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风云同人之我是配角(3P)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羞涩的药
秦霜摇摇头:“不,我不伤心。”
日后叛逃下山,哪里来的雪霜丸,这门厉害的武功,以自己的体质是注定学不好的了。
他之前因为天霜拳内功衰退曾经消沉绝望过,等到现在知道了这个事实反而生不出那样的情绪了。
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又在无意识地抚摸嘴唇,不禁脸上一红,这种放松和释然,都是由来有自的。
因为步惊云郑重地对自己说过一句:“我保护你”。
这个人,能够给自己满满的安全感。
不过纵然如此,自己也不能光让人出力护着,也得有一技之长,有所担当才好。
考虑了几天,脑海中现出文丑丑平日里花枝招展,给人医治时一脸肃容、药到病除的分别,便有了主意。
那日坐在总管居,刚刚接过婢女送来的茶,就见到文丑丑一路飞奔而至,脸上的粉都被吹了大半,慌慌张张的:“霜少爷有什么吩咐,怎么亲自上这来了?”
秦霜忙把自己手里的茶递给他解渴:“文总管不要着急,我此番来,是想拜你为师的。”
文丑丑脸上剩下的粉都掉落在地。
秦霜想了想道:“不对,若是拜师茶,理应下跪了双手奉上才是……”
文丑丑喝茶的动作陡然停滞,抖抖索索地放下了,对秦霜道:“霜少爷就不要消遣丑丑了,丑丑很娇嫩的,经不起吓的……”
秦霜正色道:“我是真心想和文总管学一些医术,不是有意给你添麻烦的。”
文丑丑道:“霜少爷是主子,若有不适,自然有丑丑来尽力,何必亲力亲为呢?”
秦霜心道以后我给步惊云加血的时候早就脱离你们的队伍了,嘴上却道:“我做了天霜堂的堂主,日后总要出门在外,到时候就不能劳动文总管了。况且我的天霜拳派不上用场,万一受了伤,又正好落单了,身处荒郊野外,就连普通的大夫都寻不见了,所以还是自己先学些止血疗伤的法子,未雨绸缪的好。”
文丑丑道:“霜少爷真是考虑得周全,丑丑当然乐意效劳啦。不过拜师什么的可千万不要,折煞丑丑了……若是让帮主知道了……”说着脸皱皱的。
秦霜看得有趣,忍不住笑了:“那便谢谢文总管了。”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只要他得了空,就会在这方面下功夫。
文丑丑教得很是仔细,多种伤势,伤筋动骨、皮肉损伤等等,受伤的各个方面,流血不止、伤口发炎等等,都给秦霜一一地讲解了。世面上出售的一些常用药物,如金创药、大还丹、追风膏之类等分别针对的伤势,彼此间的相成相克等也都列了出来。
考虑到身处野外,身上不一定有着现成的药品,文丑丑又专门给秦霜订了一本医书,上面仔仔细细地画了许多常见的药用植物,边上都标注了大概的效用,秦霜时不时地就拿出来翻翻。有几次正好二人都清闲,就一起在山上漫游,开展实地教学。秦霜手上举着实物,对照着书上的图像,再听文丑丑说着该草药容易出现的环境,使用的禁忌,把这些都用心地记忆了下来。
他学的本不是悬丝诊脉那样的高超医术,自身好学深思,加上文丑丑有问必答,所以几个月下来已经小有所成,被他接上腿骨的小兔子已经在孔慈的湖心小筑活蹦乱跳了。
那日正在文丑丑的总管居,指着他正在捣的一种植物问道:“我记得文总管说过它性温和,没多大的药用,为何还要采回来?”
文丑丑道:“不入药却也有别的用处呀,喏,它的汁液粘稠成浆,常温下就会凝结,又能贴合肌肤,不造成损伤。霜少爷猜猜能用来做什么?”
秦霜的第一个反应是“面膜”,“呃”了一声道:“我猜不出。”
文丑丑拿出药杵,在自己手背抹了一道,道:“与皮肤颜色相似,这种草的汁液能够用来增添在脸上,做易容用。”
秦霜一愣:“文总管还会易容?”
文丑丑有些羞涩的模样:“霜少爷知道的,丑丑会美容啊,美容不也是易容的一种么?”
秦霜心里一动,来日逃避追捕,易容术也是用处极大的,试探着问道:“那这个我也能跟着文总管学学么?”
文丑丑眯起眼睛笑道:“自然可以呀,只要是霜少爷需要的,丑丑一定不会藏私。不知霜少爷想要易容成什么样?”
