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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和野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tchen
走着走着不知从哪里窜出一只怪兽,獠牙狰狞地望着他,并一步步地逼近,他用尽全力地挥舞着手里的宝剑也没能伤到它一毫,最后怪兽把他逼到悬崖边,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可梦境反转的是他没有受伤,他看见了一支藤条并抓住它往上爬,梦的最后一段,只有他紧紧抓着藤条的场景。
从梦里惊醒的时候江睁开眼最先看到的就是陆的脸,他靠得很近。
“是不是做梦了?”
江想要抬手去擦脸上的汗,可是右手怎么都抬不起来,等他视线望过去才发现手被陆握着,他能感觉到两人的手心里都是汗。
陆抬手在江的鼻尖儿上蹭了一下,说:“还人民警察呢,胆儿这么小,做梦也能吓着啊?”
江扭着身子把手抽回来,低头一看,上面清晰的几道红印儿,在阳光下格外的鲜明。
“麦子,到哪了?”,江迷迷糊糊地朝前边喊了一嘴,声音有点哑。
陆在一旁呲笑一声,说:“你睡糊涂啦,麦子在那姑娘的车上呢.”
哦,是吗?......
江望着窗外,可能是睡太久了,想要说话的嗓子还没有从惯性中缓过来,他看着不断倒退的街道和云,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车子最后在理体青旅门口停下,陈麦付给藏族大哥车后他就走了,剩下四个人站在街道边商量着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江知道一会儿要去见安心,就算陈麦不说,安心的短信也早就发过来了,除了她,她老公,还有几个她专业的同学。
上学的时候安心念的是侦查学专业,跟江不在同系,至于当年是怎么认识的,他都记不清了。
......
陈麦在台阶上跳上跳下想着怎么跟明月说他们一会儿有事不能带着她的时候她自己倒主动提出来了。
“麦子姐,我先回酒店了,有事再联系吧,反正我也有你的电话,你们回程如果不介意可以坐我的车。”
“不了不了。”,陈麦赶忙摆手,说:“我们回去的机票订好了,你有时间可以去我们家那边玩。”
“好啊,那有机会我一定去。”
告别了明月,陈麦领着那俩男人直接回青旅拿行李。
“安心给我们订了酒店,我没跟她说咱们提前来,她结婚有好多事得忙,我说来玩她又得给咱们安排,怪麻烦的。”
陈麦边进电梯边说,旁边那俩人依旧不搭腔,陈麦跺了下脚,喊道:“我下次要是再跟你俩一起出来,我就不姓陈。”
江听着这话,笑了,说:“那姓什么?”
陈麦被他噎了一下不好受,抬手就要打,可是手没落下去的时候就被陆挡住了。
三人面面相觑,都愣住了。
缓了几秒钟,陈麦把手放下,“呵”了一声,说:“哥,行啊你!”
陆被她看得发毛,然后又听她说:“你们俩......睡了吧?”
“叮”地一声,电梯门开了,江先一步走出去,还扔给陈麦三个字:“神经病。”
神经病就神经病,怎样啊?!
陈麦铁定了这两人有猫腻,就算没睡,也离睡不远了。
拿完行李,三个人打车去了安心事先给他们定好的酒店,五星级,对比之下可比青旅舒服多了。
简单拾一下,陈麦招呼江和陆一起去吃饭,可谁知陆说:“你俩去吧,我和你们朋友也不认识。”
陈麦还在诚意邀请,“那有什么呀?除了新娘子剩下那些人我也不认识。”
“真不去了。”
陆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江,他都没表态,自己还怎么去......
陈麦没再说什么,她看得出来陆是真的不想去,他这人,很少装假。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电梯里,江双手插着裤兜,抬头看眼前不停变化的数字,目光里的东西含糊,不清。
陈麦:“一会儿看到安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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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说几句话吗?”
