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山祖师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一纸情书
似有深意,又似观者的牵强附会。
母舰徘徊四日,燃料即将告急仍旧一无所获,纵使利用空间跳跃能成倍缩减航程,却也不能再耽误下去。
这一天,舰长询问返程一事,陆寒霜表示要下船探查,不等人劝说,他已经决定,“最晚半天,我会赶回来,不会耽误行程。”
陆寒霜出了母舰,被迎面而来的浩瀚威压震得身形一晃,好在早有准备,没像断线风筝似丢人地一落千丈,可也被压迫得呼吸困难,宛若单翅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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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飘摇在陨石群里,七上八下。
神识被这股不知哪位大能残留的意念压迫着,分毫不能动,稍有异样便是刺脑抽痛……
陆寒霜闭了闭眼,稳住心神,取出本命伞器,悬于头顶护身。
漫步在陨石碎块间,凭肉体抗下威压的强弱,分辨道力流泻的多寡,花一个小时,终于寻到阵法的穴口。
奇怪的是这结界并不难破,仿佛年久失修,他化伞为千万剑刃扎入阵心陨石狠狠一搅,结界便随炸裂的陨石碎屑破开了……
宛如拉开幕布展露绮丽华美的舞台,悬浮的陨石摩西分海,引人踏足。
空荡荡的前方现出狭长的台阶,铺砌到高远处,立着两根高高矗立着巍峨长柱,一根从中间折断,半截粗柱倒塌,横拦在台阶正中,似守护着一方世外遗落的空中殿宇。
“天啊!这是什么?传说中神殿?!”母舰上有人隔窗惊叹。
陆寒霜拾阶而上,来到神殿,两侧绘着古朴的壁画,那股隐隐的道力便是从这面墙上溢出,想必也是天道自化之画。可惜好歹身为灵宝,却已墙皮翻卷,漆色斑驳、脱落,还有坍塌之处。
图画并不完整。
从人,到仙,至神,似是叙述渺小人类如何成长?
可神之后,又是什么?他目光掠过那面塌墙剩下的一截墙根,绘着一面被砸落的牌匾,上面隐约四个字:众神之巅。
陆寒霜往里走,发现一座神坛,坛中立着一座巨大神像,高不见顶,他退到边缘努力仰头方可看清全貌。
神像无头,已断一臂,唯剩另一只手捧一本石雕的厚书:
《东阳主宰簿》
默念“主宰”二字,陆寒霜品读着石封上的那句标语:
“天之下,木兽人,天之上,仙神道。再上者,灿灿星河,渺渺宇宙。以银河为界,东西分两主,一唤东阳,一唤西河。”
神之后,是星河主宰。
这个荒废的殿宇,属于东阳主宰。
陆寒霜压下心头震荡,回身再看壁画,这一次他看得极为细致,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壁画上的故事起于古代一个华夏并未存在过的封建王朝:孟。
孟朝有世家遭满门问斩,为存血脉将嫡孙与家仆稚子掉包。
流落乡间的世家子满怀仇恨,听闻海外有仙山,习得仙法回来复仇,灭了帝王,毁了江山,致天下大乱。其恶盈天,天欲灭之,他自抗之,又逆了天,逆了道。就这么一个满怀反骨之人,神挡杀神,天挡覆天,一路逆命而上,竟把道都捅穿……
壁画断在故事中人杀上众神殿。
想必这损毁的废墟便是前面那个倒霉鬼主宰的,被取而代之,头颅落,壁画改。
陆寒霜心中有种难言的震撼,也不知是因故事主角的凶悍与戾气,还是这神上主宰的存在?
他前世纵使身为洪荒第一神,于主宰之下,也不过是漫漫星河里的蝼蚁。
陆寒霜心情复杂地回到舰上。
旁人见他一脸沉思,满身外放的拒人千里,哪怕好奇也望而却步,生怕被冻伤。
太空漫游结束于七月中旬。
长达六个月的时间,天道神智更涨一大截,传承可追溯到夏商以前。
陆寒霜坐在返回凌霄山的车上,窗外晴空万里,一览无余,唤了几声,天上才可怜巴巴挤出一朵面目全非的云团。
他询问“孟朝”。
云脸时而卷,时而舒,吊在飞驰的车子上方拖曳出白白的长尾巴,纠结许久,才从浩瀚记忆里翻出一点线索。
【商朝有一本颇为盛行的短篇小说集,名《黄粱枕上书》,应有所载。】
“黄粱枕上?”
