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步步芳华(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辛
苏尔氏就笑着上前扶住了她,老太太对几个道:“快去暖阁暖暖手,启明,去让厨房熬些姜汤来,一人一碗,谁都不能少。”
启明笑着带着几位格格少爷进了暖阁,鄂祈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玩的高兴,笑嘻嘻的拽着殊兰的裙子说要在玩。
苏尔氏一边扶着老太太往里走,一面道:“刚刚佟府来报了丧,说是家里的二奶奶刚刚过世了。”
老太太怔了怔:“那才多大的年纪就没了?”
殊兰只听着苏尔氏低低的声音:“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老太太是不知道…..”
她一时想起佟如玉也有些怔怔的,鄂宁拉着鄂实嘀咕了半天又对殊兰说话:“过几日家里的庄子上定是有野味要送过来的,我表哥们总是能自己挑几样烤肉吃,好姐姐,你也与伯娘说说,让咱们也烤肉吃怎么样?”
殊兰回过身来,看着丫头侍候着他们脱了鞋子在炕上坐下,笑着道:“这不是什么难事,你们好好的念书,先生布置的作业都做完了,便是玩玩也没有什么。”
她一面又将脚边的鄂祈抱起来放在炕边,给他脱了鞋子,拍了拍他让他坐好,又觉得无聊,就让丫头拿了围棋过来,对鄂容安道:“咱两下会棋,反正也无事。”
鄂容安最喜欢跟殊兰下棋,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大姐下棋,似乎总能体会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从容,比如爱惜…..
赫舍哩进来的时候见着几个孩子一边四个趴了两堆都在看,一个个都是苦思冥想的样子,她轻笑了一声,格佛荷先看见了她叫了一声:“大伯娘。”
几人都站了起来,见了礼,赫舍哩点了点头:“你们玩你们的吧,好不容易松缓一天,我找你们大姐有些事情。”
鄂祈已经扑进了赫舍哩的怀里,赫舍哩亲了亲他,让他依旧坐在炕上,带着殊兰出了屋子。
“你二表婶过世了,如玉这孩子发高烧,吓坏了你表姑奶奶,额娘想着你们还算亲厚,带着你过去一并看看她。”
又进去跟老太太道:“我带着殊兰过去看看…..”
上了年纪的人一听到这种事情总是难免感慨:“去吧,也是个可怜孩子。”
又飘起了细碎的雪珠子,赫舍哩看着丫头们给殊兰将头上身上的鲜艳首饰都去了,一律换成的了银的和玉的,猩猩红的斗篷换成了樱草色镶狐狸毛的缎面大氅,脚上也换成了蓝色的羊皮靴子。里面穿着一身月白色绣蓝色碎花的旗袍,站在雪地里俏生生的好看。
翠环笑道:“格格穿什么都能让人看的恍了眼。”
赫舍哩笑着替她拢了拢大氅,又将个小巧的掐丝手炉给了她:“这上面的蓝宝石都是从海上来的,我看着配这个手炉,就让人镶在了上面,你以后拿着用吧。”
殊兰挽着赫舍哩的胳膊笑道:“还是额娘疼我。”
看着女儿的笑颜,赫舍哩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殊兰的手:“你放心,额娘一定帮你挑个好夫婿。”
苏州的事情,赫舍哩到底还是知道了,只是她不忍苛责女儿,只觉得一腔芳心付诸流水,替女儿难过罢了。
殊兰嘟了嘟嘴埋首在赫舍哩怀里不言语。
佟府已经挂起了白灯笼,有亲近的人家也有过来看望的,下人们见是赫舍哩到了直接领了两人进了内院,先去马佳氏的灵堂上一炷香,后又领着去了赫舍哩氏的院子,到底是国舅府,曲曲折折廊腰缦回,大气中又透着精细和华贵。
一进赫舍哩氏的屋子,便铺面而来一股暖香,整个人都舒坦了起来,丫头们侍候着两人褪了大氅,赫舍哩氏叫了一声:“佩静。”又让殊兰起来,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去里面看看吧。”
殊兰便让丫头们带着去了里间。赫舍哩是礼佛的,屋子便显得朴素了很多,隐隐听着外面两人说话的声音:“我这是造的什么孽…..”
