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狂渚
家里上了年纪的和小孩都回去睡了,客厅里只剩我爹,二伯跟表姐的爹妈搓麻将,表姐歪在沙发上眯眼抱着手机看小说。我稍微有点困,和一旁观战的老妈打了声招呼,在得知他们要战个通宵后自行回了家,按照廖池吩咐煮了点醒酒汤喝,倒头睡了。
第143章小白脸
我家住在一个小镇。
小镇依附于矿山,是真的小,镇上大多数人都是矿山集团的职工,总人口也就五六万,大街上随便两个人见面就算叫不上来名字也都彼此眼熟。
在这样的小镇,过年也没什么热闹的活动,我双手抱胸在一旁看小侄女和小表弟套圈,负责掏钱。
一个小时后,我钱包里少了四百块大洋,拎着满满一大塑料袋的“战利品”,领着俩小孩往家走。
小侄女拎着关着小鸡的笼子这是她套圈套来的,寒风阵阵,一身鹅黄色绒毛的鸡崽子冻得瑟瑟发抖。
表弟在买炮的摊子跟前站住不肯走了,掏钱要买,有我个大人在怎么能让小孩掏钱,立刻抢着付了帐。
到家大嫂一看我拎的那一堆“破烂”,得知我扔了四百块后立刻埋怨我干嘛花这么多钱这哪是套圈,根本就是扔钱玩。我笑着说没事儿,过年本来就图个开心,再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没给孩子买什么东西,就只能陪他们玩玩了。
身为有名的上市公司的总裁秘书,我和考上省政.府公务员的表姐一起成为了亲戚们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我们这对苦难姐弟共同接受着亲戚们关于“有对象了没”“打算买房子吗”之类的问询。招架不住的表姐毫无战友情地把我推出去挡枪,自个儿领着小孩放炮去了。
打着哈哈应付完各路亲戚,我抹着冷汗溜出战场,突然发觉吃廖池的穿廖池的住廖池的我活生生就像是一小白脸。
虽然我不白。
把这个想法发给廖池,没过多久就到了他的回复。
“没事,你那是自己凭本事吃的软饭。”
我想了想,发道:“也是,我活好换饭吃,没毛病。”
廖池:“…………”
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我拿上钥匙,准备去姥爷家坐会儿。
在家里当了四天擎吃作喝只会玩的咸鱼,假期结束的我被老爸送到了车站。老林同志拍着我肩膀让我抓紧行动,争取早日给他找个儿媳妇生一堆外孙外孙女,我笑着满口答应,心里像是有百脚的小虫爬过,扎的我直难过。
廖池回来的比我早,去车站接的我,两人干柴烈火进家就酣畅淋漓地干了一炮。
每日晨跑还在继续,没人喜欢洗碗,廖池也是,经历了抢跑抄近道等一系列作弊手段后,他终于意识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赢的了,于是代表着资产阶级的廖池先生买了个洗碗机,每天只需要动动手把碗放进去就行。
我带着廖池把曾经在幻境中和他一起做过的很多事又做了一遍,廖池情绪内敛,很多时候会刻意哄着我故意表现出开心来。但经历了那场幻境,我从少年廖池身上了解到他真正喜欢的是什么,讨他欢心的技能一下子全部点满。
我时常会想,如果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没有暗中虎视眈眈拼命搞事的魔,也没有来自社会和双方家庭的压力,只有我们两个人平淡却幸福的度过每一个日日夜夜,到了合适的年纪再去领养两个孩子。
然而生活总不会让人轻而易举的如意,在我和金柠的共同努力拼命滋养下,林谨源的魂魄越来越强,已经隐约有压过我的势头了。
尽管林谨源努力克制着自己,但我还是时不时会受到他的影响反应迟缓。症状越来越严重,廖池很快察觉了我异样,眼看瞒不住,我实话告诉了廖池。
得知林谨源会借用我的身体,廖池沉默半晌,问道:“会用多久?”
