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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在上,请受臣一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日坐梦
他脑海里浮现出对方对方单薄的身形,瞬间一阵心疼,他那样柔弱的人儿如何能够适应那样可怕的地方?
他该再努力一把,若是可以劝阻……
对,他答应了今晚来陪我喝酒!
劝阻
送上下酒小菜的宫女刚退下,一旁的李福就心领神会的上前报了时辰。
“辰时已经过半了,陛下。”
明帝看了看石桌上琳琅摆着的七道下酒小菜,心想着应该不会太少吧?
奶房签、羊舌签、肫掌签、鸳鸯炸肚、南炒鳝、洗手蟹、五珍脍、虾枨脍。
作为一个皇帝,记性自然是极好的。要不然也没法记住那么多官员、官职之类的事务,对于长期吃着这些东西的他来说,记住宫女刚刚报了一遍的各项菜品的名字实在是很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虽然这些菜品都不算得上惊艳,但若是作为下酒小菜还算可以,毕竟这里可是山珍海味都包含了,就是不知道何卿喜欢什么?
明帝不知觉的思索着,直到了有人靠近他他都没发觉。
“臣何晏平参见陛下。”
直听到了这熟悉的悦耳男声才把他从思索中惊醒,眼睛一抬,就可以看到,何晏平恭敬的跪在地上,像每一个苦读的士人,一朝中榜后入朝为官一般,见到皇帝会恭敬自抑,下跪时会千篇一律般特有文人范的撩起袍角,轻轻放在地上,这要是武官自然是不管不顾的。从这点上看,那跪在那里的人儿和别人没什么两样。可在这袍子之内,却有着一颗和别人完全不同的悲悯天下之人的慈悲之心,这让得他在恐慌抱怨的众人中挺直了身子,以一种从未有人见过的凛然姿态站出来,向他请命去那虎狼之地、死生之所!
明帝看着看着几乎是有些恍惚了,总是不自知的把那里跪着的人儿和今日朝堂之上鹤立鸡群的官员做上个对比,愈发觉得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他,而他自以为的了解,其实只是肤浅的流于表面。
他叹了口气,“何卿,起身吧。朕不是说过,没人的时候别这么拘束,朕好不容易才得了个闲喝点酒,卿让朕如何放松?”明帝故作不悦,果然,对方立马显现出一副愧疚的神色。他在心底轻笑,这个柔软的性子呀,可怎么办才好,还不得日日人拿捏,如何做的了官场上左右逢源的滑头儿?
见到对方一副自己么开口就不敢轻举妄动,局促着站在原地的样子,他无奈,只得起身引着他坐在石桌另一侧。
“何卿,今日朝堂之上,为何请命愿前去平县?诸大臣们可都将那处视作死地,闻之而色变,若见洪水猛兽。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平县临近洪河,灾后小灾不断肆虐,听闻来人奏报又死了一百七十余人,现在平县仅剩余不足四百人了。卿可知平县的情况?”
“陛下,正是因为今日朝堂之上,诸位大人未曾有人出言献策,所以微臣只好开口。平县这样一个损失严重且又不富足的县,一旦遇到了灾情,没有有识之士,就没有计策以应对灾后的救援。而微臣正好因少年之时,感兴趣翻了三两本书,虽只习过一些粗浅知识,但总好过无人前去。”
“那卿又如何能够保证能够使得平县恢复至灾前的样子?依卿之意,不若朕向全国招对于善治水患的能人,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也好对症下药,更好治好平县。”
“陛下,寻求能人可同时进行,一方面不能确定对方是否有才,一方面平县诸人等不起,为防臣治理不善,臣愿效仿将士出征立下‘军令状’,如若臣不能将平县恢复到百姓餐餐有温饱、人人有衣衣,臣便不再归京。”
说着,何晏平就再次跪了下去,以头磕地。
“爱卿难道要抛弃自己废了大力气,十年寒窗苦读得来的状元之位?这可是多少士人盼望以求的梦中好事!”
