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亲爱的邵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祝幸
方汝心露出标志性的甜美笑容,挨个问了声好还给邵母奉茶,然后准备去厨房做饭,邵寻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音量叮嘱她,“只剩炒菜,尽量搞慢点,待会儿我进去帮你。”
“不是还有很多亲戚吗?他们都没来?”
要是没来就好,她便不用那么拼命地扮演能下厨的贤妻。
可邵寻粉碎了她的幻想,“都在路上,马上就到。”
“上回教你做菜,你还记得多少?”
早忘干净,她支吾了声,“这种事难不倒我,放心。”
然后她进厨房忙活,他在客厅陪着大家。果然不到十分钟,七大姑八大姨全都陆续到齐,原本还空旷的客厅立马被挤满。里头也很快嘈杂起来,一会儿说邵琴的小囡囡真可爱,一会儿又感叹长子终于要结婚,咱们邵家真是双喜临门云云。
“说那媳妇长得很漂亮,还是个模特?快拉出来我们看看嘛。”
“她在厨房做饭,待会儿见吧,另外她也不是模特。”
大姨听完一拍手,兴奋又赞赏地说,“这才对嘛,我们邵家这么排场,怎么能只娶个模特回来,一定得是千金小姐才行。”
然后周围一遍应和,并且笑声哄起。
说真的,这种对话在邵寻看来,纯属脑残,听多了脸要冷下来的那种,但偏偏他还得保持温和的假象。
他硬着头皮应付了一会儿,弟妹看他快要架不住,时不时眉头蹙起,生怕他下一刻会不耐烦,于是主动上去绕开话题,将亲戚们的注意力从大哥身上吸走。邵寻可算逮着进到厨房,查看她的情况。
里面油烟弥漫,豆角都快被她煸糊了。
他一见这状况立刻上前,从她手里截过锅铲,把她挤到一边,“加盐了吗?”
“还没,你不是说等着你来吗?我已经把火调到最小那档。”
他飞快地加了几勺盐,然后迅速出锅。
“啪”,他把油烟机打开,然后横她一眼。
她有点不好意思,“刚刚我太专注,一时忘了要开。”
这一换上邵寻,那效率可就不一样,唰唰唰三盘炒菜十分钟完成。
“这红包是给咱邵家的新媳妇,我当然要亲自送到她手里才行。”
“都说她漂亮又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邵寻可真有福气!”
“哈哈哈哈可不是么,来来来,我带你们进去看看。”
俩人在厨房里听到这番对话和喜庆的笑声,瞬间调换位置。
他把锅铲往她手里一塞,“先放辣椒,再倒花菜,最后放盐。”
说这话他时语速很快,她也只好囫囵地迅速点头。电光火石的下一刻,邵母就领着亲戚抵达厨房,眼前的画面是,美美的方汝心系着围裙,正在“娴熟”煸炒锅里的蔬菜。
邵寻靠在旁边的案几上,闲适地拿着罐啤酒在喝。
按照一早计划好的方案,一群人进来,邵寻不吭声,并且站着不动,一副自顾自的样子。而方汝心微微侧过身,甜美且礼貌地冲他们一笑。
啧啧,拿着锅铲的漂亮贤妻,真真美到长辈们的心坎里去。
果然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一万个好评都不够。
邵母笑眯眯地走近,“汝心啊,真是累到你了,又是炖又是炒,一个人忙活到现在。”
其实那些需要炖的大菜,像鸡汤、排骨、牛腩、胖头鱼等等,都是邵寻事先弄好的,现在只是温在煲里。
“哪里哪里,我最喜欢做饭,”她这回答也是按邵寻的意思来,“就怕搞得太匆忙,招待不周。”
这话一说,邵母对她的好感直线上飙,“汝心啊,你该早些打电话给我,我跟邵琴都过来帮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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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大姑八大姨纷纷上来说,“汝心呐,菜够多啦,别再做了,已经很丰盛哟!”