“还不知道,可能要到把魔封印吧。”实话说我有点坐立难安,金柠告诉我林谨源使用我身体时我的魂魄很有可能会沉睡,这意味着在此期间我无法接外界的任何信息,自然也无法和廖池相见。
那些时光对沉睡的我来说不过弹指一挥之间,但对于廖池,却是真真切切的分离。
“好,我知道了。”廖池深吸口气,强行掩去眼底低落的神色,对我微微一笑:“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我也会求大佬尽快完成任务。”我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他的指节:“我可舍不得让你久等。”
最冷的那两三个月已经过去了,作为仗着身体好打死都不肯穿羽绒服的人,我看着廖池回厚衣服找出春天穿的风衣,在一旁乐得清闲。廖池十分羡慕我无时不刻都像个火炉一样温暖的体质,晚上搂着连电热毯都不用开。
自打从金柠家了离开后,顾川就一直紧锣密鼓的计划着以后的行动,趁着过年放假他带人连窝端了星光大厦里魇的窝点。魇在大厦内部开设了一处异空间,专门研究怎样将魔复活并寄居在人类壳子里不被发现据顾川说,那场面猎奇血腥的让一帮子跟他抄人老窝的妖怪们恶心的好几天饭都吃不下去。
至于我的小师弟常言同学已经彻底放弃了学习。意识到自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他整天翘晚自习跟着顾川混,颇有我当年风范,所幸他那学校也不是什么好学校,管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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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正好随了他的意。
金柠说常言有可能是由多年以前的另一位大佬觉醒来的。《华严经》将天下之梦分为六种,一正梦,二噩梦,三思梦,四寤梦,五喜梦,六惧梦。而春梦不过是游离于六大类之外的小品种,以春梦为食的食梦者本来就少,更别说大佬了,我思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位。
说了那位的名字,金柠给了我解码成功的肯定答复,我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心中燃起了对顾川深深的敬意
他眼光真的好到天怨人怒,徒弟体内有个大佬,帮师兄的徒弟也是个大佬。
廖池不在的那大半个月里公司遭受了一些损失,董事会对此略有微词,廖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清二楚,对工作愈加严苛。
因为工作的问题楚菁菁被骂了好多次,搞的楚菁菁偷偷摸摸问我廖池是不是来了“生理期”怎么性格大变,我无力吐槽,只告诉她廖池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我身体不受控制的状况愈加严重,到有时候吃饭连筷子都拿不稳,廖池把一切看在眼里,心情自然不会好,他从不对我发脾气,只可怜公司的同事们,成了撒气桶。
从幻境中出来已经三个多月了,一切都步入了正轨。我和林谨源聊过几次,大佬人还是挺好的,他教了我很多现今已经失传的法术,又告诉我了一些后续计划,让我安心。
那天晚上孟秦凉约了我和廖池去酒吧,回来的时候我有点醉,在电梯里就抱着全然清醒的廖池一顿狂啃,我不清醒的意识叫嚣着,让我无法自控地想要狠狠占有他。
“别在外面闹!”廖池低声喝道,一手死死拢着自己衣领,不让我的手钻进去。我试着强行突破了几次无果,便转变策略从下面开始动手。
使劲儿把他衬衫下摆从他腰带里拽出来,我还没来得及干点什么,就被廖池拽出了电梯。站在家门口他掏钥匙低头开门,我贴在他后背上,下巴隔在他肩窝,两只手趁机贴着光.裸的皮肤向上摸
我掌心的温度比他体温要高上一些,廖池像被我烫倒了轻轻倒抽一口凉气,腾出一只手“啪”的声隔着衬衫按在我手背上,耳根通红,颇有些咬牙切齿道:“进了家再摸不行吗?”