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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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打一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可在看到对方会给他的重重的一个磕头,那一声沉闷的额头与石头敲击的声音就好像撞在他的心头,震得他心口发痛,却不知道从何而起。
若对方不是这样的人,或许他根本不会轻易的敞开自己的心。
“……何卿,苦了你了。”他长叹一声,已是认命,自知无法说服对方,“刚登上金榜到得题名时,本该是人生最得意的时刻,却是要你去那等苦而无望的地方,不知归期。”
“你起来吧。”
明帝随意的挥了挥手,端起石桌上一直未曾被人动过的白玉杯,一口饮尽,只恨这玉盏过于玲珑,杯中之酒浇不灭心中愁苦,正是如同前人所说,举杯销愁却是愁更愁。
“谢陛下!”
来时一副心事重重,此时却是眉开眼笑。这样一个拘着礼的人,会与人前如此喜上眉梢,除了大喜事。明帝越发郁闷,这等苦差事,根本没人愿意做的,为何在他看来却是一个美差?
“既如此,何卿三日后就出发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卿也不知何日才有机会与朕一同饮酒,且共醉这一回,让朕为卿送别,干!”明帝突然找到了当初在军营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气概,豪情万丈地举着白玉雕出的玉盏不顾对方愣愣的样子,自顾自地替对方干了杯。
其实到得后来,真正喝得多的还是明帝自己,何晏平也只不过面色红润若烟霞罢了,而明帝却是空负了多年练出来的酒量,喝得烂醉!
这也许和他只顾喝酒,而这下酒菜几乎未动有关?
既然劝不了,明帝好似要把皇宫的好东西都搬去给何晏平似的,这宫中的好东西,例如进贡的蝉翼纱、五百年的野山参、大若幼儿拳头的明珠,甚至是身边亲随的侍卫!
这来自宫中的御赐之物每日令人无端眼红,每当有人因着这大阵仗而嫉妒时,总会有明眼的人在一旁泼着冷水:你知道人家为什么皇恩浩荡吗?因为这何大人心系百姓,放弃了刚刚御赐的五品官位而转去平县做那芝麻小官!
若是有人不屑,芝麻小官可也是官呢!
周围的人一定唾弃这人,你道这平县是何处?英雄冢、魂销处!
何晏平出城的那日,天空若碧染,阳光明媚的让人心醉。
明帝身为一个皇帝自然有他该做的事情,他不能去送他,即使他空闲着没事,也不能去!这样一个小官员下方,如何能够惊动天子为其送行?所以,若是去了,反而是害了他。若是被有心之人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上,以后成为各派系斗争的牺牲物就一点也不好了。
所以,明帝必须克制!
他其实站在城墙之上,身边就带了三个人。李福,两个近身侍卫。他们都是他绝对的亲信,即使知道他要来,也是面色不动。
其实对方也不少他一个送行,虽说天子送行,是一个好大的名头。也许换在他人身上,会喜形于色,但对于那样一个人来说,受宠若惊,绝对是惊大过于喜,然后,战战兢兢知道离开。
他不愿这般,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发现,他只愿对方平安喜乐,无忧而已。
看着他身边为他送行的大小官员轮番上阵,不论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何晏平身为里面最小的官都得陪着一副好性子,虽说他本来性子就好。明帝心中暗暗想着,嘴角微微露出了笑。
然后知道了所有到场官员按照官职炮轰过后,众人散去。就好像一出华美的戏,谢幕了,只剩下空茫茫的清冷。
大大的紫禁城前,只剩下一驾马车并两匹马,那马上之人还是他赠给他的大内暗卫呢!他心想,这两人更是其中佼佼者,以一当十不是问题,只希望能够照顾好他。
就这样,在明媚的春光中,渐渐看着那马车化作小小的一点,随后,便是连点都看不见了,他才带着李福三人转身离去。
路遇
虽说自幼家里不宽裕,日子过得清苦,但何晏平还是有一个书童帮他做事,日子也算是过得比较滋润的。至少从没有体验过在马车上颠簸了半个月之久,而且从京都到宛郡路程不仅不近,而且还要翻山渡河,更兼这半月里还有四日绵绵的下着雨,本来还算干硬的土地顿时变得泥泞不堪,这一路上马车的车轱辘都不知道多少次陷在了泥地里,还得诸人都冒着雨下车把车轮推出来。
这半月下来,何晏平从最初的坐着马车是不是得下车吐上个三两回,到现在面色如常的端坐在马车上看如何治理水患的书作,已算作是苦尽甘来了。
又察觉到一个颠簸,何晏平手中执着的书都不禁掉了下来,他惊讶地抬起了头,却看到清河已经先他一步撩起了车帘子。也怪不得清河,毕竟除了刚开始,之后走的都是官道,路不仅平坦而且够宽,很少会起个这么大的颠簸了。
“陈叔,刚才怎么颠簸的这样厉害?”
