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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务正业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深海手术刀
一想到这点,凌鹿就忍不住地微笑。
10月的傍晚,还残留着夏天的余热。风吹动着窗帘,送来微弱的蝉鸣。有小虫绕着台灯打转,一下下地撞向灯管。
凌鹿认认真真地看着书,不时抬头望向天花板,背诵书上的内容。余程则坐在他对面,阅读一本古籍。
他听到凌鹿低声诵读的声音,因此不断地想起严柯。当年贝贝也是像他这样,喜欢坐在窗边学习。但贝贝没有耐心,总是看一会儿书就抬起头来,对他笑,诱惑他。
小师叔,咱们出去玩儿吧。
余程不禁出神,嘴角露出温柔的笑容。
凌鹿没有注意到余程的变化。他在复习体格检查,这章的内容很多,需要完整记忆,因此他按照书上的顺序在自己身上一路摸下来,但合上书就会记错顺序。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师,面试会考操作嘛?”凌鹿扁扁嘴,无奈地趴在桌上,“体格检查好难啊,背不下来……”
余程回过神来,朝他的教材瞟了一眼,笑道:“面试考什么都有可能,所以你都要准备。你哪个检查不会?”
“会是都会,就是记不住顺序,还容易漏。”凌鹿给他看自己作的笔记,上面都标好了一二三四五,“比方说头面部检查……”
“你做一遍给我看。”
凌鹿摸摸自己的头,喃喃背道:“首先观察头颅形状是否……”
余程忽然把椅子挪到他身边,端坐道:“你在我身上做。考试的时候也是在假人身上操作,你要适应起来。”
凌鹿一愣,呼吸明显急促了些,但还是“嗯”了一声,朝他伸出手。
“首先观察头颅大小和形状是否异常,并触诊……”凌鹿不自觉地躲避着他的眼神,轻轻按压他的头部,“……头颅有无压痛……包块……”
“继续。”
凌鹿作了个深呼吸,抬起眼来与他对视:“然后观察颜面、眉毛的分布,有无脱落。双眼眼球的外形、上睑有无下垂,眼睑有无水肿、倒睑、闭合障碍等。”
余程鼓励道:“你背得很好,继续。”
“然后是查视力……”凌鹿望向桌面寻找视力表的替代品,随手拿起了佛手,举到余程面前,“把近视力表放在眼前33厘米处,分别检查左右眼近视力。”
“你这个视力表厉害了。”余程忍俊不禁,“这都看不见,怕是瞎了。”
凌鹿也笑起来,心情顿时没那么紧张。
情绪放松了,思路也清晰起来。他流畅地叙述着操作流程,象征性地在余程脸上比划几下,很快就把头面部检查做完了。
“你管这叫记不住?”余程笑道,“你是不是要倒背如流才放心?”
凌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原来没在真人身上做过。一套连续做下来才发现还是挺好背的。”
“主要得练,熟练了就好了。”余程朝教材瞟了一眼,说,“那继续吧,胸部检查。”
他神态自然地走到床边,躺下。凌鹿拿着教材跟过去,突然脸红了。
“首先充分暴露……”凌鹿越说越小声,“胸部……”
“衣服我就不脱了。”余程笑笑。
凌鹿连忙点头,心却慌乱起来,忘记了下一步是什么。他用教材挡住脸,轻轻地念道:“观察胸部外形、对称性、皮肤、呼吸运动……r房等。”
“男性也要观察r房。”余程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男性r房发育提示性激素水平紊乱。新生儿期会有生理性r房发育。如果是成年男性,就要考虑g丸癌、肾上腺肿瘤、肝硬化酒中毒之类的病理性因素。”
凌鹿点头听着,等他说完了才后知后觉地拿出笔来记录。
“触诊吧。”余程道。
凌鹿冷静了一下,再次深呼吸,告诉自己这是教学,是常规体格检查,不要想多。
把他当假人好了!
【】
“嗯、嗯……”凌鹿脸红了,忍不住问,“老师,考试的时候会用真人吗?”
“看情况,如果是比较方便的操作,考官可能会要求你在他身上进行。”
那不是完蛋了?
