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浓处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莫桑石
常年被这样的香气熏染,苏钦阴郁的内心仿佛也被这股香味笼罩住了。香味时常萦绕在他的鼻尖,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习惯了,常常意识不到这股香味的存在,只有在鼻尖充斥着令人不悦的气味时,这股香气才突然溜出来跑到鼻尖,冲淡那股气味,让他的心情瞬间好上三分。
在开阔的地方,苏钦就很难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可他此刻靠着哑奴这么近,五官灵敏的哑奴无法忽略这股味道。他之前有闻到过,可从来没离苏钦这么近过,檀香一下子冲过来,使他格外不适应,不由得揉了揉鼻子。
他哪里见过身上还带着香味的男人!最常见的自然是景言,景言身上的染不上味道的,他的味道就是没味道。他也没有见过这样从头致优雅到尾的男人。和他比起来,哑奴觉得自己和景言过得太糙了。
苏钦这样过不累吗?哑奴转念一想,人家肯定过得不累啊,这些东西都有下人准备,苏钦只要享受就好了。头一次,哑奴迫切地需要钱。钱是个好东西。他在武伯侯府中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因为侯府的人远没有苏钦这里这么会享受。可是好东西总是得来不易的,哑奴就很觉得赚钱很难,他没有文化,没有头脑,连照顾人都不会,做普通的小工又能有多少钱呢?
来钱快也不是没法,杀人,抢劫,绑架,这些都可以,可哑奴不想做这些。除了食材,他不想再让双手沾染血腥。
这些关于人生刚刚萌芽的思考并没有在哑奴心中持续多久,因为苏钦那连茧子都十分好看的手动了起来。他轻轻吹掉每一件小物件上的灰尘,那从口中吹出来的风用了巧劲,哪怕是隐藏在很深缝隙里的灰尘也十分听话的滚走了,他又掀起自己的袍子,从内搭里下摆撕掉一块布,那内搭是棉布制作的,触感柔软而吸水,苏钦用这块价值不菲却沦为抹布的碎布沾上水又拧干,一点一点的擦拭起来。
景言做的小物件多半都是草编织品,还有些是布料制作,填充棉花的小玩偶。草编品在棉布的擦拭下一点一点干净起来,苏钦的手又开始一点一点整理它们的形状,不多会儿,这些被压扁变形的草编品就凭借着材质的韧性恢复原样了。
那些填充了棉花的小玩偶只有大致的形状,圆滚滚的,多是景言从小到大最熟悉的布老虎的模样,在他手中做出来后也是格外可爱。景言给每一个玩偶都塞了满满的棉花,导致它们并没有在挤压中变形,可是棉布外衬却变得脏兮兮了,用水去擦只会越来越脏。哑奴本来还不知道这一点,但是他擦着擦着就发现手中的玩偶被他折腾得更不堪了。
苏钦自己倒是没有对这些玩偶上手。他把玩偶抱了满怀,站起来对哑奴说:“我去找侍女处理一下。”
苏钦很快就回来了,这次玩偶是被他放在一个十分致,外壁上绣着图案的篮子中的,他把篮子里面的一块粗布打开,铺到地上,又把玩偶一个一个摆在上面。玩偶已经被清洗地十分干净,看不出来任何污迹,只是棉花沾上水萎缩了,原来憨态可掬的玩偶们,此时很没有神,泄了气似得平躺在粗布上。他拜访得特别整齐,前后左右的间距都摆的特别整齐,玩偶们还是按照从大到小的顺序摆放的。它们还在篮子里时,显得满满一篮子,真摆放出来了,反而不多了。
篮子腾出来后,苏钦又掏出来一块细部,把篮子里的水汽仔仔细细抹干净了,就把草编品又放了进去,又理了理每一件之间的顺序,让它们不会互相挤压到。
这些都做完了后,苏钦对哑奴说:“等太阳晒干了,你再拍打一下就好了。这些草编的,就存放在阴凉处吧,得被晒坏了。”
哑奴目瞪口呆地望着苏钦做得这一切。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苏钦是大家少爷,被惯坏的那种,一点活都不会干的,可苏钦方才这一套套的动作却是异常的娴熟,最终的效果也是那么好。为什么会存在这种又能享受又能干活的人?哑奴受到了刺激,心里难受极了。这一对比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个废物,而且,苏钦看上去也不大,他连比自己小的人都比不过……
景言其实一直在观察着这边,可是他不愿意出来面对苏钦。听一个原本正常的人结结巴巴磕磕绊绊地不断重复着他名字的第一个字可不是什么好滋味。所以他此时只半躺在床榻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侧耳倾听窗外的动静,等苏钦自觉的告退离开后,他才蹦了出来。
这次哑奴顾不得自怨自怜,就急忙躲开了。哪怕和景言这么熟了,失态也是不好的。哑奴总觉得,相处久了肯定就会习惯那张脸了,可现在还是先躲着吧,不然,那被刺穿过又治愈过的心脏,都在隐隐作痛呢。
景言也顾不得难受了,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粗布里和新篮子里,一样一样的检视着它们。都变回原样了呢!就算是还干瘪的棉花玩偶,想必晒干了也会重新蓬松起来。他开始点数了,一个,两个,三个……十七个……咦,少了一个!
