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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秦深已经关了门出去绕到驾驶座还没有上车,车里面只有章俟海和丢丢,这一声爸爸他知道不是在喊自己,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酸涩、喜悦、激动、不舍等等情绪如同将调色盘打翻在水里,顿时模糊了一切感知。
等车子发动,章俟海才缓缓从刚才的情绪中挣脱出来,按着额角,感觉太阳穴一下又一下地用力跳着,他回看着丢丢的视线,闭着眼仰面躺在椅子上。大手放在丢丢的脑袋外侧,护着他。
秦深看了后视镜一眼,担忧的视线从章俟海苍白的脸上滑过,自那天之后两个人已经三天没有说过话,章俟海有意避开自己。
然后,秦深干脆也不理他,不主动找、也不和他说话,饭菜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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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别人送过去。
两个加起来过了半百的人,幼稚起来,也是挺无语的。
今天是礼拜天,小姑继子结婚,邀请他们全家参加婚礼,小姑二婚不久,正是要在夫家站稳脚跟的时候,他们这些亲戚全去也是给她撑场面。
他们今天全家出动,除了不知道浪到哪里去的林晓宁,他海产生意估计做的不错,经常送海鲜送钱回来,来去匆匆,一副要干大事儿的样子。
不说林晓宁,就说他们这一趟宝塔镇之行,因为距离远,也是提前需要做准备的。
宝塔镇在东洲市辖下的另一个县级市里面,离着红叶镇有挺长一段距离,自己开车一路高速的话,需要两个半小时左右,没有车他们就需要从镇子上坐公交到县里面坐长途后再转公交,辗转近四个小时才能够到小姑家。
章俟海友情提供了一辆七座商务车给他们代步,还提出了想要跟着出去走走的意愿。
章先生主动缓和关系,没啥立场的秦深,他答应了……
握上真皮的方向盘,秦深深感有钱真好,等以后自己有钱了也买了一辆,上百万的就不想了,买一辆二十万左右的就可以。
性能再好的车子上了和平路这条破路照样会颠,只是抗震效果好,颠的不明显。到老街木器店,爸妈已经在门口等着,妈妈上车一下子就看到坐后座的章俟海,视线忍不住在他和丢丢的脸上来回移动,震惊的没有了言语。
章俟海向秦静夫妻两点头问好,“叔叔,阿姨,好。”
“你是……”还没有坐稳,秦静就着急的问章俟海。
章俟海笑着主动回答:“我住在客栈里面,是小秦店里面的客人,住进来也没有出去走走过,这回跟着一起去宝塔镇逛逛,一路上打扰了。章俟海,阿姨叔叔喊我小章就好。”
“小章你是哪里人?”秦静强笑着,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握紧,指节泛白。
“京市人,来东洲市度假的。”
“哦哦。”秦静恍惚了一下,盯着章俟海的眼睛,“八年前你来过东洲市没有?”
章俟海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来过,我父亲曾经在东洲市受到过恩惠,对这个城市的感情很深。我成年后就在东洲市投资做地产生意,有一段时间在东洲市常住过,这边以轻工业为主,污染小,环境适宜,是个养人的地方,我很喜欢这里。”
秦静还待再问,秦深叫了一声,“妈!”
秦静扯了嘴角勉强地笑了笑,转过身靠在丈夫的身边,一路上神思不属,丢丢醒过来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秦深开车很稳,速度不快,但到宝塔镇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晚,一来是他今天提前查过路程,知道怎么开最省时,二来就是今天路况不错,没有什么拥堵,就连红灯也没有几个。
宝塔镇地势开阔,属于东洲市东边、北边的经济发达地区,哪怕是一个镇也是高楼大厦、商场遍布,与之相比,山沟沟里面的红叶镇穷酸到可以。
一个大市里面,各个地方发展并不平衡,就像是一个爹妈生的儿女,得到的关爱和成年后的发展情况也是不一样的。
奶奶一共有两子一女,秦深爸爸是老二,上有出色的大儿子、下有受宠的小女儿,他就是一个小透明,得到的关爱并不多,因为安贫守道、知遇而安的踏实个性,他的家业也是兄妹三个中最差的。
大伯在市里面工作,住别墅、开豪车,出入不是机关单位就是高档写字楼,和发妻生有一儿一女,离婚之后又娶了比自己小二十岁的小娇妻,小儿子不到五岁,比丢丢还小。
小姑年轻时遇人不淑,所嫁非人,老公一言不合就喜欢动手,她受不了带着女儿离了婚,靠着大哥资助开了服装店,奶奶以前一直跟着她一起过,帮着她做饭拾家里拉扯孩子。三年前,小姑认识了现在的小姑夫,两个人结婚,定居在宝塔镇。
今天结婚的主角就是新姑父的大儿子,结婚地点在宝塔镇最好的酒店里头。
找酒店的时候,秦深问:“奶奶呢?现在还跟着小姑一起住吗?”
