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成z
小听得“主子”二字已是满面通红,边甩手边道,“你……你搞错了,这位,这位才是五行师,我才是仆从,不,不,连仆从也算不上。”
店小二住了嘴,审视半天,讪讪道,“哦。”又道,“二位真的不要住下吗?”
元牧说不用就是不用,说不定有更妥帖的安排,小学着他的口吻道,“不用!”
店小二一声叹息,失望而去。
小双手合十,无比诚恳道,“元公子,水尹大人,我此番出门没带盘缠,这一路花销还得仰仗您了。”实际上她根本没什么盘缠,在洛水都是仰仗兰屏的“面子”混下去的。
元牧道,“无妨,回头去街上卖个艺,赚了再还我。”
小想了想道,“成。”
元牧又道,“或者让土役在你身上付做研究,她很有钱的。”
小冷漠道,“我选择去卖艺。”
元牧笑笑,眉尾轻挑,凤眼微扬,小又细看了一番,只觉得元牧这双眉眼格外耐看,时而清冷含霜,时而如霞光灼然,全凭心情变化。这样一双眉眼,比起阿爹那双如炬桃花眼来,更有另一番风情,使人情不自禁想要抓住每一瞬目光,解读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店小二一直守在酒楼门口孜孜不倦地拉客,两人吃到一半时,却听到他在门外与另一童子争执起来,动静颇大,声音传到了酒楼里头。
店小二的声音喊道,“走!走!跟我去见官!”
那童子一阵叫喊,似乎被店小二死死钳住,挣脱不得,两人僵持在酒楼门口。
酒楼内另一女子赶了出来,看架势像是酒楼女主人,她在门口叫嚣道,“又是这死崽子!打死他,见什么官,打死算了!”
小眉头一皱,看向元牧,两人俱是一样脸色,乃道,“皇城之内,还能随意杀人了?”
元牧无话,两人起身走到门口,围观这场闹剧。
店小二正抓着一个脏兮兮、身上破破烂烂的小孩,试图拖着他往官府方向去,小孩一双黑漆漆的手紧紧抱着一个桂树,两人僵持不下,四周围了一众人。
一人道,“又是这个该死的离族小孩,一定是来偷东西的!”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眼下魔军来了,离族人没地方跑,都混城里来了,真拿他们没办法!”
在洛水时,小偶然间听过离族人,据说他们祖先因得罪了皇族,其后祖祖辈辈遭到放逐,居无定所,生生世世忍受流浪之苦。
酒楼女主人从房里拿了把铲子,递给那店小二,道,“这死崽子,打他一顿,丢到沟里,不信他还敢来!”
店小二稍有不忍,仍是接过那铲子,用铲柄那头朝那孩子头上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那孩子却似没有直觉,不仅不吭声,反而抱得更紧了。
店小二跃跃欲试,再要敲第二下,女主人对他这种优柔寡断实在看不下去,一把夺过铲子,调转方向,用铲斗狠狠往那小孩头上砸去,这一下看是要头破血流了,小冲了过去,拦住女主人,却没拦得住那狠狠一击。
那小孩闷哼一声,血流顺着额头和乱发留下,滴在了泥土地上,却仍是死死抓住桂树不放。
小拉住那女主人道,“那么小的孩子,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女主人拨了拨碎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小崽子手脚不干净,偷了多少次东西了,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了,决不能轻易放过。”
人群中有人附和道,“是啊,我家的灯笼都被他偷了好几盏,该打!”
小道,“那便带他见官即可,何必下如此重手?”
一人道,“见什么官,官府从来不管这些事!”
小道,“他偷了什么,让他交出来就是,头都破了,别打了。”
女主人还要反驳什么,却被店小二一把拉住,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那女子立刻不吭声了。
小耳尖一动,听清楚了一半,猜到了一半,那店小二说的是“他们是五行师。”
几人正发愣,那小孩突然后脚一踢,挣开了店小二,猴子一般敏捷地往树上爬去,抖落树上积雪,众人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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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惊,围到树干旁,想把那猴子拽下来,可为时已晚,只见那猴子挂到树枝上头,纵身一跳,落在白雪覆盖的屋檐上,旋即顺着屋顶翻上翻下,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眼中。
店小二和女主人叹了叹气,哀怨万分地看了小一眼,转身进了酒楼,街上众人也都慢慢散去。
小也有些郁闷,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打人不对,但偷东西也不对,逃之夭夭更是不对,乃问元牧,“我刚才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元牧道,“人之常情。”
虽然是人之常情,但既没有帮忙解决问题,还留下了后续矛盾,下一回那小子再被逮着,肯定要被打惨了。
小叹了叹气,道,“你们青丘也有偷窃吗?都怎么判的?”
