他躺下去,小心翼翼地抱着沈承瑾,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悔恨。
他睡不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恨不得杀了李子洲,他却更恨他自己!
一切的元凶,正是他何望。
他变了心。他早已经变了心。
可是当他意识到这一刻自己心里更在乎的人、更惦念的人不再是何诺,而是睡在身边的人时,却已经没有力气去唾弃自己。
对不起,小诺。我爱上了他,你曾经爱过的人,我为了给你报仇做了太多的错事,我陷入了一个扭曲的漩涡,我以为陷进去的人是他,可是无论如何挣扎都再也出不来的人,是我自己。
对不起。我伤他如此,我背叛了你,但我,不会放开他了。
这一夜,李子洲的“第二份礼物”并没有送到。
天蒙蒙亮的时候,一宿未眠的男人下了床。
“看好他。”
何望从浴室出来,打开门,把门外的佣人喊进了屋子。他换上了一身正装,稍微打理了一下,几乎看不出来一夜都没休息。
“我一会儿就上来,有事马上到楼下通知我。”
佣人老老实实地鞠个躬道:“好的,何总。”
何望下了楼,外边的天空还是一片昏沉。
他走到后院一栋附属小楼里,把坐在门口椅子上打瞌睡的人叫醒:“人呢?”
男人眼神如刀,身上散发着魔一样的气息。
“在、在里边!”手下跳起来,擦擦嘴角的口水,“砍了,还昏着呢,爬都爬不走。不过他什么都不说,问不出有用的话来。”
“砍下来的呢?”
“扔了……”
看着何望冷酷阴戾的神色,又试探着小声问:“要不捡回来,剁了喂狗?”
何望没回答,只说:“带路,药准备好。”
“早就准备好了。”手下跟着何望往里走,“那个,沈少那边还好吧?”
他不问,何望倒也不会主动提起沈承瑾。这么一问,男人的嘴角顿时扯了一个笑出来,一个让人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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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避一百尺的笑,看得这手下心惊胆战。
“他不好。”何望咬着牙关,双目发红道,“他如果好,我会在这里?!”
“……”手下再也不敢说话了。他都问了个什么破问题啊!
夏日,附属小楼的一间厕所里一片森森寒意。
何望蹲下去,看着刚刚被用冷水泼醒的失去了手脚的人,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你知道什么叫人彘吗?”
那人醒后一直在求饶,一直喊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你这么对他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错了?”何望没有动怒,他在笑,但对方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因为他的笑而变得更加惨白一片。
“求求你、求求你,我已经失去手脚了,我什么都干不了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啊!”
何望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伸出一只手,说道:“针筒拿过来。”
立刻就有人献上一支装满了粉色液体的针筒。
“不、不、不!!”那人趴在地上,惊恐地望着头一夜他才给沈承瑾注射过的东西,扭着仅剩的躯体挣动起来。
“你在这么对他的时候,又怎么没想过‘不’?”男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掺杂着悲痛,他举着针筒,俯低身子,靠近囚犯的耳朵,“你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是我喂你一针,再剜掉你的双眼,割掉你的鼻子、舌头和耳朵,把你变成真正的人彘。”
他眼底的神经跳了跳,冷漠地说:“给你十秒钟考虑。十、九……”
太阳冲破天际的时候,沈承瑾醒了。
坐在床边的男人回过头,在初升的朝阳下,他对他露出一道轻缓而温柔的笑意。
沈承瑾愣了一下,接着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原来我还在做梦。”青年懒洋洋地从被子下伸出一只手,摸到了朝自己俯腰下来的脸,不同以往,这张脸又专注又宠溺,像春天的风一样让人沉溺。
第32章32
然而下一秒,沈承瑾的笑容冻结在了脸上。
他往后一缩手,手指一曲,“腾”地坐了起来。
头一夜的记忆如冰冷黑暗的海水灌入沈承瑾的大脑,压得他胸口要爆炸似的,让他感到窒息。
他迅速地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腕处,他被强制进行注射的地方。
他怀着他不敢想的期待,希望那都只是他做的一场噩梦。但在何望复杂的目光的注视下,他看到了,小臂上那一个小小的针眼。
沈承瑾盯着那个针眼,很久都没有动。
很久后,他抖着肩膀,渐渐大声地笑了起来。
他愤怒到了极点,他知道染上毒瘾意味着什么,那绝对比死更惨。
这个男人使出各种花样对付他,他一直坚持着,他一直以为自己哪怕是死在对方的手里,他的心中总有什么永远不会屈服。
但他突然意识到了彻底的绝望,从他认识他时开始,这一切,终究是要彻底将他压垮了。
“何望,你还有什么手段,你还想要对我做什么?通通都使出来!”他停下扭曲的笑,窜起来,抓着何望的衣服,脸上是极度狰狞的愤怒。
“我恨你,我恨你我他妈恨你!”
