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这不是重点。”
六娘委屈地瘪嘴,“真的挺好看的嘛,他那位是山神洪烨,也很出色。还好有神君出手,老板你怎么和神君联系上的?”
秦深支持不住,背“啪叽”掉到地上,把自己给躺平了。“神君出手,我要谢谢他。六娘你喊王乐彬过来,我身上没有力气了,让他把我背进去,我要先洗个澡。”
喘口气都难的情况下,他哪怕意志再坚定也爬不到医馆门口。神君的鳞片替他挡了雷击,但雷劫余威依然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浑身发毛发木,胸口闷闷的疼,也不知道内腑有没有受到损伤。
等秦深进了客栈在王乐彬的帮助下勉强把自己拾干净了一些,那边孟大夫开着车带人来了,先下来的是个敦实的小男孩儿,他跳下了车手指横着在鼻子下头一擦,扭头等丢丢下来,丢丢抱着又懒又胖的大猫慢吞吞地走下车。
之后是秦静夫妻,最后才是孟彰和他那位,两个人从车里面出来还从打开的车门里面抬出了章俟海。
也不知道孟大夫用了什么法子,单手就将章俟海拖出了车子,章俟海浮在半空平躺着被孟大夫推进了客栈。孟大夫清雅俊秀,满身墨香,书卷气浓厚,嘴角小幅度上翘,看着像是一直在笑。
他身边,抱着双臂的男人体格相对健壮,短t下手臂上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男人剑眉朗目、一身正气,配上长剑,更似侠士。
“丢丢,你暑假作业写了吗?”敦实的小男孩儿问丢丢。
丢丢绕过小男孩儿往里面走,“每天都有写。”
小男孩儿眼睛一亮,“丢丢,外语做完了借我看看。”
“皮痒了啊,敢在校长眼皮子底下抄作业。”男人的拳头抵在儿子的脑袋上,哼笑了一声。
小男孩儿捂头大叫,“就是这样被你弄傻的,爹啊爹,看看你男人,又欺负你儿子了。”
孟彰温柔地看着儿子,“好好和你爸说话,别惹他生气。”
“呜呜呜,我就是家里面的小可怜。”小男孩儿假哭,声音哇哇的没有人理,他嘴巴撅了撅,迈开步子跟着大人们走进了客栈。
客栈里有几个客人,都是休整几天预备过了虚度原往妖界去的。刚才雷声阵阵这几位客人吓得哆嗦,缩到了角落里。
现在孟大夫进来了,他们就站在角落里面,拱手行礼,不是九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就差弯下膝盖行大礼了。
等孟大夫一家走了进去,这几个客人才松了一口气慢慢坐回了位置。
“刚才的雷声真是吓人,望乡客栈的老板果然不同凡响。”
“没有想到孟彰神君会在这儿,看着和凡人差不多。”
“我听说他夫人是位山神?”
“不用听说,事实就是,一位升位不到百年的地仙,当年升仙盛景真是让我辈艳羡。唉,现在道法沦落,多少年没有大能踏破虚空、飞升成仙了。”
同伴也是羡慕不已,距离差距太大,也只有羡慕的份儿,“洪山神是有大功德者,做了那么多好事,保一方太平,护持亿万百姓,我们比不上、比不上哦。”
“话说四方神中,也只有陵光神君有些消息。之前我在人间第19次道法大会上见过神君一面,当真是天人之姿,要是和他握一次手,现在降个雷劫下来我都受了。”
“不要瞎立flag,真来了你就成灰了。陵光神君在人间部门担任领导,有机缘还是很好见到的,我们今天可是见到了孟彰神君,太帅了,我可是他的忠实迷弟,以前没有见过真龙,总觉得迷的虚无缥缈,现在总算踏实了。”
六娘端了茶水送上来,听到几位客人的交谈,看了那位自称迷弟的客人,虬髯大汉,手臂比她的腰还粗,双手抱拳放在胸前,被络腮胡子覆盖住的方正大脸上全是满足和幸福,嗯,再糙的汉子也是有少女心的。
回到吧台上,六娘跟着客人的思路想着四方大神。
四方神君里面,青龙孟彰神君隐居于市,找了个山神、生了个儿子,有职业、有家庭,过得最像一个人。要不是她身在客栈,当真不会将小镇上一个普通的坐堂大夫当成青龙神君。
朱雀陵光神君最挂心凡尘俗世,在国家部门任职,居于红尘又超然物外。
玄武执明神君回老家含饴弄孙,世间已无他的音信数千年。
至于白虎监兵神君,六娘不是很清楚,问站在吧台外的姐姐大娘,“姐,执明神君好像很久没有在人间出现过了啊,我记得以前还有他参合到人间帝王纷争的事儿呢。”
