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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吾自在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荆东路54号

    “仙道功法由无数前辈勘正打磨,历经岁月沉淀,无不暗合天道至理,正邪之分,全在乎运用一法。”

    一股熟知的鼓胀之感,自经脉中传来,陆离伤不禁又惊又喜。

    诸如双修功法,宵小之徒自会别有用心,偏执采补之术,招致生灵荼毒,《和鸣诀》便成淫邪之物;若能用之正途,调和阴阳,相互反哺,则会妙用无方。

    “咯咯……跃少所学,驳杂如斯。此等偏门冷僻之术,居然也如此精熟,妾身可谓眼界大开!

    **一刻,陆离伤无限娇羞,忍不住嬉笑轻讽,意味深长地送出了一个白眼,看得余跃心中发虚,只好干咳几声,赶紧岔开话题,继而百般安抚。

    ……

    “眼下已脱离险境,余道友大可安心打坐,妾身暂留洞府守候照料。”

    当日,直至回归降星城中,余跃彻底松了口气,一下瘫坐在地,面如淡金,形容枯槁。

    “咳咳……多谢仙子相助!”

    勉力笑了笑,余跃竟已无力多言。除去皮开肉绽,周身经脉已多处破损,几经淬炼的脏腑轻微移位,就连莹白坚硬的肌骨上,都散布着蛛丝一般的裂痕。

    硬抗三名金丹同阶的追杀,余跃已体无完肤,全力施展“破碎虚空”之际,内腑再次受创,及至接连发出两记“伤神刺”,识海承受巨震,终于再也支撑不住。

    “嘶……”

    无意中牵动周身的创口,余跃不禁咧了咧嘴。

    “咕咚……”

    余跃连忙服下两粒“生机丹”,一股极度的清凉爽舒之感,透彻心扉,火辣辣的痛楚顿时削减了几分。待到药力行开,身心稍有恢复,余跃急运《大乘神诀》修补神识。

    “历经沧海桑田,方知巫山**。”

    两人相交几近二十载光阴,其间情愫早已暗生,实难一言表述。经此一役,生死攸关之际联手御敌,彼此心底的认知与好感骤然猛增。

    陆离伤盘坐一处角落,凝神守护,暗地里心潮起伏。盈盈美目中竟有一丝迷离之色,眼波转辗反侧,若有所思,这些隐晦微妙的举止,入定中的余跃自然一无所知。

    灵丹日夜滋补,肉身自行修复,加之陆离伤的精心料理,三管齐下,余跃体内的创伤率先痊愈。神识的蕴养温补则颇费时日,务必循序渐进,方可收到奇效。

    孤男寡女,两心相悦,终日又共处一室,不知不觉中,氛围慢慢变得有些暧昧古怪。就在某一时刻,不知因何事引发,天雷终究勾动了地火。

    “缘定三生前,因由早暗伏。一朝伴君侧,自此不相离。”

    陆离伤素来眼界甚高,长年沉于领悟天道,兼理商会事务,云英独处已久。余跃原本花丛老手,几经恣意撩拨,陆离伤情难自禁,半推半就之下,成就合体双修道侣。




254.勘破行藏
    “呜呜呜……”

    秋风乍起,落叶枯黄,霜露日见寒重,天地间一片萧索满目。

    仙宗内的司仪琐碎事务,自有外门“执事堂”全权打理,宗主携同总管、执事主持,一干太上长老从不现身参与,向来如此。

    “身为仙道修士,却如同世俗之人,将宝贵光阴耗费繁文缛节,委实不胜其烦!”

    众多低阶弟子颇有怨言,私下里草草敷衍一番。与之截然相反,附庸“无量宗”门下的修真家族,每逢上宗祭祀举行之际,无不郑重其事。

    “春去秋来,一年冬至时令已然来临。”

    “今年正值逢十之整,大典的排场规模颇为隆重,非比往常!”

    “听闻大长老亦会出席,实属破天荒之举!”

    一段上佳的地底灵脉,大半为“无量宗”占据,方圆数万里均属势力范围,其间大大小小的修真家族多达二十六家,背靠大树庇护,在各自地盘中混得风生水起,名重一方。

    “宗门发放的特许名额,每年虽极为有限,但即便资质普通的族人,无需如外人一般,历经层层考核,可直接位列门墙修炼,实乃一大福祉。”

    “若有天赋不俗的弟子,则会送往内门之中,悉心栽培!”

