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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阪漆
薛子安点了点头,脚迈出门槛又了回来,转头道,“碧蝶,我的扇子放哪儿了?”
碧蝶歪着头想了想,“方才主人嫌碍事,放在院里树下的石桌上了吧。”
碧蝶说罢,从窗户探头望过去。
石桌上空空如也。
第25章九歌难歌(十二)
来龙去脉交代清楚之后,殷落与晏亭自然不会让二人为难,只是以逍遥派为首的武林群雄们耿耿于怀,不依不饶地闹到了戌时才摸着空空如也的肚皮散开。
殷满满十分歉疚将苏瞻洛扯到了这件事情当中,恳切留他下来吃了晚膳再走,被一心记挂着妹妹的苏瞻洛婉拒之后,说什么也得送苏瞻洛回去。
苏瞻洛哭笑不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哪里需要一个柔柔弱弱的小丫头送回院的道理,可殷满满却说这样万一再有人陷害他,也有个人帮着作证,便执意要跟着。
一钩弯月挂上梢头。
今夜无风,无云,亦无星,月明气清,洋洋洒洒,落得一地银霜。
一路上,殷满满还在抱怨着那些江湖人嫉妒英才,不光嫉妒薛子安,还嫉妒苏瞻洛,嘴上又不把门,说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
“殷姑娘,”苏瞻洛脚步顿了顿,朝她拱了拱手,“前头就是我住的院子了,有劳殷姑娘了。”
殷满满挠了挠头,“苏公子是不是觉得我嘴碎,烦得很哪?”
苏瞻洛愣了愣,淡淡一笑,“没有的事,殷姑娘也不过是为我们愤愤不平而已,一片好心,如何能嫌烦?”
殷满满抿了抿唇,抬起头,一脸郑重道,“苏公子,我相信您,也相信薛大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的人,”她宛然一笑,“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但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苏瞻洛失笑,摇了摇头,“人心是很复杂的,不是你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就能看得清的。”
有些事情,连我都看不清,更何况你呢。
殷满满迷惑起来,皱着眉头。
这时候,苏瞻洛脑中回想起了薛子安总说自己心太软,对人太死心塌地的那几句话,本来都不理解的话,没想到现在却反过来教育小姑娘去了。
“早些回去吧,挺晚了。”苏瞻洛浅浅勾了勾唇角。
殷满满点了点头,没动脚步,澄澈的双眼在月光下映得亮晶晶的。
苏瞻洛道,“殷姑娘,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殷满满瞅了瞅周围,轻声道,“苏公子说得也有理,可是吧……”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不论如何哪,我感觉薛大侠不会对苏公子有恶意的……就像苏公子不会对阿秋有恶意一样。”
苏瞻洛愣了愣。
“还有呀,”殷满满宛然一笑,“苏公子可以叫我满满。”
月色落在她月牙弯儿的眼里,通透,清亮。
苏瞻洛回到院里的时候,脑仁一阵接一阵地疼,脚步还没踏进院门,就被迎面一个小人儿抱了个满怀,脑中的混沌登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阿秋?你醒了?”
苏瞻秋抬起还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嗯,醒啦!”说着她吐了吐舌头,“只是薛子安煎的中药太苦了,是我喝到现在最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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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摇着苏瞻洛的袖子,“哥哥,我要吃糖嘛,薛子安不让我吃!”
“啧!见到你哥就会告状!”说话间,薛子安便从灶房探出头,“你少吃点糖,牙都蛀了几个,改天蛀了门牙看你怎么嫁人!”
苏瞻秋像只小狗一样四处嗅了嗅,“薛子安,你在灶房烧什么呢?这么香!”说着她把苏瞻洛拉进灶房,嘴里还嚷嚷着,“我也要吃我也要吃,整天都让我吃白花花的白米粥,难喝死啦……”
“我给你哥煮的面,”薛子安不由分说把她推出去,“这两天你不能沾油腥,回去早点歇着,别我刚累死累活给你治好了,你又作天作地染了风寒。”
苏瞻秋蹭着门,可怜巴巴地像条没人要的小狗。
“去,早点睡吧,”苏瞻洛摸了摸她的头,“一会儿我来你房里检查,要发现你还没睡着……”
“诶哟!”苏瞻秋摸了摸被弹了个脑瓜崩儿的脑门。
苏瞻洛点了点她的眉心,“知道了吗?”
