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相逢在少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荷生
“我爸妈希望我留下来过年。”程友成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导师那里还得麻烦你替我去请假。”
这头的吴缪一听深吸一口气,手抱臂,连腿都不禁抖了起来,“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程友成听闻哈哈大笑:“你随便提要求吧!”
“那叫你以身相许你做吗?”视频这头吴缪歪着嘴笑。
也不知为什么程友成一听这话老脸就一红,暗自心说隔着视讯或许对方也看不出来,他尴尬地咳咳嗓,开始打太极:“我肯定出劳动力,回来之后两个月内的内勤我全包了。”
吴缪也不揭穿,只说:“那好吧,看来我又可以享受一个月的单人宿舍了。”
欧煦阳的腿伤更严重了,那日被砸之后,他被送进了手术室,几个小时之后又被推出来,趁着麻药未过,他躺在床上昏迷着,直到无法再装睡。
其实他根本不愿意睁开眼睛来,脑子里乱哄哄的太多事,他想不明白。到底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不知道;到底李耀还要控制他多久,也不知道;两次受伤的脚腕能健康痊愈吗,更无法确定;那如果留下了后遗症那该怎么办……
他不想再思考了,他现在一心只后悔当初为什么竟然会选择相信李耀入伍这也不能想!后悔和自责会让他更痛苦。
“煦阳,该吃饭了。”
李耀端着碗筷走进来,像个好好先生,可是在欧煦阳眼里全是虚情假意。可他还是接过碗筷,由着李耀替自己撑开了桌板嘱咐他要好好吃饭,所谓地“好好吃饭”,其实食不下咽。
“看来你还得住院几个月了,竟然那么不小心,还又砸伤了自己。”李耀摸了摸那条动手术的腿,“不过你放心,我刚才去部队跟他们说了,就等你伤愈回去呢,所以你要明白,跟着我对你是一点坏处都没有。”
欧煦阳放下碗筷,他实在吃不下,深吸一口气看向李耀,问:“卞骁俊欠了你多少钱,我替他还。”
闻言李耀不悦,瞬间拉下脸来嘲笑道:“你替他还?你要怎么还?你自己身无分文不说,家里还欠债。哼,怎么?知道我最不爱看什么你就给我演什么对吧?你别忘了,你俩已经完了,现在他的事自有人操心,而你呢,你的任务就是顺着我乖乖地听我话知道么?!”
“那你就放他走,你故意留他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意义非凡。我怎么可以让他走得那么轻松呢?你放心吧,我已经让李悦先借给他三十万了。”
欧煦阳心下一紧,“李悦?”顿时,他明白了,气血瞬间上涌,气到发颤的手只好靠捏住桌角来缓解。
“李耀,你真不要脸!他欠债分明就是你搞的鬼!你现在还让你妹妹借给他钱,你妹妹给他的钱还不是要回到你手里?!而他还会什么都不知道地再把同样的钱还给你妹妹!”说到这时他声音都在抖,最后实在抑制不住愤怒而大吼道:“你这是敲诈!”
李耀听了冷笑,“那又怎样?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弱者任人鱼肉,你应该感谢我只是玩上他一玩。”说着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欧煦阳,“还有我告诉你,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大可以再为了他在我面前闹,不过你要记得,你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撒野,要是惹恼了我,你别想舒坦着活。”
“哼,无所谓了。与其被你控制着舒坦得活,我宁愿你痛痛快快地给我一刀!”欧煦阳倨傲地向着李耀抬起了下巴,“李耀,我告诉你,我恶心你,就连和你一起呼吸同一处的空气都令我作呕!”
李耀一动不动地原地站着,牙关紧咬,额头的青筋都在跳。良久,他阴沉着脸走出了病房,在门口,他掏出手机摁下一个电话。
“你明天过来,把欧煦阳接回宿舍去。”他说。
电话那头一愣,“怎么?他伤好了吗?这就弄过来你也舍得?”