    除此之外,“无量宗”库藏宝物极其丰厚,市面较为珍稀的灵草、丹药甚多,只需花费灵石加以疏通,获取修真资源远比旁人便捷。

    “既属利之牵扯,必有得失取舍。”

    作为回报与供奉,附庸须随时听从征召调遣。“无量宗”时常发布有繁琐的宗门任务,耗时费力,自然交由名下的修真家族,并担负耳目喉舌之责,打探收集仙道大势。

    “面见宗主及一众高层已属难得,若是机缘凑巧,尚能亲睹太上长老的风采。”

    “大典过后,与内外两门管事私相接洽,奉上薄礼以疏通门路,为日后族中弟子的修炼,铺就康庄之道。”

    “嘿嘿……上表陈列功过,述说家族苦衷,乃必修功课。适度夸张但不能过火,分寸恰如其分,若能打动宗门主事之人,尚可额外捞取诸多好处。”

    看似无聊枯燥的宗门事务,实则大有玄机奥秘,因而名下的修真家族兴致浓厚,格外上心。

    以往跨海而行凶险犹存,各家使者尚能按时前来,如今再无高阶妖兽的威胁,二十六名族长更是悉数出动,提前数天便早早赶到了“无量宗”。

    “咦……宗主陪同的两位前辈,居然是大长老、池师叔!”

    全宗上下,乃至整个仙道,这两位太上长老可谓声望卓著,威名远播,此刻联袂现身,顿时引发了极大的轰动。

    “嘶……礼遇如此高格,前所未有,实乃吾等之幸!”

    众位族长俱是筑基修士,前来上宗拜会本就敬畏有加,能得云千渡、池衣扬召见,脸上更是倍感荣光,受宠若惊,应对之时既兴奋忐忑又小心翼翼。

    “近段时日以来,上宗虽连遭剧变,大长老却无一丝焦虑波动,从容淡定一如往常,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宗风范气度。”

    众人由衷折服膜拜,暗地里亦是大感心安。

    ……

    三缕淡淡青烟袅袅升起,愈来愈散淡稀薄,缓缓消弭于无际的虚空。

    “先人高光,绵绵福泽后世。然晚辈愚钝,自执掌大统以来,虽殚精竭虑,勤勉有加,所得之成就,难及祖上之万一,每每缅思于此,夜不成寐……”

    近百名筑基修士仪态庄重,拜伏在冰冷山石之上,一宗之主立于白玉香案正前,这篇陈情上表洋洋洒洒,虽属例行公事,照本宣科,亦不乏令人动容之处。

    两位太上长老分列香案左右,毫无不耐之色,神情肃穆。

    “呜呜呜……”

    天色一片灰暗阴沉,此处绝峰峭壁高达千仭,溯风瑟瑟。祭祀大典隆重庄严,众人都未撑开随身法力护罩,任由法袍被吹得猎猎作响。

    四周氛围沉闷凝重,宗门祭文虔诚而不失慷慨,两下相得益彰,浑然天成,足足历经半个时辰,大典功德圆满。

    “呵呵……众位族长毋需拘礼,各自坐下回话。”

    云千渡、池衣扬并无即刻离去之意,再次带给众人一个天大的惊喜。举步进入“议事殿”中,见众人站立在下面,唯唯诺诺,迟迟不敢落座,云千渡满脸含笑,抬手示意。

    “宗门名下的家族事务,一向交付执事堂主理,本座失之疏于过问,正好与池师弟趁此机会,大体了然于胸,算是做出小小的补偿。”

    云千渡坐于上首,神情颇为亲和,向各位族长逐一问话,顺带商讨一番眼下的仙道大势。随身话题的展开,大殿中谨小慎微的众人,逐渐变得轻松活跃起来。

    “咦……张、杨两位道友,为何未见前来一唔?”

    似乎无意间发现,各族中的金丹修士悉数缺席。

    “启禀大长老,鄙家老祖外出游历多时,至今仍未归族中。”

    此次祭祀大典,源自云千渡私下授意,“无量宗”刻意大张旗鼓,早早放出了风声,旨在仙道修士人尽皆知。

    “哦……原来如此。”

    淡淡回应了一声,云千渡便不再深究,继续与众人攀谈。

    池衣扬与大长老并排而坐,正如传闻所言,神情冷傲,自始至终未曾发话。一双眼眸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中观察众人,不时闪过鹰鹫般的锐利光芒。

    “张、杨两位族长,各以火急飞剑传书,告知各家老祖速来宗门,大长老与本座虚席以待,有一要事相商。”

    众人正值其乐融融,池衣扬忽尔开口出声,依旧不苟言笑,嘴角微微上翘,令人莫测高深。

    “谨遵池师叔法旨!”

    金丹前辈吩咐,敢有不从?两人根本不虑其他,连忙起身应承。

    “难道张足、杨赤两位道友参与其中?”

    不动声色回到洞府,云千渡、池衣扬再次相聚秘商。

    “细数依附本宗的家族修士,唯张、杨两人身负金丹修为,恰巧概不露面,其中定有蹊跷。”

    闻弦歌而知雅意,云千渡呵呵一笑。

    “吕师弟陨落之讯传遍仙道,此二人若是知情,想必害怕宗门迁怒于己,心中发虚,索性避而不见。”

    眼看凶手真容即将显现,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哈哈哈……弄巧成拙,欲盖弥彰!”