要是余程面试他的时候也抽到这种题目……
凌鹿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好又偷看了一眼教材,然后继续说道:“由外上象限开始,”……【】
余程忍不住笑起来,凌鹿受惊地回手,忐忑不安地看着他。
“你这么紧张可不行。”余程握住他的手,重新放回自己胸口,然后温和地说道,“体格检查虽然简单,但能快速有效地发现很多体征。你知道每年有多少妇女通过r房触诊早期发现r腺癌吗?我们是医生,躺在我们面前的不是病人,是呼吸消化神经这八大系统,是疾病的载体,也是你学以致用的考题。(注)”
他是真的把成学生,为我传道授业解惑,而我却……
凌鹿低下头,羞愧不已。余程笑笑,把他的手移到自己心尖搏动处,凝视着他说:“记住,你摸到的不是肉体,是生命。不要紧张,慢慢来,你会习惯的。”
噗、哒、噗、哒。
凌鹿听到他的第一心音第二心音,顺着手臂血管和神经,传递到他的心脏。胸口产生一种温暖神圣的感觉,他开始真心地感受到这是生命的声音。
灵魂深处受到触动。有一种温暖而强烈的感情喷涌而出。
凌鹿几乎热泪盈眶。他抽抽鼻子,重新扬起一个笑容。
“好哒,老师,那我继续啦。”
注:八大系统是运动系统、神经系统、内分泌系统、血液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消化系统、泌尿系统、生殖系统。
第24~26章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这几天严柯一看到余程就紧张,怕他说起实验的事。余程确实提了,当然,并不是责备严柯的缺席,而是告诉他细胞长得很好,让他有空去看看。
严柯如获大赦。
好不容易又熬到周五。中午大家都趴在办公桌上休息,严柯睡不着,脱了白大褂到污梯间去抽烟(注)。
他是搬进公寓以后才开始抽烟的,还不太习惯。但烟味能缓解焦虑,他喜欢把烟吸进肺里的感觉。
作为呼吸科医生,他清楚知道吸烟者的肺是什么样子。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
他把窗推开一点。这里的窗当然也是半封死的,不可能给人跳楼。严柯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不知不觉出了神,直至被烟头烫到手。
“唔!”他本能地松手,烟头掉到了地上。手指有点疼,他瞟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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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发红,还有焦油的痕迹。
但疼得……不算厉害。
是不是最近止痛片吃多了,神经末梢敏感性下降了?
严柯弯腰捡起烟头,用指腹碰了碰火苗。灼痛感像电流一样刺上来,让他突然想到
我还活着。
即便大脑麻木,身体毕竟不是行尸走肉,还会对外界刺激有所反应。
心底莫名燃起一种无法描述的渴望,他把烟头对准手腕,正要摁下去,叮地一声,污梯打开了。
严柯赶紧把烟头掐灭扔掉,背过身去,听见护工哼着歌走出来,跟他打招呼。
严柯笑着看他走掉,同时稍稍恢复一些理智。
不要在这里,有监控。
不要在手腕上,小师叔看到会担心,别人也会问。
他假装平静地回到更衣室,换上白大褂,然后去跟护士讨了卷纱布,把烫伤的手指包起来。
余程看见了,果然问他手指怎么回事。严柯摸摸鼻子,笑说被门夹了。余程欲言又止。他本想今晚带严柯去给细胞换液体,这下也只好作罢。
相比之下,凌鹿就积极多了。
换液其实很简单。细胞会贴壁生长,但细菌和真菌不会,所以换液体时稍作冲洗就可以把污染物清除,同时还可以补充营养液。
余程取材时无菌操作很严格,培养瓶里几乎没有污染。他给凌鹿讲解了换液的操作要点,并亲自示范,最后还留了一瓶让凌鹿来换。
凌鹿又高兴又紧张,时刻谨记无菌操作,生怕因为自己的失误影响实验结果。余程却让他放轻松,这瓶是特意留出来的,不计入最后数据。
这瓶,本来是留给严柯练手的。
换好液体以后,余程坐到显微镜前,打开光源。凌鹿有些诧异:“余老师,这个显微镜好像跟我们学校里用的不一样。”
“学校用的是光学显微镜吧?”
