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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妹控请慎重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阪漆
苏瞻洛慢慢地缩紧了手指,直到指甲嵌入掌心也毫无察觉。
孟醒在这沉闷的气氛中,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将门轻轻掩上。却在掩上的那一刹那,他便耗尽了所有支撑的力气,如同一滩烂泥瘫坐在地。
是夜,酒久在苏瞻洛屋里呆了大半晚。
翌日天未亮,酒久拾了包袱,只托苏瞻洛给殷满满与白墨带了个口信,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酒肆。
顶着清晨的薄雾苏瞻洛将其送至城郊,目送她骑马远行的身影化成个黑点,一个人影却从城墙跃下,落到他身边。
那把熠熠生辉的大马刀背在身后,即使薄雾笼罩也并未掩其锋芒。
“你早些来便能送送她了。”
“我送她作甚,”扬刀缓缓道,“她连半句要走的话都不曾与我说过。”
苏瞻洛抿了抿唇,不语。
“所以我不送她,”扬刀打了个口哨,“我跟她一起走。”
清脆的马蹄声从不远的林中传来,一匹毛色黝黑的高头大马一声啼鸣,在二人面前停下了脚步。
“走了。”扬刀翻身上马,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保重。”
苏瞻洛点点头,朝他拱了拱手,“保重。”
酒久离开后,日子平静地过了两个月,直到拂云医庄大成之日,薛其发了信函广邀江湖,庆祝重建之喜,就连苏瞻洛与夏容都各到了一份。
这事儿本没什么,可就在信函当中,却竟悄悄夹了一张巴掌大的白纸,里头用蝇头小楷细细地写了薛其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弑师灭友,滥杀无辜,煎制尸人,创毒拐教……”夏容将纸上写的一一念了出来,不禁暗自咋舌,“这写得是真是假?”
酒肆里头本来就酒多,苏瞻洛从角落拿了坛竹叶青,又拿了两个酒盏翻上屋顶,就迎面碰上夏容这般发问。
“啧啧啧,不过这一招真是毒,”夏容接过酒道了谢,“江湖就是个捕风捉影的地儿,不管这写得是真是假,也足够给薛其泼了脏水去。”
苏瞻洛抿了口酒,浓烈的酒气便冲上舌尖,“应该是薛子安的动作。”
夏容摸了摸下巴,“还真有人能挨一剑不死的,”他捅了捅苏瞻洛的胳膊,“这下好了,可能找人兴师问罪了,省了鞭尸的功夫啊。”
苏瞻洛苦笑笑,“还鞭尸呢,他将阿秋还来就好了。”
夏容笑嘻嘻,“那可不成,要薛子安好好地站在我俩面前,我也得替你好好教训一番。”
苏瞻洛真有些乐了,“一码归一码,他可是你救命恩人啊。”
“诶,先不提他,话说回来,”夏容敛容道,“这拂云医庄,是去,是不去?”
苏瞻洛垂眼看了酒盏里头青澄的颜色,“你可还记得叶一罗那事?”
“你说我那被温柳结果的大师兄?”夏容拧起了眉头,“你是说,有人嫁祸你杀我大师兄,偷拿药人册一事?”
“药人册之事,从始至终便是薛其透露的,”苏瞻洛晃了晃酒盏,“一开始,他以药人册被盗秘密将众人召集至拂云医庄,而后医庄烧毁,药人册一事得以公布与众。”一顿,“而且,医庄的地道里堆满了人的尸体。”
夏容一惊,“可有此事?”
苏瞻洛点了头,“我现在有些怀疑薛其此人,根本从头到尾都是圈套,药人册只是一个诱饵,将我们所有人都套了进去。”
这个猜测他暗地里琢磨过许久,尸人、地道里的尸体……可先前毒拐教的麻烦事一环扣一环,闹得他心烦,也就没再想下去,如今算是将毒拐教一网打尽,又见薛其竟完好无损,才想起那些日子的猜想。
“薛其是个有心计的,他死于火海我也很奇怪,”夏容沉声道,“当年的纵火并不简单,连我都能逃了出来,为何那么多武林高手尽数丧命?”
“而且纵火的是谁?”苏瞻洛又道,“温柳和晏亭不在医庄,碧蝶和酒久一个跟着你和阿秋,一个跟着我和薛子安……”他顿了顿,“等等,那个时候,剑凭似乎在医庄。”
剑凭与薛子安还发生了斗争,就是那个时候苏瞻洛才意识到自己身家功夫竟然出自拂云医庄。
“剑凭也从着火的一剑山庄消失了,”夏容将酒灌入喉中,又尽数满上,“而且剑凭身法诡辩,似乎有无数个分、身。”
苏瞻洛却兀自沉思起来,儿时追杀他要拿药人册的,也是剑凭。
“毒拐教是何时出现的?”
