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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开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罗再說
贺情激动着,感受着应与将跳动的生命与感官的热,就这么帮他弄了出来。
欢愉如此熟悉而震撼。
应与将半阗着眼,第一次被贺情小心翼翼地抱着,好似投入了一片汪洋大海。
在这片海域中,水流倒灌,平面倾斜,越深藏着越难言语的悸动,一点儿风声,便会激起千层骇浪。
将他的理智吞没。
贺情鬓角濡湿着,眼神迷离,手还没拿上来,喝醉了似的在他的脸边儿蹭,呢喃一声:“我也永远疼你。”
应与将侧过脸来,躺平了,压着贺情的腰。
两人对视着。
应与将忽然想起他在冬天,第一次占有了贺情的那一晚。
车外的空气并不高,夜风穿堂还带着凉意,两个人紧紧交缠着,互相取暖,对方是唯一的热源。
那一天之后,应与将像撕开了他的人间玉帛,两个人在爱情里棋逢对手,自此燃起连绵不断的烽火。
第六十八章
北京,后海。
本来今儿个吃饭,应小二是想订在什刹海之源的,但想起自己之前打架闹得他哥南下的事儿,觉得自己神经还是有点儿脆弱,就换了家吃满汉全席的地方,带着贺定礼夫妇,往后海那边儿走。
这里环境十分的好,配殿耳屋,古树清池,夏日的燥热隐匿在了院落内,通风也不错,正是避暑的好地儿。
里边儿门钹锃亮,雕花窗桕,西墙挂着画,东墙根下的洋漆架上摆了官窑大瓶,秘色青花都有,房间里整个就一高端大气的范儿,怎么坐怎么舒坦。
这两家人都到了包间里,围着坐好,面前摆了前点十六品,鲜果酱菜御点蜜饯的,还没人动筷。
贺情和应与将是由文叔从协和医院那里直接接出来的,身上还一股子消毒水味儿,拉回国贸酒店洗了个澡,穿戴整齐才又送过来。
贺家家长到北京都一天了,这不见一面,怎么着都说不过去。
应与将腿上石膏都还没拆,给人扶着送上楼,贺情在一边儿心疼坏了。
他洗澡的时候打了一大盆水,手下小弟们都识趣地退到走廊上去站着。
贺情把应与将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又看到那一身没好完的棍伤,心疼得要昏过去了,埋着头一寸一寸地亲:“你爸下手太狠了……”
应与将还挺享受的,大手轻轻揉着贺情的后脑勺,低笑道:“还行,没你打我疼。”
贺情停了动作,问道:“少污蔑人啊,我什么时候打过你?”
应与将音量又压低了些:“床上。”
被说得差点儿一毛巾抽他脖子上,贺情咬牙骂了句傻逼,都这样了还想东想西的!
目光低垂着,应与将认认真真地去看贺情抓着毛巾在自己身上游移的手,擦澡擦得有模有样的,感觉一股子邪火又要起来,于是摁住了他的手。
应与将表面上特冷静地说:“不擦了,天天都在洗,抹几下把医院的味儿去了就成。”
这正在辛苦地打水呢,贺情一瞪眼:“伺候你还不乐意了?自己洗!”
把毛巾塞应与将手里,贺情捋起短袖下摆把衣服脱了,半裸着身子往透明的浴室走。
应与将这会儿正对着浴室,腿搭在凳子上,正觉得贺情这猫儿脾气顺不转呢,结果眼看贺情就要在他面前洗澡。
雾气氤氲,满室旖旎,他不自觉一愣。
贺情试了试水温,烫得一缩回手,看应与将坐那儿一个人怪可怜的,扒着浴室门缝,凶巴巴地说:“还擦不擦啊?”
直挺的脊背放松下来,往床头一靠,应与将把毛巾往裆部一扔。
他声音又哑了点:“擦。”
后海这吃满汉全席的包间里服务员都没有,全站门口去了。
贺情是个机灵的,特意嘱咐应小二,你跟那餐厅经理说一声,全要男服务员,不要女的,我怕我爸妈那看到二十出头水灵灵的小姑娘,心里那把火又给烧起来!
应小二一拍手,嫂子周全啊!
