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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务正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海手术刀
“你……早点休息吧。”严柯有点尴尬。
凌鹿也很尴尬,指指手机说:“老师……手机。”
严柯这才发现他刚才急昏了头,居然直接用凌鹿的微博账号去私信原po了。他连忙道了歉,凌鹿倒不介意这个,反而体贴地说:“如果对方再发消息过来我会告诉你的。”
凌鹿丝毫没有八卦的意思,拿了手机就要走。严柯想起早上他也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哭,只是默默地帮他拿冰袋。心里突然很温暖。
“小鹿。”严柯忍不住叫住他。
“嗯?”
“我不认识那个外国人,跟他只是恰好同一班飞机。”
凌鹿以为他是怕他去外面乱说,忙道:“老师你别担心,我不会……”
“但我确实是同性恋。”
凌鹿愣住了。
严柯笑笑:“你也别担心,我告诉你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心里憋得久了……你去吧。”
不知为何,凌鹿脑中浮现了第一次去书店时,余程站在路灯下的模样。
凌鹿内心忽然躁动起来。
“严老师……”鬼使神差地,他又走了回来,怯怯地看着严柯,“你可不可以……也听我倾诉一下?”
严柯想了想:“咱们去值班室说吧。”
两人来到值班室,关上门,值班室立刻变成了一个安全密闭的小空间。
凌鹿斟酌了一下,开口却是问句:“严老师,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同性恋的?”
严柯笑了:“因为我喜欢男人啊。”
凌鹿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有过女朋友吗?”
“没有。我第一次梦遗就是因为他。”严柯忽然想起凌鹿还是个学生,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呃,这个尺度你能接受吧?”
凌鹿笑道:“老师,我毕竟学医的。”
“说的也是。那你呢?谈过几个女朋友?”
“两个。”
“女孩子主动的?”
“咦,你怎么知道?”
“猜的。”
“好吧,你猜对了。”
“然后呢?”
“都分手了。”
严柯想了想:“现在是有第三个姑娘在追你?”
“不是……”
“那是你看上第三个了?”严柯摊手,“小鹿你也听到了,我虽然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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佬但不是妇女之友,也没有追妹子的经验,帮不了你……”
凌鹿突然脸红了:“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
严柯一愣:“难道是有基佬在追你?”
凌鹿简直要被他逼死了:“不是!反了!”
严柯大惊失色:“你要追基佬?!”
“老师,不是的。”凌鹿无奈地垂下头,万分沮丧道:“……我好像才是那个基佬。”
严柯已经被他绕晕了。
凌鹿低下头,眼前却浮现出余程对他说“为谁偏照”的模样。他的心立刻变得甜蜜而苦涩,像一颗糖,融进中药里。
“老师,你第一次梦遗是因为男人,所以你发现你是同性恋。我第一次心烦意乱是因为他,所以我可能……也喜欢男人。”
“不不不。”严柯纠正道,“你有过女朋友,顶多算双性恋。”
凌鹿苦笑:“我现在都开始怀疑之前谈恋爱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毕竟一直是女生主动。她们很漂亮,身材也好性格也好,我没有拒绝的理由……我和她们在一起时没有闹过矛盾,最后分手也是都是她们提的。但每次分手之后我都没有很难过,反而好像……松了一口气。她们大概也发现了吧,我根本没那么喜欢她们……所以才会放弃我。”
严柯无言以对。毕竟他的感情史也仅限于小师叔,还是暗恋。
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又同时开口。
“老师你……”
“那他……”
凌鹿首先笑了:“你先说。”
严柯也笑道:“那他是什么性向,你打听过吗?”
“没有。”凌鹿想了想,“但我觉得,他应该是正常人。”
正常人?
……对,同性恋才是不正常的。
严柯不禁苦笑,却听小鹿问道:“那老师你呢?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没有。我也觉得他是直的。”
“直的?”
