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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风云同人之我是配角(3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羞涩的药
然而聂风与他爹不同,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眼中隐隐透出冰蓝色:“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若不是你以我娘为质,我爹又怎么会答应你两年后的约战,赶去乐山那个地方?至于我娘,她是受了你的蛊惑才会犯下大错。雄霸,你敢说你没有欺瞒过她?你敢说你在带她离开之前就已经告诉过她,你是在利用她,阴谋夺取我聂家的雪饮刀?”
他是顺着雄霸的话,却能见招拆招,逐一击破。
只听雄霸脸上一滞,随即转为欣赏之色:“好一个冰心诀!聂风,你的资质远在你爹之上,但雪饮刀已被火麒麟带入了凌云窟,日后难见天日,你纵能通傲寒六诀,也只能发挥五成的威力,真是可惜了。”
聂风截口道:“不,一点都不可惜。”
雄霸正欲怀柔游说,闻此声音一沉,问道:“为何?”
聂风闭上眼睛,缓缓道:“因为,无欲则刚。双亲都已亡故,雪饮又埋葬深山,眼下我一无所有,孑然一身……”双目一睁,爆发出灼灼光华,“雄霸,你还能用什么来要挟我?”
一个人失去了所有可供珍惜的东西,这足以令人绝望,但若换一个角度想,他没有什么可再失去,也便没有什么再能让他畏惧。若有大智想通了这一点,便足以成为大勇之人。
雄霸的脸色渐渐发青:“聂风,难道你也不怕本座让你死?”
聂风一脸平静,唇边反而有了微笑:“雄霸,你杀了我,我便能在地下与我爹娘一家团圆。”
眼见得剑拔弩张的气氛已尖锐到极处,秦霜手心冒汗,正要说些什么来圆场,但雄霸却已经先他一步出了手!
“师父不要!”
话音刚落,雄霸的身形已在聂风面前,右掌高高举起,周围的空气急速旋转,生出撕裂般的尖锐声响,还未靠近聂风的额头,就将他的如瀑长发逼得尽数飞起!
秦霜看得心惊胆战,若是这雄霸一气拍下去,聂风就会是头破血流、脑浆迸裂的下场!
电影才刚刚开始,主角怎么能死!
不,不会的,他是亲眼见到雄霸是如何笃信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批命的,不会因为勃然一怒就改变了。他既已冒着危险在火麒麟爪下救出聂风,现在便不会亲手杀了他。
只是一顿便已想明白了,他是在试探聂风,逼得他怕死求饶。
然而这一场对峙雄霸败了。
因为聂风是当真已经存了必死之心!他不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闭上了双目。
最终,雄霸的这一掌果真没有落在聂风的额头,而是错了开去。
秦霜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看到雄霸并不是掌,而是掌势下坠,向着聂风的肩膀压去!
只听聂风闷哼了一声,咬紧了牙关。而他的脚下,地面骤然开裂,生出了数十条缝隙!
雄霸是在迫他下跪。杀不了他,也要折辱他。
看得出这一掌压下,是如何的千钧之力。
但是聂风并没有被这力量压服。秦霜看到他睁开了双目,怒视着雄霸,眼中隐隐有冰蓝色的光华流转,便知他是发动了冰心诀的内力在与之相抗。
雄霸冷笑一声:“哼,不自量力。”说话间手掌又是向下一沉,聂风的双脚顿时陷入了地面三寸。
隐隐听得到他双腿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想必痛极,但他依旧没有屈膝,双眸中蓝光却越发强盛。
雄霸见他如此,也不禁恼怒:“聂风,你以为凭你区区几年的冰心诀内力,便能与本座十几年的三分归元气修为相抗衡?”
确实不能。
秦霜蹙眉,等到内力耗尽,聂风依旧要被压得下跪。这样的内力比拼,输赢毫无悬念,他向雄霸屈膝,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紧接着秦霜听到了空气中响起了“喀拉喀拉”的声音,肉眼可见,就在聂风的双腿膝盖之处,渐渐凝结起了冰层,并且还在逐渐加厚。
天霜拳?不对,天霜拳的寒性真气是结霜,不会成冰。而聂风膝盖处的冰层,却是晶莹剔透,质地坚硬。
眼见得冰层渐厚,与聂风的腿合为一体,秦霜恍然大悟,那是冰心诀的内力!聂风催动内力结冰,就是为了支撑自己不跪下去!
