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最亲爱的邵先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祝幸
“方汝心。”邵寻叫她,可她就跟没听到似的,一仰脖喝掉一杯,然后第二杯,第三杯……
刚端起第四杯时,邵寻霍地拍桌站起,“够了!”
方汝心勉强停了一下,但眼神冷清而空洞,也没有看向他。
庄翊倒一片坦然,打量着方汝心,忽然觉得她这个性很招男人喜欢,对她发狠都不太忍心了呢。
“再喝四杯吧方小姐,邵寻那份就算了,反正他不生气也不需要。”
他把话说得体贴宽容,好像不做就成了方汝心不讲理。
但她想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既然做了那就做完吧,让他们彻底闭嘴,省得以后再惹纠纷,而且自己那酒量也不差这四杯。
她没有发现,自己的心理活动刻意避开了令她感到难堪屈辱的那部分这是自我保护的本能。太敏感脆弱的人,会在职场上遍体鳞伤。
她继续麻木地倒酒。
邵寻大步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杯子截下来,那酒差点泼到他自己身上。
她好生劝着,“邵总别这样,场面会闹得很难看。”
邵寻不听,抓着她腕子,不让她再碰酒杯,但视线却是朝庄翊那边刺过去。
“出去跟我谈。”
他语调陡然沉了下来,全场鸦雀无声,留给这两个男人对峙。
庄翊毫不犹豫地说不,就像今天下午邵寻拒绝他一样,“饭没吃完,酒没喝完,我不走。”
邵寻危险地眯起眼睛,“是男人,就跟我私下解决。”
庄翊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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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都不动一下,自有他的强硬,“我跟你没什么要解决的,你只需也只能回答一个字,行。”
他“啪”地敲开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毫不带脏字的三言两语,却能把气氛搞到十分紧绷。
方汝心挣脱邵寻的手,“让我把这场闹剧结束好吗?一切因我而起,我来负责还不行?”
邵寻说,“不管你的事。”
她不明白,一抬头,对上邵寻的眸子,却发现那双眼睛深得可怕。
她心里“咯噔”一下,但很快又过去,甚至愈发坚定这件事得在餐桌上彻底解决,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她不再用杯子,而是抄起手边的红酒瓶,直接吹。
看着这样拼命的方汝心,邵寻心里像塞着一团棉絮,堵得慌,说不出来的难受,但他没有时间仔细辨认那难过的根源到底是什么。
猛地抬手,把酒瓶从她嘴里截下来,殷红的酒渍甩到俩人的衣襟上。
她重重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旁边的解主任看得心酸,发热的眼眶就这么红了。
方汝心飞快平复凌乱的心绪,用手背抹了下嘴,转而朝庄翊发话,“八杯够了,两清。”
庄翊意味深长,“对,我跟你两清。”跟邵寻还没有,远着呢。
邵寻忍无可忍,声音低得骇人,“庄翊,滚出去。”
万万没想到,放意气用事的狠话的人,竟然是号称最理智的那个。
庄翊不吭声,闲适地转着自己手里的杯子。
事情闹成这样,邵寻不可能没有感觉还置身之外,事实上他感觉极其强烈,几乎有让他冲动暴躁的趋势,但他强迫自己冷静。
所有人噤若寒蝉,谁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触即发。
“不过是喝酒而已,你非要搞得这么严峻,以往在酒桌上也没见你这么作,”庄翊并不打算放过他,“邵寻,为什么对她一个人这么例外?”
邵寻清楚庄翊在打什么主意,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烦躁极了,眉心深重地拧着。
但半分钟后,他还是冷厉地开口:“因为她是我女人,我不想她受欺负,怎么了?”
这话一出,在座其他人可是倒抽一口气,然后一脸不可思议,面面相觑。
庄翊徐徐一笑,知道自己快要达到目的,拍桌站起,咄咄质问,“整件事情是不是你一手策划的?银座跟蓝度全是你嘴里的肥肉,你女人也是你随便拿来用的工具!”他骤然拔高音量,“你就是想独吞大部分利润,并且为你的新公司打出名气,真是卑劣的竞争手段!”