苏瞻秋吐了吐舌头,一步三回头地拖着脚步,极不情愿地回去了。
“坏了坏了!”薛子安一拍脑门,转身急匆匆走到灶边,“光顾着看你俩了,面都给糊了。”
苏瞻洛不自觉地摸着藏在袖中的那柄扇子,盯着薛子安的背影,思绪往远了飘去。
该问什么?尸人?药人册?毒拐教?
“阿、洛……”
耳边一道惊雷炸开,热气顺着耳廓爬进里头,惹得一身酥麻。
薛子安笑眯眯地看着他,“多久瞧不见我,想我了?”
苏瞻洛白了他一眼,回视线。
薛子安也不逗他了,将一碗面摆在他面前,“吃不吃?”
白瓷的大碗边上缀着墨蓝色的花边,将莹白色的面条呈在中央,上头摆着一小撮酱炒肉糜,边上浮着两三点若隐若现的葱花,光是看看便叫人食指大动,更妄论这一股子扑面的香气跑到空空如也的肚皮当中了。
苏瞻洛也不客气了,接过筷子便捧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吃饱了人就容易犯懒,就不愿意动,腿是这样,脑子也是这样。
一碗面下肚,方才酝酿了半天的问题也抛到了九霄云外,待到想起来的时候,便已经是已经要合衣躺下的时候。
苏瞻洛把刚刚弹灭的灯又点上,从袖中拿出那柄扇子。
扇骨与扇面材料都极好,上头的血迹已经干涸,苏瞻洛沾了桌上的茶水擦了擦,将扇骨上的擦去了,剩下扇面却是没法子了。
苏瞻洛又摸了摸,从怀中摸出那个辗转了好几天都没送出去的扇穗,比了比,大小还是合适的。
可问题是,现在这……更没法送了。
苏瞻洛一直都知道薛子安瞒了他许多事情,可他自觉他俩关系没近到那个知无不言的地步,更何况,就算近到了那个地步,两个人之间也没必要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可是如果这些事情是关于毒拐教的,关于从小追杀他的那个组织的,关于他父母身亡的,关于药人册的……就不大一样了。
薛子安这个人虽然嘴上没把门,除了最开始遇见的时候上来毒粉糊了一脸,之后相处的那么多日子,却多多少少他也明白这人不存坏心思,更何况,这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师兄,还连着一层医庄那里他已经记不太清的纽带。
可是……
脑子翻来覆去,乱作一团。
“哟,你果真没睡。”
窗户被人从外头推开,薛子安跃入屋内,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
苏瞻洛一惊,攥在指尖的扇穗顺着袖口滑了进去。
“你来做什么?”苏瞻洛将窗子合上。
薛子安抄着手靠在一边的墙上,轻叹一口,“我感觉你有事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瞥见了桌上摆着的扇,了然道,“你在林立群被杀的屋子里找到的?”
苏瞻洛点了点头,“还在那附近看见了两个拿着扇拐的人。”
薛子安摇了摇头,“我就说这两天外头吵吵地头大,这下子好了,更能吵了。”
“这个扇子,除了我没人知道。”
薛子安抬眼,面上浮现了短暂的空白,而后又勾了勾唇角,“呀,我看错你了,原来还在别人面前夸你品行端正,没想到还是个徇私舞弊的。”
苏瞻洛只是看着他,一双眸子映着跳动的烛火,也仅仅只有烛火在跳动。
薛子安合了合眸子,“你信我吗?”
苏瞻洛抿了抿唇,不语。
“我随便问问的,不用这么如临大敌,”薛子安失笑,耸了耸肩,“这样吧,寻个黄道吉日,苏兄可否与在下把酒畅聊一番?”
是夜,清风,明月,不眠人。
林立群死了之后,九歌门上下沸沸扬扬的,纷纷吵着闹着要找薛子安,有几个还不嫌事儿大的直接闹到了院门口,被苦哈哈赶来的夏容给请走了。
晏亭和殷落这两日都忙着处理毒拐教与尸人的事情,梅花拐死了,还有两拐逍遥法外,实在安心不下啊。
殷落有意无意地提点着晏亭,一剑山庄的地位连带着都上去了不少,作为当年被长老要挟夹着尾巴逃出的庄主,这会儿显然挣回了不少风头。有些灵敏的江湖人眼瞅着这风头,赶紧点头哈腰地讨好一剑山庄和晏亭。
晏亭忙碌起来,夏容就闲了下来,这会儿就只剩下端茶递水的活儿,做得还不比丫鬟强。自讨没趣地便三天两头来苏瞻洛院里找人叨嗑,整天守着院子嗑瓜子的酒久就首当其冲,于是守院子挡外人的活儿就落在了刚死了主子的扬刀头上。
扬刀横着大刀找酒久抱怨的时候,后者给了他一个白眼,说要不是阿碧被差走了,这等无聊的活儿哪能落到她头上?