邵母还瞪了站在一旁的儿子,“游手好闲干什么呢?你那老总架子也摆到家里来了是吧?一点都不主动帮忙,竟让汝心一个人在这忙活。”
邵寻恰到好处地说,“她应付得来。”
方汝心有点紧张,生怕露馅,炒的十分用劲,那锅给她砸得哐当响。
邵母也不疑有它,拿起抹布给她把案几擦了擦,还慈祥地安抚道:“他啊就是懒,又大男子主义,也真是运气好,这年头还能娶你这样会做饭的女孩。”
方汝心巧笑倩兮,“哪里哪里。”
“汝心,碗筷在哪啊?我来摆上。”
“在那边的橱柜里。”
她炒着炒着,锅里的油早就烧干,眼见那花菜马上也要被煸黑。这时候就该加水的。
邵寻用力咳了咳,方汝心悄悄瞥他一眼,紧张得满头大汗。就算知道他有指令也没用,难以猜到具体内容。
他一口气把啤酒喝完,走过去扔掉手里的罐子,垃圾桶就在她脚边,于是俩人终于靠近一下。
他压低声音飞快地说:“加水!”
她迅速捞起一瓢水,往里一浇。
“!”油锅一阵猛响,油滴子溅到她小臂上,她被烫得惊叫一声。其实这对烹饪来说是常事,邵寻也时不时会被热油溅到,但他最多手臂抖一下,哪会像方汝心这样反应如此之大,真是典型的菜鸟新手,竟还把手里的锅铲甩了出去。
邵母刚打开橱柜准备拿出碗筷,脚边突然砸下一个锅铲,还沾着几根花菜。
那一瞬间,场面可以说是十分尴尬。
邵寻僵在那里,简直想闭起眼睛。
眼前这场景令邵母也有些错愕,怔怔地抬起头,“汝心你……”
彼时方汝心正捂着小臂,眉头蹙得紧紧的,一脸痛苦不堪。
哎……没想到最后还是露了馅,白辛苦装这一场。
邵寻认命地走过去,不着痕迹地,伸手把燃气关掉,本来他想接手那锅。
谁知邵母突然说了句,“汝心你没伤到吧?”她一步跨到儿媳面前,抓起她的小臂仔细看了看,“哎呦,都烫红这么一片!”
方汝心还想再挽救一下,“妈,我没事,我把这炒完。”说着她还直起腰,一抬手握住锅柄。她抽了个干净的盘子出来,把里面的菜全部倒进去。万幸,她是个女汉子,这个动作做起来还算利索。
邵母看得心疼极了,已经远远不止是好感,而是疼惜。这女孩子怎么这么好?几乎是万里挑一。
“汝心呐,以后炒菜可小心点,真是急不得,一急就溅油,都怪我在旁边找你说话。”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分心……”
邵母拉着儿媳的小手,“来来来,去抹点清凉药,我专门托熟人带回来的。”
“好,谢谢妈。”她用手背擦掉额上的汗,无声地在心底松口气,还好自己反应够快,刚刚那失误算是掩盖过去了吧?
美贤妻形象终究是保住的!
厨房安静了下来,邵寻走过去,看着那盘焦掉的花菜,淡笑着摇摇头。
☆、越来越凶萌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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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来得是邵家的亲戚,毫无疑问是偏心邵寻的,所以这时候要格外凸显方汝心的贤惠,不然的话,很难让这群挑剔的亲戚满意,哪怕面上笑眯眯,心里或许也会有不屑。今晚为了衬托她,邵寻自然也要装得懒洋洋一点,总之里里外外都交给方汝心忙活。等以后去岳父岳母那边,俩人可就要反过来,轮到邵寻扮演贤良丈夫。
烹饪的活儿,他得帮她伪装,但到了餐桌上,他可以歇着。方汝心健谈得很,跟一群大伯大婶也聊得火热,又十分礼貌,不用担心她会说错话。宴席上觥筹交错,又总不乏欢声笑语。
她很会撒娇卖乖,小嘴又甜,这种女孩就是容易讨长辈欢心,说着说着大家竟都开始叫她小心儿,邵寻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几个贵妇姨母约好一般,齐刷刷地要俩口子早生贵子,还说什么邵寻现在已经三十三,从怀孕到生下来还要一年的,宝宝跟爸爸岁数差太多以后会有代沟。
方汝心甜蜜地答:“放心,就这一两年的事。”
然后在众人的起哄下,邵母亲手喂儿媳吃莲子,方汝心笑眯眯地全都咽下去。
大家当然也不会放过邵寻,给他也盛了一碗,邵母还说:“你都这么大了,我就不喂,自己吃吧。”
邵寻有点头疼,那莲子羹里头都是什么燕窝、红枣,明显给女人美容养颜的,他一个男的实在吃不下去。
但所有人都看着他。
“孩子是怀她肚里的,莲子给我吃能有什么用?”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邵琴迅速接茬,“没有你的配合,她哪生得出来?你说你作用大不大?”
