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祖师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纸情书
陆寒霜目光滑过萧衍,淡淡回,重新闭上,“下去吧。”
想起萧衍别扭的性格,又道,“问今如何,要先看那些修士怎么做,不是你操心的事。”
“不。”萧衍瞥了眼通讯环上的时间,道,“大概再过两天,问今就会被送到凌霄山。”
陆寒霜再次睁眼,眸中已有些不豫之色。
“你很能干。”
显然,萧衍只是代表仙隐宗帮助整个道圈融入社会,就拿到了话语权。
这不难想象,经历“普天同庆”一事,道圈得到恩惠者众多,萧衍借着这层群众缘进入决策层不难。大多修士与时代脱节,自然是萧衍怎么说,他们怎么听,或许得到萧衍的耐心解答引导,还会产生感激与信服。
唯一涉足社会的元真派,三位真人中有两位对凌峰心存愧疚,底气不足。
元麓清醒后多次向凌峰忏悔请求赎罪,鸣海在母亲的催促下也别别扭扭心不甘情不愿地与凌峰化干戈为玉帛,再加上掌门元青经历杀阵一事,十分敬佩陆寒霜,如此,肯定对仙隐宗多有礼让,道圈第一派的态度自然会引领圈内风向,萧衍想借此达成什么目的太容易了。
陆寒霜能明白此中关节,更能明白萧衍的深意。
“……你可知,我平生除了讨厌背叛,第二讨厌什么?”
萧衍沉默。
陆寒霜目光如刀,滑过大徒弟的脸。
“第二,便是有人窥探我的心思。”
萧衍抿紧唇瓣。陆寒霜最近的行动实在让他有些心慌,左思右想,发现陆寒霜的种种异样举动是从与问今私谈过才有,问今不肯透露分毫,他没了办法,才有此一举。
“我……”
萧衍不知怎样解释,陆寒霜回犀利的目光,冷冷点评,“多此一举。”
说罢,萧衍还来不及反驳,迎面便有狂风扑来,吹得他连连倒退被送出门外,两扇木门“哐!”一下合紧。
萧衍望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明白陆寒霜的态度。
两日后,问今被送上山,还没与陆寒霜见上面,便迎来一伙警察。小小凡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不过知道陆寒霜打算把他的处置权交给国家律法,他便没有反抗。
山脚下,萧衍目送问今戴上手铐,道,“师父说,他虽然不会给你尸,但是会记得来你的魂。”
问今望了眼凌霄山的皑皑白雪,苍茫中静静挺立的正殿建筑,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大概,他的存在根本不会在那人心中留下一点涟漪。问今神色落寞透着寂寥,想到魂归陆寒霜之手,又有些死而无憾,修行之人,对皮囊并不太看重。
坐上警车,问今瞥了眼静默伫立的黑衣男人,微扬嘴角,颇有些冷嘲热讽。
“……我大概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衍抬眸,“你指什么?”
“你对陆寒霜用错了心思。”问今道,“不论你想干什么都是空想,与其尽心机还一场空,不如早早放开。”
萧衍脸色晦暗,黑洞洞的眼睛亦流露几抹压抑之色,“多谢关心。”
萧衍其实不太明白自己想做什么,但他没想明白前,已经下意识做了许多,这让他自己都有些不解,好像自从遇到陆寒霜,他就总有种难以琢磨的情绪蠢蠢欲动,让他想到了道修里最常讲的一个词:劫数。
他心底隐隐是有些抗拒的,但实际举动总是背道而驰……
警察明白萧衍的身份,见两人有话没有催促,偷偷刷着聊天群文字直播逮捕修士聊得火热。
问今道,“虽然我很讨厌你,但出于同病相怜,好心奉劝你一句以我对陆寒霜的了解,你不巧正是最不得他喜欢的类型,除非回炉重造,否则,你没有一丝得偿所愿的可能。”
“我没什么所愿。”萧衍眉峰不动,脸色未变。
问今转头让警察开车。
他以为两人的对话已经到此为止了,车子启动之际,窗外再次传来萧衍的声音,辨不出情绪,只是隐约透着一种克制。
“……他这种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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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根本没人能得到他的青睐。”
问今突然起嘴角的讽意,望着萧衍的目光有几分可怜,“并非没有,是他还没遇到。”
萧衍猛然抬眼,“谁?”