江深呼一口气,说:“我尽量。”
“其实......”,陈麦有些欲言又止,不过还是说了,“前几天在家的时候安心给我打电话还哭了,她说决定结婚之前她回来找过你,你没见她。”
“嗯,没见。”
“为什么?”
江整理一下衣领,说:“没有意义,就不见了。”
没有意义......人这辈子没有意义的事太多了,如果事先知晓结果就不去做,那岂不是丢掉了很多快乐?
陈麦知道江的脾气就没再刨根问底。
吃饭的地方在他们所住酒店的十一层,走廊尽头的包间,安心早就在门口恭候了。
看到江和陈麦走过来,安心不顾自己穿着高跟鞋就朝他们跑了过去,先是和陈麦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她看着江,打招呼,“江,你来啦?”
“嗯。”,江笑笑,很真心。
“快进屋吧,都是咱们同学。”
江和陈麦跟在安心身后进去,只见一屋子的人,很热闹。
一个面色黝黑,身材高挑的男人站起来,主动上前打招呼。
他是安心的老公,陈麦见过,江却没有。
“麦子和江吧,你俩总算来了,安心念叨一小天儿了。”
安心指着他给江介绍,“这是我老公,方正。”
“你好。”,江主动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你好。”
“快过来坐吧。”,方正指着里边的两个空位说。
安心坐在陈麦身旁,不停地给她夹菜,可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江,无比小心翼翼。
江遇见安心那年是大二,学校组织一次什么实习,当时他俩分到一个组里,然后就认识了。
那次实习时间是一个星期吧好像,安心和江每天面对面,然后就喜欢上了,可以说是在见到江第一面开始就喜欢了。
那时江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帅,其次是人善好说话,基本别人交给他什么,或者让他帮着做什么他都很爽快的答应,像个好好先生。
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江想,他可能会和安心在一起。
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你永远都想不到会有怎样的人闯进你的生活里,自此,世界,全都变了。
......
菜吃了没几口,方正给一旁的江到了一杯白酒,说:“江,我和安心结婚,你赏脸陪一杯。”
江很痛快地举起酒杯,可酒还没到嘴边呢就听安心说:“方正,你别灌他,他酒量不好。”
方正有些尴尬地看了安心一眼,又看看江,说:“那点到为止,你想喝多少随意吧。”
江把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杯口对着方正,说:“祝你们新婚快乐,我先干了。”
五十三度的茅台,满满一杯,江喝下的时候一点犹豫都没有。
方正看起来很高兴,也陪着喝了一口,他知道一会儿满桌子的人都得等着他敬酒,所以不能一开始就这么不顾量地瞎喝。
再之后,安心、方正两人和在座的同学们推杯换盏,安心喝的是果汁,方正喝的是白酒。
而江呢,那杯酒之后再也没沾一滴。
酒菜过了无数巡,江问陈麦:“咱俩是不是该撤了?”
陈麦看到江有些微醺的脸,像女孩子打了腮红,不禁觉得好笑,说:“走吧,我叫安心给陆打包了两盒菜,在门口柜子上呢,一会儿你拿给他,安心事先不知道陆来,就给咱们留了两间房,你俩今晚就睡一屋吧,反正那么大的床你也不是没看见,怎么滚都不会掉地上哒。”
江暗暗地咬咬牙,他觉得,陈麦绝逼是故意的。
和安心还有屋里一群人打过招呼后,江拿着打包的饭菜和陈麦回了客房。
走到陈麦的房间,她把房卡放在门上开锁,一只脚刚迈进去又想起什么回头叫住往前走的江,说:“明早六点就要起床,别忘了啊。”
江点点头,又问她,“咱们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
“好,晚安。”
2222。
房间号非常顺溜。
江在看到的第一眼不禁想起从茶卡盐湖回来时,路过的109国道2222公里处的石碑。
敲了好几声又等了会儿房门才被打开,陆上身裸着,腰部以下围了个浴巾,头发和脸上都是水,可越是这样,他的样子就越撩人。
江怔在门口,像个木头人。
“进来啊。”,陆笑着从他手里接过餐盒,还闻了一下,“真香,饿死我了,刚才洗澡的时候差点晕菜,你怎么才回来?”