想了想,景言觉得,可能缺掉的那个,是无法挽救了的吧,苏钦怕他看见难过,所以就没再带来。十七个都回来了,景言就不在乎那第十八个了,望着地上晒太阳的玩偶,再回头看看室内的篮子,满足地笑了。
夜里,景言躺倒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才在乎起来白天那两人见到自己新相貌的事。这会儿他回想起那两人的不能直视和结结巴巴的反映,以及这相貌可能会给自己带来的烦恼,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想起来哑奴说,今天是他十八岁的生辰,十八岁意味着成年,是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很多人还要举办成年礼,隆重的大办。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日子的特殊性,他才会在这个日子进行蜕变么?可是景言感觉下自己的身体,没觉得有除了相貌以外的变化。他十分认真地对着自己祈祷道:不要让自己的相貌这么显眼了。他并不想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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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自己的相貌,新相貌他也接受得十分快,这个黑发黑眼的模样也比之前那个褐发蓝眼的相貌看着舒服。但是,能不能不要这样耀眼?他不喜欢听人结巴的声音,一顿一顿的,听得难受极了。
他这样对自己说完了,就十分放心地沉入梦乡。在他意识飘飘然安置在香甜的美梦中时,一股原本正悄无声息隐藏在身体里施工的力量改变了位置,向上来到了脸部,这儿敲敲,那儿打打。它们是这样的勤奋,黑夜也不能让它们休息一二谁让主人最大呢!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萧铭的两发地雷,么么灵于昕的地雷!
50、五十章...
已经摆脱了没日没夜都只想死赖在床上状态的景言,在每天固定的时辰睁开了眼睛。
他起得并不早,因为不需要起来勤奋地做些什么,所以每每辰时过半才肯起来,这么多年来一直这样,赖床的时光总是幸福的。哑奴醒的早,寅时刚过就睁开眼睛。以前在小院里的时候,哑奴会先起来把饭做上,可自从他们住到苏府中去,苏府的下人在第一天就摸清楚了他们的作息,并且一日三餐准备的十分周到后,哑奴就没有早起的理由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可哑奴白日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就把早晨的练武放到白天,就算早上在床上睡不到那个时候,也要呆在床上。
从昨天起,景言和哑奴就不睡在一个房间了。
之前他们一直睡在一个榻上,来苏府后,主人的房间里有下人休息的小榻,哑奴就睡在这里。可昨天他意识到景言长大了,他不再需要切身照顾景言了,于是就分开两个房间住。
两个房间是隔着很近的,有什么动静彼此都能听到,景言实力又很强,哑奴没什么可操心的。第一个晚上分开,哑奴觉得他会不适应,可并没有,他维持着浅层睡眠,带着“我的孩子长大了”的欣慰,一整晚都没有醒来。早上起来的时候,哑奴还觉得奇怪,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失落呢?
可能是他很清楚的明白,景言虽然长大了,可他并不会离自己而去吧。
景言的新房间同样有一面高清的镜子,是傍晚的时候才搬进来的,全身镜,非常大,包着古铜色绣着带翅膀的小人儿的金属边框,后面同样是可以撑起放下的金属支架。这种镜子的样式和徽朝的小镜子相差很多,更为粗犷,看重也十分沉重。镜子这么易碎的东西,景言很难想象这么大一面是怎么漂洋过海运过来的。苏钦也真得很周到,竟然客房都会放这么贵重不易得的东西。
他这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照镜子。昨天晚上临睡前他很认真地对自己祈祷了呢,会不会有用呢?身体里藏着许多对他无害的未知之谜,大部分时间景言都不会去探究,可在昨天那种局面的震慑下,景言却觉得,他们总得起点用吧,不然岂不是白白养了它们?
