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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一番威胁过后,气氛有些怪异,倒不是剑拔弩张,反倒是腻腻歪歪的情愫。
“今天下了点雪。”陈三少惨兮兮地抽鼻子,“腿疼。”
“我给你买了阿胶。”他蹙眉,扶额叹息,“年纪轻轻的,一身病。”
陈轩委屈不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伤是从哪儿来的。”
“我知道。”林海更烦躁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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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转悠了,我听远方说你还想去那条街?三少爷,等我回来再去。”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他含糊其辞,“晚上腿疼就让远方给你搬火炉,家里还有狐皮的垫子,你让下人找了晒晒,白天也盖着。”
陈轩哼唧着应了:“你快点回来。”
“嗯。”林海看了眼墙上的钟,还不到九点,便不急着挂电话,“记得准备年货。”
“早准备好了。”陈轩得意地向他炫耀,“给各家的备礼也分好了。”
“厉害了啊,三少爷。”
“也不瞧瞧我是谁。”陈三少飘飘然,“林海,千万别小瞧我,你会后悔的。”
“我原话奉还给你。”他吐出一口烟,转移了话题,“腿疼就别熬夜了,睡吧。”
“你也别抽烟。”陈轩抱怨,“回来我就把你的烟全扔了。”
“听你的。”林海掐了烟,笑着道别,“没几天了,等着我回去拾你。”
“成天说胡话。”陈三少被他说烦了,摔下话筒睡觉去了。
林海边摇头边往屋外走,瞧见云四把行李往屋外搬,便走过去搭把手:“给三少爷买的东西都在哪儿呢?”
“行长,放心吧。”云四擦了一把汗,“都已经装箱搬出去了。”
“嗯,仔细些。”他向掌心哈气,借着皎洁的月色打量住了月余的四合院,突发奇想,“要不这房子先放着,等过完年带三少爷来玩玩。”
云四连声说好:“北平好玩的东西多,三少爷肯定愿意来。”
林海神情一变:“罢了,天亮就把这院子卖了。”
“啊?”云四大吃一惊。
“三少爷那个性子,怕是能玩到我是谁都忘了。”他揣着手冷笑,抬腿踢飞院子里的雪堆,“还是把他关在家里好。”
云四缩了缩脖子,继续埋头搬行李去了。
第二日他们一大清早就上了火车,林海没穿长衫,只在西服外罩了件风衣,引人注目。云四坐在他身旁递报纸,忍笑嘀咕:“我算是知道三少爷为什么担心了。”
“你能知道什么?”林海头也不抬地看报。
“行长,您可别这么说。”云四不满,“这些年来分会说媒的,都是我帮您拦下的。”
“你怎么不拦三少爷?”他把报纸一抖,换了面继续看。
“您喜欢的我拦了干什么?”云四起身倒了一杯热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林海笑着摇头,还没说话,手里的报纸就被热水泼潮了。罪魁祸首却不是云四,而是坐在他对面的青年。
第三十五章藕粉
“抱歉……”青年看上去与三少爷差不多大,可能还要再小些,涨红了脸起身欲帮他擦衣服上的水痕。
林海躲过那只手,蹙眉道:“无妨。”
云四已经帮他从箱子里拿出干净的衣衫:“行长,换身衣服吧。”
林海接过,并不急着换,反倒抬眼去看手足无措的青年:“你去哪里?”
“南京。”
怯怯的声音把他逗笑了:“顺路。”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隔间,换衣服时神情凝重了些许。
“云四。”他把下人唤进来,“我们提前下车。”
云四挠了挠头:“租车回去?”
