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风云同人之我是配角(3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羞涩的药
“风云二阁同时建造,同时落成。”秦霜望过去,还能隐约看到风阁大门上黄色的封条,“现在云阁已经有了你,而风阁还在等待他的主人。”
“但是它不会等很久了。师父笃信天命,得到风云是势在必行。”
根据剧情,风起云涌的日子也已经渐渐逼近了。
“他就是你日后的师弟,你们要并肩去打天下。云师弟,你心里是不是也想早一天见到他?”
“没有。”步惊云道。
秦霜一愣:“为什么?”
“他是他,我是我。”
即使每一个人都把风云紧密联系,对于步惊云而言,他自己仍是独立的。就在电影里,他也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份而对聂风亲近一些,若不是最后的形势使然,必须风云联手来对付雄霸,他甚至不愿意和聂风多说一句话。
自然,其中还有因为孔慈的缘故。他们二人都把她当成是今生的唯一,可是她却摇摆不定,既钟情于步惊云的冷峻深情,又对聂风的温柔体贴留恋不已,所以也给了雄霸分化他们的机会,他将孔慈许配给了聂风,并对步惊云说“婚礼你可以不来”。莫说步惊云本来就对聂风很淡漠,就是有一些兄弟之情,发生这样的事,也尽皆都化为敌意了。
风和云,合则威力无穷,分则旗鼓相当,一旦斗起来,就会是两败俱伤。当雄霸知道了“败也风云”的批命,便是如此打算。
秦霜微微蹙眉:“云师弟,那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有一天风云会相争,你要和他一战?”
步惊云不语。
秦霜想,风云尚未见面,说将来相争是太早了,步惊云自然不会去想。真若是命中注定有这一天,现在自己说些什么也难以改变。
夜间山风呼啸,在林间打转。月明星稀,天上云舒云卷。
风是风,云是云,风和云原来并不相干,却因为一句批命,被天下会翻遍武林地找出来。但已经被找了出来,会不会还是“他是他,我是我”?
除却天命,风云之间还会不会有更深的羁绊?这个羁绊又是因谁而起,又会在何时停息?
秦霜低头道:“那若是……若是风他会抢走你最重要的东西呢?”
步惊云眸光一暗:“能被抢走的都不会是最重要的。”
“那若是……最重要的人呢?”
……
23、师父的计划
接下来便是一路无事到了八月底,雄霸与聂人王的乐山大佛之约就在眼前。
聂风即将出现了。一念及此,秦霜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既是好奇,又是紧张,既是期待,又是担忧。
反观雄霸,气定神闲,该干什么干什么,连关都没闭过。
那日雄霸心情不错,秦霜便问道:“徒儿记得,师父与聂人王约在乐山大佛再战,可是在九月?”
雄霸道:“正是,后天便可出发。”
秦霜陪笑道:“徒儿见师父从不闭关,可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雄霸负手望着天下第一楼外的云海滔滔,目光悠远,道:“聂家祖传的傲寒六诀,霜儿可曾听闻过?”
秦霜垂首道:“徒儿所知,皆是皮毛罢了,愿闻师父详解。”
这倒不是刻意的奉承,银幕上看到的只是视觉特效,而在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要长久地生存下去,多了解一些武学的道理总是好的,尤其是从雄霸这样的一代宗师口中,几句点拨便胜过自身数年的参悟。
只听雄霸道:“傲寒六诀,乃是上乘刀法,招式变化无穷。其对应的内功冰心诀,真气的寒性犹在为师天霜拳之上。那雪饮刀也是百年难遇的神兵,名为‘雪饮’,自然寒性极强,正能相辅相成。要不那聂人王也不会在江湖上混出名头……”
“所以这套武功需要其主也是心若冰清,方能发挥出最强的威力。但那聂人王却着实是个庸才,不仅莽撞易怒,还是个‘狂人’,待人骄狂,待妻痴狂。两年前为师与他较量,他隐居山林,心性也不见澄澈,发挥不出傲寒六诀十分之一的威力,如今颜盈已被为师带走,他更是变本加厉。听闻已将傲寒六诀的第三式‘雪中红杏’改为‘红杏出墙’。”
顿了一顿,目光中光乍现,道:“哈哈,孰不知他这样的资质本性,与傲寒、冰心、雪饮皆是背道而驰。他改得越多,便输得越快。如今,为师自然不必将他放在眼里了。”
秦霜默默听着,觉得聂人王未可怜。人都有自己的个性,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聂人王为人热情冲动,本来也没有什么,偏偏摊上的家传绝学是傲寒六诀与冰心诀。他爱颜盈如命,反而成了他最大的弱点,那一式‘红杏出墙’分明就是为了颜盈所作,爱极生恨。听雄霸这么分析,恐怕他就算不是像电影中那样被火麒麟所噬,也必是一败涂地,无力回天了。
他这样的人,痛极在心,每每念起,必然悲愤疯狂,也不知聂风小小年纪,没了娘亲,又跟着这样的爹,这两年的流浪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
心里虽是同情,嘴上却只能向雄霸道:“那徒儿便在天山恭候师父凯旋。”
谁知雄霸道:“不,霜儿,你与为师同去。”
秦霜一愣。他倒是想过要去,只是寻不到什么理由,聂风的身份自己不能揭穿,那么雄霸此去便只是决战,与他毫无相干。如今突然听到雄霸要带上他,不禁惊讶:“师父要带徒儿一起去乐山大佛?”