问今怜悯之色更甚,“……从我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中,如果还有人能得到陆寒霜的青睐,兴许会是兮渊。不过,你应该不会明白。”
问今终止了谈话,警车缓缓驶离,他透过窗,望着挺直脊背孤零零站在雪地里的黑衣男人,越发觉得他有些可怜。
明知不可行,还想撞一撞南墙的人。
又可怜,又蠢。
灾变会谈筹备得如火如荼时,郭主席接到修士服法的消息。
沉思良久。
自从修士圈公开进入群众视野,年轻一辈被颜值迷惑,修士相关内容天天霸屏网络,狂热态度如热气球膨胀,让两方行为都有些失常。
这让郭主席想起历史上气功热横行霸世,这时候恰需要一针镇定剂,冷却一下热度。
挥挥手,让人适度宣扬此事。
修士问今作恶的事情一出,网络上卷起轩然大波。
无数头昏脑热盲目追捧修士的网民稍稍冷静,认清不论是在哪个圈子,盛光之下必有阴影,让人充满妄想的修士圈不仅有长生大道,同样暗藏杀机。
郭主席满意看着“捧仙热”降温,思量着确立一部专门规划修士行为准则的新法,底下传来另一个消息:
涅小组资料泄露,一个深度潜伏从小接受雄主国教育的华裔间谍身份暴露。
郭主席明白必然有下一步动作。
果然,举办会谈前一日,雄主国公布了原本华夏用来当作筹码的资料,赢得一片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叫好。
两国之外的网友们煽完风点完火,下了线摸摸秃顶的脑袋,明白国际三足鼎立互相牵制的稳定局面开始摇摇欲坠,亚欧两雄杠上了!
前期准备的资料作废,华夏在这次首脑会谈上,仓促公布了准备并不充分的“位面融合”之事,还没摆出外星居民的危机,光听了前半段,就遭到不少质疑。
对于灾变一事,有许多蛛丝马迹让人得到认同,然而,专家们还没找到根源,华夏就给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推论。
前来观戏的雄主国代表团更是冷嘲:太匪夷所思。至于内心里信不信,大家不看不出来,但雄主国面上,用居高临下充满优越感的姿态,表示华夏小题大做,耸人听闻。
华夏组织的会谈前期一个闷雷下去便没了响声,遭受全球网民奚落,在众人纷纷讨论灾变迹象,并扩散思维进行各种天马行空的推测时,雄主国并没有安静如鸡,“民间”开始出现一些别有深意的声音。
譬如:
“这次华夏会谈与雄主国先前公布的资料有点异曲同工。”
当然,雄主国完全是真材实料,有理有据。而华夏根本是停留在yy妄想这种贻笑大方的程度,没有可比性。
吃瓜群众不知原资料出自哪方,受到流言影响,纷纷把怀疑的目光投向某前科累累的山寨大国,并称:毫不意外,这很华夏!
郭主席自会谈结束,心情一直很糟糕。尤其听说雄主国动作不断,刚冒用华夏成果营造自己大公无私的形象,转头又呼吁各国应对世界灾变,主动组织相关会谈,一副领头人模样,更让他勃然大怒。
虽然郭主席摸了把脸,面对镜头又是一副老干部胸有成竹的样子。
从新闻发布会下来,他脸色一沉,匆匆赶往凌霄山,拜见闭关不出的陆寒霜。
两人都明白,雄主国探索灾变根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扭转形象,必须在这期间得到更加确凿有力的资料。
陆寒霜结束与郭主席的会谈,便赶往监狱,见了问今。
隔着玻璃挡板,问今的神色有些愉悦,与之形成对比的是陆寒霜的冷漠。
陆寒霜坐在椅子上,眉眼仿佛结满寒霜。问今便没再废话,把陆寒霜想知道的内容通通倒出:
“……我随白禹隐居神殿,并不了解各地俗情。有一本全能全知的书,名曰:天地,是一套自动书写并完善内容的天地至宝。《天地书》共有三册,上中两册一个讲河川地理,一个讲万物生灵,拿到这两本书,可以轻易洞悉融合顺序与具体内容,明白哪里即将会出现哪些东西。”
陆寒霜,“书在哪儿?”
