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归来

元牧微微一颤，身体虚压过来，小往后倒下，头枕着他的手心，两人缓慢而轻柔地亲吻，元牧那冰凉如绸的长发泼墨般洒在小脸上，她闻到了皂角的辛香，混合着周围泥土与青草的味道，满足般地长吸了口气。
唇瓣分离，元牧将小身体移了移，使她更好地枕在元牧膝上。两人手心相握，一股温热的力量传遍全身，小感受到身上伤口微微发热，呈愈合之势，心知元牧这是在为她导入灵力治伤，乃道，“皮肉伤，不碍事的。”
元牧道，“平顶山山高数百丈，摔下坑底应该很疼。”
小笑笑，“掉下去的时候，差点以为要没命了。”
元牧道，“你多休息会，等天亮了再赶路。”
灵力的涌入让她全身发热，温暖如处艳阳高照的南国，小闭上眼，毫无知觉地睡着了。
火星声音噼里啪啦响起，一股香气飘来。元牧生了火，不知从哪抓来只野兔，剥了皮架在火上，烧的酥香扑鼻。
小睁了眼，正好饿了。元牧撕下一块兔肉，递给她，另一只手揉了揉她头顶，在她耳边轻轻一吻。
小才醒过来，被这亲昵举动扰得气血上涌，只默默地接过肉块，低着头红着脸啃肉。
元牧漫不经心地转着烤架，悠然道，“去洛水找到炎卿之后，我们回一趟青丘吧。”
小点了点头，抬眼时与元牧对视，火光映着人脸，两人相视一笑，元牧道，“帝姬应该会很喜欢你。”
帝姬？小有些懵然，即刻又想到，自始至终，元牧只提过两个人，一个是青丘帝姬，一个是梦里面的漂亮姐姐，两人都对元牧意义重大，很可能这两人实际上是一个人。
元牧道，“没错，帝姬就是姐姐。”
小蹙眉，“你……读心？”
元牧略微伤感，道，“灵力太强了，很多时候不是我愿意的。”
小哭笑不得，“是因为我心思暴露得太明显了，你一眼就看穿了。”
元牧道，“没有人喜欢被窥见心中所想。”
小道，“是你的话，没什么关系。”你是神明之子，人间信仰，凡人向你寻求倾诉而不及。
元牧笑笑，取下烤肉，重新撕下一块肉，撒了点盐递给她。小二话不说，伸手接过去，吃的满嘴油腻。
元牧看着她吃，两人不时说说话。原来元牧出生不久，父母双亡，青丘帝姬准确地说是他的表姐，心疼他的身世，亲自将他抚养成人，甚至考虑将青丘帝位传给他，此举遭到族中长老强烈反对，当时元牧年轻，不解其中缘由，后来听到谣言，据说元牧一出生就害死了他父母，实乃灾星降世，甚至说，人界魔道四起，祸害纷争皆是由此而起。
帝姬多年来一直保护着元牧，让他受流言之扰，却终究无法使他完全耳目隔离。此后元牧离了青丘，只身一人来到人界，奔走多年，当了水尹，为人界解除祸患。
小静静听着，心想这是元牧第一次跟她说自己的事情，只言片语中，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心酸和挣扎，令她隐隐心疼。她吃完了烤肉，将头枕在元牧肩上。元牧指尖一扫，将她手心油渍洗清，将人揽在怀里。
小认真道，“我觉得这样挺好的，青丘帝位什么的，实在太耀眼了。”
元牧道，“我没想要帝位，但实在不想听到那种谣言。”
小眼睛一酸，道，“你不是灾星，你是我心中所有日月星辰。”
元牧微微一笑，亲吻了她额头。
小端详着他的眉眼，道，“你说要拯救苍生，我陪你一起，除魔歼邪，我与你同在。”
她想起那夜联手击杀魔军时点燃的火焰，又想到从洛水河上牵马走过时下起的漫天雪花，似乎与眼前人在一起时，每一天都是一副瑰丽景色，山野星河，携手为家。
元牧目光温柔，低声道，“……谢谢你，愿意如此待我。”
小将一根手指覆在元牧唇边，柔声道，“别说谢谢了，要谢的是我才对。”
“小。”
“嗯？”
元牧笑笑，将人搂得更紧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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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谷底重逢
洛水城繁荣如往昔，芦荻码头船来船往，侍奉五行殿的仆从和当地百姓各自忙碌着，小心中感慨，即便是天子之都，也没有这般繁华，可见五行殿的势力及其影响之大。
元牧带小回了水尹居，居室内摆件琳琅满目，阳光从窗子洒进来，更使得房间温暖如梦幻。