“对对对,这个不是光学?”
“这是荧光显微镜,用紫外线当光源的,分辨率比光学显微镜更高。而且可以通过荧光反应观察到细胞里的一些物质,比如说叶绿素。光学显微镜就不行了。”
余程把培养瓶放在镜头下,仔细调整着位置,然后招手道:“来,过来看。”
凌鹿好奇地凑上去,惊喜地发现每一个细胞都清晰可见:“哇,原来肺细胞长这个样子!”
凌鹿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捧住目镜,余程又道:“你可以自己调一下视野。”
凌鹿正想问怎么调,余程忽然抓起他的手,放到目镜旁的齿轮上:“在这边,有横竖两个齿轮,可以调整不同方位。你自己试试看。”
凌鹿只觉手背一暖,余程握住他的左手,微微转动着齿轮。镜下视野随之缓缓移动。
“右手放在这边,可以微调放大倍数。”右手也被轻轻握住,放在右侧的小旋钮上。
这样,几乎是被环抱的姿态。
凌鹿甚至能感觉到背后那个温暖的胸膛,但仅是短短一瞬,余程就松开了手。
凌鹿不禁失落,同时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羞愧。
其实没有必要。
余程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脸颊,像成熟的水蜜桃一样鲜嫩。视线便顺着他的颈项,肩背,滑落到他窄细的腰肢。
只是看个显微镜,为什么要翘着屁股?
余程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忽然站起来,一手轻轻搭到凌鹿腰上,感受这具美好肉体的温度。
凌鹿猛地直起身,像受惊的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
余程若无其事地欣赏着他那惶然无措又无辜的可爱神情,同时把椅子推过去:“坐下看吧。”仿佛刚才那肢体接触只是为了让他坐下。
“嗯……嗯。”凌鹿慌乱应声,笨拙地拉过椅子。
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人,因此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余程知道凌鹿正在克制着喘息,因为他的心跳已经剧烈到衣襟都微微颤动。
这么容易兴奋,是处男吗?
至少后面应该是第一次?
余程看看时间,才八点。他不想这么早就放小鹿回去,于是随口问:“除了细胞还看见别的东西没?”
“看见了。有一粒一粒的东西……”凌鹿小心翼翼地让出位置,余程便凑过去看。
“这是真菌孢子,就是污染……怎么这么多?”余程有些诧异,下意识地把凌鹿推开,仔细地观察起这瓶细胞来。
凌鹿站在一旁十分尴尬:“呃,这瓶好像是我做的……”
余程看了看瓶上的标签,失笑道:“还真是。”
凌鹿一下子脸红了。余程安慰道:“没事,第一次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做细胞实验,种好了拿到显微镜下一看,哇,好多细胞啊,就特别高兴地喊师兄来看。师兄看了一眼就嘲笑我说,你这个真菌培养得真好啊。”
凌鹿忍俊不禁:“那怎么办?换液洗掉吗?”
“我那会儿也是这么想的,加点抗真菌药下去,多换几次液不就行了?结果一个礼拜以后,真菌越长越多,细胞反而全死光了。师兄直接把我的板子扔了,还说要举报我在保温箱里养蘑菇。我真是心痛,第一次的实验成果啊,唉!”
凌鹿笑出声,又重拾了自信。
就这样,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已经十一点。
“糟了,你们宿舍门禁要到了吧?”余程故作担忧地看看时间。
“这边宿舍没有门禁的。”凌鹿吐吐舌头,“不过是该走了。”
两人换下白大褂,一起走到医院门口。末班车早就开走了,余程便领着他去路口等待出租车。
“余老师,咱们两个宿舍不顺路吧?”凌鹿虽然心有不舍,还是乖巧地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余程道:“太晚了,你人生地不熟的,我不放心。再说今晚也要怪我忘了时间。”
凌鹿没再坚持,只是笑着说了句“好吧。”
等了快半小时,一共才三辆出租车路过,还都是有客的。余程早就猜到这样的结局,于是顺理成章地提议道:“要不咱们走回去吧?从这边走到你们宿舍估计也就二十分钟。”
凌鹿倒是很高兴,好像早就想这么说了,只是不好意思。
于是两人并肩朝学生宿舍走去。医院附近的道路非常宽阔,此时车辆很少,周围万籁俱寂。
“感觉整条马路都是我们的。”凌鹿情不自禁地走到马路中间,张开双臂大口呼吸凌晨微凉的空气,心情非常好。
“以前半夜在学校里闲逛,也会有这种感觉。好像整个学校都是我的……”余程含笑望着他,不时朝后方瞟一眼,确认远处没有车开过来。
“也是做实验吗?”