元牧摇头道,“青丘子民安居乐业,各事生产,夜不闭户,何来偷窃之说?”
小怔了怔,道,“真有如此之景?”
元牧微微颔首。
小捶手叹道,“若是人界也能如此,何来流民,何来离族人,何来堕魔人,何来受苦百姓!”
说着,眼眶便湿了。
元牧道,“你我只能看到人界现在情景,不知过去、未来如何,倘若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后,改天换地,妖魔匿迹,人界又是一番欣欣向荣,那时候后人站在此地,面对新的景象,再生感慨,必不会如此悲伤了。”
小微微一笑,道,“元公子,我觉得你说的对,但几十年、几百年实在太长了,普通人的一生根本等不起,我想做的,是尽此生所能,尽毕生之力,尽早教这人界换片天地。”
元牧默然片刻,道,“你还真是,跟我以前一模一样。”
小记得元牧说“拯救苍生”时的目光,眼中是千山万水沧桑岁月都无法磨灭侠骨柔情,亦是少年的恢宏壮志,悲天悯人的苍生情怀。
两人相视片刻,元牧道,“还要吃烧鸡吗?”
小摇头,想到刚才店小二和女主人的态度,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进人家酒楼了。
元牧道,“既如此,晚上随我会一位友人。”
第45章雪庐夜话
元牧说话简明扼要,口气并不强势,却是恰到好处的稳妥,令人无法反驳,也没必要反驳。
两人牵出马,一路步行。
大雪未歇,街上屋旁都是积雪,有些路段积雪被人铲开,有些被行人踩得光滑无比,小跟着元牧的步伐慢慢走着,心里想着城外魔军的事情,过了许久,突然问道,“这世上当真有人能号令如此魔军,令之为其所用?”
元牧道,“有。”
小眉头紧锁。两人离开洛水,昼夜行路,不过是为了截杀魔军,以堕魔人之祸重演,以挽救危机中的东楚王朝。
如今得知魔军乃受东楚控制,系德宇帝为攻打西楚而“请来”的,两人丝毫没有轻松感可言,反而更加沉重,东楚百姓是百姓,西楚黎民也是黎民,两国交战多年,五行师碍于不得涉政之律,一直置身事外,如今这般情势之下,五行师又该如何处理?
之前他二人一进城,金司便出来迎接,恐怕也是受此事困扰,不知她心中是想除去这魔军多一些,还是想让五行殿置身事外多一些。
以小对元牧的了解,他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可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魔军,小尚且茫然。
似乎是猜到小心中所想,元牧道,“得先查清楚魔军的来源,背后究竟何人在操纵。”
在城外与魔军交手时,两人俱是一副毫无顾虑的架势,神挡杀神,任他千军万马,亦可驰骋其中,挥斥方遒。如今仔细回想,他二人在尚未查清事情原委之前,便横冲直撞,杀入魔军之中,虽然快意,终究过于鲁莽。
她倒不会后悔做了莽撞之事,反而因有人一起做了这件事而暗自高兴。再者,想到元牧这样行事稳重之人,也会做出杀之而后快的事情,她便更加看得开了。
只是,事情既到了这个地步,那必须要从全局考虑,采取更好的办法解决问题。小道,“我们现在要去见的这位朋友,与这件事有关系吗?”
元牧道,“是一位故友,当朝将军。”
小点头,心下了然。既然是朝廷请来的魔军,自然要从朝廷下手,甚至是直接去找德宇帝,跟他交涉,劝他撤军。
元牧道,“这皇城之中处处有德宇帝的眼线,不出明日,他便会来找我。”
小瞥他一眼,心想元牧是不是对她用了读心术,又感慨元牧把她要问的都回答了,两人一路都没有话说了,反而好没意思。
两人进了一巷子,来到一户屋前,元牧拉了拉门环,里头有人应声而出,一面容清俊的黑衣少年提着灯笼开了门,又惊又喜,忙道,“元公子,请,快请进!这位姑娘屋里头请!”
