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调教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朱衣公子
宣茗这一露面,围观的众人又沉默后退了几步,霎时间,原本喧闹如煮粥的正阳大街上竟是一丝儿杂音都听不到。
面对着他的一辆马车,一只修长白皙的玉手伸了出来,掀开车帘,露出一张致俊美的玉面来。
“大外甥,你来的正好!将这敢撞我的混账给切巴切巴喂狗去!”
他话音刚落,另一辆马车的车帘也掀了开来,一道沉郁沙哑的声音响起,“半年不见,华世子胆量见长啊!”
华韶利落跳下马车,刷地一声打开手中的象牙骨扇,啧了一声,“我就说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撞本世子,原来是宁王殿下!”
华韶声音不小,四周又安静,“宁王殿下”四字清清楚楚的飘进了叶青殊坐着的马车中,坐在叶青殊对面的叶青灵眼中惊惶一闪而过,又勉强镇定下去。
她实在没想到刚回京城,第一次出门,就在路上遇到了宁王。
叶青殊将她的神色入眼底,眸色暗了暗,凝神去听。
宣茗利落下马朝宁王一拱手,“见过王爷”。
随着他的动作,其余锦衣卫动作整齐划一的下马行礼,围观众人也纷纷或下跪或长揖行礼。
“,时近年关,街上人多,有个碰撞的在所难,世子为何一口就咬定了是本王撞的世子?”
华韶吊儿郎当的扇着骨扇,“就因为本世子敢光明正大的站出来,而宁王殿下您只敢像个娘们似的缩在车里!”
宁王呼吸猛地一沉,“放肆!”
“怎么?被本世子戳穿了,恼羞成怒?”
华韶又啪地一声合上折扇,朝宁王轻蔑一笑,“小四儿,本世子看你不痛快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个男人,今天就下车痛痛快快跟本世子打上一架,否则今天这事就不算完!”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泼皮无赖?”
“我泼皮无赖,至少也是个爷们!像你,整天就跟个娘们似的玩儿阴的!”
宁王声音冰冷,“衡阳,你带着一大群人来,到底管不管,不管,本王就要亲自动手了!”
华韶一挥折扇,他身后的侍卫趴跪到地上,华韶一脚踏上他的背,颠颠的抖着,十足的泼皮无赖形象。
只他生的出众,这般不堪的举动瞧着也十足的赏心悦目。
“你动手啊!你有能耐倒是动手啊!你要是个男人,今天就动手给本世子瞧瞧!不动手就是孬种!”
“来”
宣茗冷声插口,“你闹够了没有?没闹够回家闹去,别在这挡了人家的路!”
华韶顿时委屈了,“大外甥,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几年,这小子不知道在背后向皇上告了我多少黑状,害得我想出京一趟都千难万难,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宣茗瞧都没瞧他一眼,看向宁王,“还请王爷下车,下官好安排人手将两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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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挪开”。
宁王哼了一声,扶着侍卫的胳膊下了车。
华韶有样学样的也哼了一声,不屑,“下个车都要人扶,比娘们还娘们!”
宁王面色阴沉,“华韶,你真当本王拿你没办法?”
“有本事你来啊!光会耍嘴枪,会告黑状,算什么男人?”
华韶完全不要脸,宁王不但要脸,还要身为皇子的尊严风度,哪里说的过他,沉沉扫了他一眼,转身往酒仙醉而去。
总有一天,他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华韶得意的嚣张一笑,转身倒提着扇子,朝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叶青程和叶青榆一拱手,“呀,这不是叶二爷和叶五爷么?真是幸会幸会!本世子的错,惊着贵府的女眷了!这马车要弄开,还得一段时间,这样,本世子做东,一起去酒仙醉坐坐?”
他这话一出,宣茗的目光就利剑般削了过来,宁王的脚步也顿住了。
他只顿了一瞬,便转过身来,“是叶太太在车中?倒是本王孟浪了”。
马车中,支氏双手指甲死死掐入肉中,勉强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态,“王爷和世子客气了,人多不便,我就不下车了,请王爷和世子恕罪”。
一听说是叶守义的家眷,人群便激动起来,虽碍着在场几个都是不能惹的大人物,却都伸着脖子瞪大眼睛,恨不能平地起一阵大风,将车帘吹开一星半点也好啊!