问今,“《天地书》原本是供奉在禁区,不过两生镜一事后,就不清楚了。”
陆寒霜点头,没再多问,直接转身离开。
问今目送他的背影,竟苦中生乐,低笑出声……这过河拆桥的样子,生动到让他觉得可爱。
陆寒霜回到凌霄山,一心闭关冲击元婴,每次进阶间隙出来炼血,蟒蛇数量不足,他只逮着一条取血,花许久才炼制出足量能使用雌镜的血。悠悠五载,陆寒霜以超快的进阶速度登顶元婴,震惊道圈。
五年间尘世变化很大,当初追着他喊男神的小姑娘小伙子,结婚的结婚,当爹妈的当爹妈。
郭主席正准备交班给常安,当年的青葱学生变得成熟稳重。
龙虎军区司令员由宋变苏,宋展飞还下山参加了苏长明的晋升仪式。
植物融合期也从初期迈向中期,植物的危险性渐渐提升,随着灾变危机增加,单家与仙隐宗合作开发了凌霄峰山脚下的村落,铺展开一片别墅区,专供上流人士寻求庇护。
陆寒霜了出关,萧衍在旁边叙述几年间的琐碎情况,提到国际形式,“……雄主国渐渐摸清融合辐射的区域规律,威信与日俱增。”
“我知道了。”陆寒霜直接走向落雪院。
萧衍一路跟随,见陆寒霜进屋,没听到让他进去,便站在门外。
陆寒霜关门前,望着萧衍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萧衍心中早有预料,垂眸盯着鞋尖,“……多久?”
“不会太久。”陆寒霜此一行只是取书,还不打算找上白禹算账,不会花多少功夫,这样想着,便觉得没有什么需要嘱咐的了。
萧衍点头,陆寒霜便合起门。
萧衍在门完全闭合前,终于抬起眼,道,“……你不在的时间,我会守好门派,不会随便让人进出落雪院。”
门缝里,陆寒霜最后看到的是男人黑洞洞的眼睛,辨不出情绪,也没在他心间吹起波澜。
陆寒霜从箱子里取出雌镜,用毛笔沾着青蟒血在镜面上勾画许久,搁下笔,盘腿坐于蒲团上,抱镜在怀,运功。
只见镜面光芒大作,映得陆寒霜的脸越发不真切。
一只透明的小小元婴从陆寒霜腹部爬出,钻入亮着白光的雌镜,消失不见。
寂静房中,只余一个空空的驱壳,闭目静坐。
一动不动。
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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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上仙非仙
碧空朗朗,清晨薄光洒满峰头,却照不进青峦叠嶂间经久不散的山雾,深处幽谷遮在一片朦胧下,静如死寂。
骤然
谷中响起一个男人的惊叫,震飞林鸟。
遥遥云雾中若隐若现的一人一轿循着踪迹飞来。
山谷林荫处,荒草丛生,惊魂未定的山野猎户狼狈跌坐,率先落下的中年人样貌的道士拨开染血的草叶,露出压折一片草被上那个惨不忍睹恍若死尸的女人,端详许久,朝旁边幽幽落下的青色轿子道,“是她。”
猎户回过神来,语无伦次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杀她……不是,与我无关,我见她的时候她已经这样了……”
“我知。”轿中传来悠然男声,声色郎朗如晨光照入猎户心中,晒得那点阴霾与恐慌尽数蒸发。
竹帘微露一角,一个瓷瓶抛出,落入猎户怀中,轿中人又道,“拿着压压惊,且下山去吧。”
猎户目光落于简朴的青轿上,这才发现轿身刻着逍遥派徽记,牛眼圆瞪,“您、您、您是”
探查伤口的道士点了几下女人身上的关穴,闻声瞪了他一眼,“快点下山吧,要是不想招惹麻烦,就忘记谷中看到的一切,不管是这个女人还是我们俩都最好只字不提。不然,恐会引来杀身之祸。”
猎户浑身一个冷颤,捂住嘴猛点头,最后望了眼轿中始终不肯露面的男人,遗憾着,连滚带爬离开。
等外人走了,青轿上的竹帘才徐徐卷起,缓缓露出帘后那一张可与日月争辉的俊容。
草中奄奄一息的女人刚睁开眼睛,朦胧视野中望见轿中乌发男子目光投来,眸中光一亮,想起身却反而牵动伤口,喘息一重,疼得脸色扭曲。