这话一出,一桌子人都笑,方汝心羞涩地低下头,两侧嘴角娇俏地弯起。
邵寻无奈之下端起那碗,跟吃中药似的往自己嘴里灌。
“这才对嘛。”
邵寻从来不信这种喜庆的迷信,但方汝心好似有点相信,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吃,脸颊还红彤彤的。
后来商讨婚礼细节,喜宴肯定在香榭酒店,邵寻是股东之一,不存在预约和订不到的情况。那地点妥了,时间却不妥。邵寻想的是办个晚宴大家吃吃喝喝就各自散,但亲戚说,婚礼可得搞一整天,上午选个吉时把新娘子接过来,接完之后要在家里闹腾,发红包、发喜糖还有敬茶等等,宴席从中午吃到晚上,天一黑就开始闹洞房。
居然还有闹洞房,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讲着,可邵寻听着头都大。
其实他今晚就觉得,同妻子一起,跟亲戚吃这一场就够,婚宴似乎多此一举,但邵母已经事先把消息放出去,现在出尔反尔的确不太好。
邵母可不就是认准以后指不定又想变卦,所以当时邵寻一说“要办”那话,她立刻就把这消息昭告天下,防止他后续又开空头支票。
一大家子谈笑风生,就属邵寻格格不入,偶尔浅笑一下就是极限,大部分时间对那些交谈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而且这种宴席一吃就是一小时,他拖得再慢也就二十分钟搞定,还没陪到终了,他接到好几个电话,频繁往阳台跑了三四次。毋庸置疑,是工作上的。
“那个厂商肯定得留,他们的货连续三年都在我们销量前五。”
“我当然知道很重要,所以这不是第一时间通知你吗?”
“庄翊,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不会无缘无故不续约,明明一直合作得很好。”
“我们采购总监极大冒犯了他们副总,电话会议的时候,那蠢货居然说请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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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高尔夫。”
邵寻听完,左手往栏杆上狠狠一砸。
那家厂商的副总是个身残志坚的瘸子,早年重大车祸留下残疾,合作的双方不说要相敬如宾,但至少不能揭对方伤疤这是最最基本的商场礼仪。所以可想而知,“请你去打高尔夫”,这话当真蠢到极点,对方副总没当场发飙已经算是很给银座面子。
银座规章制度严苛,主管及以上级别的工作人员,不论哪个部门,都必须熟记客户资料,总监更应该记得。这家伙不但没记,还捅出这么大篓子,真的可以当场炒了他。庄翊也说恨不得让他马上滚,但一时半会聘不到合适的人,而且还要拉他去道歉,所以暂且缓缓。
“邵寻你也过来吧,这样显得我们诚意很足,香格里拉酒店,十七楼,我已经跟服务员说了,你一出电梯她就带你过来。”
自邵寻离座那刻起,方汝心就时不时分神盯着阳台那儿。
她预感他会走,但不想他这样甩手走人。
果然,邵寻推门出来后,就对众人说,“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们慢慢吃。”
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和挣扎,好似这两件事完全没有可比性,一场嬉嬉闹闹的家宴哪能跟重要的公事相比?
他利索地穿上西装外套,“汝心,我的领带呢?”