“车站肯定有车。”林海点头,将衣袖卷起,“还真让三少爷给说准了,遇上个死缠烂打的。”
云四没听明白,呆愣愣地挠头。
“他泼的茶水有问题。”林海把染上水渍的衣服扔出窗外,“还好有报纸挡着,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云四听到这里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脑袋:“行长,我想起来了,那孩子是前几天吃饭时请来作陪的。”
“好像还挺有名气。”云四捂着脑袋回忆,“说是手段一流,搭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知道就行了。”林海拍云四的肩,低声叮嘱,“准备好提前下车,这种人背后牵扯了太多关系,越早甩掉越好。”
“行长,其实你再娶一个……”
他忽而撩起眼皮。
云四浑身一抖,不由自主后退:“行长,我知道错了。”
“不过是个戏子。”林海轻蔑道,“我想少些麻烦而已,你以为我怕他?”他嗤笑着摇头,“背后有再多的势力又如何,没人会为一个戏子得罪整个商会……云四,别再提娶不娶的事了。”
他说:“我这辈子就娶三少爷一个人,多半个都嫌累赘。”
云四讪笑不已:“三少爷听到这话肯定开心。”
“开心?”林海先是冷冷地勾起唇角,继而板起脸,“三少爷才不会开心。”他双手交叉,一字一顿道,“他会仗着我的喜欢,胡作非为,把分会当做垫脚石,拼了命地夺家产。”
林海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不断下沉,即使陈轩曾经在走投无路时哭着说什么都不要,只要他,他却依旧坚信陈三少会选择家产。阔少比鳄鱼还不值得相信,那些冰冰凉凉的泪水已经让林海栽了不止一次的跟头。
火车在茫茫雪原中奔驰,像是耄耋老者,一边沉闷地低声咳嗽,一边横跨狂野。车厢里的骚动宛若悄悄点燃的引线,林海瞥了云四一眼,下人会意,寻来两个搬运行李的小工,塞了些钱。
“到站先不要急着下车。”他卷起报纸,将随身携带的行李箱搁在门口,“你去和那个跟来的戏子说说话,等车快开时再找借口跳下来。”
云四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偷偷摸摸搬走了行李箱,留林海一人坐在隔间里看窗外的风景。或许是靠近站台的缘故,视线尽头的雪线上多出几间低矮的房屋,偶尔还有极淡的炊烟,几只落队的候鸟穿过薄雾,冲进云海深处。
不知哪里传来的喊叫从半掩的窗飘进来,他回视线,原来火车已经驶进了站台,戴着贝雷帽,满脸煤灰的孩子正捧着报纸随车奔跑。
林海推开窗,混杂着焦糊味的风吹得他忍不住闭上眼睛,只隐约瞥见列车前方伸出的无数手臂,抓着手帕挥舞,有如振翅的白鸽。林海忽而兴起,想到几年前第一次背井离乡去南京时的情景,猛地将窗户玻璃全推上去,像个孩子一样不等车停下就跳下了月台。
“行长?”云四扑到窗口,“您这是……”
林海站在月台边掸裤管上的灰,挑眉对着云四挥手,示意他继续待在车上。不过一瞬间,那节车厢就行进了站台,整列火车缓缓停下,更多人学着林海的模样,迫不及待地从窗口跳下,等待多时的小贩一哄而上,瞬间就将他淹没在人海中。林海此时倒不担心被缠上,随着人群往站外缓缓踱步,站口停着不少车,他随便选了一辆坐上去,不过几分钟的功夫,云四就带着搬行李的小工来了。
“行长,下车时人太多,那个戏子根本找不到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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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云四把行李塞进后备箱,发现放不下以后又租了一辆车,“您白担心了。”
他坐在车上把报纸翻得哗啦啦响,也没往心里去:“要是他有胆子继续跟,我也懒得周旋,直接处理掉算了。”
云四咂舌,重新检查了一遍行李,确定没有遗漏以后,把剩下的工钱与小工结了,又跑去买了些炒货带到路上吃。
“行长,咱们是直接回公馆吗?”
“嗯。”林海看完报纸,抱着胳膊闭目养神,“你说三少爷会在哪儿?”
“在……家里吧?”云四不太确定,托着下巴琢磨,“不过我们下午才能到家,三少爷很可能跑出去玩儿了。”
林海听到这话,不由冷哼:“他能去哪儿?”
“云轩?”云四力地思索,把城里阔少爷爱玩儿的地方一一列举,“……行长,你要去找三少爷吗?”
