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三少爷,几家大商铺的老板前来议事,说是分会的生意不该由您掌管。”下人急切地敲门,“因为行长写了休书……”
陈轩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手里还捏着沾血的刀,他走了几步想要推门,看见鲜血淋漓的胳膊又犹豫了,张了张嘴想要回答,眼前却猛地一黑,直挺挺地载倒在了地上。
再说另一边,林海夜间的担忧不无道理,他上山不过几时就暗觉不妙,立刻反身回到分会找到远方,刚巧那几个意欲闹事的老板找上门来,他便吩咐下人去找三少爷,自己躲在屋内的屏风后只等陈轩出现就一起向他们发难。
谁料远方匆匆回来说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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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好像还听见了响动,林海吓得哪敢再躲,直接现身把几个老板吓得魂不附体,他还没发难对方就哭着说错了,再也不敢和陈振兴联手,如此一来纷争终于尘埃落定,南京城自今日以后再也没有陈记商会了。
林海解决完前屋的事,马不停蹄地冲回卧房,他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妙,推门的瞬间不详的预感更甚,直到看见倒在血泊里的三少爷,他终于忍不住悲怆,扑过去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啪嗒。
滴血的刀掉在地上,陈轩的手臂无力地垂下,露出无数道狰狞的伤疤。
那是陈轩日日夜夜思念林海的结果,每一道都划在了他的心口。
“不……”林海跪在地上摇头,泪滴在陈三少的面颊上,“不!”
他想和三少爷道歉,想乞求爱人的原谅,更想回到半月前阻止自己的计划,但凡有零星的希望,他都不可能让陈轩这般自残。
然而现实就是现实。
寻声敢来的云四被屋里的景象吓得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爬起来以后哆哆嗦嗦地说:“行长,你回来索命也不要索三少爷的命啊,他是个好人,你……你杀我吧!”
他听得气短,抱着昏厥的陈轩往门外跌跌撞撞地跑:“开车,去医院!”
云四懵懵懂懂地跟上去,打开车门时才反应过来林海没死,瞬间神奕奕地踩油门,也不急着问他假死的缘由,一路横冲直撞开到了医院。
可三少爷没了气息,面也透着青虚,林海颤抖着把人送上病床,再坐在病房门前用沾满鲜血的手捂着脸喘息。
他什么都料到了,什么都算计到了,唯独想不到陈轩竟会为他疯魔到这种地步。不,他应该想到了。林海挥拳狠狠地砸向墙壁,雪白的墙面上瞬间多出一道血痕。他爱陈轩,也知道陈轩爱自己,正因如此他才能放心地施行计划,因为他知道三少爷变了,不会为了家产抛弃感情。
然而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林海抱着头哀哀地喘息,嗓音里弥漫着绝望的战栗,他自诩手段高明的读书人,却偏偏算不到爱人的心。好在送医及时,三少爷捡回一条命,从病房里被推出来时还昏迷不醒。林海扑上去攥着陈轩的手流泪,整夜坐在床前谁拉也不走,愣是熬了一晚。
可陈三少还是没醒,呼吸浅浅的,眼角时不时冒出泪花。
“别睡了。”他抱着陈轩的腰呢喃,“梦里找不到相公的,我在这儿呢。”
像是听见了林海的话,三少爷痛苦地蹙眉,睫毛颤动,眼瞧着要醒。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尖,抱着阔少爷急切地等待。
“嗯……”陈轩的眼睛睁开一条缝,茫然地望着医院刷白的天花板呻吟。
“宝贝儿。”林海不敢用力拥住阔少爷,只虚虚地搂着,吻已耐不住落下去,“我回来了,宝贝儿你看看我。”
三少爷微弱地挣扎了一下,目光怪异地滑过他的面颊,很快就挪到别处去了。林海心里咯噔一声,颤抖着问:“你……你恨我了?”
陈轩没说话,扭头去瞧病床边的餐盘。那是云四怕林海晚上饿着特意煮的鹿茸。
“饿了?”他立刻端起碗。
三少爷却皱眉推开,也推开他。
“三少爷。”林海心如刀绞,坐在床边不肯离去,“我知道你气我假死,我也不求你原谅我,可你和我说句话好吗?”
