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当自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欣欣向荣
安然沉默良久才道:“怪不得你给嘟嘟选奶娘的时候,那般慎而重之,原来是因为嘉树,当年你为了夹过道儿哪件事动怒,也是因为这件事吧。”
安嘉慕点点头:“我总想嘉树能忘了这件事,显然,以他对女人的排斥来看,很难,夹过道哪件事,我是怕勾起他幼年的回忆,所以,才下令找出那个丫头重责,哪想是你这只小醉猫,吃醉了酒胡乱跑……”
安然脸一红:“那是意外。”
安嘉慕却叹了口气:“这几年我一直想给嘉树娶个媳妇儿,却每次一提,这小子就要跟我闹一场,倒让我想不明白了,难道因为小时候的哪件事,嘉树这辈子都不娶媳妇儿了。”
安然目光闪了闪,忽然道:“你信不信我?”
安嘉慕笑了一声,倾身亲了她一口:“为夫不信你,还能信谁,这话以后不许再说。”
安然:“你若信我,就把此事交给我来解决,但有个条件,不管嘉树心里喜欢的人是谁,你都不许反对。”
安嘉慕不信的道:“你说嘉树有喜欢的人?”
安然点点头:“如果不是心里有喜欢的人,你怎么解释他不近女色,有你这么个风流的大哥当榜样,在旁边学也学会了啊。”
安嘉慕咳嗽了一声:“媳妇儿,咱不说好了,不倒前账吗。”
安然笑了一声:“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这么在意做什么?”
安嘉慕不打算跟小媳妇儿辩驳此事,因为这件事怎么辩都是自己没理,所以聪明的选择回避,岔开话题:“可是嘉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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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连个伺候丫头都没有,他能喜欢谁?”
安然:“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会问清楚。”
安嘉慕也真拿自己兄弟没法子了,嘉树跟嘉言不一样,嘉言不管怎么说,如今过得夫妻和美,顺遂安乐,嘉树若执意不娶媳妇儿,自己也不可能强逼他娶,若真有他自己喜欢的人,岂不是皆大欢喜。
而且,自己媳妇儿虽不常管事儿,可论聪明,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没准儿真有法子,也就点头应了。
安然心里早有计较了,虽说幼年的事对嘉树造成了一定伤害,好在那时候年纪小,人一般三岁到六岁之间,才会有记忆,嘉树五岁的记忆应该并不深刻,即使这么恶劣的事情,也只会在心里留下一些阴影,不至于一辈子不近女色。
且嘉树也不是真的厌女症,真正的厌女症是,只要是女的靠近就不行,可嘉树并非如此,刚他回来的时候,可是抱着小月儿逗弄了半天,小月儿虽小,也是个女的,故此,以此判断,嘉树并非厌女症。
若不是厌女症至今不近女色,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嘉树喜欢的是男人,而且,安然大致能确定,他喜欢的人十有八,九是他那位惊才绝艳的大师兄。
从今天嘉言提到皇上要给武将军赐婚就露出了端倪,嘉树慌乱之下酒盏掉到地上,都不自知,而且,他当时的脸色安然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安然也不会莽撞的直接问嘉树,自己虽是长嫂,问小叔子这种事儿,也不合适,反而下了帖子叫刘喜儿派人连夜送往京城将军府,邀武将军前来冀州。
安然的帖子里并未说明是来参加厨艺学院的开学典礼,就是有意试探武骁,若他心里也有嘉树,必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过来。
果然,只一天,安然就见到了这位赫赫威名的安南将军,从冀州到京城,虽不远,可也不近,几百里的路,若是一天内赶过来,必须快马加鞭才能做到,可见这位将军如何心急。
毕竟是外人,安然不好出面,安嘉慕设宴款待,嘉言跟嘉树作陪,宴席设在花园子里的知秋亭内。
虽安府的景致比不上郊外的别院,却另有一番意境,例如这知秋亭,守着亭外的数丛盛开的秋菊,倒颇有味道。
这样宴席用不着安然亲自出马,但是她也特意下厨做了几道嘉树喜欢的菜,跟曼娘在知秋亭旁边不远的书阁上品茶。
曼娘虽有些不明白,做什么嫂子拖着自己跑到书阁上来品茶,却极喜欢这里,不停的去瞧书阁里那些藏书。
安然不禁想起了青竹巷,这里的藏书比起青竹巷来,真算不上什么,以曼娘爱书的性子,若是到了青竹巷,估摸就出不来了。
安然任由她自得其乐,自己却瞄着旁边的知秋亭,显然即使自己做了几道嘉树喜欢的菜肴,他依然吃的心不在焉,而且,颇有些紧张。
终于瞧见嘉树跟大师兄一前一后出了知秋亭,安然悄悄下了书阁,安然刚下到一层,就听见后窗外传来说话声。
书阁后窗外是一个有些僻静的夹道,种了一丛青竹,长得虽不好,却也足够遮住外头的视线,知道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安然屏声静气的听着。
武将军的声音有些低沉,颇有磁性,极好分辨:“师弟,在苏州的时候是师兄吃多了酒,一时糊涂,冒犯了师弟,师兄已经知错,师弟原谅师兄可好?”