同样无聊的还有殷满满,殷落忙得脚不沾地,殷满满一瞅自己啥也干不了,便索性搬了铺盖卷儿到苏瞻秋屋里,两人同吃同住,安静的时候一个看医书一个看话本子,疯的时候闹作一团在铺上打滚。
头一次发疯的时候吓得苏瞻洛冲进屋里,直当出了什么大事儿,结果自然是被一个枕头糊在脸上请了出去。后头这事儿多了,苏瞻洛也就见怪不怪地在院里练剑了,顺便给不知情的旁人解释一下,里头那俩是在发疯,不是在发病。
话说回来,名字被嚷嚷地满天飞的某人却安安心心呆在书房里头舞文弄墨,颇有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的架势。
“薛子安,你扇子画好了没?”苏瞻洛隔着窗喊他,“跟我过两招?”
薛子安摇了摇头,“别急嘛……扇面当年我画了好久才画上的……哎。”
苏瞻洛归剑入鞘,进了薛子安的屋,拿起那个脏了的扇面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你自己画的?”
薛子安挑眉,“是啊,不好看吗?”
“画的倒是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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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苏瞻洛失笑,“只是你这画得什么啊,不是花鸟也不题诗,还非得拿个扇子当武器,装得文人雅客一样。”
一棵大枣树,两个小孩儿,一串糖葫芦。人倒是寥寥几笔,栩栩如生勾了一个大孩子满心讨好,那个小孩子好笑着下的模样。
薛子安叹了口气,“哎,贵人多忘事哪。”
苏瞻洛一怔,恍然有些模模糊糊的熟悉感。
这天晚上,难得入梦的苏瞻洛却做了一个极长极深的梦。
梦里,一棵大枣树,一串糖葫芦,还有面前那个皮肤黝黑,却眼神晶亮的小男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才发现,九歌门咋这么长??
放心很快了,马上我们就要迎来我写得自high的高潮呀哈哈哈~
第26章九歌难歌(十三)
拂云医庄原来是极美的。
老庄主喜欢花花草草,医庄里总是四季常青,即使是白雪皑皑的冬日,不知名的花儿也散着清香,总是吸引着虫鸟相近,清脆的啼鸣落在冰天雪地里,奏出一曲人间难得的清欢。
从苏州到聊城路途遥遥,娘却急得跟什么一样,路上累坏了两三匹马才到了医庄。不过刚下马,娘随便交代了他几句就奔着里院去了。
苏瞻洛依稀记得,那是她娘的师父,也就是他师祖住的院子。
“嘿,”少年从大枣树上一跃而下,四处张望了一番,“你那个拖油瓶呢?”
苏瞻洛瞥了他一眼,是上次那个黑黝黝的少年。回去以后,娘跟他说了,这个人……是他师伯的儿子。
“我知道了,”少年凑到他跟前,“我爹说你们住苏州城,离这里这么远,那个药罐子一定受不了。”
见他没接话,少年又自言自语道,“师祖说了,你俩这毛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治不好,若是非得治好,只有逆天而行……”他眉头皱了皱,断断续续道,“还有半句,叫啥来着?向、向……”
“向什么?”
“嘿嘿,”少年狡黠地笑了,“你理我了?”
苏瞻洛移开眼,看着脚尖。
少年拉起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你陪我在聊城玩会儿呗!我爹成天把我扔在医庄里头背书,闷死了!”
苏瞻洛抽了抽鼻子,“冷。”
“冷就该动动么!”
话音刚落,一个雪球便扑得一头一脸,冰凉的雪水顺着领口流入胸口,激地浑身一个抖索。
“哈哈哈!”少年大笑着,又捏起一个雪球砸来。
苏瞻洛往旁边一让,“你干嘛!”
