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狂渚
我微微向前了一小步,立刻引来江月辉警觉的目光,我没有看他,紧紧盯着廖池。他看起来真的十分痛苦,鬓角的碎发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黏在皮肤上。
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力地抬起头来,失了血色的薄唇微张,对我缓缓说了几个字。
我瞳孔猛然缩。
他疲惫地眨了下眼,扯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
我闭了闭眼,下一瞬睁开时对着百羽衣和一阕暴喝一声:“动手!”
我话音还未落下,蝶翼就已经划破了魔的皮肤,位置和深浅完全相同的伤口同时出现在廖池和魔脸上。金柠抓着钟天束腰把她狠狠摔在身后,同顾川一起扑向魔。王家兄弟低吼一声,巨大法相瞬间挤满了整个房间,把黑龙挤得无处安身,很快将其撕咬成了一阵缥缈雾气。
魔没有料到我竟然真的可以下狠手不顾廖池死活,毕竟我们俩之前表现得完全是可以为彼此放弃一切的样子,仓促之下挨了不少下。血染透了廖池的衣服,魔想要躲闪,但它身体正同廖池连着,而廖池又被一阕死死捆住,是真正意义上的动弹不得。
魔发出愤怒咆哮,滔天黑气以他为中心炸来,只是吸入一点就可让人坠入心魔。正梦之力同时从我和顾川身上涌出,黑银两种色泽对撞的瞬间犹如火热岩浆灌上极地冰山,立即引发了一场小型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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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击波让我身子猛地一晃,立刻就被江月辉扶住了。
虽然困难,但到底是挡住了这一击。
廖池喷出一口血,魔唇角也溢出鲜红,它恶狠狠地盯着我,眼中除却滔天仇恨却还有狂热的兴奋。见众人不惜牺牲廖池也要杀掉它,魔立刻解除了血契,两人相连在一起的肢体迅速分开,毛细血管破裂洒下一片血雨。血色之中魔在廖池胸口上重重拍了一下,借力急退数步,同时没了廖池普通人的身体扯后腿,凭借着暗胎的自愈力,全身伤口迅速愈合,转眼又变的完好如初。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其中似乎还夹杂的内脏碎片,廖池瞬间晕了过去。一阕的枝条迅速把他拉到安全的角落,一格扑过去把一切他能想到的治愈咒往廖池身上拍。
“接住!”金柠从怀里掏出瓷瓶扔给一格,一格准确接住,到处一面的药丸塞进廖池嘴里。
我恨不得立刻跑去廖池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可魔目光紧紧锁定着我,它灵巧而诡谲地躲开了铺天而来的攻击,可还没到我身前,就被王家兄弟挡住。
王进宝目中五色光华流转,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带着超然风姿,他抬起头,同时法相做出鹿挑角的动作,径直挑向魔。
魔冲势不减,它一手抓住王进宝的独角,不顾手掌被仙力腐蚀刺啦作响对我一笑,下一瞬凭空消失在半空。
刹那间的寂静。
等到我们发现魇的身影出现在了廖池面前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它双手五指作爪,黑森雾气流转其间,抓向躺倒在地气若游丝的廖池心口!
“住手!!!”
噗呲!
利爪刺破血肉的声响在每个人耳边炸开,血色迷离,我眼前猛然一黑,脑袋里面像是一下子被人掏空,一时间甚至不能理解眼前看到的一切有何意味。
魔的右手没进了同他身量相似的少年腹部,又从身后穿出,带出一大蓬鲜血,指间掌中尽是淋漓血肉。银发少年挡在廖池面前,口中溢出的血腹中流出的血转瞬间就把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魔抽出手,一格鸦羽般乌黑浓密的眼睫颤动几下,瞳孔失了焦距,整个人无力地倒下。
“一格!!!”
一阕惊叫着冲上去,他抱住一格鲜血淋漓的身体,眼睛都没眨一下生生咬下自己的左手半截无名指,塞进他口中。
可一格已经含不住任何东西了,大口大口的血从他嘴里涌出,庞大的出血量让人疑心他是不是要把全身的血都流尽了。他银白长发的发梢颜色逐渐变深,有自我意识一般一点点缠上一格的身体。一阕把断指处的血灌进他嘴里,可被一格吞下去的少之又少。
这小家伙昨天还在柔声细语地安慰我不会出事的,怎么眨眼间……就这样了呢?
