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风云同人之我是配角(3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羞涩的药
天色始终阴霾,仿佛是蒙了一块巨大的灰布,教人惴惴不安。更重要的是,这块灰布将本该在冬日飘零的雪花都兜了回去,一片不漏。
不下雪会如何?
民间俗谚说“瑞雪兆丰年”,说的就是冬日雪厚有助于农作物的生长。秦霜虽久居天山,衣食无忧,也想象得到,如今接连两年未下,必定会有影响。轻者成减少,重者则可能会引发饥荒。民以食为天,有了饥荒,便有动乱。
秦霜扶额。
这本是个架空的武侠世界,飞檐走壁的轻功、夏日结霜的内力,在自己以前看来皆不科学,现在穿越过来近两年了,这两样自己都身体力行过……现在风云二人还和下雪扯上了关系,更是奇幻。虽然说不上什么道理,但按照这个逻辑,如今已有了云,缺少的便是风了。
说起来,还是他办事不力。
寻找风云的事,雄霸本是交托给他了,迟迟没有找到风,秦霜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雄霸与聂人王的大佛之约尚在明年九月,他又不可能现在去告诉雄霸,风云之风如今还不知跟随他爹在哪个角落流浪。若是雄霸问他,聂风的生辰八字你从何得知,他又该如何回答?
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是等剧情罢了。
过了同去年一样热闹而冷清的年,从春寒料峭到盛夏时分,每日在望霜楼中呆着,都有一种即将被兴师问罪的感觉。
那日午后,天下第一楼的侍卫果然来了,说雄霸召见,秦霜便做了挨罚的准备,跟着过去了。
正低着头拾级而上,陡然听到一个声音向自己问好:“见过霜少爷。”
一抬眼,见是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约三十左右,颔下一绺长须,正向着自己一低头。
秦霜搜索了下记忆,并无此人印象,迷茫道:“恕我眼拙,阁下是……?”
那男子笑道:“噢,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徐丙,只是天下会的一个账房先生,霜少爷自然是不认得的。”
人虽然看起来面生,这名字却是当初秦霜留意过的。说账房先生绝对是自谦,徐丙真实的身份应该算是天下会的财务总监。天下会作为大帮,对势力范围内城镇的各种税、各地臣服的帮派献上的贡品、在外攻城掠池的花销,帮内日常生活的支出等等,林林总总,各类账目最终都会汇聚到他手中。
秦霜当下抱拳道:“原来是徐先生,是我太孤陋寡闻了,没能认出来。”
徐丙道:“霜少爷太客气。徐丙不才,能得到帮主器重,勉强帮着打理些杂务,一直也没能寻到机会亲自去拜访霜少爷。想不到今日被帮主留了片刻,倒是见到贵人了。”
秦霜之前听到过关于徐丙的一些传闻,说他对于账目与其说是负责,不如说是偏好,终日醉心于算盘珠子,足不出户。还以为会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如今见了,却一点不老,且言谈谦和斯文,顿时就生出了一些好感。
又客套了几句,便开口向他打听:“师父突然召见我,也不知是何事。徐先生既刚刚去过议事厅,是否可以提点一二?”
徐丙笑道:“帮主圣意,在下怎敢妄自揣测?只是觉得帮主今日心境颇佳。”
秦霜心里一动,那便不是要兴师问罪的了?
别过徐丙,来到了议事厅,只见雄霸倚着龙椅,面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张空白的围棋棋盘,见秦霜下跪行礼,便指指对面的乌木椅子道:“起来吧,过来陪为师下几盘棋。”
雄霸作为一代枭雄,空闲的时候不多,也没有什么附庸风雅的喜好。秦霜也算在他身边有了些时日,知晓他只有在心情极好的时候才会有这般闲情逸致。
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但想与风云和自己无关,心情便放松了,手执黑子,开始专心地投入到棋局之中。
下了片刻,觉得有些口渴,见案几上便有茶壶茶杯,刚想自己斟些喝,那茶壶陡然一倾,倒了一整杯热茶,那茶杯自己颠颠地奔过来,停在自己手边,顿时以为自己穿越去《聊斋》了。
一抬眼,却见雄霸正微笑着看过来,顿时恍然大悟:“这是师父排云掌的功力?”
