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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务正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海手术刀
也有同行站出来搬事实讲道理,然而理性的声音敌不过愚昧的狂热,很快就被淹没在两派的口水中。
余程本来不玩微博,这次特意注册账号关注事态进展。他惊讶地发现随着时间过去,这件事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大家争论的其实已经不是“严柯”这个人,而是他所代表的医生、富人这两个身份。
为富者似乎总是不仁,医生如果有钱一定也黑心。严柯很不幸地兼而有之,是个“不应该这么有钱的医生”。
网络暴力甚至延伸到了现实。严柯遭到人肉搜索,个人信息全部曝光。他开始到匿名辱骂和威胁,车也被人故意划坏。物业调了监控,发现是几个遮住脸的年轻人,这件事只好不了了之。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医院同事们也对严柯敬而远之。大家嘴上虽然不说,但笑容明显变多了。
尴尬的笑。暧昧猜测的笑。刻意保持距离的笑。
窃窃私语时的笑,偷偷瞟他时的笑,看他从面前走过之后的笑。
严柯表面上满不在乎,午休时却突然对余程说:“小师叔,你以后别跟我一块儿吃饭了。”
余程道:我不在乎别人





不务正业 分卷阅读25
怎么说。
严柯道:可我在乎。
余程无言以对。
他试图为严柯寻求法律途径,却被告知目前网络暴力维权非常困难。原因有三:一是找不到责任主体,二是侵权证据难以被保留,三是很难确定侵权的危害后果。
换言之,此路不通。
余程走出律师事务所,看到霓虹灯亮起,繁华街道车水马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其实无能为力。
这真是久违的感觉。
毕业以来顺风顺水,他都忘了,受人尊敬又如何,前途无量又如何。他在医学界地位再高,也只不过是个医生。
钱?每个月的死工资,即便加上红包回扣,也不够一套房子。
权?别开玩笑了。
人脉?此时能够帮上你的人,会在乎你一个小医生的人情吗?
余程慢慢地走向公交站台,同时拿出手机。
“你在哪里?我有事求你。”
听筒里传来一阵笑声。
“我在等你呀。”
第19章
没有人会坐公交车来酒吧,因此余程下了车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来到张行端说的地方。
从外面看这里和别的酒吧没什么两样,余程在门口被拦住才知道这里是会员制,他只好给张行端打电话,没想到出来接他的却是一个穿着亮片流苏吊带裙的漂亮女孩。
“余先生?”女孩一看见他就笑了。
余程跟着她穿越大厅,发现几张圆台上都有钢管,年轻女孩们正在表演脱y舞。酒吧里烟雾缭绕,迷幻的灯照在一具具美好的肉体上,台下的男人们欢欣雀跃。
“第一次来吗?”带路的女孩笑着回头。
余程嗯了一声,突然意识到音乐太吵对方听不见,于是大声说:“对!”
“果然被我猜中了。”女孩笑容甜美,“您不像是会来这里的人。”
余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衫西裤,女孩忙道:“我不是说打扮。上班族也有很多来我们店里消遣的。我是说气质,您和别人不一样。”
余程猜想她对每个客人都这样恭维,因此没搭话。没想到女孩却道:“我觉得您像中学老师,像古装剧里那种清高的书生。您跟这儿其他男人都不一样,怎么会来这儿呢?”
余程一愣,莫名对她产生了好感。
女孩把他领到一个半开放的卡座里,张行端正举着酒杯,笑吟吟地看他走来。
“坐。”张行端拍拍身旁的沙发。
余程瞟了一眼卡座前的小型舞台,依言坐下。
带路的女孩却没离开,而是侧身坐到小舞台上,一手勾着钢管,媚眼如丝道:“老板,还换人吗?”
原来她也是舞娘?
张行端笑嘻嘻地问:“换吗?”