邵寻森然得像座雕像,没什么犹豫地回答一个字,“是。”
底下人纷纷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邵寻,那目光已经不再是敬畏,而是……震惊和厌恶。
庄翊成功了。
蓝度不会接受邵寻的投资,这个项目他玩完了。
不一分钱,甚至不用耗三个月,这打压的手段可谓相当“漂亮”。
可邵寻似乎没受多大影响,还是盯着庄翊,脸上一派肃杀。
“滚出去。”
方汝心跟其他人一样,脑子炸成一锅粥。她不知道这场对决究竟如何场,也不关心,一阵反胃感袭来,她捂着嘴去了卫生间。晚上没吃什么,刚刚又喝得过急过猛,胃部一个痉挛全吐了。吐完她觉得好过很多。
打开水龙头,不停漱口。她脑海里全在回响邵寻刚刚说的话,慢慢地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啪嗒往下滴。
她抬手擦掉,然后抬头看着镜子。
镜子里的女人,好像已经不是最初那个小天真,她有时候自己都会觉得陌生。
折回餐厅,蓝度的管理层齐刷刷地站在门口,服务员在里面拾残骸,还有把椅子翻倒在地。
副总见她湿着双手,递了几片纸巾过去,“方小姐,调研还继续做吗?这合同肯定是签不成的。”半百的男人垂着嘴角,难以掩饰低落的情绪。
“当然要做,”她语气温柔,“我会给你们找别的投资者,放弃邵寻也挺好的,他胃口太大。”
管理层一听,眼里重新燃起光,但下一刻又有点忧心,“方小姐,今晚这事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方汝心笑着摊手,“你们完全没有。”
倒霉的是邵寻。
没有人问,“她是我女人”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因为,并不重要。她对企业认真负责,这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想开个渣浪或公号写带感中短篇(不是菜谱,菜谱只在pp)。征求下读者意见,是渣浪还是公号呢?
☆、越来越凶萌的狐狸
37
这工厂在郊区,方圆五里都只有一家宾馆,那宾馆条件非常一般,而且今天也没有大床房,只剩下标间。副总本来派司机把方汝心送到市区,“银座那六个都住在市中心的锦绣宾馆,那里条件很不错,”然后还专门强调,“邵总在1676房。”
看来他们是信了餐桌上的那番话,不过尽管如此,他们也没觉得方汝心就怎么样,毕竟男欢女爱,正常事一件。但如果是没跟方汝心接触之前就得知此事,那大抵会对她产生不好的印象,不过这个不好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担心她会跟老公一起,盘剥企业的利润,帮忙抬息什么的,但接触之后,他们非常相信方汝心的人品。
“副总,您的好意我心领,但我今晚还是想就近,实在太累了想躺着,坐一两个小时的车也很难熬。”
“方小姐今晚喝了不少酒,会不会感到身体不适?我们这边有专门的医生,把他叫过来看看?”
“不用麻烦,这点酒对我来说还好。”她踩着高跟鞋,步伐也没有不稳,想来的确是没醉。
一行人从场子中央的空地经过,隔着那道矮墙,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
方汝心指了指那边,正色道:“副总,这事准备怎么办?”
“我们新厂在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已经装修好,但不能立刻搬进去,还得空三个月。”
“你得告诉我非常确切的时间,几月几日。”
“四月五日。”
“这边的旧厂打算怎么处置?”
