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在上,请受臣一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日坐梦
“只好命人将这无名山给凿通,挖上一条河道,使得洪河河水分流流入,然后引水灌溉有平县,并为主干流减少水量,最后在分出一部分的人将洪河极为曲折的部分给填直,古法谓之曰‘裁弯取直’,此处甚是适用。”
“凿穿?以人力如何能够快速做到,即使成了,也要花偌大的人力财力和时间罢。”
朱瑞并不看好,虽然何晏平的方法看起来很好,但都要建立在能够凿穿无名山的基础上。此山虽然不高,甚是低矮,但也是一座山,以人力凿山?他摇了摇头。
何晏平眼睛闪闪的看着他,里面是少见的强大自信。
“臣有法子!”
“以火烧石,乍冷乍热之下,岩石膨胀缩,可使山石炸裂,去人力凿山。”
“果真?”朱瑞来了兴致,却又有些怀疑。听起来不复杂的样子?
“若是对此法有疑,宴平可为表兄一试。”
从来长在皇宫里的朱瑞自然是没有接触过这种小技巧,他们皇子,学的总是行军布阵、四书五经,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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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平天下的文韬武略,若是过于重视这些“术”,反而会被教书的“太傅”称之为不务正业,沉浸“巧计”。
于是,朱瑞听完这一席话,对于自己曾以为的何卿又生出了些别的感慨,对他更加多了几分信心之外,心思又是被对方最后一句话给吸引住了。
他兴冲冲地拉着对方,就要去一试究竟。
从来长在皇宫里的朱瑞自然是没有接触过这种小技巧,他们皇子,学的总是行军布阵、四书五经,治国平天下的文韬武略,若是过于重视这些“术”,反而会被教书的“太傅”称之为不务正业,沉浸“巧计”。
于是,朱瑞听完这一席话,对于自己曾以为的何卿又生出了些别的感慨,对他更加多了几分信心之外,心思又是被对方最后一句话给吸引住了。
他兴冲冲地拉着对方,就要去一试究竟。
何宴平惊愕的被对方拉着走,这是……陛下?那个宫中人人敬畏不已的帝王?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何晏平的手被对方握着,他可以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不同于他的。
他的手不过是在这几日里偶尔帮民众做点活,这手也不再似往常那般娇贵,而是变得有些粗糙。
甚至还比不上他的手。
他的手似乎还记得当初那个触感,不过是隔了数月,却恍若隔世一般。
朱瑞紧了紧他的手,似乎是想将对方牢牢握在手中,不放开一般。
“陛……表兄……”
朱瑞大步地走着,假装忽视何晏平在身后的出声,那个怯怯的声音,不太敢大声,似乎主人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声张。
何晏平有点奇怪。
两个男子之间这样子握着手真的好吗?他好像还没看到过两个男子牵着手呢。
感觉起来是很奇怪的,但是为什么他没觉得讨厌呢?
何晏平暗暗地想着,用力的想着,他以自己往日里钻研学问的神研究着,可是却是越想越糊涂。倒把自己要问的话给颠倒的忘了。
就这样被朱瑞给握着手走了半天。
事故
朱瑞虽然才刚来,但是过目不忘的本领还是有的。被何晏平领着走了一遍,回头再走一遍,这么点小事,他还是能够办得到的。
“陛……表兄,你去哪里?”何晏平被拖着走得有点累。朱瑞是个曾经习过武艺,当过兵打过仗的人,体力素质好得很,何晏平一个从来待在房间里读书的书呆子是拍马也别想比得上他,所以,他气喘吁吁地跟在身后,即使过了这许多日地里的磨练,也改变不了谁什么。
“去看啊!”
看啥?
何晏平默默地咽了下去。感觉陛下好像什么都没有回答?
后来何晏平懂了。
先前不是他说的,他要为“表兄”一试究竟?唉,干嘛要多此一举啊。
何晏平这么想着,叹了口气。他其实也没做过,只不过是照本宣科,将自己早年看的一些东西和自己的揣测这么搬上去了,临阵磨枪不过如此,只是试试……也就试试吧。
“大人”
“大人,你来了!”