“都说执明神君好打抱不平,惩恶扬善,古时候世间关于他的传说流传最多。”
“喵呜。”被丢丢抱进来的大白猫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了吧台,挺着胸膛叫了一声,一脸的洋洋得意。
“执明我知道他怎么了。”
和大娘咬耳朵的六娘抬头,看到地仙洪烨,他抬手在猫头上揉了几把,顺滑的猫毛顿时乱糟糟,“白虎神君现在爱好卖萌,喵。”
大白猫恼羞成怒地抬了爪子,藏在厚爪垫里头的锐利脚爪弹了出来,闪着恐怖的寒光。猫儿出爪如电,六娘等人只觉得眼前一道残影,修长有力的手背上出现一道裂口,一滴带着金光的血珠从伤口中渗了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因为那道伤口出现在孟彰神君的手背上。
孟彰神君面不改色,莹润白光倏然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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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猫儿后颈的手手背上已无伤口。
孟彰神君垂着眼,神情淡淡地看着白猫,“伤他不可以,跟你说过很多遍,你的记性呢。”
“喵……呸呸呸,长虫子快把劳资放开,本神君的头是他能够摸的吗!”大白猫口吐人言,浑厚磁性的男声,气急败坏的,悬空的四肢来回摆动,但就是挣脱不掉孟彰的手。
洪烨笑摸监兵神君的猫头,“神君五恼,你当了五百多年的猫,不是已经适应了嘛!”
“奶奶个……”监兵被孟彰捏了一把脖子,勒得难受,果断改口,“不说粗话,知道啦知道啦。习惯个屁啊,劳资受够了,孟彰你怎么还没有想出办法帮我解开封印。”
“客栈重开,应该很快就能够找到想办法。”
监兵四条爪爪耷拉了下来,“哦。”他已经是一条废虎了。
孟彰神君送了章俟海回来,对秦深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秦深守在他的身边,看着男人致却消瘦的脸庞,心沉沉的,明明人就躺在床上,就在自己跟前,却觉得隔着一层朦胧的纱,飘渺不定、即将消散。
孟大夫的话在耳边回响,“治得了病,治不了命,他的寿元将尽,我就算是将他脑中的肿瘤拿了出来,也只是减轻他的痛苦,却挽救不了他的生命。”
拿出肿瘤有一定风险,孟彰神君没有打包票说一定可以,是否拿出来要看本人的意愿。
秦深守着男人寸步不离,爸妈来过又出去了,丢丢依偎在他身边陪了一会儿,他摸摸丢丢光滑细腻的小脸蛋儿,“宝贝今天跟着爷爷奶奶睡吧,你看,章伯伯生病了,爸爸要照顾他呢。”
“他生病很严重吗?”
“嗯,很严重。”
“会死吗?”
秦深迷茫,“也许吧。”
丢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挺好的,还会给我讲故事,还会陪写作业,爸爸你有办法让他不死吗?”
秦深在儿子的头顶亲了一下,“爸爸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我在书上看到过,上面说,如果一点儿都不努力就放弃,那就不要有期盼;既然抱着希望,那就朝着目标去努力,试过了才不会后悔。”丢丢靠在爸爸的身上,仰头看着他,“爸爸,我们试试吧,找各种办法治病,也许章伯伯就不会生病,不会死呢。”
“嗯,爸爸会努力的。”
看着丢丢出去,秦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男人,暖黄的灯光让他看着不那么苍白无力。
章俟海眉头动了一下,悠悠醒转,但他没有睁开眼,落在脸上的视线专注而炙热,他无福享受……
“我知道你醒过来了,镇子上的大夫有把握将你脑袋里的肿瘤拿出来,有一定风险,你愿意做吗?”秦深忍着没有动手将男人的眼皮撑开、强迫他看着自己,他抬头看着鹅黄色的窗帘,机械地说着:“他们都对我说,治得了病,救不了命,你的寿元就那么多,到时间就是要死的。呵,我不信,我想试试看,我想留着你,我连黄泉路都见到过,我还经营着三界交汇处唯一一家客栈。”
“我想,我能够做到的。”
“章俟海,你一起配合我好吗?”