“呀,轻功底子不错嘛,”少年蹲下身,“看我捏个大的砸……诶哟!冷啊,冷死了!”
“哼。”苏瞻洛又往他衣领里塞了一小把雪才解气般得停了下来。
少年整个人冻得抖抖索索地,嘴上还不消停,“诶,你轻功真不错啊,你比我还小一点吧,轻功都快赶上我了,不过……”
苏瞻洛刚要拍拍手离开,一个雪球便砸在了后脑勺上头,这下得了,前胸后背都凉透了。
“你、你!”
“诶,这就对了!”少年狼狈地躲着他铺天盖地砸来的雪球,“跟个大姑娘一样捂得严严实实,坐在那儿动也不动的有什么意思!”
苏州很少能见到下雪,即使飘起了雪花片子,娘也会急急忙忙地将他赶回暖炉烤着的屋子,生怕她带给两个孩子的坏毛病再犯。
苏瞻洛总是看着别的孩子打雪仗,看到他们在雪地里摔了一头一脸,又锲而不舍地爬起来,再被扑头盖脸地打趴下,看着总是挺无聊的,可他们脸上洋溢的笑容明明白白地告诉他
好开心。
明明无聊地重复着一样的动作,却真的很有意思。
这是苏瞻洛在病倒之前,脑海里盘旋着的话。
因为濡湿而黏在身上的衣裳被人换了,身上盖了重得喘不过来气的厚被,却还是觉得冷,但脑袋又很热,就好像陷在了棉花堆里使不上力气一样的感觉。
迷迷糊糊间,耳边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好像是一个男人在训斥着谁。
“你知不知道他的病啊!不能受凉不能受凉!我、我还当你大些能当个哥哥照看他……”男人气得喘了喘,“你倒好!直接给人家整病床上去了!”
“我、我……我只是看他……”
“看看看、看你个大脑袋瓜子!”男人吼了一声,“给我马步好好地扎着,三个时辰,敢有偷懒看我回家不抽死你!”
“行了行了,师兄,”娘的声音插了进来,“别再训那孩子了,也不是故意的。”
“哎,襄儿……”门吱呀得响了一声,男人的声音便由远及近了,一只布满厚茧的粗糙的手覆在额头上,男人轻叹了一口气,“还烧着呢……真是对不住了,阿洛的病本来都快好了,给我家那混小子一折腾……”
“好什么好啊,他也就比阿秋好上一些罢了,要好全是不可能的……”娘重重地叹了口气。
“襄儿,”男人的声音放低了,“你这次跟师父说的那个药人,百毒不侵,心头血还治百病……要是襄儿不嫌弃,我这泼皮猴的孩子给你当实验做药人,如何?”
“师兄!”娘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玩笑开不得!”
“嗨,我这孩子啥都不好,就身体好,又给你添了这么大麻烦……”
之后娘的推拒声与男人的低语声,苏瞻洛听不大清了。
再醒来的时候,那个害的自己病在床上、后来又被他爹抽了一层皮的少年正趴在床边,睡得极其不安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苏瞻洛推了推他。
“啊……啊!”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你醒啦!还难受吗?”
苏瞻洛摇了摇头。
“嘿嘿,对不住啦,我不知道你有这娇气的毛病。”少年挠了挠后脑勺,“……那个,你还愿意跟我玩吗?”少年讪讪地揪着被角,“方才我做梦,梦见你再也不愿意跟我玩儿了,然后我那个上蹿下跳的弟弟就在后头嘲笑我,说你活该之类的……”
苏瞻洛抿了抿唇,没做声。
“哦对!”少年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那个,那个,师姨说你喜欢吃甜的……”说着他便在屋子里翻翻找找了起来,末了从一个磨破了皮的小包里拿了个纸袋出来,献宝似的献到他面前。
苏瞻洛不解。
“城里卖饴糖的店铺关门过年去了,做糖人的也嫌冷不愿意出来了,”少年打开纸袋,“我找了好几天,才碰上一个卖糖葫芦的……”
圆润的红果子上裹着晶亮的冰糖,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这个虽然有点酸,但也很好吃的,你……”他递到苏瞻洛面前,“你吃吃看?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看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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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好的模样,苏瞻洛再也憋不住,咧了嘴角轻笑了起来。
少年举着糖葫芦愣了,一双眸子却愈发清亮起来。
“这是什么?”