叶府的女眷,说不定叶大小姐也在啊!能瞧上一眼,只要一眼,就够了!
宣茗立时发觉了人群的骚-动,冷冷一眼扫过去,人群下意识又后退了几步,都快退到正阳大街两侧的铺子里面去了。
“动作快一点!”
本来两辆马车也根本算不上“撞”上,只是两侧的车辕卡在了一起,几个孔武有力的锦衣卫很快就将两辆车分了开来。
华韶殷勤指挥着车夫将马车赶到一边,让出一条道来,冲着支氏的马车讨好的笑,也不管人家根本看不到他的笑脸。
“叶太太,您先请,您先请,都怪小四儿不懂事,挡了您的路,我这里替小四儿跟您赔礼了,您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宁王恨的直咬牙,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也不便跟他歪缠,以华韶不要脸的程度,到最后丢脸的肯定是他。
“世子客气了,程哥儿,走吧”。
叶青程朝华韶几人一抱拳,他身后的叶青榆也跟着一抱拳。
“王爷、郡王、世子,叶某告退”。
宁王淡淡嗯了一声,华韶和宣茗却都回了一礼,叶青程和叶青榆上了马,不一会就越过华韶几人,顺着正阳大街往支国公府的方向去了。
华韶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小四儿,别看了,你都是娶了正妃的人了,眼睛老实点,否则后院起火,你那老丈人可饶不了你!”
宁王知道自己开口定然又要被华韶缠住,越描越黑,理都没理,直接上车。
华韶再哼,“屁-股又扁又大,难看死了!还好意思撅着屁-股对人!”
围观众人的目光不自觉随着他的话音看向宁王殿下的尊臀,连宣茗也下意识看了过去。
唔,还真是又扁又大啊!
宁王动作一顿,虽说目光无形,他却觉得屁-股猛地一重,菊花猛地一紧,倏地回过头来,眼中的杀意如实质般刺向华韶。
华韶猛地跳到宣茗身边,抱住他胳膊,“啊啊!大外甥你看到了吧?他要杀我!哪天我要是不明不白死了,一定是他在背后搞鬼!到时候你一定要向皇上告发他,为我报仇!”
宁王沉沉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进了马车,车夫一扬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华韶对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连呸了几口,“不就是个王爷么!比皇上架子还大!真当自己是太子了!”
“表舅!”
华韶立即换上一副讨好的笑脸,“不说了不说了,我也走了,行了吧?”
……
……
正阳大街上这一段闹剧很快在京城传扬开来,与之同时还有宁王“又扁又大的屁-股”。
皇宫中的宇文贵妃娘娘委委屈屈的对着德昭帝好一番哭诉。
三年前,华韶一路尾随叶青殊去了蜀中,一直晃荡到秋末才回了京城。
宁王嗅到了不寻常之处,也抓住了蛛丝马迹,却一直逮不到他的把柄,只能请宇文贵妃在皇上耳边吹吹枕头风,以华国公府的门风和华韶的身体健康为由,不许华韶再出京城。
从那以后,只要两人碰上,肯定就是一顿掐,这回折腾的动静最大,都闹到正阳大街上了,恐怕不出半个时辰,宁王殿下的尊臀就要成为整个大萧的笑柄了。
德昭帝对两人的“恩怨”心知肚明,也知道每每都是华韶挑刺找茬,刚开始还当个笑话看。
次数多了,未就有些不耐烦了,到后来,见整个京城的勋贵官员都在看宁王和华韶的笑话,现在更是让京城的百姓都看了个彻底,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华韶固然是个泼皮无赖,可这都三年了,宁王却连个泼皮无赖都压制不住,现在更是闹笑话闹到了大街上,可见其无能!
一个无赖都治不了,他还指望着他能治得了天下?
想到被圈禁的太子,被打发到边疆的秦王,残了双腿的安王,宫中还未满三周岁的两个小皇子。
德昭帝越发烦躁了,他已过了花甲之年,几个儿子竟没有一个能承袭他皇位的,叫他怎么放心?