这次再照镜子,景言却十分失望,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不同。他明白自己对相貌并不敏.感,如果不是朝夕相处的人,他也很难记不住别人的相貌,特别是那些很普通,没什么特点的人。他记人用的是另外一种记忆。对自己的也是如此。可就算是这么不敏感,他也不至于分不清今天的样子和昨天的样子有没有区别。
没有区别,景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脸还是那个脸,他开始心疼起自己的耳朵。
他出了门,就看到哑奴扒在门扉上,遮遮掩掩真遮遮掩掩,手盖着一半眼睛呢!那姿势也像是随时准备逃跑一样。景言已经做好了听“景,景,景……”的声音,却看到哑奴一下子放下了手,十分顺利地说出了一句话:“景言,你和昨天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景言没去照镜子,他很确定镜子里的自己和昨天比没有任何变化。
“嗯,真变了。”
哑奴说得十分肯定。变了,是他的第一感觉,从他能够在景言面前正常呼吸,正常说话时,他就知道景言变了。他又从头到尾仔细端详着景言,好给景言找到理由。可这理由并不好找,确实,景言的五官、身姿并没有变化,但是气质却变了。如果说昨天的景言是灼灼烈日,烧得人只能倒地只能承受而无力反抗,那今天的景言便是那不争不抢,却无法被人忽视的明月,他的光辉仍在,风姿并无减弱,可是注目他的人,却能残存几分理智。
景言听了解释,高兴极了。这么说来,他就这样上街来也不算什么了。他对哑奴那突然咬文嚼字的说法只抓到了这样一个中心,就是他还很好看,但远不如昨天好看了。
好看的人哪里都不缺。魏康裕一家相貌都很优秀,景言参加的那个带有相亲性质的宴会上里的男男女女,相貌也都拔尖,而苏钦呢,相貌也是不俗。景言觉得,既然他已经见到了这么多好看的人,也就是说他没看到的地方还有更多长得好看的人,所以他在其中并不突出。
他的脸轻而易举地揭露出他的想法,哑奴读出来了,却没有反驳,带着嘴角两侧对称极了的梨涡,看着景言高兴。反正相貌都变了个彻底,遮掩又会让景言不愉快,哑奴就不打算让景言为了可能会出现的麻烦而委屈了。
他们吃饭的时候,苏钦又来了。今日他没有穿白衣,反而换了一身冷肃的黑色衣袍,袍角上绣着若隐若现的梵文,那是苏府绣娘连夜赶制绣出的静心凝神的梵文。不过他今天的这身打扮却是白穿了,景言一抬头,苏钦就发现自己并没有陷入昨天可怕的不能自控的境地,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昨天的景言固然美的让人心惊,让人膜拜,让他回去后也久久不能平静,可那美到了非凡的地步,反而不适合作为一个仰慕的对象,同样支支吾吾,颠三倒四的自己也被自己所厌恶。
这样的景言却很好,他坐在这里,美成了一道风景,却让人能够细细的去欣赏,又能抚平内心的躁动。
苏钦并不是良善之人。在那种黑暗的地方生存久了,自然会染上黑暗,而他,天生就诞于黑暗,享受黑暗,白衣和温善的面孔,只是享受黑暗的一种手段而已。
他地位极高,可不是没见过美人的毛头小子,也不是守身如玉的伪君子。他见过纯洁如高山雪莲,清冷而亵渎起来极有劲儿的美人,也见过天真纯洁被宠得不知世事的公子,还有美貌得仿佛只能招惹来祸害的美人,都不用身体接触,单单毁灭他们的时候,苏钦都能体会到一种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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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东西毁灭时总叫人心神愉快,特别是你明知道这美妙的东西并不稀罕,可以由着顽童可这劲儿糟蹋的时候。苏钦倒不会主动去做这些事,偏偏他的属下总容易有这样的癖好。他学着去做过一两次,确实体会到了这种独特的快感。他那个时候就明白,美貌大部分时候不是优点,反而只是给了一些人去伤害的借口。
可景言的美就不是这样。他的美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宣告世人一般的美,绝不柔软,绝不脆弱,绝不会引起人的怜惜。再恶的人,也不会拿毁掉他当成乐趣,因为你看着他的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想法,会让你觉得,你毁不掉他。
苏钦能够理解这种美的效果,毕竟这已经是只想当神一样顶礼膜拜的削弱版。这个版本很好,真的,苏钦由衷的觉得,因为他对着这样的景言终于有了想要身体接触的欲.望了,对,就是□□。有情.欲的爱恋,才是正常健康的爱恋,不是么?