魔没有再补刀,他身形一闪,出现在房间之外,捞起地上昏迷不醒的钟天露露,轻哼一声:“真没用。”
“我要……杀了你……”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发出这样咬牙切齿的声音。
无边黑暗自眼前蔓延开来,愤怒充斥了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烧得生疼。恍惚中我身体不受控制,一股温暖的力量由内而外包裹上我,绝对安然的力量笼上心头,轻柔的叹息在耳边响起。
杀了他。
杀了他!
察觉到我近乎疯魔的执拗,那股力量更强了些,它一点点安抚着我,滋润着躁动的细胞。我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五感尽失,只能感受到体内温润柔和的力量浪潮般拍打着经脉。
我一定要杀了他!
执念在脑中横冲直撞,就连林谨源也压不住,有人无奈地说了句什么。不知过了多久,黑暗如潮水般褪去,我只觉浑身无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头痛欲裂。
脚边静静躺着一条断臂,平整的断口处还在汩汩涌出血来。
……谁的胳膊?
我动了动手指,发现两边手都还在后放下心来:管它呢,反正不是我的。
顾川一只手揽着我,冷若冰霜的侧脸和我贴得很近,我力地扭过头,对着他一笑:“师父,麻烦你别靠这么近……”
“死小子。”顾川骂了一声,眼角有点红:“什么时候还轮到你嫌弃我了?”
我定定地看着他,有些迷茫,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哪里,当即一骨碌就要爬起来,腿却软的离不上力气,只能急切地沙哑问道:“他们怎么样?魔呢?他死了没?”
我扒着顾川肩膀努力地伸头去看,王招财抱着一人高的绿色的茧,茧由无数藤蔓枝叶层层缠绕而成,从缝隙里隐约能看到一格血色尽失的手背。
“你老婆身上没有致命伤,应该只是昏迷。一格情况不太好,他被魔气入体太深,普通的治愈术根本起不到作用,我们尽快回去,把他送到禄先生那里去,些许还能有一线生机。”顾川把我一条胳膊搭在肩膀上,架着我起来,然后把我背在身后。王招财抱着一格,江月辉背上廖池,众人接连钻进密室墙上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黑色大洞里。
“刚才……”我话还没说完,便猛烈咳嗽起来,咳嗽牵动了身子,浑身上下都在疼。
从黑洞中出来,我们竟然直接到了昆玉的海滨冷饮店的后厨里,各位领主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召唤各自用来赶路的法宝前往琛市,而一阕则带着一格,和金柠一起去西南雨林中找寻禄先生。
“你刚才砍掉了魔的一只胳膊,他提前强行终止了血契,本身力量就没完全恢复,又被你伤的很重,一时半会不会在找麻烦了。”顾川轻声在我耳边道:“你做的很好,廖池和一格我们会好好照顾的,你先休息休息吧。”
“不,我……”
我清楚方才是林谨源在我心神激荡之际接掌了身体,重伤了魔,不禁感叹自己真没用一到重要时刻就掉线。可话说回来,我这点实力也就小打小闹看着威风,真要和魔对起来给他塞牙缝都不够,要是没林谨源,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他毕竟活了百千岁,我如今不过二十四,觉醒更是只有短短数年,修为能到这种程度,还是因为天赋所致。
江月辉默不作声地加快和顾川并排,我一侧脑袋就能看到他背上昏迷着的廖池,他面色苍白,看起来挺虚弱,呼吸倒是平稳,唇角还有一丝没有擦干净的血痕。我抬起手,在他脸上擦了几把,把那抹红擦干净。
“没什么事了,接下来好好养伤就行,睡吧。”
我轻轻嗯了一声,望着廖池,缓缓闭上眼,鼻畔浓重的血腥味儿逐渐被被好闻的草木香气取代。顾川身子比较清瘦单薄,但我趴在他背上,却觉得十分安心。
“隔绝生的气息,连神都无法识破……”
就在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我突然一激灵,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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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头来。顾川被我吓了一跳,正要开口骂我,我捏着他肩膀抢先开了口:“我突然想起来乌衣巫之前给过我一件寿衣,说是能隔绝生和死的气息!”
“什么?”顾川一愣:“在哪儿?”