“大概会租出去。”
解主任感慨道,“如果以后咱们真的成功了,传统皮草越来越少,那养殖的狐狸就能越来越少,同时市场上的假肉应该也会少些。这么想想,还真是感觉为社会做了贡献。”
这话让一行人都笑起来,爽朗的笑声一直传到天际。
几个男的陪着方汝心一起,边走边聊,一直把她送到宾馆。
她没有再去想餐桌上发生的事,刚开始那阵子或许呆滞了五分钟,但很快她又进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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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电脑拿出来,相机摆着,开始根据今天获得的资料撰写报告。
两小时后,她忙完,彼时也到了夜晚十一点。她转了转酸胀的脖子,站起来活动筋骨,扭头间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她立刻跑过去一看,失望地发现并不是邵寻发来的短信。
她心里惴惴的很难受。
都这么晚了,他跟庄翊再闹也应该结束?或许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平安。可万一还没谈完,这一通电话打过去可就不太好,还是再等等吧。
为了缓解那种焦虑,她从行李箱里拿出睡衣,准备去隔断间洗澡。
结果刚把头发拆下来,手机就猛地振动了起来。
她立刻关掉热水,捂着浴巾跑过去一看,果然是邵寻打来的。
“喂!”
她担心他,那是发自内心的急切,结果他倒好,半天不吱声,她“喂喂”了好几次,最后甚至惊惶地抓紧手机,“邵寻,你没事吧?!”
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你在几楼来着?”
他的语气很平静,跟平常毫无二致,这让她稍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五楼,509,出电梯右拐,走廊尽头这里。”
“把门开着,我马上就到。”
她坐在床边等他。
他风风火火地进来,把门“哐”地关上。
她仔细打量他,唯恐错漏一处,发现他脸上没什么青紫,衣衫也是齐整的,应该没有打架。徐徐舒了口气。不过想想也是,邵寻跟庄翊这种要奔四的男人,就算争得再凶应该也不会打架吧?
“发生了什么?”她问。
“没什么。”
他看到桌子上有半杯水,走过去一饮而尽,好像很渴的样子。
“那边水壶还有,烧开了放冷的,你可以随便喝。”
他走到她身边坐下,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天哪,居然喝了这么多酒,这几个男的到底在干什么?
她一晚上心脏都没揣回窝里,他这一过来,也不知道自觉汇报情况。
她用力推了推他,“邵寻,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庄翊怎么解决的?”
“你生气吗?”他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地问,“如果真是我一手策划的。”
方汝心根本不关心这个,“我问你跟庄翊到底解决了没?他以后还会不会找你麻烦?”
他抽着烟,没吭声。
她等了好一会儿,心急如焚,音量便高了几分,“邵寻,回话!”
“其实庄翊有些说得没错,一直以来,获益最大的,的确是我,”他自嘲地勾勾嘴角,“搞得像我故意设的局,利用银座,又利用你。”
她皱起眉,“邵寻,你到底有没有事?后续还会有隐患吗?”
“对不起,”他说,“我之前斥责你急功近利,但现在发现,原来我比你贪婪的多得多。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或许,正是因为我做了一个不好的榜样……”
邵寻跟魔怔了似的,在那自言自语,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方汝心忍无可忍,抓着他衬衣,并把他肩膀扳过来。
“别说这些废话行吗?我根本不关心!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麻烦到底解决了没!”
“方汝心,难道你不想知道真相吗?其实那件事错不在你,而是我。一切的源头都是我。如果我诚心诚意,用银座的名号来投资,然后接货拿去销售,利润分成不会存在任何纠纷,也就不会有七三、六/四这些幺蛾子!而你一旦看到那份文件的落款是银座,也就懂得不能拿去用,后续不会被他们指责泄露合同。”
方汝心急的眼睛都红了,一个劲地在那摇头,表示我不想听这个。
“是我想吃鱼腹,想要自立门户,然后跟老东家产生纠纷,其实你在这次事件里,不过是个细枝末节罢了,但两方没撕破脸之前,只能把愤怒和不满都发泄在你身上。”
她眼泪流了下来,他慌乱地给她擦去,“汝心,我真的欠你一句对不起……”
她仍旧摇头,“我求你不要跟我说这个……”
这时候他才终于,真正把她的话听进去,略微怔愣了一下,“你怎么了?”