他这么安排着还把长桌换成圆桌了,团圆嘛。
应与将行动又不太方便,房间里就变成应小二和贺情给两边家长伺候着,忙上忙下,端茶递水。
这包间里,加上应家兄弟的二姨,一共七个人,三对三,对半儿坐着,被安排到上位坐得最中间的,反倒是腿脚不利索的应与将。
贺情一个劲儿给他爸倒茶,边倒边说:“爸,这北京夏天有点儿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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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多喝点茶……”
他拎起茶壶的时候,心里还一咯噔,这儿茶怎么样啊,他爸可是天天在家泡着琢磨的啊。
贺定礼品了一口,对着应坤一笑:“蒙山云雾,好。”
应坤倒是没想到贺定礼先跟他搭话,也连忙举了一盏起来:“行家。”
一看俩当爸爸的聊起来了,贺情一激动,差点儿把茶壶盖子掀了,偷偷去看应与将的表情,后者的手放在桌下,面上微微带笑。
贺情咳嗽了一声转过脸来,从桌下伸脚过去,轻轻踢了一下应与将没事儿的那只脚。
应与将抬眼看他,贺情假装没觉得,带钩的眼神四处乱飘,美得很,嘴上都快哼上小曲儿了。
两个当爸的谈了会儿茶,二姨跟贺母聊旗袍,聊潘家园里淘过的簪子,这倒是像那三个小辈是给来晾着的,不过贺情也听得着急,因为基本上对他跟应与将的事儿只字不提。
他担心他爸妈是在回避,或者说这一下逼到眼前了,真的还是接受不了,等会儿不欢而散就麻烦了。
菜有人端到门口了,应小二去接,接到了就往桌上摆,笑着说:“来来来,前菜五品,金银满仓,双味儿山药,脆着!”
贺母瞅着应小二这模样俊俏得,阳光又活波,忍不住想起贺情读高中那会儿,说:“与臣跟贺情差不多大吧?”
应小二摸摸头,见他爸和贺定礼互相推辞动筷之后,便伸筷子夹了块龙利鱼片给他二姨,笑道:“我比他小一两岁,开学得读大学了。”
贺定礼往碗里放了匙玉米,说:“听贺情说过你。”
应小二看着机会来了,一捂胸口,朗声道:“叔,他真的太好了,简直就是我第二个亲哥!叔,您放心啊,以后他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愿意两肋插刀,三肋也行!我哥不管,我也得管!”
贺情听得眼冒金星,伸手一招呼上去:“你哥能不管吗?”
应坤觉得时机也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正色道:“老贺,我家老大,这快一年多来的表现我也看在眼里,相信贺情也改变了不少。”
二姨微笑,在一边认真倾听着,伸手将盘子调换了一下,把汴京骨酥鱼推到贺情面前:“尝尝。”
这种情况之下,贺情的神经都绷紧了:“谢谢二姨,谢谢二姨……”
应与将紧皱着眉,也有些紧张,左手握成拳放到桌下,右手捻筷子去夹御传葫芦鸡给贺情吃。
应坤见贺定礼神情严肃,是在认真思考他的话,继续道:“年轻人的事儿,不如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我话也说得明白。贺情今年才二十,路还长得很,说不定哪天就分开了。”
贺情一听这话,觉得没毛病,但他还真不想再跟应与将分手了,连忙去看应与将,同时应与将的眼神也瞟了过来,带着点儿迷茫,看得贺情心里一痛,真的想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夹了块溜肝尖儿给自己的心肝儿应与将吃,眼里亮着,冒着一小簇火焰。
应坤喝了口茶:“老大我没管过,这么多年来亏欠他很多。他身上背负着一些家族给予的东西,太重了。当他生命里的美好到来时,我希望他能抓得住,不要像我和他妈妈一样。”
这一席话,听得应与将一愣,去看他爸。
应家这两父子,本来交流就少,比贺情跟他爸沟通还困难,应坤对应与将还真是穷养大的,不管。
从来也没力去胡吃海喝和花天酒地,应与将从十多岁开始就自己接触汽车生意了,在北京城的每一号名声,都是自己打下来的。
应小二听得只想哭,他到死都忘不了他妈是因为生他难产去世的。
二姨心疼坏了,伸手给应小二顺背,连哄带劝的,应小二终是吸了吸鼻子,红着眼跟兔子似的盯着贺定礼,满眼就是几个字,求求您了。
贺定礼在应坤面前忽然就哑住了。
他也没怎么管过贺情的成长太多,孩子出了这谈个男朋友的事儿,他甚至一度想过是不是问题出现在家庭上,或者他与妻子的婚姻上。
他也并不是觉得贺家有皇位要传,非得有个正统的什么什么,只是觉得外界的眼光,或者孩子是不是一时糊涂,但现在看来,贺情早就自己把这些问题给客服了。
命都能搭上去,还有什么事儿做不出来。
“妈,来吃口柿饼夹心豌豆黄,特别甜……”
贺情给贺母夹了一块儿,又给他爸夹,边夹边说:“爸,跟谁过不是过啊,您要想抱孙子,或者说以后我跟应与将两个人觉得想要小孩儿了,那国外不是能代孕么……这逢年过节的,北京成都两边儿都多多走动,您凭空多个儿子,多好啊?”
