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狗·青年篇(SM)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苇
蒋曦的美目危险地眯起来,像开始某事的讯号。
「我不时摆出大哥的架子,那是因为你实在太幼稚了,只会伤害别人自抬身价。你在父亲身边待久了也染上那种奇怪的偏执?偏执地一直重提过往、偏执地追著我,我不认为你选读体艺是为了学音乐。」
蒋曦坐在床沿上,以指尖磨擦著眉尾,「反覆提起过往的我偏执?那是你一直而来都没道歉,以为自己没做错吧!?」
蒋曦这句的声量失去控制,显得有点过大了。
他被吓到般微微瞪大双眼,难道蒋曦对当年的事耿耿於怀,是因为他一直没有道歉?
无论他以什麽动机出发,伤害也是伤害......虽然认真道歉也不会得到原谅,但还是......
做错事要道歉,啊啊一定是他当初教得太好了吧。
他把面前权充小桌的储物箱推开,从盘坐转成跪著,双手按在地上,「对不起。」
蒋曦看见他这样做之後表情复杂得无法拆解,既愤怒又悲伤,似宁愿他不道歉。
「这样没头没尾的道歉算什麽?而且脸无表情,半点内疚都没有......只是敷衍吧?」
「要磕头吗?」
他把双手的距离拉开,准备把额头抵到地上。
「这样算是承认当年恶意抛弃我吗?就算你这样讨好我,我也不会原谅你。你最近缺钱吧?我听说那女人的病情根本没好转过,还转了新药,你只是想我这次加钱给你。」
额头轻轻抵地後抬起,浏海残留著地砖的丝丝冰凉。
「我也没法原谅一直欺骗我的爸,没法原谅他把肠子流出来的你遗弃在大厅;我更不会原谅想拉你一起死的妈,到死也不会原谅他们。这样比较轻松,我只想你好过一点。」
「不、一点也不......」蒋曦苦笑摇头,「听到你那根本是敷衍的道歉,我恶心得想吐......」
「一开始你提出那交易的时候,我还以为可以赎罪,让你得到满足感跟胜利感,我也能好过一点,或许最後......还可以跟你当回兄弟。一年之後我发觉不行,你对我的恨太深了,不是这样可以化解的,对你来说恨我比较好。到最後我跟你做那种事真的只为了钱,我很需要钱。」
「既然如此,你更不应该提那件事、不应该道歉,只要剥光衣服配合我,在床上装可爱地叫床、热情回应就够了,毕竟你即使像具死尸般躺在床上,我还是会继续继续给你钱......」
「一直重提那件事的人是你。除了我走了、借一下浴室之外我能跟你聊什麽?蒋家是我们的禁忌,你从不跟我提学校的事,而我也不敢提自己的事......没想到你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闯进我的生活。」
「你以为真的可以分黑与白,把自己的过往跟现在完全分割开两个世界吗?这算什麽?三岁小孩也不作这样的梦了,还故意不让我听你谈电话......那姓藩的跟你在交往吧?还一人一部同款手机。」
「乍见你要跟我同一所学校,我害怕又生气。」蒋站起来,把一口都没动过的水拿起,打算放回鞋柜上的杯盘中,「我想了数晚,怕你会让阿望得悉我们的关系,气你一声不哼就打乱我好不容易建设的生活......」
蒋曦目不转晴地紧盯他的一举一动,大概知道他准备离开。
他走向门口,「也气自己让你这麽恨、心疼你这麽恨我。」
他一定早就想明白了吧,当蒋曦用不屑的眼神对他冷嘲热讽时,自己那隐隐作痛的心肯定不止被言语所伤,还有对蒋曦放不下又掏不空恨意的心疼。他也痛恨父亲,一想到父亲就像踩空一脚,直直掉下苦闷寒渊,蒋曦想到他的时候是怎样的呢?「我现在......或许可以算过得比你好,但在我道歉之後你不原谅我也罢,不要再执著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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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找间喜欢的大学念喜欢的科目。不要变得像爸一样,爸的一生只执著亲生姊姊所以走火入魔了,我不想你也一样。」