秦霜想了想:“比如将我易容得教人认不出,这也可以么?”
文丑丑点头:“只要稍等些时候就好。”
秦霜去清洗了脸,满怀期待地坐下,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文丑丑渐渐靠近,遮住了眼前的光亮,微凉的指尖抬起了自己的下巴。因为紧张,不微微蹙起了眉。
可是文丑丑半晌都没有别的动作,秦霜知道他一直在仔细端详着自己的脸,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文总管可是又想起了我阿姊了?”
“没有。”看不到脸,文丑丑的语气听在耳里竟觉得他格外地认真,“霜少爷是独一无二的。”仿若文艺片的男主角在说着什么郑重的承诺。
秦霜笑笑,不再催他。过了一会,就感觉到他在自己脸上有所施为,涂涂抹抹、描描画画。
等到他在耳边说“霜少爷睁开眼睛”的时候,秦霜就看到自己的眼前对着一个看来面相十分凌厉的青年,恍惚地眨眨眼睛,才看清自己所对的还是原来的铜镜,而镜中人真是自己都觉得陌生。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靠近了看。
文丑丑用墨笔加粗了眉毛,又以方才那种草的汁液垫高了鼻梁,眼角略提,两颊加了阴影,突出了颧骨,这种效果都叠加起来,使得整个人都透出虎虎的生气。
秦霜不由得赞叹:“文总管真是好手艺,乍一看吓了我一跳呢。”
文丑丑有些不好意思道:“霜少爷过奖啦,其实这还不算高明的易容术。”
秦霜笑道:“文总管谦虚了,这都不算,那什么才是?”
文丑丑正色道:“易容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将一个人变得不像,这并不难,因为另有千千万万的人可以像,可以尽情施展。况且越是熟悉的人,印象越是鲜明,哪怕是换上一身平日绝不穿的衣裳,看来也是不同的了。而第二种才是最难的,那就是将一个人变得像另一个人,五官上每一分都要相像,错了半点就无法凝聚为一。”
这番道理从前全不知道,秦霜听得入神,点头道:“况且无论再像,也不会有本人相像,这就不是易容术所能强求的了。”
文丑丑点点头,不再言语。
秦霜的目的只在第一种,听闻比较容易,心里便十分欢喜,于是又跟着文丑丑选修了这门课程。
竞选出天霜堂、飞云堂、神风堂三大堂主之后,如雄霸所言,秦霜、步惊云、聂风三人分别掌握了重权,手下集结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而天下会也就此迈上了向外扩张的道路。
秦霜所负责的乃是天下会与其他帮派的外交。到四方走动,送礼、拜访、游说,与各地势力建立良好的联系。所谓远交近攻,近处来臣服的需要安抚,远方在摇摆的则必须笼络。这样的安排,秦霜想,也许是因为雄霸心知自己武功实力不足的关系,如此看来练不好天霜拳也是塞翁失马了,可以不必出门打打杀杀,直接面对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
如果说他的工作是先礼,那么风云二人则是后兵,负责南征北战。只是聂风是明面上的武力相向,而步惊云的飞云堂则兼并了原来的暗部,主司间谍和暗杀。雄霸想要称霸天下,让那些反抗者都彻底地销声匿迹,便是最直接的办法。
他本就自负自身实力,如今又得风云,天命所向,于是更加有恃无恐。风云二人四处奔波,几乎是马不停蹄。
秦霜对于步惊云自然是分外留意的,知道他极受飞云堂诸人的拥戴,因为平日里对下属很公平,到了出战时又每次都是身先士卒,再加上他自身武力强大,所以很得人心。
不过心里总是有一丝忧虑,步惊云表面上冷如冰山,实则情感如涛,只怕血腥会助长他的戾气,让他变得残忍。每每想到,在电影里,步惊云带人去攻打无双城,对着仅剩的一个哭泣的小姑娘说“斩草除根”时,便觉得不寒而栗。
步惊云一向很有主见,有自己的行事风格,所以秦霜对一直想要对他说“能不能多手下留情”,又每每咽了下去。
直到有一次步惊云受伤而归。
他腰间的利器刺得并不深,但那枚暗器上的毒却使得伤口溃烂,调理了许久才恢复过来。
而在背后偷袭了他的就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岁的小姑娘。
在一心担忧着步惊云的安危,心急如焚的时候,秦霜都顾不上去问这个小姑娘后来是怎样的下场。
他虽不愿意步惊云变成冷漠残酷的死神,但在危难关头他若是因为不开杀戒而受了伤害,又不是秦霜希望看到的。
人人平等,这是秦霜认可的道理,而在感情上,但有亲疏之分。人总是自私的,如果非要在你死我活间二选一,他也只能希望活下来的是步惊云。
因为对他而言,步惊云更加重要。
再是聂风。
