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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狗·青年篇(SM)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苇
沈默了好一会儿,蒋曦再问,「若我真的告诉他我们的关系,你怎样办?」
「解释、恳求、下跪。」
「不承诺之後永远爱他,只爱他一个吗?」
他停在清晨的走廊中央,下一口呼吸,微凉的空气全吸进肺部。
对话与对话间的空间太空旷无根了吧,装下了波潮汹涌的暗涌,太多太多无以名状的细碎情绪、共同回忆与历史,还有麻雀吱吱喳喳的鸣叫。
「……我不会再承诺了,我不想第二次背叛。」
他不会再贸然地承诺他人了,他曾背叛蒋曦的信任、在跟阿望成为恋人後仍维持交易对阿望来说也是背叛。
在他确定自己对阿望的感情与信心前,他不会在过去的背叛上加上未来的背叛,纵然阿望再如何爱他、或之後他再怎样爱阿望,也没办法为阿望治疗如此深重的伤害,恐怕他们在未来都将束手无策。
「不要再问未来的事了,我不会知道。你究竟找我干什麽?」
他走到转角,把包包轻放在地上,背倚被晨雾浸湿的磁砖。
刚梳好的头发被压得高了几缕。
「是你说的,不准我提过去的事。」
「即使这样……」
「若我绝口不提过往的事,我们能回复以前的关系吗?」
那天的楼梯转角中,他独站著、紧握手机,半个字都哼不出来。
在喉咙口的「我不知道」卡得死死的,没有四度吐出。
他知道蒋曦说的关系不是那种关系、不是交易,他就是知道。
结果他没有回应,切线後三步并两步跑下楼梯,像身後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眼角、鼻腔跟喉咙塞满了烧灼的味道,一片焦糊。
他的喉咙被卡住的万千种可能性磨擦烧著了。
他不能看见阿望、或被任何人触碰。
只要眼神对上或被摸到皮肤,他的全部过去与真正身份,羞耻与屈辱、内疚跟疼痛、後悔与恐惧都会被一个温柔似水的眼神、一下蜻蜓点水的触碰给全部压到胃底,再一点不剩地呕吐出来。
?
☆、第十五章、病态上
有些血肉是你不堪拥抱
有些铁石亦非为你铸造
其实这种爱他知道而你不感到是他肯送也送不到
***
「啊!多出来的票要不要叫蒋曦去呢?反正搁著也是搁著,而且gabralla的作品以音乐为主,她集城市的声音配合风景照,让人可以感受到地方气氛,超~酷的......」
「啊。」
他的惊叹拍上了由由的话闸子。
恋人的脑袋凑过来,好奇他对手上的传单有什麽特别感想,「你跟由由唱双声吗?啊来啊去吵死了......怎了?想去这讲座?」
无视由由一句「神奇啊,每次说起蒋曦的时候阿总可以自动屏敝」,他径自专心看著传单,这是整理背包时掉出来的,大概是随手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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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忘了是经过操场时接到还是在堂上派的。大学常举办的职业选择与前途策划的讲座,其中一个演讲者竟然是皙哥。
皙哥是出名的工作狂,竟然有时间到大学演讲?该不会是为了他?