“大人……”
朱瑞拖着何晏平才刚一现身,立马就到了许多在场之人的慰问。朱瑞心中很是不平,想他堂堂九五之尊就这么站在他们面前,都选择性的忽视他,要知道他可是兢兢业业的在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位置上干了那么长时间,要是没有他的英明决断,你们哪里来的“大人”啊。
朱瑞淡淡心酸着。
“这……我表兄要来看看这诸位如何开山的。”
何晏平斟酌了下用词,觉得大概用开山会显得威武些,冲淡他话里也许不尊敬的地方。但是,显然他想多了,那些现在已经是对他盲目崇拜的人,再加上没有读过什么书,哪里会知道他话中有话。
“哦,哦,好的,大人和您的表兄慢慢看,我们先去忙了。”那个大汉黝黑的面庞憨憨的笑了笑。
何晏平忙点了点头,他觉得有点愧疚,“本来就是我的不是,这位大哥还是忙你的去吧,别管我二人了。”他拉着朱瑞站到一边去,一时间也忘了注意什么君臣之仪了。
还没等何晏平停下来,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一阵大力传来,“表弟,我们去哪里好不?”何晏平转过头,看了看身后拖着自己跑的陛下,有点后悔自己刚刚的多嘴决定。
这是要干嘛?
再看看陛下一副兴冲冲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时间又有点心软了。
陛下他,没有童年啊。
何晏平心酸的想了想,有为自己刚才的感到了不好意思,好像还有那么点羞耻。他想,要是他在陛下小时候就见到了他,也许他也可以成为他的玩伴,然后陪他度过一个不那么不快乐的童年?
他还没得出结论,就看到他的陛下已经跑到了“洪泽山”口,那里正架着好几堆大大的火堆,上面正烤着几块巨石。
旁边好几个赤着膀子的男人正团团乱的跑前跑后,忙上忙下,一边要照顾着别让火熄灭了,一边要照顾着保证火足够旺盛,能够烧透大石头。他们浑身黝黑,但还是很明显看得出来身上布满油光发亮的汗珠。
“表弟,要怎么试?”
朱瑞兴冲冲地问道。这种东西在他看来可新奇了。小时候待在宫里长大,没人教他,后来终于出去了,面对得都是男人男人还有死人,再然后当了太子当了皇帝,什么自由好像都没有了,他就纳闷儿,皇帝有什么好当的,那么多人争着抢着,好着破东西?
但是,他好像忘了,当初他也是那争着抢着的人中的一个。
“表兄,你问问你旁边儿站着的那位大哥呀,我也还没实践过呢。”
何晏平指了指就站在朱瑞旁边的那个裸着膀子的大哥,对方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呵呵一笑地说了声“好嘞”。
这下子,不仅朱瑞翻了翻白眼,何晏平也是笑了出来。
这又不是客栈,你又不是店小二,干什么啊!
朱瑞心中暗自嘀咕着。
此刻,他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早已是和该有的轨道渐行渐远,也许还只有何晏平模糊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过不了多久,朱瑞就已经拉高了袖子开始准备亲身实践体验了。要知道,他本身就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要不然,他那么讨厌着四书五经,可是照样将它们学的有模有样不是?
“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像这样”
朱瑞得意洋洋地在一旁解释,实际上他还么成功呢!
何晏平看着对方开怀大笑得脸,恍惚了一下,想起了前几日清河对他讲的话。
“公子,你就没发现,你到了这平县之后变了多少吗?”
当时他还迷茫着问清河,他变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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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啊,比方说以前你老是放不开,和人讲话,先脸红的人是你,比如……哎呀,反正很多。”
现在想想,好像还是有一定道理的。再看看陛下就知道了,他原本在宫里,人前是那么严肃的一个人,可是到了平县,竟然笑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
难道,这平县真的有什么奇特的力量,可以使人返璞归真?
