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野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tchen
章泽易又说:“王衡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小人一个,陈君成把他供出来他不会善罢甘休!”
陆点头,说:“这个还真不好说,我的想法是如果他想报复的话应该会蛰伏几年,等你们抓他的风声过后再动手。”
章泽易从烟盒里拿了一根烟,刚才还说要少抽,可他这人脑子里一想案子就控制不住地想来一根,多年的习惯,戒不掉了。
烟雾缭绕之中章泽易又交代了陆一些需要注意的细节,直到局里叫他开会,他才让陆回去。
胡来一直在走廊外边等着,把陆送走后他又马上折回来,上到二楼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师父下楼,看见胡来,章泽易说:“我现在去开个会,你回办公室等我。”
半个小时候后章泽易开完会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胡来,交代他到档案室把当年陈君成案件的资料都拿出来然后俩人着手重温,虽然这个案件在他心里已经滚瓜烂熟了。
......
晚上,陆被陈君成找去吃饭,没有带毛毛。
当陆问陈君成为什么没叫毛毛的时候陈君成意味悠长地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陆的问题,而是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陆没想到陈君成还带了一个女人,看他们举止亲密的样子陆才恍然一下明白这女的是陈君成的情人,所以他才不能让毛毛跟来。
“陆,认识一下你嫂子。”
嫂子,呵呵。
女人身着白色貂绒大衣,短款的,这在北方很常见,裤子是黑色皮裤,长款靴,全身上下无一不张扬着“贵妇”两个字。
陆刚要开口叫“嫂子”就听她说:“我叫彭晓慧,你叫我慧姐就行。”
“啊...慧姐你好。”
“都别站着了,赶紧坐吧,今天咱们吃烤肉,陆我跟你说这家店的烤肉特别好吃,还是你慧姐带我来的呢。”
陆尴尬地笑笑,他不知道陈君成带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只是单纯地为了引荐情人。
服务员站在一旁烤肉,等肉烤好后又把肉依次盛在每个人的空碗里才离开,陆连着起了两瓶啤酒然后看向彭晓慧,说:“慧姐喝酒吗?”
只见彭晓慧利落地把貂绒外套一脱,豪爽地说了声“好啊”,然后把外套递给陆,示意他放在旁边的空位上。
“喝什么喝!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不知道?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
儿子?!
陆一脸懵逼地看着陈君成,两人眼神对上,原来“二嫂”连孩子都有了......
“你说话那么凶干嘛呀,再吓到儿子。”,彭佳慧娇嗔地打了一下陈君成的肩膀。
陈君成摸着彭晓慧的肚子,然后对陆道:“你嫂子怀孕三个月了,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
怪不得这次回来呆这么久......
虽然陆心里对这样的事还是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陈君成的家务事,陆不想评论什么,而且当着他的面陆还要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成哥这么威武啊,真是宝刀不老!”,陆说着拿起酒瓶和陈君成干了一大口。
陈君成喜笑颜开,脸上很少皱纹,虽然年过不惑,但是保养得当,整个人看起来像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他旁边的彭晓慧应该也就二十五左右,陆心里一阵唏嘘,“还没我大呢就造出了个孩子......”
“陆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啊?”,彭晓慧夸张地捂住嘴,鲜红色的指甲格外惹眼,“比我还大三岁,看着好年轻啊,像大学生。”
果然和陆猜的一样。
彭晓慧又问:“有女朋友没啊?”
陆:“没有。”
彭晓慧这下更吃惊了,嘴张着,那张涂得惨白的脸再配上这个表情着实有点吓人,她拉过陈君成的胳膊,说:“你这个老板怎么当的嘛,自己都两任夫人了也不照顾弟弟一下。”
陆对彭晓慧这种安于“二女共侍一夫”的态度很不习惯,可当事人好像都挺享受其中。
陈君成饶有意味地看着陆,说:“你和周芸,真没下文啦?”
陆忙着往嘴里塞肉,含糊地回了一句:“一直都没有啊。”
“诶?要不慧姐给你介绍一个吧,我有几个朋友长得还不错......”
