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狂渚
我换上鞋,坐在沙发扶手上,看她秀了一波蛇皮走位。经过一系列看似惊险万分实则比老狗还稳的操作后,主角成功跑到了安全屋。金柠存好档,缓慢动了动盘起来的腿,揉着眼睛,一手拎起兔子玩偶的前爪,赤脚在地毯上踩了几下,问:“怎么现在才来?”
“抱歉,今晚老板在我家待了会儿,久等了。”
她摆摆手,示意我快点跟上,我们上了二楼,进去密室,药汤已经在煮了,幽绿液面上乳白色蒸汽腾腾上升。金柠爬上折叠梯,向里面加入不明粉末,兔子玩偶坐在实验台上,把配好的药粉放进试剂瓶,贴上标签。
以前拾妥当后,金柠拍拍手,一屁股坐到小沙发上,散漫梳理着披散下来的长发,淡淡道:“脱吧。”
第60章夜探老板家
我是被疼醒的。
这是第一次治疗时完全不曾出现过的痛楚,好似全身骨头都被刀子狠狠刮去了一层,再被滚烫的药水浸没,每一寸神经都在向大脑传递着危险的信号,疼得我眼前直发黑。
刚刚醒来的迷蒙瞬间消失不见,我倒抽口凉气,紧咬牙关防止自己叫出声来。金柠蜷缩着躺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抱着兔子玩偶睡得正沉,睡裙下摆处露出光洁的小腿和戴着银环的脚踝。
我转头看向墙上的钟表,强迫自己盯着那个圆形物品看了老半天,才艰难地识别出了上面指针的意义
凌晨一点零三分。
金柠估计是给我换了药,这次治疗不知道会持续多长时间。在剧烈痛楚中简直是度秒如年,我用尽全力去抵抗如蛆附骨无处不在的疼痛,直到再也使不上一点力气,终于发出一声闷哼。
小姑娘眉头微微皱起,她挪动了一下身子,把怀里的玩偶抱得更紧了,整个人蜷成一团,在无意识中调整到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然而没过多久,她放在脑袋跟前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铃声伴随着震动响起。
几乎是统一瞬间,金柠直挺挺地坐起来,速度之快起势之猛令人惊异于小女孩的身体里竟会蕴含如此强大的能量。她直直盯着面前不远处的药柜,眨了眨眼,在确定周围都是熟悉的物件后长且翘的睫毛垂下,抬手按死闹铃,抓了抓睡梦中搓揉得凌乱的头发,重新倒了下去。
“救……救命……”
痛到生不如死的我虽然眼前一片模糊,但还是听见了她躺回去的声音,赶忙求救。金柠闻言,疑惑地“嗯”了一声,随即想起似乎还有我这么一号人,不情愿地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爬起来。
“痛吗?”她拉了拉睡裙下摆把衣服拾妥帖,站在大锅旁边,抬着头问我。我回给她一个虚弱的表情:“要死了……”
“痛正常,我给你换了种药,昨天的药水只是为了让你的身体变得能够更好的吸药力,今天才开始真正调理你的身体。”金柠爬上折叠梯,伸出一只手撩了撩锅里的药水,“从骨头开始,然后是经脉,血管,脏器。最后,大概会抑制你的灵魂,让你沉睡,以探寻林谨源还在不在这具身体里。”
什么?!
抑制我的灵魂?
这是要……夺走我的身体?
我睁大眼睛,试图在金柠平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开玩笑的成分,然而却失败了。看出我的震惊,金柠伸出的手一顿,色泽已经变得灰暗的药水从她指缝间流走,落进大锅之中。
“别急,我不会让你死的。”她甩甩手上的液体,跳到地上,弯腰去熄灭锅下面的火炉:“相信我,我和林谨源并不熟,不会为了他去害你的。”
但你和我也不熟啊!