余程道:“我不是来看表演的。”
张行端说:“我是。”然后挥挥手,舞娘便轻轻攀上圆台。娇弱的身躯柔若无骨,像蛇一样缠到了钢管上。
余程不自觉地移开视线,张行端却亲昵地搂过他脖子:“不喜欢?咱们可以再换一个。”
“不用了。”余程坐直身子,“说正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张行端倒了瓶酒,递到他嘴边,“不急。”
余程瞟了他一眼,顺从地喝下。
冰冷的钢管和娇柔的女孩形成鲜明对比,音乐和灯光也恰到好处,舞娘随着鼓点扭动腰肢,将她年轻美好的肉体展示在两位客人面前。
舞娘很有分寸,知道半遮半掩最为撩人。她的裙摆发出的声音,只有在流苏堪堪滑过客人鼻尖时才能被听见。纤细的高跟鞋在圆台上发出轻轻的撞击声,无一不刺激着客人的感官。
她的眼神也在勾人。神态高傲,仿佛对一切漠不关心,你却能感觉到她在用眼神撩拨你,抚摸着你的手,牵着你,去追逐她的肉体。
“怎么样?”张行端笑吟吟的。
“很好。”
“是吗?”张行端忽然伸手一摸,然后笑着说,“你说谎。”
余程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说:“帮我。”
“帮你什么?”
“摆平严柯那件事。”
“这可不行。你知道微博热门有多难压么?钱不是问题,主要是人情。还起来没个底。”
“别装了,你其实愿意帮他,只是在等我求你。”
张行端缩回手,笑着叹了口气:“余主任,看看你,哪有求人的样子?”
余程朝舞娘瞟了一眼,没有过多犹豫,很快在张行端面前跪下。
他的双手撑在腿间,像狗一样跪坐着,仰起头看着张行端。是温顺卑微而又s情的姿势。
“我求你,帮我救他。”余程身子微微前倾。
舞娘很明显地呆住了,连舞都忘记跳。
张行端俯视着余程,突然笑起来:“x奴我不差你这一个,你不必这样。”
余程停下动作。
张行端摸摸他的脸,笑嘻嘻地道:“不过我确实有事要你做。”
“什么?”
“满足我的好奇心。我想知道你是纯同还是双。”
余程毫不犹豫:“我是同。”
“口说无凭。”
余程下意识地望向舞台,立刻明白了张行端在这里约他的意义,脸上渐渐露出屈辱的神色。
“……我对女人硬不起来。”
张行端笑了:“试试再说。”
余程眯起眼。灯光闪过,张行端清楚地看到他眼角的肌肉在微微抽搐。于是愉快地挥挥手,让舞娘从台上下来。
【】
余程仿佛不堪其辱,满脸都是绝望,沙哑道:“现在可以答应我了吗?贝贝的事……”
“好啦,别演啦。”张行端吮着他的耳垂,柔声道,“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余程不答。舞娘虽然不知两人发生了什么,但从对话中也能猜到一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却看见余程微微扬起嘴角。
“……我以为你想看这个。”
“我早说了,我只是想看看你是同是双。唔……”张行端忽然发出愉悦的鼻音,笑道,“余主任,别夹那么紧。”
【】
连续经历两次如此激烈的x爱,余程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张行端把他拉进怀里,一起倒在沙发上。
“其实你不用这么担心。”张行端抚摸着他,“网民都很健忘,你就算不去管它,热度也会很快过去。”
余程闭眼喘息,神情平静:“贝贝在约炮。”
张行端愣了愣,突然笑出声:“是吗?我还以为他会为你守身如玉。”
余程未曾察觉这话里暗藏的嘲讽与玩味,只是说:“如果这件事曝光,他一辈子就毁了。所以你要快。”
张行端咬了咬他的耳垂,含笑道:“好。”
第20章
搬进公寓以后,上班近了很多




不务正业 分卷阅读26
。星期三,严柯早早地来到了门诊,负责分诊的护士甚至还没来上班。
他独自坐在呼吸科普通诊室里,开始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越升越高,把诊室照得很亮。他觉得有些刺眼,但不想去拉窗帘。
距离门诊时间越来越近,他再次烦躁起来。这是微博事件过后的第一个门诊,不知道病人看见他会是什么反应。
你就是那个在飞机上救人的医生?