没等彭晓慧说完陈君成宠溺地摸了两下她的头发,说:“我这个弟弟要求高,看模样就知道了,一般的姑娘配不上,再说你的朋友里就属你长得最漂亮还跟了我,剩下的都没法看,给陆他也不能同意啊。”
这话不仅拍了二夫人的马屁,还替陆解了围,果然小妖都是被老狐狸骗走的。
彭晓慧被哄得从里乐到外,说:“那陆说说看你的标准,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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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留意着,等有好的肯定第一时间介绍给你。”
“我的标准可能在等我回家跪搓衣板呢!”,陆想。
连续两天晚上不回家吃饭,陆觉得今天晚上他大有在门外过夜的风险......
第60章第六十章
事实证明那只是陆的一厢情愿罢了。
当他喝得醉醺醺回到家的时候江已经睡下了,陆尽量小心翼翼怕吵醒他,可他还是醒了。
江像梦魇一般用沙哑含糊的声音叫着陆的名字,双手抓过去,胡乱划拉几下就揪住了陆的衣领。
黑暗之中陆站不稳直接倒在了江身上,也是在那一刻他有点清醒了。
江被陆压住的同时也睁开了眼睛,而酒的气味却先一步传过来,这还是江第一次看见陆喝醉的样子,他闭着眼睛,任凭自己满身的酒气打在江身上,而他却捧着江的脸一直笑,像个傻子。
“怎么喝这么多酒?”
江边说着边要拿开陆的手,可醉酒的人总是力气出奇的大,江推不动,就任凭他压在自己身上,而江却冒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好像这一刻的陆让人格外想要。
“江......”
“嗯”
“江!”
“在呢。”
陆说完又笑了,他的手摸进江的睡衣里用力的抓着,嘴里还嘟囔说,“江,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天夜里,陆无数次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就好像要把一辈子的告白都讲完一样,而江就一直安静的听着,一句都没打断。
后来陆的声音渐渐模糊,直到被重重的呼吸声取代,他的睡眠渐深,而江却睡不着了。
这个城市总是在深夜下雪,今晚也一样,江站在窗前,身上披着陆的外套,手指夹着陆的烟。
冬日的夜晚是一年里最安静的时刻,火车和汽车的鸣笛好像也被落雪声覆盖,沉进了地底......
以前他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没觉得涨一岁和去年有什么区别,可自从陆出现以后,他开始期盼相见,想念逐日递增,连他自己也浑然未觉,在一起后他又开始期盼长久,小心翼翼地维系着这份感情。
虽然很多东西江不在乎,比如小城人言可畏也好,世俗鄙视也好,他都可以看淡,看无,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在陆爱他的前提下,爱情有时候给人的力量强大到可怕,这是江必须承认的事实。
“江。”
江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卧室传出来,手上的烟一抖掉在了窗台上,火光明灭间他看到外面的漫天大雪,像是能埋掉整座城市的大雪......
陆也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声嘶力竭喊出的名字会真的脱口而出而且还被当事人听见了,所以第二天一早江跟他如何对峙他都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死犟死犟的。
江手里攥着陆早上给他蒸的速冻包子,斜着眼睛边看他边吃。
陆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我...我睡觉从不说梦话,再说我记得昨晚做梦是在打野兽啊,咋会喊你名,难不成你还是野兽?!”
“噗”地一声,江差点把嘴里的包子喷出来,他扯张纸擦擦嘴,看着陆那张心虚的脸尽力憋着笑,说:“我要是野兽你是什么?”
陆翘着兰花指向耳后别了一下头发,说:“我当然是美女啊,咱俩绝配!”
“滚!赶紧送我上班,要迟到了。”
江说完回屋换衣服,早上起来他看了天气预报,今天降温,最低温零下十九度,这可要命了,江倒不是怕冷,因为他发现陆的衣服里没有太厚的。
“不是快迟到了嘛,怎么还磨蹭?”
陆走进卧室就看见江愣在衣柜前,眼睛盯着敞开的衣柜直发愣。
“你都没有羽绒服吗?”