林海没回答,头靠着玻璃沉思,许久以后才疲累地叹息:“先回家吧。”
云四忍不住回头打量他一眼,他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然,面无表情地凝视窗外。
年轻时,林海也曾不懂“满目山河空念远”的意思,如今在归家途中,终是觉察出各中酸楚离开时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如今看世间万物都是陈轩。可就算懂了,也依旧苦涩。远处的山丘起伏如波涛,而搁在林海与陈轩之间的间隙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是凡人,自然会疲累,然而三少爷就如同心底最柔软的一块血肉,难以割舍,就算疲力竭,每每念及,温热柔软的情愫就氤氲开来。
林海长长地叹息,烦躁地摘掉眼镜,重重地揉捏眉心,指甲滑过眉心脆弱的皮肉,卷起一阵针扎般的刺痛。奈何天地间深陷情爱的男男女女各有各的烦忧,他无人倾诉,只有将缱绻的情丝埋得更深。
汽车驶进南京城时,天边滚过一道闷雷,冬天的冷雨洋洋洒洒地砸下来,不知是不是天太冷的缘故,车没开出这条街就熄了火。林海倒也不急,让云四回家喊人搬行李,自己冒雨沿着青苔遍布的小道散步。
街道越来越狭窄,两旁的房屋看上去上了年纪,墙头的藤蔓植物从遥远的过去向他爬来,岁月沉重地压在林海心头。
一声闷响突然搅乱了冷雨。
林海寻声望去,只见街角蜷缩着模糊的人影,像是乞丐,满身污泥。可那道人影竟然发出了远方的声音。
“行长!”干涩又苦楚。
“远方?”他跑过去,扶起忠心耿耿的护院,“你怎么会在这里?!”
远方抹掉脸上的血水,死死攥着林海的手腕:“三少爷……行长,快去救三少爷!”
“三少爷?”他惊得嗓音都变了调,寒意蹿遍四肢百骸,“远方,到底出了什么事?”
远方力地抬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院墙:“陈家二少爷的别院……”
林海瞬间什么都明白了,扯下被雨水淋湿的外套,抬手抓住肮脏的砖石,双腿用力,一下子就翻过围墙:“远方,还能跑吗?”他踩在泥泞的石子路上。
墙外传来远方肯定的答复。
“我去找三少爷。”他解开一颗衣扣,“你回家找云四,让他把分会所有的兄弟都带来。”
远方没犹豫,高声喊“好”,墙外沉闷的脚步声迅速飘远。沉淀了一个月的思念在林海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敢动我的人……”他冷笑,拂去面颊上的雨水,“不要命了?”
陈三少就算再犯嫌,能欺负他的也只有林海一个。
雨下得更大了,林海没来过陈安的别院,只能沿着花园的路大踏步地往前寻找。该是受了陈振兴的影响,院落建得有如陈记一般森然,入眼皆是嶙峋的假山丘石,被雨水冲刷得坑坑洼洼。
他久寻不到陈轩已是暴怒至极,又被缠绵的冬雨裹住脚步,正要不管不顾喊三少爷的名字,身侧的屋子忽然传来瓷器破裂的脆响。林海猛地转身,寻声而去,侧身站在湿冷的竹帘往里看,只一眼,手就在身侧握成了拳。
三少爷被麻绳捆在椅背上,三个壮汉牢牢按住他的四肢,而陈安正端着一碗汤欲往他嘴里灌。
“别嫌藕粉甜。”陈安笑眯眯地望着面色惨白的陈轩,“里面加了好东西,反正林行长不在南京,你肯定很寂寞。”
陈轩咬着唇挣扎,青色的长衫上血迹斑斑,都是反抗时被打出的伤痕。
“何必呢?”别看陈安瞧着羸弱,捏住三少爷下巴时手劲儿大得惊人,瞬间就捏出几道血印子,“反正都是被男人睡,痛快就好。”
陈轩不肯喝掺了药的藕粉,拼死扭动着身体,被灌进去多少,就咳出多少。
陈安见状恼了,抬手对着三少爷的脸就是一巴掌:“别指望还有人能来救你,就算林海日后回来知道了又如何?你已经是被人轮……”
第三十六章荷包蛋
林海听到这儿,捏竹帘的手猛地用力,直接将帘子从屋顶扯了下来,好大一声脆响,屋里的人都愣住了。他无意再躲藏,冷着脸撞开陈安,大踏步地向陈三少走去,弯腰将麻绳解了,再蹲下来替陈轩擦脸。
“三少爷?”他的指尖还沾着雨水。
陈三少呆愣愣地望着他,又像是透过他望向没有尽头的雨幕。
林海心口一紧,颤抖着抚摸陈轩瘦削的面颊:“我回来了。”
陈三少的目光汇聚了一丝,盯着他的鼻尖发呆:“哦。”继而垂下头,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
鲜红的液体绽放在林海肩头,宛若盛开的花,他惊得双手一紧,直接将三少爷打横抱了起来。
陈轩却如回光返照一般恢复了神,搂着他的脖子贴过去亲了亲,冰凉的唇瓣在林海的嘴角融化,连那条湿滑的舌都是冷的。
陈安终是回过神,抄着手阴狠道:“林行长,回来得挺快啊。”