他见他爸还是阴沉着一张脸,不敢逼急了,放缓了语气说:“爸,就跟应叔叔刚说的差不多,时间还长,您就先不在乎这事儿,等我和应与将事业又稳定下来了,再想未来怎么样……”
贺定礼差点儿一拍桌子,皱眉道:“是儿戏吗?你对待感情这么随便吗,能不在乎吗?”
二姨看贺定礼有点儿动怒了,连忙打圆场:“儿孙自有儿孙福!”
贺情深吸一口气,道:“爸,我从来没觉得这是儿戏,除了家人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做人做事,对得起您和我妈,对得起应与将,我就觉得……”
“你知道什么!我们那个年代不是没有跟你们一样的人,后来怎么了?有好结果吗?四五十的人了,该结婚的结婚,饱受非议,现在生着病在医院里,小孩儿都没有一个!”
贺定礼气得站起来,身边的贺母连忙去拉他:“定礼……”
贺情又哪里不知道这些,喉头一哽:“我说了,孩子可以有……”
也不顾妻子的拉扯了,贺定礼瞪着眼看向贺情:“你对孩子公平吗,正常的家庭都没有,问你要妈妈的时候,你上哪儿找去!”
“贺叔叔。”
在一旁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应与将突然出声,放下了筷子,手掌心覆盖上贺情的手背,安慰性地拍了拍,缓缓开口。
“我和贺情都给了彼此第二次生命,您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
应与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每个人都有一些特殊,有的为了不再接受异样的眼光,去改变自己,从而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对于这个社会,是我们该去让情况变得好一些,而不是被迫改变。”
在贺情的注视下,应与将看向贺定礼的眼神特别真挚。
“打拼十年有余,为贺情,为我弟,我放下了所有,我无怨无悔。”
应小二一听到了自己,想起自己干的那些坑哥哥的鸟事儿,感动得要死,连忙补了一句:“贺叔叔,我就没妈,但是,我爸和我哥,还有我二姨特别疼我,现在还多了个贺情,我真的特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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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叹气,认真道:“没有贺情,我估计都挂了。”
贺情趁热打铁,也跟着一叹气:“没有应与将,我也挂了。”
他也不知道他爸能不能明白“挂了”是什么意思,心里反反复复咀嚼着应与将说的话,暖烘烘的,真想现在扑上去就是一顿狼吻。
贺定礼的确被触动到了,表面上还是阴测测的说:“你救了贺情……不代表贺家就能接受你。”
在应与将这儿根本就不太在乎贺家能不能接受,他天不怕地不怕,被应坤打得浑身是伤都没喊一个疼字的。
他最怕的不过是贺情的放弃和半点儿松动罢了。
“贺叔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次我救贺情,考虑不周全,不计后果,的确对不起我的父亲和母亲。”
应与将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应坤,回过头来,坚定道:“但是如果这事儿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包间内落针可闻,贺情耳朵发烫脸发红,差点儿把脸埋到碗里去了。
一半是感动,一半是害羞。
他偷偷去看他爸的反应。
贺定礼没说话,拿起筷子,戳了下碗底,沉声道:“先吃饭。”
一桌子菜吃到最后,气氛缓和了不少,应与将和贺情全程不怎么讲话了,就看应小二逗他们四个长辈乐,满屋哄堂大笑。
荷叶膳粥上过之后,就是满汉全席里边儿的告别香茗。
贺定礼亲自接过茶壶,往桌中间摆好的茶碗里沏上,端着,在一桌子人的注视下,把那两碗清香泛绿的茶,放到应与将和贺情的面前。
他一垂眼,淡然道:“杨河春绿,品品。”
贺情眼前一亮。
应与将就这么拉着贺情,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被扶着走到贺定礼跟前,手里都捧着碗茶。
贺情被他扯着跪下地去,急了眼:“你不想要你这条腿了?”
