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叶青殊摆手,“大过年的,别说这个,扫兴!十七哥,我教你下棋”。
叶青殊吩咐去拿棋子棋盘,又朝叶青榆招手,“榆哥儿,你来陪十七哥练练手”。
叶青殊说着将基本的规则说了一遍,“十七哥,一会你与榆哥儿下,我就在你旁边教你下”。
叶守义博学多才,琴棋书画,几乎样样都能拿出手。
叶青程却将所有的聪明才智生在了心眼上,书画这样重天赋重灵气的,他都不太擅长,苦下功夫练字,到最后字也就落叶守义一个“中规中矩”的评价。
但下棋这样玩心眼的东西,他却一点就通,上一世,叶青殊的棋艺就得他指点颇多,如今却是倒过来,轮到她指点他了。
叶青殊颇有些感慨,这世上因果循环,果然不假。
叶青灵便招呼叶青宜坐到叶青榆身边,笑道,“宜姐儿,阿殊的棋艺在我们中是最好的,我们也跟后面学学,沾沾十七哥的光”。
叶青宜对棋不感兴趣,只也不想落单,就坐到了叶青榆右手边。
很快,棋子等物拿来了,叶青程先落子,叶青殊便在后面仔细说这般落子的好处和坏处,指出更好的落子方法,以及其中的棋理。
叶青程固然听的全神贯注,叶青榆也颇受启发,一局下完,钦佩开口,“怪不得父亲一直称赞五姐姐聪慧,五姐姐思虑周全,心思巧妙,我望尘莫及”。
叶青殊轻笑,用手中把玩的玉如意轻轻戳了戳叶青榆的额头,“你才多大的人,就望尘莫及了?我年长些,自然要学的好些,你好好学,总有一天能超过我”。
虽然,你大约是活不到那一天了。
叶青榆不好意思笑了笑,叶青灵起身笑道,“你们姐弟俩倒是惺惺相惜起来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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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了我,一窍不通,听了这许久,脑子都听迷糊了,你们继续下,我可不受这等罪了”。
叶青程几人继续下棋,叶青灵找了本书就着烛火看,叶青宜左看看右看看,也找了本书看。
叶青程和叶青榆下完三盘,看时辰已经子时了,叶青殊打着呵欠,示意不下了。
叶青灵便命上些宵夜过来,几人吃了,叶青殊神又来了,提议道,“我们一起去看放焰火吧?”
144书青程(三)
叶青灵摇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哎呀,长姐,一起去嘛,这一年到头的,就一会儿,吵不着你!”
叶青灵无法,只得被她拖着去了,那明亮的,绚丽的花朵升上天空,叶家老宅中冷清的不像过年的几个小主子,才感觉到了新年的气息,脸上都不自觉带上了笑,连小夫子叶青榆也像个孩子般振奋了起来。
放了烟花,便到了午夜,几兄妹便相互拜年问好,说着祝福的话,叶青程、叶青灵都备了红包,散给了几个小的,便各自散了。
叶青殊笑着对叶青程道,“十七哥,你送我一程吧?”
居移气,养移体,叶青程本又是聪明剔透之人,短短一个月过去,他虽不能说是改头换面,但也已和当日跪坐在学堂窗户外听课的少年大不一样。
他的气质更加沉稳从容,脸上因风吹日晒起的黑釉也在慢慢褪去,露出原本白皙的肤色。
他便如一只华美的蝶,正一点点挣脱原本束缚他,掩住他光芒的茧,终有一天会惊艳世人。
叶青程点头,沉默护到她左侧,挡住肆虐的寒风,芳草、芳菲不远不近跟在两人身后。
叶青程见叶青殊半晌没出声,迟疑开口,“地方,我找到了”。
当初他上山去找叶老三,叶青殊曾派芳草给他送了首诗,说了具体的地点,要他按着诗上的指引,找到木鱼山后,诗中描写的地方。
“我知道”。
如果没找到,叶青程定然会继续寻找叶老三,他回来了,自然也就是找到了。
这个地方的存在,本就是上一世的叶青程见她无聊,提了几句,有了明确的地点,又有那首诗做指引,以叶青程的能耐,自然能寻到。
叶青殊伸出手,接住天空飘下的一点雪花,“要下雪了”。
叶青程正要劝她加快步子,她忽地扭头朝他灿烂一笑,“十七哥,你相不相信人有前世来生?”