林海没空搭理陈记的二少爷,一颗心全在陈轩身上:“二少爷,你要是觉得我分会的人好欺负,那就大错特错了。”他脱下西装外套,将陈轩裹进去,“三少爷受得苦,我会完完本本地还给你。”
林海摘了沾满雨水的眼镜,眼底泛起阴沉的杀意:“说到做到。”
陈安站在屋里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身在自家别院所以有恃无恐:“林行长,别太高估自己。”
“我原话奉还给你。”林海将陈三少的脑袋按进颈窝,暴怒到极点以后反而冷静下来,“陈安,你现在的处境还不如嫁给我的三少爷,就算分会不出手,陈振兴也容不下你。”他勾起唇角,笑得残忍又幸灾乐祸,像是蛰伏许久终于捕食到猎物的豺狼,“我本不想出手,可既然你有胆子伤了三少爷,那就做好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吧。”
林海从不会在外人面前发火,一来他不屑,二来分会在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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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地位不上不下,他没有机会展露自己的野心,然而陈轩成了导火索,亦是林海的软肋他可以忍受陈记对分会暗地里的打压,唯独伤害三少爷不行。
“你们怎么都觉得我是好人?”林海无奈地亲吻陈轩的额头,“好人怎么可能当得了分会的行长?”他眉毛轻轻一挑,温文尔雅的表象碎裂,霸道阴狠的目光惊得陈安后退了一步。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林海嗤笑着感慨,“毕竟分会在南京城的生意不好不坏了这么些年,可你们为何都要来逼我?”
“一个个的,都把我当枪使。”他说得平静,可平静深处是暗流涌动的浪潮,“三少爷也就罢了,我心甘情愿。可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陈安,你不过是陈振兴用烂得棋子,扶不起的阿斗,妄想有朝一日还能接手陈记的家产。”
林海将血淋淋的真相残酷地摆在陈记的二少爷面前:“别做梦了,从你砸了那么一大单生意起,你就注定与家产无缘了。”
陈安听得面色发青,扶着墙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便是林海,不同于生长在富贵家庭的少爷公子,他身上有与生俱来的傲慢,或者说轻蔑,瞧不起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更瞧不起陈安这种沉迷阴谋诡辩的阔少。他只相信亲手争取到的,因为他今日所得皆是往日的心血,问心无愧。然,商场沉浮,林海不会将内心所想表露在面上,时日一久,旁人都以为他沉稳冷静,殊不知,他只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眼而已。
如此说来,唯有初见便嘲讽他“读书人”的陈轩,窥探到一点林海本来的面目。他的不屑与轻蔑都是读书人式的,厌恶从骨子里散发出来,能将人的心窝刺穿。
而今陈安撞在枪口上,字字诛心,林海的语气毫无波澜,却将陈记的二少爷逼得哑口无言。
“你以为陈轩不堪,其实你们陈记没人比得过他……这世间大多数人也比不过他。”林海不着痕迹地往窗外看,试图寻找云四的身影,“三少爷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且能为了目的牺牲自己,哪怕明知道未来没有光明,他也会努力地活下去。”
“傻。”林海盯着陈轩紧闭的双眼,喃喃自语,“但我就看上他这一点。”
又是一道闷雷,木窗在沉闷的风里摇曳,密集如湍流的雨水声里响起纷乱的脚步。
“云四。”林海头也不回地唤。
云四带着分会的护院涌入狭窄的房间。
他接过一件干净的风衣,飞速裹住三少爷:“处理干净。”仿佛在说一句无关痛痒的闲话,随口道,“放火把这儿烧了,下雨天火着得慢就撒油,做事麻利点,别留下痕迹。”
“林海?!”陈安如梦方醒,“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这是和陈记作对!”
“作对?”他不屑一顾,居高临下地俯身被家丁按在地上的陈二少,“你错了,我不是要和陈记作对。”他搂紧怀里昏睡不醒的陈轩,“我是要把伤害过三少爷的家伙通通处理掉……一个不剩。”
陈安从林海的眼里看见了无尽的寒意,终是意识到他不在威胁,亦不是恐吓。林海根本没想过要让陈安活着从别院里走出去。
“你……你要为了一个陈轩毁掉自己的分会吗?”