……这种话已经不可能听到了。
你就是那个红包的黑心医生?
你就是那个被外国人玩屁股的医生?
你这种人还能当医生?
他突然感到不安,反复确认着胸牌有没有戴、照片有没有摆正。口袋里插着五六支水笔,他每一支都打开检查,害怕病历写到一半没墨水。抽屉里还有新的水笔,他不放心地又拆了几支出来,放在键盘边上。
有点闷。窗户开了吗?
他急切地走到窗边,无意间看见中庭花园里有病人在抽烟。走廊上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挂号,脸上或焦急或轻松,但更多的是冷漠,面无表情。
这些人,他们只需要一个暗号,一个默契,就会露出同样的窃笑。
幸灾乐祸。
……这些天他根本不敢打开微博,就连微信都不敢轻易去看。只是暗暗祈祷着大家忘记这件事。
但是只要有一个人想起来
何况,医院里还会有人不知道这回事吗?活生生的,就在他们身边的基佬……今天是谁当值?护士长吗?还是新来的小丫头?
说不定就在隔壁的其他诊室,普通诊室和专家诊室里的同事,他们也会一脸无奈跟病人说,嗨呀,隔壁那个男医生。就是他。
他们只是想看热闹。人总是喜欢看热闹的。
“严医生?早啊!”年轻护士从医护通道走过,笑吟吟地跟他打招呼。
严柯悚然一惊,心脏砰砰地跳。
冷静一点!这样子怎么上门诊?被病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他捂住脸,用力深吸几口气。心跳始终平稳不下来,他想找点药吃,在身上摸来摸去却只有止痛片。
止痛片也只剩一颗了……要再开一点,多开一点……
他拆出最后的止痛片,四顾寻找着水杯,这才想起水杯忘在办公室了。他只好空口吞药,药片果然粘在了食道上,光靠咽口水根本吞不下去。
“咳咳……咳……”呛个不停。
这样没法上门诊!严柯慌乱地走到洗手池边,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水。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食管,总算把药片送下去了。
吃了药就会好的。止痛片有镇静作用,吃下去就好了……
严柯顺便洗了把脸,然后坐回办公桌前,呆呆地等着药片起效。
07:59。还有一分钟。
08:00。去开门,让病人进来。
08:01。去开门啊。
08:02。开门啊。
……
就连站起来的勇气也没有。
他再次捂住脸,感到心跳越来越快。止痛片根本没有用!
有什么好怕的啊!全都是自己胡思乱想!
但是……
不行,必须要开门。不然会被投诉,父亲会知道……
父亲……都已经断绝关系了,也不会管他了吧?
08:10。已经拖了十分钟了,到底在拖什么?怎么可以这么脆弱?
他必须上门诊,否则又要拖累小师叔。小师叔已经很忙很累了,这几天一直都帮他干活儿……不能再麻烦小师叔,不能让他担心。
要听他的话,做个好医生。
严柯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啪!疼痛稍稍唤醒了理智。他咽了咽口水,握紧拳头站了起来。
打开门。
病人蜂拥而入。
“你这个医生怎么每次都迟到!有没有医德啊!”
“医生帮我开个药!我有急事!”
“医生我不看病,我就问问……”
“医生我来看检查结果……”
好吵!
嘈杂混乱的声音像蚂蚁一样钻进耳朵,扎得鼓膜疼。严柯被挤回座位上,近乎哀求地说:“排队,麻烦你们排一下队……”
所有人都把病历本扔在桌子上,严柯面前很快堆起了小山。大脑深处颤抖起来,熟悉的抽痛再次发作。
幸好提前吃了止痛片……严柯高兴得想哭。
没问题,可以的。他点开门诊系统,看到排队名单上有90多个人。没关系,慢慢来,可以看完的。
“1号”他对着名单念出病人姓名。没有人回应。
所有人都挤上来。
“医生,让我先看!我有急事!”
“我是2号!你插什么队!”