【嗯……】云脸略有犹豫。
半响才道:【在古代地球也曾掠夺吞噬另一界生机。商时,恰是两界交融之末,一场人神乱斗。民间有一神异者可梦古今,书写奇闻轶事,其中有一卷便写异界异事,若我没记错,另一界正逢乱世,刚灭之王朝国号恰是“孟”。】
“位面融合不是个例?”陆寒霜一怔。
他突觉迷雾重重,骤然想起孽徒白禹抽走洪荒气机后临别之言,他说:天道无情,上位者博弈,他与他不过是此间棋子。
棋子。
陆寒霜分明觉得前世洪荒遇劫的真相已近在咫尺,可又有一层迷雾蒙在眼前。
他心事重重地同天道告别,车子到了凌霄山脚下,闻讯的七位峰主已经迎在山门前,打头站立的萧衍似也心事重重,等陆寒霜走到面前,才恍然回过神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偏开视线,口中仍然像往常一样关怀备至,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上台阶还走神被绊倒,反是陆寒霜挥袖卷起一阵风及时托举住他。
瞥见他神思不属,眼底青黑,问,“最近可有要事发生?”
“并无。”萧衍站稳身子,低着头道。
“我见你神不济,可是太过操劳?”
萧衍眸中有一瞬情绪涌动似水沸腾,不等陆寒霜察觉又归于沉寂,带着一种克制。终又垂首,看不清神色道:“只是常做噩梦,睡不太好。”
陆寒霜见他不愿说,也不再追问。
第117章全面监控
若以两界作时间流速作比,地球之湍急,仿佛瀑布直坠;异界之流长,好似山涧涓流。
异界关穴百年开合期至,地球才到植物融合期的第十八年,局势越演越烈,融合来的已尽是双商具备寿龄成百上千的妖植,离筑基化出人形只一步之遥,还有数不胜数的徒子徒孙或打手小弟,实难以斩草除根尽数灭绝。
性子霸道的占山为王,性子邪肆的骚扰周边,许多国家已经设立的隔离区,护送周围民众迁移,理事会派遣筑基期的修士长期驻守。
这一年,陆寒霜也将结束他第二任理事会会长之职,如同五年前那次,早在今年年初,网络上对他继任的呼声极高,%。%,民心所向。如今下降倒不是他反对派增多,而是近些年陆寒霜一直有意识地放权给萧衍,十分之九的事都当了甩手掌柜,俨然成了定海神针、神领袖一类,也时常流出小道消息说他打算交棒给萧衍,事实也确实如此。
五年来陆寒霜有四年半在闭关修行。
他两界流转,各自寄身修炼,于他积攒实力不利,只有冲击到化神境界,可分神身化万千,一心二用,一身二处,身处异界也不会对本体毫无所觉,于异界修行的成就也能同时共享到本体。
陆寒霜去年年终大成出关时,萧衍已经料想到他此一去异界约是时日不少,虽然牵挂,却也不曾表露异样。前脚送走赶来祝贺的道门掌教们,后脚就催他再去闭关多巩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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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
这次出关,陆寒霜就见门下忙忙碌碌。
边往同萧衍往落雪院走,边问:“东西送上来了?”
“刚刚赶工完一批就送过来了,等我再检查一遍,就给您备到储物戒里。”
说的是这些年修士与研究员根据两生镜研究出的山寨品,可以穿梭空间流,传递异界画面的监控物品。
破元斩可破碎虚空,上次能携带兮渊之指,这次陆寒霜也可用他把储物戒带去异界,安插摄像仿镜……
……
再睁开眼,是在汹涌的海面,遍布的穴眼在波澜中碰撞。
这次陆寒霜是用本体游行,兮霜的身体没了灵魂支撑,很快干瘪丧失生气,陆寒霜一把灵火烧成飞灰,湿漉漉跃出水面,弹弹衣袖蒸干水分,取出储物戒里的御器飞跃游行,出现的合情合理。
出了关门,陆寒霜略有奇怪,离开关穴至今都未曾受到雄镜牵引被召唤到镜子周围。
压下疑惑,他并没有先回逍遥派,先掩饰修为,探查一下周围并无旁人,才面朝九重关选一视角安置下第一面仿镜,再用障眼法仔细掩饰。
脑中回忆着山川地理,陆寒霜驱剑正欲飞驰。
“铮”似兵戈交鸣,一声弦音划破耳际。
亦震碎迷障。
陆寒霜心弦一紧,面上却淡然回首。
海中高耸的礁岛上,方才安镜之处不知何时落了一顶青轿,轿中人卷起竹帘。本是化神之下不可探的障眼法轻易破碎,兮渊打量着展露真容的仿镜,抬手召起,颇觉趣意地端在掌心细看,不解又带些许好奇,“这是何物,竟与那面失踪的雌镜隐有相似之处?”
