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远方想到这里也跟着感慨:“三少爷要是回去了,他手里的家产也就跟着全回去了。”
“陈振兴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捏着眉心轻笑,“全败在我手里了。”
冷风萧瑟,三少爷站在路口左顾右盼,约摸是觉得冷了,时不时搓搓手,再对着掌心哈气。林海看了几眼,心疼无比,欲转身下楼把人逮回来,可刚走了一步,身形忽然一晃。
“行长!”远方吓得伸手扶。
他却喘息着退回窗边,用怪异的语气问:“如果我死了,你说陈轩会把陈振兴的家产夺回来吗?”林海不等下人劝阻,就自顾自地说,“他说不要家产都是因为我,如果我不在了……”
“他肯定会带着我那份好好活下去。”他笃定地望着远方,“而且没了我,陈振兴就再不能以他嫁人为理由,不把剩下的家产留给他。”
林海越说,眼里的光越盛:“所以说,都是因为我,他才落得今天的境地!”
远方听得面色发白,也不管他是否会生气,扑上来抱林海的腰:“行长,你不能死!”
他这才缓过神,哭笑不得地推开下人:“我是不能死,陈轩这种阔少爷我可放心不下。”
林海说得是实话,他小心翼翼地护着,陈三少尚且活得磕磕碰碰,动不动就受伤。若是以死换一份家产,陈轩怕是做鬼了都得追着他哭着去黄泉路。
他正想着,楼梯以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原是三少爷绷不住先找来了。陈轩先是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瞧,见屋内只有他们主仆二人,立刻欢欢喜喜地跑进来。照例是要林海抱,抱完再亲亲,最后心满意足地趴在他怀里吃桌上的茶饼,一副餍足的模样。
“街上如何?”林海拍拍三少爷的屁股。
“还成。”陈轩光顾着吃糕饼,心不在焉地哼哼。
他轻轻啧了一声:“没我在,你也能把这条街搭理得很好?”
“那是自然。”三少爷骄傲地仰起下巴,用沾满糖渣的嘴唇摩挲林海的下巴,“可我不想管,我想和你过日子。”说完眨巴着眼睛,“有你在就好,我要守着你。”
“谁守着谁啊?”他哭笑不得。
“我守着你。”
“嗯?”
“你……都一样嘛。”三少爷扒拉了两下手指,在楼下查账簿时的嚣张荡然无存,就爱倚着他胡闹,闹完喊着要回家,手指扯着林海的衣角瞎拽。
“还是不穿衣服好看。”三少爷下楼时悄声嘀咕。
奈何林海的耳朵好,听得脚下一个踉跄,提溜着陈轩的衣领往楼下走:“感情早上害羞的不是你?”
陈三少蹬着腿挣扎:“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
“那时我不想,现在我想了!”三少爷胡搅蛮缠,“你想不想?”
至于想什么,他们对视一眼就心知肚明。陈轩这人,自打看清林海对自己的感情,就肆无忌惮地享受他的爱,本性如此,林海是又爱又恨,可偏偏又被吃得死死的,只得开车回家抱着三少爷往卧房走。
第八十五章补药
然而欲望虽然控制得住,心思却在飞转。
陈三少大概是来了感觉,扭扭捏捏地往前蹭,好在回家以后不知道羞了,抱着林海的胳膊傻了吧唧地笑。
他瞧着酸楚,抬手拧阔少爷的鼻子:“就这么喜欢我?”这问题听着耳熟,三少爷愣了愣,仰起头亲他一口。
阳光刚巧从梧桐树的枝丫间落进陈轩的眼底,林海望进去,仿佛栽进一片璀璨的星海。遇见陈轩以前,他从不相信世间有纯粹的爱恋,直到现在,有个人抛弃一切只为和他在一起,林海方知越是纯净的爱恋,越让人心碎。
“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陈三少答得很狡黠。
于是他俩贴得更紧,喘着气挪到卧房门口,陈轩已然忍不住,靠着门抱林海的腰,不光脸颊,连脖子都红了。
“要相公抱。”三少爷乖巧时,是真的乖巧,“走不动了。”
“我的宝贝儿啊。”林海一下子把人抱了个满怀,边亲边推开卧房的门,跌跌撞撞先倒进门口的躺椅,胡乱撕扯掉外套,再把软踏踏的陈轩打横抱起,扑进柔软的床榻。
屋外的风把旖旎吹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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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他们对视一眼,情潮又席卷而来。
陈轩坐在床上脱衣服,哆哆嗦嗦地往林海怀里挤:“天还是冷。”
“这几日降温。”他说着就把被子裹在了三少爷身上。
陈轩不甚在意,眼睛拼命往他身下瞄:“硬了没?”言罢不甘心地伸手,“冬天裤子厚,不摸我都感觉不出来我……”
可当真摸到了,三少爷又骂他流氓:“怎么这么硬!”