他的功夫与步惊云旗鼓相当,性情却大是不同,宅心仁厚,以退为进,秦霜怕他吃亏,便也常常带着关切的心情去探望他。每当坐在风阁,说着“无事,只是来看看你的时候”,聂风的一双眼睛便显得格外地明亮夺目,仿佛是清晨时候,透过碧绿的树叶缝隙漏下的点点阳光。
一次与他同桌吃饭,也对他的出战情况稍稍了解了些大概。
那回是聂风第一次出门,他的对手是*西的快意门,其掌门是赫赫闻名的“快意老祖”,以双钩成名,人称“鬼钩摄魂”,不少人丧命其手,后来建了快意门,行事雷厉风行,很快在*西地带发展出大片势力,那边的一些中小帮派都以他马首是瞻。
在天下会扩张之初,“快意老祖”便跳出来公开地指责雄霸有蚕食中原的野心,认为若是懦弱退后,必会助纣为虐,于是捉了几个天下会的下属,活活烧死了,然后招兵买马,直逼天山而来。
聂风被雄霸派去拦截,一战之后,从此再无快意门。
听到秦霜的称赞,聂风摇了摇头:“为天下会杀人并非我本愿,何况对方说的那些本来就是事实,不算是冤枉。”说着垂下了眼
秦霜听他这么说,用了宽慰的语气,道:“据我所知,那快意老祖在*西一带也是一霸,鱼肉当地的百姓,手段十分残忍,他手下的快意门同样并非正派,做下了不少恶事的,所以风师弟就不必为他们难受了。而且战场之上向来是你死我活,形势逼人,你杀人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他知道聂风为人仁厚,又道:“如果风师弟真是担心这一回错杀了无辜性命,不妨我带你去天荫城中的寺庙一趟吧,上些香,也好为冤魂超度。”
聂风道:“不必了,我相信霜师兄的话,那快意老祖既是那样的人,杀了他一人我问心无愧。纵有厉鬼,我也不怕。”
秦霜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道:“呃,等等……风师弟这回只杀了快意老祖一个人?”
聂风郑重地说了个“是”字,并没有察觉到秦霜惊异的目光,正色道:“俗话说的,擒贼先擒王。我也是远远地看着,那快意老祖的底下人在他面前连头都不敢稍抬,就心想,这样的人必是大权独揽、刚愎自用的,若是先杀了他,下面的人必然会自乱阵脚。打定主意,便去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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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道:“呃,然,然后呢……”
聂风想了想,道:“其实快意门多是些乌合之众,而且十分迷信。他们见到快意老祖突然就死了,就大叫说是上天发怒了,接着就纷纷四散逃开,乱作一团。我想着既然任务是阻截,也不必赶尽杀绝,就由着他们去了。后来的事霜师兄也知道了,神风堂的其他人把他们杀的杀,捉的捉,快意门也就不成气候了……”
秦霜犹豫道:“……那风师弟一直没有再出手,你的下属就没有怨言么?”
聂风想了想,道:“大概没有吧。他们跟着我,已经立了功,得了奖赏。而且去的路上,我觉得他们太慢,也是经常独自行动,他们想来也都习惯了。”
秦霜想到他的金脚趾外挂,默默地点头表示理解。
就这样,约两年的时间,落暮派、怡红院、蜀中唐门一一被倾覆。明面上的火力全开之后,暗部的行动也十分活跃,有时一个门派的首领就在自家卧室被人抹了脖子,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各方面的情报源源不断地送往天下第一楼。
各地都插上了天下会的旗帜,逐渐形成了包举中原之势。
对此,少林方丈不虚大师只是说了一句:“日光之下,并无新事;若与红尘,何必出家。”他一生经历过无数打打杀杀,帮派盛衰,故而认为天下会的兴起,也不过如同之前他所见过的一样,不是什么新鲜的事,他正是不愿意再参与红尘之中的这些纷乱,才出家的。
而武当掌门也同样发布声明,对于这些俗世之争,作为出家人,他只能表示遗憾。
他们这样长生于各个时代的长者帮派,往往秉持着一种态度,那就是存而不争,虽然德高望重,但极少参与江湖上的实事,对谁的利益都不构成威胁。既是声名赫赫,又是态度平和,故而雄霸非但不曾武力冒犯,反而严令手下不得在他们的领域无礼放肆。
而对于那些抱有警惕之心,做着观望之态的名门望族,雄霸则是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指示:“敌不动,我不动。”
这段时间内,风云二人凭借着赫赫战绩也在武林声名鹊起。
秦霜暗想,那两个称号“不哭死神”和“风中之神”大约也就是这时被分别冠于步惊云和聂风身上的。
那日正好遇见了他以前带过的一名入门弟子,那人名为沈丁,出师晋升后就去了飞云堂。喜好耳听八方,消息十分灵通,于是秦霜便随口问起他来。
沈丁连忙否认道:“霜少爷,呃不霜堂主……我们飞云堂上下对云堂主都是极敬畏的,哪会给他取外号呢?”