他说我在山间想了你半个月,可说完想到这半月来陈轩的处境,便觉自己的经历无足轻重:“你不说话也好,别赶我走。”
三少爷还是不说话,抱着腿一声不吭地抽抽。
“宝贝儿啊……”林海哑着嗓子凑过去,“别哭了,相公陪你。”
然而如今他的话对陈轩已无半点用处,陈三少也不稀罕他的怀抱,先是默默垂泪,再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些时日来的苦楚一并发泄出来。三少爷哭得撕心裂肺,林海听得心如刀绞,最后咬牙扑过去亲吻,硬是把陈轩的呜咽堵住。
三少爷刚从昏迷中清醒,哪有力气反抗?不多时身子就软了,流着泪盯着他瞧。
“相公在这儿呢。”林海捧着陈轩的脸颊,听语气也快哭了,“再也不走了,真的再也不走了。”
三少爷闻言,胸腔剧烈起伏,嘴唇也跟着蠕动,可终是什么也没说,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了。
第九十二章稀粥
陈轩手臂上的伤太多,又因为失了血的缘故,就算从昏迷中醒来也整日恹恹的,眼窝下也满是乌青。林海思来想去没把三少爷带回家,而是陪着他在医院住下。陈三少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病床上,看看报纸发发呆,还抱着猫仔说悄悄话,总之就是不理林海。林海倒是乐呵呵的,寸步不离地守着三少爷自言自语。
他从少时听闻的志怪传闻说到城里趣事,就算没有回应也会亲亲陈轩的脸颊。三少爷虽然不与他说话,却又不肯放他走,晚上睡觉时默默攥着林海的手,辗转反侧很久才能入睡。
一日林海意欲解手,刚动一下陈三少就醒了,且自他回来以后第一次开口。
“你要走啊?”三少爷的语气很怪异。
林海立刻转身把人从病床上抱起来:“相公不走。”
三少爷歪着脑袋看他:“你是不是要去投胎了?”
“没有。”林海听得满心苦涩,把脸贴在陈轩颈窝里呢喃,“宝贝儿啊,你还不信我没死?”
陈三少小心翼翼地捏他的手指,嘀咕了一句:“热的。”然后开始扑簌簌地掉眼泪。
林海没料到自己解手还能把三少爷惹哭,顿时惊慌失措,坐在病床上好说歹说也没能把人洪住,不禁有些颓然,也明白如今的自己说什么陈轩都不会信了,便带着三少爷出门。
陈轩抽搭搭地跟着他走,边走边抹眼泪,医院的廊灯闪闪烁烁,风里还时不时飘来痛苦的呻吟。林海握紧了三少爷的手,直至进了盥洗室陈三少才缓过神,盯着镜子里的他使劲儿地瞧,继而巴巴地跟着林海往隔间里走。
“三少爷。”他既无奈又好笑,“你进来做什么?”
陈三少用手指扣着门,死活不肯离去,见林海要关门,就瞪着哭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于是林海败下阵来,侧身让三少爷进来,再无可奈何地解裤链。陈三少垂着头挨着他,听见的响动以后伸手环住了林海的腰,微凉的手指顺着他的裤子摸索,最后帮他扶住了。
林海喉头一紧,用掌心包裹住三少爷的手指,解完手,还没松开,陈轩倒率先不轻不重地拧了他一下。
“宝贝儿?”林海受宠若惊,这还是自他假死回来以来,三少爷头一回表示亲近。
可陈轩拧完就转身离开,走到盥洗室外洗手,这下子身份颠倒了,三少爷在前头默默地走,林海眼巴巴地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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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时不时试探地牵陈轩的手指,都被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好在睡觉时三少爷还给他留被子,熄灯以后也愿意慢慢拱到他怀里。
只是第二日还是不搭理人,抱着猫仔喵喵叫。
此时春光正好,林海坐在病床边给三少爷剥桔子:“你之前说想去天津,等身子养好了,我陪你去。”
猫仔窝在陈轩怀里翻身,挠挠脖子舔舔腿,看模样舒服极了,林海瞧着眼热,凑过去亲三少爷的唇,照例没什么回应,还尝到了苦涩的药味,但他却心满意足地叹息。
远方从外面来,带着家里熬得稀粥,配半碗萝卜干,清淡又爽口。
“行长,陈振兴跑了。”
他举起勺子把粥吹冷,心不在焉地点头:“正常,他在南京城这么些年,不可能束手就擒,不过就算逃走也注定成不了气候。”言罢一抬眼,正瞧见三少爷抿唇抠手臂上的伤口,下手狠厉,直接见了血。
