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听说您弯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沙舟踏翠
“所以父皇这是在保你?”段弘不确定道。
“嗯。”
“你确定三十大板于你无碍?”他依然很担心。
“有的。”牛大山对上他担心的眼神,“我躺着这几天,没人看着你,我会很担心。”
段弘尴尬地轻咳两声:“我会陪着你的。”
牛大山勾唇点头:“那就无碍了。”
“……”
不管如何,大牛这三十大板是跑不掉了。
牛大山试图让段弘先回去,别看他挨板子,可惜劝阻失败。
安管事、林嬷嬷轮番上阵,也劝不走他。
他甚至还紧张兮兮地叫来大夫,准备好各种伤药,就等着第一时间帮他疗伤。
牛大山无奈,只得吩咐下人把椅子、桌子、茶点等上齐,好好地伺候着他。
“你这是让我去踏春赏景呢?还是观刑?”听着他一连串的吩咐,段弘翻了个白眼。
“你就当看个乐子吧。”牛大山自然不怕他笑话,揉揉他脑袋。
段弘无语。
忙叨叨弄好一切,牛大山才朝宣旨的小公公拱手:“劳烦公公久等。我们这就开始。”
这小公公犹疑地看向段弘。
段弘轻哼,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小公公这才小心翼翼让跟着的人上前。
嗯,赏杖行罚,其实就是个长条凳子,两边各站一个手执长杖的高大太监。
牛大山利落地趴下去。
小公公尖细高亢的嗓音直破云霄:“行刑”
啪啪声顿时接连响起,还有太监在旁边一声一声数着板子。
段弘攥紧拳头,紧张地盯着牛大山的脸。
挨着打的牛大山微微侧头回望着他,脸上力持从容,甚至还挤出一抹笑容安抚他,生怕他太过担心。
第047章
在段弘的灼灼目光中,两名行刑太监战战兢兢地打完了三十大板。
一听到结束了,段弘忙不迭跑过去。
“慢些走!”牛大山低喝。
段弘心疼地摸摸他苍白的脸,却摸到一手汗:“都这时候了,你管我走路还是跑路!”
“我没事。”牛大山轻轻挥开他的手,脸色发白却不容推辞,“你站着,让陈二来。”
以他的力气确实是扛不动牛大山,加上如今他的身体状况……
看着大牛苍白的脸色,段弘抿唇,不想他这时候还操心自己,只得不甘不愿地让开。
边上的陈二,加上另一侍卫,两人一人一边直接架起牛大山。
一群人呼啦啦围着他们往里走。
宣旨、施刑的太监们则趁机脚底抹油跑掉。
大夫、医药都是齐的,三十大板听着多,段昭烨也不是真的要弄死牛大山,加上段弘在一边虎视眈眈,这板子自然打的有水分。
剪开衣服看过伤口,陈二就笑了。
“全打在屁股蛋上,皮肉伤,小事儿。”
眼看着牛大山后背血糊糊一片、急得眼睛都红了的段弘听了这话,登时狠狠瞪了陈二一眼:“说什么浑话,没看都伤成这样了吗?不是打在你身上你不疼是吧?”
陈二尴尬地摸摸鼻子,不敢再调侃。
牛大山伸手握住段弘:“我真的没事,皇上确实是手下留情的,这伤看着重,其实压根没有伤筋动骨。”
“你就别说话了,好好歇着。”段弘反握住他汗涔涔的手,另一手拭去他额上的冷汗,心疼得不行。就算是皮肉伤,也是一板子一板子慢慢挨下来的。
等清洗完伤口、上好药,大夫等人依次退出去,站在卧榻最边上的段弘才被让到中间。
挨着牛大山的卧榻坐了下来,段弘有些愁:“要不,让人把你挪到床上吧,这卧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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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吗?”
牛大山趴在软枕上,轻轻摇了摇头:“我这样就行。挪到床上,势必得到别的屋子。”言下之意,不想离他太远。
“……”段弘无语。
要不,换成自己睡卧榻,他睡床?