即便早有预料,安然也有些发傻,自己还说嘉树只是偷偷喜欢这位大师兄呢,如今才发现,原来两人已经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大师兄嘴里的冒犯,应该就是自己想的那件事儿吧。
正想着,忽听嘉树道:“你都要娶将军夫人了,还管我做什么?”
安然差点儿笑出来,这明显就是一副吃醋别扭的口吻啊,这位大师兄若是再不明白,就是一不折不扣的榆木疙瘩。
果然,沉默良久,听见大师兄道:“师弟,这么多年了,师兄的心你还不知道吗,若真想娶妻,哪会等到如今,师兄心里从来只有师弟一个,只要师弟不恼师兄,叫师兄做什么都成。”
安然如今算心服口服了,真是那句话,人不可貌相,若不是亲耳听见,怎么也想不到安南将军格外严肃的一张脸,会说出这样肉麻兮兮的情话儿来,而且,说的如此动情。
正不可思议呢,就听嘉树道:“你说的好,若你无意,皇上怎会给你赐婚,你也不用管我,苏州的事,我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从今后你还是我的大师兄,呜呜呜……”
安然猛然睁大眼,看着贴在书阁后窗上的两个人影,从来不知道两个男人也能亲的这么缠绵激情,而且,这位安南将军真男人啊,嘉树好歹也是习武之人,安然可是看过他一拳,把一个大汉打飞出去,可是这会儿却软弱一如女子。
两人亲了很久,大师兄才放开嘉树,低声道:“等你大嫂的厨艺学院开学之后,你跟我回京,我把将军的印绶交回去,咱们就走,不管去哪儿都好。”
嘉树低声道:“你舍得到手的高官厚禄?”
大师兄笑了:“跟师弟比起来,高官厚禄又算得什么。”顿了顿。
安然忽然感觉大师兄的目光,仿佛穿过后窗射了进来,不禁有些紧张,好在,片刻这种感觉就没了,听得大师兄道:“你如果不想让你两个兄长现在就知道,咱们还是快些出去的好。”
两人这才一前一后的走了,安然松了口气,一回头,发现曼娘拿着一本书,吃惊的望着窗外消失的人影,半天才道:“外,外头,那是,小小叔跟安,安南将军……”
话都说不利落了,安然点点头,曼娘回过神来:“不行,我得告诉嘉言,小叔这位大师兄明明是想拐着嘉树私奔。”
安然忙抓住她:“这件事先不能告诉嘉言。”
曼娘看了安然半晌儿,仿佛想明白了:“嫂嫂子早就知道小叔跟安南将军的事儿,故此,才在这书阁里品茶。”
安然:“先头只是猜测,嘉树喜欢的人是他大师兄,写了帖子邀将军来冀州,也是想试探试探他们,没想到两人已经发展到两情相悦的地步。”
曼娘忙道:“可是小叔跟将军是两个男人,何谈两情相悦?”
安然:“男女有什么差别,喜欢了就是喜欢了。”
曼娘:“可,可如此一来,小叔就不能成婚,又如何生子?”
安然:“这怕什么,大师兄都不在意,咱们安家也不是无后,让小叔过他自己喜欢的日子就好了,只不过,此事你先别告诉嘉言,嘉言性子古板,不一定能接受这种事儿。”
曼娘睁大眼:“难道大哥就能接受?”