“你不知道吗?”夏容有些奇道,“不就是药人册兴起的时候?”
“那么尸人呢?”
夏容语塞,愣了愣,恍然道,“你的意思是,尸人的出现先于毒拐教?”
“至少早了十几年,”苏瞻洛合了合眼,“幼时追杀我要取药人册的,便是剑凭。”
不止如此,剑凭还两次尝试着刺杀他,苏瞻洛不明白自己是哪里惹着这人,每次出现必是手段阴毒,直取要害。
困扰了他十几年的噩梦终于找到了源头,薛其为了药人册杀了他爹娘,而后又派剑凭追杀他数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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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时薛其追杀他是为了药人册,倒是能理解,但他不明白的是,为何过了十多年,薛其却依然要将他赶尽杀绝?
夏容眉目凝重起来,“若纸条上所言不虚,那么薛其炼制尸人得有多少个年头了?得有多少生灵涂炭?”
苏瞻洛轻叹了口气,刚要喝下盏中的酒,却听劲风之声划过,条件反射便伸手去接,摸着那个物什却又感觉不对,摊开手掌,竟是一颗石子儿。
“抱歉啊!”院里传来少年的喊声。
二人循声望去,安不晓在那儿挥着手,手上还拿着一只粗陋的弹弓,“我妹妹想吃烤小鸟儿,我看苏公子身旁擦着个小麻雀,就想将它打下来。”
“放屁!”安不知拿着扫把就从屋里冲出来,追着她哥满院乱打,“打扫到一半就说人不见了!原来竟是看见小鸟嘴馋了?行,你嘴馋就罢了,还得拿我当挡箭牌,你还有没有点当兄长的样子啊!”
安不晓被她彪悍的妹妹追得抱头鼠窜,直喊着饶命。
据说,安不晓是个秀才,可刚考上不久家中便横出祸端,财物被人骗了个光,无奈安不晓只得放弃了读书,带着妹妹出来找活干。
自打回到了姑苏,安不知整天瞪着她哥,要敢掉一句书袋便要打一下手心,这才让众人相处愉快了起来,否则一屋子大老粗一听那之乎者也头就晕乎乎得要打人!
安不晓除了爱掉书袋卖弄学识之外,也并非古板之人,否则也不至于弃了读书还整天没心没肺,所以众人相处还算愉快,特别是安氏兄妹吵架的时候,那可能把旁人逗得眉开眼笑。
当然,众人之中,并不包括孟醒。
安不知正将数落她哥数落得头头是道,便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到眼前。
苏瞻洛提着一只被打晕的麻雀,放到安不晓面前,“够么?”
两人都是一愣,苏瞻洛不解,将麻雀扔到安不晓怀里,从地上摸了个石头掂了掂,抬头盯着树梢上正啄着毛的麻雀。
只听嗖得一声,又一只可怜的麻雀应声而落,栽在了地上。
安不晓还兀自愣着出神,安不知回过了神,阻止了要打第三只麻雀的苏瞻洛,“苏公子,我哥吃不了那么多。”
苏瞻洛望了眼安不晓,却见他也回神,兴冲冲地捡起那只掉在树下的麻雀,又扯着苏瞻洛的袖口,指着另一棵树,“那边,那只麻雀大!”
“真不用了,”安不知拉着他,回头瞪了她哥一眼,“苏公子不是还在商量事儿?我们俩不打扰了。”
“无妨,”苏瞻洛打下第三只麻雀,“当时在一剑山庄,安公子帮了我不少。”
“哎,大小伙子几只小麻雀只够塞牙缝的!”夏容从屋顶上捧着剩下的半坛酒悠悠落下,上下打量一眼安不晓的小身板,“这瘦的跟黄芽菜一样,怎的能讨媳妇儿?”
“怎么不能了?”安不晓笑眯眯地抱着三只麻雀,“我就等着我媳妇儿给我喂胖呢!”
安不知拿扫把戳他,翻了个大白眼,“找你个大头鬼媳妇,给我扫地去。”
“不,我去烤麻雀!”
“扫完再烤!”
“那麻雀就飞走了!”
“你都多大了还馋这些东西!”