说罢,抬眼向陆寒霜望去。
陆寒霜心思百转,想着搪塞之法,却见前一秒还语气迫人的兮渊微微愣了一瞬,目光在他脸上凝了片刻。
“……为师一直觉得你比你父更适合这张脸。”
兮渊忽而绽开笑容,风华绝代,一派温润,赞道:“此一别变化甚大,如此眼神,如此气质,甚合我心。”
似先前兴趣瞬间无足轻重一般,他屈指把掌心镜子捏成齑粉,驱轿转眼飞到陆寒霜面前,指尖一动,扬起一阵风吹拂陆寒霜鬓角一缕雪发飘来。
兮渊捏住发梢,抬眼睨着陆寒霜,竟有些为师不尊的调笑之意。
“百年不见,可想为师?”
陆寒霜打量着他,心中揣度,沉默不语。
兮渊并不在乎他的冷漠,笑意悠然,“不说话便是不否认。甚好,甚好,为师也是想念你的紧,幸而你回来准时,不然为师都等不及了。”
“镜子……”
“哦。”兮渊笑言,“你若喜欢两生镜,为师这里正好有面真的送你,何必惦记一个赝品,还要小心翼翼藏起来呢?”
陆寒霜猜不出兮渊这笑脸下几分真假,见他不再追究,也不多提,只是心里对这等深藏不露、难以捉摸的人埋下更多警惕。
兮渊让出一侧,招呼陆寒霜上来。
青轿本是内有乾坤,偏偏等陆寒霜入座时变得极为窄小,四尺见宽。
成人身形不比少年纤细,陆寒霜隔着一掌距离在旁落座,偶尔轿身一晃,两肩碰撞,陆寒霜微微皱眉,有些不适,若有所感转头。
兮渊眸光流转,时不时滑过他的脸,含着盈盈笑意,满面春风。
陆寒霜有些腻歪地移开视线,落在兮渊已经长好的手上。
兮渊似这才想起,“为师百年前赠你一指,可还在?”
“不在。”陆寒霜开启两生镜就是用他断指的蛟龙血脉。
兮渊也不在意,轻“哦”一声不再追问。
两人一路无话,陆寒霜任由兮渊如何端详都八风不动,稳如泰山。
也不知可一日千里的青轿缘何这次飞得格外缓慢,悠悠然然飘了好几日,才回到逍遥派,又绕着逍遥十三峰飞了五圈,才顶着陆寒霜黑沉的目光,勉为其难落地。
兮渊在侧,陆寒霜很难避开他的耳目偷偷出去,只能借着师门任务下山安插仿镜,藏得愈深愈隐,遮掩法术更是层层相叠,障眼、屏蔽、幻术不一而足,耗心力颇多,时间也没少花。
十年之久,才在异界每一个机要处安置完仿镜,不过于华夏也才过一年。
陆寒霜通过在仿镜上做法,来回传递简要的信息,得知监控运行状况良好,便离开野外灵谷,顺手采集了这次师门任务物品,飞往弟子扎营地。
帐篷是两人合居,陆寒霜钻进去便见对床的别鹤睁着眼睛盘坐床上,瞪他一眼,“大晚上你又去哪儿了?”
“我见遗露了一处灵谷,刚去搜寻一圈,获颇丰。”
植物融合导致异界灵药稀缺,资源争夺越见穷图匕现,甚至常有炼药的小宗门遭洗劫,更甚者灭门。逍遥派以乐入道,战斗力不必那些主流的剑修门派,一向与世无争、以和为贵,因此并未参与门派间的斗争厮杀,反而是大量派遣弟子去寻找野生灵植自行炼药,自给自足。
这一次,就是由陆寒霜与别鹤带队率百名筑基弟子出任务,寻唤火草。
别鹤轻哼,“就你会卖乖!”
陆寒霜躺到床上,盖着被子欲睡。
别鹤却仍不罢休,瞪着眼,板着脸,“别以为师长们被你为师门奉献的勤奋样子骗过就高枕无忧,我虽不知你如此频繁领任务的目的为何?但你每次鬼鬼祟祟脱离队伍我都看在眼里,你最好老老实实别耍什么花样,不然休怪我不顾及同门之情替师父清理门户!”
