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兔白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松理的电灯泡
白朗不是普通级别的哨兵,此时竟是三个老师同时阻拦他,才勉强将情绪暴躁的白朗给拦下。
“白朗!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其中一个老师私底下和白朗关系很好,他平时说话总是语重心长的样子,此刻却怒骂着,想要将他骂醒。
“如果你要硬闯,就和里面做出袭击行为的哨兵一样,是要吃处分的,甚至被开除!”
白朗闻言,整个人几乎顿住,老师的怒骂使得他稍微冷静了一些,暴乱的情绪也跟着回笼。
暴躁褪去之后,只剩下无能为力的懊悔和不甘。
面前这个个头比老师们还高上一截的大男孩,在师生们面前,从来都温柔的得体的大男孩,他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上,竟难得添了点不易察觉的不甘和脆弱。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老师,我必须进去,”白朗的语气里竟透出点服软和请求,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说道:“里面出事的可能是我的向导。”
几个老师闻言都是一惊,在明文规定校内哨向之间不允许恋爱的情况下,那个白朗却说出了这样惊人的话来。
后面围观的同学都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咦!里面的是顾论吗!”
“什么情况,他和顾论来真的吗!”
“里面好像不是顾论吧...”
“顾论今天不是跟着院长去隔壁市参加比赛了吗...”
就在几人僵持不下之时,一只比电视机还大点儿的白色长毛兔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后面跟着个高大而俊朗的中年男人,男人西装革履却满头是汗,似乎是很着急地赶了过来。
“岳首席!”守卫的老师见是塔里的岳雪丞,赶忙放了行。
白朗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在见到他岳叔的那一刻,所有的平静都支离破碎了,仿佛里面出事的向导就是岳图这件事被落实了一样。
“岳叔!”他大喊一声,不顾几个老师的阻拦,挣扎着、反抗着想要突破防线。
“里面是图图吗?岳叔!”
岳雪丞也非常的着急,他刚才听从餐厅回来的同事说有向导学生意外爆发了结合热,因为是和他的兔子类似的神体,所以请他去帮忙为受伤的向导做神梳理和共鸣安抚。
他一路上,着急地拨通了岳图的手机,却一直没有接听。
所以他现在也只能干着急,也不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不是他那个傻儿子。
他听见了白朗的声音,朝着声源一看,发现白朗被三个老师给制伏着,不断挣扎着,他几乎是看着这个男孩儿长大的,从没有在这个男孩脸上见过像现在这样着急又无奈的神情,前所未见的带着点儿服软的乞求。
岳雪丞有些动容,他看得很心疼,这是他的图图最喜欢的人,这个男孩儿,也同样的甚至千倍百倍的把这份喜欢留给了他的傻儿子。
“林老师,”岳雪丞叫着其中一个哨兵老师的名字,“没事,让小朗和我一块儿进去,出了什么事情,我担着。”
白朗被放了行,两人着急地进到里间,此刻餐厅里已经安静下来了,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向导素味道,袭击的哨兵被留下来的向导学院的老师和同学给制伏住了,也被注射了镇定药物。
而那个受伤的向导正平躺在地,接受着身体的治疗,而神的疏导还要等着闻讯赶来帮忙的岳雪丞做处理。
即使隔得很远两人也发现了,不是岳图。
而混在医务人员队伍里,帮忙治疗的几个向导中,才是那个真正的岳图。
他忙得几乎脚不着地,完全没有注意背包里的手机,根本不知道就在刚才,外面有两个人因为他的失联而焦虑不已。
逃出餐厅的大部分是哨兵,其实餐厅内还是有三十多个向导学生,主动留下来帮忙,岳图就是其中一个,他在得知意外发情的向导是鼠兔的时候,就主动的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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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帮忙做神梳理,但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岳图早已不是那个拥有3s级天赋的向导了,比他等级更高的向导的神壁垒,他是不可能攻破的。
恰好,受伤的是个a级向导。
所以作为现任废柴的大兔子,就自动加入了打杂的队伍。
见不是岳图,岳爸爸和白朗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白朗四处张望着,终于在一张餐桌旁发现了自己雪狼的身影,姿态高傲的雪狼好整以暇地蜷着身子睡在地上,尾巴有一下没一下的撩动着。
怎么看都像是守在猎物的洞口前,就等着猎物出洞开饭的样子。
而他旁边的桌子下面,躲着个行径可疑的巨大白球,雪白带粉的长耳朵软趴趴的垂在大脑袋两边,毛球一样的短尾巴,还小心翼翼地打着颤。
白朗走到跟前,才发现雪狼齿间还飘着两三股不属于自己的白毛,他蹲下去看大兔子拉斐尔的屁股,湿漉漉的,果然是被自己的雪狼暴雪给薅了尾巴毛。
岳图忙里忙外的,突然发现了白朗和他爸的身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小跑着过来。
“爸!白朗!你们怎么过来了?”
