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和野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Catchen
“没事,坐得时间长,有点累。”
陆看着江软塌塌的模样,摸着他的脑勺,抚慰道:“等吃完饭睡一觉再出去玩。”
“嗯。”
下午两点钟,一天中温度最高的时候,室外零下二十五度,陈麦领着明月和吴野先一步来到滑雪地点,等他们穿好滑雪装备的时候江和陆才赶到,裹在冲锋衣里的脸尽是倦意,一看又是没睡醒。
陈麦嫌弃地瞥了一眼江,说:“我们先过去了,你俩快点啊!”
江没吱声。
陆代为回答:“知道了,马上!”
坐在冰凉的椅子上,陆问江:“会滑雪吗?”
“会。”
这个回答倒是让陆挺意外,他勾勾江的下巴,说:“谁教你的啊?”
这时他们面前忽然出现一个男人,也穿着滑雪装备,低头看着他俩,说:“我教的。”
江抬头,“?你怎么在这啊?不是说今天休息吗?”
“擦!逗你呢,你来我怎么可能不奉陪?!”
陆看他俩对话很自然的样子一看就认识,或许还是很好的朋友呢。
“这位是......”
男人指着陆问道。
“我朋友,陆。”
江说完又给陆介绍,说:“白木,这儿的滑雪教练。”
白木:“你好。”
“......你好。”
陆快速打量一遍白木的长相,然后用他不低的情商仔细分析了一下,结论是这小子极有可能不是直的,因为他看江的眼神,太特么暧昧了......
“哥,你是不是不会滑雪?让白木教你吧。”
陆看着江,梗梗脖子,说:“你为什么不能教?!”
没等江回话呢,白木“噗嗤”一声乐出来,紧接着说:“他教你?他自己笨得学了好久,屁股都摔开花了才学会,他能教出什么好来!”
白木说话的时候还偷偷在江的屁股上拍了两下,没有声响,但某人余光瞥到了......
江被揭了短也不气,转头跟陆说:“还是白木来吧,他很厉害!”
陆很少看到江夸谁,既然他放话了,那陆真想见识见识白木的功力。
一般新人初练滑雪选择坡度较小的地方是常识,可陆不听白木在后边嗷嗷喊非要往上走,直到白木快步撵上他,说:“陆,这么高不行,危险。”
陆还是一直往前走,直走到江他们身边才停下脚步,说:“就这儿吧。”
“不行!”
白木态度很坚决地看着陆。
这时江也一步一步地挪过来,对白木说:“你怎么把他领这来了?快下去!”
陆拿手里的滑雪杖打了下江的屁股,说:“咱俩一起滑啊。”
白木拉了陆一把,说:“江把你交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放心,今天肯定教会你。”
陆没说话,目光笔直地看着江,一直看。
白木在一旁忽然拉长调地“啊”了一声,说:“要是害怕不想滑的话那边还有雪滑梯。”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滑下去了。
他在嘲讽,谁都听得出来。
江扭头,用厚厚的手套手搭凉棚挡着刺眼的阳光,一旁陈麦他们已经陆续开始滑了,江无奈地摇摇头,说:“哥,你这是闹什么?”
“没闹啊。”
“那为什么不让白木教?他正常上一节课很贵。”
陆用滑雪杆给地面钻洞,雪花溅得哪都是,边钻边说:“我不稀罕。”
江本来没觉得怎么样,可陆来这一出就像任性的孩子,他转身甩下一句:“你自己在这玩吧,没人管你。”
“......”
第74章第七十四章
之后一个小时里所有人都玩得很开心,只有陆一个人坐在山坡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烟雾和他口中呼出的白气混在一起,从远处看,他的脸很不清晰。
白木边滑边给江做指导动作,顺便教他几招新花样。
“陆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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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江脚底一滞,停住了。
“...嗯。”
“长得真够帅的!我说你咋不跟我呢,原来审美标准这么高啊!”