林海手里的勺子跌碎在地上,他扑过去按住陈轩的肩,再捧着三少爷流血的胳膊哑着嗓子乞求:“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
陈轩安静地注视着他的脸,抬起另一只胳膊指了指心口。
“只能与你说话?”林海心领神会,忙不迭的点头,“我让他走,我是你一个人的。”
得到保证,三少爷乖巧地缩回被子,他不敢掉以轻心,时时刻刻待在陈轩身边,连夜里都不敢合眼,如此不过三四天,林海也憔悴下去。
就是相互折磨,却还甘之若饴。
然而林海也是人,熬到最后终是撑不住在夜里睡了过去。他不知道三少爷睁开了眼睛,神情复杂,想摸摸他的脸又不肯伸手。隔日林海惊醒时吓出一身冷汗,慌慌张张撸起陈轩的衣袖查看旧伤,见都在结痂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三少爷也醒了,拉着他的手把玩。
“还疼吗?”林海小心翼翼地抚摸陈轩的胳膊。
陈三少点了点头,转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林海也不生气,绕到床另一侧继续说话:“疼的话相公陪你一起好不好?”说完把削苹果的刀从桌上拿起来,对着手腕就要划。
三少爷终于有了反应,猛地扑过去抢刀。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林海一把把人搂住,哽咽道,“你舍不得我。”
陈轩泪如雨下,抱着他恸哭,瘦削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不回答这个问题,只喊疼。
“我也疼啊……”他听红了眼眶,明白三少爷在喊自己自残时疼,“你划了二十九道,我痛了二十九次,我恨我自己离开你,我……”
陈轩忽然仰起头吻他,舌尖急切地搅碎林海的自责,终于愿意与他亲热了。林海哪里会放弃这个机会,直接把陈轩放倒在病床上,这阔少爷拍开他乱动的手非要自己摸。
换了以前,林海肯定不肯,如今却不敢反抗,任由三少爷解开自己的裤链随意揉捏,捏完了也不敢逼着对方继续,就自力更生,当着陈轩的面**。
陈三少认认真真地看着,脚趾头蜷来了蜷去,红晕渐渐弥漫上脸颊,等林海呼吸粗重时,忽的推开他钻进被子。
林海从云端跌落,哭笑不得地抱住被子里的三少爷:“你就是要我不快活。”可陈轩的“报复”太温柔了,根本惹不起他的怒火。
再者,林海纵容道:“能和你在一起,怎么样我都快活。”
等陈轩手臂上的伤都结疤以后,林海终于把阔少爷带回了家。三少爷什么都正常,就是不与他交流,也不愿进曾经布置灵堂的前堂,林海起先觉得无妨,等陈轩拾行李回陈记时终于慌了。
他锁门,堵在门前哀求:“三少爷,别走。”
陈轩不搭理林海,自顾自地拾了一个小包,里头没装什么东西,就摆了几件衣服以及他给的手炉,还有那封休书。
如今的陈轩可不是他林海的男妻了,而是陈记的当家的。
林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能强迫三少爷留下,可又怕刺激对方敏感的神经。果然陈轩见他不放行,直接撸起衣袖对着伤痕动手。
“你走。”林海瞪大了眼睛,递了钥匙到三少爷面前,“只要你好好的,去哪里我都不拦着。”
于是陈轩就走了,头也不回地离开陈记。
林海呆呆地站在卧房前,曾经有多甜蜜,如今就有多心酸,他安慰自己陈三少离开分会会过得更恣意,可一想到在医院时,这人夜夜离不开自己,顿时坐立难安,天一黑就打定主意翻墙进陈记的后院。
这对一个分会的行长来说实在是太丢人了,林海却顾不上那么多,太阳一下山就摸到陈记的后院,偷偷摸摸地翻进去,做贼似的溜进陈轩的卧室。
三少爷坐在床上抱着手炉神游天外,他没打算躲,直接走过去宽衣解带。陈轩也有趣得很,见了林海丝毫不惊讶,挪到床里侧让位置,等他上床,自然而然地倚过去。
“没我你怎么睡得着?”林海把陈轩抱在怀里叹息,又将冰冷地脚丫夹在腿间捂,“你不愿意住在分会,那我就来找你。”
“三少爷,嫁给我吧。”他头脑发热,直接在床上求婚,“再嫁我一次。”
“你答应过我的。”林海少见地窘迫,“你说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当我的正妻。”
陈轩听得皱了皱鼻尖,晃腿转身意欲逃走,又被他抱回身前。
“要不你就说不爱我了,让我死心。”
三少爷闻言,呼吸瞬间急促,抬起血红的眼睛瞧他半晌,又凄凄惨惨地笑起来:“你除了逼我,还会什么?”
“逼我接受你的死讯,又逼我原谅你。”陈轩眼角滑落豆大的泪珠,“你怎么这么坏?”