小拨了拨琴案上的古琴，问元牧，“阿东呢？”
元牧换了身衣裳，白衣翩跹，款款温雅，淡然道，“阿东是五行殿的人，自然要待在五行殿里面。”
小道，“阿东不喜欢跟人交流，让她待在五行殿，会不会适应不了？”
元牧道，“迟早是要适应的。”
小无话，想到阿东身世可怜，性格也不开朗，不一定受得了五行殿的环境，心中不有些惆怅。
元牧烧了水，沏茶给她，道，“阿东她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帝子归来 分卷阅读95
你别总把她当做小孩子。”
小喝着茶，微微点头。
元牧道，“你现在尽量不要出现在五行师面前了，没有地方可去，就住在我这里。”
小端着茶杯，道，“炎卿她……”
元牧打断她，“炎卿的事，让五行殿来查。”
小道，“大师姐的伤……”
元牧道，“林芝遥没有事，你也不用去特地找她。”
小叹道，“我想帮你分忧。”
元牧道，“五行殿的事情，牵涉众多，既涉及到青丘狐族的力量，又跟皇权有说不清的联系，如今堕魔使者也牵涉其中，没有理清楚头绪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小道，“五行殿中，真的有堕魔使者？”
元牧道，“若非如此，局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放下茶杯，想来想去，最终道，“必须先找到炎卿，她一定知道事情的关键。”
元牧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我先回五行殿，你就在此处，哪里也不要去。”
小微微皱眉，心想因为天合坛的事，五行殿的人大多对她饱含敌意，此时如果出门被五行殿使徒撞见了，可能引起不少麻烦，于是乃道，“我等你回来。”
元牧揉了揉她头顶，独自出了门。
小躺在木榻上，挨着炉火，独自出神。自荒原上一夜，她一改从前装束，乌黑长发懒懒地披散着，发尾用发带系成结，模样看上去温婉了几分。她心中自然知道，她那根一直以来簪头发用的枣木簪子被元牧走了，只是不说出来，权当忘了那件事。
小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得到元牧的贴身物件就好了，带在身上，一个人的时候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想想相处时的种种美好，好过孤零零的捱过寒冷漆黑之夜。
小浅睡了会，日光犹在，元牧却还没回来。她寻思着，先前她的行李都放在谪仙居，里头有阿娘缝制的衣裳，还有林芝遥带她购置的，而身上的衣裳已经穿了很多天没换过了，实在脏乱不堪，不如先回一趟谪仙居，拿了东西再回来。
就去谪仙居拿一下东西，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她出了门，叫了一辆马车，到了谪仙居。
仙老三神情古怪地看着她，小心想，因为天合坛的事，仙老三也有点把她当做堕魔使者了，这怪不得人家，平民百姓哪里有什么分辨能力，乃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说明来由。
仙老三麻溜地将她的行李拿给她，嘱咐道，“聂姑娘……乾明使者来找过你，你下次见到她，记得告诉她不要来拆老三我的招牌了。”
小微笑道，“多谢。”又问，“兰二他们还没回来吗？”他们一同从京都启程回洛水，中间虽然走散了，可估摸着时间，想必他们也快到洛水了。
仙老三忐忑道，“兰二公子去了皇都还没回来，等他回来了，老三我再转告他你的事。”
小心想我的事究竟是什么事，又想罢了，反正无关紧要，乃摆摆手，离开了谪仙居。
林芝遥一袭红衣站在谪仙居门口，与小碰了个正着，小喜道，“林师姐！”
林芝遥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定神闲，道，“你回来了。”
小冲上去检查林芝遥身上的窟窿，见那些细密的针孔都已经愈合，只留下一些不显眼的痕迹，乃一把抱住她，眼泪纵横。