她立刻去卧室拿出来给他,他本想接过,但她没给这个机会,而是直接帮他系上,飞快地打了一个结,“早点回来。”
他柔和地“嗯”了声。
如果没有一屋子的人在,他大概会在她嘴角轻吻一下,但现在人太多。
给他打开门,又目送他离开,然后方汝心折回餐桌,“真抱歉,他工作太忙,有时候半夜也要出去,非常辛苦,还望您们不要介意。”
桌上一时没人说话,大家甚至不再互相看着,邵琴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被丈夫及时摁住。方汝心怕气氛冷下去,连忙举着酒杯站起来,“来来来,我敬大家,刚刚不是才喝到三姨那里吗?还有三姨夫没敬呢。”
她声音灵动悦耳,没有一丝不满,依旧甜的沁人心脾。
对面那对中年夫妻先是一愣,而后笑眯眯地站起,“汝心你太客气了,坐着喝嘛,不用站着。”
这个完毕,下一个轮到小姨,但致的贵妇人笑着摆手,“汝心算了,没必要的。我们主要是为了给你送礼金,又不是要给你劝酒。”
但方汝心异常坚持,那祝酒词还说得很好,听得长辈们心情愉悦,于是笑着接了这杯。
宴席没酒还怎么热闹,谁都不喝气氛不就冷掉么?这个道理她很懂。尤其他不在,她越想一个人撑起来,事实证明,她也的确做到。后来慢慢地,餐桌上又恢复热闹,熟络地讲这讲哪,仿佛把邵寻突然离席的事儿给忘掉。没人再提婚礼、喜宴、早生贵子云云,没有男主角,这类话题很容易陷入尴尬,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只讲生活琐事。
邵母就坐在方汝心身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邵寻刚说要走时,方汝心的眸光明显暗淡了一下,但她很快掩过去,并且推开椅子迅速起身。
她把领带给他送出来时,几乎带着一种迫切,生怕耽误他一秒。
她完全没有生气,甚至非常理解并支持。
后来她坚持轮番敬酒,甜美的笑容也一直挂在脸上。邵母自然也看得出来,她是竭力想把气氛带起来。
邵家有三个孩子,么子最受宠,邵母从来都不会无条件偏爱长子,所以她一直没觉得邵寻多有魅力,死板正经,也不会讲甜言蜜语。年轻女孩不都喜欢坏坏的那种么?
邵母现在真心觉得,方汝心这样的女孩愿意嫁过来,真是邵寻的福气。
汝心这种女孩,肯定喜欢跟丈夫守在一起,最好成天守在一起,要是嫁个老实男人,日子必定过得如胶似漆。可邵寻这种商场顶端的大人物,并且又不是温柔似水的性情,在一起必定摩/擦,但邵母发现俩人也并没有闹别扭,还是挺恩爱。
宴席散了之后,两个男人在外面打扫卫生,四个女人在厨房里洗碗,邵琴看着她利落的动作,由衷赞道,“汝心姐,没想到你酒量还挺不错,两瓶红的喝完你就跟没事人一样。”
她噗嗤笑了,“我妈是做酒的,从小闻着酒味长大,都产生了疫。”
“那这两瓶红酒对你来说,就跟塞牙缝一样嘛,我赌你至少能喝半斤白的。”
她徐徐抛过去一个媚眼,“不止哦。”尾音骄傲地上扬,有点可爱。
“那我哥先前还帮你挡酒挡得各种殷勤,岂不是在故意秀恩爱?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不胜酒力呢。”
邵琴说得亲近而调侃,但这番话却让方汝心微微失神。
嫁给他之前,她装过醉,不为别的,就想他一路抱着自己。然后邵寻大概一直以为,她酒量很烂吧。
其实她方汝心也可以很厉害的,只是……在他面前不知不觉就软化。
十点,她把邵母跟弟妹都送到楼下,告别后独自上来,也没觉得大房子很空旷一个人待着很孤寂,因为急着拾行李,明天一早的航班,要出差,去蓝度的生产基地做深度调研。
邵寻十点半回来,看到卧室里,已经洗过澡的方汝心一边哼着歌一边把衣服往箱子里拣。
他一派了然,“明天去基地?几点的航班?”
她点点头,“早上八点,我要五点起床,你今晚睡书房吧,得我明早起来把你吵醒。”
邵寻没给出回答,倚在门边看她拾。
“这是你第一次出差吧?”
她说不是,“雨微姐早先带过我。”
“那这次是你独自一人?”
“嗯。”
“独自在外没人管你,待人处事谨慎点。另外,照顾好自己,你例假快来了吧?”
说得好像他不去一样,其实他也要去的,不过不是同一个航班。如果她现在问了,像当初那样巴巴地黏着他,撒娇说着“一起去嘛”,他可能会摸着她脑袋,告诉她这个好消息。但她现在完全没提及,他也就不吭声。
她就刚刚那话瞪了他一眼,“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吗?”
他微微挑眉,“嗯?”
“我月经已经迟了,”她说,“指不定就是因为上回没戴套,全都怪你!”
说完她就低下头,一副有点沮丧的样子。
邵寻立刻正色,大步过去,双手搭在她肩上,“这是什么时候……”
刚想认真询问她,竟不期然看到她嘴角弯起的小弧度这丫头居然在窃笑!