她一手遮面,似是不想让男子看到她的丑态,苦笑道,“……能在死前……见你一面……已无悔。”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虚弱至极。
“你看看你,又是何苦来哉?”中年道士见当初貌惊华峰的娉婷女修现如今似槁枯老人,语露惋惜。
女修耳中眼中已容不下别人,痴痴望着轿中男子,仿佛又忆起当日逍遥台一见,男子素面乌发,临风奏一曲绝响,引得云蒸霞蔚中万鸟群来,流连不散,有雏凤落于男子肩头,叼着男子鬓发,男人岿然不动,恍如融入山峦叠嶂中亘古矗立,悠然风姿不知迷煞多少前来贺喜的女修。
中年道士滑过痴迷不悟的女修,摇头啧啧两声,他这师叔还真是罪过啊罪过,小声低语,“……一见兮渊终生误啊。”
可怜可叹,多少女修误入情网,落了凄凉下场,也不怪他小师叔越发不喜露脸了。
“……雄镜我已寻到,可惜未见你丢失的元婴。”
兮渊唇瓣微启,女修见他眼中的不赞同之色,心中一激恢复几分生气,回光返照,抢先道,“我知你想说什么……你不必愧疚,是我心甘情愿帮你。自你被那帮恶人暗算,一个元婴随着两生镜丢失,大限将至,我怎忍心眼睁睁看你陨落……可惜,我只寻到其中一面,未见元婴,不过你可少为一物奔波,也好。”
不等两人发表意见,女修再道,“……我先前孤身引开追兵,让我儿带着雌镜逃走……”
面对心爱之人提起亲子,女修有几分难堪,尤其这个儿子还是为了接近持镜人博取信任才忍着厌恶反感生下,语中不经意露出一丝冷漠,“……便是在先前路过的破庙里,我让他打扮成乞丐模样混入一群流浪汉中,穿着一身藕粉色裙装……年约……七……岁……”
话没利索多久,女修生气渐散,死气爬上脸庞。
一双如碧水秋波的美目仍牢牢锁住轿中男子。
可命不容情,终究不甘不愿合上眼。
兮渊轻叹,“是我的因。”
“唉唉唉,我说师叔,你怎么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又不是你让她去寻镜寻婴,明明是她贪慕男色才惹出事端,还让咱们寻找一事多生波折,如此染上祸事也是她的果,与你何干?再说,听她把祸镜托给年幼亲子,语气冷漠,我倒是不再同情她。这些女人啊,一碰上感情就变坏了,不认姐妹,抛夫弃子,啧啧。”
“死者为大,莫再多言。”兮渊给师侄送去一个眼神,止住他的满腹牢骚。
“……终究害了她。”兮渊手掌一扬,女修的尸体洁净一新,恢复往日容光。
师侄又啧啧两声。
竹帘再次徐徐落下,遮住迷惑世人的容颜。
兮渊扶起置于身旁的古琴,搁在腿上,指尖掠过,奏响一曲送别音。
声拂竹帘,古琴听涛,此时丝毫不见曾经杀人无形的锋芒,悠悠琴声藏着万千旖旎。
风解缠绵,声传百里。
惊飞的林鸟慕声归巢,落满枝头草丛,呼啦啦遮盖轿顶,羽翼扑扇,叶草簌簌。
自然之声汇入琴声。
魂魄未散的女修睫毛一颤,微颦的柳眉舒展,安详而去。
师侄隔着竹帘想象着轿中师叔的样子,想来不论是垂首奏乐的专注认真,还是乌发垂落的超然俊逸,亦或骨节分明的长指纵横弦中,一举一动必然都能牵人心魂。
连他这个整日直面男色产生疫力的,此时光凭想象都有点喉头发紧,不怪惹出那么多痴男怨女。
唉……
他这个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师叔,明明万事万物都视作浮云,一视同仁,偏偏这一缕悲悯世间万物的善念,“害人”不浅啊……
……
青峦间的破庙里。
一个七岁孩童自干草堆中睁开眼,破瓦漏下的光束照在灰扑扑的小脸上,脸的主人抬手遮目。
稚嫩的小手掌让他微微皱眉,刚想起身,浑身痛楚袭来,五脏内腑都似在抽搐,他垂眸打量自身。
一身女裙与晃眼的藕粉色让他眉间褶皱更深,掀开衣服,底下皮肤遍布青紫,另一只手无意识中仍紧紧抓着一个钱袋,袋子一口被割破,里面已经空了。
显然,这个小孩死于殴打,是为谋财。
一炷香后,陆寒霜整理好仪容,辩明小童是个男孩,阴了许久的面色稍霁。
他摸着里衣夹层中硬梆梆似是镜子的轮廓,有些讶异。
雄镜该是人人争抢的宝物,怎么会落到一个孤苦男孩身上?