雄霸道:“正是。那里有一处重要的所在,霜儿可还记得?”
自然记得,蛰伏着火麒麟的凌云窟就在那里。在电影里,这一战就是终结于火麒麟吞噬了聂人王的惨剧。不过雄霸是无法未卜先知的,那么他为何会问到凌云窟?心念一转,脱口而出道:“火麟剑?”
雄霸道:“不错,因为说出了它的下落,霜儿才从入门弟子一跃而成为为师的入室弟子。那句话,霜儿自是不会忘的。”
确实,那是赌上了断甲与自己性命的一句话:水淹大佛膝,火烧凌云窟,而火麟剑就在那里!
“所以师父这次上大佛,还有着进凌云窟寻火麟剑的打算?”
雄霸道:“正是。”说着又看向秦霜,“难道霜儿便不曾奇怪,两年之前为师已经知晓了火麟剑的下落,却为何迟迟不曾去取?”
秦霜默然。关于火麟剑一事,他一直只是为断甲之死哀悼不平,却对后续显得太漠不关心了,所以也就从没站在雄霸的角度去看过问题:要说断甲自己不去凌云窟,是因为还没有学好天霜拳,天霜拳可是雄霸绝学,他为何也一直拖着没有动身?
当时自己只是试探出了火麟剑的下落,便被指名为雄霸的入室大弟子,可见雄霸对火麟剑是极为重视的。那么他在等什么?
“师父在等一个机会……”秦霜顺着思路缓慢道,“一个……以逸待劳的机会。”
火烧凌云窟,无论如何都不是个可以悠游而往的所在。雄霸作为一代雄主,不会惧怕危险,却不会不到万不得已就去冒险。如果能找到一个人代替他去寻火麟剑,那么无论是利诱,还是威逼,他都会去做。
而这个人,雄霸选择了……聂人王。
雄霸看到秦霜骤然抬眼,便知他已明白,唇角一勾道:“带回颜盈,其实是一举两得。”
第一得自然是雪饮刀。逼着聂人王两年后带着雪饮刀来应战,胜了雪饮刀便是他的囊中之物。
而第二得……就是火麟剑!约战乐山大佛,这是电影里便有的,所以秦霜此前并未多想。天下会总坛远在天山,聂人王原来的住处又在江南竹林,为何会约在那个地方?现在便全明白了,雄霸指定在那,乃是因为凌云窟就在那里!能压制火焰的不只是天霜拳,还有聂人王祖传的傲寒六诀和冰心诀!
雄霸朗声道:“霜儿可明白,为何人生于世,孑然一身,有的人却能站到高处?那便是因为他懂得,如何在脚下踩着别人。”
秦霜应了声“是”,心中却不生寒。两年前雄霸就已经计划好了,对于聂人王,他打算压榨到极限,夺妻、夺刀,就连他自身的功夫,都要掌握在手里利用。
只听雄霸又问道:“那霜儿不妨再说说,为何为师此去还要带着霜儿呢?”
这也是秦霜当下的困惑。
迟疑着道:“呃,师父是想让徒儿跟踪聂人王进到凌云窟,以防他使诈?”
谁知雄霸摆了摆手:“再猜。”
秦霜无言。不是么?天下没有的午餐,对于雄霸而言,利用,这难道不是最符合常理的答案?
却听雄霸道:“为师希望,能让霜儿亲手带着火麟剑回来。”
秦霜一愣,脱口而出:“为什么?”
雄霸没有回答。
秦霜低头蹙眉。问题只在心里一遍遍地打转:为什么?