“就是异性恋,正常人。”
凌鹿有些讶异,然后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但是……”
“不过……”
再一次异口同声。神奇的默契让两人都笑了出来。
严柯道:“我不想这么多年的感情无疾而终。”
凌鹿道:“我也不想轻言放弃。”
两人对视一笑,心底都生出勇气来。
“共勉吧。”严柯欣然伸手。
“老师,这样好奇怪啊。”凌鹿笑个不停,但还是与他握手。
奇妙的暗恋联盟就这样成立了。
可喜可贺。
第16章
翌日下夜班,严柯回家倒头就睡。中途却被陌生电话吵醒,心脏砰砰直跳。
“严医生您好!我是xx日报的记者,请问您有时间……”
受到打扰本来就心情不好,对方又声音尖细,像针一样刺激着严柯的耳膜。大脑深处很快传来熟悉的疼痛。
“不是早就采访过了么!”严柯烦躁地挂了电话,没想到对方立刻又拨回来。
“只要五分钟就好!请问您知道……”
“没空!别再打来了!”严柯生气了,直接摁下关机。
耳鸣却没有停止,脑子里像有一根剧烈震荡的弦,不断地刺激周围脑组织。严柯捂住头,试图用深呼吸缓解疼痛。
保姆恰好打扫到3楼,门外传来拖把撞击墙角的声音。砰,砰,砰,毫无规律的噪音,仿佛是撞在大脑沟回上,永无休止。
严柯瞬间失去理智,出去把保姆骂了一顿。保姆惊慌失措地给他道歉,他立刻又意识到是自己不对,但保姆已经委屈地下楼了,严柯只好带着愧疚回到卧室。
头疼欲裂。
再不吃药要死了。
他抓了一把止痛片吞下去。止痛片有镇静效果,很快他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他是被父亲从床上拎起来的。
“严柯!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
父亲的咆哮声震得他耳朵疼。严柯头还晕晕的,听不明白父亲的话。
父亲只当他是没睡醒,更加暴怒地吼道:“睡睡睡!一天到晚就知道睡!你不务正业也就算了!还给我惹出这种麻烦!严柯你这个不孝子!生你出来简直是家门不幸!”
严柯摇摇晃晃地坐起身,动作迟钝地抬起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的一声,他被父亲一巴掌打翻在床。
“你是不是想气死我!”父亲咬牙切齿地吼道,“你给我起来!给我解释清楚!”
严柯摸摸脸颊,心想,不疼,你可以继续打。但父亲还是抓着他的领子把他拉起来,怒喝道:“你说!这些钱你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啊。
严柯稍微清醒了点,看见父亲举着手机,上面是他做环甲膜穿刺的视频,于是皱着眉头说:“这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们今天都怎么了……”
父亲冷笑道:“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你严大公子出手好阔绰啊!几万块的钢笔随便买!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是不是红包了!”
严柯觉得好笑,歪着脑袋想了想,笑着说:“嗯,最近是了一个,不是你看着我拿的么?才两千……”
“少给我油嘴滑舌!”父亲恼怒地把他摔回床上,深吸一口气,强压着情绪道,“严柯,你好好跟我说,到底有没有拿黑心钱?我知道你们呼吸有不少回扣……”
过量服用止痛片的副作用还没过去,严柯脑子里一阵阵地发晕,却总算把话听明白了。原来有人看他买了五万的笔,心里不平衡,把事儿捅大了。底层丝的嫉妒心理。
但父亲干嘛这么生气?对,你确实不红包,但你开个刀耗材十几万。逢年过节那些上门的省厅领导拎的礼品哪个少于五位数?你三天两头飞到外地去会诊去开刀去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坐的不也是商务舱吗?
你不用五万的钢笔只是因为你不用自己带笔,又不是没这个钱。
严柯动作迟钝地爬起来,懒洋洋地道:“我只是个住院医,能拿多少回扣?你以为我姓严他们就会多给我分成么?”
“你还知道你姓严!简直把你爷爷的脸给丢尽了!”父亲先是暴怒,但意识到严柯这是否认了红包,他又冷静了些,“你真没拿?”
不信就算了。
严柯很想这么说,但他不想继续吵下去,于是“嗯”了一声。
“好。”父亲的表情缓和了些,然而还是皱着眉头,“到时候要是有人来找你谈话,你就老老实实跟人家说,不许像今天这样耍性子!”