叶青程摇头,“子不语怪力乱神”。
“可是我信,十七哥是不是一直在疑惑,我为何会一眼瞧中了十七哥?”
叶青程坦诚点头,心,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叶青殊抬头看向暗黑,没有一颗星子的天空,“因为我看到了,看到了上一辈子,你是我嫡亲的兄长,这一世,你却流露在外,我自然要带你回来”。
如果是几年后的叶青程,定然会皱着眉训她一点诚意都没有,不想说原因就算了,还拿这种鬼话来敷衍他。
但现在的叶青程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看待这一番话,甚至不知道这样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他不相信鬼神之说,如果真有鬼神,这世上又为何会有这么多苦难、不公,便是他,身负弑父大罪,也没见鬼神惩罚
只叶青殊此时的语气,此时的表情,却无端让他有想相信的冲动。
上辈子,嫡亲的兄长么?
叶青殊撸了撸风帽上被风吹乱的狐毛,停下脚步,叶青程也站住了。
叶青殊转身,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玉佩,低头系到叶青程腰间,笑道,“我女红不好,就不送针线露拙了,不过这上面的络子却是我亲手打的,十七哥可千万不要嫌弃哦!”
明明她的手已经离开他腰间,叶青程的身子却还是僵直的不听使唤,勉强扯出一个笑来,“阿殊亲手打的络子,我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叶青殊又冲他甜甜一笑,“要下雪了,十七哥不必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远了,我送你到院门”。
叶青殊也就不再坚持,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到了叶青殊的院子,叶青程告辞不提。
……
……
叶青程回了扫雪阁,洗漱换衣,已经到了丑时,芳菲见他又拿起书,劝道,“十七爷,明天是初一,爷要忙的事多,早些歇着,省得明日没神,姑娘见了忧心”。
叶青程看了看更***头应了,芳菲歇了灯,退了出去。
黑暗中,叶青程将洗漱前取下放于枕头下的玉佩拿在手中,慢慢摩挲,温润微暖的玉,正面刻了鹏程万里的图案,反面是一个篆体的程字,下面的络子打成了平安结,滑润如水。
叶青程忍不住拿着玉贴上自己的脸,从那天在学堂见到叶青殊到现在,恰恰五十一天,他如今一饮一食,全是出自叶府,出自她。
他已经学会了默默接受她的一切馈赠,而不是矫情虚伪的说,这个太贵重了,我不敢。
他已经接受了她最大的馈赠,再多一块玉佩也没什么大不了,即便这个玉佩定然价值不菲。
他没有说谢谢,也不想说谢谢,她今日予他的,来日他必用一生来偿还……
……
……
从初二起,支氏便带着小兄妹几个四处拜年,尽了对长辈的礼数后,便推了各色请帖拜帖,倒是难得的过了一个清净的年。
正月二十,叶守义回了颍川,他的任命在年前就下了,补了蜀地的知府。
从四品的翰林掌院,到四品的外放知府,看起来是平调,实际却算是左迁了。
不过蜀地地大物博,土地肥沃,物产丰饶,风景优美,向来有天府之国的美称,算是重镇要塞,做出政绩来也相对容易。
德昭帝让叶守义补了蜀地的知府,可算是极看重他了,当初付正民可是走了无数门路,又依仗叶青程在皇帝面前说话,这才得以去了蜀地。
说起来,她还真是和蜀地有缘呢!
叶守义此来便是接上妻女一起前往蜀地上任,他本来忧心的只有支氏的身体,生怕天气寒冷,支氏在路上支撑不住。
不想到了颍川,他才发现跟他要飞天的小女儿比,什么天气啊,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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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旅途劳累啊,什么娘子身体不好啊,那都是浮云浮云!
叶青殊死活不肯走,非要等到天气暖和了再慢慢上路,叶守义百般苦劝不成,偏偏支氏和叶青灵都完全以叶青殊马首是瞻,不去劝叶青殊就罢了,还要留下来陪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叶守义忍着怒气叫来了叶青程,叫他去劝叶青殊,他实在是被叶青殊折腾的没办法了,只能求助于叶青程。
于是,就有了两个多月来,叶青程第一次上门拜访叶青殊。
叶青殊忙命上茶上点心,见叶青程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模样,笑嘻嘻挥退下人,问道,“十七哥是奉父亲的命来的?”