黑衣少年将二人带到一竹屋前,屋中有人点灯生火,一额宽脸阔的男子歪坐草编蒲团上,浓而黑的眉毛紧紧皱着,眉心生出褶皱,双目凝视着炉火,眸中映着火光。
黑衣少年细软的声音禀道,“将军,元公子来访。”
闻言,屋中男子猛然转头,舒展眉头,面露喜色,一手撑起上半身,道,“元公子,快请坐!黄青,烧茶!”
那名叫黄青的黑衣少年忙引二人坐下,刚好炉火上铜炉内水烧开了,黄青跪坐一侧,提壶冲洗竹杯,专心烧茶。元牧坐下后道,“刘勋,方才见你愁眉不展,所为何事?”
刘勋将军苦笑,“五万堕魔人大军逼近皇城,身为守城大将,却只能束手以待,无能为力,可不愁煞人。”说着,双眼突然睁大,倾身道,“我听说,今个有奇兵袭击了堕魔人大军,使其被迫整顿,想来,必定是元公子所为了?!”
元牧道,“是我,还有这位姑娘,南河郡聂小。”
小微微一笑,刘勋与黄青同时望向她,肤光玉曜,明眸生辉,令人目眩。
刘勋惊讶之余,笑道,“元公子又新了弟子,这一位可真是漂亮啊!”
元牧道,“小并非元牧弟子,是朋友。”
小点点头。
刘勋打趣道,“哦,元公子现在也终于看得上女人了?哎,之前也不是我说你,你在五行殿那种地方,身边女人那么多,居然还能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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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好?那一众美人我可是见过几个的,尤其是那金司,相貌简直是人间极品,皮肤白的跟奶一样,眼神迷人的嘞……”
元牧眉尖微沉,小呼吸凌乱,差点忍不住喊出声。
刘勋笑道,“不过呢,金司那种女人就是太光芒四射了,我倒觉得这位聂姑娘清纯动人,仔细打扮打扮,那气势一点也不比金司差的,何况,底子摆在这里嘛。”刘勋注视着小,笑道,“想必金司看到姑娘你也是要惭愧几分的。”
小:……
元牧道,“刘勋,谈正事。”
刘勋哈哈笑道,“这么久没见到你了,关心一下不行?”
元牧道,“你混到如今这个地步,活该。”
刘勋笑笑。黄青将热茶端到几人面前,刘勋又令黄青去拾两间客房,元牧和小道了谢,刘勋道,“所以,元公子雪夜造访,就是为了魔军的事?”
元牧道,“魔军凭空出现,受朝廷控制,你可知其中缘故?”
刘勋端着茶,一手敞开衣袍,撑在腰上,正经道,“这魔军统率名为弋游,守了十几年边塞,最近两年才调回京,素日以黑纱遮面,行迹古怪,独来独往,从不与人结交。”
小想到了大军中与她决斗折了她一匹马的黑袍人,他手上那根长鞭伸缩自如,又可化作电光闪闪的雷棍,灵力四溢,绝非一般堕魔人所能及。
刘勋道,“这个弋游我调查过,也没什么可疑之处,他从小就是个孤儿,曾随离族人四处流浪,青年时期参了军,随后被送往边塞,这人作战勇猛,又忠心不二,所以提升的很快,根据其他边塞守将所言,弋游这人十几年来都是黑衣打扮,黑纱遮面,也有人偷偷见过他揭下黑纱的模样,据说脸上有疤,模样甚为可怖,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元牧道,“有些高阶堕魔使徒在投靠谬帝之后,灵魂受到污染,身体却不会发生异变,还能获得强大的灵力。”
刘勋道,“他能统领这么一支魔军,必然有他的本事,但我想,此事与你五行殿也有关系。”
元牧不动声色,小静静听着,从冰天雪地里进来这热气弥漫的竹屋后,她便有些神思恍惚,喝过热茶,又出了汗,稍微有些困倦。
刘勋突然道,“我怀疑,这个弋游……是五行师。”
小随即一愣,元牧道,“此话怎讲?”