林海自知理亏,哪还敢提成婚地事?只一味地自责道歉,然而陈三少早已懒得理会,闭上眼睛睡觉去了。
往后他每日翻墙进陈记,虽丢脸,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今日陈轩在墙根下放了凳子方便他进出,隔日三少爷在睡梦中喊了他的名字,每一件小事都津津乐道,连远方都感慨还好如今掌控陈记的是三少爷,要不然分会迟早败落在林海手里。
当然有志者,事竟成,林海和三少爷的感情有实质性的进展,是从陈轩能洗澡开始,之前由于伤口没有愈合完全,都是他用帕子替三少爷擦拭身体。
陈轩不理林海,又离不开他,日日夜夜在一起,洗澡自然不能例外。只是此时就算三少爷脱光站在林海面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就温柔地搂着,试探地亲吻,再把温热的水泼在陈轩身上。
苍白的皮肤仿佛上好的绸缎,可惜绸缎上遍布深浅不一的伤痕,林海洗着洗着旖旎的心思消散殆尽,他看得眼眶发红,连手都不敢碰,就用唇小心地摩挲,他所有的爱与怜惜都隐藏在这些温柔的吻下,都不敢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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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着陈轩。
而三少爷就趴在浴盆边,睫毛上沾着细小的水珠,垂下眼帘时仿佛在垂泪。林海吻过去,嘴唇顺着陈轩的鼻梁跌落到唇瓣边,三少爷躲了一下,还是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细软的舌安安稳稳地待在口腔里,他一勾就缠在了一起。
第九十三章莲子羹
他说我不逼你了,我再也不逼你了。
陈三少的眼里泛起泪花,抬手慢慢搂住林海的脖子,软踏踏地挂在了他的怀里,林海就这样把湿漉漉的爱人从浴盆里抱出来,拿干毛巾裹好,抱回了卧房。
陈轩的卧房依旧简洁,床上都没多余的装饰,他掀开被子,随三少爷一起倒进床榻。三少爷抿唇在被窝里蜷缩起来,凉丝丝的指尖在林海的胸膛边游走,靠近胸口时发狠抠了一下,抠完瞄了瞄他的神情,再低头贴过去亲吻。
又湿又软,像一朵随风飘荡的云。林海的心酸涩不已,欢喜的感情喷涌而出,抱着三少爷胡乱亲起来,一直亲到陈三少哼哼唧唧地扭动身体为止。
“让相公抱抱。”他硬是把脸埋进三少爷的颈窝,“就抱一会儿。”
陈轩的身子微微僵住,但还是给林海抱了。
今日猫仔也跟着来了陈记,正蹲在床头柜上舔爪子,见他把三少爷搂得紧紧的,忍不住跳下来,踩着林海的脑袋钻进他们之间,于是陈三少顺理成章地拱开林海去抱猫。
“三少爷?”他倚在床边可怜兮兮地拉了拉陈轩的衣袖。
陈三少不理他,揉着猫脑袋还亲了一口。
林海垂头丧气地躺在床边,看着一人一猫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心灰意冷。三少爷果然还是不肯接受他。
猫仔寻着热源钻进被褥,毛茸茸的身子拱起一个小小的球,在被子底下钻来钻去,陈轩也跟着钻进去,钻着钻着就一齐钻进了林海怀里。
林海受宠若惊,把他们拥在身前不敢松手。
“睡吗?”他把猫仔拎开,揽住三少爷的腰。
陈轩伸手够了够猫咪,发现够不着以后缩回林海怀里,一副被欺负的模样,但好在没生气,就咬着他的颈窝哼哼。
烛火在床头摇曳,林海借着火光眷恋地注视着三少爷的眉眼,看着看着就来了感觉。
陈三少感觉到了,蹙眉往边上挪挪,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嫌弃地掀开被子趴过去揉揉。
“宝贝儿……”林海的嗓音瞬间哑了。
三少爷揉完又叼住了裤链,磨磨蹭蹭地拉下来,湿热的喘息全喷洒在他的里裤边缘,惹得林海腰线紧绷,却又不敢吓着陈轩,就硬忍着不动。然而林海不动,陈三少就拱到他腿间,隔着里裤舔,把那层薄薄的布料舔湿,湿哒哒地黏在柱身上。
实在是太折磨人了,林海低头瞧着被褥被拱起的包苦笑。
三少爷的舌尖灵活地滑动,舔了没几下脑袋就从被窝里探出来,面颊因为憋气微微发红,眼尾也氤氲着淡淡的红潮。
“来相公这儿。”他伸手把陈轩抱进怀里,“不早了,歇息吧。”不是他不想和三少爷亲热,而是不敢,亦是不舍得。
林海怀里的陈轩微微睁大了眼睛,似乎不相信他的话,然而几分钟过后林海还是什么也没做,三少爷慢慢变了神情,掀开被褥把他往床下赶。于是不敢还手的林行长被阔少爷从床上踹了下去,哭笑不得地叹息。
猫咪蹲在他们之间,好奇地看来看去。
“你怪我。”林海说得既肯定又平静。
三少爷扭头不吭声,抱着胳膊情不自禁地抠手臂上的疤痕,他猛地扑过去,将陈轩死死压在身下:“你怪我就不能把气撒在我头上吗?”