“嗯。”
江回到屋里,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陆逐个打开餐盒,然后端起米饭就开始吃,真的好像饿坏了。
也是,白天就吃了点零食,一顿正餐都没有。
江一直打量他,看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上那个鹿角跃跃欲试的样子,还有他有节奏动着的喉结,颈窝处的水滴闪着晶莹的光亮。
“慢点吃。”
江把桌上的矿泉水打开,递给陆。
他嘴里还嚼着饭,人却愣住了。
“不喝啊?”
江挑着眉看他,眼里满满的笑意。
“喝!喝!”
陆接过去一口气喝了三分之一,等他放下水瓶,江又递过去一张纸巾。
四方形的纸巾平摊在江的手心里,被头顶的灯光照得暖黄。
陆把手里的餐盒连同筷子一齐放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好一会儿,他说:“江,昨晚你说过不后悔。”
江知道他什么意思,先是笑了一下,说:“我现在也没后悔啊。”
那你......陆的音量忽然就小了,“那你对我这么好干吗?”
对你好就是后悔了?!
江搞不懂他的逻辑为什么这么异于常人,他站起身,用手里的纸巾擦了擦陆的嘴角,然后扔在桌上,说:“你吃吧,我去洗澡。”
说完,江边抻懒腰边往浴室走,双臂抬起的瞬间衣角也跟着拽起来,纤细的腰身落入陆的眼睛里,他忽然觉得......饱了。
江洗完澡站在镜子前擦头发,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酒劲儿虽说过了,可脸颊还是有点红,不知道是酒残留还是热气蒸的,总之,很好笑。
想起昨晚他和陆同住的第一晚,刚开始陆还想动手动脚地摸他,可是最后看出来江真的很拒绝,也就再没下文了。
可是今晚呢,如果他还想......该怎么办。
江想着想着忽然就笑了,他把手里的毛巾往洗手台上一扔就回了屋里。
陆已经吃完饭了,正在那拾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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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去,把他手里拿着的餐盒装进塑料袋里,然后扔进了垃圾桶。
“先扔这吧,明早有人来。”
陆:“嗯,好。”
江抓过一盒烟,问他:“我出去抽烟,你去吗?”
陆瞪着眼,“屋里不能抽吗?”
江抬手指了下他身后墙上的标识,“室内禁止吸烟。”
“啊。”,陆看了一眼,说:“走吧,去楼道里抽。”
江和陆一人裹着一件酒店的浴袍站在楼梯口的窗户旁,陆先点了一支,嘬了两口,然后递给江,细长的手指在楼道暗弱的灯光下,发着惨白色。
江不禁想起不久前的那个雨夜,他也是这样,只不过那一晚的陆太狼狈......
“怎么?嫌弃我啊?!”,陆见江不接,问他。
“......没。”,江把那支烟接过来,含在嘴里,烟的味道是崭新的,江极力想要从中捕捉陆的气息,哪怕一点点。
陆抽烟比江快多了,他纯粹是为了抽烟而抽烟,而江呢,更像是在品味。
他手里的烟燃到一半,转过头去问江,“明天就回去了是吗?”
“嗯。”
陆盯着手指,算了一下,说:“那也没出来几天啊。”
江弹了下烟灰,“本来也是陪麦子出来散散心,顺便参加朋友婚礼,她回去再陪她爸妈几天就飞回迪拜了。”
陆没说话,两人继续抽着烟。
......
夜风有点凉,不时从窗户缝吹过来,西宁的夏天确实不热,怪不得藏族大哥说不用开空调。
江把烟头掐灭,顺带咳了两声。
“是不是冻着了?”,陆说着一手掐烟,一手搂过江的肩膀,按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头,手掌安顺地抚摸着他的脑勺,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抚小动物。
“没事儿。”,江挣脱着扭过头去,说:“回去吧,我困了。”
陆跟在他后面,长长的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拖鞋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可陆却觉得心意迷乱,整个人快飘上了天。
......