「咦!?这个不是我之前在cafe看到的人吗?对,他叫陆皙!我怎麽都没想起来!?明明他的样子很好认......」
他一时口快道,「你看到的是陆皑。」
换来恋人饶有兴味的眼神,他立即亡羊补牢:「看到陆大少之後我也记起来了,那天坐在cafe一角离我远远的是陆皑陆二少......反正,我对这讲座有点兴趣。」
阿望把传单拿去研究。「真无聊~又是职业讲座,你不是在准备毕作?有时间去吗?好多时段......你有特别想听谁的吗?陆皙的?我记得陆氏开的公司好像都是运输跟销售......跟艺术体育没什麽关系吧,会请他来真奇怪。你去也只是坐著发呆吧。」
「为什麽我要坐著发呆?」
「因为你对不擅长的东西就会一直盯著然後灵魂出辙。」
「你不知道我在想什麽,我只是专心地思考......」
「那是因为你根本什麽都没想,你跟阿雪都这样,阿雪是拉不下面子请教别人、你是索性脑袋放空......呐,我把阿雪拉下水会让你比较好过吗?」
虽然还是有点火大,不过,「嗯,好过多了。」
有那棵校草陪著下水当水草比较甘心。
「我就说吧!」
阿雪在上铺「喂」了一声。
由由接过阿望递来的传单,「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陆氏的次业是珠宝钟表,很多间高级珠宝店都是陆氏旗下的,他们最近还进军服饰市场,开发了自己的品牌......毕业後去做珠宝或服装设计也不错呢~阿这次真难得积极!」
「我家不像你跟阿望家那麽有钱,毕业前最好先找工作。」
藩望问,「那你们要去?」
「pass~虽然我也想拿些资料看看,但那天我不行......」
坐在上铺楼梯口的阿雪加入话题,「几号?」
他压根儿不想任何人陪他一起去,这样在讲座结束後要跟皙哥说话会诸多不便。
他不希望被发现自己跟陆家的关系,尤其是被阿望。
由由把传单举高给阿雪,像在传球的一群孩子,「23,你ok吗?拜托了~若要集cv的话代我递一份上去。」
阿雪自动忽略了他那句「没到那个地步吧,又不是招聘会」,点了点头。
阿雪还真要陪他去?......不是吧?
恋人凑热闹地举手,「那天在外头book了房要练团,但这个时间我应该可以赶来,赶到的话再拨给你们,要听电话~」
不,我绝对不会听,又不是校外旅行或烧烤聚会。
早知道别发出那声惊呼,现在後悔也於事无补,只能见步走步了。
话题告一段落,由由锲而不舍地回到上一个题目,「所以,要不要邀请蒋曦去社团的摄影展?反正多出一张招待券,他应该也对写真感兴趣吧?听觉艺术跟视觉艺......」
他低叹一口气,「人缘真差。」
「什麽?好毒!那多出来的票是我朋友的,我的票都分出去了还不够分......哈,我还以为阿对所有扯上蒋曦的话题都自动消音的呢。」
切断通话并不能把蒋曦完全屏蔽在生活外。
由由他们依照当天的承诺,在蒋曦安顿好後便相约吃饭。
蒋曦是插班生,直接跳级上大二,难怪进校的时间这样怪......明明说过不准他跳级的,当然,现在也不是他能置喙的事了。那资优生没经历过大一新生营,他们请他吃饭当洗尘,由由如此热心,他身为别人表哥的没理由推却。
蒋曦在由由他们面前表现得很正常,不,也许还是比十九岁成熟,但一切恰如其分,在好几次不经意的眼神碰上时没别有所指地眯起来。简直像跟个不太熟的学弟吃饭。
一顿饭下来他跟蒋曦都没什麽交流,多是跟著话题说一两句。
他吃不下咽,边观察著蒋曦边想,蒋曦在做什麽?我在做什麽?为什麽我会跟他同桌?
他明明记得坐在他对面吃力操控著象牙筷子的孩子,这青年却不是那小孩长大後的模样。
蒋曦在想什麽?他已经一点都不知道了。
第一顿饭後有第二顿、第三顿,多是他们到饭堂的时候看见蒋曦,於是一起吃。
由由奇怪为什麽他对蒋曦漠不关心,他实在不知道要跟这个不是弟弟亦非学弟,架空的特别存在说什麽,亲蜜过後的全然陌生,他俩携手合力造成的巅覆。
难怪他每次看著蒋曦跟他朋友说笑时会发呆,那根本是现代人看见恐龙复活现世时的正常反应,过份抽离现实的情境把他冲击得脑袋空白。
阿望也修音乐系,应该比较清楚蒋曦的状况,却从来绝口不提......发现什麽了吗?