我花了两秒消化这句话的意思,终于恍然大悟,稍微退开一些,一脚飞起踹开了实木家门。
“咣”的一声巨响,门在巨力撞击下一下子开到最大,又反弹着阖上一些。无视了廖池额角跳动的青筋,我把他挤进屋里,反手关上了门。
“你到底……唔。”廖池偏着脸努力躲避着我的亲吻,被我糊了一脸的口水。双手被反剪到身后,他被我狼狈地压在沙发上,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所有的抵抗,叹息一声顺从地迎合我突如其来的发疯。
那时我潜意识里应该有了隐约的预感,但醉酒的脑子并没有察觉到,我撕了廖池衣服,像只发.情的泰迪一样压着他来了一次又一次,从客厅一路到卧室,最后弄得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干完活我心满意足地从他身上翻下来倒头就睡,廖池瘫在床上濒死般喘息,动情时流出的泪水安静滑落打湿了枕巾。过了半晌他闭了闭眼,强撑着爬起来去浴室给自己清理。
我感觉我睡着了,但浴室中的水声却又那样清晰的传入耳中,我尝试着用力,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身体像是不属于自己了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温暖的躯体躺在了我身旁,自此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就这样陷入了黑暗的沉眠。
第144章外来者
廖池一早醒来时只觉腰酸背痛。
他皱了皱眉头,忍痛缓缓翻了个身,昨天被折腾的太狠,一晚上的休息只会让身体的反应更加鲜明地显现出来现在他连头发丝儿都在叫嚣着疲惫。
他闭着眼,遵循习惯下意识地去寻找被窝里的热源,伸手却摸了个空。
但那还微皱着的床单是暖的,廖池力地把眼睁开一条缝,看清了此时正坐在床沿上熟悉的人影。
那人赤.裸着上身,壮的麦色脊背上肌肉线条极为流畅,脖颈上有他亲手制造的深色吻.痕,肩胛处散乱着指甲掐出的血印。廖池放心地重新闭了眼,带着鼻音懒洋洋问道:“几点了?”
那人没有回答,四周安静得只有钟表指针跳动的滴答声。廖池只得重新睁开眼,轻轻喊了声:“林绪清?”
坐在床沿上的人闻声回过头来,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英俊面庞上带着全然陌生的表情
平静冷淡,兴许还有一丝丝愧疚。
廖池从没在林绪清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那个大男孩从来都是热情而爽朗,总像只大金毛守在他身边,于是第一眼他便敏锐地发现了不对劲。
廖池一把将有些滑落的被子拉到锁骨以上,微微坐起身警觉问道:“你是谁?”
“林绪清”松了口气,之前一直在为要怎样和廖池解释的他终于不再纠结,露出温润的微笑:“廖先生。”
廖先生。
廖池只觉轰隆一声,整个天都像是塌下来了,砸得他大脑一片空白。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他迷茫地想着,在自己身上狠狠掐了一把,疼。
纵使之前林绪清给他打过预防针,但当“灾厄”到来的那一刻,他还是无法避地陷入了恐慌。
他的爱人陷入了沉睡,此时操控着他躯壳的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外来者。
廖池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愤怒,但事实上,除了茫然和极致的恐慌,他心里什么都没有。
过了许久也许并没有多久,他终于找回了发声的能力,哑着嗓子问道:“你是林谨源?”
“是。”外来者礼貌地和他保持着距离,因为昨晚的□□,他俩都是全然赤.裸的。但在林绪清,不,在林谨源脸上,却看不出丝毫尴尬的神色。
他是如此坦然,如同超脱了凡尘。眉眼间恰如其分的柔和似春夜间的风清月朗,宛若古代话本中描绘的翩翩公子。
廖池从未想过林绪清的那张脸竟会有让他觉得温润如玉的一天,最适合他的表情应该是热络到有些傻乎乎的笑容,而不是眼前这个样子。廖池有一瞬的眩晕,但他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衣服在衣柜里,最近天气回暖,穿那件米色薄风衣正好。”见林谨源就要起身,廖池终于没忍住,又说道:“穿衣服之前我建议你先去洗一个澡,昨晚我自己洗过了,但他没有。”
林谨源动作一顿,朝他点点头,动作有些不协调地走进了浴室,虽然在东海他曾使用这具身体斩断了魔一只手臂,但要彻底适应还需要一段时间。
浴室门被轻轻关上,廖池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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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半晌,直到水声哗哗响起。他猛然躺回去,滚到林绪清昨晚睡着的地方,脸埋进他的枕头,深深吸了口气。