兄妹俩打闹着跑远了,夏容乐得眉开眼笑,“这俩可真有意思,是吧苏兄……嗯?苏兄?”
苏瞻洛却毫无反应,只是定定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薛其的事情很快就发酵了,似乎对方也没预料到这么一出,等到作出回应的时候,对方又放出一个消息:
拂云医庄地下有地道,里面堆满了尸体与尸人!
紧随其后,真的有江湖人冒险去拂云医庄验证,但尽是有去无回,这下江湖的风向一边倒的朝向透露消息的神秘人,不少人甚至组织要去讨伐拂云医庄。
薛其也是个手段干脆的,眼看着浑水死活都得淌了,干脆淌个彻底那些闹腾着要讨伐的小门派被雷霆手段灭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补昨天的。
今天的呢……捂脸(还没写)
白天去做一整天车床晚上去上书法课站了一整天,刚刚爬上床哭唧唧
第54章拂云医庄(一)
本想再观望一会儿,但杀到家门口的尸人让苏瞻洛与夏容不得不尽早做出抉择。
姑苏暂时不能呆了,酒肆也只能暂时关门,白墨带着殷满满,与孟醒一同回到昆仑派暂避风头,夏容不放心这仨单独上路,更何况殷满满还有身孕,便护送他们而去。
临行前,他与苏瞻洛约好在聊城相见。
“何必呢,”苏瞻洛道,“这事儿也与你关系不大,不必趟这浑水。”
夏容摇了摇头,“薛其既能写信与我,想必我也脱不了干系,再者事关重大,我也愿助你一臂之力。”
苏瞻洛一时语塞,揽过肩,给他一个郑重的拥抱。
“多谢。”
夏容一行离开之后,苏瞻洛着手处理了酒肆后续之事,闭门谢客,遣散小工,待做完这一切,便往聊城而去。
他想看看薛其究竟玩的哪出,顺便找到阿秋和……
他锁好酒肆的门,将包袱背到身后,又牵来那匹瘦弱却聪明的小黑马,小黑马拱了拱他的脸,亲昵地喷了一脸热气。
这匹马从扬州到聊城,从蜀中到苏州一直陪着他,如今却已物是人非,苏瞻洛叹了口气,刚要翻身上马,却见眼前站了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不是旁人,正是前些日子一同遣散的安不知、安不晓两人。
“怎的不走?”苏瞻洛问,“遣散不够?”
安不知那个斜了一眼她哥的那个,后者便无奈地挠了挠头,朝他道,“遣散是够,可我们本就家道中落出来谋生,回去也只有挨饿的份哪!”
苏瞻洛又道,“安姑娘与满满交好,若是你们有难处,何不与他们一道去昆仑派避上一避?”
安不晓干笑两声,“苏公子也知道,我与孟醒……不知也因此没同他们一道离开。”
苏瞻洛点点头,“那你们待如何?”
“我们想去投奔云城的亲戚,”安不知抢在前面道,“可听闻云城附近不太平……”
云城与聊城比邻而居,听闻薛其重建拂云医庄,把那附近都搞得乌烟瘴气,尸人横行,安不知此言不虚。
“那也没事儿,”安不知瞅着他思忖的神色,笑道,“我和哥哥小心点,横竖也不打紧的,不麻烦苏公子了……”
安不知的笑容中有些强捺的落寞,苏瞻洛觉得有些眼熟,脑袋一热话就已经出了口。
看到眼前两人面露喜色,苏瞻洛微微眯了眯眼。
相处了这么久,算不上情谊多深厚,但终归是有些交情,弃之不顾总不好,再加上夏容去昆仑要比他多耽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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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天的脚程,慢些赶路也无妨。
“只是,”苏瞻洛道,“我现在不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但也许有人会冲着我来,我一人兴许没法护你们周全。”
那两人连道无妨,按他们的说法,如今混乱的局势,让二人独自远徙无异于羊入狼口,与他一同上路至少心理上好受些。
苏瞻洛一旁看着二人的神色,没说什么,买来两只毛驴安置他们,于是三人便慢悠悠地离开了苏州城。
小黑马见与他同行的是毛驴,便不紧不慢地这边嗅嗅,那边拱拱,跟得了好动症一般,好好一条宽敞的官道非得走得歪歪扭扭。
安不知是个懂医的,赶着小毛驴去前头摘疗伤草药,一并打些水回来,留下苏瞻洛与安不晓在原地等她。
苏瞻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安不晓,那人转过头来,眨了眨眼,“苏公子,怎么了?”