里面是个暖阁,烧了熏笼,摆着几盆银霜炭,比外间还要暖和,佟如玉的丫头侍候在跟前,见了殊兰进来,忙行礼,殊兰摆了摆手。
依着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床上躺着的佟如玉,青色丝被下的佟如玉脸色一片潮红,嬷嬷们给她额头敷着帕子,又在一边低声道:“好主子,好歹喝一口药吧。”
她牙关紧要,竟是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
殊兰见不得旁人不将自己的命当命,她起了身往前走了一步,呵斥道:“我当你是个聪明人,却不想你这么糊涂,你若真的去了,却才是真的亲者痛仇者快,如了那些人的意!”
她的声音像是一声炸雷响在了佟如玉的头顶,她费力的睁开眼睛:“可是…我阿玛…”
殊兰弯腰在佟如玉耳边轻声道:“你真真是个傻子,若你阿玛在乎你你哪里能到这一步,只是,既然你阿玛不在乎你,你又何必在乎他,你该多想想的是你额娘,你额娘若知道你如今竟如此不爱惜自己,她可能安息?你玛嬷为了你特特请了我过来想要我劝劝你,你怎的这般傻,竟然将不在乎你的人放在了心上,将在乎你的人抛在了一边,我若是你,就好好活着,且比那些不想让你好的人都活的好,总有一日要看着那些歹人遭了报应才行!”
佟如玉攥着殊兰的手终于哭了起来:“是了,我怎么能让她们如意,怎么能让她们如意。”
丫头们并没有听来殊兰说了什么,只知道主子终于愿意喝药了。外面坐在临窗的炕上的赫舍哩氏拉着侄女的手也跟着落了泪:“我这是做了什么孽,生了那么一个孽畜。”
赫舍哩佩静有些不解,她跟这个堂姑姑一向亲厚,说起话来就少了几分忌讳:“姑父也不管?”
这里面又有朝堂上的事情,家里虽有隆科多这么一个人,却又似乎不是一家人一般,他的事情佟国维很少过问,赫舍哩氏又不过一个妇人,更说不得他,才让他越发无法无天,她只是摇头:“说不得,说不得的….”
赫舍哩佩静见她不愿多说也就不多问,只是道:“何不给他在娶一房?”
赫舍哩氏苦笑:“他哪里拿我当额娘看,他阿玛不管,我也管不了,那个四儿早早的就被当着正头奶奶看了,只可怜我这孙女了,旁的事情我或可依了,只我这孙女断不能在送回去让他们揉搓了,以后都是我养着。”
殊兰看着佟如玉喝了药睡了才出了暖阁,外面的赫舍哩氏见她出来,忙擦了擦眼泪,强笑道:“你是个好孩子,若不嫌弃,让丫头们带你去我们的家的花房看看,若觉得冷了依旧回来。”
殊兰应了是。
四周白皑皑的一片,又挂了白色的灯笼鲜艳一些的东西也都撤了,显得很是凄凉,怜年跟前殊兰身后轻声道:“佟格格那么要强的一个人…..”
如今竟也一心求死。
殊兰忽的想起后世的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同是女子,那四儿又何必将事情做的这么绝,在仔细想又觉得,只是世道与女子苛刻罢了,若是后世,也不至于艰难到这一步,马佳氏能被折磨死也不愿意被休离,也多半是为了孩子,也因为两个家族谁也丢不起这个人。
跟着的丫头又说起了家里的花房:“这花房是我家大爷建的,种了不少名贵的花草,往常都不让外人进去看的,生怕出个什么错,也就格格来了夫人才让进去瞧呢。”
这也是个会说话的,深宅大院里的女子多不易,若有个情投意合的丈夫到还罢了,若没有日日都是煎熬,她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真真切切的觉得女子难做……
远远的见着一处院子的门口站着两个男子,一旁还候着几个下人,那丫头便道:“是二爷。”
原来是隆科多。
她正不知要不要上前行礼,站着的两人已将转过了身,怜年惊呼了一声:“公子爷?!”
胤禛怎的这会在佟府?