“留下好吗?”
等了很久,没有任何回应。
秦深有些心灰意冷,“剃头挑子一头热”,还有啥比你在这边拼命努力、那边在拼命退缩惨的,好不容易动心结局真是惨烈。
秦深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该做的努力他还是会试试的。
转身准备走,身后猛地袭来了一个力量,秦深格挡转身挥臂一气呵成,硬实的拳头抵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章俟海怅然,“要是我身体好,可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秦深讪讪地松开拳头,手掌在男人的太阳穴上揉了揉,“那啥,没有弄疼你吧。你不要从我身后袭击啊,我本能反应,没有抬腿把你一脚踢飞已经很不错了。”
“……”章俟海按着额角,一脸无奈,“我不是想要袭击你,我只是想把你掀翻到床上,然后压在你身上,表现man一点,想走走霸道总裁的人设。”
从认识开始,秦深作为酒店的地陪,在外行走的时候还兼任一些保镖的责任,担任的都是保护者的角色。等他知道自己有病之后,行动间更是带上了小心翼翼和呵护,这不是章俟海想要的,能喜欢的人都无法保护,那还有什么资格去谈拥有。
秦深不知道章先生心里面的弯弯绕绕,“好歹我也野外生活经验丰富,让你从背后袭击就倒,下斗了遇到粽子怎么办……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还不行嘛。”
章俟海感觉更头疼了。
秦深乖乖闭嘴,眼睛一转,摆手示意章俟海靠边点儿,章俟海不知道他要搞什么事儿,就索性配合着挪了位置。秦深笑了一下,侧身躺到了床上,然后拍拍旁边,让他也躺下,就当刚才那一拳没有挥出去。
章俟海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该说秦深是太配合,还是自己太不给力,这么一来,真的是所有气氛都没有了。
秦深以眼神催促章俟海快点儿,章俟海从容的躺了过去,两米多的大床秦深却突然觉得好挤。
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放,眼睛不知道是看着正前方还是侧头看着旁边,他笔直笔直地躺着,僵硬到不能自己。
旁边的人突然动了一下,秦深吓了一跳,他的耳朵灵敏地捕捉着一切细碎的声音,他选择没有动。
随后是一阵动静,章俟海翻身到了他的正对面,手掌撑在他的耳边,双腿分开放在他的两侧,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了对方的气息下,你的呼吸进入了我的身体……
章俟海看着他,“秦深。”
秦深小声地应了,“嗯。”
章俟海没有下文,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秦深疑惑,“干嘛不说话。”
“我配合你,我们试试吧。”
秦深眼睛亮了,“真的吗?”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章俟海眼中蓄满了温柔,他抬手轻抚秦深的侧脸,“要是我死了,你就忘记我。”
秦深抓住章俟海的手,坚定地说:“不会的,我们一起想办法,不会死的。”
“好,我们一起想。”
秦深累了,今天被丧心病狂的雷劫一路追杀,心里面还要挂念着章俟海,简直是心力交瘁,躺在柔软的床上,得到章俟海的回应,心里面一直悬着的大石头落下,人轻松下来就犯困,哈欠打了两个就进入了梦乡。
章俟海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黝黑的瞳仁深不见底,所有的情绪都被敛到心底最深处,表面只余平静。矮身在秦深的额角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低声轻语,“我一直记得你,你却从现在才认识我。”
放在床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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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亮了,有电话来。
章俟海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拿过手机推开移门去了阳台。移门被推上,阳台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大哥。”章俟海接了电话。
“你今天晕倒了。”
“嗯。”他身边有大哥派来的保镖跟随,今天发生的事情,大哥肯定知道。
电话另一头,大哥沉默了很久之后说:“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好,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章俟海撑着阳台看着远方,狮头峰下望乡客栈灯柱上幽幽的光与苍白的月光相融,在幽冷的青河水上投下粼粼的波光。夜间的风吹来,真希望它们能够吹去一切烦恼。
客栈大堂里,几个客人面面相觑。
“那个,客栈老板一直没有出来过。”
“我看见了。”
“怎么办?”虬髯大汉抱臂轻声说:“我想躺在床上睡觉。”
“客栈老板不出来。”
“……昂,我知道。”
苦逼地看着彼此,算了,大堂里面凑合一夜吧。
第28章小道士,好玩儿
清早起来,睁开眼看到的人是喜欢的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赖。
秦深咧着嘴“嘿嘿”笑了一阵,撑着手从床上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踮着脚走了出去,带上门,转身吓了一跳,“小王你要吓死我啊,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我后面!”
