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野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tchen
烟盒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陆手心里,微张的开口处露出一截打火机。
怎么换牌子了?
陆正纳闷着,就听江说:“中南海没有了,随便买了一盒。”
陆站起身,面对着江,两只手捏着手里的烟,戳来戳去才憋出一句:“保安是你家亲戚啊?”
“......”
江抬眼看着陆,烟雾在他眉宇间盘旋了几个圈后消散,露出他冷峻的眼神。
陆开口道:“对不起,错了。”
谁错了?我错还是你错啊?
陆又补了句:“我错了。”
江把手里的烟头扔到脚下,踩灭,说:“这样有意思吗?”
陆“......没意思。”
“那以后就别道歉,我不中意这个。”
“......嗯。”
江看着不远处的高墙,说:“你和你弟的事,我听说了一些,你不见他是人之常情,可是他毕竟还小,我觉得你以后要是不忙就去看看,他也挺可怜的。”
又回到了这个话题,陆觉得自己是躲不掉了,他不清楚江这样一遍又一遍的提起是不是想逼他说出整个事件原委,乃至想知道他和周芸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坐这儿。”
陆指着花坛旁的一处座椅,对江说。
然后谈话模式就切换成两人坐在椅子上,乍看之下,平和异常。
陆看着手里那根被他揉搓得不成样子的烟卷,咬咬牙,还是点着了。
“你参加工作几年了?”
江听着陆忽然打听自己的事,莫名地顿了一下,回答:“五年。”
陆吸了口烟,目光迷离地看着前方,说:“那你应该比我清楚,犯了罪就要受到惩罚,陆远虽说未成年,但生长在我家那样的家庭,他的心智,至少比同龄的孩子成熟三倍,也就是说,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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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能够为自己行为负责了,强/奸是小事吗?!周芸被他害的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有几次还企图自杀......”
“我不是不去看他,上次你也听到了,他自始至终就从未承认过自己犯罪,还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和周芸身上,有时候狠心未必是坏事,他需要在里面好好反省,在他悔过之前我不会去见他。”
江见陆停下了,说:“其实有时候家人的安慰比我们那些政治课要管用,而且陆远这个年龄心智还不成熟,你应该多关心关心他。”
陆苦笑了一声,说:“我俩小时候什么苦都吃过了,监狱里那点儿寂寞空虚,他扛得住!”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江一个外人也没法再跟着掺和,他和陆在楼下坐了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着,等离开时椅子底下丢了四五个烟头......
还是没说以前和周芸的那些事。
在谈话结束的好长一段时间,陆几次想开口都没说出来,那段过去对他来说也许太过苍白了,就算想说点什么,都提不起任何兴致。
陆并不是一个双性恋取向的人,从青春年少时他第一个喜欢的就是男生,他隐约记得那是他的高中同学,后来男生转学走了,他们就再也没见过,所以这份青涩又禁忌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输给了离别。
至于周芸,说起来还有点可笑,周芸是当年陆他妈跟最好的朋友孟雪指腹为婚给他定下的青梅竹马。
那年陆七岁,周芸还在她妈的肚子里。
五年后,陆他妈因生陆远难产去世,所幸的,她没有连小儿子一起带走。
那个“最好的朋友”,陆叫她孟姨,孟姨自那之后对陆和陆远都特别照顾,可是随着三个孩子的长大,问题也显现出来。
陆大了周芸整整七岁,就是这七岁,将他们的人生拉扯了两个方向,可以说交集甚少,但这一点都没妨碍周芸爱陆,每个星期都会去见他,雷打不动,直到后来出了事。
......
之后他俩回了江家里。
“我今晚能睡你这吗?”
陆歪着头,双眼聚会神地盯着准备换衣服的江,懦懦地问。
江双手反交叉拽着t恤底部,似撩非撩。
“住吧。”
两个字轻飘飘地从江嘴里说出来,可说完,他还是僵着半个身子,动也不动。
“那我明晚也睡你这呢?”