安然:“接不接受都是事实,除非他不想要嘉树这个兄弟了,不然,就得认同嘉树的选择,而且,我并没打算现在就告诉他,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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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等到厨艺学院的开学典礼过去之后。”
曼娘心里虽震惊不已,但知道大嫂的话必不会错,便隐下此事。
过了重阳佳节,厨艺学院的开学典礼终于来了,看着下头穿着清一色统一制服的学生,一瞬间,安然有种穿回现代的感觉,静默良久,激荡的心情方才安稳下来,她站在最前头开口:“作为院长,我对你们并没有别的要求,你们可以不用成为一位多厉害的大厨,但,我希望你们都能做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人……”
安然话音一落下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岳锦堂不禁侧头跟安嘉慕道:“你媳妇儿这个院长当的,我怎么瞅着轻车熟路的呢,仿佛当了多少年似的。”
安嘉慕目光闪了闪,没吭声,心里却早有了答案,这么久的夫妻,即便两人对于安然的来历,都不提,安嘉慕也渐渐隐约勾勒出自己媳妇儿以前的生活,或者可以说上一世的生活。
他媳妇儿从来也不是个平庸的女人,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但他异常庆幸,这一世自己能遇上她,能爱她,娶她为妻,自己不着急知道她的来历,他相信,总有一天,安然会主动告诉自己。
正想着,忽见一个人影窜上了:“贱丫头,你去死,去死……”
百密一疏,怎么也没想到,上官瑶会易容混在这些学生里,防了所有人,就是没防这些学生,而且,安然站的位置是最靠近学生的,先生都在侧面,安嘉慕跟那些嘉宾更是在后头,即便安嘉慕立刻就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
映着日头一刀寒光直奔安然而去,安嘉慕只吓的魂飞魄散,这时候谁也救不了安然,不过有一个人可以,就是安然自己。
生死一线之间,安然下意识侧身,躲过上官瑶手里刀子,一拳把她打飞了出去。
上官瑶再想爬起来,绝无可能了,不等别人冲上来,那些学生已经把她按在地上,找来绳子捆成了粽子。
在这些学生眼里,安然的存在几乎跟神差不多了,而且,这个厨艺学院,既不用交学包吃包住,还能学手艺,往哪儿找这样的好事儿去,都眼巴巴盼着开学呢,若是这会儿院长有个闪失,他们往哪儿学手艺去啊。
越想越恨,一双双眼睛盯着上官瑶,都恨不能一口一口把她活嚼了。
陡然生出变故,谁也没想到,安然倒没觉得如何,却把安嘉慕吓坏了,冲过来上下检查,嘴里不停的道:“哪儿受了伤没有,胳膊动一动,腿抬抬……”
根本不顾当着这么多人,因为安嘉慕的紧张,本来沉闷的气氛,反而有几分好笑,明月先生不禁笑了一声,叹道:“到底年轻好啊。”
后头的嘉宾都忍不住笑了一声,安然脸大红,忙推开安嘉慕:“我没事儿,她的刀子没碰着我。”
安嘉慕确定自己媳妇儿没受伤,才放了心,也知道现在场合不对,放开她,退到一边儿,让安然继续主持开学典礼,心里却开始琢磨,怎么拾上官瑶,痛痛快快的死,是不是太便宜她了……
☆、第105章团圆锅
冀州府大牢,上官瑶呆呆看着走过来的男人,曾经自己以为一定会嫁给这个男人,如果自己嫁给他,或许不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了吧。
安嘉慕并未走近,而是隔着一段距离,站下,目光里厌恶让上官瑶的情绪瞬间崩溃,她双手抓住木栅:“安嘉慕你告诉我,我到底哪儿不好,哪儿比不上那个贱丫头,你宁愿要她,也不娶我,是不是因为她长得比我好看,你说,你告诉我,也让我死的明白……”
如果不是岳锦堂恳求自己过来见这女人一面,自己这辈子都不想见她,他根本不明白这女人非要见自己做什么?
安嘉慕阴沉沉看了她一眼:“上官瑶,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在我眼里,你连外头的野狗都不如,若让我从你嘴里再听见一句辱骂我妻子的话,相信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侧头看了岳锦堂一眼:“我人来了,也算应了咱们的交情。”撂下话转身走了。
上官瑶低低喃喃的道:“贱丫头,贱丫头,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岳锦堂如今实在后悔答应她的要求,却到底不忍,微微弯腰:“想必你知道嘉慕的手段,你差点伤了他挚爱的妻子,以他的性子,你如今还能好端端的在牢里头待着,该谢的人是正是你嘴里念念不忘的贱丫头,你刚问你哪儿比不上安然,嘉慕兄不屑回答,那我来告诉你,你哪儿都不如她,我相信,即便你跟安然换一个过子,你们的境遇仍然相同,你可知为什么?”