“我就开个化验单!让我先开我赶紧去抽血!”
“1号来了1号来了!”
好吵……
迟来的病人一屁股坐到他面前,严柯刚抬起头,突然感到尖锐的耳鸣,像是有一把钢针从耳朵插进了脑子里。他本能地蜷起身子,痛苦地捂住耳朵。
“医生,你看不看病呀!”
“快点呀我赶时间!”
止痛片……
严柯无助地摸向口袋,却什么也摸不到。
“对不起……”他只好咬牙忍耐,翻开病历本,对病人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你哪里不舒服呀?”
……
5块钱一个的普通号,最终挂了160个。
严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完门诊的,他到最后几乎已经听不清病人在说什么。脑子里像是塞满了知了,疯狂地鼓动蝉翼,搅乱他的大脑。
不过总算,结束了。
严柯呆呆地看着电脑上的时间。13:20。距离下午上班还有10分钟。
他突然再也忍不住,扑到洗手池边,剧烈地干呕起来。
这个月呼吸1组分到3个学生,都是余程在带。严柯回到病房时余程正在教他们开医嘱。
“今天谁值班呀”护士举着两本病历进来了,“门诊送上来两个,谁去看?”
严柯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应迟钝地望向墙上的值班表。余程已经起身,说:“我去吧。”
严柯这才发现原来今天自己值班,于是也赶紧跟上去:“我也去。”
余程道:“你刚下门诊,去值班室休息会儿吧。”
“正好两个,一人一个。”严柯偏执地说,“不赶紧完一会儿又来了。”
“也行。”余程回头对一个学生说,“你去跟着严老师。”然后带着另外两个学生走了。
严柯去护士站拿了病历,头又开始痛。他忍耐着完了病人,这才想起忘记给自己开止痛药了。
余程还没回来。他坐到电脑前面,匆匆写了个红处方,然后把学生拉到一边,嘱咐他去交拿药(注)。




不务正业 分卷阅读27
夜晚。
余程和他一起吃完饭才回去。考研报名快开始了,小师叔今年第一年研究生,有些材料要准备。
他都已经是硕导了,我还是个小住院。
严柯站在22楼的窗前,看着灯火通明的高架桥,突然觉得光怪陆离。玻璃上倒映出他的脸,平静麻木,看着怪讨厌的。
今晚没点饮料和零食,护士明显很失望。但也没办法,他已经不拿家里生活了,住院医的工资不够挥霍。
父亲好像已经出院了。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有点闷。他推开窗户透气,晚风凉凉的,很清爽。可惜医院为了防止跳楼,把所有窗户都锁住了,只能打开一半。
好高啊。
严柯拉过椅子,踩着它爬上窗台。
最近瘦了很多,挤得出去吗?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从窗户缝里探出头。
然后。
卡住了!
“……”严柯往回缩了缩,动不了。下颌骨和枕骨完美地卡住了,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伸出去的。肩膀也完全挤不进去,只好保持这个使不上劲的姿势。
怎么办?
他正在思考,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老师!”
有人噔噔噔地跑过来,一把抱住他就往后扯。
“别拉别拉!”严柯挣扎着喊道,“疼!”
身后的人这才发现他脖子卡住了,连连道歉。严柯没法回头看不见脸,但听声音是……小鹿?
他怎么来了?
凌鹿紧紧地搂住他的腰,一手推着窗户,试图把他拉回来。严柯也小心翼翼地扭着脖子,好不容易才被解救下来,坐在地上摸摸硌疼的下巴。
“老师你干嘛呀!”凌鹿急得声音都哽咽了,眼睛红红的,马上就要哭出来,“你吓死我了!”
护士听见声响跑过来,只看到两个人狼狈地坐在地上,顿时莫名其妙。
严柯把护士打发走,好笑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在急诊值班,听说你今天也夜班就来看看你……”凌鹿抽噎了一下,后怕似的抓紧他的胳膊,“老师你千万别做傻事!命只有一条!跳了就没了!”