可惜夺死舍没有男童记忆,不知内情。
陆寒霜系紧衣服,出了破庙,行了一段荒无人烟的山路,望见一个过路茶铺。
铺中来往过客三三两两拼桌,点着几盘野味,牛饮一口茶,高谈论阔、唾沫横飞。
陆寒霜没有贸然过去,盘腿坐在一片灌木丛后,侧耳倾听各种茶余饭后的闲闻轶事。
除了近日风波,最常进出人口的是“兮渊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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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字。
“……唉,我都许多许多年没见到上仙以真容行走世间了。”一个五大三粗的魁梧男修用惋惜的口气提起世间又少见一绝色,旁边竟无人反感倒嘘,反而一个个深以为然。
“这次逍遥会在即,也不知有没有幸能再见上仙。”
有初初涉入修仙一途的年轻新人懵懂不解,“……逍遥会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琴修门派举行的吗?兮渊上仙又是何等人物?上仙上仙是飞升了吗?怎么还会留在世间?”新人挠头,“那个,不是说已经千年没人飞升了吗?”
旁人呵呵大笑,“哎呦喂,一见这愣头青我就想起我当年的傻样。”
有人在旁解惑,“这上仙啊,早前是那帮子花痴女修叫的,后面随着兮渊上仙修为登顶,世人便以此敬称,可不是谁都敢乱叫的,也只有兮渊上仙这般神仙人物担得起这般盛名。”
旁人打趣应和,“是呢是呢,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说起获得无数人追捧的兮渊,不可避提起他的身世来历。
“……说起兮渊上仙啊,那可真是谜一般的男子。”
“自兽神寂灭,龙神归隐,天地间曾乱了一阵,兮渊恰于乱世中带着异象降生。我还能记起当时日落西山,红霞烧天,像倾盆血水洒满天幕,让人心慌。西海狂风大作,浪涛拍岸,一缕金光从天而降,落于沙滩,待海水褪去,夜幕四合,黑蒙蒙的海岸上躺着一个无名婴儿,身负蛟龙血脉,无父无母,天生天养。”
新人惊叹,这么离奇?
“无数大能赶来,见兮渊紫府中的胎灵额间隐现金印,生而伴有仙格,必是一路通达无需历劫便可随着日积月累直通飞升。而恰恰是兮渊天资太过难能可贵,大能们反而不敢轻易其为徒,生怕一不小心误人子弟,涉及因果难担。后来,还是放荡不羁的逍遥派掌门不畏他的仙命,领兮渊入道。”
叹息一声,话者又暗暗咬牙。
“兮渊天资之卓越,世间仅有,同时代多少天纵奇才的风流人物心中暗恨入骨,被兮渊那厮光芒遮掩,不敢争锋。”
“哇~”新人光是听着就同情起与兮渊上仙同一辈的修士,不小心瞄见话者神色,知道这也是一个被上仙光芒遮盖,活在阴影中的小可怜。
“……兮渊一路修炼神速,当初结丹时丹田一分为二,震惊世人,后成为史上唯一一个双婴修士,刷新了古往今来种种修炼记录。自兮渊其中一个元婴失踪,不过短短百余年,在如此缺憾下他仍跨过化神境界,又一连突破炼虚、合体、大乘三境,修为登峰造极,只差一步成仙,算是整片大陆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不远处的陆寒霜垂眸,问今潜伏华夏不过十几年,两边的时间流速原来并不同步。
“什么叫算是,明明就是。”旁边一个修士听他一口一个兮渊分明暗藏嫉妒,朝小新人笑着说道,“上仙光芒太盛,衬得世人暗淡无光,许多自命清高的男修不肯捧他为上仙,因他是音修,凭着一把杀机无限的古琴‘听涛’,尊他为‘琴帝’。”
新人仍有一丝不解,“……虽然史载兽神已逝,不是还有龙神在世,怎么世间第一人落在兮渊上仙头上?”
“龙神常年隐居,你要不提,我都差点忘了他。”这人道,“论起原因的话,大概是因世人只见兮渊上仙风采绝代、品学惊世,未能有幸面见龙神的缘故。”
“就真没一人见过龙神?”
“龙神只带着两个侍从归隐,为了不让人打扰他老人家清净,世人大多不知龙神的归隐地,自然遍寻不着。不过自兮渊上仙早年被委任守护禁地之职,每年都会派遣弟子定期前去探望龙神可有需求,不曾间断。”
灌木阴影中的陆寒霜不知想到什么,下意识抓紧掌边灌木,被利刺扎手,低头望着掌心血洞,微微出神。听那边又道,“……除了两位侍从,大概只有兮渊上仙与他的弟子有机会面见龙神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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