林芝遥拍了拍小肩膀，叹道，“聂小，你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小笑笑，拉住林芝遥的手，两人闪到一不显眼的街角处，喜不自禁，“太好了，海珀姐姐的医术果然高超，下次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林芝遥道，“你别管我的事了，天合坛那日，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道，“我不是堕魔使者。”
林芝遥道，“我知道你不是！”想了想，又道，“是土役想要害你？”
小不答话，林芝遥道，“你是青丘狐族，对不对？”
小点了点头。林芝遥道，“土役那厮就是这样，颠倒黑白，我师傅她也没有投靠谬帝！”
小忙道，“炎卿她在哪里？”
林芝遥一拳砸在墙上，苦笑道，“我现在也不知道。”
小宽慰道，“炎卿她不一定有危险，有可能被人救走了呢。”
林芝遥看着她，眉头微皱，道，“你知道小臭屁的事么？”
小有些茫然，以为自天合坛一事之后，失烟霞也受到了严厉惩罚，乃道，“失烟霞……她怎么了？”
林芝遥眉头拧在一起，半响道，“没什么。”
小心知古怪，却没有多问，乃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炎卿大人，帮她洗脱罪名，不是么？”
林芝遥苦涩一笑，道，“没用。”
小道，“怎么了？”
林芝遥道，“就算洗脱罪名，师傅她……不过是废人一个了。”
小心中一紧，抓着林芝遥一只臂膀，道，“为什么？难不成……”
林芝遥泪光闪闪，“对，水牢期间，她们把师傅给废了。”
小颤声道，“她们……用太古刑，强行将炎卿的灵力剥除了？”
林芝遥咬牙道，“都怪我没用！没有阻止她们！”
小哑口无言。
两人默默伫立了一会，小想到元牧可能会到处找她，乃道，“林师姐，你别担心，先想办法找到炎卿。你有没有想过，她可能会被什么人……救走？”她本来打算说“劫走”，但考虑到林芝遥的情绪，才说是“救走”。
林芝遥道，“弟子之中，连我都办不到的事，其他人怎么可能做得到？”
小道，“有可能不是五行殿的人，炎卿她有没有五行殿以外的朋友？”
林芝遥想了想，目光一亮，最终暗了下去。
小道，“你想到了，对不对？”
林芝遥道，“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旋即摇摇头，道，“不，不大可能。”
小低眉思索，喃喃道，“我记得……五行殿的水牢，是壮人砌的，对不对？”
两人对视，同时说出了一个名字：“谭药师！”
虽然不一定是谭药师所为，但谭药师可能




帝子归来 分卷阅读96
知其一二，联想到失烟霞隐秘的身世，以及其壮人的身份，谭药师的可疑性就更强了！
小顾不了那么多，决定先去一趟蝴蝶谷，说不定能帮元牧找到炎卿的线索，到时候回来再跟元牧认个错，承认自己食言，没有等他回来就离开了水尹居。
两人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蝴蝶谷。谷中幽静，没有人来寻访的痕迹，水潭旁边，一黑衣女子失魂落魄地倚在树下，看着日光消散。
小：！！！
林芝遥：“师傅！”
炎卿缓慢地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眼神中皆是茫然之色，随即麻木地转过头，盯着原来看的地方发呆。
小走近，待到看清楚炎卿模样时，心中不由地疙瘩一下。
比起以前妆容致、服装考究的炎卿沈华棠，面前这名女子简直像大街上那些老乞丐，头发发白，面如土色，神情呆滞，教人看了也根本认不出来，与她认识的炎卿简直判若两人！
林芝遥紧紧抱着炎卿，涩声道，“师傅！你……你看看我，是遥儿啊！”
炎卿面不改色，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眼神空洞。谭药师从屋里推开门，看了两人一眼，叹道，“是你们……”
小一言不发，谭药师道，“太惨了，被自己亲生女儿那样子对待，是个人也会疯掉吧！”
林芝遥几乎咆哮，“沈荔！”
小心中哆嗦一下，小心翼翼问道，“炎卿她……这样子，有多久了？”
谭药师道，“七八天了吧。”
小心想，那正是她离开水牢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怜无坚不摧的炎卿被糟蹋成这副模样，她实在无法想象这竟是炎卿女儿沈荔下的手。