胤禛带着暖帽,穿着黑色镶金线的棉袍,外面罩着一件石青色讨扣背心,那眼眸黑沉沉的一片,看了一眼有些呆愣的殊兰微微颔首,丫头赶忙上前道:“二爷这是鄂尔泰大人家的嫡长女。”
隆科多眼里的惊艳一闪而过。
他是个看起来很有几分儒士风范的男子,受了殊兰的礼,摆着长辈的口吻道:“这个是四贝勒,你也过来见见。”
怜年脚下打滑差点跌倒,扶着殊兰的手也抖了抖。
胤禛似乎瞥见殊兰眼里的难过,又不知她为什么会难过,只听得她福下身子细声细气的道:“见过四贝勒,四贝勒吉祥。”
她穿的清淡像是开在雪地里的兰花,空谷幽静,脸颊有些泛红,让人看的滋润,这会低下头,就只看的见樱草色的大氅帽子戴在头上,滚落着不少雪珠,他淡淡的恩了一声,又觉得太过冷淡,补充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隆科多笑看了几眼胤禛,仿佛在说,我都明白。他很知趣的往后退了几步。
胤禛想了想还是轻声说了几句:“当日不说,是有苦楚,救命之恩,爷不会忘,一定不会委屈了你,你且先等一等。”
殊兰微微摇头:“何苦把这些话挂在嘴边,爷这样说,到教我心里不是滋味。”
她边说着又行了一礼,就带着丫头们告辞离去,胤禛站在原地看着她的有些娇弱的背影在雪地里渐渐走远,皱着眉头品味她最后说的话。
听的隆科多在耳边道:“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爷若看上了,可要先下手的,如今,那些看不得人心里自在的人可是不少。”
胤禛没有接他的话,转而说起了别的事情,心里却若有所思。
重生步步芳华(清) 第13章 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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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在皇家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便在是主子也忙的人仰马翻,忙忙碌碌才刚出了正月,八福晋郭络罗氏身上便有些不好,懒懒的也不想动,葵水有一个月了还未来,八阿哥欣喜之余又忙命人去太医院请太医。
他一改往日的淡雅风流,扶着郭络罗氏反反复复的问:“可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
泼辣直爽的郭络罗氏,这会也害羞了起来,聂诺的道:“八郎,若我这一次没有…..”
八阿哥怔了怔,笑道:“没有便没,怕是时候还不到,你养好身子才是正经。”夫妻二人正在说话,外面的丫头道:“爷,福晋,十爷来了,已经去了书房了。”
八阿哥好笑道:“大过年得他不在自己府上,跑我这来做什么?”丫头道:“奴婢不知,十爷只说爷去了便知道了。”
郭络罗氏轻推了推他:“去吧,别让他等急了,那是个急性子,别一会有的没的嚷嚷出来了。”
郭络罗氏虽然泼辣,但对他总是全心全意的,他拍了拍股络罗氏的手:“你且放宽心,爷不是那等眼浅的人。”又嘱咐丫头嬷嬷们照顾好郭络罗氏,才起身往前院走去。
直到八阿哥出了门,听不见脚步声,她靠着引枕又落了泪,一旁的万嬷嬷劝道:“这不是有信了吗,主子这是何苦?”
郭络罗氏擦着眼泪轻声道:“我只怕这一次又要落空了,辜负了爷的一片情意,可我实不能看着他与别人……”
万嬷嬷叹了一口气,示意丫头在香炉里添了安神香。
道理都懂,只要个妾室跟爷生了孩子,在抱到自己跟前养着,即全了两人的情分又给爷留了后,多美的事情,但偏偏福晋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
她便又劝:“您看看四福晋,便是万岁爷都要赞一声的,可是院子里不过只有两个孩子嫡长子还是自己的,四贝勒宠李氏,但什么越过了四福晋了?您要放宽心,男人,也不是这么管的…….”
郭络罗氏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她们都是傻子,我可不是!”赌气朝里躺下,在不理万嬷嬷。万嬷嬷又叹了一口气,给她盖好被子,只等着太医过来。
八阿哥进了书房,见十阿哥正在琢磨自己放在多宝阁上的五彩竹纹笔筒,听见脚步声转头嘿嘿一笑:“八哥,这个是皇阿玛上次赏的?”
八阿哥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在书房的炕上坐下,靠着迎枕道:“你今儿怎的舍得到八哥这里来了?”
十阿哥眼珠子一转,自己脱了鞋上了炕,在八阿哥对面坐下,神秘又兴奋的道:“八哥,你可不知道,咱们那冷面四哥看上人家貌美的姑娘了。”
八阿哥送到嘴边的茶碗一顿,抿了一口才道:“这又是从哪里打听出来的”
十阿哥听着八阿哥似乎不信,一急嗓门就大了起来:“他将人家姑娘都堵在雪地里说了好一会话,怎么能不是看上,而且,听说那姑娘可是貌若天仙的。”
八阿哥清秀的眉头微微攒起:“这可不像四哥会做的事情呐…..”
十阿哥却不管那些:“我不管,反正这个堵爷是添定了,爷要他想要也要不了!”
八阿哥的眉头皱的更紧:“哪家的姑娘?”