“这话该我问你!”她哽咽了一下,“我好怕你出事……”
一阵静默。
他骤然舒缓下来,目光十分柔和。
伸手揽她入怀。
一碰到那宽厚的胸膛,她终于大胆地哭出声,“邵寻,我求你以后不要这样,交际场的原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却一再闹大,让场面那么难看。我怕得不得了,一度以为你是想惩罚我、教训我……”
他心里发苦,愈发轻柔地揉着她后脑勺,“都是我跟庄翊的纠纷,你是被无辜牵连的。”
“汝心,嫁给我很累吧?”
她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宝贝,放心,这件事已经解决。”
她隔着朦胧的泪眼看他,“是个什么法子?”
“还能有什么?我自愿退出,这个项目让银座跟其他人去争,我不碰。”
他一点点抹去她的泪,“你说得对,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因我而起,也该由我结束。”
“利润你都不要了吗?蓝度是个好项目……”
鼻头红红的,一双大眼睛闪着泪花,这副娇弱不堪的样子却还要坚持给他推。
邵寻看着她,噗嗤笑了,将她揉进怀里,“这是反讽我爱钱吗?”
“想想这笔利润,肯定会觉得惋惜,但,惋惜就惋惜吧,错过这个机会还有下个呢。”
该退的时候就得退,这是一种气度,或者也是一种处事之道。虽然想想那可是几百万啊,罢了罢了,那就不要去想,想着怀里的小可爱才是。
他抬起方汝心的脸,“刚刚我解释那么多,你听进去了吗?这件事的本质能看清吗?”
她却轻轻摇头,“我懒得理清那些复杂的关系,都已经过去。”
“你不觉得生气吗?或许你应该被补偿。”
“我说了,那些已经过去,追究还有什么意义?是你能弥补我什么,抑或是银座能弥补我什么?最后还不是我冷暖自知?你当时有些话说得对,不要投机取巧,不要想着利用这个利用那个,要靠真本事,宁可慢一点。所以我不想再去追究前事,只想着要怎么好好往下走。”
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邵寻浑身的气场都柔和下来,完全不是平常的冷峻样子。
“汝心你知道吗?餐桌上的你,真的跟我很像,我几度看得错愕。当然,不是现在,而是年轻时候的我。”
她已经止住眼泪,抬眸对他眨了一下湿润的长睫,“这是好事,不是吗?指不定我以后也能像你这样成功。”
“你肯定会成功,”不过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但不要像我这样。”
“为什么?”
他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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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又紧紧抱住她,下颌抵着她额头,感受她散发的温暖热量。
想到她曾经流过的泪,她在自己这儿受过酸楚和惊惶,邵寻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苦涩,苦的他心口都疼了,忍不住一再用力,将她抱得更紧。
方汝心不是什么老好人,也有她自己的脾气,其实,她哪里是不追究?还不是因为那是邵寻。
她伏在他胸口,“庄翊质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承认策划了整件事情,明明没有。”
“不是我策划,但的确因我而起,这两者性质差不多,认了又如何。”
她立刻从他怀里抬起头,“这哪里是差不多?区别很大的好吗?”
她真是比他还忧心,好不容易平复的难过又有点上来,“你在他们管理层心中的形象全毁了,而且在圈内的口碑也会变差!你整天说我冲动鲁莽,但有时候你比我更甚。”
“我可以出面帮你辟谣,说那份文件是我偷的,并不是你一手策划。”
听到这句话,邵寻盯着她看了片刻,却是微微蹙起眉,直接训斥一句,“方汝心,你是傻了吗?”