“在我家保险柜里!你赶紧带我回我家!”我两腿一夹顾川的腰,扳着他肩膀晃了两下恨不得他现在就能飞回琛市去。顾川在我后腰上呼了一巴掌,骂道:“干什么!拿我当马骑呢!”
“你快点你快点。”我满脑子里都是一格浑身浴血的模样,直接忽略了顾川的抗议。顾川也很着急,他跳上法宝马车,把我撂在车厢的软榻上,又从江月辉手中把廖池接上来,一手按在车厢内壁上,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入其中,全速前进。
我在路上眯了一会儿,心中挂念着一格和廖池的状况,也睡不沉,只能握着廖池的一只手静静躺着,廖池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要不是他脉象十分平稳,各项生命体征也都正常,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
可不要有事啊……我握着他的手让他掌心摩挲着我的侧脸,就如同雨中小巷中短暂相见时所作的那样。一格生命垂危我都难受成这样,廖池要是出事……我简直不敢想象。
一路火花带闪电的回到琛市,我们飞奔到我家,小心翼翼地取出乌衣巫给我的寿衣,顾川接着马不停蹄的前往禄先生那里给一格送去,我则是带着廖池去了金柠家。江月辉和王家兄弟随后赶来,他们三个倒是有没在东海受伤,只是来休养一下结阵时所受的内伤。江月辉受顾川所托,顺带着照顾我。
虽然认识不过短短十数天,我对江月辉的印象已经相当好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安静青年耐心而细心,看起来和谁都关系不错的样子,当然,我不会天真地认为他就是表面上青年的模样,但这样的人,总归是比较好相与的。
王家兄弟休息一晚后就告辞回秦岭了,秦岭被蠃鱼作的一团糟,他们得赶紧回去拾烂摊子。
廖池一直没有醒,身体状况却一切正常,简直就像是……成了植物人。我搞不准他现在是什么状况,又被自己没头没脑的猜测吓得不轻,只能火急火燎地等金柠回来。
寝食难安地等了三天后,顾川终于带着金柠一起回来了。
顾川推门进来时我正坐在廖池床上打坐调息,也许是被那天发生的种种怵到了,我只有听着他平缓的呼吸才能静下心来。听到推门的动静,我结手印将灵力敛,缓缓吐息,睁开眼。
顾川眉眼间不可避地沾染了疲惫,短短几日里从东江市到琛市,又从琛市赶到西南雨林,最后再回来,一路上肯定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我从床上下来,和顾川一起走出门外,轻声问道:“一格情况怎么样?”
顾川摇了摇头:“他伤的太厉害,魔气摧毁了他的本源,虽然一阕一路上用自己的血肉给他吊着命,送到禄先生那里的时候还是不行了。我把寿衣给他,暂时屏蔽了他身上的气息,让无常不会过来带他走。禄先生正用本源吊着他最后一口气,准备给他重新塑一副身子,他能不能坚持到重塑完毕的那天,就只能看造化了。”
我不知道当时我脸上是什么表情,顾川拍拍我肩膀,低声道:“你也别太伤心,生死有命,你现在还年轻,到了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离开你的。”
“我知道。”我轻声道:“我只是有点……有点迷茫。”
“不说这个了。”顾川重重舒了口气,双手撑着走廊栏杆抻了抻身子:“你家那口子怎么样了?”
“还没醒。”我皱起眉头,唇角绷得很紧:“我就等着金柠回来给他看看呢。”
“一直没醒?”顾川面色凝重起来,朝楼下客厅抬了抬下巴:“你去叫金柠,我先看看。”
我下楼叫了金柠,小姑娘只来得及脱了外套,歪歪斜斜地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手里的烟斗还安静地燃着。她气色不太好,乌黑眼睫下有淡淡的青色,我暗暗叹了口气,虽然舍不得,但还是轻轻碰了碰她肩头,把她叫醒了。
金柠揉揉眼睛,习惯性地在沙发扶手上磕了下烟斗,声音里还带着困倦:“怎么?”