上官瑶愣愣的看着他。
岳锦堂:“姿色如何,有什么打紧,你口口声声说安然是贱丫头,她的确是丫头出身,可她知礼懂情,自尊自爱,哪怕是一个丫头,也知道自强,用自己的能力,去创造所有的一切,故此,哪怕她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丫头,但现在,她什么都有,有珍爱她的丈夫,有可爱的儿子,有真诚的朋友,有忠心的属下,还有厨行里千千万万的追随者,这些是她用自己的聪明才智与无私胸怀换来的。
你呢,你本来是天之骄女,总督千金,却跟一个下人私通,明明自己错了,却一味怨憎别人,落到如今的地步,你谁也怨不着,就该怨你自己不知自尊自爱,外貌的美丑算什么,你的心比你这张脸丑一万倍不止,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儿,好好悔过自省,以求有一个平顺安康的来生。”说完这些,岳锦堂也再不停留,自己也算尽了最后一点儿心。
从牢里出来,正要上轿,牢头跑了出来:“郡王殿下,上官瑶碰死了。”
岳锦堂点点头,到底她还有一丝丝廉耻之心,死了倒也干净。
不说岳锦堂叹息,且说嘉慕从牢里出来一路都阴沉着脸,一想到上官瑶这女人,就从心里堵得慌,这么轻易饶过她还罢了,偏偏岳锦堂还求自己来见她一面,分外膈应。
进了府,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衣裳,皱了皱眉,仿佛看了那女人一眼,浑身都带上了晦气,便先去了书房沐浴,换了衣裳出来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刚进院就瞧见灯下做针线的安然,心里顿觉一暖,若说他媳妇儿手笨,大概全大燕的人都不信,这丫头能做出最极致的佳肴美味,却不善做针线。
就看窗子上映出来的剪影,都能瞧得出,很有些笨拙,不过却极认真,安嘉慕反倒喜欢他媳妇儿这难得的笨拙,让他觉得异常温馨。
仿佛察觉他回来了,窗子上的剪影消失了,安嘉慕怕他媳妇儿出来着凉,毕竟秋夜风寒,忙紧走几步进了屋。
安然已经到了外间来,上下打量他一遭:“大晚上的跑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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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慕笑道:“没去哪儿,就是岳锦堂有些事儿。”揽着她进了屋。“
安嘉慕不想提起上官瑶,那个女人跟他们夫妻一点儿干系都没有,瞧见旁边笸箩里的小衣裳,拿了起来,是件小褂儿,细棉布的料子并不多稀罕,但柔软舒适,针脚也不是太细密,却仍看得出一针一线认真缝起来的。
知道是给儿子做的,猛然有些不平衡起来,不满的道:“就知道疼那小子,连为夫都不管了。”
安然扑哧一声乐了:“我的针线你是知道的,你若不嫌弃,让我给你做有什么难的。”
安嘉慕把她抱在怀里:“只要是我媳妇儿做的,我稀罕还来不及呢,怎会嫌弃。”说着,手开始有些不老实。
安然脸一红,忙抓住他作乱的手:“不许闹,跟你说件正事儿。”
安嘉慕吃吃笑了两声:“咱们夫妻之间,这就是最正经的事儿了。”
安然推开他坐到对面:“嘉树跟武将军走了?”
说起这个,嘉慕皱了皱眉,不怎么爽快的道:“这小子才回来几天啊,屁,股还没捂热乎呢,又跟着他师兄跑了,对了,你不说嘉树有喜欢的人,是谁?”
安然看了他良久:“我说给你,成,但你得答应我不许恼。”
“嘉树能成家立业,我这当大哥的高兴还来不及呢,恼什么?”见自己媳妇儿的脸色不对头,想了想:“莫非嘉树喜欢的人是有夫之妇?”
安然摇摇头:“嘉树年纪也不小了,怎会连是非曲直都分不清,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儿。”
安嘉慕:“莫非是喜欢上府里的丫头,不对啊,咱们府里如今没几个年轻丫头啊,再说,他也不常在府里。”
安然歪歪头,提了句别的:“听说那些南戏班子里有好多唱小旦的都是男的,是不是?”
安嘉慕愣了愣,不明白她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是有几个。”
安然:“听说好些男人都喜欢这些人。”
安嘉慕猛然敲响了警钟,心说,他媳妇儿不是要跟自己算旧账吧,不禁道:“那个,媳妇儿,过去的事儿都过去了对不对?”