「能不能报复你根本没所谓,只是这样玩弄你很有趣而已,看你想要钱但欲拒还迎的模样......」
「以後都不会了。」蒋把穿上袜子的脚套进白色球鞋里,「我不会再来找你,到此为止。母亲的事跟医药我会想办法的......你可以跟阿望说我们的关系,我只能尽量跟他解释。但若你真的不喜欢音乐,就请你退学吧,这样下去没意义。」
「......你这是什麽意思?说句反正你不会原谅我然後走掉?」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蒋一手拉开门,那一条粗粗的万里无云的澄蓝色,把他整个人蒙在背光的阴影中,轮廓罩了一层毛茸茸边缘,「......刚刚一路走到这房门前,想到可能会被你殴打,还一点都不怕,大不了就被你打到没力气再打为止,但一想到你可能会跟阿望......就怕得不得了。」
似要证实这种害怕,他在蒋曦面前举起一手,五指微微张开,手指在微微颤抖。
根本没法停下来。
「......你的反射弧究竟有多长?」蒋曦叹息般哼笑一声,「事隔这麽多年才来道歉,跟我结束关系後才害怕。这样怕的话,乾脆别结束关系就好了,我边调教你边给你钱,说破这事对我来说也没好......」
「不行。」
毫不犹豫地拒绝。
他清楚蒋曦给他的价码已高到难以摇首的地步......也难怪蒋曦一脸惊讶。
「不行......」他再重覆一次,被谁打败般有点无力,垂下来的手贴在大腿外侧,仍在微微颤动,「因为我没你想像中那麽坚强。」
没办法了,蒋曦跟阿望,他的过往与未来相隔不够半百米,他再也承受不了。
其实看到蒋曦出现在校务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时候结束一切。
就是现在。
他真的需要钱,若蒋曦能无条件给他钱就太好了,但根本不可能。
连那样的事都做了还是没法得到蒋曦的一丁半点原谅,他再也找不到办法了,也许根本没这个办法。他不後悔当初没带上蒋曦出走,以後也会一直痛恨父亲跟母亲,绝不会轻易给予原谅,得不到蒋曦的原谅也罢,但他想开始原谅自己。
蒋曦站在原地,彷佛被施咒般不能动弹。
他看著蒋曦一手用力抹了抹冰冷的脸,嘴角竟然颤抖地勾起弧度,「这算什麽......」
歪斜的笑容像画坏的蜡笔线条。
「......喂,开玩笑的吧?凭什麽我要被同一个人再次抛弃。」
☆、第十四章、发情期下(h慎)
「停止……」
「腿张开。」
「停……住手……」
「再张开点,我要把第三根手指塞进去。」
他发出小猫般的泣呜,上身像被惊动的虾子般反覆弓起,向後逃避,但下半身像融化般使不上半分气力。
黏黏糊糊的,棉花糖般黏在床上,也把青年的手吃进去。
因为喝了一点酒壮胆才找蒋曦的缘故吗?反应激烈得让他害怕。
黑发青年的中指跟食指深深嵌入体内,指根紧贴臀肉。
融化的润滑剂流下臀沟,弄湿床单,手指在抽离时拉出了蜘蛛线般的液体。下体湿得一塌胡涂,半勃起的阴茎把小腹弄脏,拉出丝线。
打了麻醉剂般没法控制下身,小腿一定跟床单长在一起了吧。
没法不发出声音。
呜咽与泣叫让他呼吸困难,他过度换气了。
青年的手指狭著电流,把快感的电流强灌进他体内,游走到四肢百脉,五指都不自然地弹动,现在只要碰他的肌肤肯定会引出霹雳啪咧的电流。
不行……再这样下去他会被烧焦……
尽管一直呼喊著停止,却不是说放弃就能半途而弃的工作。
完全勃起、湿得泛亮的阴茎开始疼痛,龟头挣扎著想突破包皮。
青年彷若罔闻般一味把超出负荷的快感灌到他体内,重覆抽插……
被手指的力度微微抽起,脱离床铺的下身很快又跌下,压在湿透的白床单上。
多塞一根手指根本痴人说梦,青年掰开他夹紧的双腿已很勉强。
快要……到了……包皮快……拉开……
近临界点的时候只想得到解脱,想把充斥著整个身体的电流完全释放。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呼喊什麽,颤抖地摇著头。
可憎的快感让他兴奋得直打冷颤。
已经……够……好难过……
但青年不说二话把塞得後庭酸涨的事物全抽走。