像雄霸这样的枭雄,步步为营,老谋深算,先是救了溺水的自己一命不说,只是因为自己当时对断甲的一次试探,就把自己捧为天下会的大师兄,为什么?
而后又因为自己随口敷衍的一句“想要在江湖上扬名立万”,就将找寻风云这样至关重要的任务交给了自己,为什么?
那章乙也算是天下会有头有脸,追随他多年的属下,不仅撤了职,就连自己杀了他,都不曾有什么处罚,还随了自己的心意,让自己接手管理入门弟子,为什么?
秦霜作为一个配角,能有什么让他在意的利用价值?究竟是他太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人,专心在培养与自己的师徒之情,还是这剧情之中,出现了什么叫自己无法预料的bug?
他只是眼观鼻、鼻观心地思索,却不知道雄霸的目光正集中在自己脸上。
秦霜本就肤色白皙,五官略显纤细,抬头挺胸之际,张扬之中都带着种敛的柔和,更不必提现在的样子,严肃而不严峻,沉稳而不沉重。
雄霸垂下眼,等着他抬头那一瞬的迷蒙目光:“霜儿可是在问为师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好?”
他满意地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道:“霜儿一贯伶俐。这个答案,为师也要你,自己慢慢地想明白。”
雄霸的话语虽然慢,却带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来日方长。”
24、颜盈的嘱托
启程当日,秦霜早早地下山准备车马,等候雄霸。
雄霸的马车长宽皆有四米余,漆金方顶,四角缀有玉石,红木的窗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也不知内里是怎样的奢华。这车共配备了六匹马,大约是取神话中日神羲和驾六龙之车出行的意思。马匹皆是清一色的雪白,没有丝毫的杂色,装饰也极为华
电影风云同人之我是配角(3P) 分节阅读14
贵夺目。
秦霜站在它们面前仔细地瞅了瞅,高大神骏和抖耳朵很相似,但都不是它。最主要的是那六匹马都颇温驯,没有抖耳朵那种目中无人的大爷气质。
他给自己备的是很一般的马车,外面青色绸缎为罩,内里铺了一层软垫,驾了三匹棕色的马。其余随行的十五个下属则一起共用四车八马。
准备妥当后不久,只见宽阔的石阶尽头转出了雄霸的坐辇,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山脚下。
雄霸身材高大,到了山下,他身后的女子才出现在秦霜的视野中。她头戴斗笠,轻纱遮面,但身材窈窕,风姿绰约,即便是看不到容貌也教人神往,定是聂风之母颜盈无疑了。
秦霜本来觉得她抛家弃子,让聂风过得很苦,是个可恨之人。但是根据电影,她这一去,是投水自尽,有去无回,又觉得可惜可怜。
更何况,在电影里,雄霸是在见到聂人王后,才说出自己当颜盈是玩物的事实,那么颜盈在这之前,至少还有些虚幻的美好日子可过。但两年前,因为自己去一打岔,雄霸早早地便将这层意思说了,让颜盈既是懊悔又是悲愤,这两年来只怕过得也痛苦。
若是她能就此死心塌地,放下身段去讨雄霸的欢心,应该也能过上好日子。可惜她自视是武林第一美人,偏偏觉得人人都要向着她,明明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却不肯付出代价。这样的心理,最终是只能把自己逼死的了。
可惜的是,聂人王同时死去,雄霸不放在心上,最后伤心的还是那个最无辜的聂风。
秦霜来到颜盈面前,向她垂首行礼,便向着雄霸那车引路。却见她莲步一转,并不向那去,反而迈上了本来为自己准备的那辆,顿时黑线。
这,这还是在跟雄霸闹别扭么?
再看雄霸站在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无车可归的自己,头上的黑线一路延伸到脚……“呃,是徒儿思虑不周,徒儿再去备一辆就是。请师父稍等。”
你一定要稍等啊师父!