“大人见谅,是老奴刚才眼花,没留神路上不平整的地方。我们已经下了官道了,现在距离平县只剩下不到半日的车程,大人有望正午时在平县吃上中饭。”
就着清河掀起的帘子,何晏平往后一看。两个面无表情,为了方便,又身着黑色修身服装的两名侍卫,依旧像来时一般无二。
就连一直很是能吃苦的清河也不禁抱怨了一路,但却没听到明帝御赐的两位侍卫的声音,连日来何晏平心中很是愧疚。毕竟他还能够坐在车里,去了风吹雨打,而这两人,却是得骑着马,应对这连日来阴晴不定的天气。
不过,幸好中午就可以到了,到时候得请他们好好休息,犒劳他们路途的奔波劳累。
还没走半个时辰,已经习惯了这路上出了马车行驶声音外再无声响的何晏平突然就听到了人走路说话的声音。
“公子,好像有人说话?”何晏平点了点头,没错,他也听到了。
清河迅速撩起帘子,探出脑袋,不一会他就了回来,一点吃惊的表情。
“公子公子,他们都是平民,而且衣着破烂,面色青黄,看起来好像是难民啊!”
何晏平微微挑起帘子一角,看上几眼,就是变了脸色。
“不是看起来像,他们就是!”何晏平放下帘子,开始整理自己随身的物品,“他们就是平县的百姓。看他们的样子,已经很多日没有好好的吃过什么东西,也许正是因为洪河泛滥后,造成的损失巨大,让他们无家可归,又没人出来主事,所以只得背井离乡。清河,幸好我当初站了出来,并且坚持来平县,好不让这平县的百姓得多可怜!”
“公子,你这是要去干嘛?”清河一把拉住何晏平的袖子,不解的看着自家的公子,整理好马车内的书本,好像就要下车的样子。
“我总不能看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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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流离失所,而我还端坐在这马车上!”他挣脱开清河的拉扯,突然又回过身来,“清河,你去把我们在康城里备下的干粮拿出来,分给百姓们吃。”
“可是公子,这可是我们的口粮”
“清河,我们马上就要到了,害怕没东西吃吗?藏着掖着像个什么样子?”何晏平向来是没什么威仪可言的,那样一眼,换做是个武夫做来定时要将从未见过大世面的清河吓得魂胆俱裂,但何晏平做来却只见风流。清河和他生活在一起将近九年,自家公子什么脾气,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不怕。
“可是”可是看到这些灾民,就可以知道平县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了,要不然为什么要背井离乡?清河这话没说出来,他不想伤了自家公子的心。连他都知道的道理,公子没理由会不明白,而他还是坚持这样做,只能是……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许是何晏平亲和的表情,这些互相扶持着蹒跚前行的诸人中,有一对老夫妻停了下来,他们身边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三人都是面色青黄。
“平县发大水了,把我们的辛辛苦苦建的房子都冲走了,就连刚播下种的田地也遭了秧,不走难道留在那里等着饿死?”这不是那对老夫妻开口,而是他们带着的那个小姑娘开的口,虽说看着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是口齿却是伶俐的很,也不怕生,语气带着不忿。
“难道朝廷没有派人接济?我曾听闻京城里拨了好好几十万两的银子下来,说是要重建平县呢!”何晏平来的时候,却是听到明帝和他提过,但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可是一个多月前赈发的灾银,现在怎么着也该到位了吧?
“银子?公子这是在说笑?我们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救灾银,每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都快要饿死了!反倒是县丞张大人吃的硕大如猪,果真拨了银子,大概都入了这些大人的腰包了吧!哼!”
那个小姑娘一脸愤愤,还没开口,就被一旁路过听到对话的大婶给抢了话头,她瘦骨嶙峋地手愤怒地指向平县的方向,颧骨高隆的脸上一脸鄙夷加不忿,口气都像是带着火药,一点就着!
“公子看起来衣着好啊,可是从康城来?康城是不是人人吃得好穿得暖?还有多远的路?”