之前见过他在空中御水,已经见识过一次,而这一次以茶御壶,动静没有那么大,却更令人叹为观止。茶壶被茶水推动倾斜,正好斟上一杯的茶,这需要控制得好平衡和力道;而茶杯中水面与杯沿齐平,却能移动过来,不曾泼洒出半滴,更是妙至毫颠了。
雄霸道:“排云掌御水为用,小处能以柔克刚,大处能倒海翻江,为师便将这功夫传授给那风云之云,让他来日为为师揽下万里河山,霜儿以为如何?”
秦霜暗道你既是用“风云之云”称呼步惊云,想必对泥菩萨的批命深信不疑。主意已定,又问我做什么。
一开始寻找风云为弟子,是听从天命,后来知道了“成也风云败也风云”,又要千方百计地杀他们,说是逆天改命,难道不也是另一种形式的笃信?
纵观电影,若不是他要离间风云,孔慈也不会死,步惊云虽身负大仇,也不一定就会背叛。而聂风从一开始还以为雄霸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是聂人王的好友,还是在被下药陷害时发现了真相,才愤而回天下会复仇的。可见,若是雄霸对天命有丝毫的怀疑,便也不会到一无所有的地步。
现在的情况稍有变化,步惊云的亲生父母死于自相残杀,天下会只杀了霍家庄的一些人,对步惊云而言仇怨远小于灭门,他又是自愿来投,只要日后雄霸不生害他的心,师徒二人之间不说是情深义重,也不至于拔刀相向。
想了这许多,秦霜站起来道:“徒儿看那步惊云根骨极佳,品性也不错,是平辈中出类拔萃的、师父他为徒,又授予他排云掌这么深的功夫,他必然也会对师父感恩不已。如今云师弟不在,徒儿便先代他谢过师父了。”言语中只说步惊云的资质和人情,丝毫不提那“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批命。
雄霸的目光扫过秦霜:“霜儿只论人事,却为何不谈谈天命?”
秦霜暗暗叹气,越是想避过,却越是躲不开,低头道:“徒儿愚钝,对身边的人事尚且懵懂,何况天命幽远,难以捉摸,就更不敢妄言了。”
四目相对,雄霸的眼睛中仿佛盛着天下第一楼外的翻覆云海。
秦霜等了片刻,没等到他开口,却等来了另一个尖细的声音:“帮主,帮主,飞鸽传书,从灵蛇派那边来的!”
一个头戴无常高帽的身影雀跃而来,正是文丑丑,进门跪了,一路膝行到了雄霸身边,将信笺奉上。
雄霸取来展开,从上到下略扫了一眼,脸上淡淡的。
而秦霜听闻终于有了步惊云那边的消息,便有些期待。那信笺被雄霸拿在手中,背面对着秦霜,光线透过,正好能映出一些文字。秦霜的眼角过处,捕捉到其中有“步惊云”、“腿伤”等字样,顿时心里一紧,脱口而出道:“云师弟受了伤?”
刚说完,见雄霸双眉皱起,便知失言了,连忙跪下。只给雄霸一人看的信笺,哪怕是平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都应该眼观鼻,鼻观心,视而不见,怎容得自己偷看?当下低了头:“徒儿担心云师弟,一时心急,徒儿知错了……”
雄霸挥退了文丑丑,合上信笺放在一边,手执白子,继续下在棋盘上。
秦霜一愣,只听雄霸道:“霜儿跪着也够得着棋盘么?”当下会意,坐回乌木椅道:“谢师父恕罪。”
只是骤闻步惊云受伤,虽是继续落子,满脑子却满是不相关的问号:怎么伤的?是否严重?雄霸为何不下令让他回来?难道是授予排云掌,以后便让步惊云坐着轮椅去打江山么?