谭药师看着两人，默然许久，眼神逐渐冷为铁石，凛然道，“你们与其在这哭哭啼啼，不如想办法去救小烟霞。”
小怔住，茫然道，“失烟霞……她怎么了？”
谭药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神情冷漠。
林芝遥道，“她要当东楚皇后了。”
小：！！！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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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尹君：防不胜防
第54章定情萌物
林芝遥负手走在前面，愁容不展，语气不善，“小臭屁的事，理应由我这个大师姐去，你别瞎参和！”
小道，“为了炎卿，为了谭药师，我决不能让小烟霞落入穆鹏举那种人手里！”
林芝遥默然无话。
小抓着她的手臂，毅然道，“我见过德宇帝，也知道他的手段，在他眼里，女人根本没有尊严，失烟霞若是嫁给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幸福。”
林芝遥道，“若不是为了师傅，我绝不会管小臭屁的幸福。”
小道，“我和你一起去，胜算大些。”
林芝遥皱眉她一眼，道，“聂小，我真是服了你了，什么事都要来管！”
小心想都怪你们五行殿事多。
两人回了洛水城，林芝遥将小送到水尹居。一路上林芝遥神情古怪，到了门口，终于忍不住道，“你跟水尹大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
林芝遥拧着眉毛，道，“若是水尹敢欺负你一分一毫，我林芝遥一定不饶过他！”
小笑道，“元公子人很好的。”
林芝遥恨恨道，“聂小，你悠着点。”
小笑笑，暂别林芝遥，进了屋。
元牧坐在火炉旁边一边烧茶，一边雕刻一件木饰，小歉然道，“我方才去了谪仙居拿行李，没有等你回来，对不起了。”
元牧头也不抬，缓缓道，“你先前教我不用说对不起，你也一样。”
小走近了些，看清楚元牧手中雕的物件后，笑道，“难不成前厅那些摆饰，都是你亲手做的？”
元牧“嗯”了声，过了会才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眼神敏捷地将小扫了一遍，眉头微皱。
小不解何故，元牧伸手从她肩上摘下一根枯黄的针叶。
小：……
元牧道，“你不止去了谪仙居。”
小面不改色，“还有蝴蝶谷，我找到炎卿了。”
元牧眼神波澜不惊，冷冷道，“她已经不行了。”
小点点头，“是啊，她看上去糟糕透了，如今找到她，也没什么用。”
元牧道，“暗影重生，炎卿能活下来也是侥幸。”
小挨着元牧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一刀一刀琢刻木件，那是只活脱的兔子，掌心大小，神态跟的爱宠嫦娥简直一模一样，小心中感慨，元牧的审美怎么能跟一样，等日后成人，两人说不定非常合拍。
元牧道，“想什么呢，这是照你的样子刻的。”
小：“！！！”
小差点气哭，心道我在你眼里居然是只温驯可怜的大白兔！
元牧嘴角微微上扬，小摇摇头，提起烧开的茶壶，冲了茶，端着茶杯，默默看了一会。
小刀在元牧手中飞快地转动，最后一笔落下，兔子的眼珠子呼之欲出，惟妙惟肖，小在心中不禁为元牧的技艺鼓掌，寻思着这可是一门技术活，以后还能指望着靠这门手艺来挣口饭吃，又想着前厅那些工艺品能卖个什么价位，要是打出水尹的名号，定能赚个金满盆银满屏。
元牧敲了敲她额头，拿出画笔，蘸了水粉给兔子上色。
小百无聊赖，端着茶杯，这里看看，那里瞅瞅，郁闷道，“元牧，我饿了。”
元牧不说话，描完最后一笔，拾完工具，洗了手，走到她面前，认真端详她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打算怎么做？”
小眼睛一亮，心想元牧果然料事如神，乃道，“我打算阻止他们，把小烟霞救走，藏在一个天下人找不到的地方。”