他笑眯眯地看着陈轩闹,等阔少爷把衣服脱完了,才随手扯开衬衫往被子里扑。
“相公来疼你了。”林海捏住三少爷的手腕,带着他抚摸自己的腰腹,“真是个磨人。”
陈轩只管呻吟,越摸身子越热,最后主动撕扯开衣衫,不等他靠近,先伸手挠了挠肚皮。林海瞧着有趣,也伸手去挠,三少爷的脚趾瞬间蜷缩起来,抬手抱着他的腰哼哼。
“嗯?”
陈轩含含糊糊地呢喃:“别挠。”
他闻言,更是忍不住挠的欲望,把陈三少挠得浑身发抖,脖子都和脸一样泛起红晕。
“你敏感的地方还真跟别人不一样。”林海忍笑手,把气喘吁吁的三少爷抱在身前揉揉脑袋,“喜欢我摸肚皮?”
陈轩先是点头,再怔怔地望床帐:“别人?”
“林……林海……你有别人?”三少爷的眼眶红了,嗓音也哑了,颤颤巍巍地坐起身望他的眼睛。
林海叹了口气:“没有。”哪里会有别人,不过是书里戏文中常道的旖旎荤段,他拿来逗弄陈轩而已。
可陈三少还是盯着他的眼睛使劲儿地瞧,见那里没有任何犹疑才松了口气,转而伸手抱他的脖子:“你有别人我也不怕,反正你现在只有我。”言罢扭了扭腰,往林海怀里使劲儿蹭。
“有你就够了。”他搂着陈轩在床上翻了个身,“哪有什么别人?”
“男人嘛……”陈三少轻声哼唧。
“你以为我跟你似的?”林海没好气地捏阔少爷的腮帮子,又抬起手打了几下屁股,“商会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空去云轩这种地方?”
三少爷的眼睛转了转,趴在他怀里轻喘:“你……你第一次见我时……”
“那是本家出了事,我才去云轩处理事务。”
“本家……”陈轩舔了舔林海的喉结,迷迷糊糊道,“季达明?”人虽然迷糊了,意识却还能清醒一瞬。
林海听着有趣,搂着滑溜溜的三少爷打趣:“这你都记着?”
“你本来就是季家商会分会的行长啊。”阔少爷的回答带着理所应当的味道。
床帐随着微风轻轻摇晃,陈三少说烦了,把腿插进林海膝盖间乱晃,一点也不安分,片刻又裹着被子爬起来,摸摸枕头再瞧瞧床头柜上的茶碗,最后钻到被子里往林海怀里贴,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哼哼唧唧地说做吧。
“做什么啊?”林海哭笑不得,用被子把陈三少裹了,生怕他冻着。
陈轩眨了眨眼睛,扭腰摆动了一会儿,半掩在被角中的脸涨红了,喘息也带了热潮。当真是想要时缠着要,一点儿也不羞怯,坦坦荡荡地展露自己的欲望。林海自然拿三少爷没有法子,叹息着掀开被子,在陈轩的惊叫声里俯身贴过去。
为了陈轩,用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对待心爱的人,怎么惯都不为过。可陈三少体会不到他的爱意,边掉眼泪边抽抽,明明爽得浑身发抖,还不满足:“后面……”
林海闻言只觉阔少爷娇纵,仰起头瞪过去:“白日宣淫。”
“那就宣嘛。”三少爷急死了。
林海舔得差不多,捂着嘴躺回陈轩身边,边吞咽边瞧着生闷气的阔少爷暗暗发笑。真是笨死了,哪有人求着被欺负的?
没宣成的三少爷苦闷地挠肚皮,觉得就算是白天也不是自己被林海拒绝的理由,可又的确被舔得舒爽,就窝在床角胡思乱想,手指头勾着他的小拇指拽个不休。
“想相公呢?”林海贴过去烦陈轩。
三少爷觑他一眼,不情不愿地点头。
“相公的舌头厉不厉害?”