苏瞻洛道,“你这衣袍都盖过了手脚,行事不会不便?”
安不晓看了一眼自己的长衫,笑道,“我还得长身体呢,要买合身的岂不是亏死。”
苏瞻洛挑了挑眉,“可似乎近些日子没怎么长。”
安不晓满不在乎道,“之后总会长的么。”
苏瞻洛点了点头,不动神色地从怀里摸出了一颗飞蝗石,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朝小毛驴脚下扔去。
毛驴本性温顺,适合未习过骑射的读书人骑乘,但倘若受了惊,那还是会撅蹄子撒泼打滚的。
安不晓一惊,就这么被突然发了狂的毛驴甩到了地上,稀里糊涂滚了三圈。
其实这本不是大事,也不过皮外伤,可好巧不巧的是,他滚的方向是一个下坡口,坡下是高大茂密的深林,其中碎石灌木无不锋利尖锐,坡的尽头还有一段四五米高的落差!
苏瞻洛暗叫不好忙下马上前,却依旧晚了一步,安不晓已经滚下落崖。
苏瞻洛在地上给安不知留了话,大意是天色不早,让她先寻附近的驿站落脚再从长计议,便转身跃下密林去寻安不晓的身影。
正是春日草长莺飞的季节,林中虽谈不上浓荫蔽日,却也十分昏暗,直至日沉西山,晚霞满天的时候才找到一身破破烂烂的人。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被碎石与灌木的倒刺划得,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方才下落的过程中被一只突出的树枝别了一下,安不晓的脚踝狠狠扭了一下,已经肿了起来。
安不晓见他寻来,眼睛一亮,扶着一旁的矮木便要站起来,却似乎扯到了伤口,又跌落在地。
苏瞻洛还想着上次扬州城内,安不晓脚下惊人的步法,便有意一试,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结果!
“你扭到脚了,”苏瞻洛蹲下身看了看,愧疚地将他扶到一旁光滑的石头上,“暂时不要走动。”
“哎,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破了相啊。”安不晓倒是不太在意他的脚,拉着苏瞻洛指着他的脸,很焦急的模样,“不知说了,我本来长得就寒碜,要破了相可找不到姑娘咯!”
苏瞻洛看着他,那张白净的脸上落了灰,他伸手拂去那些灰土,“你脸上没事,倒是你身上的伤,须得赶紧止血。”
他望了望天,方才只顾着寻人,忘记留下记号,今日定是摸不到来时的路了。
“我听见有水声,应当就在不远处,”安不晓道,“实在不行我们将就一晚,明早再回去吧。”
苏瞻洛侧耳听了听,辨了方向,便要背起安不晓过去,却见那人龇牙咧嘴地叫苦不迭。
“我背后有伤,还是算了,”安不晓呼痛,“给我找个树干,我还能跳着走几步。”
苏瞻洛心里的愧疚更多一分,察了察他的伤势,便绕开伤口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苏公子,”安不晓忧心道,“我感觉这样有伤风化。”
“事出紧急,不得已为之。”
“苏公子,孟醒知道了要找我拼命的。”
苏瞻洛脚步一顿,“他不会知道的。”
安不晓打了个哈欠,似乎是困倦了,抓着他的领口慢慢合上了眼。
苏瞻洛叹了口气,小心地避开了横生的枝丫,稳步往前走去。
然而,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怀里的人偷偷地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幸好苏瞻洛随身带了些伤药,找了些干草垫在他身下,解开衣袍,用溪水将他的伤口清洗一番,敷了伤药,那人也只哼哼了两声,并没有醒来。
最麻烦的是脚上的扭伤,须得用冷敷最好,但目前没有容器,苏瞻洛只得用浸凉的树叶覆在伤处,聊胜于无。
春暖乍寒的时候,要再着了凉可是麻烦,苏瞻洛怕动到伤口,便只能将衣袍一件件盖在他身上,当做棉被用。他又寻来些树枝生了火,方才驱走些湿气。
水囊被安不知拿去了,苏瞻洛只得用树叶卷成杯盏,将清水送到他嘴里。
安不晓被呛到了,哼哼唧唧地醒了过来,睁眼就见苏瞻洛羞赧地起身离开,“我再去给你盛些水来。”
安不晓拍着自己的胸口,伤口已不太疼了,他抬眼看着苏瞻洛去溪边舀水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了起来。
幸而,浓重的夜色中,这些细微的表情不怎么惹眼。
苏瞻洛将水递了过去,抿了抿唇在他身旁坐下。
安不晓将水喝尽,一阵夜风吹来,他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
“把衣裳穿起来,”苏瞻洛道,“夜风凉,会着凉的。”
安不晓皱着眉头,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将衣服一件件套起来,看得苏瞻洛愧疚地想刨个地洞将自己埋了,却又怕笨手笨脚地添乱。
安不晓笑了,“别用这种表情看我,我又不是大姑娘,这点小伤小痛不在话下了。”
苏瞻洛摸了摸鼻子,“你们读书人细皮嫩肉的,受过这些皮肉之苦?”