“你想睡哪边?”
陆站在床头柜那,怀里抱着个枕头,问江。
江本着就近原则,选了靠门口那一边,说完他掀开被子就躺了进去。
柔软,舒服,这一天的疲惫都瞬间被赶跑了。
陆把屋里所有的灯都关了,黑黢黢的,天地暗下来,连感官都模糊了。
陆躺进来的时候床垫颤了一下,然后就听见“”的声音。
他在弄被子。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可没几分钟,他忽然半起身,拦腰把江抱了过来,然后动作麻利的压到身下。
江先是“呜呼”了一声,随即冲他小声地喊了句:“你是猪吗?这么沉,压死我了。”
陆没说话,一直看着身下的人,此刻,江身体的每一次轮廓都能被他感知到,他很瘦,却还有点肌肉。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陆也看够了,他慢慢俯下身子,鼻尖贴着身下的人,慢慢摩擦......
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淡淡地酒味,来自江的气息里。
“你喝酒啦?”
江无声地点点头,说:“喝了一杯,我以为酒劲儿过了,很浓吗?”
“有一点儿。”
“额......”
江双手撑着陆的肩膀,手指胡乱地点着,说:“那睡觉吧。”
陆的嘴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了耳边,故意贴着他的耳唇,说:“你想在上边还是下边?”
“......”
江笑了一声,说:“我要是都不想呢。”
“由不得你。”
第24章第二十四章
四海租车对面的麦当劳甜品站。
阿力在连续吃了两桶麦旋风后面色有些难看地捂了下肚子,太特么冰了!
这周已经是第四天了,他每天从强哥那里领二十块钱上这来蹲点儿,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找一个叫陆的人。
可人影儿呢,半个都没有。
阿力的老家在广东惠州,三年前他辍学出来打工,不知怎么就混到北方来了,并在这个城市结识了邓立强,自此沦为他的小弟。
被派来之前阿力也隐约听身边人提起过这个叫陆的人,可从来没见过,单凭照片就只能看出来这男人长得比较英俊,但毕竟还是陌生人,强哥只叫阿力来盯他的动向,只是现在人都找不到怎么盯啊?!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灿烂的星光,永恒的徜徉......”
洪亮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还惊到了一个路人。
阿力拿出手机按下接听键,“喂,强哥。”
“阿力,怎么样?”
阿力抻脖望望对面,说:“没动静啊,陆这几天一直没来上班,不过他们老大今天来了。”
老大来了......
邓立强说:“老大不是陆吗?”
阿力:“我看那人早上来的时候毛毛对他点头哈腰的,从没见过毛毛对别人这样过啊,那不是老大是谁?难道是他们请的律师啊?”
电话那头沉吟了几秒,说:“你先回来吧,我看那个陆是躲出去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一听到要回去,阿力立马站起身来,好似刑满释放一般喜悦......
另一头,陈君成正坐在窗前的茶海前兴致盎然地给自己沏了一壶铁观音,毛毛敲门进来的时候茶刚沏好,他给毛毛递过去一杯,说:“你尝尝这个,我从广州带回来的。”
毛毛向窗外看了一眼,满脸愁容地说:“姐夫,那人又来了,到底怎么办啊?”
陈君成慢悠悠地端起茶杯,缓缓吹了两口喝下,然后把茶杯放回茶海上,说:“来就来呗,陆也不在,那个叫什么强的也真是搞笑,派了个小弟来能解决什么问题,再说钱又不多,就算全赔的话无外乎就六十万呗,至于嘛,弄得跟谍战片一样,谁有工夫陪他瞎闹!”
毛毛面露难色,毕竟当初那台车是经他的手租出去的,陆只是代他处理,现在倒好,好像责任都推到陆身上了。
“姐夫,哥说没说哪天回来?”