陈三少听得面红耳赤,使劲儿往被子里缩。
“三少爷?”他又把人提溜起来。
相处到现在,陈轩也知道林海的软肋在哪儿,立刻抱着胳膊可怜兮兮地喊冷,他果然心软,把三少爷拥在身前用力抱住。
“以后冷了就往相公怀里凑,这一身的伤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好透,怕是喝一个冬天的滋补汤药都养不好。”他一提及陈轩的身体就停不下来,“我给你做的新衣裳模样是不错,可不及棉袄遮风,你以后出门还要记得戴围巾……”
“林海。”
“围巾要羊毛的里子,你吹风容易咳嗽,一咳嗽就闹脾气,没我在下人怕是要遭殃……”
“林海?”三少爷扒拉他的手指,哀切地摇头。
他却自顾自地说下去:“吃食上也要注意,别想吃什么就叫人去买,好些东西对胃不好,你也要注意些。”
陈三少听得泪水连连:“你要走啊?”
林海心里一惊,面上却不显:“哭什么?我就是担心你,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说完拿掌心擦三少爷面上的泪,轻声感慨,“你怎么那么怕我走?明明自己也挺厉害,见着我就连步子都迈不动,也不怕被人当纨绔子弟笑话。”
“笑话我的人还少吗?”陈轩却含泪笑起来,“只要能和你在一起,让他们笑话去呗。”
“我乐意。”三少爷冥顽不灵,在有些事上是劝不得的。
林海也没真的想劝,他只是用指腹轻轻刮擦阔少爷的脸颊出神,目光穿过厚重的玻璃窗望见遥远的未来,他看见自己与陈轩慢慢变老的时光,看见白发苍苍的爱人,亦看见无数艰难险阻。
陈记就是个隐患,不除去,或是三少爷不彻底取代陈振兴,他们的未来就坎坷艰辛。
可陈轩已经失去了斗志。
林海想到这里,低头无奈地蹭蹭三少爷的脸颊,这人哼哧哼哧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犯迷糊,两只手扣着枕头边呓语:“林海,等开春了,你带我去天津吧,我想瞧瞧别处的风光。”
“为什么要去天津?”
“……哪儿都行。”陈轩拱了两下,把他的手拉到怀里,“只要是你带我走,去哪儿都行。”
林海凑过去,趴在三少爷身上,把人抱得紧紧得:“我以前说过什么?若是有天我不在了,那也会变成风雨守着你,所以别总想着我会去哪儿,我就在你心里呢。”
再煽情的情话也抵不过一句保证,陈轩偏头瞧他:“你说过以后去哪儿都带着我的。”
“发过誓的。”三少爷睫毛上沾着泪,“反悔的人是小狗。”
林海笑笑,不置可否,又想到酒楼里听闻的话,便问陈轩家产是不是真的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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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重要。三少爷诧异地仰起头,把脑袋拱到他的颈窝里:“说不重要你怕是不会信,可我就是觉得有你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但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我只是觉得拿家产换你,值得。”陈三少说得笑眯眯的:“对我而言,这笔买卖赚翻了。”
后来陈轩又说了好些话,大抵都在念叨和林海的未来,还撺掇他与本家多联系,言语间已无甚争夺家产的意向,是真的想安安稳稳地陪着他过一辈子。
然而这般不吵不闹的三少爷,林海看着心酸,他把阔少爷的脑袋按到胸口边,闷闷地听着,许久,哑着嗓子问:“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呢?”
陈轩憧憬未来憧憬得好好的,乍一被打断,还是被这般打断,惊得浑身哆嗦:“不……不会的……”
“三少爷,若是我不在了,这分会的生意可就交给你了。”他按住陈三少的肩,半是揶揄,半是认真道,“家里就你聪明,可不能毁了我这些年的心血。”
“我不……我不要一个人……”陈轩呆愣愣地摇头,竟是吓傻的模样。
尝过被人疼的滋味,再孤身一人活在世间比死都痛苦。陈三少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哭哭啼啼地扑到他怀里:“相公。”
喊完不提林海说的事儿,只可怜巴巴地望着他:“亲亲我。”
林海的心软得跟什么似的,搂着三少爷在床上亲吻,再也舍不得提分离的事,最后到底还是和陈轩睡到了一块去。
然而怀疑的种子还是埋在了陈轩的心底,倒不是不信任,只是关心至极,一颦一笑间也能窥探出零星的苗头。
第八十六章油淋乳鸽
三少爷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林海不要自己。
按理说每次睡完都是他俩最腻歪的时期,可今日陈三少缓过来以后,抱着被子发呆,林海贴过去也不理,还扭头抽了抽鼻子。
“相公逗你玩的。”他只得耐着性子哄,“你这样我怎么舍得走?”