苏钦搬了个椅子坐在他们旁边,也不觉得看他们吃饭很奇怪,景言呢,也不知道该意思意思让苏钦再吃点。今天的早餐是炸的酥脆油汪的馅饼,有酱肉馅、糯米馅和豆腐馅的,粥是大米粥,不加任何材料,熬出了黏糊糊一层米油。东西虽然简单,吃起来味道却很有层次感,景言一口油饼一口粥这样交替着吃着,两个巴掌大的饼竟然吃了七个,粥也喝了三碗。
这次苏钦恢复了他的妙语连珠,他的话语成了这顿饭极好的配菜,让景言在享受美食的时候,还不忘竖起耳朵,把苏钦当成了茶馆里说书的。
当说书的,苏钦也甘之若饴,说得越发阴阳顿挫,控制悬念。
吃饱喝足,景言满足地往椅背上一靠,毫无形象的瘫软着,手还抚摸着小肚子。梨花木做的桌子高大厚实得很,从苏钦的角度只能看到景言把手放了下去,可猜也能猜出来他在做什么。景言吃得那么多,这会得撑得很吧,那小腹定是微微鼓起,而他抚着自己的肚子,还带着如此满足的笑容,就像是一个孕妇摸着他未出生的孩子……等等,我这都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实际上他猜错了。
景言的小腹十分结实,上面附有一层薄薄而柔韧的肌肉,他的肠胃也十分争气,绝不会败倒在区区七个馅饼三碗粥上,此时仍然平坦如初,摸上去并无曲起,也没有给主人带来难受的感觉。
景言摸小肚子,只是一个个人习惯,仿佛这么一摸,才有吃饱喝足的那种慵懒不想动弹的气势似得。
哑奴吃得比景言还要少一些,给自己留出了危急时刻还能动弹的余量。他无声地看向苏钦,仿佛在问他,“怎么你还没走一样”。
苏钦并不在意哑奴对他的看法。他知道自己的意中人相当重视哑奴,而他和哑奴并没有直接敌对关系,自然不能用对待敌人的那一套,反而因为这个人和自己的意中人关系十分亲近,他更得注意友好才行,可别因为惹得此人生气,倒给自己吹凉风。
苏钦于是微微一笑,广袖一转,一把扇子就持到了手上,扇子一翻,扇面打开,露出他自己画的春日图,扇子轻轻扇动着,幅度很小,没有带起来风。也是,此时只是初春,拿扇子装饰下风度就可以了,没必要真的扇起来狂风。
景言的目光一下子被这扇子吸引住了。之前苏钦可没有拿出来这扇子。扇子好像是文人雅士的标配,他自己是不沾边的,又因为夏天也不怕热,所以连十分俗气的蒲扇都没有用过。
他伸出手来讨要这扇子,苏钦从善如流或者说是迫不及待地把扇子送到他手中,眼睛还不忘在景言伸出来的手上擦了一下。那手的模样他已经有意无意看了很多次,可每次再看都会被惊艳到。那些被他拒绝了的美人儿,绝想不到苏钦连一只手都会看到目不转睛。
景言把扇子合上,学着苏钦的模样一打扇子,咦,打反了,扇面都错了,于是又换着方向打,这次扇面很顺利的平铺起来,他却先不看扇面,而是装模作样的扇起风来。他用的力气很大,风也呼呼地来了,扇了几下,过了过瘾,景言就停止了扇风的动作,开始欣赏起这把扇子。
他不懂材质,只看外观。黑色雕刻着金色镂空的大骨触之冰凉,手感滑腻,摸起来像是骨头做的,夏天摸起来一定很舒服;小骨也不是常见的木质材料制成,倒像是玉石,色泽并不统一,带着玉质独有的纹路。被统一打成薄薄的方形小扇骨,同样雕刻着纹样,而这纹样竟都不一样,拉开时就能看出来这些雕刻的纹样竟然组成了一棵兰草的模样。同样是黑色的扇钉,反而是最普通的地方。
光扇骨就这样心了,扇面更是不凡。素白半泥金的扇面上画着一副春日图,细细看来画得竟是苏府的初春时光,而这上面画的是意象,线条虚化而不具体,景言却能辨认出来,这画的不正是先前自己住的客房前面的景色么!他再仔细看,还看到了自己,那个自己只是一个很小的小点,既没有五官也没有四肢,可偏偏景言就是能断定,那就是自己。
在扇面的最左边,还有一排小诗,后面还有印章。不过景言没有也不想学文字,所以眼神在上面一扫而过,就算是看过了。扇子看完了,景言就还给了苏钦,并无留恋,也没有惊叹,这让暗暗关注景言反映的苏钦大失所望。
之前景言一直戴着斗篷,就算和苏钦一起吃饭,也顶多露出下巴,这就给苏钦的猜谜带来了不便。若是能看到脸,相处就能根据表情来调整话语和行动,可看不到脸,还想做到这样,光看肢体可是很困难的。现在景言终于露出脸了,臆想多次如今画面的苏钦自然眼睛就全盯着景言的脸了。景言还不觉得什么,哑奴却觉得这十分怪异,已经瞪了苏钦好几次,就差直接提醒了。
苏钦从把扇子给景言时,就更认真地观察着景言的表情。