邵寻马上反应过来,“你又耍我?”
她抬头,致的眸子望着他,“的确迟了嘛,前天就该来,但捱到今天。”
这妮子现在胆儿这么肥,公然戏弄他,还挺有技巧,他差点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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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他当然不生气,但又伸手去捏她。
她“唔唔”两声,把肉脸甩了起来,“都被你捏大一圈。”
一段简单的对话而已,但细微的愉悦无声地蔓延。
他略作停顿,一把抱住她,许是有意跟她闹着玩,顺势把人压了下去。
“东西还没拾好呢,你可别耽误我时间。”
他一径问道:“去几天?”
“五天左右,怎么?你会想我?”
他在她脸颊上亲一下,“嗯。”
“一般想我,用工作转移注意力;很是想我,用这照片慰藉自己,”她手一伸,把床头柜上的相框拿过来,一把塞到他手里,“要是特别、十分、极其想我,那就……”
他好整以暇,竟有点期待这单口相声的后续。
她坏坏地抓着他右手,拿起来使劲甩了甩,“你就靠这个解决吧邵总!”
这一闹腾可不得了,邵寻眼睛一瞪,作势要“打”她,她直往他怀里躲,他低笑一声,转而不轻不重地挠她,她连着“啊啊”好几声,像妖要化成原型那样疯狂拧动。动如脱兔、活力四射都不足以形容,得是能量过剩。
他下巴给她撞得生疼,胸口也是。索性双臂交叉一拦,可把这狐狸摁死在自己怀里。
她憋在他胸口,发出闷闷的声音,“嗯!没法呼吸……”
他当然知道控制嬉闹的度,略捂了一会儿,就把她松开。
她哼哧地喘着气,双颊逐渐浮现美丽的红晕,加上那凌乱的发丝和斜眺的水眸,真是一副画卷般的媚态。
这样的娇妻,着实让他生出些动情,想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他仔细观察了她的神色,确认她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
然后强有力地揽她入怀。
她的脸蛋就伏在他的胸口。
一时谁都没有说话。
☆、越来越凶萌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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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主任,快到了吧?”
她看到公路格外宽敞,分了四车道,而且两旁都是树木和泥泞,没有密集建筑群,一下就猜到这是很郊区的地方。
“嗯,还有十分钟。”
道路两侧坐落着一些工业企业,她视力好,能看清那些公司的名称,果然也都是皮革毛草类的。
“狐狸皮在你们这边曾经很盛行?”
“对啊,因为资源在我们这边,树多森林多,早年打来就用。当然,也不是真打,是用笼子抓,这样不会破坏它们皮毛。”
“后来狐狸数量大量减少,并且也出台野生动物保护法,不能再肆无忌惮地捕捉这类动物,然后你们就开始人工养殖?”
“物以稀为贵,这玩意跟貂一样,数量越少卖得越贵,野生的比人工养殖的贵很多,但野生狐狸个头太小,得剥好几张皮才能凑够一件的料。”
得剥好几张皮,这句话几乎让方汝心打了个激灵,脑海里也浮现出那种画面。
“以前啊,晚上经常听到狐狸嚎,就跟屠宰场杀猪似的,你要是那时候过来,保准得吓一跳。后来因为管得严,整改的整改,停产的停产,慢慢就少很多。”
并不是所有企业都能像蓝度那样,转型成功,脱颖而出,少之又少,一要技术过硬,二要管理层有先见之明,两者缺一不可,不然就只能被淘汰。
十分钟后下了车,她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不好闻,像污水处理公司的那种酸味和腐烂的味道。
解主任解释说,“我们以前跟隔壁那个厂商共用一个饲养场,现在我们撤了,他们还在用,所以会有这股异味。”
方汝心一听,立刻过去看,发现那块地已经被强行分割,人为地筑起一道类似“柏林墙”的隔断玩意,矮矮的刚好挡住视线。
她盯着看了片刻,倒成为自己的灵感来源,投资报告就该将新的跟传统的对比,越能凸显优势所在。
她问解主任:“能不能跟隔壁打个商量?让我去里头走一圈?我想看看传统皮草是怎么运作的。”
“方小姐,能做到我肯定带你去,但现在他们藏得特别紧,整天风声鹤唳,怎么会主动让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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