“随你怎么想。”说罢,陆寒霜闭上眼睛,不再搭理。
夜半,陆寒霜在黑暗中突然睁开眼睛。
隔壁床的鼾声已经消失。
帐篷外正值子时,万籁俱寂,忽而有落叶萧萧而下、草木簌簌而动,厉风携肃杀之气呼啸而至。营地值夜的弟子们却诗情画意地月下切磋琴技,弹兴正浓,一团热闹中还有身为副领队的别鹤格外响亮的畅笑,悠悠乐声掩盖了异动。
陆寒霜重新闭上眼。
监控布置完毕不用再他操心,华夏之事也俱已走上正轨,现下只需安心在异界发展,若想站稳脚跟,恰需要一个契机来显露真实实力。
陆寒霜静静等待……
……再睁开眼,是满鼻血腥味与冲天火光。
吼声、厮杀声、琴声、兵器交接声,声声入耳。
“尔等何人,竟胆敢洗劫我逍遥派!”厉斥声伴随别鹤的七弦琴动,声声震人耳膜。
陆寒霜掀开帐篷,正见一个夜袭者掩饰身形样貌的障眼法被琴音撕裂,既而脸色惊变。别鹤一马当先挡在弟子前,犹在火上浇油吼道:“好啊,原来是长这般模样,人不大胆子倒不小!我且记下你的样貌!等着我逍遥派找你等算账吧!!!”
“闭嘴!”陆寒霜冷眼一瞪别鹤,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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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
“师兄!”“师叔!”缠斗正热的弟子们一见陆寒霜,脸露喜色,神大振。
夜袭者拢共十数人,筑基期众多,百名弟子数者围一本不足为惧,偏还有三名金丹者四下煽风点火,应对便艰难起来,火上浇油的是敌方首脑恰还是一位元婴修士,他与金丹修士们互望一眼,似察觉这位才是领队,瞬间放弃别鹤,并一名金丹修士围拢过来。
陆寒霜观几人行动之默契,并非随便集结的散修。
“你便是领队?!”
思索间,元婴修士朝陆寒霜飞来,面露狠色,“我们本来只想劫灵草,不欲杀人结仇,如今面目暴露,料想你们不会善罢甘休,我们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识趣点,你们挨个上前受死,给你们一个痛快!”
陆寒霜表露的境界还是元婴期,余下一个金丹期副领队,剩下尽是筑基,不怪这些人如此自负。
他环视一圈己方弟子,伤者众多,亡者寥寥无几。
给别鹤等人一个撤退的手势,陆寒霜脚下一点,飘然跃到人前。
抬眸,施施然道:
“若要伤我逍遥派弟子,先过了我这一关。”
“好骨气,纳命来!”元婴修士与金丹修士同时出手,弟子们一惊,别鹤抱琴就要上前。
陆寒霜左手抗住两人合力一击,右手反手挽风把别鹤刮远,余光一瞥,留下一句,“还不带着弟子们滚远点。”
冷言冷语,含着几分不耐厌烦。
往日里必然激得别鹤心头火起,可见白发青年一边硬抗两位高手的袭击,唇齿间隐有血色,一边还不忘拦住两个要袭击弟子的金丹修士,心中百般滋味搅成一团,五味杂陈。
别鹤最终咬咬牙,复杂地看了陆寒霜最后一眼,拦住恋战的弟子,高喊:
“撤退!”
第118章假天地书
一名元婴并三名金丹被小小一元婴修士缠得分身乏术,愣是眼睁睁看着百余逍遥弟子冲散己方十几名筑基修士的阻拦,元婴者攻势渐凶,显然已怒上心头。
陆寒霜等弟子们全部撤出视线,突然停了手。
元婴者先是一愣,继而猖狂恶笑,“呵!如今服软已晚矣!爷爷非要扒了你的皮教你涨涨教训,小小年纪别随便学人乱逞英雄!!!”
陆寒霜忽而一笑。
笑容古怪,让几位夜袭者心头发毛,正待出手教训,膝盖突然一弯,“砰!砰!砰!砰!”尽数跪地,骇得四人猛然抬头,便见原本还能洞视内府的元婴小子突然探不出深浅,一身威压外放,磅礴如海竟压得几人脖子硬生生一点点折下,匍匐到泥土上。
赶来援助的筑基弟子竟连身都未近,十几丈外就被压得半身陷入泥土里。
霎那冷汗津津。
“你、你、你这般年纪竟然已经是化神期?!!!”
夜袭者只能听到白发青年一声轻笑,与四人面前从容徘徊的脚尖,以及寒凉的,带着几分百无聊赖的声音,道:
“说说,为什么偷袭逍遥派?”