很快,他的双腿就成了两根粗粗的冰柱。照此,他纵然是被雄霸按入了地下,也不可能弯折。
雄霸“哼”了一声,终于了掌。
与此同时,聂风向后一倒,重重地摔到了地上。他的内力损耗太多,使得他的双唇都在微微地发颤。
雄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沉声道:“聂风,以你的实力,若不是本座手下留情,你早就死过十次八次!”
聂风虽是脸色惨白,却微微一笑,勉力说出一句话:“我只为不跪。死也不跪!”
在双方的实力上,他毫无胜算。然而在宁死不辱的坚持上,却是雄霸败了,一败涂地。
这就是聂风。
秦霜不禁动容。颜盈说他温润如玉,骨子里终究是硬的,现在自己亲眼所见,他有多顽强,顽强而沉静,刚而不折。
他如今躺在地上,卸了内力,双腿的冰渐渐化开,打湿了衣裳。双肘撑地,想要挣扎着坐起都没有力气。
秦霜想要去扶,但碍于雄霸,只得先低了头向雄霸道:“师父,风师弟他……没了双亲,如今已是无依无靠,除了留在天下会再无去处。只是他刚刚苏醒,情绪尚未平复。依徒儿的想法,拜师之事,还是……再等上一些时候吧。”
雄霸道:“就按霜儿的意思,为师早已说过,不急在一时。”
秦霜刚刚松了口气,却听雄霸接着道:“只是他昏迷着时倒远比醒了更为懂事,这般还是让他一直躺着的好。来人!就把他绑到床上去。越紧越好。”
他身后的下属齐声应了,上前来拉聂风。
秦霜见状忙道:“师父,风阁那么大,只怕他们一时寻不见,徒儿知道他住哪件房的,这点小事,还是由徒儿代劳吧。”
说着蹲下去去扶聂风,见他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偏过脸去,暗叹本来聂风心里对他的印象就是奉雄霸之命来劝服的帮凶,现在只怕更是坐实了。
他当自己是帮凶,偏偏自己还是放不下,要帮他一把。
一使劲,已将湿淋淋的聂风横抱了起来,轻车熟路地进了他睡的那间房,取出文丑丑留下的麻绳,一圈圈地将他捆了起来。
不禁苦笑。一开始就是为的不想绑他,才留在风阁照料,还把手伸给他摸了又摸,现在却是得亲自动手这么做。
然而由自己绑也比那些卫士要好。同一条绳子捆同一个人,也有多种捆法,松紧尚且不说,就论绑的位置,也是重要的。若是那些卫士为了讨好雄霸,趁着聂风吸气,胸腹凹进之时将绳子紧紧结在那处,每一次呼吸都会勒入肉里,虽不是大伤,也足够人难受的了。
绑好了打个死结,雄霸的声音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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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间,吩咐婢女还要蒙住聂风的眼睛,堵塞他的耳朵,在房中伺候却不得与他说话,而卫士则守在房外监视,不得让其余人出入。看样子这奢华的房间日后是要当牢房来使了。
而令人目不能见,耳不能闻虽然对身体没有伤害,但对一个人的神却会造成很大的摧残。秦霜听闻现代牢狱中便有将不听话的犯人关进小黑屋的做法,时间长了,黑暗和空虚会把人逼疯。雄霸是存心不想让聂风好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一章有一章的起承转合
现在因为v章字数卡死了,就会断得很奇怪……
肿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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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聂风,一脸沉静,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秦霜听着雄霸声音渐近,压低了声音对他道:“留得青山,以求长远,聂风,我言尽于此。”
聂风道:“你说过,我要走什么路你无意左右。”却是将秦霜说过的话原话奉还。说完,干脆连眼睛都闭上了,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做派。
当真是逼也逼不了,劝也劝不动,软硬不吃。
秦霜站起来,低头叫了一声“师父”,雄霸已到了跟前。
雄霸的目光却落在聂风脸上,道:“方才本座的吩咐你都听到了,四个婢女、十个守卫都留在风阁伺候你。你是风云之风,若不守规矩,本座不会杀你,但他们就得以死谢罪。聂风,他们的命都在你手上。”
聂风的双拳骤然握紧,吐出两个字:“卑鄙!”
雄霸悠然道:“本座只是以牙还牙。聂风,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顿了一顿,缓缓道,“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说罢便带着秦霜出了房间。秦霜回头看了一眼,正有两个婢女上前拿黑布给聂风蒙上了双眼。
心头一片迷蒙,这下该怎么办?