“啧。”他烦躁地抬腿踩住陈安的肩,“为了他,毁掉我自己都成。”说完头也不回地搂着三少爷走了,直直穿过被踩得东倒西歪的花园,翻出院墙。
浑身是伤的远方开车候在门口,见他们上车,二话不说就往医院开,开到半路,嘴里忽然冒出句无关紧要的话:“行长,家里来了个唱戏的,说是认识你。”
“嗯?”林海正在检查陈三少身上的伤,无暇分心,“不认得,赶走。”
“……好像是从北平来的。”远方说得含蓄,但他听明白了。
“跟来的。”林海解开陈轩的衣扣,“我以为甩掉了……既然他还不死心,那你直接把人敲晕了扔到城外吧。”他身上的戾气还没散去,说得话血腥气极重,“嫌麻烦就把他和陈安一起烧死在别院。”
瓢泼大雨都掩盖不了远处火势漫延时磨牙般的爆裂声响,和猛兽撕扯猎物一般无二,一息尚存的猎物捶死挣扎,哀嚎便如同烧毁的房屋倒塌的闷响。
“云四还挺聪明的,带了油。”
“都是跟了行长几年的人,知道规矩。”远方将车停在医院门口,“您生起气来,下手比练家子的还狠。”
“可是就是有人不怕啊。”他边叹息,边看怀里的陈三少,一进医院的门就唤来医生。
陈轩身上大多是皮外伤,身子骨还和以前一般虚,除了受惊过度没什么大毛病,林海暗自松了一口气,嘱咐远方好生包扎伤口,自己带着人在病房里住下了。
陈轩睡眠浅,没过多久就醒了,睁着眼睛瞪天花板,像是知道林海在身边,含含糊糊地嚷着要吃荷包蛋。
“荷包蛋?”他失笑,压在陈三少身上捏这阔少爷柔软的腮帮子,“命都差点没了,还想着吃?”
陈轩闻言,有气无力地扯着嘴角笑:“我死了,你会难过?”说完翻了个身,半晌都没吭声,林海等了片刻伸手一摸,指尖染上一片濡湿的泪。
“三少爷。”他把陈轩硬是扯进怀里,脱了外套一同躺下,“我回来了,别怕。”
陈轩踢他,踢完又踹。林海忍着,等陈三少闹得疲力竭,立刻伸手去摸下身。
“藕粉喝进去多少?”他轻车熟路地扯开陈轩的裤子。
陈轩抗拒林海的触碰,拼命往床脚缩。
“干什么?”他摸到,用力搓揉。
“你……你除了会睡我,还会什么?”陈三少无缘无故地闹脾气,拼命拉扯林海的手腕,“你和他们都是一样的!”
林海的好心被陈轩一句话说没了,倒成了罪人,他讥讽地勾起唇角:“对,我换票从北平赶回来就是为了**。”
“……疯了一样找你,救你。”林海攥着陈三少手腕的指头猛地紧,“都是为了心安理得和你上床!”
陈轩被镇住了,小心翼翼地抬手抚摸他被雨水打湿的额角。
林海躲开了,起身穿衣服。
“林海?”三少爷连忙抱他的腰。
他把陈轩的手掰开,这阔少又死缠烂打地黏上来。
“三少爷,上杆子的不是买卖。”林海转身,偏头亲了亲陈轩的脸颊,“反正我在你眼里……”他剩下的话被陈三少的吻打断。
林海的目光温柔些许,按着陈轩的后颈深吻,唇舌难舍难分,好不容易分开时唇齿间还缠着透明的银丝。
他轻声问:“难受吗?”
陈轩摇头,坦然地脱下裤子:“药我几乎没咽,是被你摸硬的。”
“后面肯定痒了。”他的目光在陈三少胯下刮了几圈,“我




饿犬 分卷阅读51
的三少爷啊,怎么又瘦了?”
陈轩眼里重新闪了点灵动的光:“想你想的。”
“我看你是想家产。”林海嘴上反驳,面上却有了笑意,把陈三少搂在身前拍背,“说说吧,今天陈安是怎么了,竟然敢那样对你?”
陈轩闻言浑身打了个寒颤,虽极力忍耐,但林海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三少爷眼底有水汽翻涌。
“怎么了?”
“你为什么才回来?”陈轩却对他发难了,声嘶力竭地哀嚎,“林海,你是不是很想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在南京?”说完抱着他的腰沉默不语,像一具行尸走肉,没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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