这有点得寸进尺了,陆心里明白,却还想赌一把。
江双手松下来,扯扯衣角,然后指了指客厅,说:“茶几冲着电视方向有个抽屉,左手边,有我家里的钥匙,给你了。”
馅饼从天而降,陆觉得他晚上不用吃饭了。
正当他美滋滋的时候,就听见江很认真地说:“你能出去了吗?”
陆一脸懵逼:“嗯?”
“我要换衣服,你先出去。”
换衣服就得先脱衣服。
趁江不备,陆把他的双手箍在一起,然后腾出自己另一只手,将他的上衣从头撸到尾,整个过程完成的干脆利落。
衣服落在脚底,江赤着上身,与陆四目相对。
这还是陆第一次敢这么直视江的身体,上一次......有陈麦那个女人在,想看也不方便啊。
昨晚......昨晚,陆不敢回想江的那双长腿是怎么发挥余热把他踹下床的......后来他捂着腰回客房,江半句话的慰问都没有。
“看够了吗?!”
“嗯?”,陆恍然被江的话叫醒,“没啊...没看够。”
江斜了他一眼,“神经病!”
他笔直地站着,后背紧贴衣柜,衣柜是光面的米白色,他流线型的背影映在上面,光影重叠,似真实,似虚幻,万般啃噬陆的心神。
“冰箱里有肉有菜,你去看着弄点。”
江说完回身打开衣柜,从衣挂上取下一件短袖,套上。
身后的陆没动,他真的特别想确认一遍江刚才的话,是不是对他说的?
“还有什么问题吗?”
陆点点头,“有。”
“说。”
“......做几个菜。”
“一个。”
陆瞪着眼睛,“一个够吃吗?”
江:“够,那天你是不说了,你个高,腿长,长得帅,不嘴馋,前三个我都验证过了。”
陆也想起了这句话他确实说过,在黑马河的那晚,他笑笑,说:“记性够好的呀!”
“还行。”
陆本来还想还嘴,“不嘴馋也不代表吃得少啊!”
可想想,又算了。
他大手一挥,说:“去给祖宗做饭。”
江对这个陆频繁使用的称呼,并不反感,就是觉得有点怪。
傍晚静谧,除了偶尔有火车驶过鸣笛的声音,江已经听惯了,他家附近就有火车道,当初买房子的时候他爸还犹豫过,不过这里在市中心,地点好,江没什么意见,他爸就给他买了。
电视里播着晚间新闻,江双腿交叉放在茶几上,专注地啃着手里的苹果。
“吃饭。”
陆从厨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盘芹菜炒肉和两碗米饭。
“在这吃吧,正好看电视。”
江“嗯”了一声,顺势从湿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把茶几擦了一遍。
陆等他擦完把饭菜放下,说:“多的那碗饭是你的,少的我吃。”
一个盛得满满,一个只有半份。
江端起那碗半份的,说:“我吃得少。”
“饭锅里还有......”
“吃你的。”
陆努努嘴,拿起了筷子。
吃完饭也是陆洗的碗,从头到尾忙到底,他隐约可以预见以后在这个家里,自己会是个劳碌命,那祖宗在沙发上就没挪过窝......
陆在厨房忙完又去洗手间洗了手,等他坐回沙发上才发现江睡着了。
他睡觉的样子......有点...陆觉得是甜,他看着很喜欢。
太阳快落下了,楼顶被最后一抹余韵照的暖黄,陆点了一支烟,静静地看着江,猜想他有没有做梦,如果有,他的梦会是什么样的?
一支烟抽完,陆起身,一手把烟头往烟灰缸里按灭,另一边,他吻上了江的嘴唇,轻轻地含了一下。
江吃到陆嘴里的烟草香,一时欲罢不能......
第28章第二十八章
周一一早,江上班,陆也回了店里。
他前脚刚迈进去,就听见毛毛呜嗷喊了一句,“哥!这不是我们最敬爱的哥吗?!”