回想电影,与相关内容相比,聂风的这条线,到如今已经改变了很多。
电影里的聂风比现在的少年要幼小很多,也单纯很多,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家庭离散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颜盈的离开与天下会有关,只是懵懂得跟着聂人王去往乐山大佛。就在那,他也没有看到与他爹决战的是谁。
因而在聂人王惨死凌云窟,雄霸将昏迷不醒的他带回天山后,他还相信与聂人王约战的是“南麟剑首”断帅,而雄霸是路过,将他救回。所以一贯正直的他还对雄霸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愿意为他效命。直到后来雄霸知晓了“败也风云”,设计害他,他才恍然大悟自己一直都错信了人。
然而现在的情况已经全然不同。这一个聂风从一开始就什么都知道,已经对天下会和雄霸憎恶至极,眼下又是闹成了这般僵局,还不知要如何善了。
正蹙眉想着,却听雄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霜儿又是不忍了?”
秦霜忙回神道:“徒儿不敢。”
雄霸唇角一勾:“是不会还是不敢?”
秦霜沉默了不言语。
只听雄霸问道:“霜儿,你知道为师最看重你哪一点么?”
“徒儿不知。”
“你很重情,重情者,也会忠诚。可是你对他人不忍太多,却成了妇人之仁。”
秦霜在心里苦笑,重情和不忍本就是一物两端,雄霸硬要取其一,这分明就是要让自己将人区别对待了。照他的说法,自己是对所有人残忍,只对他一人重情才好。
“师父,徒儿想知道,对风师弟,师父想要如何处置?”
“就让他再多犟些时候。霜儿的任务只是寻来风云,这以后的事为师自有安排,霜儿不必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好不容易寻来了聂风,你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手段逼他就范?
“一遇风云便化龙,但风师弟若是迟迟不肯为师父所用……”
“霜儿错了,既是天命,又岂会被一人左右?他肯从,是为我所用,不肯从,冥冥中也已经为我所用。”
秦霜一愣,这是什么意思?“徒儿不明白……”
雄霸停下脚步:“霜儿想要明白?”
秦霜忙跪下去:“师父的霸业,徒儿自然是想出一份力的。”
他低下头,前额白皙而光洁,扎成马尾辫的头发落在颈窝,打着柔软的卷。雄霸微微伏□,欣赏他的低眉顺眼,突然笑道:“何止是一份力,霜儿,将来你终是要站在为师的身边,做为师的左膀右臂。那么这答案,便还得你自己来寻了。”
回头向着一直紧随不语的徐丙道:“今后你来教他看账册,只是不告诉那件事,其余凡是他不懂的,我要你悉心指点,不得隐瞒。”
秦霜心里冒起疑惑,天命、聂风,为何会和账册牵扯上关系?那件事……又是什么事?
抬眼看到徐丙的脸上也正闪过了一丝惊愕。但他很快便敛了,恭敬道:“徐丙领命,对霜少爷,属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日秦霜的案几上便堆满了黄皮书册,封面上写着各式各样的名目,看得人眼花缭乱。秦霜往椅子上一坐,环顾四周,仿佛身在围城之中,惊讶道:“竟有这么多?”
徐丙垂手立在一旁,介绍道:“霜少爷,这些都是今年的。”说着抬手招呼,又有许多仆役鱼贯而入,不一会儿案几旁已摞了两堆,皆到秦霜的腰部那么高。
徐丙道:“这些是去年和前年的。只这些,霜少爷先看着吧,若还要以前的,可以再派人去我那取。”
秦霜苦笑道:“待我真的将这些都看完了,只怕已经有明年的了。”
徐丙道:“霜少爷可以通览,也可以择要。”取了一本账册,手指着书脊上的数字道,“每年的各类账目,我都以一定的数字来代表了,霜少爷若要对比着看,取每年同样数字的账册便可。例如这本农田粮税,所标的便是‘一’。”
秦霜看了看,问道:“这先后顺序也有讲究么?为何粮税为‘一’?”
徐丙正色道:“民以食为天。”
民以食为天,粮食是头一等大事。
秦霜心里一动,他原本见过徐丙,对他的谦和斯文颇有好感,听闻此语,便更加觉得他有见识了,又问道:“那每年这么多账目,都是要经徐先生的手打理的了?”