“代表组织过来支援治疗,图图,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岳图弓起身子,双手合十道:“抱歉啦,抱歉啦,老爸。”
“需要道歉的可不是我,”岳雪丞侧头看了看身边的白朗,“快给小朗道歉吧。我去看看伤员。”
岳爸爸笑了笑,把空间留给了两个小年轻。
“嗯?”岳图不明所以的看向白朗,“我又怎么你了?”
白朗被岳图带着疑惑打量的眼神看的很不自在,他不着痕迹地偏过头去,不愿和岳图对视。
岳图看着他,愣了愣才反应道:“你怎么进来了?不会被处分吧。”
白朗颦眉,“岳叔带我进来的。”
盯着白朗看了一会儿,岳图才挠了挠头,咧着嘴傻笑起来,带着点儿心虚的试探道:“怎么感觉你有点生气了...”
你还知道我生气啊,白朗心想,可他面上只冷漠地哼了哼,没做回答,但已经做好了等岳图来安慰自己的准备了。
可岳图非但没准备安慰一下生气的狼崽,还突然皱了皱鼻子,像是嗅到了空气里的什么气味,二话不说,推着他就往室外走去。
“干嘛?”白朗觉得莫名其妙,他被推的直往后退,只好伸出双臂一把把岳图揽到怀里,制止了他兔子推萝卜一样的动作。
他垂着眸看着怀里岳图的发旋儿,等着岳图的回答。
怀里人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犹豫道:“你闻不到向导素的味道吗?”
“闻到了。”
白朗瞬间就明白是在说那个发情的向导,他的大兔子估计又开始吃飞醋了,不过以白朗恶劣的性格,也算是他喜闻乐见的场景之一了。
他看着怀里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岳图,心想,这次就饶过他吧。
他的兔子已经吃了太多莫名其妙的醋了。
白朗大发慈悲地道:“闻到了又怎样,我又不是对所有向导素都能起反应。”
不过语气还是又冷又凶,看着岳图的眼神仿佛在看智障。
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关于白朗的向导到底是谁这样的讨论在校论坛中又引起了部分的关注,不过岳图因为某些原因几乎不逛校论坛,所以他理所应当的也不知道他和白朗从餐厅里一起出来的背影,被好事的同学抓拍了下来,公布在了校论坛上。
所以当事人至今都还以为自己在偷偷谈恋爱。
第9章
岳图今天在外面穿了件浅蓝色的牛仔上衣,里面是件灰粉色的套头带帽衫,他哼着小曲儿,一路骑过海滨的林荫路,从单车上下来,熟门熟路地把单车推进了员工通道里。
他肚子前面鼓囔囔的,原来是在带帽衫的通兜里塞了好几罐咖啡欧蕾,从远处看,活像只粉嘟嘟的大袋鼠。
从a大所在的大学城到岳图打工的地点,很有些距离,但为了节省经,岳图最终选择了骑车。
此时正是早午班交接的时候,和岳图同一班的员工们正聚在休息室里吃着午饭。
岳图本就眉清目秀地长得乖巧,此时笑眯眯的和领班同事们打着招呼,还十分殷勤地拿出饮料犒劳同事们,才进了更衣室里准备换上工作服。
说起来今天已经是岳图在这个海滨赌场工作的第七天了,适应力极强的他,虽然业务依然不纯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同事和领班都对他特别的热情友好,排班时都会尽量照顾到他的时间,即使是他常常犯一些非常低级的错误,但领导们的接受度意外的很高。
虽然是第一次兼职,岳图也隐约觉得事情有些顺利过头了,但单纯的岳图没有多想,硬是要他说出个原因的话,大概就是爱笑的男孩,运气都不会太差吧。
这个赌场是在某个海滨度假型酒店里,听说今天有大人物要下来视察,所以连员工休息室都跟着干净了许多。
进了酒店之后岳图就觉得有些热,在有些昏暗的更衣室里,他慢吞吞地脱掉外衣。套头衫把柔软的黑发弄得乱糟糟的,他探着手去整理,可刚摸上头发,就不小心触碰到一对柔软温热的东西,他吓得全身一震,着急的往身后的等身镜看去,发现果然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他竟莫名其妙的出现了拟态。
难道是周围出现了高匹配度的哨兵?可会是谁?