“嗯。”
“余老师,你这么喜欢做实验,为什么会来当中医呢?不是西医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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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更多吗?”
余程笑道:“因为我高中是学文的,报不了西医。”
“啊?”
余程打趣道:“难道我不像文艺青年?”
“不不不。”凌鹿想了想,露出一种天真的思考表情,“我觉得你身上有种书卷气……不是书呆子的那种感觉,是像书生,唔,文人气质?”他顿了顿,“但有时候你又……比方说做实验的时候,给我讲课的时候,还有……教我体格检查的时候……”
他说着说着声音低下去,脸上微微泛红,很显然是陷入某种意乱情迷的回忆。
余程心情愉快,耐心地等他说下去。
“其实我经常觉得你像西医。你不是说‘病人是疾病的载体,是八大系统的集合’吗?这哪像中医说的话呀……”凌鹿用一种近乎呢喃的语气,微笑地说道,“总之就是气质矛盾,既理性又感性,既冷酷又”
温柔?
余程回头看了他一眼,凌鹿对上他的视线,有些恍惚地接道:“温柔。”
余程只是笑笑,没说话。
两旁的路灯投下暖黄的光晕,将两人的影子重叠交错。夜色寂寥,整个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们俩。吸入肺中的空气微微发凉,但比肩而行的两人都能感觉到彼此近在咫尺的体温。
仿佛这条路有无限长,仿佛这样下去就可以走到世界的尽头。
气氛这么好,还在犹豫什么?
“过了这条马路就到了。”余程望着学生宿舍的方向,笑着说,“晚上走感觉比白天长呢。”
他朝前踏出一步。小鹿终于忍不住,伸手拉住他。
却只敢拉住衣袖。小心翼翼地,惹人怜爱地。
“老师……”凌鹿低低唤道。
“嗯?”
“我喜欢你。”
小傻瓜,总算肯说了。
余程望着马路对面的路灯,默默开始读秒。
5,6,7。
灯下有只蛾子,拼命地撞击着灯罩。
13,14,15。
凌鹿的手也慢慢松开,可以感觉到他动作的僵硬。
差不多了。
“……小鹿。”余程没有回头,微调着声音的低沉程度,“回去吧。”
“……嗯。”凌鹿抽了抽鼻子,没有再说什么。如此长久的沉默,已经是回答。
穿过马路就是学生宿舍。此时所有寝室都已经熄灯,整栋宿舍楼笼罩在黑暗中。
余程陪凌鹿一直走到楼梯口,凌鹿始终低着头,此时终于抬起眼,努力挤出笑容道:“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余程没说话。
却在他心灰意冷地转身之时,突然伸出手,用力把他拉回来。
“?!”凌鹿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到了墙上。
简短地对视,让凌鹿看清他眼中的复杂情绪,然后吻上去。
出于个人爱好,余程选择了舌吻。从凌鹿起伏的胸膛和混乱的喘息可以得知,他也乐在其中。
余程故意挤进他两腿之间,让他无处可逃。却又装作未曾察觉,并不抚慰他。
只是捧着他的脸,深情缠绵地亲吻。
凌鹿笨拙地回应着他,双手情不自禁地环住他的脖子。余程却在此时突然推开他,露出复杂的神情。
凌鹿喘息着,迷乱地仰视他。
余程轻叹一声,再次吻上他的唇。这次却是蜻蜓点水,温柔而克制。
“回去吧。”余程说。
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凌鹿呆呆地点点头。
余程走出楼梯口,回过头,看到凌鹿也恰好回头望他。两人视线刚一对上,凌鹿就害羞地逃跑了。
真可爱。
今晚他将辗转反侧,他将反复回味这个吻,他将为这暧昧不明的态度彻夜难眠。
余程感到非常愉快。
与此同时,刚刚结束应酬的张行端路过了严柯的公寓,一时兴起上了楼。
“睡这么早?”他在黑暗中摸上床,手指熟练地穿过睡衣。
“嗯……”严柯闭着眼睛,没什么反应。
张行端停下来,挑眉道:“你刚自己玩过?”