他这两年来越发感觉到身子衰败,力不从心,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将叶守义调回京城。
蜀中遥远富庶,向来是朝廷最为头疼的一块肉骨头,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哪个蜀中知府做的比叶守义好的。
他原本是打算至少让叶守义在那里待六年,甚至九年,为蜀中长治久安打下坚实的基础,磨砺磨砺叶守义的文人清傲之气,也正好留给新君将他召回来,施恩重用。
可年纪不饶人,他越来越觉得朝廷之事力不从心,几个皇子又没一个合意的,他只得招了叶守义回京。
叶守义有能耐,有忠心,有傲骨,而且足有感染任何人,赢得任何人好感的翩翩风采,他遍观朝野竟是找不出一个比叶守义更合适的人选为他教导规谏未来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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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叶守义,德昭帝又不得想起了叶青灵,当初宁王闹出那样的丑事,他不是没想过索性将叶青灵许给宁王。
一为遮掩,二来,也是成全幼子的一番心思。
不想宇文贵妃抵死不同意,就想要胡阁老的嫡长孙女。
宇文贵妃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太子不成器,他又疼爱宁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了。
叶青灵太过美貌,总是不太让人放心。
他没想到叶青灵去了蜀中竟有那一番作为,那般能力、胸襟、气度,就是做皇后也绰绰有余,宁王娶了,定是贤内助,又怎会到今天还是这般窝囊模样,连个华韶都治不住?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德昭帝越发烦躁,见宇文贵妃还兀自哭闹个不休,厉声喝道,“哭什么哭,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你哭到现在!怪不得将小四教成这副模样,将个鸡毛蒜皮的小事闹成了天下人的笑柄!”
宇文贵妃哭声一顿,惊惶跪了下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德昭帝一甩袖出了大殿,心思烦闷下竟是不知不觉走到了宫门。
他没想到自己竟走出了这么远,看着巍峨的宫门愣了半天,径自踏了过去,没来由的,他此刻十分想见残废了多年,也被自己忽视了多年的三子萧安。
164无所不能的兄长大人
德昭帝一路进了安王府,问明安王所在,也不许通报,直接进了安王府的前花园。
此时正是寒冬,安王府的前花园中没栽长青树木,光秃秃的,透出十分的凄冷衰败来。
在这凄冷衰败中,唯有靠右侧的凉亭旁种了一棵红梅,此时正怒放着,散发着幽幽的冷香,旁逸斜出的,显出几分意趣来。
安王就坐在凉亭中,红梅旁,低头在面前的石桌上比划着,不时说着什么,身边只孤零零的站着一个伺候的丫鬟。
他对面的男童却明显听的心不在焉,小小的身子扭来扭去的,一刻不得安稳。
如果他没猜错,应当就是华潜了,安王有时会将他接到府中小住。
德昭帝看着心头发酸,几个儿子中,就数三子最为聪敏出众,如今却只能像个废人般蜗居在府,一身才学只能教教小儿,只怕连圈禁的太子也不如。
德昭帝止了身边人的动作,静静看着,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好生看看自己这个儿子了,久到他已经不太记得他的模样了。
半晌,安王颓然叹了口气,揉着额头说了句什么。
华潜起身恭敬行了个礼,退出亭外,转身欢快跑了起来。
没跑几步,他就看见了远处站着的德昭帝,他很少有机会见到德昭帝,就算见到也会被家人勒令着不许乱看,德昭帝今天又没穿龙袍。
他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了一会,没认出来,又继续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你是谁?是来找王爷的?怎么不让人通报?”
安王闻声看去,面色就是一变,急切间似是想起身,却因着双腿无力,身子刚抬起一点就往下瘫去。
伺候的丫鬟惊的忙去扶他,“王爷小心!”
德昭帝鼻头猛地一酸,不紧不慢上前,沉声开口,“不必惊慌,朕正好路过,来瞧瞧你”。
华潜猛地停下,上下打量了德昭帝一眼,似是不太能相信眼前的老头就是天子,又回过头去看安王。
安王面皮紧绷,“潜哥儿,还不快给皇上磕头!”
华潜忙跪了下去,“华潜叩见皇上!”
“起来吧”。
华潜一骨碌爬了起来,又上下打量了德昭帝一番,忽地咧嘴一笑,“你就是皇上?父亲说皇上好凶的,你怎么不凶?”
“潜哥儿!”
德昭帝摆手,哈哈一笑,“无妨无妨,小儿童言稚语,最是可爱,来人,赏”。
安王已由丫鬟推着出了凉亭,来到两人面前,俯身行礼,“儿臣见过父皇,潜哥儿,还不快谢皇上赏?”