“对呀对呀,公子……”
“公子……”
一群人都停了下来,然后围着何晏平七嘴八舌地问起了关于康城的事情。何晏平心中沉痛,却是不知道该回答哪个的问题。
“在下从京城来,是明帝陛下钦点的平县县令,来这里是为了治好平县的水患,让大家恢复洪河泛滥前的生活!”说完,长长地辑了个礼,抬起头却看到众人神色各异,他扫视一遍,却没有人欢喜,而是一副苦大仇深的看着他,恨不得将他拖下车来。
“呸”
“却原来是个狗官”
“就是就是,一群吸血的狗官,来一个还不够,咱们打死他”
之后就有几个冲动的年轻些的人围了上来,挥舞着胳膊拳头,狰狞着脸色,像是要吃人。
“大家别急,我是”
这话还没说完,一个拳头就照着他砸了下来,何晏平未完的话梗在喉咙里没出来,就看到这个拳头擦着自己的脸划了过去,惊过之后,就看到对方倒在地上,面色痛苦。而自己身边站着一个原本在他身后三步远的黑衣男人,另一个也谨慎的一左一右包围着他,面沉如水。
“侍卫大哥,你们别动手!大家有话好好说!小心拳脚无眼,伤了人!”这汉子倒在了地上,众人先是一静,然后回过身来的大家伙儿都骚动了起来,其间更是有人叫嚣着要打上一架。
何晏平急得脑门上都见了汗,刚从马车里下来的清河一看这情况,立马就红了眼睛。
“我家公子是新晋的状元郎,本该是金榜题名,春风得意的时候,一听说宛郡发大水,平县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感同身受,在一众沉默的官员中向皇上请命,甚至顾不上众人的阻拦一意要往这里来,一路上因为不适应吃了多少苦头,甚至还发了高热。好不容易到了平县门口了,结果还要被你们误会,拦在这里被你们打,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理?我清河一个小小书童,懂的东西不多,却还是替我家公子不值!你们若是不满,我这就要陈叔掉头回京,不管这破事儿,谁爱理谁理,我们不管了!”
“清河”
何晏平一听这话,急得几乎变了脸色!
信任
他来这里就是冲着这路边衣不蔽体的百姓来的,他们连日来胆战心惊,又吃穿不足,自然心怀怨气,而他早就意识到了。如果因为这些,却打道回府,则根本不是他的初衷!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安抚百姓,然后取得他们的,才能够实施自己在这半月里做好的打算,若是因为清河这一番话都泡了汤,难道还真的要打道回府!
真是平日里太纵着清河了!
何晏平正要开口,却是看到因为激动已经步下马车来到何晏平面前、不着痕迹地隔开他与一众百姓间的距离的清河,一只手背在身后,做了一个手势。
这个手势,何晏平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们小时候玩游戏的暗号,没想到清河还记得。他这是要他稍安勿躁,他心中有数啊!
看着百姓在清河一番激动的言语中,骚动逐渐平息下来,有些百姓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开始相信清河所说的话。何晏平就知道清河的意思了,并且他的方法真的有用,比起他傻傻的说话有意义多了。
看到清河看似不经意的转过身来,还给他做了个鬼脸,何晏平觉得眼角有些发酸。这实在是、实在是,唉,不提也罢。
“口说无凭,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人群中一个,即使是衣衫破乱,面黄肌瘦,头发却依旧那破布给整齐束了起来,看起来较之周围难民一样人群多了几分斯文的男人,高声问道。
“我们有凭证。”清河一听,立即手脚利索地爬上了马车,只听见里头翻箱倒柜的声音,不用看,何晏平都知道马车内的小柜子肯定是被清河这个冒失鬼给翻得乱七八糟,可惜了刚刚一番整理了。
“找到了!”马车内一声惊喜的呼叫,然后帘子被粗暴的掀开,露出清河还犹带着些少年人独有稚气的脸。
清河展开文书,就这明帝当初写下的文字,一个字一个字大声的念出来,百姓中,那个先前出声的斯文男人还小声为听不太明白的百姓作了解释。
清河都念完,还站在马车上,展开皇帝盖的鲜红的玉玺印上的大印给众人看。可惜距离太远,又有铁面无情的侍卫护着。看完了刚才其中一个侍卫手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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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又轻松的把一个大男人给扔飞了,众人都有些惧了。
何晏平低声让两个侍卫让开些,如果对方不动手就不要出手。为了防止有百姓突然动手,也只是请那名斯文男子邀极为有身份的人上前来一起看看文书,确认一番。
人群中骚乱了一小会儿,人群分开了一条道儿,上百个百姓中间走出来三个男人。其中一个是斯文男子,一个耄耋老人,还有一个中年男子。
斯文男子指着那两个人介绍,“这是我们村长,这是村里面的账簿先生,本人是平县里头的教书先生,由我们代表平县百姓上前来确认。”
何晏平点了点头,那两个侍卫就让开了一条道。清河越发自豪的挺起了胸膛,将文书伸得更远了些。
三人琢磨了良久,更有那个自称教书先生的男子小声把文书上的字念给那个村长听,三人互相看了一看,村长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到了人群中。
诸人一下子把这几人围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斯文男子出来了。
“我们暂且相信你是皇帝派来的。可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皇帝派来的不代表着就能够做出些对我们有利的事情。你做什么保证?”