元牧冷冷一笑，道，“果然，两次决定都一样。”
小不解，细细思量一会，道，“先前，我与你们走散，难道是因为这件事？”
元牧不答，半响道，“拿你没办法，你决定要去阻止，就去做吧。”
小莞尔一笑，道，“我与林师姐已经计




帝子归来 分卷阅读97
划好了，现在就差找个合适的地方把小烟霞藏起来。”
元牧道，“没有用，静萱公主已经暴露，此后她的行踪都在五行殿掌控范围。”
小微微皱眉，心想失烟霞怎么这么命苦，想找个地方藏起来都不容易。元牧道，“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失烟霞，除了五行殿，或许还有一个地方。”
小带着不解看着元牧。元牧道，“南越。”
南越君主天济帝与两人渊源颇深，交情深厚，若是两人出面请天济帝将失烟霞保在新阳，天济帝一旦答应，德宇帝也无可奈何。毕竟东楚跟南越之间隔了一个西楚，到时候即便德宇帝想要发兵问罪，也没有雄厚实力。
小想了想，道，“南越会不会太远了，我怕到时候即便劫走失烟霞，路上也难出现差池。”
元牧道，“若由你们二人护送，走水路的确容易暴露，走陆路可能好些，到时候得提防一些飞鸟走兽，同时令天济帝派人前来接应，一旦进入南越境内，五行殿很难插手管了。”
小认真听着，不由疑惑道，“为什么五行殿要管这件事？”
元牧道，“你不是饿了么，先吃东西，慢慢说。”
说完，元牧转身进了灶房，生火、烧水、烧肉、煮面条，动作麻利，一丝不苟，小心里疯狂给元牧鼓掌，眼前情形让她想到了阿爹在家烧饭的模样，她顿时热泪盈眶，伤感不已，也不知离家这么久，远方亲人究竟过得怎样。
元牧将她从灶角里拉出来，指尖拭去她眼角泪水，笑道，“你要是不会烧火，就在一边等着，得熏坏了眼睛。”
小泪流不止，颤声道，“我……我想回家。”
元牧将她抱在怀里，温声道，“我跟你一起回去，把失烟霞送到新阳之后，我跟你一起回南河。”
小泪眼婆娑地点了点头，心想其实她也没有那么矫情，只是眼前一幕实在过于熟悉，突如其来的回忆让她一下子陷入悲伤之中，尤其在元牧面前，她更无法掩饰心中情感。
元牧遣她到内室休息，一会儿从灶房出来，两手各端了只碗，手腕上还拖着一只菜碟，小接过面碗，盘腿坐下，两人围着茶炉，哧溜哧溜吃起面来。
不由地说，这是小第一次吃到元牧亲手做的面，味道简直不要太好。上次在京都仙京阁的时候，元牧也给大家做了鱼汤，那时她只顾着跟众人插科打诨，吃了什么滋味都忘了，如今一碗简单的面吃下来，她差点又要感动落泪。
元牧慢条斯理地吃完，一言不发地开始在灶房拾，小食毕，跟进灶房，又跑到庭院里帮忙打水，撸起袖子准备刷碗，元牧看一眼道，“你还挺勤快的。”
小心道光吃不干不符合她的作风，好歹以前在家的时候也经常被阿爹逼着刷碗，现在就三两只碗，刷起来根本没有难度。
她默默端起一叠碗放在水桶旁边，正要舀水洗碗，忽然间桶中噗通一下水花飞溅，白花花的水流从桶里飞出来，绕着她打了个圈，冲向那一叠碗筷，响起一阵叮叮咚咚的碗碟水花声，将那叠碗冲的干干净净。
小：“哇。”
元牧遣她回内室，拾完毕，换了衣裳，重新烧茶。
小歪坐在木榻上，脱了鞋袜，手里正拿着那只刚做好的大白兔赏玩。
元牧道，“送你的。”
小举到眼前观摩，兔子身上的水已经干了，木纹在水覆盖下若隐若现，形状正好构成兔子身上的皮毛质感，无论远看还是近看，都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大白兔。小笑道，“我很喜欢。”就是有点可爱过头了。
元牧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样金光闪闪的东西递给小。
小：“！！！”
元牧笑笑，挨着她坐下。小仔细端详着元牧递给她的匕首，上面宝石流光，在灯火下璀璨夺目，她一时感慨不已，心想她自己都差点忘了的事居然被元牧记在心上，乃道，“元牧，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元牧嗯了声，须臾，道，“庭院东面有间空置的厢房，晚上你可以睡那。”
小坐起身，道，“卫队明天出洛水城，我跟林师姐明天一早便动身，找个地方埋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