“没了我,你怕是一日都过不下去。”
陈三少的嘴唇蠕动,挤出句丝毫没有底气的反驳:“我自己过得好好的,要你管?”言罢继续发愣,“不行的,没你……没你我害怕……”
可三少爷越是依恋他,他越觉得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爱对陈轩来说不公平。阔少爷再不济,也是陈记的三少爷,林海见识过陈轩厉害起来的模样,也知道对方为了家产受过的苦。
陈轩可以忘记年幼时的遭遇,身上的旧伤,林海却忘不了。他不能忘,亦是不肯忘,就像有些仇恨刻进骨血,总要有人来承担。
可能是林海的情绪没有住,往后几日陈三少格外黏他,走哪儿都巴巴地跟着,“相公”叫习惯了也就不避讳了,每日起床都窝着叫好几遍,若是林海去书房办事离开片刻,三少爷就喊着“相公”,一路从卧房追过去。怪可怜的。
林海亲亲这个阔少爷,陈轩就好了,安安稳稳地倚着他看书,真是有了他,天塌下来都不怕。
“快十五了。”林海心不在焉地揉三少爷的肚子。
陈轩哼哼唧唧地点头:“花灯。”
这么说起来,分会的公馆还没有装点,他赶忙喊来云四,三少爷先他一步开口,细声细气地说卧房前的花灯要扎成莲花样的。
“三少爷,最多的灯就是莲花灯啦。”云四的意思是让陈轩放心。
“点蜡烛的灯你们要仔细些,容易着火。”陈三少的心就没放下去过,把面前的报纸推到下人面前,“喏,又有房子被烧了。”
报纸上报道的是城西的一桩火灾,前半夜烧起来的,好在是做放杂物的空房,没伤着人。陈轩的担忧有些道理,只是林海一瞧见阔少爷认真的模样就心痒难耐,伸手过去挠肚皮,挠完还不够,掀起衣服继续挠。
三少爷本没这么敏感,被林海说多了以后不知怎么的,只要肚皮被碰碰身子就软了,依偎着他喘气,眼神迷离。
他挠了片刻叹了口气:“就是个被欺负的命。”
“你……你不算欺负。”陈轩低头塞被林海扒起来的衣服,乖顺得他舍不得再弄,就搂着三少爷惯一惯。
外头阳光正好,虽然风还是冷的,林海的心却热,他抱着看报的陈轩就像抱住了整个世界,往后平淡如水的岁月汩汩而来,明明心绪烦忧,他却依然能得到心灵上的平静。
几只麻雀落在窗台上,晃动的光斑打在陈轩的脸上,惹得阔少爷时不时挠两下,没想到正挠着呢,屋外传来微弱的猫叫。陈三少的耳朵竖了起来,听了会儿忍不住拉着林海往屋外跑,也不知怎么回事,窗台下趴了只猫仔,正缩成一小团在寒风里发抖。
“怕是后院的母猫叼来的。”远方碰巧路过,见三少爷把小猫抱起来,轻声说,“刚生没几天,眼睛都睁不开呢。”
林海站在陈轩身旁静静地看着:“想养啊?”
三少爷忙不迭地点头。
“养着呗。”他笑笑,“养你一个是养,再养只猫也是养。”
陈三少听得合不拢嘴,笑眯眯地凑到林海身边蹭蹭,真跟猫似的。于是阔少爷的注意力转移了些许,整个下午蹲在屋角给猫做窝,拿的是家里不用的破被褥,边边角角全拆了,掏出棉絮重新缝小被单,而那只小猫就窝在陈轩肩头晒太阳,爪子晃个不停,挺亲人的。
有三少爷,再养只猫,连林海都觉得自己没了斗志,一瞬间生出带着他们去乡间过日子的冲动。可冲动终究是冲动,他坐在书桌边捏着笔犹豫不决。其实自打那日在酒楼听见陈轩为了自己放弃家产以后,他心里就有个模糊的计划,只是迟迟舍不得动手,皆因这个计划会伤害到陈三少。林海不知道没了自己的三少爷会变成什么样,偏生还记得当年帮忙争夺家产的承诺,心底郁结难解痛苦万分。
“喵喵。”陈轩还不知道他的苦楚,坐在地上逗猫。
小猫咪也对着阔少爷喵喵叫,伸着前爪蹬陈轩的鼻尖。
“三少爷。”林海丢了笔,烦闷地抬手。
陈三少把猫搁在肩头,蹦蹦跳跳地扑到他怀里:“累了?”