“不过一个四品佐领家的姑娘,听说还是病怏怏的,养了好久的病才接回本家的。”
八阿哥缓缓扣着炕几:“到底有多美?”能打动四贝勒做这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十阿哥笑嘻嘻的道:“若不然,抢过来给八阿哥吧?”
八阿哥瞪了他一眼:“小心你八嫂听见了用马鞭抽你。”
有下属给八阿哥送妾,被八福晋碰了个当面,提起马鞭就抽了一顿,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此后在无人敢给八阿哥送女人。
十阿哥也有些怯,缩了缩脖子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在说,若是选秀的时候皇阿玛赐的,难道嫂子还敢用鞭子去抽皇阿玛!”
八阿哥呵斥道:“老十!”
十阿哥终于悻悻的闭上了嘴,嚷嚷着小厮侍候着穿了鞋子,站起身道:“我不跟八哥说,我干我的正事去了!”
他也不等八阿哥在说话,匆匆的抱了抱拳,转身一溜烟的跑了。
八阿哥不禁又是一阵头疼喊了一声:“何福,让人跟着他,别让他真闯了什么祸。”
何福忙应了一声。
他还记挂着后院的郭络罗氏便也起了身,刚从角门进了后院,万嬷嬷已经迎了出来:“爷,是病症,不是有喜……”
八阿哥怔了怔,勉强笑道:“福晋身子要紧,太医是怎么说的?”
“忧思过重。”
八阿哥对她不禁又添了几分怜惜:“你多劝劝你们主子,叫她放宽心,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又道:“爷还要出去看看十贝勒,你只让你们主子好好歇着。”
“是…..”
他是有些不知道这会回去该怎么面对八福晋。
出了正月,家里的铺子也开张了,赫舍哩按着殊兰的意思开的蛋糕铺子,在做足宣传之后,终于走上了正轨红火了起来,殊兰想去铺子里看看,赫舍哩便派了几个得力的嬷嬷小厮跟着,又让怜年和吉文在跟前侍候,又嘱咐马车上一定要放个熏笼,出门的大氅要用暖和的水懒皮,鞋子要用里面有水懒毛的牦牛皮靴子,吃茶的茶碗也不能忘了,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
殊兰笑着道:“莫不如额娘陪着女儿一块出去吧?”
赫舍哩一怔,果真要吩咐跟前的人:“去给管事们说说,今日不必进来回话了。”
吓的殊兰连忙道:“好额娘,我不过出去铺子里走走,哪里真能累的您跟女儿去这一趟,况且跟前的嬷嬷丫头们都是极稳妥的,额娘何必不放心,便是不放心下人,难道也不信女儿么?女儿连苏州都去了几次了,不过走一遭铺子,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要去油锅里煎炸的。”
赫舍哩被她说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罢罢罢,额娘什么都听你的。”
又叮嘱了不少话,才放了殊兰离开。
即便还有严冬的几分寒冷,大街上也来来往往全是人,又有过年的新衣穿在身上,这个时候的四九城到比往常的时候鲜亮了不少。
蛋糕铺子在崇文门外地北新街上,到算是繁华地带,又因为门面妆点的别致上档次有些西洋风格,蛋糕的样式精巧,便是装蛋糕的盒子都极其漂亮华贵,所以在贵族之中很受喜欢,精细一点大一些的蛋糕卖个五两都不足为奇。
才刚到北新街口,马车就被堵在了路当中。
马车里的吉文微微掀起帘子问跟在外面的小厮道:“出了什么事?”
“姐姐且等等,我去看看。”
不一会便跑回来道:“两个富户人家的马车碰在一起了,都是个说个的礼,谁都不让,到把路堵了个严实,前后的马车都过不去。”
吉文又道:“可知是哪一家的?”
“马车并无标示,并不知道是哪一家。”
殊兰眼眸微微转动,对一旁的怜年道:“怕是一时半会过不去,咱们坐在马车里也无事,不若穿了大氅下去慢慢的走,毕竟铺子也不远了。”
此时的风气对满族贵女的要求并不严,上街走走算不得什么,有些人家的格格,甚至是会打马上街的。
怜年应了是,给她系好大氅,又戴好了大氅的帽子,石榴红的大氅外飞了一圈白色的狐狸毛,明快鲜艳,仿若画里走出来的女子,不染尘埃,刚刚下了马车就有人主意到了。
吉文凶狠的瞪视了回去,才跟怜年扶着殊兰向前走去。
路过那一堆看热闹的人时,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这也是官宦人家的格格该有的规矩?直愣愣的扑上来撞了咱们的马车不说,到是先在这哭上了,你一哭旁人只当咱们欺负你了,可怜咱们格格胳膊肘都碰青了还没有吭一声,你还也好意思!”