哟,原来是被纪检委盯上了啊。
严柯想笑。
“还有一件事。”父亲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又把屏幕举到他面前,“你解释一下。”
严柯瞟了一眼,是他和那个外国帅哥的偷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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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马路上,看着稀稀落落的车辆,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去给人家添麻烦,万一人家没保险呢。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说:“去中医院。”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脸色苍白,鼻翼还有血迹,忍不住关心地问:“小兄弟,你怎么啦?是不是被人打啦?”
严柯笑笑:“我是医生,去上班。”
出租车开得很稳,严柯靠在后座上,再度沉沉睡去。直到司机大哥把他叫醒,他摸摸身上没有现金,只好用手机支付。
没想到刚跨出车门,他两腿一软,整个人就往前倒去。司机师傅急忙下车,扶着他大声呼救。
别叫了,这就是医院门口,怕什么呢。
严柯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两手撑着地面,天旋地转。他想说我没事,但却站不起来。
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好吵。好像有人去急诊呼救了。
别去啊。我是医生,是来上班的。
严柯无力地摇着头,试图挣脱扶他的人。
“……严老师?!”
有个熟悉的声音。是谁呢?
严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一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
“小鹿……”严柯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又是你?
凌鹿试图把他扶起来,严柯却没站稳,又滑了下去,引得围观群众惊叫连连。凌鹿碰到他的手臂,惊呼道:“你在发高烧!”
哦,原来是发烧了。
推一针糖皮就行了,不过得去别的医院打,不然会被父亲知道(注)。
严柯力地站起来,凌鹿把他架到肩膀上,想往急诊走。严柯摇摇头,喘息着说:“别去中医院……”
“可是……”
“我不想去!”严柯突然非常暴躁,甚至试图推开凌鹿。但他根本没有力气,推搡的动作也像一只柔弱的小猫。
凌鹿怕他摔了,忙道:“好好好,咱们去其他医院!”
他把严柯扶回出租车,眼睁睁地看着急诊的老师们推着平车跑过来,无奈地关上了门。
好心的司机大哥把他们送到了最近的西医院,要下车时凌鹿才发现身上没带钱。司机大哥摆摆手说不用了,让他们赶紧去看病。凌鹿感激不已。
他把严柯送进急诊,严柯已经烧糊涂了,不停地哭。急诊医生向凌鹿问病史,凌鹿也说不上来。他们看见严柯脸上有血迹,就先推去做了个头颅ct。结果是鼻骨骨折。
“他是被人打了吗?”凌鹿看到报告,心里一惊。
急诊医生道:“不排除,也可能是撞到东西了。”
凌鹿的心都揪了起来。他望向满脸泪痕的严柯,回想起早上看到的微博头条,不敢去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血常规结果也出来了,白细胞和c反应蛋白都很高,初步考虑是受凉引起的上呼吸道感染,要挂水。凌鹿身上没有现金,这家小医院也不能用手机支付。他想通知余程,突然又想到严柯不肯进中医院肯定就是怕同事知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严柯打了退烧针,人已经清醒了些。凌鹿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严柯摸出自己的手机,说:“帮我打给医务科的张行端。”
十几分钟后,张行端来了。凌鹿想起他们在电梯里遇见过,于是说了声老师好。
张行端瞟了他一眼,先去找接诊医生问了病情,确认严柯没事后脸上也终于有了笑意。
“你可真能折腾。”张行端走到严柯床边,抬头看看他在挂的盐水,“余程人呢?”
严柯撇嘴道:“他穷,就不叫他来了。”
“合着你是叫我来买单的。”张行端笑嘻嘻地说。他看见床边的头颅ct,诧异道,“你不是发烧么?怎么还拍ct了?”
严柯别过脸:“头晕,撞电线杆上了。”
凌鹿听他这么说,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张行端反而皱起了眉头。他看了凌鹿一眼,没继续问,只是说:“呼吸那边我帮你请假了,你想休多久?”