“账本那么多,慢慢看。”陈轩亲了亲林海的眼窝,“以后事情还要更多呢,我怕你累着。”
“为什么以后事情更多?”
“我的事也是你的事嘛……”三少爷说得振振有词,“我现在什么都不是,空有几份家产,想来那些人也不会再卖我的面子,所以就只能指望相公了。”说完还作了个揖。
林海不爱听这话:“你在我这儿什么时候不是个阔少爷?”
陈轩听得脸热,蹭在他怀里不肯走,悄悄把猫放在桌上不让林海继续看账本,自己捧着他的脸亲个没完。而林海热热烈烈地回应,心里的计划也逐渐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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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还三少爷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就拿陈振兴的陈记为聘礼。
“在我面前这样没事儿。”林海想到这里,忍不住抬手揉陈轩的后颈,“毕竟我惯你。以后我若不在,你可别瞎闹。”
“晓得呢。”三少爷窝在他怀里敷衍地点头,根本就没把告诫听到心里去,是根本不觉得他会离开。
晚些时候远方给猫仔送了碗凉水,陈三少孩子心性,蹲在小猫旁边喊林海一起瞧,说猫的舌头可爱。
“跟你一样可爱。”他靠在墙边帮他们挡窗外的冷风。
“读书人。”陈轩心里甜,面上却还要和林海抬杠,“净会说好听的情话哄人。”说完挠挠猫咪的后颈,挠完轻轻咦了一声。
“林海。”三少爷眼睛里闪着光,站起身往他怀里拱。
林海心领神会,伸手挠陈轩的后颈,这人舒服得双腿打飘,抱着他的腰说:“相公,我晚上想抱着猫睡。”
“不行。”
“相公……”
“不行,哪有晾着相公和猫一起睡的?”林海丝毫不松口,提溜着陈三少的衣领,把恋恋不舍的陈轩带去了正厅。
远方和云四正在布菜,旁的都不是什么新奇玩意,就一道油淋乳鸽专门做给三少爷补身子。这鸽子是菜鸽,个头不大,但各个烤得肉香皮脆,陈轩一闻到味儿就把抱着猫睡觉的事儿忘了,捧着碗嘎嘣嘎嘣地嚼。
“怎么想起来做这个?”林海也夹了一只细细品尝。
云四抢话说是城外刚送来的新鲜菜鸽,这么做最好吃。三少爷边听边嗦骨头,听得全神贯注,扒拉两口饭,再瞄瞄他的神情。
眼神里带着浓浓的依恋,明明只是一道稀疏平常的菜,也能尝出点甜蜜的滋味。挺傻的。
饭后天黑得早,林海拎着灯笼带三少爷回去歇息,阔少爷蹦蹦跳跳地跟在他身旁,饶有介事地看屋檐下新挂的灯笼,林海也跟着看。下人们果真按照陈三少的要求,挂得都是莲花灯,此刻入夜,他们置身寂静的院落,手中的灯笼黯灭下去,四周确盛开了无数朵温暖的火光。
三少爷驻足发呆,在晦暗不明地灯会里丢失了他,慌得拎着衣摆乱跑。可他一直站在原处,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惊慌失措的背影叹息,直到陈轩清醒过来,转头扑进他怀里。
“不要乱跑。”三少爷心有余悸。
林海把手放在陈轩肩头:“这是我们家的院子,我能跑到哪儿去呢?”
“三少爷你记住,不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陈轩似懂非懂地点头,牵住林海的手不肯动了。
“要相公抱?”他低声笑起来。
三少爷摇头又点头,勾着林海的脖子依偎过去,任凭他怎么逗弄都不胡闹了,回到屋里就蹬蹬蹬地跑到猫窝边蹲下来看了不停,且嘴也说个不停:“林海,这猫头上有搓白毛。”
“林海,我想抱抱它。”
“林海,它舔我了。”
“林海……”
林海听得哭笑不得,凑过去把陈轩从地上抱起来:“该歇息了。”
头顶有搓白毛的小猫正歪在陈三少的衣领里打瞌睡,眼睛眯成一条缝,胡须跟着呼吸一抖一抖的,他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猫仔像阔少爷,忍不住闷笑出声。
“相公,我还是想和猫睡。”陈轩舍不得松开怀里的猫咪,眼巴巴地盯着林海。
可他仍旧拒绝得干脆:“不行,你只能和相公睡觉。”
陈三少委委屈屈地把猫放回猫窝,跟他上了床,吹熄烛火时依旧不甘心,抱着被子看猫咪,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林海拉进怀里挠了半天的肚子,哭哭唧唧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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