这听着便是美夏的声音了,原来她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
又有个委屈的声音传出来:“都给你们道了歉了还这么不依不饶的,还不兴咱们哭了?这也太霸道了些,若不委屈谁无故的哭什么?还说上咱们的规矩了,咱们府上规矩好不好,也是你一个奴婢能说的!”殊兰只看了一眼便只是武莹莲身边的丫头。
四十二年的选秀,武莹莲和钮钴禄敏兰都会进府,也难怪她们一进府就对上了,原来过节是在这里,一个装大度,一个扮可怜,到是有些意思,只可惜武莹莲当年没有生下一个半个孩子,跟后来的钮钴禄敏兰根本就不再一个台面上。
殊兰想到了有意思的事情,转身吩咐了怜年几句。
怜年为难道:“格格何必这么…俏皮...”
殊兰抿嘴直笑,这丫头说话也这么有意思:“我好容易起了玩兴,你何必扫兴。”
吉文不知道殊兰说了什么,却帮腔道:“格格又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姐姐不愿意去,格格派给我就是了”
殊兰笑着又给吉文说了一遍,吉文却是一脸的雀跃。
也不知怎的,只一会,看客们就都知道了马车里的人,一个是四品典仪钮钴禄家的格格,一个是知州武大人家的格格,顿时都评头论足了起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两人在不敢在大街上待下去了,立时偃旗息鼓,急忙离开。
敢在大街上对话,无非是仗着别人并不知道自己是谁罢了,一旦被人说破,原来还是要些脸面的。因为对方才丢了脸面,或者过节会更深一些,那样宅子里的事情才能更有意思一些。
道路终于通畅了,殊兰并不坐马车,依旧在走路,偶尔还会在路边的小摊上停一停,若是寻到了好玩得物件,便让人买下来,回去给弟弟妹妹们把玩。
八阿哥坐在永顺轩二楼的雅间慢慢的品茶,开了窗户向下看,恰巧便看见一脸醉态的十阿哥东摇西摆的在大街上行走,跟着的小厮要扶他,又被他不耐烦的推开,他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这家伙又要玩什么?
跟个体量苗条的女子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脚下又打滑,直愣愣的就扑下了那姑娘。
他握着茶杯的手一紧,若真在大街上将人抱了个满怀,这女子是怎么都进不了老四的后院了。
只是哪里想到,那姑娘身旁的丫头到是机灵,一个将人往后推上前挡住,一个将人往后扶刚好稳住,瞧着竟然是练过的样子,主仆几人云淡风轻的站着,老十面朝下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他看着这情形扑的一声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摇头,这样直接又有效的法子也只有老十能使,也只有他使了,别人才不会想的更多。
殊兰是见过十阿哥,这是个出了名的浑人,皇上跟前都敢掀桌子,偏偏似乎又很对皇上的胃口,若今日真出了什么状况,倒霉的还是她自己。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看着跟着的小厮就要上来打人,忙拦住:“不得无礼。”
十阿哥的小厮急忙忙赶了上来,将人扶起来,上下打量:“爷,可有没有哪里疼?”
十阿哥将脸上的灰抹了一把,借着酒劲就要发作,只是看清眼前女子的样子的时候就呆在了原地,她像是一株红梅不惹尘埃,笑颜如花,出尘脱俗,雾蒙蒙的眼眸看一眼,几乎让人醉倒在里面,娇弱弱的站在原地让人不敢大出气,似乎一口气都能将人吹跑。
八阿哥是下楼要给十阿哥善后,等在见到眼前的女子之时,也呆了呆,只是他到底会掩藏情绪,温和的道:“舍弟无状,唐突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这长身玉立,温润如玉,这位便是八阿哥了,说着话便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眼前的女子只是微微颔首,道了一句无碍,福了福身子便带着丫头仆妇们缓缓离去。
殊兰边走边思索,看情形或者遇到十阿哥并不是巧合……
直到殊兰的身影混在人群里在看不见了,十阿哥才回过了神:“难不成是仙女下凡了?”
八阿哥拍了拍他,自己也自言自语道:“若是这位,四哥的事情到也解释的通。”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是这样见之忘俗,气度不凡的官宦小姐。
书房里胤禛的眼里阴霾一闪而过,他的女人的也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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