“没有……”严柯迷迷糊糊地去拉裤子,刚脱一半就停了下来,像是睡着了。
张行端难得好兴致,摸着他玩了一会儿,严柯还是睡得像死了一样。
“严柯?”张行端突然觉得不对,起身开灯,发现严柯脸色很差。他皱起眉头拉开床头柜,里面竟装满了药盒。张行端大惊失色,拿起药盒一看,全都是神类药物。
“你他妈”他愤怒地揪着严柯的领子,“你吃了什么?你在找死吗?!”
“没吃多少……”严柯被他晃得难受,半眯着眼睛,反应迟钝地道,“我本来想睡觉了……谁知道你要来……”
张行端粗暴地把他拎起来,严柯不满地推着他:“干嘛呀……”
“去急诊洗胃!”张行端把他裤子拉好,外套穿上,恼怒道,“你给我站好!”
“不用洗啊……我就吃了……一点点……”严柯烦躁地挣扎着。
“到底多少!”
“四片……”
“什么四片!”
“止痛药……”
“还有呢!”
“安眠药……四五片……”严柯站不稳,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不耐烦道,“大惊小怪什么……这点量没事……”
“你说没事是给病人用过没事还是自己一直就这么吃?”张行端强行把他拖到门口,腾出手去开门,严柯就从他肩上滑了下来。张行端见状更加暴躁,大骂道,“你他妈现在这个鸟样子还说没事!能不能别折腾了!安分两天不行吗!”
“你别吼我……”严柯痛苦地捂住耳朵,小声哀求道,“真没事……你让我睡一觉就好了……”
张行端看他这副可怜模样,也有些不忍心,于是又把他抱回床上。严柯很快睡着了,张行端却烦躁不已。无意间又瞥见严柯手上的纱布,他狐疑地拆开一看,一个破掉的水泡,脏兮兮的,边上还有焦油的痕迹。
烟头烫的?!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居然还自残?!
张行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把余程拉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严柯的鬼样子。再这样下去成什么了?真想搞出人命来?
两个兔崽子!都不是好东西!
隔天早上严柯被掀了被子,刺眼的阳光直射在脸上,他被迫挣扎着醒来。面前站着张行端,皮笑肉不笑的。
“你干嘛……”严柯害怕地看着他,试图去拉被子。
“起来。去医院。”张行端丢了一套衣服在他身上。
“今天我又不上班。”严柯对昨晚的事已经记忆模糊,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
“不是中医院。去脑病医院,我给你约了个专家。”
严柯一愣:“脑病?”
“去看抑郁症!”张行端烦躁地把他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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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强行给他套上衣服,“你生病了自己心里还没点数吗?!给我去看病!”
“你神经病啊!我只是心情不好,怎么可能抑郁症?”严柯不满道,“我一富二代不愁吃穿,得什么抑郁症?”
张行端皱起眉头,想了想,表情缓和下来。他怜惜地摸了摸严柯的脸,柔声道:“阿柯,你其实心里明白的,别再自欺欺人了。听话,好不好?”
严柯不反抗了,沉默地咬住嘴唇。
果然吃软不吃硬。严柯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咬人挠人只是因为害怕。他的攻击性是假的,他其实不堪一击。
张行端拿过衣服,柔声哄道:“乖,自己穿上。我带你去看病。”
张行端给他约的是省里首屈一指的专家,姓林,是个温和慈祥的老奶奶。严柯的祖母外祖母都去世很早,因此对老太太很有好感。
张行端把他介绍给林主任以后就离开了诊室。一个小时以后他被叫回来,严柯眼睛已经哭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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