说着,毛毛四肢抻开,摆了个大字型,五官皱在一起,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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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自己的喜悦。
陆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得咧嘴一笑,说:“哪里敬爱了?我走这几天你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
毛毛舔着脸,一副殷勤的劲儿,“哥,你快坐,我不是怕打扰你和佳人的约会嘛。”
陆坐到办公椅上,随手摸了下桌角,说:“什么佳人?没有佳人。”
毛毛看出陆的脸色不对,怕自己的话让他想到周芸了,于是赶紧转换话题,说:“成哥一会儿来,叫你等他,他好像下午还要飞广州。”
又去广州?
陆想起之前陈君成跟他提的要去广州开分店的事,看来是八/九不离十了。
“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挺好的,还不是哥管理得好嘛。”
陆笑笑,心里倒没信他的话,毛毛这个人陆很了解,毕竟在一起共事很长时间了,他对人对事很少真诚,都是假模三道的样子,当然了,他这一套对陈君成很受用,可对陆就不好使了,但他毕竟是陈君成的亲戚,面子还得给,所以大多数时候陆跟他还是挺客气的。
“哥你坐着,我去给你沏杯茶啊,我姐夫前两天拿过来一盒铁观音,你尝尝。”
“谢谢。”
陆说着打开了电脑,调出租车系统,仔细查看着。
“?毛毛。”,陆挪动着手里的鼠标,问他,“820租出去几天了?我这怎么显示它两天都没动了?!”
820是店里一辆现代的车牌号,店里有两台一模一样的车的时候陆他们就习惯性地说车牌号用来区分,也方便。
毛毛放下手里的茶盒,走到电脑旁,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一般,说道:“这是小秋租的,就是我一个哥们,他这两天去外地玩,可能是停旅游区。了”
“这样......”
陆没再说什么,等把这两天租出去的车的情况都缕了一遍之后,他又把抽屉里的租车合同拿出来翻看。
毛毛坐在沙发上,虽说是在泡茶,可余光始终扫着陆,倒不是他怕陆找出什么业务上的纰漏,主要是他已经习惯性去盯着陆的一举一动了。
“哥,你喝茶。”,毛毛把泡好的茶端到陆跟前。
陆两手都拿着租车合同,就指着桌子,说:“你放那吧,我看完就喝。”
毛毛看他眼睛都不转的样子,说:“哥,茶凉就不好喝了,你喝完再看不也一样嘛,再说你刚回来,那么拼命干嘛呀,别累坏了。”
陆抬眼看了下他,然后把手里的合同放下,端起了茶杯。
很清香的味道,陆喝了一口,觉得不错,只是他没有时间坐下来慢慢品,他两口把茶喝完,说:“你先坐着,我去楼下看看。”
“嗯,哥你去吧,有事我叫你。”
“好。”
陆抓起桌上的手机和烟盒就下了楼,留下毛毛一个人继续喝茶。
......
四海租车公司一共有两个紧挨着的门市,相互打通,一楼是汽车美容会所,洗车也修车,店面最左边隔出来一个通道方便租车的客人去二楼,二楼的一大半做办公室,还有一部分用来堆放杂物。
前段时间陈君成不知道从哪弄了个二手的台球桌,放在二楼的杂物间里,说是供员工娱乐用的,中午啊、晚上没事儿的时候都可以上来打打台球,消遣一下。
他老人家的闲情逸致还不止于此,又养花又养鱼,二楼办公室,除了摆放正常的办公用具外,还有两个鱼缸,一大一小,鱼缸旁边是个假山样的景观盆栽,插上电源,还有瀑布似的水流淌,而真正的花盆就摆在窗台上,七八盆,各种各样。
陈君成平时很少来店里,他的生活就是品茶,喝酒,出入会所娱乐,店里的事几乎大撒把地交给陆叫他管着,等月末来查个账就ok了。
早上刚开门,一楼也没什么客人,有两个小工在打扫卫生,他俩的师傅老田就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个茶缸子在那闭目养神,果然是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陆朝老田走过去,怕吓着他,特意放低音量,叫了他一声:“田师傅。”
没反应。
“田师傅!”