岳图整个人都是懵的,拟态退去的时间谁也说不好,但离午班开始却只有五分钟不到了。
他不知所措的看着衣柜里的工作制服和头饰。
咦!等等,发箍!
岳图急忙拿起那个兔耳朵样式的发箍,虽然是黑兔的样子,但做工非常逼真,和自己现在头上的东西很是相像,远看绝对看不出端倪来。
配套的还有一个黑色的毛球,别在裤子后面做尾巴。
就在岳图犹豫之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是领班在提醒他准备上工了。
岳图知道不能再耽误,拟态一点要消退的迹象也没有,他只好咬了咬牙,狠下心来,把工作制服给换上。
正准备带上头饰,房门就被领班给推开了。
“小岳,弄好了吗?”领班是个神力为d的向导,“哟,今天怎么弄了个白色的戴呢。”
岳图被吓了一跳,原以为要被发现了,就听对方催促道:“今天有大客户点名要你服务,快点跟上,别让两位爷等久了。”
“哦...好,就来。”
他跟着领班一路上了电梯,他就纳闷了,就他这种业务水平还能有人点名的吗?
不过一想到被点名进了包间,酒水提成之类的也跟着翻倍,过不了几天,给白朗买礼物的钱也就能凑够了。
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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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朗接到了他奶奶的电话,老太太说要让他过几天替她去家里在海滨的酒店里巡视一下工作。
白家明面上是靠酒店业发家的,但最初的家底都是从博业里聚来的。不过原本这酒店业和博业也都是一衣带水的关系。
白朗的父母作为驻外的哨兵和向导,早年在局部战争中逝世了,他那时还很小,年幼到几乎对父母没有深刻的印象。
但当时白朗的父母和白老太太的关系闹得很僵,白家三代经商,而白朗的父亲却没有选择继承老祖宗的衣钵,而是以一个哨兵的身份进到塔里服役。
因为如此,直到白朗父母去世的第二天,他才第一次见到他的奶奶。
但那个面相有些凶恶的老太太却没有和他住在一起,他带来了那些照顾他的人,安排好各项事宜就匆匆离开了。
白朗还是住在父母留下来的那个塔办处家属区里。
再后来,对面房子里搬来一对夫夫,模样很是年轻,刚来时,那对年轻的大哥哥还只是刚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社会新人,就分到了带花园的房子,似乎是因为其中一个哥哥天赋等级很高,是他们那一届入塔的第一名。
当时的小白朗就暗自下定决心要像大哥哥一样拥有极高的神力,以后也能给老婆分到带花园的小洋房。
除了年轻的大哥哥,更令小白朗在意的是一个叫图图的小男孩。
那对年轻夫夫刚搬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听家里的佣人说,那是那对大哥哥的孩子。
原来是因为他们在读大学时,就在塔里进行了登记,还提交了育儿申请,所以才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在小白朗眼里,那个叫图图的小男孩长得傻乎乎的,每天就只知道怯生生地用小手掌捧着他那只巴掌大的小白兔,从幼儿园回来之后,也只知道坐在花园里,用小铲子刨土玩。