虽是这样想着,我却不再言语,这个时候和金柠正面硬肛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们俩不过是简单的医师和病人的关系,还没有熟到可以随意说话的地步。再者,她太强了,万一被我惹毛,随便拿出一种方法都可以让我后悔出生。
依然熄灭的炉火散发的余热维持着药汤的温度,金柠从匣子里拿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长长“啊”了一声示意我张嘴。我照做,她把药丸扔进我嘴里,酸甜瞬间蔓延至整个口腔,清凉顺着食道向下,逐渐入侵四肢百骸,温和地安抚着不断传递着伤痛信号的神经。
“舒服点了就赶紧出来,我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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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呢。”金柠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我赶忙答应,试了一下却发现因为疼痛根本用不上力,体内灵力的流转也变得异常缓慢,无法支撑我变为本体。
于是我只能继续在锅里待着,等待痛感散去。金柠没有催促,她一手托着腮,一手拨弄手机,眼皮缓慢落下又挣扎着睁开的模样着实可爱。我稍微缓了缓,等到能够勉强化成本体时立刻飘出大锅,去浴室强撑着洗了洗身上的药水。
把自己饬干净,我只觉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穿上衣服几乎是从浴室里栽出来的。金柠斜斜靠在折叠梯的一条腿上,抱着胳膊脑袋一点一点地向下沉,被我开门的声音吵醒,她眯着朦胧的睡眼,摇晃了几下,站起身。
“今晚现在我这里睡吧。”
我扯动嘴角勉强扬起笑容:“好,那太感谢了。”
张妈已经给我拾好了客房,虽说是客房,这房间还是要比我租屋的客厅都要大,我倒在中央柔软的双人床上,被子还没来得及摊开,就昏死般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金柠家的床舒服得要命,我在上面赖了会儿,昨晚头发没干就睡了,头在隐隐作痛。一手扶着额角起身,我拉开深色窗帘,并不明媚的阳光洒进屋子里,外面还是有些下雨,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在雨水的洗礼下绿的深沉。打开窗户,凉风吹进来,冲淡了屋子里的暖意。
我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揉了揉鼻子,我简单拾了一下自己,下楼。大厅里金柠正坐在餐桌旁喝牛奶,听见我下来的声响,她舔着嘴唇上的一圈白痕,向对面盛放着早餐的另一张碟子抬抬下巴,说道:“吃完饭再走。”
她略微停顿,补充说:“今天的治疗先停一下吧,昨天有点太狠了。”
我含糊嗯了一声,没客气,坐下来闷头猛吃,金柠喝完奶便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去了。待我吃饱喝足,王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子里,表示要开车送我回去。
程程和女朋友一起去旅游了,今天我没什么要做的事,回到家,查看因进阶还在昏睡的一格的情况。在确定一切正常后,我躺倒在床上,困了就睡醒来就玩手机,饿了叫外卖,温习了一下久违的醉生梦死的生活。
看剧打游戏睡觉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外面就已华灯初上,我在床上躺得腰酸背痛。想着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了,我慢吞吞地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拿上钥匙,去出门闲逛。
放假期间人很多,我一个人倒也清静。独自在公园了走了一阵,我坐在长椅上想稍微歇会儿,不知不觉竟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眼前早已空无一人,灯影下聚集着两三只来回飞舞的小虫,潮湿的风不曾停息,我觉得有点冷,站起身用力跺了跺脚,暖和一些后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
怎么睡了这么久?我不觉讶然,自从上了初中之后,我从来没睡得像今天那么多过。