徐丙道:“‘先生’二字真不敢当,在下不才,武艺不,只略通文墨,会拨弄点算盘珠子罢了。若再不做点记账的杂务,当真无颜在天下会立足了。”
秦霜听出了他话中的落寞之意。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世界,人人只醉心于以刀剑拳脚扬名,对于其他士农工商的谋生之道,都视作是平民百姓的事,嗤之以鼻,徐丙虽然身负天下会财政机要的重任,在那些人的心里终究是不做正事,低人一等的。这也许也是他一贯深居简出的原因之一。
当下道:“我倒觉得记账亦是正事,人不理财,财不理人,若是人人都只知习武,到头来落得穷困潦倒,吃不饱饭,莫说进取,只怕站也要站不稳了。往大里说,冲锋陷阵固然是大事,运筹帷幄之中,方能决胜于千里之外。”
徐丙愣了愣,方讷讷道:“霜少爷……真是这么想的?”
秦霜笑道:“言为心声。”心道,何止我一人这么想,我那个动辄则笑话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时代,人人都是这么想的。
低下头开始翻看起手边的账册,疑惑道:“徐先生,这一本怎的这么杂乱无章?”翻了几页,只见字迹潦草,东一块西一块,连行列都歪歪斜斜。
徐丙道:“那是原本,帮主偶尔口中吩咐,或下边来报账送帐,在下随手速记的,霜少爷要看还是看副本吧,那是在下重新整理抄写的,就能一目了然。”
秦霜接过他递来的那本,一看,与自己手中的那本对照,内容相互应证,果然清晰明了了许多,又是吃了一惊:“这么多,徐先生还要全都重抄一遍?”
徐丙笑道:“霜少爷都说了,原本杂乱无章,怎好拿给帮主检视?再整理一遍,也是为了以防出错。”
只是这一本标了“一”的账册,秦霜一手都拿不起来,粗略估计约有三千多页,而每一页的每一个数都是徐丙经过细心计算后方才写上,几乎能想象得到他日夜伏案埋首纸堆,拨弄算盘的身影了。
秦霜暗暗叹服,当下让小辰给徐丙上了茶点,让他稍等,自己翻开那本副本,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遇到不懂之处请教徐丙,他也果然是言无不尽,又主动将其中一些的门道,带有特殊意义的省略字符都向秦霜一一地详细讲解了。
转眼天都黑了,秦霜便先请他回去休息了,吃过晚饭,又回到案几之前,继续翻阅账册。
“他肯从,是为我所用,不肯从,冥冥中也已经为我所用。”这是雄霸的原话,他口中的“他”说的就是聂风。但秦霜不明白,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而这个答案就在这些层层叠叠的书页和密密麻麻的数字之中。
秦霜聚会神地一册册看下去,心头压着疑惑,倒也不觉得困倦,只是越发地觉得焦躁:我到底要看什么呢?
时间、地点、名称、数量、价值、备注说明,经过了徐丙的教导,每一条都能看懂,但和自己所追求的那个目标则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好比数学卷子上的最后一道证明题,将老师讲过的每一个原理都回忆了一遍,也没有一个能套入其中,顺利地列出一串因为所以。
抓抓辫子,将手上的不知第几本账册放下,拿起一本记录贡品的,随手一翻,看到个熟悉的名称“春色满园丸”,一看价值,一盒十颗,竟要三十两。想到颜盈上山之时,文丑丑就曾经拿着这药丸到天下第一楼去,便又取出那一年记录内务开销的,按照日期去找,果然看到“春色满园丸”名列其中,但再看下来便不再出现了,想来颜盈得宠只在一时,与雄霸闹翻之后,被临幸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这样一来倒是生出些心得,看账目就是结合生活情境,有目的地去找关键词,经过前后对比,方能从这干巴巴的数字中还原出自己想知道的情况。
一旦明白了正确的打开方式后……又过了许久,秦霜狠狠地将手中的账册拍到了案几上!话说你倒是告诉我关键词是什么啊!哪怕是大海捞针好歹也有根针啊!再这么看下去我就要长针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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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酸涩,腰酸背痛,起来伸个懒腰,赫然发现那窗纸已经泛白了。一夜下来,还是茫然没有头绪。
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一个柔弱的身影正坐在门槛上,侧身挨着门,缩着肩膀。
小辰就这样睡着了,只是呼吸浅浅的,睡得很不安稳。
秦霜蹲□来,推推她,见她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困成这样也不回房去睡?”