刚开始,小白朗是有些看不上这个笨笨的男孩的,但谁叫这个叫图图的家伙长得好看呢,比小白朗他们班里所有的小姑娘都要好看。
最后,阴差阳错,白朗还是忍不住心痒,和那个叫图图的男孩成为了好朋友。
而在他的成长过程中,所有关于父母的认知,都是从岳雪丞和关适这对夫夫之间得到的。老岳家对他的关爱,某种程度上填补了他失去父母的这个空缺。
所以在初三那次事故之后,白朗才会那么自责,甚至直到如今也无法原谅自己。
白朗坐车到酒店的时候是午后,正好有朋友来a市,就一起在海滨酒店招待对方了。
他的朋友圈子很是泾渭分明,学校里的和生意场上的,两边几乎没有交叉。
他虽然没有和老太太住一起,但以前每周末都会回老宅一趟,也就是被老太太带着和生意场上的少爷小姐们打照面的时候。
今天来的二代,叫谢景和白朗关系很铁,虽然是个吃喝嫖赌样样在行的败家子儿,但说实话,属于人傻钱多的类型,但为人不坏,至少对白朗来说是个能两肋插刀的好兄弟了。
说起谢景的逸事,要数他在风月场上扶贫是扶出了名气的。
没别的含义,就是单纯的扶贫。
场子里的少爷小姐们,一见是谢景做东,基本都能起条件反射,就是比惨。
谁老家房子失火了,谁弟弟妹妹没学上了,谁家里人生病了,当然这里面事情有真有假,但谢少爷都不在乎,他就是被感动了,感叹人生世事无常,也没兴致往下一步了,拿着银行卡就往扶贫对象手里一顿塞。
谢景虽然是个哨兵,但神力只有d,和寻常人几乎无差,就顺着父母的意思读了普通人的大学,学了商科。
这会儿,白朗坐在包间角落的沙发里,浏览着赌场近期的营业状况,而谢景在一边儿独自打着桌球。
谢景这次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的a市,以为能见着白朗一直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上人,别说他们圈子里的狐朋狗友了,就连他这个好兄弟都没见过的那人。
白朗翻了几页,发现客户反馈里,投诉那栏的数据直线上升,而且都在近一个星期内,投诉对象都是同一个,编号为0089的荷官。
白朗注视着那个编号好一会儿,才放下文件,瞟了眼身边恭恭敬敬站着的王管事。
这王管事,以前是老宅的管事,跟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因为表现出色,被派到这油水岗位上来帮老太太监督这赌场的运作。
“这0089怎么回事?”白朗不经意朝着投诉栏看了一眼。
“是...是一个新来的,”王管事被问的满头是汗,“新来的业务不熟练。”
白朗闻言饶有兴趣地轻笑一声道,“怎么个业务不纯熟?”
“就...就是做荷官不会洗牌...发牌发错,自己还要生气把牌全砸客人脸上...”王管事每一个字都说得心惊胆战,“把他派去端酒,摔坏好几个高价酒杯不说...还差点和客人打起来。”
“怎么还不开除?”白朗挑起了眉头。
“因...因为...他面试的时候说他的优势是可以真空上岗,不用装备,全都自带好了,还是仿真制作,划算。”
“嗯?你确定这是他会说的话?”白朗兴味地问道。
“不不不,其实是因为,我们一说开除,他就要打人...”
“说人话。”
“因为,因为是老板娘啊!我们真的不敢开除啊!就等着少爷您亲自来处置啊!”