“啊......”,陆走到江身后,想了想,说:“去年那件破了就被我扔了。”
江转过身,盯着陆身上那件穿了好几天,还不知道是不是羊毛的大衣,说:“你穿这个太少了,感冒了怎么办?”
说着他又钻进衣柜里一通乱找,找出一双手套和一条围脖,然后全都给陆戴上了。
完事后江像是很满意地看着陆,说:“好了,这样应该就没事儿了,走吧。”
两人迅速拾出门,可还是迟到了,因为昨夜的那场大雪。
从单元门出来他俩就被外面的景象惊呆住了,到处都是白色,车被雪盖住了,路被雪盖住了,还有行人的头顶和肩膀。
江和陆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说了一句:“卧槽!”
大街上漫天的汽车鸣笛和铲雪声,环卫工人穿着荧光绿的工作服,手里拎着铁锨,由于冷,眉毛和头发上都是白霜。
江每每看到环卫工人工作的样子都觉得心里难受,不能说是怜悯,更像是一种心疼。
“走吧。”
陆搂着江的腰往自己平时停车的车位走。
寒冷总是会让人的行动莫名迟缓,连思考也一样,就像此刻陆怎么都找不着自己的车了。
“你车呢?”
陆挠着后脑勺,眼睛向周边扫视了好几圈后终于想起来了,说:“我昨晚喝酒了,打车回来的。”
“那你昨晚停哪了?”
“......好像是饭店门口。”
江仰天呼出一口白气,说:“走吧,去打车。”
“对不起......”
江回过头,看着陆,笑着说:“道什么歉啊?”
陆撇撇嘴,说:“让你今天没车坐了,还有就是......我觉得这天儿基本打不到车。”
江白了他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
当江满脸生无可恋地站在街口的时候真是揍死陆的心都有了。
开过来的出租车不是载着客就是不往少管所方向去,更可气的是拒绝得还挺有理,“那太偏了,三环堵得要死!”
陆在旁边假装好心地摸摸江的头顶,说:“没事儿啊,大不了请假不去呗。”
江瞪他,“刚才你要是不那么说我肯定能打到。”
“......”
陆理亏,说:“要不你等着,我回店里再开一辆过来接你,行不行?”
江摇摇头,然后从兜里掏出手机,说:“我给黄禹打个电话吧,让他过来接下我,如果他还没到单位的话。”
黄禹的电话刚拨出去就见陆把围巾拿下来围在江的脖子上,然后看着他打电话,一直笑着。
后来很多年江都没法忘记这个场景,没有太阳的阴天,堵在街上的车流,藏青色的围巾,还有冰天雪地里他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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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陆。
这天早上陆一直陪江等到黄禹的车来,虽然他很想握着江的手给他暖暖,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陆没有办法,而在江接到黄禹电话说“快到了”的时候他就先走了。
江知道为什么。
陆是走着去上班的,下这么大的雪哪哪都堵,公交车也慢的像蜗牛,从江家街口走到店里陆用了差不多四十分钟,等到店里他身上落了一层雪,有的都结冰了。
毛毛没来,这在陆的预料之中,但预料之外的是陈君成来了,他双眼都肿着,一看就是宿醉的样儿,陆没他喝得多,所以状态还可以。
“陆,我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
电话?陆掏出手机看了下,还真有个未接来电。
陆在陈君成身边坐下来,说:“光顾走路了没听见,怎么了?成哥。”
“啊,没啥事。”,陈君成把刚泡好的茶放到陆面前,说:“我寻思这么大雪让你在家歇着,楼下田师傅他们都来晚了。”
“我走路来的。”
见陈君成有点惊讶,陆解释道:“我换房子了,离咱们店近。”
“啊。”
“对了,我跟你嫂子的事......不对,是二嫂。”
陆笑了笑。
陈君成也笑了,说:“以后我可能要经常回来看晓慧,要是你大嫂把电话打到你这知道怎么说吧。”
陆点点头,说:“知道。”