「?!」
「嗯?」他改变了一手托腮的姿势,抬眼迷茫看著阿雪。
「藩望说你会发呆你还真的给他放空起来了。说要听讲座的不是你吗?」
虽然对正在台上演讲的皙哥很失礼,也对陪他的阿雪很抱歉,但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抽离的,他稍稍挺直背脊。「......你不觉得这部份比较无聊吗?你毕业後要当律师吧?阿雪的父亲也是律师。」
「我爸只是名不见传、专替黑道老大打官司的律师,欠下一屁股债,不是好榜样。讲座虽然没什麽实质作用,但没想像中无聊,陆皙的演讲技巧跟气氛控制还是值得学习的。」
阿雪的称赞让他与有荣焉,一阵舒畅。「说的也是。」
阿雪的下巴颐指他们前面数排的位置,「蒋曦也来了。」
他没太大反应,对十九岁的蒋曦出没在他附近已开始习惯了。
刚入学的蒋曦自然没必要听讲座,可能只是想看看皙哥吧,毕竟是商界上的未来强敌。
「你对蒋曦好像有点避之则吉,不止是因为无话可说的尴尬吧?感觉你跟他发生过什麽,若由由的举动让你困扰的话要直接说出来,你知道洛由由想要个弟弟想要到走火入魔。」
他低叹一口气,「真恐布,这麽观人入微啊......」
阿雪果然温柔,虽然在别人演讲时聊天不怎样称得上温柔。
「我跟蒋曦之前......发生过一点小争执,具体是怎样的我也忘了,重遇他之後总觉得可以和好如初,但有点......无从入手。」何况,他不确定蒋曦是怎样想的,在他决定挥别过去的时候突然卯足全力追上来,过去的回忆跟现在的自己冲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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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一块,剧烈磨擦後都要烧起来了。
「若真的想和好,机会还有很多,他刚跳级没什麽朋友,也只有你可以依赖了......」
阿雪似乎欲言又止,他刚想回应「蒋曦已不需要依赖任何人」,就感到阿雪顶起他的下巴,仔细地左看看右看看。怎麽了?他的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他伸手抹抹脸。
「眼睛。」阿雪肯定道,「你的眼睛变黄了。」
***
皙哥的时段结束後,他先一步走出hall买了一瓶水。
幸好有把药放在包包最里面的夹层。
他坐在饮品机前的排椅上把药掏出来,躺在手心的药跟他的眼白一样发黄......
这些药本来是这颜色的吗?他太久没吃药跟覆诊,都忘了药该是怎样的......
把药抛进口中,正在喝水,肩膀却被轻拍。
他差点把水倒在自己身上。
在他剧烈咳嗽的时候,有人把他握著的宝特瓶接过去,轻拍他的背。
「我早说了蒋少一定在饮品机附近。」
「你要我称赞你吗?没看到你的蒋少被你吓到呛著了?」
「什麽啊,明明是大少爷你拍他的肩膀才会......」
是皙哥跟他的秘书安先生。
幸好不是阿望,也不是校内熟悉的人......
皙哥看了一眼他的药丸,问,「身体不舒服?」
「没事,有点感冒......」他把药袋抛进包包中,接过安先生递给他的水,「皙哥为什麽会有时间来学校演讲?事前通知我的话,我就可以跟你多聚一点时间。」
「其实不是偶然,我记得你在这间大学......我们找个比较清静的地方再聊吧。」
经过的学生对他们投以好奇视线,陆皙提议转地方。「你现在可以吗?」
「可以,要先打个电话。」他要拨给阿雪告诉他自己要先走,拜托他拿资料给由由。「可以去我的宿舍,现在没人在房......不过可能有点乱。」
「真怀念。」「啊宿舍,真怀念!」