严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样对话实在太累,张行端叹了口气,若有深意地朝凌鹿看了一眼。凌鹿这才意识到他们有话不想让他听,于是赶紧说:“我去买瓶水。”
“哎。”张行端叫住他,递出一张百元纸币,“你不是身上没钱么?帮我也带一瓶。”
凌鹿脸上一红,道谢接过了。
凌鹿走后,张行端无奈地笑了笑,摸摸他的脸,轻声问:“你爸打的?”
“手机砸的,砸鼻梁上了。”
“疼么?”
“还行。”
张行端叹了口气:“也不怪你爸生气。这事儿闹得有点大,纪委都出动了。我昨天本来想告诉你,你关机了。”
严柯不说话。
“这次恐怕不光查你,连带你爸和他们省人医都要查,所以……”
严柯忽然笑起来:“他不是为这个打我的。我跟他出柜了。”
张行端无奈:“你还真会挑时候。”
“给你讲个笑话。”严柯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下来,“他以为我是跟凌鹿有一腿。就是刚刚那个学生。他说凌鹿长得这么好看,我一定是被他勾引了……”
张行端一愣,也忍不住笑了,拿了张纸给他擦眼泪,说:“那你干嘛承认?随便扯个谎瞒过去不就好了吗?”
“我也不知道。”
严柯望向天花板,眼神空洞:“就是想说出来,让他打死我算了。”
张行端瞟了他一眼,又看看手机,叹道:“幸好你没来中医院,记者去呼吸门诊堵你了……你真不让余程过来?他问我呢,帮你请假是怎么回事。”
“让他来吧,我想通了,我的事瞒不住他。对了,再帮我个忙。”
“嗯?”
“帮我找套房子,我跟我爸断绝关系了。”
注:糖皮,糖皮质激素,可以解热消炎退热。
第18章
严柯的门诊是余程去替的,因此他中午才赶来。严柯已经睡着了,张行端正和凌鹿坐在走廊上看房子。
余程问清情况,皱眉道:“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他爸都住院了,你还帮他离家出走?”
“趁这个机会大家都冷静一下,你没发现他在家里过得很不开心?”张行端瞟了他一眼,“都快得抑郁症了。”
“他没这么脆弱,再说还有我在。”余程话一出口才想起凌鹿也在场,于是换了个轻松点的语气,对凌鹿感激道,“辛苦你了,幸好他碰见的是你。”
凌鹿忙道:“没事没事,我应该的。”
张行端忽然举起手机说:“这个看着还行,离医院也近。”
凌鹿凑过去一看,是套装修的公寓,月租一万,顿时哑口无言。余程看了下地图,说:“还是远了,他没车。”
“你回严家帮他开过来。”
余程说:“




不务正业 分卷阅读24
租金也贵。我怕他不肯拿家里的生活。”
“这都不是问题。钱我来出。”张行端果断点开房东号码,走到一边去打电话了。余程叹了口气,和凌鹿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
“张老师和严老师关系真好。”凌鹿感慨于两人一掷千金的豪气,问道,“他俩是发小吗?”
“不是。”余程在他身边坐下,摇头笑道,“饭局上认识的,都是二代,合得来。”
“咦,张老师家里也是医生吗?”
“他家卖医疗器材,医院好多设备都是他家捐的。”
凌鹿知道医院里随便一个不起眼的设备都得成百上千万,不禁瞠目结舌:“他这么有钱,干嘛还在医务科上班?”