身下残余的体温还未消散,鼻间是他最熟悉的味道,廖池很想哭,但眼中干涩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廖池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给顾川发了条消息:“林谨源醒了。”
他接着又翻出金柠的联系方式,写到:“林谨源醒了,我该怎么办。”
手指在发送键上犹豫一秒,廖池把后面那半句删掉了,他和金柠也算得上熟悉,但不管怎么说,他还是不习惯向别人求救。
放下手机,廖池爬起来从衣柜中找出今天要穿的衣服,昨天他那一身被林绪清毁的差不多了,还粘着不明液体的尸体正可怜巴巴地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拾掇好自己,他活动着酸软的胳膊,从内裤到风衣找出全部一整套,工整放在床尾林谨源一出来就能看到的地方。
摩挲着他买给自己爱人的衣服,廖池强忍着想要冲进浴室质问林谨源让他把林绪清还回来的冲动,站起身走出卧室。
在另一个卫生间里洗漱完毕,他走进厨房,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到几乎让人发疯。
往常这个时候,林绪清都会站在他现在站的地方准备两人的早饭。
廖池抬手按了按发痛的额角,环视四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独属于他们两个的回忆,他将视线从新买的洗碗机上回,知道今天不会再有人洗碗了。
因为没有人会陪着他一起晨跑了。
廖池觉得呼吸困难,紧绷着脸坐到沙发上,死死揪住了心窝那处的衬衫。他用力向下按着,似乎这样对心脏的压迫能让他舒服一些。
浴室的水声停了,又过了好一会儿,林谨源才从卧室走出来,穿的正是廖池准备好的衣服。明明有着熟悉的身体和面容,但林谨源朝他走来时廖池却能清楚分辨出他再也不是那个人。
林谨源举手投足间谪仙般行云流水的飘逸让人很容易对他生出好感,只可惜廖池全然没有那种心思,他满心满眼里都是对林谨源这个外来者微妙至极的抱怨。
你为什么偏偏要选中他呢?
世上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爱的那个呢?
他从来就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因为害怕停下的电梯会突然坠落每次走出电梯都提心吊胆,夜晚被噩梦惊醒就再也不敢重新睡去,更小的时候甚至不敢一个人去卫生间,那总会让他想起满墙满地的血和冰冷的尸体。
直到林绪清在本能驱使下莽撞地闯入他的梦境。
他把他当做唯一的稻草,不顾一切地紧紧抓着,丝毫不顾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可能抱有别样的目的。
我可以给你任何想要的,只要你能让我不再恐惧。
他渴求他身上蓬勃的生命气息,不论是身为梦境中无助弱小的男孩,还是外人眼中光鲜亮丽的总裁,他都希望那样鲜活的气息能够感染他,帮他从童年黑暗的泥沼中拔出脚来。
他把灵魂出卖给恶魔,但仍盼望着救赎。
林谨源坐到他对面,头发还在滴着水,滴在衣领上洇出小小的圆点,廖池拿过毛巾下意识就要往他头上罩,中途反应过来,手抬到一半在空中生生顿住。
“擦擦吧。”他将毛巾递给林谨源,别过脸去不看他。林谨源接过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略有些笨拙地擦着头发。
林谨源活了几千年,头发从来没这样短过,虽说他能够通过林绪清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但还是觉得陌生,别人的身体也让他觉得十分不习惯和他之前比起来,普通人的身体还是太脆弱了,他一举一动都必须分外小心。
所幸林绪清和他长相有七分相似,稍微减轻了他心中的违和感。林谨源把头发擦到半干,放下毛巾,对盯着地板发怔的廖池轻声道:“很抱歉,但我希望您能理解,这是迫不得已的事。”
他不太习惯现代汉语的说话方式,所以说得很慢。廖池回过神来,扬起一个淡到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摇摇头道:“没关系,这也是他的选择,我相信他。”
林谨源真正松了口气,廖池的通情达理让他觉得很舒服,他本就不擅长处理感情上的问题,生怕自己会伤到面前这人的心。数秒的沉默后,廖池问道:“您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找顾川,我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商量。”林谨源站起身,对他微微颔首:“那就告辞了。”
“慢走。”廖池把他送到门口,看到林谨源的手生生将走廊墙壁生生按出了一个浅浅的手印,额角跳了跳:“会用电梯吗?”