大概是因为昨天的治疗透支了太多的体力吧。
这般想着,我双手抄进口袋里,慢悠悠地向着公园大门走,走到半路,突然觉得有点饿。
我皱起眉头,心里猛然生出一股厌恶,一手用力按着胃部试图压下这不应该属于我的感觉,换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饥饿感。
那沉睡在我身体里的林谨源,明明魂魄微弱的无法察觉,不知道还要沉寂多久,却依旧在用他的本能来支配我。
我叹了口气,好不容易轻松一点的心情立刻丧了下去,在监控看不到的地方变成本体,我前往廖池的家,刚刚来到他所在的小区上空,就闻到了噩梦的香气。
循着愈来愈重的香味,我轻车熟路地从半敞着的窗户里钻进去,床头柜上廖池的手机正在充电,呼吸灯一闪一闪。进屋后我恢复人身,轻手轻脚地拉开卧室的窗帘,窗外的灯光照了进来,让屋子不再漆黑一片。
噩梦的气息无比浓郁香甜,放在过去我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过去美餐一顿,但这次,感受着胃部因为食物气息刺激而变本加厉的饿感,我面无表情地走到廖池床前,侧身坐在床沿上,静静地看着他因为恐惧而略带痛苦挣扎的英俊面孔。
一个人无论白天再怎么坚强,在睡梦中,他都会卸下所有防备。
像从前无数次陷入噩梦时一样,储备粮先生……不,廖池身上渗出层薄薄的冷汗,被子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似乎这样就能获得安全感一般,大片脊背裸露在外。我伸手轻轻扯过他怀里的被子,想要给他重新盖好。
“不……不要。”
感受到怀里的东西被人抽走,廖池发出一声如同哭泣一般的梦呓,抱得更紧了些。
我心念一动,鬼使神差地握上了他因为恐惧而不断轻颤着的手,几秒种后,它翻了过来,紧紧反握住我的手,像极了一个溺水的孩子,拼尽全力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手心里全是凉凉的汗,我垂眼看着我们两人紧紧相握的手掌,静默几秒后安抚般轻蹭了蹭他的掌心。
这小动作并未起到多大的作用,噩梦的香气浓郁的近乎要让我嗅觉失灵。就当我犹豫着要做些什么时,廖池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像是一条被仍在沙滩上接受着暴晒的鱼,开始猛烈挣扎起来。
他挣扎得太过剧烈,如同正面对着死亡威胁,却无法从噩梦中自我挣脱,淡薄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黑雾悄然散发出来,与此同时,他颈上挂着的翡翠扳指发出莹莹光辉。我一惊,立刻按住他肩膀,低声喊道:“廖池,醒醒!”
“不是我!”
廖池大喊一声,猛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力道大的我都没能把他按住。他一把抱住我,一下就挤出了我胸腔中的空气让我呼吸困难起来。他正在剧烈起伏的胸膛紧紧贴着我的胸膛,我能感受到那具身体里的心跳,如同擂鼓。
廖池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鼻畔噩梦的气息中混进了一丝沐浴露的清香。不稳的喘.息声回响在耳边,这一下直接把我整蒙了,愣了几秒后,我把被压在我们两人身体中间的手一点点抽出来,虚虚地举在半空,不知如何是好。
汽笛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很快消失,借着微弱的灯火我视线越过廖池肩膀,看到了他背后并不明显的陈年伤痕。紊乱的喘声渐渐平复下来,廖池做着深呼吸,平复着自己,抱着我的双手却是得更紧了。
他没有说话,一滴汗从他脖颈留下,在光裸脊背上划过一道痕迹,最后没入内衣裤腰处。
我闭上眼睛,举在半空的手一只轻轻放在他后背上,另一只按住他后脑,像给小动物顺毛一样抚摸他的头发。
“做噩梦了?”
他点点头。下巴蹭着我肩窝,有点痒。
“都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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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用怕。”我按捏着他脖子上的穴位,试图让他放松下来。他胸前的翡翠扳指和我只隔了一层薄薄的布料,烧的我皮肤直疼,我微微皱眉,没有动弹。
廖池抱着我趴在我肩头,一动不动,就在我以为他已经就这样睡着了的时候,他轻声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来我梦里?”