牛大山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直接扔下一句:“别想了,卧榻足够了。”
段弘翻了个白眼。
接下来的日子,一个养胎一个养伤,俩人每天黏在一起研究各种各样的医书。
至于牛大山的伤口换药清洗什么的,段弘却没帮上忙。没办法,牛大山生怕这伤药含有什么对他、对宝宝不好的药物,硬是不让他沾手。
几天过去,牛大山终于能起身走动了。
这天,段弘扶着牛大山在院子里晃悠。
章朝旭兴冲冲来访。
“哟,云骑尉大人来访,有失远迎了。”段弘一见到他,就打趣上了。
章朝旭连忙摆手:“得得得,别笑话我了。我这小小云骑尉,不过是个五品虚衔,还不如侯爷儿子的身份好使。”
“那也是你自己挣来的。”段弘示意他坐下说话。
“提起这个我就头疼。”章朝旭皱眉抱怨了一句,也不忙着就坐,先朝旁边的牛大山拱手行礼,“牛大人日安,伤势可好些了?”
牛大山点点头:“好多了。章大人有心。”
段弘不耐烦地扯着章朝旭坐下:“得了,你们俩在这儿打什么官腔。”
牛大山唇角微勾看了段弘一眼,低下头继续翻书,让他俩自在聊天。
“嘿,我这是礼貌。”章朝旭不满。
“你过来就是为了显摆你的礼貌啊?”
“当然不是,我是来探病的好吗?虽然晚了几天。”章朝旭有些尴尬,“那个,谢谢你之前让我买粮啊,这云骑尉有你的功劳,以后有什么事儿,我定然义不容辞。”他把胸膛拍得山响。
“我就是提了个意见而已,听不听还是在你。你也确实是自愿把粮捐出来的吗?这云骑尉当的不亏心。”段弘安慰他。
“那种境况,是个人也会把粮食捐出来的。”章朝旭叹了口气,摆摆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了,我要搬到庄子上住了,有事就上那儿找我。哦,我那庄子就挨着你那贵妃娘送你的庄子。”
“好端端怎么搬去庄子上住了?”段弘莫名其妙,“再说,我记得我边上的庄子都有主了,怎么就换成你的了?”
“嗨,你那庄子边上就是一个靠山的犄角旮旯,统共也没几亩地,又不是什么好地儿,原来的主子就是个商人,住在那儿可比住京里省多了好嘛。听说那商人要回江南,我就顺势给买下来了。这些日子我就是过去打理这庄子来着。”他有些得意,“我记得你说要去庄子上长住的,到时我过去蹭吃蹭喝。”
“你真打算搬去庄子上住着?你爹他们没意见?”
“别提了。”章朝旭瞬间垮下脸,“我得了个云骑尉,我那嫡母就跟被戳了眼珠子似的,天天可劲儿地给我找事儿。我个小小云骑尉,能干什么啊?她这脑子真是……”
“她给你找什么事了?”段弘好奇问道。
“给我相看人家呢。”章朝旭抱怨,“还特么全是她远方侄女、远方表亲什么的,你说她图什么呢?我又不居长、又不居嫡的,尽盯着我干啥。”
“谁叫你越来越争气呢,原本手里铺子就多,如今你开始打理更是赚得多。你那几兄弟都碌碌无为的,你又越过他们成了御赐云骑尉,这可不是扎了她的眼。”
“那也不能可着自家亲戚塞给我啊,当别人都是傻子吗?”章朝旭忿忿不平,“有两个还长得丑不拉几的。”
“……你见过了?”
章朝旭有些心虚:“这可不是我的错。她突然就把人叫进府,还特地在我去请安的时候拉出来,那不就见上了嘛。”
段弘扶额:“你是不是傻?难道府里进了亲戚,你还不知道打听打听?万一她就以这个为由赖上你,到时你娶还是不娶?”
“所以我就脚底抹油跑到庄子上啦。”
“……”段弘无语,“那你以后怎么办?你的婚事总归是握在她手里。”
章朝旭心大地摆手:“日后再说呗。如今我看那么几个妇人就把一大家子弄得乌烟瘴气的,完全提不起成亲的心情。”他顿了顿,嘿嘿一笑,“大不了以后我也给我老子上个陈情表,谎称自己是断袖得了,省得他们老盯着我的婚事。”说完,他摸摸下巴,“这主意好像……还挺不错?”
段弘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小心打一辈子光棍。”
章朝旭捂着后脑勺痛呼:“小爷我乐意!大不了就多纳几房侍妾嘛。”
“这样你跟你那侯爷爹有啥分别?”