应小二见状连忙搬了根板凳过来扶着他哥坐下。
一坐一跪,两个小辈就这么在贺定礼跟前,慢慢喝完了那两碗茶。
贺情只记得一般是人家结婚的时候才给父母敬茶啊?
他一想到这,又跟打了鸡血似的,让应与将站起来,把凳子转了个面儿,倒了两碗茶,对着应坤和二姨,又扑通一声跪下来。
那天应与将去看贺情喜上眉梢的样儿,不由得出了神。
家庭合睦,事业有成。
人生幸事,不过如此。
……
贺父贺母在医院陪着贺情呆了半天之后,就说得回成都了,加贝那边儿还有好多事没处理完,还嘱咐贺情等养好了就赶紧回成都。
他接手过来的盘古旧址的车行,风堂昨天都还在打电话问,情儿,这事儿咱还做不做了啊?
贺情一拍大腿,做啊!怎么不做了,做大点儿,万一他爸以后出尔反尔怎么办啊?
应与将离开得早,还不太清楚他卖车这些事情,也总觉得贺情在瞒他什么事儿,没多问,想着等回了成都一桩一桩地算。
贺情愁死了,心想着他在望江名门养的那一株绿植,估计都快枯死了。
他还是没忍住想跟应与将翻小帐,一边骂一边掐他脸,让你卖盘古,让你想改行,让你买机票,让你回北京……
这掐得应与将有点儿怀疑人生,这始作俑者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呢?
发泄完之后,他又跟身上没力气似的,把下巴颏儿搭在床边上嘀咕,你太狠了,真的,太狠了。
应与将也毫不含糊,没跟他客气,回掐他的脸问,那你还在半路下车么。
贺情脸一皱,哎哟一声,不下了,我错了。
……
在首都机场过安检的时候,贺情站在人潮涌动的安检处外,看着他的父母,背对着他,将证件递给安检人员,过了传输带。
安检人员拿出金属探测器在贺定礼身上游移:“转身。”
贺定礼举着双手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隔离围栏外站着的贺情。
他已经长成一个大男人的儿子,与他遥遥对视。
似是穿不过的山,挡住了山野之上疾驰的骏马。
贺情看着他爸举起来投降似的双手,想到一部电影的结尾,忽然有些感慨。
贺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就见他爸又转过去了,手里捏着机票和手机,揽过一边儿等候着的贺母,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没忍住往前走了一步,心想着等应与将拆了石膏,就能回成都了。
这路,从此就在脚下了。
第六十九章
加贝那边的生意贺情先麻烦了兰洲过去顶着,天天蹲医院里边儿自己配合治疗,也能照顾应与将。
这石膏短时间拆不了,贺情就硬是陪了快一个月,中途回了两趟成都,屁股都没坐热,又匆匆往北京走。
好不容易熬到八月下旬了,应与将腿上的石膏拆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还得再养养,但勉强还能行动,由一群旧部下带着,说什么也要回成都。
除了考虑到贺情在外待了太久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应小二要开学了。
应小二报的法医学,是这所大学的新兴王牌专业,国内前三甲,他这个人又特别好奇这一块儿,报专业报学校没怎么跟家里商量,应坤一听这专业,差点气得背过去。
这专业他觉得特爽,一个年级一百个人不到,今年在四川才招几个人,大三就临床实习了。
虽然大一大二的校区没在人民南路上,但大三就能回来了,离他哥嫂还特别近。
三个孩子走的时候,应坤没去送,坐在客厅里玩儿鸟笼,背对着客厅落地窗外铺洒下来的阳光,一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下提着行李的应小二,没说话。
应小二正在给行李箱套防尘罩,笑嘻嘻的:“爸,我每个月都回来看您……”
应坤鼻腔里哼一声,骂他:“没必要,麻溜儿滚蛋。”
所有行李打包好,文叔和贺情忙上忙下地搬到车上去,应小二把电脑起来,应与将还活动不太方便,勉强能走几步,靠在门框边儿,对着应坤轻轻一颔首。
爸,我走了啊。
应坤看着这三个孩子,忽然有点儿感慨,转过背去,面朝着那面落地窗,去看小区里的风景,拐杖在地上杵了几下。