下一秒,冷硬的矽胶阳具用力塞进来,狠狠辗过前列腺。
他的瞳孔剧晃,阴茎像被扯动般猛弹一下。
海啸般的快感与剧痛掳获了他。
「呜嗯───」
嘴巴被捂住。
在他挣扎的时候,肩膀被轻轻摇了摇。
似压下了什麽开关,他蓦地睁开双眼,瞳孔像猫般紧缩。
眼前的境物被背光的大头遮盖,他低喃一声,「好痛……」
「哪里痛?」
语气中带著焦虑,那人拉著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掀开被子。
微凉空气袭上短袖衣物无法遮掩的肌肤,温差之大让他发现自己像块炭。
还有,梦中的鲜明疼痛把他痛醒了,那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还痛吗?多痛?到底哪里痛?」
赤脚的恋人盘坐到床上,宽厚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後顺著手臂往下按。
梦中的淫欲跟痛苦鲜明得令人害怕,却随著梦醒一点点烟消云散了……
看他不说话,恋人索性将他纳入怀里,坐在他的腿窝之中。
阿望拉起被子把自己与他裹住,连脑袋都包在被子之下让他很安心,两人像互拥的翼手蝙蝠般。「作恶梦了吧?你刚刚一直转来转去,像条被捞起的鱼般扑腾,而且一直细碎呻吟,我看你快要吵醒阿雪就来看看你究竟怎麽了……你是不舒服还是作恶梦?啊,你热得像个暖手包……」
他幻想自己浑身上下透著被折腾後的粉红,像块快燃尽的炭。
暖手包是哪来的形容啊……「你的暖手包是人形的吗?」
「你怎麽知道?上年跟上上年都是人形的,今年也预订了同一个人形~虽然不是小巧得能纳入怀内呵护的类型,而且牙尖嘴利、损人毫不留情,多少打击了我的自尊,不过手脚像鸟般纤细优雅,偶尔不懂世情的脱线也很可爱,让我怀疑他之前是住在山洞里的。其他人都说他是冰男,拜托,他才不是那麽厉害的人咧~这样说吧,我那暖手包啊,希望他回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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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迟钝,有时候却坦率得吓坏人。」
蒋为了他的半哄半损而轻笑一声,把脸埋在他颈窝之中。
藩望像镜子般做了同一动作,深深汲取著洗发的香气。
「真好闻,我喜欢你这种洗发的香味,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换……简直像催眠药,究竟是什麽香味?你之前说过的,我又忘了……」
「himalayanblue.」
「哪来的生物学名啊?你又不是念生物的。」像是抗议那名字太长太难念了,恋人轻轻前後摇晃著他。
「我再说你也记不起来,乾脆借由由的油性麦克笔趁你睡著直接写在脸上吧。」
「你这低血压还真敢放话,每晚不够两秒就睡死,早上三头牛都拉不起来的是谁啊?能对付你的就只有由由的尖叫兔闹钟,那死兔子的叫声真他妈的太销魂了~」
「毕业之前一定要杀了它。」
「哈哈哈,你这宏愿我每早听你说一次都会背了,就这样吧,然後我再买一个送由由,增加由由对我的好感度,拜托你千万要扮这个黑脸!」
「又不是恋爱攻略游戏。」
「啊来了~令本大爷通体舒畅的吐糟,真乖,都会顺著我的话来正确吐糟~」阿望往他脸上蹭了蹭,「……所以,那个什麽什麽蓝,到底是什麽水果或木头的香味?太抽像了吧。」
「它的抽像意境是蓝婴栗花,香气……我想想,姜、檀香、玫瑰油、红胡椒、喜玛拉雅山的金香木、中国正山小种红茶……」
在恋人肩膀後的手举高,板著手指认真地逐根数著。
「等等等……听起来像魔戒中的树吃的花草沙律,又木头又姜,你这个快要交毕作的人满脑子花花草草真的好吗?」
每次去买的时候sales小姐都会亲切地介绍一次,不想记也记住了。
「洗发是用的又不是喝的。」说起来奇怪,「himalayanblue明明感觉很冷,香料却是温暖的姜、檀香跟红茶……」