王乐彬委屈,“老板,我在打扫卫生,刚好扫到这里。”
秦深看到王乐彬拿在手里面的扫帚和簸箕,咳了一声转移一下尴尬,“好好干,争取早日转正。”
“我会的老板。”王乐彬用力地拍拍胸口,体校毕业就是不一样,那胸肌发达的比一些女生都要大。“老板,你怎么从章先生房间里面出来啊?”
“嘿嘿,老板这是从男朋友房间里出来。”
“哦。”王乐彬点点头,咦咦咦,突然发现不对,睁大眼睛看着老板,“章先生是你男朋友?!”
“不行啊。”
“行行行,为啥不行啊,章先生那么帅,摆在跟前多多养眼啊。”王乐彬不好意思挠挠头,“不过我喜欢软萌的女孩子。”
“……老板又不会让你改行去喜欢喜欢男的,打扫卫生吧,记得给中庭里面的树浇浇水,我还指望秋天了桂树开花呢。”
………………
从楼上下去,秦深被在大堂里面的客人吓了一跳,好大的黑眼圈。客人们哀怨地看着他,活像被抛弃的小怨妇。
六娘走过来跟他说,“老板,你昨儿个进去就没有再出来,客人来了开不了房间,就在大堂凑合了一夜。”
知晓了前因后果,秦深连忙向几位客人道歉,望乡客栈规矩多,只有老板做了登记的才算是正式住店,吧台下面放钥匙的抽屉只有老板能够打开,那个登记薄也只有老板能够写。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诸位在外面睡了一宿,住店我给大家打八折吧,附送今天的早餐。”
得到了实惠,客人们都挺开心,哪怕没有实惠,他们也不会抱怨啥,望乡客栈不一样啊,三界交汇处独一份的垄断生意,谁都得罪不起。
五位客人,四位用了华夏币支付两天房,一位身上的现金只够支付一半,另一半他想用葡萄来抵。
“老板,我在山上就是种葡萄的,别看我这个山葡萄个头小、果皮厚,尝起来还有些酸酸涩涩的,它可是酿酒最好的原料,做出来的葡萄酒让人光是闻了就走不动道儿。”
虬髯大汉是挑着担儿来的,两个箩筐每一个都有两百多斤的样子,他那根担子直接是用某种金属打造而成,挑两筐比人重的葡萄一点儿事都没有。汉子从箩筐最上头拿了一串葡萄下来,葡萄串儿果粒不多,整个看起来小小的,果皮外面蒙着一层白霜,挺可爱清秀。
秦深摘了一个尝了尝,酸的五官缩到了一块儿,“这个葡萄味道真带劲儿,我留下了,正好有个酒坛子空着,我用它们酿点儿葡萄酒。”
“好嘞老板,你用我的葡萄酿酒绝对错不了,酿好了放上几个月就可以喝,陈一些味道会更好。”大汉非常高兴,他只不过是山里面的一头熊,化形后形象太差,在人类世界根本混不开,只会种种葡萄,攒下了一点点家用。
从别人口中知道望乡客栈开了,熊喜出望外,他很想去虚度原对面的妖界看看,那边的世界能够更好的指引妖怪修炼,人间的环境对形象不好的妖怪实在是不怎么友好。
熊对这个看脸的世界已经绝望了。
“老板,外面有一老一小两个道士。”将庭院内洒扫干净的五娘走了进来,蓝色的短袖衬衣、藏蓝色的及膝百褶裙、一双白色的板鞋,腰间还围着花格子围裙,围裙扎在纤细的腰肢上,小腰不盈一握。
六娘也是相似的打扮,只是腰间围着的围裙颜色不同。
这就是秦深给她们买的工作服啦,某宝下单,七套量体裁衣的定制款工作服不到一个星期就送到了手,六娘她们今天正式穿上了。
姑娘们爱美是天性使然,秦深作为老板总不好真的让她们穿医院护工似的蓝衣蓝裤,那样做就泯灭人性了。所以最后下单的时候长裤变成了短裙,上衣的蓝色是天空似的纯净天蓝,下裙的颜色是黑夜般的深邃幽蓝,都挺好看。
在秦深看来,很好看。
但六娘她们控诉秦深是直男审美,工作服穿在身上都把她们的美遮掩掉了,平白老了一百岁……