“帮我上去看看廖池吧,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我轻声道。
金柠眉峰极其轻微的拧起,她在我手上借了下力站起身,回烟斗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服:“走。”
我和金柠一前一后走进房间,顾川正坐在床沿,一手按在廖池额头上,见金柠过来,他招招手,道:“你快过来看看。”
金柠在他让开的位置上坐下,小手搭上廖池手腕,我忐忑不安地等着。两分钟后,金柠“咦”了一声,向前微微探身,把手按在廖池额头上。
“怎么样?”我等得心焦,迫不及待地问道。
金柠却没有直接回答我,她看向顾川,一脸凝重,顾川缓缓点了点头。
我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金柠抬手按了按额角,望着廖池轻声道:“有点麻烦,他失魂了。”
“失……失魂?”我愣在原地。
“嗯。他的魂魄虽然还在身体里,但是已经无法感知外界的任何东西了。”金柠说的很慢,似乎实在琢磨要怎样向我解释才好:“魔大概是为他营造了一个幻境。嗯……有点像黄粱梦的感觉,不过等幻境结束的时候,他估计也就死了。”
“我要怎么救他?”金柠话音刚一落下,我便沉声问道。
“我不太清楚……魂魄上的事,还是找昆玉过来吧。”金柠拿出手机拨给昆玉,然后把手机往顾川手里一塞:“你给他说。”
“喂!我可不想被那疯子骂!”顾川跳脚,就要把手机塞回金柠手里。
“我不管,你们两个疯子不应该更有共同语言吗?”金柠躲着不肯接:“我和昆关系差成那样,他肯过来才怪!况且这是你徒弟!不是我的!”
“我和昆关系也一般般啊!”顾川瞪着眼睛,就在这时电话接通了,顾川立刻换上了一幅正经面孔,把手机贴在侧脸上:“喂,是昆玉吗?”
顾川估计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他和昆玉是怎样对骂的,走出了房间,话音渐渐远去,我沉默地看着廖池,只觉眼中十分干涩。
魔所说的“真正的享受本应该属于他的安好无忧”便是这场他营造出的幻境?
让廖池在幻境中去做一个家庭美满幸福,从出生起的吃穿用度都远在人上,长大之后身边美人无数的少爷?
之前听魔这样提起时我只当他是在挑衅,事到如今我心中则无端地生出荒谬之感。我无比希望廖池童年的伤痛不曾出现不错,可如果是那样,他怎么会夜夜被噩梦缠身,又怎么会遇见我呢?而且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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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池,在经历了截然不同的生活后吗,还会是我爱的那个人吗?
他还会是温柔而强大,体贴而风趣的样子吗?
我快要被撕裂成两半了,一方面是希望廖池一生安好喜乐无忧,一方面又不想他失去现在的样子。我怔怔想着,按在廖池脸颊上的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道,按得柔软的皮肤微微陷进去一些。
金柠屈指敲了敲我手肘,如同清楚我在想什么一般说道:“生活经历的确是塑造人灵魂性格的主要因素,但你要相信,一些从骨子里带出来的东西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嗯。”我强行敛焦躁不堪的心神,颓然地垂下手:“我相信。”
金柠轻轻叹了口气,给廖池捏了捏被角,又指挥着我拿棉棒蘸水给廖池润润唇。见我万分惊奇,小姑娘把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淡淡道:“这有什么好惊奇的,我换过数十副身子,什么行当都做过,会伺候人一点也不奇怪。到是你,从小没伺候过人吧。”
“没,我家里人很少生病,就我现在这两手还是照顾他练出来的呢。”我把廖池身子扶起来,一点点为了喂半杯水。顾川打完电话回来,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扬手把手机扔进金柠怀里。
“他明天就过来。”顾川在我腰间狠狠掐了一把:“你看看你看看,师父我为了你挨了一顿骂!我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我凑过去给他掐,想讨好的朝他笑笑无奈现在真的没什么笑的心思:“辛苦了辛苦了,您再掐几下消消气。”
第123章生日礼物
顾川也不跟我客气,翻着白眼又掐了几下才停手:“安心等昆玉过来吧,你赶紧去休息,把你身上的伤早点弄好也给我们省心。”
金柠给了我点药,就和顾川一起出去了。我坐在床沿,握着廖池的手,想到从一开始顾川和金柠就一直在帮我,饱经摧残的心里不禁暖暖的。
“你在幻境里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食指中指蜷起来夹住廖池鼻尖向上提:“嗯……你要真是个脾气坏到家的小富二代我该怎么办呢?”
廖池安安静静的,不回答我。我蹬掉鞋在他身边躺下,摸到他被子里面的手,五指分开插进他指缝里:“你胆子也真大啊,竟然让我直接动手,虽然是把魔重伤了没错,可你成了这副样子叫我怎么办?当初我坚持着想要除掉魔,不就是想让你好好的吗?”