小辰揉揉眼睛,一脸的迷蒙:“霜少爷一直在看书,我怕我睡了听不到你叫我……”她来到望霜楼与秦霜相处了已有两年多,也逐渐了解了他与别的主子不一样,温和宽容,平易近人,长时间下来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战战兢兢的,也听了秦霜的话私下就用“我”自称,不再说“奴婢”。
秦霜温言道:“我有什么需要的自己还不会拿么?快回去吧,睡在这通风的地方也不怕着凉,这都十一月了。”
小辰摇头笑道:“不会的,反正不下雪,也冷不到哪里去。”
秦霜道:“天气多变,你怎么知道不下?”
小辰道:“天山之上若过了十月底还不下雪,那这一年就不会下了呀,往年不都是这样的么?”顿了顿,恍然道,“对了,霜少爷是前年才来的,不像我,自小就在这长大……”
秦霜愣了愣:“也就是说,今年也不会下了?”
“嗯,就像去年、前年一样……”小辰说着自己也不禁蹙眉了,“真是奇怪,为什么这几年接连如此呢?”
秦霜倏然站了起来,泥菩萨的那句话仿佛就回荡在耳边:“天有异象,只要人间出现对应的奇人异事,也便能解除了。”这异象便与下雪有关。
前年和去年都没有落雪,自己一心认为是还没有汇集风云的缘故,但现在,明明步惊云已经拜了师,聂风也住进了风阁……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奇人异事……奇人异事……脑海中无数画面,有两幅渐渐清晰,逼近眼前。
步惊云缓缓道:“只因我的生辰八字便是天煞孤星之命,克父、克母、克兄、克弟、克妻、克子。”眼神坚定而落寞。
聂风咬牙道:“我聂风,若拜一个仇人为师,那就是天大的异事!”面容严肃,乌黑的长发无风自动。
原来这奇人异事不是混为一谈,而是分开的!步惊云命犯天煞孤星,是奇人,而聂风拜雄霸为师,就是异事!风云各占其一,一日尚缺,天下就一日无雪!
小辰尚处在刚刚睡醒的朦胧中,并没有注意到秦霜的凝重脸色,犹是自言自语着:“一直不下雪可不是什么好事呢……定是会影响田中的成的。”
影响田中成,就意味着粮食产量减少……秦霜的目光向自己的案几望去,那里摆放着两本厚厚的记录农田粮税的账册,书脊上的数字标的是“一”,因为民以食为天!
刚过午时,徐丙正在伏案记账,案前堆叠了许多书册,纸片无数,听到婢女敲门,头也不抬地道:“不是说了午饭待会再吃么?怎的又来催促了?”
那婢女道:“是霜少爷来了,正在外边坐着呢,说有急事。”
徐丙闻言忙站起身来,草草地打理了,出来见秦霜。见他坐在那一点茶点都不碰,手里还捧着一摞厚厚的账册正在低头翻看,便迎过来道:“霜少爷何必亲自过来,有什么不明白的遣人过来找在下就好。”
秦霜抬起头道:“我亲自来,那自然是有一些重大的问题需得登门求教。师父让我找的答案,就在这三年的六本‘一’号账册中,对不对?”
徐丙愣了愣,随即恢复了谦和的笑容:“帮主只让在下教霜少爷看账目,霜少爷问别的在下都能回答,只是关于那件事的,帮主说了,只能霜少爷自己找出来,不能由在下透露。”
秦霜缓缓道:“徐先生,我并不是在问,而是肯定。”
徐丙的笑容骤然消失。
秦霜道:“天下会总坛建于天山,势力范围差不多都是中州的西北边陲,这里土地贫瘠,因而每年天下会都会再到其他地方以钱易粮,时间约是九月到十月,价钱约是一斗米一百文,其余粮食的购价也是平常,这一点前年的账册记录得清清楚楚。但是在去年的账册里,一直到十二月,天下会还有人在外购粮,甚至已经深入到了江汉地区,到了无双城附近,而所用的价钱是前年的五倍!”
“那是因为到了去年十月底,文丑丑才突然想起忘了告诉师父泥菩萨的一句重要的话,天有异象和将要有奇人异事出现有关。结合“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批命,师父当然马上就明白了奇人异事指的是风云。只是当时只寻见了云,还不知风在何处,所以做了许多年都可能不下雪的准备,临时派出许多人化装成行脚商到各地去高价购粮食,以防将来粮食短缺。请问徐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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