叶青程点头,“是,叔父让我劝你和他一起去锦官城,此去路途遥远,他不放心你们妇孺独自上路”。
“不是还有你么?十七哥今年已经十四岁了,难道还能算是妇孺?”
145书青程(四)
叶青程呐呐,叶青殊比了比三根手指,“三个原因,一,母亲身体不好,我们又大多是妇孺,这般天寒地冻匆匆上路,不如等到春暖花开再徐徐而行,二,木鱼山之事,我还未处置妥当,三”
叶青殊认真看向叶青程,“三就是等十七哥你了”。
叶青程愣,“等我?”
“这一去锦官城,你就是颍川叶氏的子孙,是曾经的翰林掌院的开山首徒,你苦难的过去都会被留在颍川,等你有一天功成名就衣锦还乡,你苦难的过去只会为你添光增,而你现在,还没到离开的时候”
叶青程的目光下意识落到自己的双手上,两个月的养尊处优,已经让他的双手渐渐褪去了当初的黝黑粗糙。
却还是能一眼看出这双手曾做过粗活,曾经历过不堪,与读书人的手相差甚远。
是的,他还没有完全改头换面,他虽然已经摆脱了叶老三,摆脱了那不堪的身份,成长中的苦难和不堪却还牢牢刻在他的身上、脸上、手上和言谈举止中,他还没有到离开的时候……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稍后会自己和父亲说,你放心,父亲拗不过我的”。
叶青殊笑笑,换了个话题,“十七哥既然来了,我陪十七哥下几局吧?说起来,这可还是十七哥第一次登我的门呢!”
……
……
叶守义果然没能拗过叶青殊,满肚子怨念的独自赴任去了。
过了正月,京城的气氛就紧张了起来,皇帝屡屡训斥太子,废太子的传言尘嚣日上。
这紧张的气氛却没能影响到山高皇帝远的颍川,叶府老宅中,叶青殊指着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对叶青程道,“这是安平、安和,以后就跟着十七哥,十七哥那两个书童、两个小厮中用的不趁手的,一并打发了”。
安平、安和,上一世叶青程的左膀右臂,这一世,叶青殊可是了许多心思才想起了他们的本名和各自的家乡,又了许多银钱,才将两人找了出来。
安平、安和齐齐见礼,叶青程温声开口,“不必多礼,芳菲,你带他们下去安顿,将赵峰和李波打发了”。
芳菲应着带着安平、安和下去了,叶青殊笑道,“十七哥,日后扫雪阁的事,你自己做主就是,用的不趁手的全部打发掉,宁愿缺人,也不能用上不了台面的”。
叶青程点头,叶青殊笑容就胜了几分,“我现在有件事,你交代安平、安和去办,避着些一九他们四个”。
叶青程继续点头,叶青殊仔细将事情说了,又解释了一句,“一九他们四个是衡阳郡王的人,暂时听命于我,办事是妥当的,只也不能不防着”。
叶青殊说着又简单将宣茗的情况和叶青程说了,“到锦官城后,我会请父亲让你看看朝廷的邸报,看的多了,这些人事关系,你自然就知道了,那些勋贵官员的品性也能摸出几分来”。
这番话,原是前世叶青程和她说的,如今又被她原样说给了他听。
叶青殊不自觉叹了口气,到时候,她还会请叶守义将叶青程带在身边处理些事务,死读书,能学到的东西太过有限,特别是对未来会入阁拜相的叶青程来说。
叶青程犹豫问道,“是京中有人要打那个地方的主意?”
叶青殊点头,“太子之位危在旦夕,该动的人都会动起来,其他的不用管,我们只冷眼旁观,趁机落些好处就是”。
这一世,因为她屡次三番算计,宁王两次被德昭帝禁足,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害,但对宁王的声望影响很大。
要追随他的臣子也会重新掂量他在德昭帝心中的地位,想必这一世的宁王会比上一世更加迫切。
那么,你会不会来的更早些呢,世子殿下?
……
……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叶守义三天一封信催促叶青殊早些启程,他人在颍川的时候,叶青殊都不理他,何况只是几封信?