妈妈反应慢半拍,“你奶奶啊,你小姑结婚后她就搬到了你大伯那边去,不一起住。”
“奶奶舍得苗苗?”
妈妈撇嘴,“苗苗是你奶奶一手带大的,你说舍不舍得。你小姑一门心思喜欢上现在这个,连女儿也不要了,这不就说苗苗上学重要,市里面受教育的程度更好,就没有给苗苗转学,她也住在你大伯家。”
秦深咋舌,“大伯母那人这么大方?”
“具体就不知道了,我们来往不多。”秦静看了一眼丈夫,她老公就跟捡来的一样,爹不疼娘不爱,兄妹关系也一般般,用得着的时候叫上一声、用不着的时候踢到一边,但这样也好,那对自私自利的兄妹有坏事也牵涉不到自己家,反正好事他们也不想沾就是了。
爸爸林高峰尴尬地挠挠头,要不是他小时候误打误撞进了望乡客栈,得到一口吃的,怕不是早就饿死了。
小妹这回打电话过来,在电话里哭得一塌糊涂,她继子结婚这种事儿他是不会答应过来的。
“到了。”秦深眼睛尖,看到了酒店,喊了一声。
在秦深看来,东洲市中高端的酒店都大同小异,今天举办婚礼的酒店也是,并不需要他关注多少。
东洲市的婚俗用老辈人的话说,就是一年比一年简单,采用的是当天结婚当天回门的形式,简单了细节,大体流程还是不变。
上午接亲到男方家,一套程序之后新郎新娘回女方家吃中午饭,晚上举办仪式,宾客散去,新人回家入洞房等等。
秦深爸爸虽然答应了小姑过来给他撑撑场面,毕竟兄妹一场,有些面子情还是要做的,所以就中午在男方家吃一顿酒席,晚上仪式不参加。
小姑答应了,林高峰和秦静夫妻一开始还奇怪,一向以自我为中心、固执己见的小妹怎么一下子好说话了,到了地儿才知道,大哥有事要到晚上才能过来,中午他这个没啥本事,但也小有薄产的二哥可以充充面子。
对小姑,秦深也是无话可说。
章俟海他说自己有事情才会来宝塔镇,秦深看了他一眼,男人被看了也面不改色,就这么跟在秦深一家后面进了宴会厅。宴会厅里头已经坐了七七八八,他们不算是来的早的,秦深一眼就看到了他的小姑,因为经营服装店,她自己又会饬,所以一身打扮非常时髦,穿着酱红色暗绣的旗袍,波浪的酒红色卷发一半被玉质发簪束着,挽出了一朵花样儿,一半披散在身后,端庄中又不失俏丽。
远看挺好,近看秦深就在心里面给小姑的婚后生活打了个“不看好”的评价。
厚重的脂粉也掩盖不了生活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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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疲惫,致的妆容只是勾勒出了喜悦的外形却没有表达出内在,她过的并不好,不是物质而是心灵。
“小姑好。”
秦深推了一下丢丢的肩膀,丢丢喊:“姑婆婆好。”
小姑嘴角耷拉也一瞬,很快又挂上了标准的招待式笑容,“秦深啊,好久没有见了。你儿子,呃……你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挺可爱的。”她一下子想不起来秦深的儿子叫什么了,“二哥二嫂,妈在那边。我有事,先忙了。”
她提着致的手包往旁边走,视线流转间就落到了章俟海的身上,章俟海一身打扮简单利落,没有任何名贵标志露在外面,不识货的看见了也顶多说一句穿在身上挺有型的。
可混迹时尚圈,看了许许多多高端品牌的林高凤却一眼认出了这是出自于y国某高定服装,普普通通一件t恤普通人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
再看章俟海的容貌,林高凤眼睛亮了,致的容貌、高端的穿着、出挑的气质,代表了什么,代表了非富即贵啊。
林高凤抬手撩起垂在鬓边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她亲昵地笑着,迈了一步搂着秦静的手臂,秦静挣了一下,没有挣开,只能够微蹙着眉头忍着。
林高凤笑着说:“看我的,二哥二嫂难得来一趟,竟然还忙着其他不好好陪陪你们。二嫂,你真是有福气,不用操劳什么,一把年纪保养的……”
今天见面,林高凤第一次仔细打量她的二哥一家,特别是近在咫尺的二嫂,顿时脸就扭曲了,嘴角挑起的弧度都差点儿维持不下去,近乎是咬着后槽牙将快到喉咙口的惊讶给压了下去,“二嫂平时用什么化妆品,保养的真好,皮肤看着和二十来岁的小年轻没有什么两样。”