华潜跪了下去,利落磕了个头,“华潜谢皇上赏”。
“起来吧,今年几岁了?”
华潜又一骨碌爬起来,脆声答道,“六岁了”。
“都六岁了”
他的三子也残废了六年了
安王有些局促道,“父皇恕罪,儿臣府中清冷,华表弟又贪玩,没时间管教潜哥儿,儿臣便将他接到府中拘一拘性子”。
德昭帝笑呵呵道,“你们姑表之亲,该当如此才是,潜哥儿,刚刚在做什么?”
“王爷在教我九宫格”。
“那你学会了没有?”
华潜肥嫩嫩的小脸蛋一红,“王爷今天才开始教,我明天就会了!”
小儿女形态逗的德昭帝哈哈笑了起来,不由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顶,“那你可要跟着王爷好好学,不许学你父亲胡闹”。
华潜显然没想到他会伸手来摸自己头发,一愣之后,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猛地一亮,连连点头。
孩子纯澈孺慕的眼神,让德昭帝的心湿软一片,他想他真的是老了,不再喜爱后宫千娇百媚的美人,反而是一见单纯无邪的孩童就觉得欢喜。
安王本就不算多话的人,见了德昭帝又十分拘谨,德昭帝也不知道和自己这个忽视了多年的儿子说什么。
好在华潜似足了华韶,机灵又话多,德昭帝被他逗的笑个不停,倒没有别扭冷场的时候。
德昭帝足足在安王府光秃秃的前花园待了一个时辰才心满意足离去。
……
……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宁王和宇文贵妃耳中,宁王气的狠狠踹翻了面前的书案,读书读书,他都多大年纪了,父皇还是天天让他读书!
重要的差事一件不放手让他做!萧安明明都残废那么多年了,他竟还专门去安王府看他!父皇最疼爱看重的果然还是那个萧安!
宇文贵妃则气的砸碎了一套自己最喜爱的青花缠枝纹茶具,又大哭了一场,华瑶那个贱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皇上竟还惦记着她!
……
……
叶青殊刚用过午膳,正在陪支老夫人在花园子里散步消食,就看见本来应该在客房休息的叶青程不紧不慢走了过来。
两人目光相会,叶青殊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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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定然是有事要和自己说,就笑着朝叶青程挥了挥手,“兄长,怎么不去歇午觉?”
叶青程快步走近,朝支老夫人行了一礼,微笑道,“早就听阿殊说国公府的花园布置巧,正好今天阳光好,就想趁这个机会瞧瞧”。
支老夫人连连点头,“小人儿家就是该多走走多瞧瞧,古人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肯定是有道理的!正好我老太婆走累了,要回去歇歇,阿殊,你领着你兄长四处走走”。
叶青殊和叶青程将支老夫人送到荣安堂院口,才又回转,叶青程低声将德昭帝微服出宫,在安王府逗留近一个时辰的事说了。
叶青殊嗤笑,“见微知著,华韶这无赖招数倒是使的甚好,宁王连个无赖都压制不住,秦王生母卑微,又向来不得皇上喜爱,皇上可不就要想起自己稳重聪敏却不幸残了双腿的三子了么?”
叶青程眸色柔和,“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华世子?”
“不急,总要等到春闱放榜”。
那时候,他们的底气才会更足,筹码才会更多。
叶青程点头,两人又低声商量起蜀中带来的人手安排,叶青殊一边指着两旁的风景、建筑向他介绍。
两人逛完前花园,叶青殊兴致正浓,开口道,“我们再去后花园转转吧,转过之后再去无忧苑,我小时候有一半多时间都待在无忧苑,现在不是时候,等过几个月无忧花开的时候,那才叫美呢!”
“那到时候你再领我看就是”。
叶青殊高兴点头,就听叶青程讶了一声,“阿殊,那是不是二表弟和宜姐儿?”