支氏和叶青灵也约莫看出来了她是在等叶青程,十分默契的纵容着。
至于叶青宜和叶青榆,他们的意见,叶青殊表示完全看不见。
日子很快就滑进了三月,安平和安和几乎买了全郡的孩童和乞丐给他们讲新鲜事和眼生的人。
从初九这一天开始,颍川郡眼生的人便明显增多了,叶青殊不动声色。
十六这天早晨,一个上山采野菜的孩子在木鱼山后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个浑身是伤、昏迷不醒的人,连野菜也顾不上采了,高高兴兴跑来和安平领赏钱。
半个时辰后,叶青程护送叶青灵和叶青殊前往木鱼庵上香。
木鱼山夹在钟山和鼓山之间,以形似木鱼而得名,木鱼山上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尼姑庵,便叫做木鱼庵,正是上辈子叶守义关了叶青殊三年的庵堂。
从十二岁到十五岁,女子人生中最美好的三年,叶青殊都是在这个庵堂的方寸之地度过,三年中,她曾无数次想一把火烧了这庵堂,烧死所有人,包括自己。
不是叶守义派的人看的严,她早就得逞了无数次,也等不到日后与叶青程的相识。
哪怕回元主持对她十分慈和,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她也永远不想再踏足这个地方……
叶青灵见叶青殊站在庵堂外的台阶上发呆,不由催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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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殊?”
叶青殊回神,朝叶青灵笑了笑,抬脚踏了进去,不想,不代表不会,比起心中的那一点喜恶,亲人的安宁荣华才是最重要的!
因着叶青殊姐妹到来,木鱼庵闭门谢客,主持远远的迎了过来,恭敬将姐妹二人让进庵堂。
叶青殊看了一眼,果真不是回元主持,她记得回元主持是在她十一岁时才到了木鱼庵,后来又做了主持。
叶青殊对这个主持没什么印象,也没有跟她攀交情的意愿,随着叶青灵拜了菩萨上了香,便对叶青灵说自己要去后面走走,叶青程自然相陪。
刚刚叶青殊特意借口是尼姑庵不方便,将小厮仆从全部留在庵门外,入内的除了叶青程和护卫的一九,全是女眷。
叶青程从小就在这几座山间找生活,前不久又将木鱼山来回摸了无数遍,对木鱼山非常熟悉,很快就根据那孩子的描述,找到了那个山洞。
146容止韶华(一)
那山洞十分隐蔽,不是那孩子偶然碰到,只怕就算叶青程起心要找,也得一番功夫。
芳草先进去探路,不一会便回转,对站在洞口的叶青殊无声点了点头。
叶青殊吩咐一九在外守候,随着她往洞里走,果然就见山洞最里侧一块突出的山石上侧歪着一个黑色劲装的人,头脸、甚至头发都用黑色粗布包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华韶。
叶青殊朝芳草点点头,芳草上前俯身去揭他包住头脸的黑布,不想瘫软在石头上仿佛死了般的人猛地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动作迅速准,以芳草的身手竟是没能躲开。
芳草刚刚草草看了一下他的伤势,怕自己一巴掌下去就将这个叶青殊亲自来见的人直接拍死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想不过片刻的功夫,那人刚刚还铁钳似的手就无力垂了下去,倒是省了她纠结。
叶青殊的目光随着那只无力垂下的手落下,啧了一声,这只手曾在她面前用二十盆飘散着香气的水足足洗了二十遍,又用了足足二十条飘散着香气的帕子擦了二十遍,就算现在沾满了血污,她也一眼认了出来。
“不必揭了”。
都昏迷不醒了,还惦记着不能让人看到自己的脸,她就体贴一下他的这点小癖好吧。
叶青殊脸上露出极愉悦的笑来,果然,重来一遍,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藏在木鱼山的那个金库,比如京城最大的纨绔华世子的雄心壮志。
芳草退开几步,华韶应是和人有过一番恶战,又从高处滚落过,肩膀、胸腹、背后和小腿处都受了伤,应是刀或剑所致。