白朗闻言笑了笑,他放下酒杯起身,拍了拍王管事的肩膀道:“辛苦你了,回老宅吧,赌场这边不适合你。”
“少...少爷!”王管事吓的腿软。
“我都说过,就是因为是少奶奶才更要开除啊,要是让少爷知道岳小少爷跑到我们赌场来做兔儿爷,我们今天谁都不能活着出去啊!”一旁的赌场经理无奈抚额,实在看不下去了。
“不是啊,万一是岳小少爷瞒着咱们少爷要给他个惊喜呢!这不是,少爷生日也要到了,我要是一汇报,不就好心办坏事了吗。再说,我也是给老太太那边儿通了气的,要不你以为少爷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咱们这儿啊。”
好心的王管事和老太太,都以为这是他们少奶奶/孙媳妇给他们小朗的生日惊喜,老太太还特地让王管事打点好岳图周围的同事领班,就说这个新来的是他们未来的老板娘,来给白少爷准备生日惊喜的。还交待领班随时看着岳图,别被毛手毛脚的顾客占了便宜。而老太太也亲自打电话,把白朗支到这海滨赌场来,就是为了助孙媳妇一臂之力。
可惜没料到,这真的就是一场误会了。
“哦,对了,王叔,这是你在赌场这边的最后一个任务,帮我把编号0089给我叫到跟前来。”
“我有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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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说。”
第10章
岳图跟着领班到了包间门口,在岳图开门的时候,原本也不怎么严肃的领班竟对着他暧昧的眨了眨眼,岳图看得满头问号,但也不好多问,回以尴尬一笑。
实木门很是厚重,岳图端着酒盘有些力地才推了开来。
包间里灯光有些昏暗,而一旁大厅里的光线又过于明亮,把岳图那端着托盘、顶着长耳朵的身影给投射在屋内的地毯上,看着这有些诡谲的影子,这再一次提醒了岳图,他此时确实是拟态裸奔的状态。
但是那对白色的长耳和短尾巴,在这套黑色的荷官制服的映衬下,丝毫不显怪异,甚至说得上相得益彰,让岳图不适时的想起了人体绘,虽然是拟态暴露的状态,但谁也不会发觉,某种程度降低了岳图的羞耻感。
包间里没有想象中的吵闹,但远处桌球碰撞的脆响,女人的娇笑声和男人低沉的调笑声混在一起,也不乏热闹的气息。
沙发上四五个男男女女聚做一团,围绕在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身边,从未进过包间的岳图也一眼看出了,男人旁边的男女就是他们场子里坐台的少爷小姐们,平时在大厅里很难见到这样的场景,岳图在门口愣了愣,才进了包间。
软靠在男人怀里的一个女孩,看了眼门口的岳图,探着身,将红唇凑近身边男人的耳畔,还装模做样地用手遮挡住,不知道和那男人说了些什么。
男人轻笑一声,朝着岳图道:“酒放这就行了。”
岳图毕恭毕敬地为男人摆好酒杯,期间男人的目光就没从岳图侧脸上移开过,看得岳图紧张得手指都有些颤抖。
但他还没忘记他的本职工作,他蹲下`身来,将矮几的抽屉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两幅扑克。
岳图就蹲在男人一双长腿旁边,抬着眼问男人:“先生,需要开一局吗?”
男人饶有兴趣的打量了岳图一会儿,笑道:“行,来一局吧。”
在等待客人点牌局的时候,岳图起身非常淡定的开始了他过于不熟练的洗牌动作,生疏到什么程度呢,就是连周围一直忙着朝男人献媚的少爷小姐们都一致停了下来,安静如鸡地看着这位荷官灾难性的洗牌动作。
岳图手掌不大,动作很是吃力,不一会儿,一张牌就从岳图手中脱离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现场的气氛可以说是尴尬到了极点,岳图朝着男人傻笑一下,大大方方的躬下`身子,伸手去捡牌。
可这牌还没捡着,岳图就觉得他尾巴像是被一双陌生大掌包裹了进去。
他几乎条件反射的一惊,捂住着尾巴,恶狠狠地看着那个手脚不老实的男人。
男人似乎完全不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竟又探着手去揉了揉岳图头顶的长耳朵,还一边揉一边感叹道:“卧槽,你这个耳朵也太真实了吧,怎么弄的?”
他说完又摸了摸岳图泛着粉的耳根,又揉又弄,爱不释手。
岳图气得想打人,但是又本能的被那双手掌揉得舒服得软了腰。
以之前被投诉的经历来说,他对付这种类型的客人,就是把手中的扑克用力地砸在对方的脸上。
而白朗就在背光的地方,将面前的场景尽眼底,深邃的眼眸瞬间就阴沉下来。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一声低沉又熟悉的声线从不远处响起。
“喂,那边那个大兔子。”
岳图立马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竟是白朗!
他惊得全身僵硬,机械的转过身去,发现那个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就立在那儿。对于岳图来说,那已经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白朗了,不是学校里冷漠而难以接近的那个白朗,也不是在家里会纵容他撒娇的白朗,而是成熟的已经完完全全作为一个男人的白朗。
他就藏在昏暗的光里,一手执着球杆,慵懒的斜靠着球桌,安静的垂着眼眸向他看来。
手中的扑克散落了一地,岳图愣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用手掌抓住自己头顶的耳朵,像是在寻找办法将他们藏匿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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