“也是……”章朝旭仰天长叹,“小爷真是命苦啊……”突然想到什么,他兴致勃勃凑近段弘
旁边的牛大山轻咳两声。
章朝旭撇了撇嘴,略微跟段弘拉开了些距离:“有个小道消息,听不听?”
“什么消息?”段弘随口问道,端起自己的花茶喝了一口。
章朝旭左右望望,确定周围没人,才小声开口:“我听说,你那四哥有亵童的癖好。”
段弘举杯的手一顿:“从何得知?”
“听我那庄子上的佃农说的。卖给我庄子的那个江南商人,每年都会回去采买女童,在庄子上乔装打扮一番,装作庄子上的下人送进四皇子府。听说每年都得送十几个进去。”
“……”段弘不敢置信,连忙放下茶碗,生怕自己手抖给摔了,“你确定?若是真的,那商人怎么突然要回江南了?”
“好像那商人怀疑这阴损事做得太多,导致他至今都没得个儿子。所以他今年就手不再干了。”章朝旭拍腿大乐,“估摸着他怕被四皇子府的人下绊子,一听说我要买庄子,价都没加就转给我,然后脚底抹油了。倒是便宜我了,嘿嘿。”
段弘皱着眉头,仍然有些不相信。
牛大山放下书:“每年都送这么多人进去?”
“那当然,庄子上的那些老农,都义愤填膺着呢。”章朝旭感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送。”
牛大山敲敲桌子:“看来他每年弄死不少。”
段弘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
章朝旭也脸带惊恐:“难道不是长大了就放掉或发卖?”
牛大山摇头:“从没听说四皇子府有这么频繁的发卖下人,估计,都等不及长大。”
章朝旭抖了抖:“这要是真的,这孽可造大发了。”
段弘瞬间想到什么,望向牛大山:“沿着这条线去查,找齐证据。”
牛大山点头。
章朝旭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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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十几日。
牛大山的伤势已经大好。
段弘入宫一趟,借自家母妃的口求了恩典,让张正每旬出宫一趟给他诊脉至于为什么要找母妃,咳咳,他暂时还是别去惹父皇的好。
搞定种种琐碎事,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他们计划要搬去庄子上住着了。
临去前,段弘想到大牛还没去尝过珍馐楼的新菜色,遂选了天日头好的时候,带着牛大山优哉游哉出门。
如今的珍馐楼,已经是京城排的上号的酒楼了。
段弘两人隔着条街就下车步行过去。
老远就看到珍馐楼门庭若市、宾客盈门的样子。
人太多,段弘就没去找小李掌柜,直接让店小二给他们在二楼找个清静些的位子。
俩人跟着小二走上楼,喧闹声才缓下去。
在最角落仅剩的一个靠窗位置坐下,段弘兴高采烈地报了几个菜名,让小二赶紧上菜。
嘿嘿,这几个都是上辈子大牛爱吃的,这辈子估计也没差。
“两位爷,这会儿人多着,可能要稍微等些时候呢,万望见谅。”
“无事,给我们上壶茶”
牛大山按住他的手,转头对店小二说:“上一壶白水。”
“好嘞!”店小二躬身一礼转身就下楼去了。
“偶尔喝点茶水应该没事儿吧?我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段弘抱怨道。
“嗯,忍忍,回去让人给你蜂蜜水。”牛大山丝毫不为所动。
“那能一样吗?那根本是两码事”
“哟,这不是五殿下吗?”
一句略阴柔的男声响起,话中内容让附近坐着的几桌都闻声望过来。
第048章
段弘起笑容。
牛大山冷冷扫视周围一圈,旁观的众人立马回视线不敢再注意这边那可是飞扬跋扈的五殿下,这位吓煞人的,肯定就是他那破相侍卫、不,听说这位已经当了大官了,这样俩人的热闹谁敢看?