“会的。”林谨源努力控制着力道,按下等电梯的按钮,对廖池道:“谢谢你,还有……抱歉。”
“没关系。”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闭,那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廖池看着逐渐变小的数字,后退两步,靠在墙上。
他闭着眼,缓缓出了口气。
天知道他刚才了多大的劲儿才没有出言挽留林谨源,纵使明知内里的灵魂已经换了个人,他也想多看看他的样子,哪怕只是一眼。
下一次见面,不知道要在多久之后了。
廖池静静靠在墙上,指尖轻触着方才林谨源没控制好力道留下的手印。这双手的大小他太过熟悉,它曾无数次地牵着他,抚摸他,为他除去最恐惧的东西。
现在,这双手要去拯救苍生了。
廖池自知不是什么圣人,他只盼望着能好好度过自己这一生。
奈不住有人愿意舍身渡世人。
林绪清告诉他百年前林谨源拼着灰飞烟灭强行封印了魔,只留一抹残魂,而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的林谨源又义无反顾地走上了自己的老路。
廖池觉得他挺傻,但转念一想,如果世上的人都十足明,那才真是没救了。
安静的自己待了会儿,感受着胸口里的痛楚渐渐清晰,廖池睁开眼,转身回家拿了车钥匙。
坐在驾驶座上,他想,必须要重新习惯自己开车了。
第145章等待
廖池恍惚了整整一天。
就连楚菁菁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廖池告诉她没事,默默忍受着内心愈演愈烈的痛苦。
下午的会议他整个处在左耳进右耳出的状态,脑子像是生了锈,一想问题就吱嘎吱嘎的响。
到了晚上他终于缓过劲来,安慰自己不过是又恢复了认识林绪清之前的生活。他早就习惯了孤独,等最难捱的那一段时间过去,日子就会回归正轨他们所面对的只是短暂的离别,仅此而已。
但所谓由奢入俭难,已经彻底地习惯了另一个人的陪伴,他还能找回过去那平和到无所谓的心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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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隐约有着答案。
回到家廖池躺到沙发上,衬衫袖子挽至手肘,他抬起胳膊遮住眼睛,什么都不想干。以往这个时候他可能和林绪清一起在溜盼盼,或者是亲密地挤在一起看电视。
林绪清年轻气盛,总会不老实地撩拨他,而他本来欲望就不太强烈,身体也支撑不了这样频繁的求欢,有时候被闹烦了,就会佯装生气把他踹到一边。而那个男人总是毫不在意地重新凑过来,像是根本没脾气。
别再想了。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到,再想也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受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几乎就要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廖池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皱着眉头抬起手,被吊灯的光刺地眯了下眼。他摸过手机,昏沉沉地看了眼来电显示。
林绪清。
这无比熟悉的三个字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他猛地坐直身子,颤抖的手指试了两三次才滑开通话按钮。
“喂?”
“是我。”礼貌的语调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不合时宜的幻想,林谨源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略微一顿才继续说道:“你现在能下来一趟吗?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失落巨浪般凶猛落下,把他拍了个头晕目眩,廖池无声地深吸口气,压平颤抖的声线:“好,我这就下去。”
匆匆披上外套出了门,廖池在电梯里系好扣子,走出楼道一眼便看到了正等着他的男人。
他站在路灯下,双手抄在兜里,穿的依旧是早晨那一身那是廖池在商场一眼挑中的,完美衬出了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
他正偏头看着健身器间玩闹的孩子,灯光将他脸庞照的很亮,从额头一路向下,掠过鼻梁,薄唇,下巴,再到喉结连成硬朗的曲线。只是这英挺面容上再没了他熟悉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间缥缈的淡漠。
这时林谨源转过头来,对廖池微微一笑,迎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廖池在他面前站定,纵使心中有再多隐秘的不满,但面对这张朝夕相处的脸和令人倾佩的灵魂,还是情不自禁地放柔了语调:“怎么了?”
“我要走了,过来和你说一声。”林谨源轻声道:“顾川查到了魔的踪迹,它正拼命寻找能够使自己力量恢复的方法,我需要去找它。”
“这一趟可能会有点久,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要把这个还给你。”林谨源抬起握成拳的右手,廖池虽然不明所以,还是伸出手来。
林谨源将什么东西郑重地放在了他掌心。
他的手很干燥,一如既往的暖洋洋,但彼此的相触不过一瞬。林谨源回手,铂金戒指反射着灯光晶亮,安静承载着两人的目光。
“……”廖池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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