在秦霜一再追问之下,才道:“就算私下里叫了……我们对云堂主也是极敬畏的……”
秦霜道:“放心,我绝不告诉他。比如,有没有一个四个字的?”
沈丁支支吾吾道:“四个字的倒没有……我们叫的是,是三个字的。”
秦霜好奇道:“是什么?”
沈丁:“闷油瓶。”
秦霜:“……”
沈丁注意到秦霜瞬间空白的表情,忙辩解道:“我们这也不算以下犯上吧?他们神风堂也给风堂主取了外号的,好像叫,叫什么之神的……咦,怎么突然想不起来了……”
秦霜提示道:“是不是叫‘风中之神’?”
聂风的风神腿又强大又潇洒,与这个外号十分相称。而且他自己也说,常常因为速度过快而将大部队甩在后面,来无影去无踪的,说是“神”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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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沈丁摇了摇头,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是叫‘失踪之神’。”
秦霜:“………………………………………………………………………………”
转眼到了这一年的十二月。
那日午后听到雄霸的召见,秦霜稍稍打理了一番便迅速地上了天下第一楼。他这两年来任天霜堂堂主,时常接到出门的任务,都已经很习惯了,只以为又是探访某地,然后亲切友好地会见某人,所以去的时候十分放松,还有些漫不经心的。
直到听到此行是要前往湖北江城,给侠王府送礼才心里一紧,蹙起了眉。
那侠王府本是两湖地区的领袖,几年前雄霸借运粮赈灾的时机在那里安插了许多人手,暗里偷换日月,夺去了那一带的统辖权,侠王因为这件事气得吐血不止,郁郁寡欢死在了病榻上。所以他们必然是将天下会视为眼中钉的。现在他的独子龙袖和他的师妹凤舞成亲办喜事,自己去道贺只怕非但不受他们的欢迎,还可能会被怀疑成是去砸场子的。
当下便向雄霸这么说了,道:“师父三思,徒儿只怕贸然前往,非但不能修好,还会得罪了他们。那侠王府虽然已经败落得不成样子,但多少还撑着些老人的面子,还有不少人肯买他们的账,一旦闹起来,也不好场。”
只见雄霸斜倚着黄金龙椅,淡淡道:“谁说为师要和他们修好的?呵,手下败将,哪里值得结交?只是这一回他们自称是遍邀江湖豪杰,如霜儿所言还有些架势,天下会的人若不到场,岂不是失了身份?”
秦霜无语。侠王府广发请帖,自然不会发到天下会头上,可是雄霸却绝对不是那种“你不想见我,我便远远地走开”的人,而是“你不想见我,我便偏到你面前来,你还是自挖双目吧”这样的个性。
里子强大的人在面子上就更是强横。
所以……秦霜暗自叹息,看来这个不速之客自己是当定了,而且依雄霸的意思还要当得理直气壮。那也就只能期望侠王府的人能够淡定点,到时候别把自己这个天下会的形象大使毫无形象地打出门来。
正胡思乱想着,听到雄霸道:“霜儿若真放不下心,这一回,就让聂风随你同去吧。”
如果有聂风在的话,凭借他的轻功,至少二人能在对方发难时逃得迅捷如风,便觉得放心了不少。秦霜当下垂首道:“多谢师父。”
支线任务已经接到,该是告退的时候了。然而感觉到雄霸还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自己,并没有让自己马上下去的意思,犹豫着问道:“师父……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告诫徒儿的么?”