楼梯口带着两个仆从笑眯眯看着他的,正是领侍卫内大臣昭武公甘觉清的小儿子甘世乾,即是端妃外甥、四皇子段弘珲的表弟。
不等他说些什么,甘世乾直接走了过来,拱手一礼:“五殿下日安。”
段弘神情淡淡:“不过是出来用个饭,无需多礼,甘公子可自便。”
“那怎么行。”甘世乾扬眉,“难得见到五殿下,区区总得过来见个礼。”
“嗯,现在见过了。”段弘随意敷衍了句,清楚明白地让他离开。
甘世乾却不在意他冷淡的态度,径自转向另一边:“这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西宁指挥同知、哦、不,是骁骑参领牛大人了吧?”脸上言笑晏晏,话里却不带丝毫恭敬。
牛大山跟着段弘这么久,自然认得这位。
这甘世乾虽说是皇子表亲,却没有一官半职在身,牛大山自然也就无需对他客气,随意点了点头就算过去了。
甘世乾脸色微僵:“牛大人这……似乎是不太欢迎我?”五殿下就算了,这个靠卖屁股爬床爬上三品官职的粗人算个什么东西?
“你知道就好。”不等牛大山回答,段弘就不耐烦地叩了叩桌面。
甘世乾顿时挂不住脸:“五殿下这是何意?我们怎么说也是沾亲带故,算起来五殿下您也要称我一声表哥,怎么如此不知礼数?”他轻蔑地斜了一眼牛大山。
嗤!表哥不是说了吗,这五殿下已经遭皇帝厌弃了,竟然还在这摆皇子架子。
如今满朝上下皆知这位大名鼎鼎的五殿下是个断袖,还是个对女人硬不起来的断袖。
不管原本他有没有上位的希望,如今他已经是彻底断了前程。
“表哥?”段弘顿时好笑了,“你算哪门子的表哥?我二哥的亲表哥、太师英诚公张大人的孙子、先皇后的亲侄子都不敢指名道姓让爷叫他们一声表哥,你倒是好大的脸。”
闻言,甘世乾回过味来,急忙讪笑:“这倒是我想岔了,原还想着靠着这些微的关系,跟五殿下打招呼的时候能显得亲近些,没想到倒招来殿下的数落。”
“爷跟你不熟,这些近乎你还是留着给我四哥吧。”
甘世乾一脸痛心疾首:“殿下这话可就有些过了。区区也是为了殿下着想。以如今殿下的处境,还是多结善缘的好,省得哪天……”
段弘不耐烦:“这个还轮不到你心。”
甘世乾见他如此,也不想拿热脸贴上去,恰好店小二提着水壶过来了。他就往边上让了让,等店小二给他们倒好水、退了下去,他就对着牛大山开始呛声:“五殿下也就罢了,不管如何也是皇子皇孙。牛大人,你这态度是否太过冷淡无礼了?区区三品武官,这官架子也忒大了。”
牛大山挑眉:“敢问,阁下官阶几何?”既然对自家小没有丝毫尊重,他自然也无需客气。
甘世乾一窒,色厉内荏道:“我虽是一介白身,但我父亲是领侍卫内大臣兼三等昭武公,我姨母贵为一宫主妃,尊贵的四皇子是我表哥,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难道还受不得牛大人的一个回礼吗?”
“前途不可限量。”牛大山点头,“我等着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
这话说的。
就差明晃晃讽刺甘世乾在如此背景下依然一无是处的窘况。
甘世乾转过弯来,霎时怒意上扬:“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读过书。”牛大山面无表情,却比那直白的讥笑神情更为气人。
段弘顿时失笑。这头牛打起嘴仗也挺厉害的嘛。
甘世乾看到他的笑意,再看那牛大山,更觉得此人面目可憎:“你这兔儿爷有什么资格笑我?你是怎么爬上来的,满朝文武皆知,在我这儿装什么道貌岸然。凭你这副尊荣,光是吏部选官的身言书判第一关都过不了。”
竖子岂敢!段弘勃然大怒:“你”
“嗯。”牛大山倒是丝毫不把他的恶语放在心上,还朝着段弘拱手,“多得殿下垂青。”
段弘瞪了他一眼,这回终于正脸转向甘世乾:“你算什么东西?区区白身也敢在这对着朝廷命官大放厥词!怎么?你这是对我父皇的任官选拔有所不满?”
甘世乾一抖,忙躬身:“区区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的很。”段弘轻哼,“还是说,我那好四哥已经胜券在握,连带着你也即将鸡犬登天了?这皇亲国戚的架子真真是摆得十成啊……”
这话甘世乾更不敢接,他硬着头皮回过去:“区区只是看不过眼说上几句罢了,殿下何必往那话题上扯?”