安然虽早有心理准备,这会儿他间接的承认,心里头也真有些别扭:“你这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跟那些小戏子……”
安然话没说完,安嘉慕便急急的道:“我可没跟那些小戏子如何,虽说扮相好,也是男的,也就听听戏吃吃酒,没别的。”
忽想起什么,微微眯起眼:“你不是想告诉我,嘉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吧。”
安然不禁叹息,这男人果然不笨。安然点点头。
安嘉慕蹭的站了起来,去那边拿起斗篷就要出去,安然吓了一跳,忙扯住他:“大晚上的,你做什么去?”
安嘉慕咬牙切齿的道:“去京里,把嘉树带回来,亏了我还举荐了他大师兄,他倒勾引嘉树做出这样的事来。”
安然忙道:“他们是两情相悦。”
“两个男人?狗屁的两情相悦。”说着就要往外走。
安然不急起来:“安嘉慕,你刚答应了我什么,你若是这般说话不算话,看我以后还搭理你,两个男人怎么了,你怎么知道两个男人就不能两情相悦,这跟你们男人玩戏子娈,童不一样,嘉树是真喜欢他大师兄,用你那猪脑子想想,若不是真心喜欢,怎会这么多年始终不近女色,你是嘉树的大哥,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弟弟幸福,非得做棒打鸳鸯的恶婆婆。”
安然一句话倒把安嘉慕给说乐了,安然见他笑了,忙推着他坐到炕上,递个盏茶在他手里:“你别着急,听我慢慢说,你想想,嘉树这些年提起大师兄是什么样儿?再想想以安南将军的军功,娶什么样的媳妇儿没有,眼望着高官厚禄,几个男人舍得,可他舍得,我听见他跟嘉树说了,此次回京便辞官,两人浪迹天涯,这样的男人,怎不值得嘉树喜欢,而且,他们早就彼此喜欢了,你若想阻止,就该早些,如今木已成舟,还不如成全他们,省的嘉树怨恨你这个大哥。”
怨恨?安嘉慕颇有些颓丧:“你是说嘉树会怨恨我?”
安然点点头:“若你执意阻止两人在一起,他一定会怨恨你,你想想,如果你有个大哥非要插手不让我们在一起,你会如何?”
安嘉慕挑挑眉:“这根本是两回事儿,我们是正常的男女相爱,结成夫妻有什么不对。”
安然摇摇头:“你是宽以待己严于律人,双重标准,咱们打个比方,假如你我回到最初,我还是兰院那个丫头,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老爷,我跟嘉树忽然彼此喜欢非君不嫁……”
安嘉慕脸顿时就黑了:“胡说八道,你是大嫂,这不乱了伦常吗。”
安然白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了,咱们回到最初吗,那时候你可不喜欢我,甚至,连我是谁都不记得,而且,我就是打个比方。”
安嘉慕霸道的摇头:“打比方也不行。”
安然都恨不能在他脑袋上敲几下子,运了会儿气,妥协道:“那好,不拿我打比方,拿安翠总行吧。”
“安翠是谁?府里有这么个丫头?我怎么不记得。”
安然彻底没辙了:“不说名儿,就说一个名声不大好的丫头跟嘉树彼此相爱,嘉树执意要娶她为妻,你这个当大哥难道不会阻止。”
安嘉慕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要是那个丫头好,我做什么阻止。”
安然看了他良久:“安嘉慕你成心的是吧,我跟你说,嘉树跟大师兄就相当于你我,两人真心相爱,真爱是可以跨越一切的,一个男人可以为自己爱的人放弃所有,宁愿陪着爱人浪迹天涯,这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出来的。”
安嘉慕忽的把她揽在怀里,低头道:“媳妇儿若是为了你,为夫也做的出来。”
安然脸一红,即便时候不对,这样的情话也格外动人,安然白了他一眼:“说嘉树的事儿呢。”
安嘉慕:“你总该让我想想吧。”
安然:“你想可以,但不许你去京城,嘉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即便他早知道自己爱的是大师兄,这么多年却不敢表现出来,我猜就是怕你知道,你是他的大哥,是不能割舍的血脉亲情,大师兄是他此生挚爱,他两边都不可能放弃,所以,就做一个宽容而善解人意的大哥,有什么不好,何必在意那些没用的世俗礼教,只要他们相爱,只要嘉树觉得幸福,不就好了。”
安嘉慕沉默良久:“若嘉树不幸福呢?谁能保证武骁那家伙会永远对嘉树好。”
安然摇头失笑:“我说不过你,毕竟人生有许多变数与未知,今天是山盟海誓的爱侣,也许明日就劳燕分飞,谁也不能保证永远,但至少我们可以珍惜现在,有了现在,才能奢求永远不是吗,就如你我,当日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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