陈君成“嘻嘻”笑了两声,说:“你也别觉得成哥花心,我一直都想要个儿子,可是你大嫂前两年怀二胎的时候流产再不能怀孕了,所以我就又找了一个,晓慧呢,聪明,识大体,以后只要我各方面照顾到了她不会找你大嫂闹。”
这些话陆觉得有一耳听一耳就算了,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陆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彭晓慧不是安分的女人,陈君成家肯定有后院起火的一天,只是这话陆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和陈君成说。
“你也不能跟毛毛和店里的任何一个人讲啊,毛毛是我小舅子,我对他再好他也得向着他姐,到时候肯定露馅儿。”
有时候陆真心觉得陈君成这人有点墨迹,而且做事极度小心,这有可能和当年入狱有关,如果他当年行事也能这么谨慎的话估计就不会折进去了。
可就算陆这么想还是得把话带到,让陈君成得个安心,“成哥,这些我都知道。”
“好好,那就好。”
第61章第六十一章
之后半个月陆经常主动或者被动和胡来约饭,只不过吃饭是由头,汇报陈君成和毛毛的行踪才是正经事。
章泽易给陆的那只录音笔一直都没录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是胡来那边跟踪得到的情报多一些。
一天下班陆给胡来打电话告诉他陈君成回广州了,胡来没往这上面聊,而是约陆见面再细说。
陆一听这话肯定是有事儿啊,他赶紧开了车就往约好的地方赶。
“什么?他没回广州?”
胡来跟陆说的第一句话就把他惊着了。
“那他去哪了?”
胡来瞥向窗外,沉重地吐出两个字:“云南。”
“云南。”
他去那干嘛?
“云南边临缅甸、老挝、越南,其中缅甸曾是世界上最大的海/洛因供应地,时至今日它也是全球第二大的罂粟花产区,你说陈君成去云南干什么!”
陆听得脖后一凉,说:“他去取货?”
胡来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确定,我们的人在跟,目前还没有消息,你那边呢,那个叫毛毛的最近还去店里吗?”
“来,只是偶尔有事的时候才不来,我除了周日其余时间都得在店里。”
“那他有没有再吸/毒的迹象?”
这个......陆真的不清楚,如果毛毛没有戒毒成功的话那即使他要吸也不会把地方选在办公室。
胡来点了一根烟,就自己从他师父那听说的一段故事娓娓向陆道来,“你听说过坤沙这个人吗?”
“坤沙?!”
陆皱着眉头在脑子里搜索了一遍,没有一点印象。
胡来接着说:“坤沙是一个非常传奇的人物,上个世纪六十到九十年代他控制着“金三角”的毒品制造与流通,别人都管他叫“世界第一毒枭”,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八的海/洛因四号就是出自他之手。”
“后来呢?”,陆有了点好奇心。
胡来说:“坤沙组织军队,制造贩卖毒品,很多人要将他得而诛之,后来他向缅甸军投降了,带着家人一起住在缅甸仰光,零七年去世,据说是病死的,死的时候七十四岁。”
陆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大毒枭能善终到老?他也这样问胡来,胡来摇摇头,说:“这就是国情问题了,我也说不清楚,你可以回去查一下,他这一生还真是挺让人震撼的,?说到这我想起来,你没听说过坤沙那你总听过糯康吧?”
陆还是和之前的表情如出一辙,没听说,不知道。
“那前几年轰动一时的湄公河惨案呢?”
啊!陆猛地想起来了,这个糯康就是当年湄公河惨案的元凶,报纸和新闻曾经大篇幅报道过,后来还是四国联合围剿才把他缉拿归案。
胡来解释道:“糯康曾是坤沙的手下,参加过坤沙的蒙泰军,坤沙向缅甸军政府投降后,糯康就效仿坤沙当年“以毒养军,以军护毒”的模式发迹。”
原来如此......
“唉。”,胡来叹了口气,说:“都是造孽啊,你说毒品这玩意有什么好,让这么多人脑袋削尖了往里冲,妻离子散,连命特么都不要了!”