「就是因为这样吧。」恋人的语气带有某种恍然大悟,「雪山很冷所以才需要酥油茶啊生姜什麽的,你有听过saltydog吗?用沾盐的杯口喝伏特加跟葡萄柚汁,伏特加很苦、葡萄柚汁很酸,但跟盐一起喝反而突显甜味......下次我带你去喝好了。」
「……苦痛突显喜悦的意思吗?」
「……你真不愧副修语文的,恶心叽拉……嗯!」
蒋想也没想,一反手就抽了藩望的头一记。
他还没说这酒鬼无论说什麽都能扯上酒,这家伙反过来嫌他恶心,以後别想他再替乐团填词。
好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话家常後静下来默默互拥,不知道对方是否再睡下了。昏暗的宿舍房间,被晚风吹得晃动不已的窗廉、月光透过窗廉图案在书桌上印花,瘦长的光线一直漫延到房门,像为两边划出楚河汉界。
熟悉到说不出是什麽味道,但已定义为305味的衣物柔软剂、沐浴乳洗发跟书本、被铺霉味、爽物粉混合的气味,闻著让人格外安心。
为他辗转反侧而担心、忍著倦意困意爬下来关心他,抱著他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琐事,想不出话题便静静互拥……没什麽比此刻更有我在交往的实感。
「这麽说……」温热味息再一次洒在他耳边,恋人轻轻拉下他头顶的被子,让他透透气,「……由由便是水果拼盘吧。」
他还以为阿望快睡下了,想不到可以接著贫。
他一同漫无边际地聊,「我记得由由用过的洗发有木瓜、香蕉、苹果、杏桃、小黄瓜……」等等,小黄瓜不是水果。
「真不懂干嘛好端端一个大男生要用那麽娘们的花味果味,是男子汉的话通通给我去用薄荷啊!小雪用的就是薄荷,所以我在开学第一天就特别欣赏他,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喂,我说你啊,难道在洗澡的时候一瓶瓶去看那些标签吗?......我可不准你这麽留意别的男人的沐浴露跟洗发……不可以……」
「会在开学第一天留意室友的沐浴用品才是变态吧。」搞不好还偷用过。
阿望的声音变得断续无力,已是困得撑不了。
蒋从他的腿上下来,拉开彼此距离,用手盖上他的眼皮。
「睡吧,不用陪我。」
「……你好点了吗?啊好像……消了……」
蒋离开青年腿窝的时候,双腿中间不经意地磨过他的小腿,那种热度跟硬度的确消失了。
「我说你……作的不是恶梦而是春梦吧?一抱起你就发现……有东西顶著我,你是发情期吗……」
因为他坦率得不可思议,好像根本没发现自己那里的状况,阿望反而什麽都说不出口吧,也许还会担心他是不是性冷感……
当阿望毫无预警地抱起他时,他因为那里顶到阿望而耳根都红透了,恋人於是把被子拉高蒙住他的脸,等他慢慢消掉。阿望真不是普通贴心,不过这样强迫清心寡欲的生活再过下去,可能会轮到阿望那里有「状况」。
「我没说我作恶梦。」
那的确是恶梦,庆幸阿望如何神通广大都没法窥视他梦中内容。
「……真的不行了,借我睡一下……别偷袭我喔……」
噗一声,阿望整个人侧躺在他床上。
连爬回上铺的馀力都没有,蒋把藩望的脑袋移上枕头。
替他拉好被子後便躺在旁边,因侧躺而夹紧的双腿间残留著酸涨感。
在最近的距离平行凝望著恋人的睡脸。
久久,他蜷起身体,膝盖轻轻拈著藩望的小腹,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伸过去,揽著阿望的背……他喜欢阿望跟他话家常,聊室友的洗发这样的鸡毛蒜皮。
他喜欢阿望的温柔,警告「别偷袭我」其实希望被亲近,说著「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潜台词却是「啊真受不了你,好吧,想怎样我都会顺著你」。
鲜少对他发怒,十全十美的情人。
一次也好,真想让阿望发飙,像愤怒的野兽般失控地向自己吼叫。
他明白阿望的爱跟父亲对自己的爱是不同的。
但也许只要是爱,差别就没那麽大,阿望好得有点不真实,像他梦中虚构人物。
他依赖的陆家并非有求必应,他仍觉得安心,却无法全心依赖阿望。
为什麽?他那麽地喜欢跟相信阿望……为什麽?