安不晓浑身上下就没几两肉,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不大干活的读书人,苏瞻洛特地看了看他的手,一个茧也没有。
思及此,苏瞻洛就更自责了。
原来安不晓手脚都掩在宽大的衣袍之中,若是假身份,他必定是想借此掩饰手上的茧,如今倒是真相大白了,也害的人平白受皮肉苦。
可是……
苏瞻洛看着他细嫩的面庞,却总觉得面熟得紧。
就像他看着安不知,眉目虽是眼生的,可偶尔顾盼神飞的姿态却又让他隐隐有些眼熟。
“家道中落的时候,还是干过一两月农活的,”安不晓道,“不过不能让不知跟着我平白受苦,便仗着读过两年书,带她出来讨生活了。”
苏瞻洛点点头,抿了抿唇,低声道,“抱歉。”
安不晓歪了歪头,“何出此言?”
“我朝毛驴弹了个石子儿,是想……试探你。”
安不晓咧开嘴笑了,“你还在




撩妹控请慎重 分卷阅读85
怀疑我哪?”
苏瞻洛盯着面前波光粼粼的溪水,半晌道,“我可能想一个人,想得魔怔了。”
安不晓愣了愣,扬起的嘴角慢慢敛了回去。
“捕风捉影,疑神疑鬼,”苏瞻洛合了合眼,“原来以为他死了也就罢了,可他竟没死,却还十分活跃,可这么久了,我偏生找不到他。”
安不晓哑然,侧过头深深地看着他。
“我有个妹妹,如今我也找不到她,”苏瞻洛苦涩地笑了笑,“每每看到安姑娘,我总能看见她的影子……”
安不晓垂下头,悄悄地缩紧了手指。
“抱歉同你发了这么多牢骚,”苏瞻洛起身,又浸了一片叶冷敷在他脚踝,“你身上带伤,早些睡吧。”
苏瞻洛将自己的外袍借予他盖好,自己坐在火堆旁,时不时添上柴火。
安不晓将衣袍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半张脸。
火光明灭,将苏瞻洛的面庞照得忽明忽暗,柴火噼啪地跳动着,安不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缓缓合上了眸。
第55章拂云医庄(二)
火堆燃尽,灰烟从烧干的枯枝上徐徐冒出,隐没在清晨灰蒙的天色中。
苏瞻洛打了个哈欠,拿树枝拨了拨枯枝乱叶。
再过一个时辰,天色大亮,便能上路了。
苏瞻洛站起身子,揉了揉因久坐而发麻的手脚,从地上随手捡了块石子,琢磨着打些野味来裹腹。
掂了掂石子,正打算出手,一阵风蓦地刮过,卷来浅淡的血腥,随即悉悉索索的响声在草垛中响起。
苏瞻洛一凛,手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昨晚他守了一夜,并不见林子里有野兽出没,如今天快大亮,怎的还会有野兽?或者说,是有人来伏击?
响声愈来愈近,安不晓睡眼惺忪地坐起了身子,伸了个懒腰,甫一睁眼,便见一条青身赤目的小蛇吐着鲜红的信子朝他匍匐而来!
“啊啊啊啊!”
苏瞻洛回身,一剑将小蛇砍成两段。
“这、这都什么啊!”
“有些像竹叶青,”苏瞻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先下来行么?”
只见安不晓手脚并用地缠在他身上,连挥剑的手都死死抱住了。
安不晓摇摇头,蹦了两滴泪花出来,“我疼啊!”
这是扯到伤口了,苏瞻洛认命地将人从身上小心翼翼地剥下来,让他将鞋和衣袍都穿上。
待这些做好的时候,毒蛇已经从四面八方将他们包围了。
苏瞻洛本也不急着逃,这毒蝎毒蛇在南方较为常见,却是断断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所以定是有人设下了埋伏,盲目慌了手脚岂不正中对方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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