林海凄凉地笑起来:“是我该,害你至此自然要偿还。”说罢把陈三少硬是抱在怀里,被挠得满脸红印子以后,终是如愿以偿亲到了阔少爷。
那条舌还是那么软,触感依旧像云,然而再无往日的依恋。林海亲完定定地注视着三少爷空洞的眼眸,终是忍不住垂下头哑着嗓子吻:“你要如何才肯原谅我?”
说完恍然大悟:“你不会原谅我的,因为你知道我不会离去,所以用这种方法折磨我。三少爷,你当真是……知晓我所有的软肋在哪儿。”
就算陈轩再冷淡,林海也不会离去,只会把更多的爱意倾注在三少爷身上。
猫仔喵喵叫着窜上床榻,挤到他们身边趴下,看来是嫌地上冷了。林海慢吞吞地躺下,不再理会床上的猫咪,只伸手探进陈轩腿间,在对方的默许下轻柔地揉捏起来。
明明还能亲热,明明还互相渴望,可心与心之间却筑起一道墙。林海心知肚明,是自己活该。
最后一波寒流带来一场小雪,陈三少揉着眼睛醒来时望着窗户愣了愣,几乎本能地开口唤林海的名字,可刚吐出一个字就死死咬住嘴唇。三少爷觑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目光在林海下巴上青青的胡茬上刮了一圈,继而绕到被角遮掩的颈窝里。
林海还没醒,昨夜他为了让陈轩舒服,又是用手又是用嘴,三少爷睡了他也不敢合眼,生怕这人在睡梦中抠手臂上的伤疤,天蒙蒙亮才入睡。
也不知那时天是不是就已经开始下雪了。
三少爷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伸手探进被褥蹙眉摸了一把,发现林海半硬着,蹙眉轻哼,低声骂了句“流氓”,然后地爬到床里侧,从被褥边缘掏出他送的手炉宝贝似的摸。
其实三少爷心里的委屈大于气恼,他得知林海没死自然欢喜,且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可他更憋闷。多少漫漫长夜,陈轩绝望得差点死去,他设想了无数种未来,唯独没有考虑过林海会死。
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砸得稀烂,就算陈轩已经知道了真相,午夜梦回依旧会吓得崩溃。
罪魁祸首就在阔少爷身边,没床上衣,就套条松松垮垮的裤子耍流氓,偏偏林海还是三少爷的相公。哪怕写过休书,陈轩也觉得自己被盖了个戳。
“三少爷?”林海还没睁眼就伸长胳膊找陈轩。
陈三少想事情时放松了警惕,一不留神就被他抱了个满怀,被生出胡茬的下巴蹭脸。
“相公饿了,相公想吃你的东西。”林海借着困意胡言乱语,三少爷并拢双腿哼唧,死守阵地不让他摸。
闹着闹着林海便醒了,他松开手让陈轩离开,再起身换衣服。陈三少抱着被子躲在床角,须臾又凑上来,捏着他的一片衣角发呆。
林海只当陈轩难过,反握住那只手揉了揉。
三少爷皱着鼻子甩胳膊,把他推开,自顾自地往床下爬,结果脚一滑栽到林海怀里去了,连牙齿都磕在他的颈窝里。
“哎呦我的宝贝儿。”林海来不及喊痛,先把陈轩抱起来,“怎么了这是?”
三少爷张了张嘴,扭开头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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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习以为常,微微叹息,帮着陈轩穿衣服,一边穿一边念叨:“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肯理我。”但只要在一起,总归是好的。
早餐陈记的厨子做了莲子羹,林海腆着脸留下,反正也没人敢赶他走,三少爷捧着碗慢吞吞地喝,估计是嫌苦,没喝几口就放下了勺子。整个陈记也只有林海敢逼着阔少爷喝羹。
他说:“你身子还没养好,喝点莲子羹对身体好。”言罢拿起勺子递到陈轩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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