“轻点轻点。”
凌鹿连忙缩回手,不迭地道歉。
严柯笑道:“我是叫你声音轻点,别让护士听见了。”
凌鹿赶紧点头,像在笃笃笃敲木鱼。
严柯觉得他担惊受怕的样子很可爱,于是拉着他站起来,笑道:“没事了,你回去吧。”
凌鹿本能地又想抓住他,但怕他生气只好缩回来,怯怯地说:“我不放心。”
严柯撇撇嘴:“你也看到了,窗这么小,出不去的。”
“可是你……”凌鹿眼睛湿漉漉的,满是担忧害怕,“怎么会想到自杀?是不是网上又……”
严柯想了想:“没有啊。”
就是突然想跳。
“对了。”严柯猛然醒悟,“我都忘了,上次是用你账号去联系人家的,你没受到骚扰吧?”
凌鹿忙道:“没有没有。”
“那就好。”严柯松了口气,“刚才的事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凌鹿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可能当做没看见呢?
这些天他虽然在急诊,却能听见无数风言风语。实际上他的微博也到了大量骚扰私信,满屏污言秽语,不堪入目。
但他仍然感到庆幸,幸好看到那些辱骂的是他而不是严柯。否则严老师就太可怜了。
明明救了人,为什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凌鹿心里酸酸的,摸出手机道:“我不走。我跟带教请个假,留在这儿陪你。”
“夜班请什么假,赶紧回去。”严柯有点烦了,把他推到门口。凌鹿扒着门框不肯走,眼睛红红地盯着他,像个被赶出家门的小媳妇儿。
“如果我走后你出事了,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凌鹿坚定地说,“我得看着你,或者喊余老师过来。”
严柯叹了口气:“我真的没事了……”他这话倒不是撒谎,被小鹿这么一闹,他的情绪真的好了很多。刚才那种空洞的感觉已经没有了,大脑好像又鲜活了起来。
“这样吧。”严柯提议道,“我明天请你吃饭怎么样?你想吃什么?”
听到“明天”两个字,凌鹿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早饭?”
“也行。交完班你在急诊等我,我带你出去吃吧。”
凌鹿犹豫起来。严柯无奈道:“骗了顿饭还不够?你老师我最近可穷了,还要被你打劫。”
“你真的会来?”凌鹿还有点不放心,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睫毛还湿漉漉的。
真的好像小鹿啊。
严柯笑着推了他一把:“怎么,你还要跟我签合同啊?快走吧。不然我跟你带教打小报告了。”
凌鹿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说实话,凌鹿的反应让他很温暖。
严柯坐回电脑前,感受窗外吹来的凉风。
……下次吧。
不要再让人看到了,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注:红处方,即神类药物处方,镇静麻醉止痛等药物受到国家管制,必须提交纸质红处方之后药房才会发药。
第21章
第二天早上,严柯没有去急诊,而是自己先去了停车场,然后给凌鹿发信息。凌鹿一上车就说还以为他不来了,正想上呼吸科找他。严柯淡淡地回答:怕被人误会。
严柯问他想吃什么,凌鹿毫不犹豫地说鸡蛋饼。严柯一愣,他还真不知道附近哪儿有卖鸡蛋饼。凌鹿假装漫不经心道:“你公寓楼下就有啊。”
严柯就开车回到公寓,发现小区门口果然有鸡蛋饼。
两人从宝马suv上下来,一人买了个三块钱的饼。严柯忍不住笑出声。
“机会难得,你怎么不敲竹杠?”
“三块钱也是钱呀。”凌鹿是真喜欢鸡蛋饼,吃得眉开眼笑。他擦擦嘴,朝严柯住的那栋楼瞟了一眼,思考着怎么骗严柯请他上去坐坐。
想了半天,饼都吃完了,还是找不到借口。严柯潇洒地拉开车门,要送他回宿舍。凌鹿磨磨蹭蹭地不肯动,无奈之下扯谎道:“严老师,我能不能上你屋看书去?我……呃,我要考研了,舍友在宿舍打游戏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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