“没用什么,老公对我好,两个儿子孝顺,小孙子可爱。”秦静露出了今天进门后第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笑着推开林高凤的手,不着痕迹地瞪了一眼儿子,“女人啊,美好生活才是最好的保养品。”
秦深没有接到妈妈的瞪视,他张大了嘴巴,在章俟海身边小声地说:“我妈这操作厉害了,我给满分。”
生活最怕比较,比多了心态就会崩。
林高凤脸上的笑容就崩了,扯着嘴角“呵呵”一笑,“我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你去忙吧,不用你陪着。”秦静拉过丈夫的手往坐在前面座位那儿的林母身边去,要不是丈夫还顾念那么一点点兄妹情、母子缘,这一家子奇葩她谁都不想见。
这是女人的战场,林家中青幼三代选择缄默,谁都没有吭声。
等到了奶奶那儿,秦深就看到老太太对着空气又拜又念,满是皱褶的脸上尽是虔诚。“那个,我奶奶神神叨叨的,举止上就有一些古怪,别介意。”
“也许她真的能够看到一些什么呢!”
秦深左右看了看,很坚定地说:“这边真没有。”
“……”章俟海无奈地笑了笑,住在客栈里面有几天了,店充满神异、客人也奇怪,他没有刻意去问,却也明白秦深有着不同。
老太太是真不待见二儿子一家,见到人,眼皮掀了一下,就冲着自己儿子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儿媳妇、孙子、曾孙子就当没有看见。
“妈!”林高峰提高声音喊,“静静、小深和丢丢都来了。”
“哼。”老太太扭头看向一边,对着虚空念念叨叨。
林高峰握着拳头,踏前一步,秦静拉住了他,“不是我包子,是我不和长辈一般见识,我们懂尊老爱幼,她不懂就算了。我们走,旁边坐着去,我是来吃酒的,不是来吃气的。”
林高峰颓然地低头,重重地叹了一声,“对不起。”
秦静白了他一眼,“用得着你向我说对不起啊。要不是你妹子帮过你我一把,这一趟我绝对不会来,走吧走吧,旁边坐着去。”
秦深歉意地看着章俟海,让他看到大家庭里面的不和睦,作为晚辈他无法指责林奶奶,毕竟自己不是她的亲孙子,但就算是尊老爱幼他也无法发自内心地爱戴老太太,就因为相信术士的一句话,就认定了二儿子会克自己,所以连儿子的死活都可以不顾,这种硬心肠的老太太,不亲近也罢。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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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宴罢,桌子上的残羹冷炙都被撤去,换上了麻将、长牌、扑克,亲戚有不想出去游玩的就可以在酒店里面打牌,等待晚上酒宴的开始。妈妈原本还不想摸上几把,但秦深之前说过要开车送章俟海去个地方,他们下午三四点左右才会出发回家。
妈妈眼中含着担忧和纠结的情绪,看着秦深领着丢丢与章俟海并肩出去,她三番四次想要拉着儿子到一边说话,却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有成功。
“看着孩子们干什么?外面天气是热,大儿会注意不让丢丢晒到的。”
秦静无奈地看了一眼丈夫,“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看出小章和丢丢很像。”
林高峰经过妻子这么一点拨,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你是说……”
“哪里有这么像的,肯定是有原因,我一直想要拉着大儿到一边说话去,还给你使眼色,眼色都使给瞎子看了。”
“不可能吧。”林高峰安抚地拍拍妻子的手,他还真没有接到妻子给自己使眼色是这个意思。他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大儿说那个人脸上有一道疤。”