他莞尔一笑。
这时候才注意到,朱瑞已经在民众的帮助下,给那一块烧红的巨石捆上了结实的皮索,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将那皮索拉至胸前,一步步,举步维艰地往前走着。
很快的,本来就不远的距离更是一步步的缩短。何晏平跟在朱瑞身后,进了打了一半的洪泽山。
“然后呢?”朱瑞在大家的指挥下,将那块石头放在靠近尽头的地方,然后摸着额头,虚心询问。
他这时候还处于兴奋中,大概还没意识到什么。他一个皇帝,九五至尊,此时、此地,竟然在向一个几日前还是难民的男人寻求帮助,这在其他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
但这里的人显然都没有发觉,他自己也没有。
“等等,大山马上就挑好冷水来了。”
刚刚那个黝黑的汉子回答。
果不其然,要不了多久,朱瑞才刚休息了一会儿,一个稍白些,但依旧很黑的大汉缓缓的走了进来。大汉很结实,浑身上下都长着肌肉,和别的瘦巴巴的人不太一样,身上挑着两大桶的水,倒在一个大缸里,一下子灌满了三分之二的深度。
“差不多了,大山。”
然后一群人又给它系上了各种锁扣,朱瑞还可以看到在山顶上还悬挂着奇特的装置,很简陋。他们中的一个大汉顺着梯子爬到了比较高的地方,然后把大缸上的锁扣给搭上,爬了下来。
“?”朱瑞没看懂他们在干什么,但是他也没问,因为马上就有答案了。
那些人靠着绳索,然后一些简易粗陋的自制的装置,用来滑动的减轻那个大缸的重量,他们用的是特制的皮,可以承载很大的重量,不用担心升了一半突然掉下来的问题。
朱瑞睁大了眼睛站在一旁看着,显然吃惊的很。
他在宫里呆的太久了,都不太了解民间的智慧。
他一直以为,他们像某些人口中所传的那样,都是一些愚民,只有少部分的人不一般。可是,这些黝黑黝黑的大汉不至于是他们口中的少数人吧?他们看上去是这么的普通。
“哗”
银色的水流像是瀑布一样倾泻下来。
突然,朱瑞意识到了什么。
“避开”
他才刚吼出了一个字,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扑向了一旁站立着的何晏平,把他单薄的身躯撞倒在地。
俩人滚葫芦一样滚到了一旁,可是大石爆炸在这小洞里产生的威力,几乎不亚于地动一般。
当许久之后,当何晏平感觉到了一丝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睁开了眼睛。
“陛下”
庖厨
何晏平睁开了眼睛。
“陛下”
他发出了一声惊呼,因为他看到尊贵的陛下此刻正趴在他的身上,脸色惨白,他紧紧闭着嘴,但是还是止不住从他嘴中滴下来的鲜红。
而他呢,而他自己除了身体有些疼痛之外,并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陛下、陛下他竟然为了护着他,而使得自己受了伤,他可是一国之君啊,龙体贵重,他哪里比得上。
何晏平呆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正处在什么地方,他的眼中似乎只有眼前这个人,那张惨白惨白的脸,那样鲜红鲜红的血。
“铁柱、铁柱”
“看啥子?”
“快!快来!这里有人受伤了,何大人被压到了!”
“啊”
正是这一连串的高声惊呼使得何晏平从呆滞中醒来,这时候他才发现,眼前的人双眼睛闭,显然是失去了意识。
“救、救命”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
“何表弟,你不要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嘛,我这不是还没死嘛?”
朱瑞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神色委顿不佳的人,好似是他身上受了重伤一般。他心里倒是挺开心的,虽然这伤口实在有些痛。你说说,换谁被那样爆裂的气浪给冲击一番,再被砸了几下,怎么可能伤得不重。
本来心情倒是挺不爽,可是,自从看到有个人比自己还要不爽,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宴平啊,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废话。朱瑞心里暗自得意地想着。
他点了点头,脸色和那个病人一样惨白。多日来被阳光给晒黑了些的皮肤,被惊吓一番之后,似乎有恢复了之前那种白,只不过不太健康。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比如心疼我啊什么的。
“陛下,你下次、下次别这样了,你自己的身体要紧,赶快护着自己才是、才是……臣倒是不打紧,您要是伤重了,这天下的百姓该怎么办呢?”