“何望,你还是不是人?!!你不如杀了我!!杀了我啊!”
他终于说了他恨他。
他一直恨他。可是连这一个字他都总是不屑于对这个男人讲。
何望总是想方设法将他逼上死路却又不肯让他死。
可哪怕他只是一个别扭的、花心的、无情的、不值得同情的混蛋,做到如今的地步,也太过分了。
何望的心被重重一击。哪怕他本就知道,沈承瑾早已经恨他入骨。
他在他面前疯了似的大吼大叫,这一次,何望破天荒的没有反过来教训他。
何望痛苦而复杂的眼神凝视着沈承瑾,任其蹂躏自己崭新干净的衣服,直到青年终于累了,如挣扎到最后的野兽败下阵来。他红着眼眶,依旧痛恨地瞪着他,败光了所有的力气:“现在你开心了吗?你要让我生不如死,恭喜你,你早就办到了。”
“……不,我并不开心。”总是冷酷强势的男人今天的神色格外的柔和、小心翼翼,他将衣领上的那两只手取下来,他恨不得挖出自己的心给沈承瑾看,他拉着沈承瑾的手,沈承瑾在他手心里挣了两下,但他没有放开他。
他们互相望着。
沈承瑾的双眸彻底失去了光,只剩下茫然的绝望和恨,而望着他的男人脸上有什么逐渐龟裂,露出更为复杂的悲痛和悔意。
“全部都是我的错,我会给你报仇,让所有对不起你的人尝到比你更痛苦的滋味。”
沈承瑾的嘴角动了两下。
真是可笑至极。
现在又是什么新游戏?玩腻了强硬的那一套,终于要改走深情款款路线?
“最对不起我的人,难道不是你何望?”
“是我。”何望说。
说完,他将他一把抱紧,牢牢地圈在怀里,无论沈承瑾如何挣扎也没有松开他。
什么?
沈承瑾不太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被男人身上的热覆盖着,懵了半晌后确定那句“是我”不是幻听。
何望是吃错药了,还是真的演技上身?竟然承认他对不起他?
他咬牙发笑:“那你放我走啊。你既然对不起我,为什么还要关着我?”
“等你好了,戒了毒,我就放你走。”但我永远不会放你走。
“你让人给我注射毒品,现在又要我戒毒?你怎么这么变态?!”这个神经病病成这样为什么还不吃药?!
肩膀上忽然一重,沈承瑾面前的男人握着他的双肩,艰难地凝视着他:“沈承瑾,唯独这件事不是我的命令,昨晚的保镖不是我的人,是我一个仇家安排人混了进来。”
沈承瑾一直不知道头一夜的真相,他以为是何望的旨意。
何望想,实则他又有什么解释的立场?
过去的所有事都是他做的,而昨晚,他也是间接的凶手。
他想了一夜,一夜有关他们的点点滴滴。早在他夺走了沈氏却仍旧不肯放过沈承瑾时,或许他的感情就已经变质。
恨,已不是完全的恨,但他怎么敢去爱这个人?