与雄霸这样的霸主坐着一辆车日夜相对,绝对不是自己的心脏所能承受的。而且……那种“king-size”的面积,那看起来就觉着隔音的效果一定不错的厚重车帘,怎么着都像是和滚来滚去的事情有关的……自己坐上去那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幸而雄霸并没有说什么,倒真的等着秦霜气喘吁吁地从驿站里拖出另一辆形制与他身份相符的马车来。
一路走的皆是陆路,途径城镇便改换马匹,备足淡水和干粮。
路上所见与之前自己在天下会了解的情况也差不多。
天下会在势力范围之内的城镇只是取税钱和贡品,并不进行严格管理,秉着以武为尊的信念,更不曾参与这些地方的经济产业,那些个客栈、酒楼、钱庄、当铺,没有一个是直属在天下会名下的。只是在自己这行人亮出身份时,会忙不迭地用心接待罢了。
江湖上斗得战国一般,对民间却没有多大影响。民间只是自顾自平和地温吞地发展着,像是一锅温火炖着的浓汤,既不鲜美,也不清淡,既不沸腾,也不冰凉。这也正是秦霜所期望的样子,这样的民间,任何人都能混杂其间,有一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
那日夜色怡人,明月当空,秦霜在自己的客房里洗漱完毕,正准备歇下,陡然听到“笃笃”的敲门声。
进来的女子,莲步清移,绝色无双,哪怕只是坐下斜斜地倚着桌子的动作,也让人觉得妩媚动人。除了颜盈,没有旁人。
秦霜苦笑道:“前辈若有吩咐,遣人来叫一声便是,何必深夜亲自到访?”
颜盈眼波一横,道:“我与你师父同住,叫你,你便肯来么?”
秦霜“呃”了一声。半夜里去打扰雄霸和人滚来滚去,不是不肯,是绝对不敢。
“那么前辈究竟所为何事?”事到如今,唯有一边快快地问清楚,一边祈祷雄霸睡眠质量很好了。
颜盈蹙眉道:“秦霜,你这个人看来性情温和,骨子里却刻薄。你心里看不起我,就非要用这‘前辈’的称呼教我难受么?”
“呃,秦某是委实不知该怎么称呼……”若是真刻薄,便将心里徘徊的“聂风他妈”叫出来了。
“我知道,你是不会将我当作天下会的夫人看待的。你师父,更加不会。”颜盈的双目仿佛汇集了秋水,微微荡漾。
这两年来她定是积压了不少委屈痛苦,她要倾诉,秦霜便只有在旁安慰:“我师父后宫里还有别的侍妾……所以难会对你照顾不周吧……”
颜盈苦笑道:“他哪是照顾不周,他根本就不曾真心过!你道他是专宠过一个便厌倦了么?不是的。他心里已经有了人,你那个真正的师母……你师父将她的画像一直挂在床头,你知道么?”
秦霜讷讷道:“呃,我怎么近得了师父的床……我没见过师母,但能让师父这么挂心,想必也是绝代芳华吧。”
一滴晶莹的眼泪从颜盈的脸上滑落:“我不甘心的是,她根本没有我美,我却输给她,输给了一个死人……”
秦霜苦笑道:“这世上最美的本就不是眼前人,而是憧憬和回忆。”
求而不得,便凝成了心口上的朱砂痣;得而失去,便化作了睡梦中的白月光。
“他这一生都不可能憧憬我……”颜盈缓缓道:“我也想明白了,我去死了,好歹还能活在他的回忆里。”
秦霜大惊:“你不要这么冲动!生死是大事,你可要想清楚。”
颜盈道:“再怎么难想明白的事,两年来日思夜想也就通透了。其实……本就没有那么复杂,对不对?人王也好,你师父也罢,我既做出了选择,便要付出代价。人王是再也不会原谅我的了,至于你师父,从头到尾都不曾钟情于我,我哪怕活着,还有谁会在意呢?”
秦霜急道:“不对,还有一个人!若人人都有错,他是无辜的,哪怕聂人王恨你,我师父不在乎你,他心里也一定对你日思夜想,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秦霜一字字道:“他就是你的孩子聂风。”
听到那两个字,颜盈的肩膀猛得一颤,捂住了自己的口。若说她之前的流泪是梨花带雨的美,那现在则是完全的悲,撕心裂肺。
眼泪从颜盈的脸上手上快速地流下,打湿了她的裙子,嘴唇被咬得出血,她也浑然不觉。她大约从未如此失态过。
秦霜只能默然,待到她无声的挣扎平息,才将手绢递过去。
颜盈拭了眼泪,又整了整衣裙,还是武林第一美人的风韵。向秦霜道:“你既然还记得小儿聂风,可愿意帮我一个忙?”