万籁俱寂的午夜,唯有廖池呼吸平稳而清浅,我叹息一声,把他胳臂抱在怀里,闭上眼。
我又做了一个梦。
准确来说那并不能算的上是“一个”梦,梦中的景象散乱无章,更像是无数小片段拼接而成。我看到阴暗潮湿的水牢里蝴蝶骨被锁链贯穿的瘦弱青年,他衣衫破碎,眼中的仇恨和偏执近乎疯狂,似要把人灼伤。
我救了他,转眼他杀掉了整个府上的人。银白正梦中火光漫天,冤魂游荡,好如修罗地狱。青年浑身浴血,污渍模糊了面容,他扔掉手中的刀,明亮的眼认真地盯着我。
“从今天起,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我梦见昆仑雪顶上同轮椅上的男人煮茶下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躲在梅花树后,怯生生地远远望着我们。
“那是……”
“山下面捡来的。”男人执一黑子落下,声音如他面容一般不带丝毫情绪。
“你何时有捡孩子的兴趣了?”
细碎雪霰从澄澈天穹飘落,暗香冷冽,小小的蝶落在棋盘一角靠在男人手指旁的位置,一动不敢动。男人一哂,放下茶盏对着女孩勾了勾手:“过来吧。”
我梦见雨夜破庙中高大壮的男人沉默地跪在地上,草团上的少年气息萎靡,头上的景致鹿角只剩下一边,血染了半边身子。男人紧紧握着他的手。、
“救他,求你。”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近乎撕裂。
“他仙格已废,这幅身体自然是要不得的,你带他去西南找禄先生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男人默不作声地背起少年,太久水米未进脚步不踉跄,我负手而立,终是没能冷眼旁观:“他为了救你才变成这样,你必须自己珍重。”
风雪呼啸,最后十丈红尘褪去,独留我一人茕茕立于寒江侧畔,面对滔天魔气。
“这世间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为什么呢?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头都快炸了,翻了个身把自己拱到廖池怀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舒服些。下床给廖池喂了水,又把维持身体能量的药丸压在他舌头底下。
江月辉见两人回来,便要告辞,我诚心诚意地向他道谢,他摆摆手,临走前告诉我要顺势而行。我知道他是怕我执念太深会走火入魔,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可是我又能怎样呢?
晚上昆玉赶了过来,阴魂受损太多正在休息,掌管身体的是阳魂,他面色不愉,一路骂骂骂咧咧,我只能装作什么都听不见。所幸虽然态度恶劣,他还是尽心尽力给廖池看了一番。
“他这是失魂了。”听昆玉得出和金柠一样的结论,我忙问道:“有什么救治的方法吗?”
“有啊。”昆玉漫不经心道:“他魂魄沉迷于虚妄幻境无法自拔,只要有人能让他意识到他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假的,或者是心甘情愿离开这里就行。”
“这样就行?”我眉头一皱。
昆玉嗤笑一声:“你可不要觉得这是件容易事,世人痴迷荣华富贵十丈红软,你想让他在完全不记得现实中发生一切的状态下做到我提到的那两条,怕不是比登天还难。”
“不管怎么样,我都得试试。”我把廖池刚才因为把脉拿出来的手塞回被子里:“我需要怎么做?进入幻境中把他带回来吗?”
“差不多吧,大概就是要把你魂魄赶进他身体里让你进入幻境,这对你一个食梦者来说不是难题,难的是怎么让他回来。”昆玉两根手指摩挲着下巴:“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体内被魔侵染的一魂二魄还不干净,你趁这个机会要能顺手把魔气清了,就再好不过了。”
他说的很轻巧,我心中沉甸甸的担子却是一点儿也没有减轻,魔制造的幻境可不比其他,就算我再急着就廖池,也不得不承认这事儿必须得好好考量。
“魂魄离体的话最好不要超过十五天,时间再长身体就很难再次接受魂魄了。”金柠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发梢上的铃铛:“这难度也太大了。”
“我知道。”我叹了口气:“我尽力试试吧。”
金柠看向昆玉:“什么时候能开始?”
“最快也得明天,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昆玉站起身,挠了挠那一头乱“死小玉毁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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