“……”
我抿了一下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一阵沉默过后,廖池松开手,抬起头看向我。
他鼻尖隐约蹭到了我的脸颊,我不曾看清他眼底的神色,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说道:
“睡吧。”
第61章来恋爱吧【修】
廖池大概是因我今天的反常而感到诧异,他捉住我按在他肩膀上想要他躺下的手,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我没……”我话说到一半,鼻子突然痒起来,接着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我只来得及把头扭到一边去,打完那个喷嚏半天没缓过劲来。原本有些微妙的氛围一下子被完全打破,廖池强忍笑意,但最后还是笑出声来。我揉着鼻子,眼角有点潮湿,低着头咳嗽了两声。
“感冒了?”他目光在我全身扫过,轻声道:“你穿的太少了。”
我吸了一下鼻子,下意识地辩解:“没有,我不冷。”
“瞎说。”这两个字在他口中有股宠溺的味道,“都这样了,还狡辩。”
然而我们两人以这种姿势在床上讨论冷不冷的话题实在是太过尴尬,更何况廖池还裸着上身。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凌乱的外套,不看廖池,盯着他床头柜上呼吸灯一闪一闪的手机说道:“你继续睡吧,我回去了。”
“这么晚了,就在我这里睡吧。”廖池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外面也冷,没必要再回去了。”
“没事。”我摆摆手拒绝。直觉告诉我不能和他靠得更近了,要不然……要不然大概真的会出事。廖池见我去意已决没有挽留,只是静静地看我单手撑着窗台翻出窗外。我半蹲在空调室外机上,回头望了一眼,他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柔软蓬松的被子遮住腰部以下,裸露着的上身薄汗已消,在淡淡月色下麦色似乎更深了些。
一瞬间四目相对,我赶紧转过头,远处灯火点点,掩盖了深蓝天幕中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星子,一直蔓延到极远极远的地方。
风从远方来,游过我身边后钻进了窗户里。真的挺凉的。这样想着,我微微侧过身,关上了廖池卧室的窗户。
我不知道廖池是已经重新躺下,还是一直看着我的背影直到我离开,噩梦的余香已散,四周隐约有其他同类的气息,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变得浓郁。大概是被食物的味道吸引过来,意识到那已经是别人的所有物后暗中犹豫观察了半天,才无奈离开的。
只不过那位同类一定不会想到那让它不愿离去的美餐被我亲手毁掉了吧。我自嘲地笑了笑,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我一直不去食用梦境的话,那个沉睡在我身体里需要梦境维持的灵魂,会不会就此消散?
那么,我便可以不用在顾忌那位林谨源,重新做回真正的自己了。
属于人类的自己。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便似生命力极强的种子在我脑海中扎下根来,开始疯狂生发成长。就算,就算这样称得上是一种谋杀,那又怎样呢?
毕竟这是我的身体啊。他当初强行占领的时候,也肯定是想就此消磨掉我的灵魂吧。
我脾气一直算得上挺好,但对于想要谋杀自己的人,又有谁会笑脸相迎?
于是几乎是在一瞬间,我作出了决定:既然顾川金柠他们都想要唤醒林谨源的话,我便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把他赶出去。
这一切,就从“绝食”先开始。只是苦了廖池,以后不再会有人在噩梦中挺身而出,去拯救他了。
他大概会不习惯吧……毕竟被护得久了,突然再次变得独自一人面对内心的恐惧,肯定会感到不适应。
途径市中心,灯火通明中我隐约看到一股黑气从一座高大建筑中飞快蹿出,向着夜色疾驰而去,很快隐匿其中。只是瞥了一眼我就移开目光,这座城市里每天都有着难以计数的人被心魔困扰,那是邪恶滋生的温床,魇便趁机兴风作浪。和以惩奸除恶为己任的道士集团不同,只要不是太过火,妖盟成员对此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只要不危害到自己的利益,又有谁会闲得没事去惹那些有的没的的麻烦呢?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新闻里看到的自杀身亡的青年,也不知道顾川有没有查出来什么。按理说这一阵我应该额外关注这座城市里的所有灵异事件的,可廖池的事金柠的事牵制了我太多注意力,弄得我直接把它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自从那天在金柠家接受第一次治疗之后,我就没再见过顾川,他也没主动联系过我,放在平时这挺正常的,可知道了他我为徒是因为林谨源,我就开始不自觉地把什么事都往坏的方面想。
其实觉醒的真相要是顾川亲自告诉我我是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的,但通过金柠之口得知,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顾川现在给我的感觉是他在想方设法地瞒着我,阻止我知晓一切与自己相关的真相。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想干出点什么来打乱他的计划。
这几天一连串的破事成功唤回来了我的叛逆期,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在学校里作威作福调皮捣蛋的日子,我就是想让那些一直在算计我瞒着我的人不好过。就算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好歹也得恶心一下他们。