何晏平倒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此刻他不自知就已是微红了眼眶,容色倒是更增添了一份艳丽,惹人心疼。但是,也只可能惹一个人心疼罢了。
朱瑞倒是检讨了一下自身,觉得刚才那样的心情似乎不太妥,他心疼那是肯定的,可是这么难过又是他没预料的。
“别难过了,我的身体可比你好得多,你看看自己,单薄的身体要是被那么一摔还不得重伤?我只不过一些皮肉伤罢了,休整上十来天就可以恢复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都快哭了!”
何晏平抹了抹自己的眼角。挺干燥的啊?他用自己的眼神表示了对陛下的话的怀疑。
“眼圈都红了,不害羞。”朱瑞一副打趣的样子,这下眼睛倒是没那么红了,因为脸红了。
朱瑞倒是挺怀念的,因为好想自从到了这平县就没怎么看到对方红脸了,唉,这乐趣都少了很多。
“快,帮我包扎下,痛死了。”其实是痛的,但是哪里有这么痛,这不过仗着心仪的人儿在面前在这般夸大些。
“我、我还是去叫人吧?我弄不来的。”看何晏平一副自责的样子,朱瑞赶紧转移话题。
“不行不行,是因为你受伤的,怎么可以找别人,就你了,其他人我不要。”
朱瑞此刻很像个耍赖的小孩子,他自己没意识到。因为他从十岁起就没有在耍赖撒娇过了,条件不允许,没对象。
所以,此刻遇到个心心念念的人,自然而然的放松了自己,把一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展露了出来。
何晏平说得没错。
他确实不会包扎。
朱瑞此刻是痛并快乐着。他痛呢,是因为确实很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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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挺痛的,但是何晏平不太会做这些事,所有轻重力道控制不好,一下重一下轻的;快乐呢,是因为实在是太高兴了,这可是自从他弄明白自己的心之后,第一次和他这么近。
何晏平手不再那么光细了,变得有些微的粗糙,抚过朱瑞背部皮肤的时候,带来麻麻的感觉。朱瑞不想说什么,可是实在是不得不说什么。
“表弟,你、你能不能重一点?”
“啊?我太轻了吗?”刚才他被朱瑞一声痛哼给吓了一跳,之后就一直用很轻的力道揉搓着。
朱瑞的表情实在是有点扭曲。
实在是痛、并、快、乐、着!
被自己喜欢的人服侍,这是多少人享受不来的美事。可是要是变成折磨了,也委实是够呛。他本来就心悦何晏平,心心念念都是他,而他又有那样一个不成体统的小癖好好美色。平时的话也还好,可是圣人也不是这么做的啊。
自己心爱的人就在面前,而且还是个绝色美人。平时控制得住,可是现在,他、他、他的手就在他背上,还不允许他有那么点不好的遐想吗?
他朱瑞又不是什么大圣人。
他只是个俗人。
可是,现在不好了!他有反!应!了!
“也不是,反正你重点!越重越好!”
朱瑞背对着何晏平闷声说着话。看不到身后的何晏平瑞瑞不安的神色。
他本来就不会做这个,而且,而且还要对着陛下的龙体。
他为难的看了眼手下光裸的皮肤。那是健康的麦色肌肤,上面纵横交错着几道已经变得稍显平滑的暗色痕迹,当初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吧?