255.编织滔天罗网
    大长老云千渡亲自相召,名下家族中的两位老祖不敢丝毫怠慢,相隔一月之内,先后前往“无量宗”。

    “杨某为搜罗一件火系矿材,深入历练险地,耽搁了数月工夫。”

    面对宗门问询,率先来到的杨赤神态自若,不慌不忙。云千渡、池衣扬一见之下,不禁略感失望。毕竟是金丹同道,两人还得装模作样闲聊一番,方才就此作罢。

    “相助吕师弟的修士,难道另有其人?”

    就连池衣扬也不由担心起来,无意间察觉的一丝端倪,眼看就要付诸东流。好在并未至山穷水尽的地步,一线希望尚存,两人耐着性子,静候张家老祖的到来。

    “唉……若欲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张氏一族的金丹老祖姗姗来迟,甫一见面,三人眼眸对视的刹那,心中均是一动,万事皆在不言中。

    “吕大丹师遭遇不测一事,张某确属知情人之一。”

    张足喟然一叹,不敢再有任何隐瞒,将全部所晓原原本本详细述说,唯求上宗宽厚仁慈,毋使张氏一门上下,招致无谓的牵连与责罚。

    “呵呵……张道友无需太过惶恐。吕师弟陨落一案,尔等仅是护全不周之责,至于事后知而未报,亦是情有可原。”

    云千渡、池衣扬相互看了一眼,心底彻底释然,一番恩威并施之下,张足感恩戴德,当即留在宗门随时待命。

    “全力协助缉凶,宗门非但不会降罪,尚有丰厚赏赐。”

    张足当日司职追杀,往后的惊魂一幕并未亲眼见证。但应可认定,余跃与此有莫大的关联,至于是否为真正元凶,对“无量宗”而言已无关紧要。

    “设伏者,身死道消。受袭之人,反而存活于世!”

    吕行虽属私自行事,但却是得到宗门的默许,最终竟然事与愿违,如此巨大的落差,足以成为‘无量宗’雷霆出击的借口。

    “据梵天楼弟子密报,凶獠似已自感不妙,眼下异常警觉。偶尔在降星城中走动,平日大多闭门不出,若想伺机将其击杀,恐怕难上加难。”

    既已打定主意,设伏之地自然首当其冲。云千渡新仇旧恨淤积心头,可谓怒火中烧,片刻也不愿耽搁。

    “照此看来,唯有守株待兔,云某便无可奈何,复仇岂非遥遥无期!”

    池衣扬显得不以为意,语气平淡,却是霸气十足。

    “敌既不动,中宫直进,直捣黄龙!”

    云千渡尽管报仇心切,毕竟身为宗门大长老,行事自有分寸,闻听后长叹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贝叶宗实力虽非顶尖,终究归属一门仙宗,在其地盘内公然动用神通,太过嚣张跋扈,平白授人以柄。”

    修真城池不得私下斗法,此乃仙道沿袭的铁律。“无量宗”就算再如何强势,也不敢违背前人意志和古训,无端招致铺天盖地的谴责声讨。

    “嘿嘿……池某试图化繁为简,仅供云师兄抉择。”

    云千渡老谋深算,见池衣扬有恃无恐,即刻敏锐觉察出,其中应有未尽之言。

    “事在人为,善变则通,想必池师弟早有应对之策。”

    脸上的笑容猛地一敛,池衣扬的神情变得肃然森杀。

    “欲杀金丹修士,且不为人知,唯有借助阵法之力!”

    池衣扬嗓音低沉,话语却斩钉截铁。

    “嘶……池师弟所言堪称胆大妄为,无法无天。然细加考量,确属当下唯一可行之法。”

    云千渡双目陡然圆睁,心底震惊无比。

    “一旦付诸行止,必定石破天惊!”

    沉吟片刻,云千渡勉力平复心神,继而缓缓闭上双目。

    “其间利弊得失甚大,牵扯干系甚广,云某不得不谨慎从事。”

    一时之间,除了细微的呼息,静室中再无任何声响。池衣扬显得耐性十足,神情笃定,没有丝毫的担心与焦虑,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品尝灵茶。

    “呼……”

    足足一盏热茶的工夫,云千渡思前想后,几经权衡再三,诛杀宿敌的迫切心愿,终究占据了上风。

    “本宗《六乘慑心阵》专司用于困敌,还可扰人心神,一旦身陷其中插翅难飞。外层再布以隔绝阵法,灵气波动和声响便不会泄露分毫。”

    云千渡缓缓睁开眼眸,凝重而坚定,精芒隐隐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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