江没回答,而是望向山坡上,刚才还只看到陆一个人,这会儿他身边就多了个女的,从衣服颜色来分辨应该是明月。
离得远,江根本听不到他俩在说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说。
等明月走了江才爬上去,陆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嘴巴抿成一条线,闭得严实。
“起来吧,再坐下去该感冒了。”
陆没动。
江俯身去拉他,却被陆用力一拽,直接趴他身上了。
下午的太阳一点点向西倾斜,天空变成了暖黄色,江闻到陆身上有雪的味道,是那种清凉的香,他闻得上瘾,竟然忘了起来。
“江。”
“嗯。”
“为什么所有人都反对我和你在一起?”
江“腾”地坐起来,眉皱成川,“明月跟你说什么了?我去找她......”
江刚要起身就被陆拽住了袖子,随即他也坐起来,说:“算了,他们也是为你好。”
他们?
难不成还包括陈麦和吴野?
“哥。”
江像是忘记之前的不快,先一步示好,说:“我这人一向不听别人劝,你应该知道。”
“嗯。”
“日子是咱俩在过,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你愿意,这辈子都可以像现在这样。”
陆眼神晃动,那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命真好,那些曾经的苦难现在看来都是为了日后能遇到江,人生就是这样,先苦后甜或者先甜后苦总得选一样,总得...在失去之后方知得到不易。
陆眼底的一切都被江看尽,他笑着抓了把身边的雪,用力一握然后抛到空中,雪团飞到最高点被太阳光晃成明黄色然后重力落下,摔得粉碎。
“哥,等以后老了,咱俩也找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陆笑笑,“喂马劈柴吗?”
江点头,“还有周游世界。”
面朝山林,夏雨冬雪,春风秋叶。
相爱的人,更相爱。
夕阳一点点向地平线沉去,江把手伸向陆,“咱俩回去暖和暖和吧。”
“好。”
刚才倒下那一瞬江的额头贴到了陆的,有点烫,不知道是不是发烧了......
“走吧。”
江刚要把滑雪板弄下来就见陆向后振臂两下,说:“滑下去吧。”
说完,陆就顺着山坡滑下,动作流畅,一冲到底。
原来他特么会滑雪!还滑得这么好!
卧槽......
回去路上陆止不住咳嗽,江听着难受,心里一个劲儿责怪自己不应该把他晾在那。
可当时的情况...算了,还好来之前带了感冒药和退烧冲剂,及时吃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回到房间,江把自己和陆的冲锋衣脱掉后就打开空调让陆躺到床上,用手去试他的体温,说:“肯定发烧了,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陆叫住他,“感冒又不是啥大事儿,用不着大惊小怪,你过来让我抱抱就好了。”
江努力控制想爬上床的欲望,赶忙从包里掏出感冒药,又接了壶水烧上。
“你先把药吃了,一会儿再喝点热水,出出汗,睡一觉就好了。”,江说着把矿泉水拧开递到陆的嘴边。
“不吃,我就要抱你,快点!”
陆扭过脸去,等不耐烦地张牙舞爪。
没办法,江把药和水放在茶几上,脱鞋进了被窝。
还没等他躺平陆就欺身过来咬住了他的嘴唇,江不知道陆哪来的力气,烧成这样还推不开。
吻了好久陆终于撑起身子,喘着气说:“我想要......”
“不行。”
“想要!”
“......不行。”
“你最好现在答应我,否则一会儿我让整个度假村都听见你的喊声,信不信?!”
江身子抖了一下,他知道陆有多大能耐,在家的时候有几次把他弄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见江服软,陆趁热打铁,把他从床上抗起来直接进了浴室。
边洗边做的事陆没少干,可在外面还是头一次,花洒的水滴如注喷下,陆紧紧箍住江,打了沐浴液的身体格外湿滑,在陆进入的那一刻江感到一股热流传遍全身,甚至有一丝丝烫。
......