秦霜下起围棋来本来就没有雄霸那么老谋深算,如今担了心事,更是被杀得七零八落。其惨败的程度,连雄霸都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了。
见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倾斜到那张折叠的信笺上去,丢了手中的棋子,站起来道:“霜儿要看便拿去看,省得这般魂不守舍。”
秦霜忙取来看了。
这是一封向雄霸汇报战况的密信,介绍了一些攻打灵蛇派的准备,转入正题,说到灵蛇派虽是小帮,却利用了易守难攻的地势,所以后来战局演变为僵持状态,如今已大获全胜,不负帮主所望云云。说到步惊云,写到了他一马当先破了其阵,英勇无比,受的腿伤已在当地寻到名医医治,现已无碍。最后是一份死伤者的名单和在灵蛇派所获物品的清单。
秦霜见后面的死者都只是一个名字,但对步惊云的腿伤却汇报得有始有终,可见他在队伍之中因为身份特殊,是受到额外优待的。又看信上说得肯定,已无大碍,便总算放下了心来。
雄霸道:“那风云之云虽桀骜不驯,不苟言笑,这次倒得了人心。”
那信上写得明白,僵持的战局是因他而转胜的。那写信的属下言语简洁,难得的几个形容词都用在了步惊云身上,可见是真心钦佩的。
秦霜道:“也是师父给云师弟机会,徒儿再次代他谢过师父。”
雄霸回过头,见秦霜已将信笺放回原处,又麻利地拾了败局,将黑白二色的子重新分好,留一个空棋盘,然后眼巴巴地瞅自己,这才坐了回去。
秦霜捏着黑子,终于有了些认真的状态,没有再下在不知所谓的地方。
正避过了雄霸的一记围堵,心中一喜,却听那边哼了一声,低沉道:“为师觉得,你这师兄做得远比徒弟称职多了。”
秦霜:“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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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步惊云归来
步惊云凯旋而归的时候已是酷暑八月。他是在一日清晨,与其余派去剿灭灵蛇派的天下会众人回到天山山巅的。
在见过了雄霸后,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人仓的铺位。长途跋涉回来,肯定累得很,很想蒙头睡上一觉。秦霜想着只是去看一眼,只要不吵着他休息就好,便无声地推开了人仓的大门。
正是下午,别的入门弟子都还在三分校场上操练。放眼望去,昏暗的烛火照着的有限空间里,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全是空的。
秦霜离开人仓的那会,最大的庆幸就是再也不用看到断甲睡过的铺位,可以远离那种如鲠在喉的难过。但现在却不同了,那个位置上如今睡的是步惊云。他是主角,他很强大,他会将断甲因为身份失落的那一份都一起活回来。
半年多不见,久别即将重逢,往那个确定方向过去的时候,急切得都要用上轻功。
在原来自己床铺左边的第十三个位置,果真睡着一个人。身体横陈,缓缓地起伏,脸隐没在黑暗里看不分明。
秦霜放轻了脚步,在那人的脑袋边悄悄地蹲下,看着他。
正是少年成长最快的年纪,一段时间不见步惊云已经拔高了一大截,早不是与自己一样的身高了。眉宇间也更开阔了些,鼻梁高挺,唇线弯折,靛蓝色的刘海柔柔地蜷曲,盖住额头。薄薄的被子被踹到了腰下,他上身只着无袖单衣,呼气时紧贴身体,隐约地显出漂亮的胸肌与腹肌。双臂裸在外面,小麦一样的颜色。
只是看一眼,听着他沉睡时绵长的呼吸声,就觉得很满足,有一种分外安心的感觉。
蹲了会,起来松了松腿就想悄悄地离开,却突然听到一声“秦霜”。
步惊云已经睁开了眼睛。
秦霜柔声道:“云师弟接着睡吧,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然而步惊云已经坐了起来,没有再睡的打算。
电影风云同人之我是配角(3P) 分节阅读13
见不着的时候十分挂心,现在人近距离地坐在面前,秦霜倒犹豫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想了想,道:“以后你便该唤我一声霜师兄了。”
步惊云不语。秦霜也习惯了他的沉默,继续道:“三日后,师父就会你为入室弟子,授予你排云掌,你只需勤学苦练,日后定能驰骋江湖,难遇敌手。”
步惊云道:“你也相信那句批命?”
秦霜摇头:“我是相信你。”
步惊云问道:“你习武,为的便是驰骋江湖?”
秦霜想了想,这是他在雄霸面前的答案,但是在步惊云面前,不知为何就说不了这样的谎:“不是。我只是为了自保。”想要远离天下会,到一个小村庄过上自由安宁的日子,就必须先在这世界上不被杀死、不被欺负,这就是自己那么勤奋刻苦地去学天霜拳的原因。
步惊云不语,仿佛若有所思。
秦霜笑道:“自然,等云师弟练好了排云掌,就不仅仅是自保了,还能保护别人呢。”偏过头道,“对了,听说云师弟受伤了,伤的是哪条腿?能让我看看么?”
步惊云掀开被子,曲起左腿,露出小腿上一条红褐色的伤疤,看着是被刀劈的。虽然结了痂,但看得出伤口很宽,应该是整个绽开过。
灯火昏暗,秦霜凑近了点,吃了一惊,那伤口上过分的阴影都是扭曲的,竟然还有被火烧灼过的痕迹!
秦霜一惊:“那刀上有毒?”