“别问那么多,我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去履行就可以了。”李耀口气里全是轻蔑。
电话这头,董浩咬咬下唇,使劲维持他平静的语调:“好的,几点,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李耀冷笑了几声,故意讽刺:“你倒识趣儿,董班长,要是早点那么识趣儿何苦混到现在还是个班长。哼……好在今年你开了窍,记着,明天回去后别给他好果子吃,让他好好尝尝滋味儿。”
“卞骁俊,李大小姐点你。”侍应生走进后台化妆间叫了一声。
正在给卞骁俊扑粉的徐凯丽听微微皱了皱眉,趁他走前低声说了一句:“你小心点。”
只是现在的卞骁俊如同行尸走肉,任何人的任何话对他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这段日子,滋他那天被强迫出院后,李悦每晚都过来找他,点最贵的酒,也不喝,只是让他倒掉。他看出来了,李悦过来是想帮他,而且李悦还主动提出要借给他钱让他还债,只是他不愿意。
还债?又有什么用,嗯?走的出走不出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李悦还是坐在那个包厢,看见他进来了,不耐烦地打发掉了侍应生,关上房门,急忙对卞骁俊低声道:“既然你不愿意借钱还债,我就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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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吧?”
卞骁俊听闻笑了笑,摇摇头,“怎么逃,我成天在逃,从家里逃到这里,现在又从这里逃回家,多么可笑,没有意义。”说这话时,他按部就班地坐到沙发上开始启酒瓶子。
瞧着他那空洞的眼神,李悦急了,跺脚道:“什么叫多么可笑没有意义?不活了吗?现在你就两种办法一条路,要不是还了债,要不就是逃,反正离开这里比什么都强!”她知道要是卞骁俊仍然不离开北京,她哥哥还会继续捉弄他的。
“你别管我了,李悦。”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我小姨打电话?”
“李悦!你少多事!”
“我就多管闲事!你只要还有脑子你就该想想是留在那个是非之地明智还是尽快脱离明智!”
卞骁俊听着李悦的话,依稀记起来凯丽姐那天晚上也曾对他说过,要他只要有出去的机会就一定要抓住……他回过神,他虽然明白自己是该离开这里,但是他没有办法克制内心阵阵泛上来的绝望的念头:去哪里不都一样吗?困在这里或者困在家里不都一样吗?他已经没有欧煦阳,没有目标了。
“我们不还那个狗屁的三十万!我带你逃走,我有办法的。”李悦走过去坐在了卞骁俊旁边,“只要你肯配合,还有,你在这里能不能找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第七十四章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咚咚咚!”敲得很轻很压抑。
徐凯丽警觉,急忙抓过衣服披上从床上坐起来,走至门口,低声问道:“是谁?”
“凯丽姐,是我。卞骁俊。”门外的声音同样很克制。
徐凯丽吓了一跳,急忙打开安全锁,猛地拉开门,然后她瞧见卞骁俊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生,仔细一看眉眼长得和他们老板十分相似,这才领悟到这位就是别人口里的那个李大小姐李悦。
急忙把他俩拽进门里,临关门时看紧张地看了看走廊外,幸好夜深了,什么人也没有。
“你们俩来做什么?”一关门,徐凯丽皱着眉就问。
“凯丽姐,你不是和我说过如果能抓住机会逃一定就要逃吗?”卞骁俊开口也不拐弯:“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找个忙,今夜我要逃开这里!我知道虽然我们不熟,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好人,你和这里的妖魔鬼怪们不一样!你会帮忙的是不是?!”
徐凯丽警觉性地后退了一步,她看看李悦又看看卞骁俊,面色尽是怀疑,指着李悦质问卞骁俊:“你知道她是谁吗?!”
卞骁俊愣了一愣,有些奇怪凯丽姐的反应,“凯丽姐?她是我同学啊,你也认得她?”
徐凯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看向李悦冷笑道:“你怎么没告诉他你就是这夜场老板的亲妹妹呢?”
闻言,李悦神色大变,她没想到一个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女人竟然认出了她来!她对上了来自卞骁俊震惊的眼神,急于解释:“我并不是有意瞒你的!你听我说”
“等等!”卞骁俊大声打断了李悦的话,脸色都变了:“什么意思?李耀是这里的老板?他竟然是这里的老板?!”
李悦急得想哭,太多事情她没办法说实话,因为开不了口,她只好强调:“我是真的想帮你!你要相信这一点!”
“哼。”徐凯丽闻言冷笑一声,“同是一家人,你还能扭着你亲哥来?”
李悦头皮发麻,到底要怎么说他们才能相信她?!
“对!我知道我骗了你卞骁俊!我承认你现在所遭受到的一切都是我哥亲手造成的!你可以恨他恨我,但是我真的是想帮你的!我真的是想赎罪的!”