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少年将糖葫芦塞到他手里,又戳了戳,“好好看,我就没有……”
“废话!你他娘的像老子,哪来的梨涡!”
少年浑身一凛,抱着头就往床底窜去。
“躲躲躲,躲啥子呢!”男人一把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起来,“人家烧刚退,你给他吃啥?糖葫芦?可把你能得呀,看来三个时辰的马步还不够啊?”
“糖葫芦怎么了,你别瞧不起糖葫芦……”
男人瞪了他一眼,转头摸了摸苏瞻洛的脑袋,“真是苦了你了,阿洛啊,这小子,看叔叔帮你好好拾一顿!”
苏瞻洛目送着那个男人提着像只□□乱蹬腿的少年离了屋子,他记不太清那串糖葫芦是什么味道了,但梦里的日光,少年眼里的清亮,还有糖葫芦糖衣上沾着的金光,却是再清晰不过了。
可是大梦初醒的时候,九歌门的乌烟瘴气还是冲破了梦境中灿烂的光泽。
苏瞻洛摸出了那个扇穗,流苏上头莹润的珠子泛着冷冷的光泽,若它再大些,定能映出他面上惆怅的神情。
起身,洗漱,练剑。
每当不知道干些什么的时候,苏瞻洛都会拿起剑比划两下,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抽身于这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日子。
可还没比划两下,夏容就如往常一般摸进院子,却不如往常一般扯着酒久唠嗑,却是直奔他而来。
“苏兄啊……”夏容犹犹豫豫道,“你和薛兄我还是当了兄弟的,所以……”
苏瞻洛了剑,“晏亭跟你说了什么?”
“三日之后九歌门大摆宴席,庆祝剿灭梅花拐的事儿你还知道吧?”夏容低声道,“阿亭说,要在那个晚上……生擒薛兄。”
“变成生擒了?”苏瞻洛皱了皱眉。
夏容咬着唇,“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了的,认定薛兄是剩下叶拐与扇拐中的一个,阿亭觉得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可我拿不准主意,就先来跟你通个气儿,你……”他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无妨,多谢你了。”苏瞻洛拍了拍他的肩。
“我得去准备宴席上的事情了,”夏容瞄了瞄四周,做贼心虚道,“你可千万别跟阿亭说是我通的气儿啊!”
苏瞻洛目送他离开,脑中乱作一团,手中的剑也不想练了。
“怎么?我刚弄好扇面,还来不来过招了?”
苏瞻洛推开薛子安,提步迈进屋子。
“诶!”薛子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弄来了一壶好酒,改日寻个日头好的晌午,我来找你喝酒可好?”
苏瞻洛愣了愣。
薛子安敛了笑容,“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儿。”
三日后的晌午,薛子安如约提了酒壶来找苏瞻洛。
日头真的是很好,暖阳落在人身上,偶有飞鸟扑棱过檐上,留下清脆的啼鸣,才是真的让人感到春意盎然。
薛子安给苏瞻洛满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一饮而尽。
苏瞻洛看着酒盏,叹了口气,“今晚宴会,你还是别去了。”
薛子安再给自己倒了一杯,“好酒啊,你不喝我可全喝完了。”
苏瞻洛瞥他一眼,“喝醉了正好你不用去了。”
薛子安嘴角噙了笑,“夏容和殷满满还不知道,你可是明明白白清楚的,还愿意袒护我?”
“酒久和碧蝶,都是你做的尸人?”
薛子安点了点头,“酒久从废墟里爬出来的,跟我说她想活,”顿了顿,喝尽了酒,又道,“碧蝶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主子是个不得宠的小妾,一天发了疯给她灌了穿肠□□,她求我救她。”
“为什么要做这些东西出来?”苏瞻洛问,“生灵涂炭,死不死,活不活。”
“她们想活命啊,”薛子安摇着酒盏,“你知道,凡是现在还存有神志的尸人,生前都有非常强大的执念。”
“温柳杀人是为了药人册,那你呢?”
“他也不全是为了药人册,”薛子安道,“这个疯子,杀人大部分只是想发疯罢了。”
苏瞻洛拧了拧眉,“拐子分三种,梅花拐是温柳,剩下叶拐和扇拐,你是哪个?”
“你觉得呢?”薛子安挑了挑眉,袖中的扇露了半个扇柄,被他藏了回去。
苏瞻洛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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