她又被骂得一怔。
她并不傻,只是赤子之心都剖给了他,甚至没有为自己留下一点。
这招可以挽回邵寻的形象跟口碑,但会对她自己的声誉造成负面影响。
银座第一大股东的声誉价值,肯定比方汝心这个小研究员大了几十倍都不止,或许很多人也会赞同弃卒保帅。但邵寻不会同意。
傻妮子没有生气,还主动要求帮忙,他内心五味杂陈,但面上仍然不显,只是沉稳地说:“今晚的冲突只是小事,别想得太严重。就算蓝度拒绝跟我合作,也不会影响我的口碑。”
她将信将疑,不过还是“嗯”了声。
语毕,俩人都静默下来。
他又抱了一会儿,然后拍拍她的背,“去洗澡。”
为了给她营造一个更好的睡眠环境,他早早关了灯,只留下床头那盏。
她从浴室里出来,发现外头十分静谧,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光线也是暗暗的。
邵寻站在窗边,高大的身躯投下大片暗影。
他入行早,爬摸滚打十几年,也曾像方汝心这样,但现在他终于走上巅峰,但却开始留意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人。商场没有牢固的交情,只有永恒的利益。
他手里夹着烟,但也只是夹着而已,很久没抽,烟灰积了好长一截。
那是孤独。
方汝心看着他的背影,心口蓦地抽疼一下,差点又有眼泪上来。
她走到他跟前,一直注视着他,从他眉心的褶皱到眼底一闪而逝的痛苦。
她轻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邵寻垂下眼眸,侧脸刚毅而淡漠。起初他没说话,她主动靠近一步。
然后,她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还好有你在。”
不然真的,身边空无一人。
她挨近他,然后还蹬掉拖鞋,赤着踩在他脚上。
他立刻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
“邵寻,你是不是很难过?”她小声地问。
他明显一顿,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没这回事。”他坚持不显露,连否定的声音都那么沉稳有力。
方汝心只是淡淡地弯起嘴角,那种没关系反正我都懂的笑容。
他们就这么紧密地依偎着,她把脑袋枕在他肩上,柔顺的长发披洒下来。
一个场景,一双人,散发着无限的温柔。
“无论富贵贫寒,无论健康疾病,无论人生的顺境逆境,在对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愿意不离不弃终身陪伴直到永远吗?”她无比娴熟地念出婚礼宣誓词,然后手往下探,握住他的。
她一字一顿,“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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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寻喝了太多酒,哪怕洗过澡也是一身味,他不想方汝心被自己熏得迟迟睡不着,只好跟她分床睡,正好标间里头是两张单人床。
但就算分了床,这丫头也是在那翻来覆去,并没有很快沉入酣眠。
邵寻开口问:“你今晚喝了半瓶酒,现在是不是睡不着?”
她本想说我酒量好着呢,结果话到嘴边却成了,“嗯……那你来哄我睡吧。”
“我身上这味熏得慌,我怕你更睡不着。”
“没关系。”
邵寻一骨碌起身,掀开她的被子,躺进去。他是半坐半靠的姿势,她紧紧窝在他身边,一只手搭在他身上。
“唔……还真是挺熏的。”
“要是不舒服立刻跟我说。”
“没有不舒服,我又不对酒过敏,喝再多都不怕。”
“方汝心,以后不准这样,”标准的邵叔式腔调又来了,“男人的事,你一个女人掺和什么?”
他伸手探了探她额头,温度很正常,然后又扒拉她眼皮子,确认没像自己这样过多红血丝。
方汝心笑着抓着他的手,“你怎么这么热衷当假医生呢,老喜欢检查这检查哪的,你真的懂吗?”
邵寻认真回道,“我的确懂一点。”
她笑咯咯的,将脸埋在他身上,左右摇晃可劲蹭着。
他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嘴里还在念叨,“一点都没醉,不可能,怎么回事……”
“你是来哄我睡觉,还是要搞探索发现?”
“我在哄啊。”
是的,邵寻指的就是拍背不正拍着呢吗?
这可没法让方汝心满意,小声嘟囔:“好敷衍。”
“难道要我讲故事给你听?”
她正儿八经地“昂”了声,“我很想了解你的过去,你随便跟我说说都行。”
他微微一怔。
然后俩人都没有说话。
“你想听,我可以跟你讲一辈子。”
他徐徐一笑,一转身一俯身,抱住,并且再次吻了上去。
她嘴唇小幅度地颤了颤,溢出一声很细微的呼唤。
“老公……”
他左手滑到她背后,将人牢牢扣在自己怀里。
这个吻有点激烈,后来她不得不微微挣动起来,但又伸出手紧紧环住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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