刘勋道,“这事要从如今皇帝说起。”
两人仔细听着,刘勋道,“从十五年前德宇帝穆鹏举上位起,他就一直苦心积虑想要一支堕魔人大军,用来对付樊弦在永昌拥护的乐贤帝,曾多次在朝堂上提过此事,当时朝廷一片反对之声,加之德宇帝当时地位不稳,也就没提这事了。但实际上,根据我在宫中打听到的消息,这十多年内,德宇帝曾多次暗中派亲信前往五行殿,秘密商量此事,具体经过我不了解,但依今天的结果来看,五行殿中肯定有人接应了德宇帝的人,并与之共事。”
元牧道,“我在五行殿的这几年倒从未察觉此事,可见主使者心思缜密,藏得滴水不漏。”
刘勋点头道,“我只查了个开头,后来我的人暴露,付出了死亡代价,唯一的线索也就中断了,待五年前元公子来五行殿的时候,我早已经放弃了追查此事。”
元牧道,“既然现在魔军已经出动,主使者很快会浮出表面。”
刘勋点点头,道,“如果这件事背后是五行殿在支持,事情就复杂多了,你得查清楚背后主使,才有跟德宇帝交涉的资本,可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基本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今日你两人重创了魔军,他们很快便能重新整顿,到时候挥师西楚,你二人还是拦不住。”
元牧道,“只能尽力一试。”
刘勋道,“正是我怀疑这事跟五行殿相关,所以我才想这个弋游有可能是五行师,女扮男装,掩人耳目。”
元牧道,“或许。”
半响,刘勋道,“你想好怎么跟德宇帝交涉了吗?”
元牧道,“尚且没有。”
刘勋道,“德宇帝是个衣冠禽兽,你到时候千万要提防,以落入圈套。”
元牧道,“他能奈我何?”
刘勋道,“也是。”想了想又道,“不过我可是听说了炎卿的事,如今你们五行殿也是麻烦多啊,你说,堕魔人大军背后的主使会不会就是炎卿,整件事情就是她和德宇帝之间的暗中交易?”
元牧道,“德宇帝谋害先楚皇后,炎卿不大可能与他做交易。”
刘勋道,“万一是受胁迫呢?德宇帝这个人手段下作,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元牧道,“可我觉得,炎卿本身已经身陷囹囵,被人推波助澜再陷害一把的可能性更大。”
刘勋道,“反正就是说,她是最容易被怀疑的对象。”
元牧嗯了声。
刘勋饮了口茶,沉默了一会,转而望着窗外漫天大雪,叹道,“这世道!只见着黑暗吞噬明光,邪魔处处滋长,什么时候才能有夜尽天明,魔障驱散之日。”
小本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忽然听了这句话,不假思索道,“会的。”
刘勋看她一眼,笑了笑,几人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不多时,小已枕在元牧肩上睡着了。
待到醒来,已在榻上,身上盖着棉被。小从榻上坐起,看窗外雪霁天晴,树枝上披着雪,积雪时而从枝叶上滑落,落雪声簌簌。
她推开门,元牧一身素衣站在院内,望着枝头积雪。
小突然意识到,她昨夜竟在炉火边不知不觉睡着了,心念糟糕,不知彼时睡相如何,又是谁,怎地将她送到榻上?
越想越糟糕,正要开口,元牧转过身,淡淡地望着她。银装素裹,翠竹摇晃,元牧就站在那院里,望着她,莞尔一笑,成为一道温柔的风景,令她怦然心动。
第46章九五之怒
小看得出神,一只雀鸟从树上掠下,冲到小面前,发出一声极具攻击性的鸣叫,震得小回了神,当即捉住那只青耕,按住它翅膀,上下一阵乱晃,才终于丢了出去。
青耕吃了亏,一阵乱颤,落到元牧肩上,绿色眼珠斜视着小。
小道,“元公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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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耕发出一声鸣叫。
小哂道,“这鸟儿作妖么?”
元牧:……
黄青从廊外出现,道,“咦,好漂亮的鸟儿!”说着放下手头东西,跑过来摸它。
青耕眯着眼,既不啄黄青,也不飞开,任由黄青抚摸它的羽翼。
黄青笑眯眯道,“元公子早!聂姑娘早!”
小道,“早啊!”心里犯嘀咕,青耕宁愿让黄青摸它,也不让小摸它,难不成它偏生喜欢男的?
元牧道,“刘勋呢?”