“没说,我给了他一个星期的假叫他出去散散心,自从他给我管理这两个店都没怎么休息,去年大年三十店里出状况,他连春节都没过好。”
毛毛赶忙应承,“是是,哥挺不容易的,今年他小弟又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陈君成叹了口气,说:“等他回来我找他唠唠,给他宽宽心。”
毛毛没再说什么,蔫声喝手里的茶。
......
六月八号,安心大婚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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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的气温很暖和,云淡风轻。
江五点半起床,洗了个澡,简单拾一下,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军绿色和黑色相间的皮外套,里面穿了个黑色短袖,再加一条修身的牛仔裤,等他穿好一整身的时候才发现陆已经醒了,正睡眼惺忪地盯着他看。
什么时候醒的?
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靠在床头,对视之下,他说:“人家结婚你穿这么帅干啥呀?!”
江抓抓头发,又看了自己一眼,“很帅吗?”
陆点点头,表示肯定。
江笑笑,脸上阳光四溢,他走到陆跟前,说:“我要走了,完事儿给你打电话.”
陆假咳了一声,有些抗议的意思。
江抬起的脚又放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
“那就老实待着!”
江已经没了耐心,把钱包、充电宝、电源还有纸巾什么的一股脑塞进他的双肩包里,背上,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陆扯着胳膊揪了回来。
他可能还在为昨晚的“未完成”耿耿于怀。
江想。
昨晚......陆要把江身上的遮挡衣物扯掉时他就不愿意了,争执之下,陆还是顺了江的意,他想的是,反正来日方长,不急。
陆两条蜷着的长腿伸出被子外面,说:“你几点能回来?”
江一共也没参加过几场婚礼,所以也不太确定时间,“我尽量早点回。”
“知道了。”
“那我走了,酒店里就有餐厅,你一会儿可以下去看看有什么吃的。”
“江!”
陆再一次叫住他。
“又怎么了?!”,江...有点不耐烦了。
陆脸上的表情一瞬间有点僵,“没,没事。”
江把门“砰”地关上走了,全然不顾床上人一副清宫幽怨的模样。
陆拿起一旁的枕头垫在身下,自言自语地嘟囔着:“怎么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
......
一小天儿,陆都呆在酒店里没出门,睡了个回笼觉,又看了会儿电视,临过十二点,他起床洗澡洗漱,当他把所有衣物都塞进背包里的时候才看到阳台的衣挂上挂着一双黑色的袜子。
是他的,因为脚踝处有一个耐克的标志,牌子当然是假的,他在夜市买的地摊货,十块钱三双。
他记得昨晚洗澡的时候脱下来忘洗了,可现在,看它的样子分明是洗过的。
陆把袜子从衣挂上拿下来,手指摸了摸,已经干了。
他笑笑,抬脚穿上。
等一切拾妥当陆听到了敲门声,应该是江回来了。
门打开,先进来的是陈麦,江跟在她身后。
陈麦今天打扮得很漂亮,一袭蜜桃色的抹胸裙,外面套了件白色小西服,妆画得也清淡,整个人看起来很水灵。
“回来啦?”
“......”
没人应承。
陆看这两人脸色都不对,相比较江,他还是比较愿意去问陈麦。
“麦子,怎么了?”
“没事。”,陈麦板着个脸,说:“东西都拾好了吗?”
陆指着墙角的行李,说:“拾完了。”
“我回屋去拾我的箱子,你俩先去大厅,房卡直接给前台就行。”
陈麦说完踩着高跟鞋“啪啪”地就出去了。
屋里突然安静下来,陆走到江身边,抬手想去捏他的下巴,可还没碰到就被江躲开了。
这俩人都什么脾气?!
陆耐着性子坐到江旁边,拿脚尖踢了下他的,说:“祖宗,啥时候走?”
“歇会儿。”
“啊......”
空气再次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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