徐凯丽闻言问:“那你准备怎么帮他?先别说这里就像座监狱,插翅也难逃,就单论你是大名鼎鼎的李大小姐你想带谁出去都要事先给上头报备。”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李悦着急道:“我听他说你是化妆师,所以只要你答应肯帮忙我们就可以出去!”她说着看向卞骁俊,眼里全是哀求:“就相信我这一次好吗?一切事情等逃了出去再说好吗?”
夜色如墨,李大小姐的包房里忽然传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接着满头是鲜血的李大小姐哭花了妆一路狂奔了出来,恰好被走廊上的侍应生撞见,瞧着她的那副模样,侍应生吓得差点跌了托盘中的洋酒。
“找……找人来!我,我好像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李大小姐惊慌失措,扯着侍应生尖叫着,玩命似的喊。
她的哭喊声惊动了左右各包房的客人,客人们纷纷开门出来,一时间人声鼎沸,哄乱而吵闹。
“怎么了怎么了?!”秦关到消息十分紧张地跑过来,一瞧见满头是血的李大小姐顿时慌了神,“啊呀!这是怎么回事!大小姐!您这伤哪儿了您!”
李悦不答只是失声痛哭,并且发疯似的拿起方才那位侍应生托盘里的洋酒瓶,纷纷地就往秦关身上砸过去,秦关吓得急忙捂头躲开,玻璃瓶哗啦一声就炸裂在他脚跟前,李悦一瞧没砸中,竟然如同杀红了眼一般,敢死般地正面向着秦关冲过去,手中也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握着一把血迹斑驳的水果刀!客人哗然,在场的侍应生,保安纷纷上去要拉开她,秦关吓得面如土色,因为是大小姐,他不敢下令叫保安们扣住她,所以只好藏在保安身后东躲西藏。
可是李大小姐是见人就砍,那些上来想要牵制住她的人,她根本不留一点情,拿着刀睁着眼就乱刺,一保安想要从背后抱住她,她咬咬牙一狠心反手就向着那人的腰子给了一刀,保安吃痛惨叫,松手低头看,用手一摸,早就捅出一个血窟窿,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一时间,谁也不敢再向前,场面陷入混乱。
李悦瞧见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正和心意,眼尖的她瞧见大堂经理拿起手机开始往外打电话,于是把心一横,疯言疯语道:“你们都是畜生!暗向勾结!是你们害了我!我今天要让你们没有活路,杀了你们,我也不活了!”她说着竟然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啪嗒地打燃了一处火苗,露出一个鬼气森森的笑容,扯着嗓子高声对一旁的宾客说:“瞧啊!这地上现在可都是你们爱喝的酒啊!我要是这一失手把这火机给跌了下去……你们他妈的谁还敢再打电话!我就烧了这个场子!”
“大小姐啊!”秦关闻言惨叫一声就扑通地跪下了,他早吓得脱了人形,满脸的汗流花了他脸上的粉,狼狈不堪,他哭丧着脸求道:“您到底是哪里不满意啊?到底是出什么事了?您和我说,我解决啊!”
“那先不许给我哥打电话!”李悦嘶吼道。
“不打,不打,”秦关说着急忙回头高声喝道:“谁也不许告诉老板听见没!都给我把手里的手机砸了!都砸了!快!”
闻言,在场的那些场里的员工纷纷掏出手机仍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李悦满意地笑了,脑子忽然冒出了一个成语:鱼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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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是啊,若不是做绝点,怎么对抗得了她哥?就在刚才,当她把这个疯狂的计划告诉卞骁俊和徐凯丽时,她瞧见他们俩都用一种看着疯子一般的目光瞧着她,甚至卞骁俊是第一个反对的。
“不行!你这是故意伤人啊!要负刑事责任的!”她记得他口气决断:“要是这样我宁愿不跑!”
而她却比他更决断:“负不负刑事责任我不管,至少,我砸的是我自己家的场子,伤了人到时候付上高额的保也可以私了,你就不用管了。卞骁俊,我告诉你,只有把事做绝,出其不意,让他们措手不及没法去想其中道理,只有这样,你们才能逃出去!”
“你还真是你哥的妹妹。”一旁的徐凯丽冷笑道。
她听了无视其中的讽刺,只是报以无奈的笑容,“凯丽姐,你要记得一定要先趁乱离开包厢,多到底楼安全楼梯口,到时候,安全通道会打开的。”
“怎么打开?”卞骁俊顿时心觉不妙,“你要做什么?”