何晏平原本有些微红的脸在想到那样的情景的时候,迅速白了一下。
还有一个圆形的深色痕迹,看着很像箭贯穿身体留下的伤痕。他不敢问,也不能问,眼前这个人不是清河,这个是大魏国的皇帝,身份……不是他这样的人可以提问的。
从来平静的何晏平很少会遇到能够扰他心神的事情,最近来说,不久前在路上遇到平县诸人是一桩,现在看到这满身的伤疤又是一桩。
他的心一点也不平静,他有点难受。
要是伤在他身上就好了。
他如是想着,毕竟,他可是个皇帝,而他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
********
“陛下,你不该起身的!”何晏平受伤端着一碗汤,这是平县极为稀缺的荤食了,里面飘着薄薄的一层油花,这可是何晏平让左七去附近的康城里面买来的。
看着何晏平责备的神色,朱瑞难得的偷偷想着。
怎么有种出趟宫门一切都变了的感觉?何卿这是怎么了?变得主动强势了好多,虽然有时他还是柔弱的。
他这是太没有自知之明了。换个人都要为他操碎心了,要知道李福要是在这肯定管的比何晏平多。遇到个不让人省心的皇帝,谁都要强势一把,好让他别再折腾自己了。
“没事,就像看看你端来什么吃的。”分明是狡辩了话,不过何晏平也只不过是无奈的笑了笑,他放下手中的托盘,“这是厨娘从早上炖起的的鸡汤,还加了些药材,表兄可得趁热喝。”
“你要去哪?”
“那个工程还没完呢,我必须得去接着监督开山挖河道的工程,我有点不放心。”何晏平担忧地望了一眼窗户,但是他也不放心陛下一个人待在这里。
“算了算了,”朱瑞挥了挥手,“你还是去吧。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何晏平高兴了一点,陛下似乎同意了。
“只不过,我要你回来给我做饭吃!”
“好……啊?!”
何晏平差点就应了下来。这有些东西是可以努力去完成的,有些东西强求不来的。
这圣人可是说道“君子远庖厨”,他自小就接受者父亲的教诲,可从来没进过厨房啊,当然,帮母亲端些吃食除外。
“这、这不行!”何晏平涨红了脸,连连摆手,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我、我不会。”
朱瑞一脸不以为然,“不会都是学出来的嘛!有谁一出生就会这回那的,就这样决定了。”
当然,他心中偷笑,必须得做,给他留个纪念,哪怕是一次很失败的饭也行啊。
“陛下……”
他还想辩驳,但是却被朱瑞挥手打断了。
“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等回了宫,我也做给你吃。礼尚往来嘛!”
实际上,朱瑞也从来没进过厨房。
连端东西都没端过。
何晏平实在不想的啊,可是没办法!
谁叫清河说厨娘的手受伤了!
吃食
“……这……这要从何入手?”
何晏平从来不怕难题,因为这些东西都可以从书本中找到答案。他十九年的生命中还从没这么为难过。你要让一个从没进过厨房,煮过东西的人,勉为其难地给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人弄上一顿吃食,实在是难如登天了。
何晏平呆呆站在锅具边上,手指还纠结着自己的衣角,眼神略微有些游移,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上看,一会儿是看看铲子,一会儿看看洗好的食品。
此刻,他的全副身心都在和自己的纠结念头做着斗争,还来不及分出一部分来思索下眼前为何的事情。
比如说,明明说好的厨娘受伤了,那这些菜都是谁洗好的?!
进这里之前陛下明明交代过的,不许让别人替他完成,他得自己一个人独立完成。那这意味着他不能问别人?那他要怎么入手啊!
何晏平咬着唇,一副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颤巍巍地伸出细长的从未干过这类事情的手指,伸向不远处的刀具。那青锋锐利,闪着凛冽的寒光,何晏平才拿起来,就见到那刀光一闪,他的手也是一抖,差点没从手上滑下来!
他从碟子里捞出一根洗好的长条状的东西,一根胡族那里流通来的食材胡瓜。
红艳艳的皮子过着多汁而甘甜的果肉,脆生生的,他曾经被清河塞了一块,很不错的东西。
幸好皮都削好了,不然他可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刻,何晏平心中满满都是对那个人的感激,完全察觉不出其中的不妥。
他毫无章法地切着它,刚开始想切的薄一些,但是差点切到手,后来学乖了,切的厚了,可是一片几乎都有他小指的厚度,厚薄不一,看起来很奇怪。
何晏平用手肘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地望着自己劳动了半天得成果,自嘲地想,看着厨娘日日从厨房里端出来的菜,还以为很简单,本来想着切成丝,但现在看来,难度系数太大,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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