他用的扇子是之前的存货,已经做好,就等着他画好再组装制作的。昨天回去清醒后,苏钦就从被子里爬出来,找来了扇面,很有灵感地作画一副,还一蹴而就地题了一首小诗。他自觉无论是画还是诗都达到了近些年来他创作的最高峰,又都是对景言的赞美,还含蓄地表达了他的仰慕,把这个给景言看时,景言怎么也不能无动于衷吧。
可没成想,景言还真的无动于衷,眼睛在看向画和小诗时,除了觉得新奇外,就没有其他反应了,这让苏钦感到十分失落和挫败,也不由得想,是不是景言读出来了,为了怕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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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虽然已经做好了一切打算,却仍然不愿意把儿子牵扯其中。
魏康裕不知道那些。他只知道,除了刚来时还到梦娘的信后,之后再无通信,他还知道,侯府里豢养的日行千里的奇兽,不再两地赶路。他心里有一种沉甸甸的忧虑,对武伯侯府,对自己。但是在这份忧虑下,他还有一种必须要隐藏地亢奋感,他必须要遮掩住自己的情绪,才不会大喊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想做这光鲜亮丽的徽朝的灾祸,从而保护景言。若是局势平定,那不等他闯出什么风浪,武伯侯就能先大义灭亲。可是如今……他甚至不需要刻意说服父亲,就已经知道,同样注重家庭的父亲,就会成为他身后的助力。
……
景言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玩偶。那些草编的安安静静在室内呆着,并没有损伤,可这在夜里度过一整晚,又被湿气弄的皱皱巴巴的棉花布偶就不好看了,本来就是有些劣质的布料,根本经不住这来回的折腾,脱色、脱线、发皱,就算苏钦再怎么厉害,也没什么用了,而因为景言的疏忽,没有及时把它们拿到室内,昨天苏钦的努力,白了一半。
这次苏钦还要给他整理,景言就拒绝了。
没有必要了,这些东西再怎么弄,也不能完好无初了,也不值得他再煞苦心地恢复原样。说到底,它们身上并没有承载特殊的意义,本来只是打算卖掉它们赚钱而已,这些坏了,再做新的就好了。景言在心里算了算自己的钱,呃,可以说是刚开始算就尴尬的停了。
他哪里有什么存款啊!最近都是跟着苏钦蹭吃蹭喝,一分钱都不需要,结果现在连买材料的钱都没有了。他再看看装着草编的小篮子,那些小动物被编制得栩栩如生,好,把它们卖掉吧。
景言刚把篮子提到自己面前,苏钦就十分贴心地说:“那我们就重做吧,我弄来了一些材料,你要不要看看?”
景言眼睛一亮,苏钦又发了会呆,还好,这次他没结巴。他走到门口去把材料拿过来,原来这些材料是他早就准备好了的。材料并不多,苏钦还怕景言累着,只准备了一个大箱子的。因为考虑到那些玩偶的大小,所以苏钦准备的材料都是剪裁过的布料,这些布料都是从他库里拿出来的,均是贡品级别,用来做玩偶可是大材小用,可没办法,谁让苏钦只想讨好景言呢,这些布料的价格,还真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除了布料,还有密度不同的棉花,此外苏钦还带了一个很完备的工具包,剪刀小刀及针等工具都金光闪闪,还镶嵌着各色宝石,每一把都十足的美,分明是艺术品,这是一个贵妇把玩多于实用的工具裁剪包,也是苏钦搜罗来的,他觉得只有这样的,才能配得上景言。
景言虽然觉得工具包太过花哨,不过也没有可挑拣的余地,苏钦能记得把这些带来已经很好了。他带着这些材料进了房间,坐在塌上,先打开布料细看。他不知道这些布料背后都有什么样的产地和工艺,可这些布料摸起来就非同凡品,或者丝滑,或者柔顺,或者摸上去仿若无物,让他顿时失去对先前做好玩偶损坏的最后一点遗憾;棉花也有许多种,颜色很洁白,没有棉籽,密度大的捏着很紧实有弹性,密度小的十分蓬松,景言忍不住把脸埋进去蹭了蹭,好软,好舒服,像是蹭到了云朵上。这些感觉好舒服,景言想起来,他在这里盖得被子,就给他这样的感觉,大概是同一种棉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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