在胡思乱想中我已到达了租房的小区,从窗户缝里钻进自己房间,趴在我枕头上沉睡的一格浑身被淡淡的绿色光辉笼罩。窗台上那盆在一格要求下买回来的栀子虽然过了花期,但仍开的璀璨,房里芳香四溢,不知是一格身上的还是花朵发出的,弄得我鼻子很痒。我捂着嘴打了好几个喷嚏,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风倒灌进来,略微冲淡了气息。
吃了片感冒药,轻手轻脚地把一格挪到其他地方去,我躺在床上,又想起廖池说过的话,爬起来从柜子里抱出一床厚被子。
接下来几天廖池有事没事都会来找我,弄得我现在对在家楼下看见他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约我去附近爬个山压个马路吃个饭,我清楚地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思,但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只能为了避尴尬让他带着盼盼。
本以为这个小长假就会这样在金柠和廖池两个人的陪伴下过去,然而人生处处有意外。假期的最后一天,睡醒时已是十一点,下了两包方便面作为早饭加午饭,我窝在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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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里打了会儿游戏,一直到两三点钟,也没到廖池的消息。按道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早就叫我一起去出去玩了才对。
奇怪。我心里嘀咕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耽误了?虽是这样想着,但我是绝不会主动给廖池打电话的,以现在我们俩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主动问他问什么不来,无异于在脑门上写句“我在乎你”。
心不在焉地打了几局,我眼睛有点酸,便放下手机去给窗台上的花浇水,刚刚拿起杯子,撂在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铃声响起的第一时间我身手矫健地挪回去,拿起手机,接听提示上显示的却不是那个熟悉的名字。
是廖涟君。
现在不是假期么,她怎么会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手指在接听键上停顿了一瞬,我按下去,刚刚来得及把手机贴在耳朵上,就听见廖涟君焦急的声音:
“林绪清吗?我表哥出车祸了。”
“……-什么!?”
廖池出车祸了?
我脑子突然一懵。之后廖涟君说的什么也没听清,缓过劲来之后赶忙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廖涟君的声音很哑,像是在刻意压制着哭腔:“我不知道,刚刚医院给我打电话说是上救护车的时候已经神志不清了,你赶紧过来一趟帮帮忙吧,我怕我自己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好。”我强行定下心神,问清了地址,接着套上外套,带上手机钱包钥匙飞奔下楼。强烈的不安将我整个人笼罩,我在自己腰侧狠狠掐了一把,疼痛将理智唤回:慌什么,说不定只是晕过去了呢?
今天头顶太阳火热,不一会儿就晒的皮肤发痛,风却不小,妖风刮过吹得人睁不开眼。我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去往医院的路上不可抑制地开始胡思乱想。这时廖涟君在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张照片:黑色奥迪被侧翻的拉石子的大车压在底下,灰白色的石子几乎将整辆车都给淹没。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那就是车祸现场,我的心再次揪了起来,方才对自己关于廖池没事的安慰一下子全都失效,被那种大车压在下面,人怎么可能不出事?
要是他真的……
我狠狠咬着腮帮里的软肉,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直到淡淡的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才后知后觉地松开了用力过猛的牙齿。
一路上催了司机好几次,司机看出来我很着急,也没抱怨,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下车后我跑进急诊室,向着四周粗略一扫,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看见了廖涟君。
平日里都是盘着头的姑娘披散着的长发有些凌乱,可以看得出是和我一样慌忙赶来的,她低着头,垂下的黑发遮住了脸上的表情。心里的不安在此时达到了顶峰,我快步跑到她跟前,在自己声如擂鼓般的心跳声中,气息不稳地问道:“怎么样了?”
听见我的声音,廖涟君抬起头来,眼角有些泛红,她盯着我深深地看了一眼,尔后指了指旁边紧闭的门。
“在里面。”
推开门的时候我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只是迫切地想要看到那人,不管他现在情况如何,一切都像是本能般顺其自然。房内景象在下一瞬映入眼帘:病床上男人安静地躺着,小半张脸被呼吸面罩遮住,他双眼紧闭,头上被层层叠叠的绷带裹住。高高挂起的吊瓶里的透明液体顺着输液管流进静脉,仪表通过各式数据线连接在身体上,显示屏上数字不断的跳跃变化
像极了那天在梦境中见到的,被神秘男人拔掉了呼吸面罩的病弱男孩。
仪表盘上瞬间归零的鲜红数字,破碎的吊瓶,倒吸进输液管中的血液,男孩苍白毫无血色的脸,神秘男人脸上嘲弄的微笑
你以为你能救得了谁?
眼前景物突然疯狂旋转起来,我赶忙扶住门框稳住摇晃的身形,闭上眼睛。眼球胀痛的极为难受,石像般保持那个姿势缓了半晌,直到那并不美妙的感觉散去,我重新睁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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