步惊云道:“灵蛇派豢养毒蛇。”
难怪,想必武器上都是淬了毒的。但毒蛇品种很多,各种都有特定的解药。当时短兵相接,一时也无法立即医治。所以……
秦霜问道:“是你自己用火烤的?”
步惊云点头。
民间的土方,用火烤可以破坏蛇毒,但是人的肌肤已经有损,再用火来烤,这痛楚是常人难以容忍的。看步惊云的烧伤都只在刀伤附近,并没有蔓延,可见当时他的手是极稳的。这一份耐力与定力,已经超越了常人。
秦霜想想都替他痛,不由得脱口而出:“那你痛么?”
步惊云没有回答。
秦霜顿时便有些尴尬。别说步惊云对痛苦的忍受能力和自己不是一个层级的,依他这么桀骜的性子,哪怕真是痛得要命,也只会放在心里,不可能在别人面前轻易地说出来。
现在他不答,可千万别以为是自己轻看了他。
才低头懊悔着,却听到步惊云轻轻吐了一个字:“痛。”
秦霜一阵言语空白,抬起眼来,正和步惊云四目相对。
步惊云的眼睛幽黑深邃。
那一刻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
眼前的这个人是步惊云,一贯冷漠桀骜的步惊云。他的感情直接而强烈,真实得连一点客套都不存在。哪怕霍庄主处于弥留之际,他都不肯顺应其心意,叫一声“义父”。现在,他对自己的信任也一样毫不掩饰。
这种信任,何其特别,又何其珍贵。
想到他主动说出的父母双亡的真相,想到一直摆放在案几上的那座木雕抖耳朵,心内满满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
纵然我日后离开天下会,见不到你驰骋江湖的模样,秦霜想,到时候天各一方,我也不会忘了你。
八月十五午时三刻,是雄霸正式步惊云为徒的吉日良辰。三分校场上人山人海,呼吸间皆是热浪。
秦霜与步惊云并肩而行,进入人群时,天下会的下属与弟子们便主动让开了道。顿时前路逐渐空阔,仿佛带着避水珠入了海。感受得到两边的视线交错,听得到无数的窃窃私语,好奇的、兴奋的、评估的、沉思的、羡慕的、嫉妒的。这些人虽然面目模糊,情绪却分外逼真,分外逼人。
秦霜身在其中都觉得颇为不适,但看看身边的步惊云,淡漠依旧,不禁想:这才是主角所有的胸襟气度。半年以前,他还是一个在黑暗中静默的少年,但如今高了自己大半个头,肩背宽阔,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成年人的线条。
雄霸高高在上地端坐于观武台的黄金龙椅之上,双目光流转,最后落在秦霜与步惊云二人身上。
秦霜当先踏出,单膝跪地道:“徒儿拜见师父。”
雄霸不置可否,目光转向秦霜身后。
秦霜自己跪着,不敢回头,只能在心里紧张。等了一会,终于听到身后一声“步惊云参见帮主”才安了心。
雄霸这才点点头,向着四周放声道:“两年之前,江湖人称‘神机妙算’的泥菩萨给了本座一条批命:‘金(咩)鳞岂是池(咩)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现在本座的大徒弟秦霜已经为本座寻着了这风云之云。”
“上天所予,本座自然欣然受之。何况……当日风云之云上山之时,还亲手奉上了家传之宝绝世好剑,确实是真心助我。”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却十分刻毒。步惊云根本不是心甘情愿地将绝世好剑拱手让人,当日是以防再被贪婪之人争夺追杀,才暂且交给了雄霸,算是无奈之举,现在却偏偏被说得是有意献宝效忠似的。
听到步惊云在身后“哼”了一声,秦霜背上一凉。只怕他针锋相对,弄得不了场。忙伸手到背后摇了几下,只盼他能看在自己的份上顾全大局。
幸而步惊云在这一年以来沉稳了许多,沉默下来,没有反唇相讥。
雄霸的言语在内力激荡之下,声如洪钟,响在每一个人耳边:“所以步惊云,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座的第二名入室弟子!待与那聂人王大佛决战之后,为师会亲自授予你排云掌的功夫!”