“所以弄不懂啊,弄不懂。”秦静皱着眉,她和丈夫在一边嘀嘀咕咕,手上也没有耽误了打麻将,“胡了。”
其他人无语地看着她,感觉刚开局秦静就赢了。
另一边,秦深开车往宝塔寺去,章俟海此行的目的地和他的一样。章俟海闭目仰靠在椅子上,一直戴在手上的手串拿了下来,在修长的手指间来回拨弄,在安静的车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烦躁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秦深不再多想,专心开车。
副驾驶座上,丢丢扭着头看窗外,完全和红叶镇不一样的城镇。
红叶镇是山里面的平凡小镇,最高的建筑不超过四楼,骑着电动车就可以将它转上一圈,商家招徕客人放的音乐都轻声慢调不劲爆。宝塔镇与红叶镇完全相反,匆忙的街道、琳琅的店铺、高大的建筑、拥堵的车流……这里的节凑要比红叶镇快的多。
宝塔镇地势平坦,建筑密集、人口稠密,土地利用率高,因此宝塔寺并不是想象中在深山古林之中,也不位于江畔湖旁,它在闹市里面,正对面是个学校,旁边是商业街,什么闹中取静就别想了,因为宝塔寺比什么地方都热闹。
大型机械在里面咚咚咚、当当当、嘭嘭嘭的声音此起彼伏,趁着暑假孩子不上学,宝塔寺的翻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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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正如火如荼的展开。
为了不影响生意……呃,应该是香客信徒前来礼佛,翻修是一半一半来的,现在的工程主要集中在后殿,前面的正殿照常对善男信女开放,举着黄色小旗的导游领着一队大爷大妈在正殿前的林荫中做短暂的休息,顺便介绍着宝塔寺的历史、典故、由来等等。
在七月燥热的午后,树上的知了叫的欢快,或站或坐的人昏昏欲睡。
第25章那天的人是谁
有白水观在,它的辐射范围内其他宗教的影响力都挺一般,宝塔寺更惨,简直就是在白水观的一亩三分地里面抢生意,要不是近年来得到镇政府的大力支持,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得到政府大力支持为城市旅游业的发展提供助推力量,所有的历史传说归根结底都在宣传人民群众的勤劳智慧和勇敢朴实,并不推广群众信教。
宝塔寺已经很满足了,毕竟能够在官方层面上得到一些知名度。
秦深和章俟海走了进去,在正殿绕了一圈后来到侧殿,侧殿内供奉一尊金身佛像,正好导游领着队伍来了,他介绍:“这尊佛像里面是宝塔寺高僧广智大师,大师坐化后三年尸身不腐,信徒就为他打造金身,供奉于殿中,受人香火。前几年《走x科学》还过来报道过,大家有兴趣可以找视频看看,就是前来礼佛的香客经常能够在黄昏时分看到个扫地的老和尚,老和尚面目慈祥,还为大家讲经,有个病入膏肓的老太太还受到大师点化,放下心结,恢复康泰。”
“那个电视啊,我看过一集,虚张声势了半天,恐怖音效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得出结论闹鬼是因为家里面电灯接触不良。”队伍里有个大叔接了话茬。
“哈哈,叔叔你瞎说啥大实话嘛,科学嘛当然是不可能有啥鬼鬼怪怪的。”导游往旁边带路,“好了,我们再去偏殿看看,那边有广智大师的亲笔书画。”
秦深他们绕过佛像,去了侧殿后院,舍利塔都在那边。
“你不是说要找人吗?”秦深问章俟海。
章俟海捻着手中的佛珠,“送给我手串的人对我说,让我到了地方就一切随缘,能够遇上最好,遇不上也强求不来。”
“哦,看缘分啊。”秦深牵着丢丢的手,丢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来寺院,看到很多上了年头的佛像孩子本能的就有些畏惧,就一直粘着爸爸,“那就跟我们一起找舍利塔吧,我要找一位缘法大师的。”
“这么目标明确,有什么说法吗?”
秦深高深莫测地对他说:“缘法大师托我过来看看。”
“我信。”
秦深上上下下打量着章俟海,“你难道不是应该认为我在开玩笑,质疑我不科学吗?”