陆发烧严重是晚饭之后的事,本来陈麦提议要打麻将,可陆让他们四个玩,他要回屋躺会儿。
玩了两把江借口上厕所回屋去看陆的时候才发现他浑身都在抖。
江赶忙把退烧药喂给他,之后又睡了两个小时才好些。
十点钟,度假村有烟花表演,据说度假村下了血本,非常值得一看。
陈麦打电话告知江,问要不要一起去。
江本来不想去,可陆在一旁听到了陈麦说的话,他起身抻个懒腰,说:“要不出去转转?我躺得浑身难受。”
“你感冒......”
陆掀被下地,“我都好了!”
“那走吧,多穿点。”
江把自己来时带的唯一一件换洗的毛衣拿出来套到陆头上,说:“把这个也穿上,咱俩就看十分钟,听到没有?”
“好!”
虽说陆不胖,可是两件毛衣加身着实臃肿,再穿上羽绒服,简直就是头行走的...公熊!
江边笑边跟陆往出走,到一楼大厅的时候看到陈麦他们站在门口,她和上午碰到的度假村老板在抽烟聊天,笑得无比灿烂。
不得不承认,大多数男人在陈麦面前都无法抵挡她的美。
明月站在一旁,吴野没了踪影。
去哪了?
江走过去问明月,可是她也摇头,只知道没在屋里。
看烟火的地方在度假村后面山脚下,无数个黑影凑在一起,嘁嘁喳喳地,像是给烟火表演热场。
江,陆,陈麦,明月,四个人并成一排站在人群外围也没往里挤,烟花在天上,站哪都一样看。
十点十八分,随着人群一声“呜呼”,漫天烟花绽放开来,各种形状,一波落下,一波升起,把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忽然江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顶到了自己的腰,他刚要转过头去就听后边人凑到他耳边,说:“跟我走,别出声,否则一枪崩了你!”
江身子一抖,他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但他敏感地察觉到顶着自己腰上的东西,是把枪。
被带走的那一瞬江试图向陆求救,可他没有看到陆,人群把他们冲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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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机械地被那人带出人群,走向滑雪的山坡,那里偏僻,这个时间根本不会有人。
“你是谁?到底要干什么?”
“......”
停下之前江问了好几遍同样的话,可身后的人一声不吭,如鬼影一般,江索性也不问了,他满心都在思考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怎会被持枪要挟呢?!难不成是陆跟他恶作剧?
“站那!”
仔细分辨根本不是陆的声音。
江停住脚步,身后静了几秒,然后听到那人说:“陆,来滑雪场这边,小警察在我手上,你一个人过来,耍什么心眼儿我他妈当场毙了他!”
听到这江猛地回过头去,就算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江也差不多猜出是谁了。
是邓立强。
“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让陆回去!”
邓立强知道自己被江识破也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他拿下口罩,朝地上唾了一口,说:“本来我跟你没事儿!可谁让你跟陆有事儿呢,那就对不起了。”
江不知道陆和邓立强除了那次宝马车事件以外还有什么纠葛以至于把他逼到这种地步。
“如果要钱我可以给你,只要我拿得出。”
“老子不缺钱!”
江上前一步,“那你要什么?”
邓立强将枪口抵在江的眉心,慢慢吐出两个字:“要。。命!”
只见江突然伸手攥住枪把,说:“好,你不就是要命吗?我的命给你,你放了陆。”
“......”
邓立强这辈子从未被谁真心对待过,所以此刻江对陆的真心在他看来无疑不是憎恶的,他一脚踹开江,喊道:“别他妈在这装情圣,恶心!知道吗?!”
邓立强这一脚不轻,江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还好地上都是雪,否则突然摔一下也够他受的。
就在江要爬起的时候他看见邓立强后面一个奔跑过来的身影,江顾不得起来,大喊一声:“陆,你走!快走!”