这时老田那俩徒弟中的其中一个突然喊道,“师傅,哥来啦!”
老田猛然惊醒,“嗯?谁谁?”
田师傅朝脸上抹了一把,这才看清是陆,他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儿啊,啥时候回来的?”
陆愣了一下,他出去玩的事情是不是全店都知道了?......
老田又说:“陈总说你去青海了,这么快就回啦?”
“嗯,店里也离不开人,就回来了。”
老田把手里的大茶缸子放在身后的桌子上,余光打量他那两个小徒弟一眼,然后朝陆使了个眼色。
陆会意,跟着田师傅走到了门口。
“怎么了?整这么神秘。”
老田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眨了眨,凑到陆身边,说:“儿啊,那事怎么样了?”
陆的眉毛拧在一起,假装着,“什么事?”
老田一耸肩,一拍大腿,小眼睛都瞪圆了,“你看,你咋连我还瞒着呢,就是陈总朋友那车被烧的事呗,昨天,陈总朋友还来店里了,开了一辆迈巴赫来洗车,啧啧,我修这么多年车了,也没见过几辆迈巴赫啊。”
话题貌似有点跑偏。
老田也意识到了,赶紧往回说:“我听陈总和他聊天,还提到他那车了,不过陈总没说实话,就跟他说车租出去了,那人也没多问。”
陆听陈总说过他那朋友很有钱的样子,是在广州做生意的,很少回老家这边来,不知道这次回来是有什么事。
老田说这些无非是想跟陆交换一下信息,希望陆也能松口透露点什么,这人的好奇心还真是强烈。
陆从兜里掏出两根烟,递给老田一根,又给他点上,说:“田师傅,那车之前就是经毛毛手出去的,我一直都没问,出了事才知道,这不前几天又出去玩了一趟才回来嘛,还没见到陈总呢,等他一会儿来,要是跟我说什么,回头我再告诉你。”
“好好。”,田师傅满意地嘬了一口烟,没再问。
日头见大,一楼洗车修车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陆在楼下待了一会儿就上了楼,因为陈君成来了。
陆见他心情不错,就顺着打听了一下宝马车的事。
陈君成没直接回答,而是叫毛毛去楼下给他买烟,他平时都抽中华,陆也就没好意思把自己的便宜货拿出来。
等毛毛走了,陈君成才说:“我和孟律师谈了一下,他跟我说了之前你的想法,就是起诉他们没还车,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陆摇摇头,说:“之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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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来偷合同,总觉得有口气咽不下去,就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可后来孟律师说怕他们手里有证据,就是之前毛毛和他们沟通赔偿问题的时候,我怕他们录音,如果有录音的话就能证明咱们知道这事,要是再起诉他们没还车就有点得不偿失了。”
陈君成觉得陆说的有道理,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证据都搜集好,法庭那地方,不讲人情,只讲证据,所以先发制人很重要。
“这样吧,我下午要去趟广州,跟那边谈店面的事,还有就是家里,我想把家搬过去,你嫂子说争取下学期开学就把婷婷弄到那边上学,这些天你就帮我把这事处理了,多点心,保底也要把车钱要回来,多给不限。”
陆点点头,“知道了成哥。”
“还有就是毛毛,他这孩子做事不太稳当,你尽量多让他在店里呆着,跟孟律师那边接洽还是你去,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需要用钱可以先从店里的账面走,回头跟我说一声就行。”
“好,成哥。”
陈君成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又想起了陆他弟的事,问陆:“你弟,去看了吗?”
陆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支吾了两声,说:“还没。”
“啊......”