却见雄霸回了目光,突然道:“为师只是看着,霜儿这一身天青色的衣裳十分不错。”
秦霜一愣,讷讷地回答:“呃,是文总管昨日刚刚发放的新衣……徒儿也觉得这颜色很是素净雅致……”
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忐忑地转着念头,雄霸突然夸这一句是什么用意?是表示他也很喜欢么?那我是不是应该现在当场脱下了双手奉上?不对,他的身材比自己高大了许多,就算拿去了也是穿不下的吧?
他正兜兜转转地想着,雄霸已然站起,步到案几旁,从一个打开的锦盒中取了一样东西,挂在手掌上道:“看来与这样倒是相称。”
秦霜抬头望去,见是一条发带,也是天青颜色。材质方面看着像是蚕丝,轻盈细腻,然而要光鲜得多,在雄霸手上微微飘动,稍稍变换了一点角度,便有不同的反光熠熠生辉,如同晴日方好时西湖上潋滟的水光。
雄霸的黑靴已踏在眼前的地面上,居高临下地伸过手来:“那便赏给霜儿了吧。”
秦霜双手接过,道了声谢。那发带捏着手里擦着掌心,更觉得如水一般地轻柔。他也猜不出是什么做的,只道是下面刚刚供奉上来的稀罕物事。
雄霸在赏赐上一贯大方,加上秦霜在天下会久了,从大师兄到天霜堂堂主,吃穿用度样样都是富贵人家才有的东西,其中不乏名字都不知道的珍品见得多了,所以也没多去追究,下了放在包裹中,启程的时候一并带上了。
他与聂风一路骑马到了江城,路上花去一月多的时间,在客栈休息了三天,就到了侠王府办喜事的吉日。
龙袖与凤舞的亲事依古礼在黄昏举行。夕阳西下之时,侠王府的大门口热闹非凡,各路来道贺的江湖人士络绎不绝。家丁们穿着喜庆的红衣站在外面迎客。为首的则是管家,正一边提笔做着礼的记录,一边不住地与人道谢。
正与前一位寒暄完,一抬眼见到秦霜与聂风,便是一愣:“两位是?”
秦霜微笑道:“天下会秦霜、聂风,特来道喜。区区薄礼,还望笑纳。”
话音刚落,那管家已经变了神情,如临大敌:“天下会的人?你们到这来做什么?这东西又,又是什么?”
秦霜:“……”无奈之下,只得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那管家脸色紫涨,嚷嚷起来:“谁信你的话!”
他这样一喊,秦霜与聂风顿时就成了被其他人围观的对象。
秦霜心道,既不相信,那你何必又要问我一遍?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还得维持着温文有礼的微笑。
这时,只听得一个沉稳的声音从府内传出:“什么事,大吵大闹的?”
秦霜望去,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约三十岁,身上穿着礼服,胸前戴着大红绸花,想来就是今日的新郎龙袖无疑了。他生得虽是三角眼,高颧骨,其貌不扬,然而举手投足自有一份雍容气度。
那管家忙上前与他解释,不住道:“看着假惺惺的,定是不怀好意啊。”
秦霜见龙袖望向自己,便上前一步道:“在下委实是诚心前来道贺,讨一杯水酒喝的。贵府管家错怪了,还望主人不要再拒人于门外。”
龙袖皱起了眉,神色还是平静的,淡淡道:“但凡手持请帖前来参与典礼的客人,侠王府上下自然是感激不尽,欢迎之至,阁下既要观礼,敢问请帖在何处?”
他这话全不提与天下会的私人恩怨,却把焦点放在了请帖上,若是秦霜拿不出,又执意要进府,就显得真是别有目的了。他心知肚明,秦霜手里根本没有请帖,所以话说得客客气气,逼他自己知难而退。
秦霜诚实道:“在下手上并无请帖。”
龙袖“噢”了一声。那管家立即瞪起眼睛道:“既然没有到,还不快走?真以为侠王府是你们想来就来的?”
秦霜微笑道:“不请自来确实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家师曾谆谆告诫过,侠王府人脉极广,而天山又与江城相距甚远,这请帖也许是贵府一时疏忽忘了,又或是路途上出了什么意外失落了,纵然其中有些差错,天下会也万万不可在江湖同道面前失了礼数,定要去道一声‘恭喜’才算周全。在下以为有理,故而才放下了心,奔波月余远道而来。不成想情分之重,却重不过一张薄薄的请帖……今日是贵府大喜之日,那么在下也不教主人为难了,诚意已至,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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