衣服上更是刮的七零八落,落下许多细小的伤口,估计是因为时间长了,血腥味倒不是很浓。
好在这木鱼山不算大,野兽也少,否则只怕她还没找到他,野兽就先啃了他了。
以叶青殊那点微弱的医学知识看,他最严重的应当是左肩处和右腿处的箭伤,那两支箭牢牢的钉在他身体内,暗色的血迹弥漫了附近一大片衣衫,因着有一段时间了,那两片的衣裳结的硬邦邦的。
那两支箭的尾部应当是被华韶掰断了,参差不齐的箭杆大刺刺的翘着,不懂医的人也知道,这两支箭若是拔的不得法,华韶也就离死不远了。
叶青殊来之前,让芳草准备了治伤的东西,若是华韶伤不太重,一九就可以就地替他包扎一下,也不需要专门找地方疗伤。
可现在,华韶的伤明显比她想象的要重上不少。
叶青殊略一思忖便开口道,“一九”。
一九快速进了山洞,躬身行礼,“姑娘”。
看都没看歪在地上的华韶。
“将他带到我的轿子里,避着些人,我会让十七哥引开闲杂的人”。
叶青殊来之前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特意坐的轿子上山,而不是马车。
“是”。
叶青殊又看了华韶一眼,“小心他的伤”。
要是折腾死了,她可就亏大了。
叶青殊说完便和叶青程、芳草出了山洞,这里是她的地盘,一九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起什么不该起的幺蛾子。
叶青殊回了木鱼庵后就去找叶青灵说话,不多会,叶青程就到了厢房外敲了敲门,“文贞,阿殊,主持师太问在不在这里用素斋”。
“不了,这里无聊死了,长姐,我们回去吧?”
叶青灵笑盈盈看了看她,“好”。
叶青殊冲她讨好一笑,她今天突然拽着叶青灵来上香,现在又急着回去,叶青灵定然发觉了不对劲,只她明着纵容,她自然乐得不多口舌。
……
……
叶青殊上了轿子,发现一九十分妥当的将华韶安置在轿子一旁,想是怕他昏着,轿子一动就会摔下座位,还细心的绕过伤口,将他绑在了座位上。
叶青殊看了看华韶还没有动封的蒙面头巾,忍不住又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一九认出华韶了没有。
到了老宅门口,叶青殊借口累了,吩咐将轿子一路抬进自己的院子里,叶青灵便也有样学样的偷了个懒。
轿子一路进了叶青殊暂住的院子,到了主屋前才慢慢停下,杜鹃带着两个小丫头迎了上来,打起帘子。
叶青殊扶着她的手下了轿子,懒洋洋吩咐道,“轿子先放在这,我下午还要出门”。
杜鹃打赏了十个铜钱,几个轿夫从头到尾眼都没敢抬,千恩万谢的退下了。
“去请杭太医,就说我吹了山风有些不舒服,让伺候的小丫头都散了,看的我眼晕”。
杜鹃遣了个小丫头去请杭太医,会意将主屋附近伺候的人遣了个干净,只剩下了自己和芳草、芳圆。
叶青殊有些嫌弃的甩了甩袖子,跟个重伤的人坐在一个轿子里,她身上好像也染上了血腥气。
“安置到东稍间去”。
叶青殊说着先进了屋,芳圆连忙跟上,叶青殊将芳菲调去叶青程身边后,芳圆便接了芳菲的差使,管着叶青殊的箱笼衣物。
叶青殊由芳圆伺候着净了手脸,换了衣裳,就移步去了东稍间。
东稍间原是做她练琴的地方,设了一个软榻,她进去时,杜鹃和芳草已经将华韶受伤附近的衣衫剪了,将伤口清洗了一遍,正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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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疮药。
叶青殊就坐在一旁看她们忙活,不一会,叶青程便来了,见她一点不避嫌就算了,看的还津津有味,时不时的还要啧上一声。
忍不住开口道,“阿殊,女儿家不要看这些”。
叶青殊摆手,“别管我,以后你就知道了,我现在看一会,他以后就多个把柄落我手里”。
若是三年后的叶青程多半会暗搓搓的想方设法将叶青殊给弄走,不过现在么
叶青程犹豫了一会,算了,阿殊还小,还小!
杜鹃和芳草忙活的差不多了,杭太医也匆匆赶来了,见叶青殊好端端的坐着,软塌上却睡着一个紧紧裹着头脸,浑身是伤的男人,头皮就是一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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