陆沉着不说话,胡来刚才说的虽然让人听着挺震撼,但毕竟离自己的现实生活太远了,就像那些出现在教科书里的反面人物一样,迈出学校大门真正记着的也没几个。
“江最近怎么样啊?你俩见了吗?我这儿忙都没时间找他。”
陆搔搔头,说:“还行吧,挺好的。”
胡来听了“噗”地一声笑出来,说:“到底是“还行”还是“挺好”啊?这俩词可不是一个意思,哎!我听说他最近和一个官二代处对象呢,到底是江哈,憋了这么久终于憋着一个大的,那女孩她爹在省司法厅工作,真够牛叉的!”
话题转变得如此之快让陆有点措手不及,还有......官二代又是谁?
“你听谁说的?”
胡来瞪着眼睛,“我听我一在女监上班的朋友说的,你都不知道吗?”
陆摇头,冷冷道:“...没听说。”
胡来一挑眉,满脸写着“八卦”二字,“我告诉你啊,大学四年,江一个对象都没谈,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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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这个女朋友特别好奇,还挺想见见。”
陆的语气依然没暖过来,说:“那你就给他打电话叫上他那小女朋友一起吃饭不就见了嘛。”
“那改天,改天咱们一起,要不我一个还不得被人家小两口虐死。”
我特么才不去呢!谁爱去谁去!
陆暗暗地想着晚上回去要把江按床上多拾几回才行,可烦躁的心情过后他又开始失落,那种从心脏传遍全身的痛痒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要是真给他找回来一个官二代怎么办?那可就“卧槽!”了......
话题没法再继续,陆就着店里还有事先走了。
......
回到店里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出门之前陆交代过毛毛看店,这没出去一会儿人就不见了。
算了,陆打算摊在沙发上歇一会儿,无奈他腿太长,怎么躺怎么不舒服,正当陆尝试下一种姿势的时候储物间的门开了,毛毛从里面走出来,边走还边把衬衫的袖口往下拽。
看到陆那一刻他脸上的惊诧和不安也都被陆捕捉到了。
“...哥,啥时候回来的?”
陆一只手搭在额头上,懒懒地说:“刚进屋。”
“哦。”,毛毛像是放下心来坐在陆旁边。
“你刚才去那屋干吗了?”
毛毛稍转过头来,又低下,说:““我闲着没事自己玩了一杆。”
陆笑笑,“自己玩多没意思啊,来,哥陪你!”
说完,陆就从沙发上一跃站起来往储物间走,毛毛跟在他身后,说:“还玩啊,每次都被你完虐,一局都赢不了。”
在下班之前的一个小时内陆和毛毛玩了好几杆,不过今天陆没有全赢,他虽然故意放水了,但毛毛的心思貌似不在台球上,走神好几次,而且不停地看手表,像是在蹭时间。
五点钟一过,毛毛就放下球杆对陆说:“哥,今天你多盯一会儿吧,我媳妇儿单位有事,叫我去接我闺女放学。”
“好。”
陆见毛毛拾好东西下楼他马上又折回储物间,果然在角落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根针管和一个貌似锡纸的小纸包,陆打开来看,里面还残留着少许白色粉末。
“......”
应该是毒品没错了。
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面巾纸把那些白色粉末倒出来一点,包好塞进口袋里,又把锡纸扔回了垃圾桶。
这是一个危险讯号,如果里面真是毒品的话就一定是毛毛所为,陈君成如此纵容毛毛想必也是想要拿这个钳制于他,让他成为一枚棋子供自己所用。
连自己的妻弟都这么对待,由此可见陈君成对自己的妻子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可是他一直都不离婚,还把妻子和女儿接到广州去生活,可能也是念着曾经夫妻之情,这就是为什么说人都有善心,只是多少而已。
此刻的陆不禁想到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貌似是尼采说的。
“其实人跟树是一样的,越是向往高处的阳光,它的根就越要伸向黑暗的地底。”
凡事都有两面性,人想得到什么也会随之付出相应的代价,无论这份得到是好,还是坏。
陈君成出狱后一直都在为自己洗白,甚至没有向陆透露过去的一分一毫,他做正经生意,在人前当贤夫慈父,这一切看似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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