两个人恢复了三天前以前的相处模式,好像那次对话不存在,又变得无话不说了一般。
章俟海很喜欢看秦深热力十足的摸样,他摸摸丢丢仰起的脑袋,“你说什么我都信。”
秦深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所以我的决定是认真的,你当真不考虑一下吗?”
章俟海笑得温柔,却给了秦深否定的答案,“快找吧,天气热,别让丢丢在外面待久了。”
秦深并不气馁,被拒绝一次两次就这么容易放弃,那就不是他了。
宝塔寺的舍利塔群中有舍利塔七八座,大小不一,大者三四米,小者仅比人高一点点,很容易就找到了缘法大师的舍利塔。秦深双手合十拜了拜,也不知道在幽冥鬼界的缘法大师能不能够感受到,站起身后他就环看了一下四周的情况。
舍利塔群是宝塔寺的对外名片之一,所以得到了寺里面的心呵护,翻修工程哪怕没有进展到这儿,周围也拉起了防护网,所以缘法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秦深在看周围情况的时候,章俟海听到了扫把扫地发出来的“唰唰唰”声响,他循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个须眉皆白的老和尚拿着一把大扫帚慢慢的扫着。
章俟海走了过去,“大师好。”
老和尚的目光落在章俟海拿在手上的手串上,“我佩戴的佛珠一共一百单八颗,可断除一百零八种烦恼,使身心都达到一种寂静的状态。一共拆分成三串,赠予了三个人,你是从其中一个手里面拿到的吧,但是它们已经帮不了你,解除不了你的烦恼。”
“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你就会新的轮回,这是你命中带着的使命,强求不了。”
“富贵至极,短命之相,有得有失。”
“年轻人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老和尚扫地青石上的草屑灰尘,伴随着“唰唰唰”的声音,消失在舍利塔群间。
“啪!”
像是绷紧到极致的橡皮筋突然断裂的声响,紧接着噼里啪啦
正在找寻着什么的秦深心头一跳,回头就看到一地的羊脂玉珠子,一颗颜色暗淡的挂坠一路滚到了他的脚边,他弯下腰捡了起来,一眼就看到了上面一团歪歪扭扭的痕迹,看起来很像一个深字,藏在挂坠的一头,只有拿在手上才能够看见。
他依稀记得自己学着爷爷的手法在挂坠上刻上的,年纪还小,力气不够,刻出来的字糊成一团。
啤酒瓶打磨而成的老家伙经不起岁月的磋磨,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青翠颜色变得黯淡,刚才那一记摔落更是让里面出现了很多裂痕,秦深觉得自己稍微用力就会将它捏碎。
原来认为相似并不是自己的错觉。
为什么会在章俟海这里?
项链送人后一直在张芳子那里,彻底要回来之前只有那时候在自己身边过一段时间。
他眨了一下眼,看着章俟海有些不知所措的茫然。
章俟海叹息了一声,蹲下将散落了一地的珠子都给捡了回来,一只手抓不住,他就从兜里面拿出一块手帕摊开,将珠子包在里面。
“这个怎么在你那边的?”秦深也跟着帮忙,捡了一把的珠子送到章俟海那边的时候,他生怕别人听到一样小声地问章俟海。
章俟海小心翼翼地从秦深手上把挂坠接了过来,有些答非所问,“都碎了。”
秦深急了,抓住章俟海的手腕,“你需要正面回答啊章先生。”
章俟海抬头撸毛,秦深嫌弃天气热,就推了板寸,头发毛楂楂的,刺着手心,“傻孩子,别问那么多。”
“卧槽,孩子个毛线,我不小了。”视线扫了对方下半身一眼,“要不要比比。”
“……”
“我觉得我应该比你大。”
秦深:“……”
秦深:“你下流了。”
“你先开始的。”
“等等。”秦深烦躁的抓了把脑袋,“你在转移话题,不想正面回我的问题。”
他从领口把一




秦深的客栈 分卷阅读39
直挂着的项链给拿了出来,一枚形制与章俟海手中一模一样的滴泪状挂坠露了出来,青翠剔透的色泽在阳光下璀璨夺目。“看看,一样的,我给了别人时是玻璃的,十几年后拿回来却变成了翡翠的。人家告诉我是老坑玻璃种,老值钱了。”
“五千多万。”章俟海补充了一句。
“……你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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