陈君成虽说和陆的关系很近,但还没到插手他家事的份儿上,“那行,我先走了,下午的飞机,中午还要去学校接婷婷,她学校今天半天课。”
陆起身去送陈君成,正好赶上毛毛回来,他把手里的一条中华给陈君成递过去,陈君成没接,甩甩手,说:“留着你和陆抽吧,我车里还有,先走了,有事问你哥。”
“诶。”,毛毛连连应承,转头又跟陆打手势,说:“哥你坐着,我去送。”
陆:“没事儿,走吧。”
第29章第二十九章
江休假结束后的第一天就赶上了值班。
早上到办公室,他闲来无事地看了一眼墙上的排班表,上周休了七天,回来得把夜班补上,所以这周他有两天都值班......
周一,周六。
昨天怎么就忘了给同事打电话问一下这事儿,陆早上走的时候还说晚上找他吃饭,这回好了,毛都没有。
上午没什么活,张大队也有事没来,所以一队的人都相对比较松散,江的办公室挤了一屋人,聊天,吹牛逼,打盹。
有时候江也觉得挺无奈,办公室都是一人一间,或者两人一间,可那帮人有事儿没事儿都爱往他这屋凑,搞得他自己都没地儿坐,就像此刻,他只能虚虚地搭着桌边一角坐着,腿都麻了。
“水哥,我给你念首诗啊。”
黄禹手里攥着张白纸,上面零星写着几个他的狗爬字,他咳咳两声清了下嗓子,开始朗读起来:“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他右手比划着,声情并茂的样子,调门起的也高,可马上就没了后文。
一屋子人,除了睡觉的,全都看着黄禹,一时间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算是比较清醒的一个,他盯着黄禹肥嘟嘟的脸,问:“完了?”
黄禹点点头,脸颊的肉还颤了两下,“完了。”
江笑着“切”了一声,然后全屋的人都跟着起哄。
“黄禹!你这句话是不是在网上抄来的呀,我在什么贴吧见过。”
“是啊,我也见过,吧主出了这一句,然后叫大家集思广益,对下阕。”
黄禹把那张纸放在桌上,双手向下,做了个压声的动作,说:“大家静一静,静一静,我这不就是拿出来让你们对的嘛,知道我的同事都是油菜花,分分钟就能搞定。”
大家哄笑着,把睡觉的人都吵醒了。
......
下午四点多,同事都下班了,江偷摸混到第一道门禁,他的手机在衣柜里锁着。
开机一看,又是短信、未接一大把,每次只要陈麦一回国,江的手机都会业务繁忙一阵,有几次江试图给陈麦讲道理,说:“我手机平时一般都随身带着,要是不接你电话就是有事在忙,或者值班,你就别打了,我看到一定给你回过去。”
可是......陈麦一次都没听进去过,就顺着自己的心情,想打几遍打几遍,不接电话就发信息,准准的。
江在短信记录里翻了两下,终于看到了想看的那个人。
号码是陌生的,但人不陌生。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还是出去吃?”
江看完短信赶忙给他回了电话。
只是铃声响了好久,那面才接。
“喂。”
呼呼的风声,好像在走路。
“那个......”,江清清嗓子,“是我。”
“我知道啊。”
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通电话吧。
江把电话紧贴在耳旁,听着陆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弯了。
“你下班了吗?”
“今天值班,要明天早上才下班,明天休息......”
值班?!
此时的陆站在江家楼下,看着他家的阳台,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你在哪呢?”
听到江问,陆笑了一声,说:“你猜?”
江一时没反应过来,傻不拉几还真就想了:“店里吗?”
噗!
陆那头视线转了半圈,继续逗他,“不对,再猜。”
“陆!”
“好了好了,我来找你,不知道你值班。”
本想怼他两句的江,话到嘴边生生憋了回去,“对不起,我忘告诉你了。”
“没事儿,明早要我接你吗?”
接我?江笑了一声,“怎么接?”
陆:“开车啊,店里那么多车,哪个闲着我都可以开。”
江想了下,说:“不用了,麻烦,我坐通勤就行。”
“几点下班?”
“......九点。”
陆“嗯”了一声,说:“那我明天找你,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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