黄青道,“将军早上贪睡,一时半会起不来的,两位要是饿了的话,还请先到前厅等一等,我这就去做早饭。”
元牧道,“无妨,一会将有不速之客,怕是等不到早饭了。”
黄青领会,道,“不如我出去买几个包子回来,很快的,等着我啊!”说罢,急冲冲跑出了门。
小沉吟半响,走上前,站在黄青刚才站的地方,定定地看着元牧,道,“元公子,昨晚我实在太困了,失了态,不好意思啊!”
元牧嘴角微微上扬,道,“无妨。此番奔波,实在辛苦你了。”
小摇头道,“不辛苦,若非你带我离开五行殿,此刻我还在水牢中受罪呢。”
元牧平静地看着她。
小道,“魔军经过昨晚一夜休息整顿,现在应该重振旗鼓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制止这支魔军?”
元牧道,“想办法让魔军统率改变主意,或者让德宇帝回心转意。”
小愁容满面,“你们昨天晚上说,德宇帝计划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改变主意?”
元牧想了想,道,“为今之计,只有让德宇帝相信,这支魔军根本成不了气候,才有可能使他改变主意。”
小道,“那就再召集点人,将魔军一举击溃。”
元牧道,“堂而皇之与德宇帝作对,也不是明智之举,洛水城既是由楚皇所建,德宇帝想毁了它,也是轻而易举。”
小一手托肘,一手撑着下巴,思路又回到了魔军统领身上,乃道,“元公子,你说这弋游会是五行师吗?我看他眼神不像是女人,会不会跟你我一样……是狐族?”小一直猜想这种可能,只是刘勋不一定知道狐族的存在,所以昨天夜里没当着他的面说。
元牧道,“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眼神了?”
小反应过来,道,“昨晚听刘将军说的时候,我总觉得就是当时折了我黑马的那个人,结果把他们想象成一个人了……”
元牧道,“你这次直觉很准,就是他。”
两人正想着,院门轰地一声被打开,一个黑色身影摔了进来,热乎乎的小笼包散落一地,还有一个砸到了小脚下,落在晶莹白雪中。
小二话不说,捡起脚下的小笼包,拍了拍雪渣,咬了一口。
黄青从地上爬起,一只眼睛肿胀发青,似乎刚挨了一拳,他满脸愧色,道,“聂姑娘,对不起,你别吃那个了,我再去重新买。”
小已经吃掉了一个,俯身又捡了几个,放在黄青揣着的纸包里,拍拍他肩膀示意没关系。
一彪形大汉跨进院内,身后跟了一众将士,个个熊腰虎背,动辄引得院内竹枝四颤,领头的大汉一身黑金火纹铠甲,头戴虎头凤翅盔,长眉飞到耳鬓,眼中皆是怒火,在院中喝道,“五行师在哪?”
元牧负手而立,冷眼看他,道,“我乃水尹元牧,你是何人?”
大汉怒道,“大胆!本将军屈尊纡贵,光临你这破屋,休得放肆!”
小幽幽道,“所以说,你到底是哪位将军?还不报上名来。”
黄青咳了咳道,“庞荣庞狗,仗势欺人,瞧他那样便知。”
大汉庞荣喝道,“大胆!无名小辈,岂有此理!还不快把五行师交出来!”庞荣身旁站着一黑袍人,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阴戾的眼睛,正是他们正在说的堕军统率弋游。
元牧道,“此处只有我是五行师,不知庞将军,找我有何贵干?”
庞荣审视片刻,喝道,“来人,将他带走!”
黑袍人弋游闻声而动,腰间摘下一根长鞭,作势要擒拿五行师。
庞荣身边另一名绿衣文官抢先拦在黑袍人面前,朝庞荣道,“庞将军!庞将军!这一位是水尹大人,不得动粗,不得动粗!”
庞荣一把抓住那文官,将其甩在地上,喝道,“管他水尹火尹,敢动陛下的军队,我教他吃不了兜子走!”
文官在地上打了个滚,喊道,“哎哟喂,我说庞将军,刚跟你说的你都忘了,万不可跟水尹大人动粗啊!好歹这也是刘将军府上,你……有话好好讲!”
元牧丝毫不想跟众人嗦,道,“庞将军,我跟你走。”
黑袍人了长鞭,如黑色雕像般默默伫立着。
庞荣眯着眼睛,双手交叉在胸前,上下打量元牧,道,“只你一人,就破了五万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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