何望在潜意识里封锁了有关于自己喜欢沈承瑾的信息,他只能以那些别扭而残忍的方式留下他,直到事情发展到他无法控制。
沈承瑾说:“是不是你的安排又有什么区别。”
但青年又轻声问:“是不是我能戒掉,你就真的放我离开?”
男人的脸轻轻靠近他,温柔地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是。”
但是到了晚上,魔鬼随着暗夜而爬进了青年的身体。
从庭院也能听到,在二楼的主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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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偶尔传来一两声青年凄惨的哭求声。哪怕有着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疗条件,青年戒毒的过程也比何望想象的更难承受。
何望被之前那名年轻的医生叫出门外,医生关上门,将沈承瑾的哀求和痛呼也关上了几分。
医生取下口罩对满头青筋未散的男人说道:“戒断初期是最难受的,他今天这样很正常。尤其是他身体第一次就注射了过量的毒品,已经对神经系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何先生,您这里条件虽然好,但是一来戒毒院的戒断条件更完善,二来我们不可能一直为了一名病人守在这里,所以我还是建议将病人送到我们院里。”
但等下身形高大的男人立刻否决了这个建议:“把他送走我不能保证他的安全。至少这一段时间不行。我要你们留在这里,所有的需求我都能提供,只要是钱能办到的。”
医生在何望脸上瞟了一眼:“我知道你有钱,但是把他留在这里绝对不是对他最好的方式。你也可以派保镖跟着去”
“不用了。就在这里,医好他。除了治疗的用,如果他能成功戒毒,我再捐两千万给你们。”
“……既然您这么坚持我们也不能强求,但我老师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他还有其他不能推脱的工作。”
何望点了一下头,没有强求:“但至少二十四小时都要有你们的人守在这里。”
医生也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复,之后又重新推门进入了主卧。
何望并不敢把沈承瑾送到戒毒所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
他不知道李子洲是不是就等着他将人送过去。
他并没有从那个断了手脚的男人那里得知李子洲的下一步动向,但也有所有所获。
他知道了是谁在帮助李子洲。
正是这件事让他更加谨慎、甚至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因为李子洲背后的并不是别人,而是他非常熟悉的一个男人。
第33章33.
夜色已深,沈承瑾熬了几个钟头,终于过了毒瘾作祟的巅峰,此刻整个人都已经虚脱。
何望见过无数次沈承瑾的惨状,但没有哪一次比这更惨。
再痛苦沈承瑾都能忍,唯独毒瘾让他溃不成军。
何望恨不能让李子洲直接对付自己,恨不得把沈承瑾承受的一切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他后悔得太晚了。
什么都太晚了。
其他几位医生陆续撤出去,只留下矮瘦的老专家。老人医者仁心,望着床上的青年哀怜地叹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会很难熬,非常非常难受,但绝对不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满足他哪怕是一次。”
高大的男人接过佣人手里的毛巾,他凝视着青年仿佛已经昏过去的脸,为他擦去满脸的汗水、泪水、口水,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知道。我从没对他好过,这一次,我也只能狠心地对他。”
话这么说,他手上的动作却极其轻柔,仿佛躺在他手心底下的是哪国的王子,是绝世的宝物,他的眼神里注满了爱怜,深不见底。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如何他如何弥补,他也拉不近他们之间千山万水的距离。
这时候,骆医生进了屋子。
前段时间在他的照顾下沈承瑾的身体原本好了不少,现在,他的头比之前更大了。
两位医生互相交换了一些情况,老专家便先行离开了卧室。
骆医生戴上医用手套,往床边走去:“我要给他做一个全身检查,您要不先回避一下?”
他回头看了看何望,往耳朵上挂上口罩:“而且你还没吃晚饭吧,要不先去吃个晚饭。”
疲累的男人的点了点头:“有事情就吩咐门外的人。”
骆医生比了个“ok”的手势,不再理何望,开始给沈承瑾检查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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