余程笑笑:“这我就不知道了。”
凌鹿想想也是,有钱人的想法他们平民是无法理解的。
严柯挂完水,神好了很多。凌鹿回急诊去了,严柯也想上班,被余程拒绝了。
“我没地方去。”严柯说。
余程把自己宿舍的钥匙给了他,拿出一身干净衣物,让他洗个澡好好休息。严柯变得很听话,乖乖地进浴室去打开了水龙头。余程这才放心离开。
余程下班回来,看见严柯穿着他的衣服,睡得很沉。严柯比他矮一些,因此衣服显得很宽松。锁骨和肩头都露在领口外面,腰却细细的,仿佛用力一握就会断掉。
有点s情。
余程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再次出门,去严家给他拿衣服。
张行端行动力max,隔天就把房子租好了。早上严柯吃了点感冒药就跟余程一起去上班。医院里的同事估计也都看过微博,只是不说,眼睛却都好奇地瞟他。
余程有点担心,严柯倒是还好,情绪一直没什么波动,该干嘛干嘛。纪检找他谈话他也很冷静,毕竟他确实是清白的。纪检委知道严家在医学界的地位,因此也没打算为难他,走了个常规流程就离开了。
下班以后凌鹿过来看望他,顺便帮忙一起搬家。张行端有饭局,因此丢下钥匙和合同就走了。余程打开房门,发现房子虽然是装修,但空关过一段时间,又闷又灰。他立刻打开所有窗户通风,凌鹿已经找到了抹布扫帚。
“一起来打扫卫生吧!”凌鹿充满干劲。
余程自然而然地去接扫帚,没想到严柯先他一步拿到了。
“阿柯?”余程很惊讶,“你没干过这个,我来吧。”
严柯笑笑:“你能帮我一辈子吗?”
余程愣住了。严柯走到角落,弯腰扫起了地。
三人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把房子打扫干净,都累倒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大家都很欣慰,凌鹿反而是最高兴的一个。
他甚至还跑到阳台上去看夜景,忍不住赞叹道:“果然贵有贵的道理!这儿还能看见湖景呢!”
余程和严柯对视一笑。余程摇头笑道:“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严柯道:“挺好的。”
“你觉得房子怎么样?”
“也挺好的。”
“一个人住没问题吗?”
“嗯。”严柯看他有些不放心,笑嘻嘻地问,“怎么了,你想过来跟我同居?”
“那张公子要气死了。”余程也笑起来。
凌鹿回到客厅,看两人谈笑风生,便笑着说:“时间不早啦,我先回去了,老师们再见!”
余程起身:“我跟你一起走。”
严柯把两人送到门口。余程看着门边的行李箱说:“你要是缺什么东西跟我说,我再替你回去拿。”
“嗯。”严柯笑笑,“谢谢你们。”
“不客气!”凌鹿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真诚而温暖。
“阿柯,照顾好自己,我走了。”余程拍了拍他的肩膀。
门关上。
严柯听到电梯降落的声音。然后整间公寓安静下来,他的笑容也迅速消失。
余程回到宿舍,发现严柯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还在篮子里。他把衬衣、长裤、内裤都洗了,拎出去和自己的衣服晾在一起。
这样他的衣服上,也会有他的味道。
严柯喜欢这种莲花清香的洗衣粉,所以余程用了很多年,一直没换过。
接下来的几天,严柯坦然接受了媒体的采访。纪检委的调查结果也出来了,他和父亲都是清白的。记者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他的性向上,提了很多私人问题。严柯一概拒绝回答。
拒绝回答,在媒体那里变成了“不否认”。纪检委的调查结果也只剩下一行的篇幅:目前还未找到证据。
轻轻松松,严柯又上了微博热搜。
有人把整件事总结了一下,并提出了很多质疑。比方说严柯只是刚刚工作两年的住院医师,怎么会去买价值五万元人民币的限量版钢笔。纪检委调查组同时入驻省中和省人医两所大型医院,为什么仅仅三天就撤出,仓促宣布结果?
严家到底什么来头?他父亲严励是什么身份,他爷爷严瑾又是何方神圣?
当然,网民最好奇的还是,与严柯同行的外国男子是谁?这位“暖心航班最帅医生”,到底是不是同性恋?
这篇总结长文的转发高达数十万,是当初严柯救人那篇报道的几百倍。长文下的评论分成两派,一派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谩骂,他们只能看到“医生”、“商务舱”、“bmw”、“同性恋”;另一派拼命为严柯辩解,然而许多人是出于“颜值即正义”才站队,反被对面嘲讽花痴低龄。这边恼羞成怒,一句“loser就是红眼病”把人家怼回去,更加激起对面愤怒。两派吵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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