叶青殊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叶青宜和支其意一前一后从花园假山另一边绕了过来。
叶青宜走在前面,步子迈的略快,不时回头看看支其意,显得有些惊惶,落在叶青殊眼里就是妥妥的欲拒还迎。
支其意则一步不落的跟着叶青宜,嘴中还在喋喋说着什么。
叶青殊目光顿时就是一冷,那边叶青宜也瞧见了叶青殊二人,忙提着裙子快步走了过来,上前行了一礼,“兄长,二姐姐”。
叶青殊扫了她一眼,又去看追着她来的支其意,“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想来逛逛花园子,恰,恰好碰到了二表哥”。
支其意哼了一声,“你怕她做什么?”
叶青殊哦了一声,“怕我做什么?那按表哥这意思,宜姐儿是在撒谎喽?”
支其意皱眉,“你什么毛病?不能好好说话?是我见她玩手帕玩的好,想和她学学怎么了?”
“玩手帕玩的好?那里有个凉亭,不如我们一起去坐坐,都学学,看看手帕子能玩出什么花来”。
叶青宜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就是些小把戏,二姐姐不会感兴趣的”。
叶青殊没理她,率先往凉亭里走,叶青程微微一笑,“二表弟,宜姐儿,走吧?”
叶青宜咬咬牙,跟了上去。
早有伺候的婆子铺上锦垫,打起风帘子,叶青殊看了看,“今天太阳大,也没什么风,帘子就不必打了,上些热茶点心来”。
婆子忙答应着去了,四人团团坐下,叶青殊皮笑肉不笑开口,“宜姐儿,你先示范示范”。
叶青宜咬了咬唇,起身扬了扬右手中的帕子,“你们瞧,这是块帕子”
她说着用帕子扫灰似扫了扫左袖,手腕一转,手中的帕子已经变作了一只帕子叠的小兔子。
再一扫,一转,又变作了一只帕子叠的牡丹花。
再一扫,牡丹花又变回了原来的帕子。
支其意看的双眼放光,叶青殊扫了他一眼,嗤笑,“还真玩出朵花来了”。
叶青宜咬了咬唇,没有接话,叶青程起身笑道,“阿殊,你的帕子借我用用”。
叶青殊微讶,果然是无所不能的兄长大人吗?
叶青程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学着叶青宜的样子一扫,手腕一转,手中的帕子不见了,出现了一只莲青色的荷包。
他将荷包往空中一抛,伸手接住,握起,再张开,掌心却是一只蔫嗒嗒的麻雀。
正是刚刚他们逛花园时捡到的,被叶青程随手塞在了袖子里,准备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救活。
叶青程一扬手,麻雀扑棱着飞了几步,又无力落到美人靠上,叶青殊的帕子却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叶青程手中。
“喏,你的帕子”。
叶青殊接过,拍手笑道,“兄长果然聪明,就看了一遍,不但学会了,还会翻新花样!”
叶青程朝支其意一笑,“二表弟要不要学?很简单的,一看就会”。
支其意本来兴致勃勃,被叶青程这么一折腾,简直倒尽了胃口,狠狠瞪了叶青殊一眼,气哼哼的甩手走了。
叶青殊瞥了一眼尴尬站在原地的叶青宜,“六妹妹坐吧,吃些点心”。
今天是支氏将叶青榆记做嫡子后第一次回娘家,自然要将叶青榆带上,正正经经的拜见老国公和支老夫人。
叶青殊索性便将叶青宜也带上了,得背后有闲言碎语,不想叶青宜在她眼皮子底下也敢出幺蛾子,看着叶青宜的笑容就带上了几分阴森。
叶青宜吓的大气也不敢出,她好不容易抓到机会,吸引了支其意注意,若是支其意就此对她青眼有加,她自然就不用再怕叶青殊。
可现在却被叶青殊撞了个正着不说,还让叶青程片刻的功夫就气走了支其意,叶青殊想惩治她还不是抬抬手的事?
叶青宜战战兢兢端起茶杯,大气也不敢出,这是在支国公府,叶青殊不会怎样,回了叶府,就不敢说了。
果然叶青殊说完后,就没再理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叶青程说起了话,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开口道,“来人,送六姑娘去客房休息,不要乱走,得冲撞了”。
叶青宜不敢多说,乖乖跟着丫鬟走了,叶青殊看着她的背影冷冷一笑。
叶青程笑道,“阿殊还准不准备陪我逛园子?”
叶青殊冷着脸没说话,叶青程拉着她站了起来,笑盈盈戳了戳她额头,“怎么?阿殊是准备为宜姐儿爽我的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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