四人不发一言。
突然脖子一重犹若千山压顶,骤然眼睛充血,头昏脑胀喘不过气,几人张嘴,唇齿颤动,咯吱咯吱直响,喉咙只能发出不成音调的气声,如破了洞的风箱,粗而重。
恍恍惚惚几要窒息过去,才又忽而一轻,听青年施施然又道:“如今,可想说了?”
“想!想!想!”四人再不敢抵抗,一股脑就说清前因后果。
这批人原是附近一小小药修门派,被人盯上存药丰富的仓库,惨遭修真联盟迫害。掌门不愿交待仓库位置已被联盟斩杀,剩下一门一千零七十八人,一个时辰杀一人,直到愿意供出位置为止。
几位长老不欲让联盟得逞,趁夜带弟子去附近灵谷寻唤火草,想裹于药丸,让食者爆体而亡,好让联盟自食恶果。恰逢逍遥派在旁扎营,便心生一计,想盗了仓库里的唤火草,顺便再嫁祸给联盟,一石二鸟。谁想那一帮子元婴带筑基的弟子里还藏着一只扮猪吃老虎的,才阴沟里了翻船。
四人战战兢兢说完,许久未见动静。
本就是用心险恶,挑拨逍遥派与修真联盟,心里正惴惴不安,突闻青年又道:“你们既然有心嫁祸,必然偷有证物?”
“是。”元婴长老道,“我们当时为了脱身,杀了一队巡夜的联盟修士,顺便偷走了他们的身份牌。”
“我们本也是被逼无奈,还请仙长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
其他人纷纷求情。
青年又是一笑,这一次笑声明朗,竟有些清风徐来之意。
“看你们穷途末路不得已而为之,我便饶你们一次。”他道,颇为愉悦的语气,“你们放下联盟的身份牌,即可自行离去。”
十余人死里逃生跑了老远,还有些恍惚难以置信感,“他……就这样放过我们了?”
唯有阅历深的元婴长老眸中闪过异光,似是明了青年用意。
等兮渊携师侄别鹭赶去灵谷,见到的便是满野草木灰,仿佛烈火烧遍,又似雷过焦痕。
白发的青年歪倒于一片黑灰里,半身染血。
“是修真联盟干的。”别鹭寻了疑似几处尸骨烧毁的灰丘,挖出几块铁牌均带联盟的标记。
兮渊恍似未闻,轮椅飞出轿子,轱辘轱辘在黑灰里划过两道深痕,他抬臂拂袖,一股风卷起青年落入他怀中,只手悬于腕上诊脉,忽而眉头微皱,抬掌贴在青年腹下。
“哇哇哇!我的好师叔啊!纵使如今别霜再美色诱人您老好歹也是堂堂上仙,怎可趁人之危?!”
兮渊没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探查许久,微微一叹,“进阶化神了。”
别鹭这下可是真惊住了,走过来就探手往青年下丹田摸去,被兮渊颦眉挡开,嘟囔一句,“小气。”
猜测道:“听说修真联盟最近四处恃强凌弱,正巧有一路人马在这附近劫掠,该不会养肥了胆子连我逍遥派也敢下黑手了!”
想想又道:“也不知道是别霜师弟因祸得福还是这帮人倒霉,看上去像是两方厮杀逼得师弟在危急中意外晋阶化神,那些倒霉催被雷火牵连了?”
兮渊未发表一言,抱着人飞入青轿,“走吧。”
陆寒霜这一番舍己救人,力挽狂澜,让他威望大涨。等他再醒来,面对的便是弟子们的感激,师门的赏识,连一向与他不合的别鹤,都端着碗药汤别别扭扭喂他。
陆寒霜歪头避开,接过药碗自己喝了口,才问翻了个白眼的别鹤,“我昏迷这些日子,夜袭的事情如何解决了?”
“师门已派人上联盟讨说法,可联盟那帮奸诈小人抵死不认!真真气煞人也!”
“……哦,是么?”
别鹤见他一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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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愤道,“你别担心,师门不会白让你遭这些罪,一定会让联盟给个交代!”
陆寒霜“唔”了声,就“强撑着”病体不顾别鹤阻拦下了床。
他赶去逍遥主峰殿前,让人通报一番进入大殿,正见联盟派来的人与逍遥派对峙。联盟并不想与兮渊撕破脸面,更何况遭罪的是兮渊爱徒,任是掌门真人发了火,还一直忍着脾气好声好气解释:
“……姑且不提我盟是否真在附近劫掠,若真有此事又何必节外生枝招惹贵派?更何况,我见这提取的画面中暴露身形的恰是那草药门派逃窜的一名金丹长老,定是那老匹夫故意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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