“没错,你怎么保证”
人群中嗡嗡作响,其间一两个声音清亮的男子从这嘈杂的话语中脱颖而出。
“清河,把干粮都拿出来,分给大家吃。”
之前清河听了还犹豫,可现在这情况有了好转,听了自家公子的要求,反而是手脚麻利,不怠慢地爬回车厢里,扯出了一大袋原本够他们五人吃上六七日的馍馍、干饼。
“这是在下在康城添补的干粮,略有剩余,给大家伙儿垫垫肚子。”
一众人一听这话,看着清河手中的包袱都眼冒绿光,要不是有那样两尊魔神杵在哪儿,定是一拥而上,哄抢耳光!他们已经多日没见过真正给人吃的东西,近日来吃的都是草根之类的,往常根本不会看上一看的东西,现在就连这些也快要吃完了,大家才举家离开生活了代代的地方。要不是到了这样艰难的境地,有谁会舍弃自己生养的地方?
清河上前分发这些东西,才刚来到人群中,就被人粗暴的拽着包裹,他一时不备,差点摔了个狗□□!即使他稳住了身子,也被诸人推了推去,好容易才挤出了几乎要癫狂的众人中,心有余悸的回到何晏平身边。
“太可怕了,公子,以后这些活儿,你还是交给这些大人们吧,清河我再来上一会儿,非得短了寿不可!”他抹了把额头冷汗,故作夸张地甩了几把。
“这也是因为饿的受不了了,否则这都是些良民,如何会这样!你呀,是没体会过这样的生活,自然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何晏平这样温和的性子也有些哭笑不得,原本紧张的心情因为清河的插科打诨也消失了。玩笑一般地在清河脑门上弹指敲了他一下,就将对方,捂着脑门好似受到了什么重击。
直到食物都被分食光了,人群的骚动才渐渐平息下来。
每个人都摸着嘴巴,更有甚者还舔着手指,回味无穷。虽说是趁乱哄抢,但是没人都分到或多或少几口吃的,不为什么,这都是乡里乡亲,可熟着呢,哪会有人吃什么独食!
“你以为这样就能买我们?这点吃的算不了什么!”
“对对,我们才不会被你花言巧语给骗了!”
“不是这样的。”何晏平大声说着,就这几个字他几乎使用喊出来的,“我给你们这些,只是为了表一个态。我知道如果不是平县过于艰难,你们也不会背井离乡。所以,我也知道,平县现在恐怕是连吃的都没多少了。如果我不是真心的,那么我怎么会把这些吃的都给了你们,我该留着自己吃才是!各位先前说,平县的县丞吃的硕大……”何晏平顿了下,百姓们之前的形容词,他实在是没法说出口,只好改了些说法,“过于丰盛。”
“嗤”
“什么过于丰盛,那哪里才是丰盛,我看来就算是京城大官也就那样了!”
“对啊对啊!”
“说明,县丞哪里还有足够的食物,等到我到了平县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开了县里的粮仓,给大家放粮,我也不会搞特殊化。你们吃什么、怎么吃,我也吃什么、怎么吃!然后,我就去给你们要钱要粮,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们!”何晏平说的满脸通红,他真的是真诚的说下这些话的,说完就是忐忑地看着一群人,生怕他们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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