“我自有办法。”李悦回答他。
卞骁俊和徐凯丽俩个人都化了装。卞骁俊戴了眼镜,带了假发套,还被徐凯丽在下巴上画上了些胡子,穿上了清洁工的衣服,而徐凯丽涂黑了自己的肤色,也戴了假发套,同样换上了清洁工的衣服。
他们俩人就在刚才李悦大闹走廊的时候,趁着四周楼梯口的保安都纷纷聚集过去的空档,俩人一前一后推着其实是装有他们行李的清洁车,拿着扫把,伪装成是刚打扫完包厢的清洁工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路上根本没人,他们走进安全通道,一路行至底楼,沉默着依靠在仍旧被锁上的安全门前。
他们心事重重,谁也没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对于等待的人来说一直都是那么模糊。忽然听到警报铃大作,紧接着身旁的安全门“嘀嘀嘀”接连几声后忽然自动就弹了开来。
“走!”徐凯丽催了一声,掀开清洁车,拿起其中的行李包,毫不犹豫地就跨出了门,只是卞骁俊却没跟上来,她回头看他。
卞骁俊看着门外寂静无人的小巷,又回头看着身后冷冷清清的楼梯,他心里很不安。渐渐地楼上开始有人声涌进,凌乱的脚步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各楼层的安全门都被推开了。
“各位宾客请注意脚下,不要惊慌,现在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请各位安全有序撤离!”楼梯内的广播开始循环地说着。
“你还在看什么?快走吧!”徐凯丽叫了他一声。
“谢谢。”卞骁俊轻声对着空气说了一句,逃出了这个牢笼。
凌晨两点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北京已经睡着了,俩人跑出来,在寒风中套上了外套,然后沿着商业街一直往前走,路过一家便利店时,徐凯丽停了下来。
“我去买点东西。”徐凯丽对他说了一声就走进去了。
卞骁俊跟了进去,里头的暖气让他手脚暂时回复了知觉。他看见徐凯丽买了好些食品还有些毛巾牙刷等小日用。他走过去,掏出钱,“我来吧。”
徐凯丽睨了他一眼手中的钱,摇摇头:“你的钱留着买火车票吧。我来就好了。”
卞骁俊低下头,心里很惭愧,也很憋闷。
徐凯丽瞧出了他的闷闷不乐,笑笑,把手上的东西塞进了他的怀里,“你拿着。”她说,然后拽起他的胳膊,走出便利店,一拐弯走进一家网吧:“我们要借个网,买张车票。”
四个小时后,他们坐上了同一列火车,同样是经停多站,而徐凯丽将在他前一站下车。俩人相邻而坐,都疲惫不堪,可是没人睡觉,相伴着互相说会话。
“凯丽姐,你是回家吗?”卞骁俊问。
“不,我不回家,你呢?”徐凯丽看看他。
“我也不回。”卞骁俊说着闭上了眼睛,回想当初他也是这么一路火车坐来的北京,回想这半个多月发生的事,仿佛已经隔了好几个世纪,当初他来事身无分文,但是却有一股子劲儿在支撑着他,而现在回去时,他却什么都没了。
“我很担心李悦。”他说,“真的很担心。”昨晚是她放的火吧……
“你不用担心,后来连消防车也没来,我看过今天的早报,没有写场子里失火的消息。我觉得她应该问题不大。”徐凯丽说,顿了顿,忽然感慨:“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和她哥是同样的人。”
卞骁俊听了不说话,他现在感谢李悦,但是他没办法听到李耀,李耀,一切都是李耀一手策划的,那么为了什么?为了欧煦阳吗?那么现在身在部队的欧煦阳不就是被他狠狠捏在手里吗?那天,他的脚受伤了和李耀有关系吗?