“你看不过眼什么?看不过眼正三品的骁骑参领对你这白身不客气吗?”段弘简直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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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的愚蠢气笑了。
甘世乾呐呐。
段弘皱眉:“你还矗在这儿干什么?”
“五弟,表弟,你们在聊什么呢?”
来人正是四皇子段弘珲。
“表哥。”甘世乾忙转身拱手行礼。
段弘无奈,只得跟牛大山站起来。
“四哥。”
“四殿下。”
段弘珲摆摆手:“都了了。”他笑看向段弘,“五弟好兴致,这是出来……”他斜睨了一眼牛大山,“晃悠?”
段弘扯了扯嘴角:“四哥不也挺好兴致的吗?”否则还遇不上他。
“还不是你这酒楼太勾人。”段弘珲一副熟稔的口吻打趣道,“我这隔三岔五的,总要来尝一尝。这不,今儿就约了世乾表弟一块儿用饭。”
段弘随意拱了拱手:“承蒙不弃。”
段弘珲看看他俩:“要不,一块儿?我早早就遣人过来定了雅间,清净,没那么多人也能松快些。”
“不了。你们想必也有事,我们就不打扰了。”段弘态度冷淡,并不想与他多说。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不是外人,还清静,没那么多人。”段弘珲意有所指般再看一眼牛大山。
啧,这连续说两遍清净,是生怕别人看见他跟他家大牛一起还是咋地?
这甘家出来的,除了那个心思诡诈的端妃,怎么个个都没点眼力见呢?
段弘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前面刚被甘世乾烦得不行,这四哥又来插上一脚,磨磨唧唧不走还说讨厌话,他顿时来火。
“四哥,我就是吃个饭,能让我清静些吗?”
段弘珲脸一僵:“四弟你……”
段弘直接向外伸掌示意他自便。
段弘珲忍了忍,硬是挤出一抹温和笑容,语重心长道:“你这性子可真是!如今你已今非昔比,该敛的还是好好敛吧。省得日后更遭父皇厌弃,日子不好过。”
段弘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四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段弘珲以为他没听明白,遂再次开口劝道:“不要怪四哥多嘴。你这刚遭了父皇申饬才多久,怎么又堂而皇之带人出来晃悠?万一被多事之人看到,少不得又被参上几本。”
“……”段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是说他断袖的事儿?事情都过了这么久,怎么这家伙还扯出来说道!“多谢四哥关心。四哥还是先去用饭吧,我看你这像是饿得不行了。”都饿晕头了。
段弘珲完全没听出他话中含义,依然喋喋不休:“虽然你做了错事,不过你还小,以后改正,好好找门亲事,总能好起来。”他斜睨一眼牛大山,“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跟人,还是远着些好。你看看你,这都回来多久了?只入宫两次,一次被罚俸,牛大人还因此挨了板子。第二次,听说你连父皇的面都没见上?”语气确凿仿若亲见。
“……”这什么谣传?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难道不是他躲着父皇吗?段弘的火气都被这俩人给蠢没了,“四哥你行行好,让我安生吃顿饭成吗?”
段弘珲的脸霎时黑了下来:“你这是对哥哥该有的态度吗?除了廉耻,你连礼仪都要丢掉吗?”
“我就是出来吃顿饭,四哥你至于喋喋不休吗?父皇都没叨叨呢。四哥你要摆说教的架势,回去对着你那一府邸的下人孩子说去啊。我还不知道你什么脾性吗?在我这儿装什么。”酷炫狂霸拽的段弘才不跟他客气,直接怼了回去。
“你!不知廉耻!不敬兄长!”段弘珲勃然大怒,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我今儿就替父皇好好教训你一顿!”
这巴掌要是挨瓷实了,铁定得摔。
段弘顾不上脸,急忙护住肚子。
啪地一声,段弘珲的手臂被牢牢攥住。
“看来四殿下的涵养也不过尔尔。”牛大山眼底透着股杀意。
段弘珲的手被攥得生疼,连声呼痛。
跟随的仆从急忙冲上来,就想掰开他的手。
牛大山看人冲上来,生怕他们撞到段弘,甩开段弘珲的手退后一步,站在段弘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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