皙哥跟安先生不约而同说著怀念,让他们对视一眼。
安先生摸摸鼻头,说著他不是很懂的突来感叹,「......真温柔呢大少爷,为什麽就不能对二少同样温柔?这样一来我也比较轻松。」
「因为我不是为了让你轻松而请你的。」
***
皙哥来找他是因为之前冻结户口、还有陆二少来找他的事。
那户口其实是陆总的,皙哥也不太清楚为什麽会突然冻结,他说会回去了解一下,还钱的事就先搁下,还有让他不用在意陆二少对他说的话,无论说什麽全当成废话就好--总觉得有点弄懂了陆家兄弟的微妙关系。
两个西装毕挺的男人坐在储物箱椅子上有点滑稽。
皙哥关心了一下他的毕作进度,他没说出蒋曦也在这里就读的事;安先生对由由集展示的一系列兔子商品惊叹,还称赞他跟由由的毕作摸拟模型,那应该不止是礼貌使然。
谈得正兴起,蓦地,房门被敲了敲。
他们一顿,安先生问他是不是室友回来了,他打开门却空无一人。皙哥因此看了看手表,说时候不早了,接下来还在工作得走了。
他把皙哥他们送走後无所事事,便替室友们拾床铺衣服......刚刚急著让客人进来所以把有的没的堆在一边用被铺盖著,既然整理到一半就继续吧。
拾到一半,他彷佛梦游般走到卫浴间镜前,手上还拿著想要摆好的胸章。
一手拉下眼皮。
是灯光的问题吗?看起来果然黄黄的......找个时间去公立医院吧,这麽久没去应该会转医生,拿回来的药跟覆诊纸要东藏西掖......真麻烦,蒋晚的尸体滋生而出的蛆虫病毒隐藏在他全身,不时冒出来让他烦恼,杀不尽的秘密衍生出另一个秘密。
他正倚著洗脸台沉思,房门突然被打开,他本能性地握紧手中物。
嗯!针刺破了指头。
「我回来了!谁在厕所?由由?」
恋人的脑袋从门後冒出,「你已经回来了?讲座真快结束,结果我还是赶不上,不过我在操场看见陆皙刚巧要离开......手怎麽了?」
「你先放下吉他再说吧......不小心被胸章札到了,递张面纸给我。」
「你偷鸡不成蚀把米!?」
「谁稀罕去偷你的胸章。」看见阿望没有把面纸递给他的意思,他只能自己来,「你有拨给阿雪......你想干什?」
藩望二话不说抓起他的手,把受伤指头凑往嘴边。
蒋立即甩开他的手!「不要!」
他的血......
恋人瞪大双眼看著他,表情分不出是惊愕还是难过。
他用另一只手把血胡乱抹走,「这样不卫......嗯!」
一股强大力度将他拉前,才意识到自己撞到阿望的胸膛,嘴唇就被堵住。
阿望的大手握著他的下巴,舌头伸进去了......「嗯......」
慌乱中,他紧紧抓著恋人的衣袖。糟了,双手的血都沾上去了......
又急忙把手拉开,双手愚蠢地悬在阿望的臂侧。
察觉他的心不在焉吧,吻了短短一会儿便结束。
阿望以额头贴著他的,擦去他唇边的湿,「停止,蒋。不要再把我拉近又突然将我推开,你只能二选一。」
「若你说的是做......」
「我不是说那该死的做爱!」
吉他盒上的饰物被主人的怒涛震得一阵叮当作响。
他虽然不害怕阿望的怒气,但仍被那气魄震慑。「我不在乎......他妈的!我当然在乎什麽时候能抱你,但我能等,令我更在意的是你若即若离的态度!你好像浑身上下都是秘密,而我连半件都不知道,难道我曾做错什麽令你不相信我?你也是时候学会依赖我了吧!?」
「我没有什麽秘密,那是你的幻想。」
「你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怀疑!每当我们亲近点就远远把我推开?三番四次!所以你只在寂寞的时候需要我?我对你而言是随传随到的玩偶吧,供你想撒娇或被撒娇时用......别说是恋人了,连朋友都不如!」
阿望从不跟他提情绪病病因,他从不过问。
因为他也不想让阿望触碰蒋晚,连蒋晚的一根头发都不想被他碰到,他还以为这很公平......