忽然,令人窒息的痛苦随着那日的回忆袭来卞骁俊心脏又是一阵**可是,他已经不再关心我了……就算他真是被李耀所逼,但是在那天最后他为什么要不顾自己地区保护李耀把我推开,甚至自己被轮椅砸了还要喝止我只怕我打了李耀……
感觉到眼睛刺痛,卞骁俊扭开了头,试图掩藏,但是手背被身边的徐凯丽拍了拍,只听她说:“我知道现在这么说难有说大道理的嫌疑,但是你记着,你还年轻,失去多少都不需要害怕,你要不服气要去行动,把你失去的再捞回来。”
欧煦阳一大清早就被告知医院床位紧张希望他即刻出院,半小时后,他一个人扛着背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医院的大门。
哼,开始了么?他心中冷笑。
走至门口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原来是汪博。
“汪博。”他冲他挥了挥手,面带微微的笑容,可是汪博瞧见了他却没有走过来,只是原地远远地站着,面无表情。
他觉得好奇怪,加了把劲儿,无视掉右脚伤口传来的疼痛感加速走过去,还是很高兴:“你是来接我的吗?”
不知为什么汪博很逃避他的目光,动作声音处处很不自然,“嗯……班长要我来的。包要我扛吗?”
“哦,谢谢,不用,我可以扛。”欧煦阳道谢。
“嗯。”汪博只是发出一个单音节,然后掉头就往前走,走得很快,完全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怎么了?欧煦阳心里奇怪汪博一反往日的态度,那个老爱对他叽叽喳喳说不停的汪博呢?
☆、第七十五章
北风刺骨贯穿着整个大院,李悦站在会客厅里听着窗外的风声,她心想,深冬果然难熬。
李司令面色比外头的天空还阴沉,因为李悦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那些破烂事堆在一起彻底颠覆了李司令对自家儿女的看法,特别是女儿李悦。他气过头了,气得闷了,半晌都没响起来要吼上自己女儿一句。
“你再说一遍,你哥哥还干了什么?!”李司令压着喉咙口的气问。
李悦不眨一下眼,不皱一记眉,她吐字清晰又一次回复道:“他把我的一个朋友骗到了部队去,然后把他强奸了,那是个男生。”
“你都知道为什么当时不说!”
“我打胎的事捏在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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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我不敢。”李悦又重复道,她冷静极了,看向她爸爸,问:“爸,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别叫我爸!我不认你这个女儿!”李司令终于想起来此时应该咆哮了,他烦躁地在会客厅来回踱步,随后他颤声问,“那个男孩子……他现在在哪里?”
“还在哥哥手里,哥哥不肯放他,爸!你要救救他!让哥哥放了他吧!”李悦终于说出了想说的话。
“他叫什么名字?”
“欧煦阳!”
哐当
刚进行完晚间洗漱的欧煦阳连人带着脸盆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伸出来的脚给绊倒在了地上。
脸盆里刚洗完的衣服重新掉到地上,脸盆摔下来又被后头走上来的战友踢着滚远了,他刚想不声不响地撑手起来,可是身边走过的来的战友,也就是曾经一脚踩了他的那个,那个人又不小心踩上了他的手。
“啊!”欧煦阳吃痛地叫了出来。
“瘸子!你腿脚走不利索就不要到处晃荡!挡着人多麻烦!”那人却先叫了出来。
欧煦阳不敢相信地看向他,“你踩到我的手了,知道吗?”
那人冷笑一声,“哟,怎么?是不是准备跑过去再向你的男人叫一句,让你男人再罚我跑圈儿啊?”他说着啧啧咋舌,随即转头大声对全寝吆喝:“大伙儿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又好死不死地惹上我们兔儿爷了!”
哄堂大笑。
董浩也嘿嘿笑着走过来,把那只滚远了得脸盆踢回欧煦阳面前,“别像个娘们儿似的在地上磨蹭了,快把你的衣服拾了去洗了吧,就要关灯了。”
欧煦阳默不作声,他知道,这就是李耀所谓的给点颜色看看。多幼稚,就是联合全寝的人来整我吗?
他也是个不怕硬的,关于自己被踩得红了的手一声也不再哼哼,反而示威一般地单手一撑,勉勉强强把自己撑着站了起来,他安静地拾起又被弄脏的湿衣服,就算被欺负也要有尊严,我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软弱。
水龙头里放出来的水是冰凉刺骨的,被踩破皮的手指伸下去激起一阵刺痛,盥洗室已经没有战友了,墙上的钟表提醒着欧煦阳时间的紧迫,他必须洗,如果不洗,他明天将没有衣服穿。所以,再疼,再冷也得忍,得赶快。
一声哨响,熄灯前的提示,欧煦阳几乎是压着时间线赶到宿舍门口,他伸手去拉门,可是,一拉竟没拉动;再拉,仍然不动。
忽然,心头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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