那不足毫米的隔膜是什麽回事?
只因为阿望从不跟他提起的情绪病病因?
还是因为他说不出口的真正身分与过去?
他对阿望究竟是怎麽想的?……比朋辈更亲蜜一点的恋人?可以接吻的兄长?
阿望让他慢慢想,想到有答案为止,但他怕到死也想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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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跟蒋曦一刀两断了,以後跟阿望会有很多时间的吧。
不想再思考,他把脸埋进阿望的胸膛,闭上眼睛。
彷佛只要环紧手臂,就能把他们之间的隔膜挤开。
「好梦,望。」
***
室友对他们同躺一床已不觉惊讶。
到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从虚抱变成被阿望抱住。
室友说他每次起床都是场战争,他从没说出口的是,那是单方面的杀戳。低血压的他被由由的该死闹钟折磨、又被阿雪毫不留情地扯起来,有时候还被阿望藉叫他起床之名行性骚扰之实。
但那天早上还是有让他神一振的事──
睡眼朦胧的阿望才含了一口漱口水就全喷出来。
镜子被他喷得水花花的。
「哇!好苦──超苦的!这是什麽?为什麽会有这麽多泡泡!?」
换衣服的众人视线都被吸引,阿望嗅了嗅杯中水的气味。
「好香……这香味好熟,苹果!?洛、由、由你这混蛋在我的水中加了什麽!」
「没加什麽,是老早抹在杯边的。」由由把t恤套过头,揉了揉眼睛,「感谢我吧,我没把娘们的洗发加在你的水壶中。」
他跟阑雪相视一笑。
「由由……」藩望欲哭无泪,一手撑著洗脸台。「你听到我跟聊天就说啊......你知道喝洗发是会死人的吗?」
「没关系啦,你不苦痛怎造就大家的快乐?」穿著外套洛由由的非常事不关己,笑容阳光灿烂,「下次加阿雪的薄荷味你就没意见了吧,喝了会让你变成男子汉喔~」
「你这腹黑……」藩望狠狠地抹走嘴角的白泡,「别得寸进尺了!我现在忍住没有冲出来揍到你连亲娘都认不得,已经是男子汉的所为了……」
阿雪看一下手表,截断他们,「洛由由,你快迟到了。」
他噙著笑意,弯腰绑著鞋带,手机却在清晨响起了。
拨走盖到头上的外套连帽,他在混乱的床上摸索手机轮廓,摸出来的手机却是黑色的。对了,白色手机在上学的时候要用,为了省电所以平常用另一手机设闹钟放在枕头边,他都睡迷糊了。
这麽早会是谁呢?
他用脚把地上的包包勾过来翻找,好不容易摸索出来时铃声已循环第三遍。
差不多准备就绪的由由看他在发呆,於是催促他,「你像金霸王电池兔般转来转去干什麽?我们快迟到了……你不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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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短讯常客,蒋曦。蒋曦从来没直接拨给他。
若他不听的话反而让阿望起疑吧,避得了这时也避不了一世。
他压下通话键却没说话,由由用眼神示意要他出门。
「我跟阿先走了,你们记得锁门!掰掰!」
「经常忘了锁门的就是你吧,白痴兔子~」
良久,那边没任何声音,只有证实通话已接通的空旷环境音。
在他想切线时,蒋曦说,「……告诉我,你跟我断绝来往,医药要怎办?」
他差点认不出蒋曦的声音。
这样说有点诡异,因为他几乎没有透过电话听到他的声音,但数天不见的蒋曦的声音透著疲累,少了弦线拉至最紧的歇斯底里。
「……应该还是会找陆家帮忙吧。」
「什麽方法?」
「我不知道……」在前头急步跑的由由看了看手表,回头用焦虑的眼神看他,他知道由由想跑到教学楼却在顾虑他,「解释、恳求、下跪、承诺、为陆家打工……我不知道,总之不是你认定的那种方法。」
他指了指自己,摇摇手,又指了指走廊。
会意的由由便放心地跑走了,他则打算慢慢走到楼梯转角,跷课跟阿雪阿望一起去吃早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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