第75章第七十五章
邓立强快步走到江跟前,把刚要站起来的江又踹回地上,然后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捆住他双手,最后以胜利者的姿势拿枪,看着陆飞奔过来。
陆没敢太靠前,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邓立强的情绪,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把江放了,我跟你走,随你怎么处置。”
几近求饶的语气说,陆从没跟谁这么低三下四过。
邓立强突然仰天大笑,“你陆也有今天啊,之前不是一直挺傲的吗?哈哈哈,来,先给强哥跪下磕三个响头再说!”
话音刚落陆就跪下了,丝毫犹豫都没有,江见状大喊:“哥,你起来,别这样!”
“你他妈闭嘴!”,邓立强脚下用力,江动弹不得。
雪把身体的温度吸走,隔着衣服,江感到透顶的凉。
就这样江眼看着陆连磕了三下,然后他站起身,说:“还有什么要求我一并做了,然后你放了江!”
“陆,你是在跟我谈条件吗?你有什么资格?!刚刚磕得什么玩意儿,一点声儿都没有!重磕!”
陆没有立马执行,而是说:“这样,你找个东西让我撞,雪地太软。”
邓立强可能是觉得陆的话有点道理,于是望望四周,指着右手边的方向,说:“去那!”
他手指的地方是度假村的一个游乐场所,用铁管围成的长方形,里边全是冰。
陆朝那走去,跪在冰上,就在他刚要低头的时候邓立强又说:“谁他妈让你磕冰了?”
他说完拿枪指着铁管说:“磕这个,不带响还得重磕啊,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看那犹如手臂一般粗的铁管,大喊着:“哥,你快走,我求你了,快走......”
陆在低头之前又看了一眼江。
“砰砰砰!”
有节奏的三声透过空心铁管回响开来,等陆再抬起头的时候额头有血滴顺着鼻骨淌下,他是故意的,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邓立强消气。
江的心在陆抬头的那一刻仿佛被人生生扯出来,巨疼无比!
他扭动身子想要爬向陆那里,无奈手被绑着,邓立强一只脚还踩在他身上,根本没办法......
陆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邓立强,他依然不敢太靠近,但也比之前离江近了一点。
“你还要怎样?说吧。”
邓立强转头看看远处的树林,漆黑的,连枝干都看不清,他说:“陆,你以为我稀罕你流的这点儿血吗?!告诉你,我就想看看小警察对你有多重要,现在看来我选对人了。”
陆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以前啊,我看过一部电视剧,里边说恨一个人的终极报复方式就是弄死他最爱的人,叫他这辈子都活在痛苦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你哪天不痛苦了,我再来亲手结束你的生命,怎么样陆?我对你不薄吧。”
“邓立强,我说过报警的人不是我,你现在放手,我就当没见过你,什么都没发生过。”
“呵!”,邓立强最看不上陆那种犹如圣人般大赦天下的姿态,好像根本不屑计较任何事一样。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的人天生气场如此,和“装”没关系!
大概邓立强气愤的根本是因为他永远都成为不了那一类人。
嫉妒有时候能毁人于无形,此时邓立强已经不想再和陆争辩下去了,拖得时间越长对自己越不利,他把枪口瞄准江,说:“还有什么话吗?给你一分钟。”
透过冰冷的空气,陆看着江的眼睛,攥紧拳头往前走。
“给你脸了是吗?”,邓立强低下身去,枪口直接顶着江的头。
陆深吸一口气,“好,我不动,我不动,你给我俩说几句话的时间,求你。”
几句话的时间......江听着这几个字从陆嘴里说出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和他天人永隔了。
下午山坡上那段对话仿佛还在耳边,他们老了以后要做的事......