「那就别当恋人吧!?」
决绝的话语冲口而出。
听到自己的声音才发觉当中带有几分认真,不全是威胁。
「你认真的吗!?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下去随便找个人交往你也不在乎?」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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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女歌迷肯定愿意跟他交往,这般一来自己跟阿望走在校园中就不必担惊受怕、承受指点跟恶意中伤也不用间接让阿望的歌迷失望、不用再去想怎隐瞒秘密或拉近彼此的距离......轻松多了。
不要。
「去找,怎会有人喜欢你这混蛋。」
「那个人就站在我面前。」阿望伸出食指点在他的眉心,再向下划,划到鼻尖抽离。
「脸上写著不要,嘴巴说去吧......究竟我该拿你怎麽办?」
阿望退後一步,举起双手作投解状,「不要再威胁大家了,就这样吧。我永远都不能吵赢你对不?你总要赢、说到最狠的最狠,好像真的失去我也没所谓。」
最後一句遗下的是指责,却不能说阿望完全错了。
他不想再受伤,阿望的自尊跟好胜心也不比他低,但最後低头的总是阿望。
房间突然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阿望走到衣柜前放下一直背著的吉他,他默默走向卫浴间......明明只打算洗手却关上门,打开水龙头任水虚流。
没多久,外头传来开门声脚步声,由由回来了,「讲座怎样?阿回来了吗?」
「在厕所。我没去讲座,你等下问他吧。」
「阿雪好像还在hall,我找找他......藩望!这是你的东西吗?干嘛用阿的模型压著?你惨了,幸好我先发现,不然阿看见一定宰了你......摸疑模型是很脆弱很需要呵护的好不好?」
「既然你知道阿会宰了我还那麽大声......这是?」
「你想我答『支票』还是『这是你的东西我怎会知道』?」
「......啊啊,拿来吧。是打工那边给的支票,他写坏了,我要还回去。」
「说是写坏不如说什麽都没写,你老板还真阔绰,也介绍我去吧?」
「那是在pub的表演,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去吗?嗄?你懂的乐器只有三角铃跟摇鼓吧?你能用牧童笛吹完一首曲我都带你去!」
「这麽瞧不起人啊?我好歹懂得弹钢琴......」
幸得由由及时回来拯救了尴尬气氛,听阿望的语气已气消不少了。
他洗了把脸後出去。「要一起出去吃晚饭吗?」
☆、第十五章、病态下
「!你替我下去把门票给蒋曦吧!」
声音挣扎著战过水声跟门板,断续从卫浴间传出。
他拿下问由由借用的黑框眼镜以表示不满,却没任何人看到此壮举。
他把眼镜掷在由由床上,「我在做毕作!」
「阿阿你在吗?我跟蒋曦约了八点,在田径场那边!」
既然早约了时间地点,为什麽你要突然跑去洗澡?你明知道现在只有我在房,所以你是故意设计我吗?你能不能别这样容易上当?知不知道蒋曦很可能利用我的室友来对我进行绝地大报复?阿雪阿望都固若金汤为什麽你被轻轻一戳就被攻陷,让敌人掐住我的咽喉?要说你没神经还其实是个恋童癖,这样会害死我的知不知道?连为虎作伥都不知道的大笨蛋,还催促我快单独去见魔鬼?难道我被害了你不会内疚吗?说到底,为什麽你会在约好的时间跑去洗、澡啊?
蒋的胸臆间一大堆问号在尖叫翻腾。
他气势万钧地打开卫浴间的门,准备把一箩筐的责问砸在洛由由脸上。
他要骂人了、他真的真的要骂人了!
「......门、门票在哪里?」
「啊?在我的皮夹里,拿两张吧!拜托你罗阿!」
说不出口的凶猛反噬回来让他差点吐血,蒋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虽然阿雪跟他说过「你别太宠姓洛的」,但最宠由由的排名第一位绝对不是他。
肯定也有那个谁跟阿望说过「别太宠姓蒋的」吧......这死循环是自作孽不可活。
边漫开思绪,边独步在田径场旁的小泥径上。
地点绝对是他想揍死洛由由的原因之一,同是住校生约那里不好要约田径场?
好冷......他边磨擦手臂,边远眺寻找蒋曦身影。
到了径道旁的小草丘才知道是什麽回事,跑圈中的身影分明是阿雪。
他边看那疾跑的身影边走下草坡,想等他再绕一圈回来再打招呼......
原来由由想顺便接阿雪回去......不对,这不是原谅由由的理由,这样一来更不应该去洗澡吧?
「快门禁了还在练习,真勤力。」
他转头,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蒋曦弯腰拨弄草皮,准备坐下。
「我早就看见你走过来了,只是你看得太入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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