秦霜道:“只要我能做到的,就尽量为你完成。”
颜盈从袖中取出一物递予秦霜。
这是一把折扇。扇骨坚硬,黑中泛红,当是紫檀木所制。扇面蒙的是白色的绸缎,是进贡给天下会的蜀锦,但未题字作画。整把扇子看来素净得很,唯有扇坠子是一枚和田暖玉,触手温润,细腻如脂,一面上刺了一个字,涂以朱砂,正是一个“风”字。
秦霜接过,便明白了。颜盈本是亲手做了要给聂风的,如今便是要自己转交了。
“你……真的去意已决?”
颜盈点头。
“但你不是还要去乐山么?大可以再见他们父子最后一面,亲手交给聂风啊。”
颜盈道:“我已无脸再见他们,只想再远远地看一眼罢了。你道风儿会想我,但我是他娘亲,最是了解他,他虽然温润如玉,却终究不是什么软性子。他爱恨分明,想我的时候,也会是恨比较多。”
秦霜无言,知子莫若母。在电影里,聂风也确实是如此,母亲的出墙一直是他心头的大刺,他虽然平日里胸怀宽广,对此却是念念不忘,与秦霜、孔慈同去剑冢时还嘲讽过一句“红颜祸水”。依他的性子和对孔慈的喜欢,这话绝对是说重了,可见他心里对颜盈的恨意始终难消。
颜盈惨笑了声,又道:“其实天下会大寻风云,我也知道。秦霜,我现在便告诉你,我儿聂风,他的名字生辰和你们所寻的人全部对应。他,就是风云之风!这样一来,你师父也就杀不了他了,对不对?你我心里都明白的,人王他……毫无胜算的对不对?我就是想要回到从前,也不可能了。如今,我不死,还能做什么呢?”
秦霜在心里叹息,颜盈其实早把一切都想明白了。她以前不能寻死,是因为雄霸扬言要杀了聂风,但现在她既说出聂风是风云之风,雄霸不仅不会伤他,还会他为徒,悉心教养。聂人王那边对上雄霸,必然会输,儿子和雪饮刀都保不住,按他的脾气,绝对不会苟活。她此次深夜前来,就是为了交代后事,将聂风嘱托给自己。
黯然而郑重地道:“我知道了……我答应你,我这个做大师兄的,日后必定会竭尽所能,好好地照顾……风师弟。”
颜盈对着秦霜欠身一福道:“如此……贱妾便多谢秦霜公子了。”
她此刻双目泪干,神色凄楚而决绝,这样的真情流露,和之前的傲娇判若两人。其实颜盈这样的聪明女子,又岂会是真正无知?之前的骄傲,都只是不甘心不承认罢了,不甘心自己的美貌有一日被人忽视,也不承认这世上会有人不对自己动情。而这世上最需要勇气的事,大约就是甘心承认,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了不起吧……
秦霜道:“你既然下了决心,我也难以阻拦……只是你想看过他们父子便死,那时我师父也在场,只怕……”
在雄霸这样的高手面前,就是死,也是身不由己的。莫说抢不到武器,就算是咬舌自尽,只要他不想也可以用内功续命,教人求死不得。
颜盈垂目道:“其实我早已藏下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在近在眼前的地方。可他永远都不会发现。”
秦霜一惊:“在哪里?”
颜盈却只是一笑,无限凄凉,也无限释然。
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秦霜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秦霜,你日后,要小心你师父。”
秦霜苦笑了下,何止日后,伴君如伴虎,如今就是时时刻刻地小心着。点头道:“嗯,我知道的。”
颜盈道:“你不知道……”但却欲言又止。眉间微微蹙起。
秦霜见她苦恼,安慰道:“放心吧,我会多加留神的。”
他一个穿越过来的人,通晓全部的剧情,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正是因为知道自己将来要死在雄霸的天霜拳下,所以从一开始就在为离开天下会做准备。
颜盈摇摇头,良久才道:“罢了,也许只是我多心了。”
秦霜倚着门目送着她远去了。
院中草木葱茏,明月犹在。虫声不知何时响了起来,像是也在为这武林第一美人的命运叹息。
明日再见,又是轻纱遮面。秦霜想,今晚,大约是自己见她的最后一面了。
从休憩的城镇到乐山大佛已是不远,走水路半日便到。约定之日的前一晚,天下会众人迈上了一艘乌篷大船,向大佛脚下驶去。
那乐山大佛位于岷江、青衣江、大渡河的交汇之处,此处水势湍急,船只到此,往往失去控制,触礁而沉。这里居住的乡民心怀慈悲,有鉴于此,聚资在这冤魂聚集之处,依岷江南岸凌云山栖霞峰临江的峭壁凿造出一座大佛坐像,既超度亡魂,也保佑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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