在陆说话之前江先开口了,曾经叫过很多遍的“哥”此时在这里意义非常。
“哥......以后我妈要是回来你帮我多照顾一些,我银/行卡里有点钱,你给黄禹,让他每年减刑的时候托关系帮帮陆远,有他在,陆远肯定没事,我就陪你到这了,你好好活着,不到百年别来找我。”
有眼泪从江的眼里流出来,融化了下面的雪,他想再多看看陆,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
突然“砰”地一声枪响,然后就是踩雪的声音,嘎吱嘎吱,江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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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邓立强倒在地上,手枪滑到一旁,陆朝他跑过去,却在马上快赶到的时候调转江这边来。
同时江身后还有一个身影往邓立强的方向跑......
当陆扑在江身上的时候远处忽然升起巨大的烟花,顿时漫天透亮,嘭嘭的响声在山坡那一边响起,只是这声音里还有两声枪响!
江透过缝隙看到之前的人影一拳拳挥向邓立强,而压着他的陆却没了声音。
“哥!哥!哥!”
......
高速上,明月已经把车速提到了两百,后驾驶座脚下、座位上全是血,刚才他们已经在就近的镇卫生所给陆做了简单的包扎,可是那里医疗条件有限,中枪的手术一定要回市里。
所有人都屏着气,心脏狂跳不止。
江用手使劲按着陆的伤口好让血能少流一点,他不停地叫着陆的名字,生怕陆不再醒来,两个人的手紧紧握着,可都是冰凉的......
市医院急诊大厅,血迹顺着导诊台一直淌到手术室门口,鲜红的,长长的一条线似陆走过的印记一般,江跟着护士后面不停地狂奔,他一直握着陆的手,他也能感知到陆在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拉着他,那是他们心意相通的连接之处。
快到手术室的时候一个医生跟护士说:“血流这么多,就算没伤到要害也够呛了。”
江在听完这一句之后就被护士拦在了手术室外面,他不知道此刻还能做什么,手腕处的佛珠沾满了陆的血,与佛珠混为一色。
这世上真有神灵庇佑吗?
此刻,江多希望上天能听到他的心语,他要把一辈子的安康都送给陆,让他替自己活......
其他三人没有一个敢靠近江,这种情况下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为好。
陈麦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手抖得有些夹不住,她也害怕陆有什么万一。
“吴野,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发生的时候陈麦刚看完烟花表演吴野就打电话过来叫她赶紧开车去医院,而路上根本没法问这些。
吴野:“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正在滑雪场那边溜达,然后就看见有人拿枪指着地上的人,陆就站在他对面,我当时一想“坏了”,地上那人肯定是江,我就给陆打了个手势,然后鸟悄地走过去从后面给了那人一拳,没想到他晕了两秒又醒了,抓起枪就朝江开,然后......你们也看到了,陆替江挡了子弹。”
陈麦没问吴野为什么一个人大半夜跑去那边做什么,吴野也没说是因为看到陈麦和那个度假村老板亲昵的样子把他搞得心烦。
三人都不说话了,心中各有感伤。
一开始他们觉得两个男人的爱情能有多长久,能有多轰烈,激情过后无非就淡了,现在看来,错的是他们......
手术进行了很久,期间护士出来一次,又拿了什么东西进去,江靠在冰冷的墙上,闭着眼,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想象这场手术结束后会怎样,眼前不断浮现陆冲他跑过来扑倒在他身上的那一刻,时间戛然而止,万物消音......
陈麦看着走廊那头江孤零零的身影时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她走过去轻轻抓起江的手,说:“你放心,哥会没事的。”
江只是看着前面,眼里死灰般沉寂,他现在最想听到的声音是医生对他说:“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
可是那关得严实的手术室大门一直紧闭着,陈麦在自己失声痛哭前赶紧离开江身边,她控制不住眼泪,只能去一旁哭,走廊不时走过其他病人和病人家属,有一个小女孩在经过陈麦身边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说:“姐姐,你这么漂亮,哭了就不好看了。”
“......”
小孩子不是不理解大人的难过,可他们却比大人懂得安慰,不带人间疾苦的稚嫩声音,堪比治愈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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