“恭喜帮主得风云之云为徒!”“帮主称霸天下指日可待!”“恭喜云师兄!”“贺喜云少爷!”雄霸话音刚落,底下便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冲击着耳膜。
秦霜偷偷向后看了一眼,步惊云还是没有跪下。他站立在下跪的众人之中,更显得突兀刺目。如电影中一样,他对着任何人都是不哭的,都是不跪的。他只是微微抱拳,淡漠道:“弟子步惊云……领命。”
弟子领命,一锤定音。从今以后他便是自己的师弟,天下会的不哭死神。
围绕风云的天命已经实现了第一步。
所以他纵然不跪,雄霸也丝毫不以为意,哈哈大笑道:“好!风云之云已然拜我为师,风云之风迟早也会臣服于我!霜儿……”
秦霜一点头:“徒儿在。”
“寻找风云之风的重任依旧交托于你,相信你不会让为师失望。”
秦霜暗想,不让你失望的不是我,而是剧情。按照电影,九月雄霸与聂人王在乐山大佛一战,他虽然没能如计划的那样带回他的战利品雪饮刀,然而却意外地带回了聂人王之子,也就是聂风。
风云注定会汇聚。云已经来了,风还会远吗?
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
月光明亮而皎洁,毫不吝惜地照着人间每一个角落。
秦霜陪着孔慈吃了月饼,下了几盘大侠客,离开的时候抬头看看月亮,脚下一转,向着云阁去了。
步惊云从三分校场回来后便搬进了云阁。下午,秦霜帮着他将他留在望霜楼的步渊亭的遗物,那三十把剑一一从墙上解下,一同拿到了云阁悬挂起来。除了这三十把剑,这一次搬家就再无其他物事了。云阁内布置周到,而步惊云身无长物。
他现在的身份与秦霜一样,都成了主子,缺少了什么,文丑丑都会给安排周全,倒不需要担心。
让人牵挂的是,中秋这样合家团圆的佳节,他会如何度过。
大门上的匾额黑底金字,“云阁”二字铁画银钩,气势恢弘,是雄霸的亲笔,他对风云二人寄予了厚望。
风云二阁都是四层,三进的院落,同望霜楼相似的建筑规模。秦霜知道,假以时日,待雄霸觉得时机成熟了,便会成立天霜堂、飞云堂和神风堂,让三个入室弟子担任堂主,独当一面。届时这三个地方,既是自己三人的私人住处,也作为招贤纳士的堂口。
然而,现在在秦霜面前的偌大云阁却是沉沉的一片黑暗,寂静得如同坟墓。
秦霜一愣,莫非步惊云早已经睡了?
无奈转身回去。走了几步,突然想到电影中的一个画面:步惊云久久地坐在屋顶上,双手交叠在唇,目光悠远。他的背后,有时是夕阳西下有时是旭日东升。那是他最喜欢做的事,在孤单的时候,默默地想着喜欢的人。
秦霜拉开一段距离,抬头望向云阁的屋顶。
一轮圆月从檐角上探出了半张脸,映得屋顶上的琉璃绿瓦光流动。而在圆月的中心,一个人正缓缓地站起,逆着月光,看不到脸,然而他卷发的靛蓝发色在月下却是熠熠生辉,十分分明。
步惊云。他果然在屋顶。
他居高临下,先看到了自己,正要从屋顶上下来。然而就在他站起的同时,自己正好默契地抬起了头。
秦霜向他挥挥手,足下一点,自己也飞了上去,笑道:“中秋之夜,云师弟辜负了这么好的月色,背对着月亮在看什么?”
不等他回答,便顺着步惊云刚刚的方向看过去。只见远处望霜楼的楼影巍峨,在层层树荫间若隐若现。
秦霜忍不住笑了,莫非他是在怀念以前来蹭饭的日子么?
“以前云师弟住在人仓,有诸多不便,日后倒不必那么麻烦了。云阁之中应有尽有,有什么想吃的,就让婢女去做,缺了什么,就找文总管要,你还记得么,那个头戴高帽的小白脸?”
步惊云点点头。
秦霜道:“再有什么事,尽管到望霜楼去寻我。你给我的木雕,一直摆在案上呢,我很喜欢。”
步惊云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望过来。
四目相对,秦霜莫名地觉得心里一跳。
沉默了会,才把话接了下去:“只是我杂事太多,日后恐怕不能常常聚首。”叹了口气,“今天傍晚又从山下送了两个少年来,都不是风云之风。”
秦霜坐直了身体,步惊云也随着他将远眺的目光回,落在了近处。
对面就是风阁,虽然还笼罩在沉静的黑暗中,但在今夜分外明亮的月光之下,还是能清晰地看到大门、长廊、屋瓦,每一样都和云阁相对应。面对面的双子楼,这样看着,有一种正在照镜子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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