那天,贺情扶着应与将,站在应家大门口,看着这一处恢宏宅院,特认真地面对着应老爷子,喊了句,爸,我们走啦。
……
三个人买的头等舱,一排四个座,二对二,中间隔了走廊,应小二自然就成了那个一个人单独滚一边儿呆着去的。
飞机上关了阅读灯,贺情拆了位置上的薄毯,把垫腿的地方给应与将弄起来,让他躺着,两个人打开了同一部电影,插上耳机,一起看了起来。
两个人并排躺着,身上盖着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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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翔在七八千米的高空,一起看电影。
贺情偷瞄了一眼全神贯注看片儿的应与将,心里跟被猫抓了一下似的,太浪漫了吧。
到了成都都是晚上了,贺情从窗户外看下去,都能根据夜里灯光纵横交错的脉络看出是哪些地方。
忽然觉得这世间,熙熙攘攘,其实并不皆为利来。
他转过面去看了一眼闭着眼休息的应与将,熟悉的线条如初般令他心跳不止。
有的,还为爱而来。
……
一回成都,加贝集团来了人接,贺情把应与将和应小二送回望江名门,请了保洁阿姨来专门打扫,毕竟都好久没住过人了。
他那株绿植果然枯了,贺情想了好一会儿,以后还是不养这些了。
他从衣柜里挑了件短袖换上,说还得回家一趟换衣服,晚上还有个会议要去,让应与将在家里等着他。
贺情正好拿了刀要割个行李包装,指着应小二说:“应与臣,你等会儿点外卖啊,饿着你哥我砍死你。”
应小二立马双手投降:“没问题!您放心地去!”
开完会回来都是十点多了,贺定礼似乎也默许了贺情在外边儿住了,看他回家了一堆东西,跟自己汇报了一下工作,轻手轻脚关上门走了。
毕竟应与将还受着伤,贺情觉得把他一个人放一会儿都心疼得要吐。
过了几天他抽空去找了一次风堂和兰洲,哥仨提着饮料往望江名门走,还没进门,风堂就开始“哇”,摸摸电梯门又摸摸按键的,就差把脸贴门上去:“情儿,太气派了吧,这一两千万的房子就是不一样……”
贺情的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算新房啊,那可不是气派吗!
应与将身体还在修养,休息得也早,打过招呼后就去主卧休息了。
加上应小二,四个人就在书房里边儿喝饮料聊天,贺情也跟他们俩谈了一下以后洗车行发展战略,以及还在找的自己丢了的车,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风堂见着应与将的时候差点儿没咬到舌头,他最怵这种特别有威严的人,跟他当官的妈似的。
兰洲虽然说见着应与将笑了一下,但还是有点儿怕这种,等应与将去睡觉了,喝了口汽水儿,缓了口气,拍拍胸膛,说:“我靠,情儿,你这是请了尊佛往家里搁着啊……”
“懂个屁你们,他在我面前才不这样。”
贺情得瑟完,嘴里吸管咬得扁扁的,又说:“一般他只要对我冷一点儿,我就……”
风堂都想一巴掌拍贺情背上了,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儿又下不去手,连忙比手势:“打住打住,差不多得了,放过我们这些无依无靠的单身狗……”
他们三个人开的洗车行,还没来得及装修到盘古以前的门面去,贺情想了好久,觉得应与将应该是知道他把盘古买过去了的,这人怎么不提啊?
晚上把两位爷送走了,贺情跟应小二在客厅吃了夜宵,道过晚安之后就回各自的房间洗完澡睡下了。
贺情一身水汽还迷茫着,头上毛巾搭得眼睛都快遮住了,踩着软软的地毯往床上扑,汽水儿喝多了,嘴里一股子果味,胃里还有些鼓胀。
听到他开门的动静,虽然小,但应与将还是醒了。
不过他也没睡多久,半睁着眼看贺情,一只手臂垫在脑后,低声道:“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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