秦深大呼冤枉,他明明和回形针一样orz。
五娘说了一声就到厨房帮着仇宝成一起做早饭,她是姐妹中最会也最热爱做饭的一个,时常向仇宝成请教做饭菜的小技巧。
五娘说外面来了一老一少两个道士,秦深就知道是白水观来人了。
客栈外,莫琛站在师父的身边给他指客栈的方向,“师父,客栈的大门口就在你的正前方,门扉轻轻带着,上面悬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望乡客栈四个大字。你的右手边是一根两米多的黑色木杆,杆子上挂着一盏红色的灯笼。”
张希顺着弟子指的方向看过去,他问:“灯笼上写了什么字吗?”
“没有,就是一盏很普通的红色灯笼。”
“哦,跟我说说客栈里面。”
“嗯。”莫琛的视线越过栅栏看向里面的主体建筑,一一给师父描述里面的情况,巨细无靡。
张希听得老泪纵横,紧紧抓着莫琛的手,“好好,你能够看到真好。”
在华夏,佛道时有争执,明面上的、暗地里的,出家人一直身在红尘中,就不可能真正做到超然物外。在暗面上,他们争的就是望乡客栈的驻店权利。
随着客栈主人的更换,驻店权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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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家手里面更迭。
其他宗门很想分一杯羹,但两家势大,根本没有轮到他们的机会。
客栈主人成了秦深爷爷后,驻店权利重新分配,秉持着先到先得的原则,谁先来谁先得到客栈主人的认可,谁就可以进入客栈。
张希是他那一辈的佼佼者,在他看来以自己的天资、悟性获得资格那是轻而易举、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赶路的时候就漫不经心。
他慢了,和尚动作却不慢。
虽然两人几乎是前后脚到,但这种事儿讲究一个缘分,张希与客栈无缘。
他眼睁睁地看着驻店的资格旁落他人之手,心中悔恨难当,这口气憋到了现在。
“师父,要不我牵着你的手带你走走看,说不定这样可以带你进去。”
张希有些不确定,“你能够想到的前人也可以,但从未听人说起成功过。”
“观主,试试吧,说不定可行呢。”驾驶座上探出个脑袋,唐季德扶着方向盘说。
张希心动了,点头同意。
莫琛牵着师父的手往客栈的方向走,到了门口,他说:“师父,这儿有门槛,跨过去就进客栈了。”
张希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吐出一个字,“好。”
莫琛牵着师父的手跨过门槛,走了进去,客栈里面又有了一些不同,员工多了人手充足,客栈的前院就栽种上了一些瓜果蔬菜,按照秦深务实的性格绝对不会种上花花草草只是用来看的植物。
现还矮小的西红柿植株前,有个长发高高扎在脑顶上的瘦弱年轻人正在搭架子,莫琛进来他瞄了一眼就火速回了视线,缩着肩膀,挪着步子躲到已经架好的架子后头。
吓死狐狸了,道士啊。
莫琛的右手在虚空中抓了抓,师父不在身边。他扭头看向门口,师父失望地摇头走回了车子旁,师父他进不去。
这个办法不可行。
莫琛一脚踏进客栈就跟进入虚空、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样,张希跟着跨过去,却一脚站在了比人高的草丛里,一只生蛋的野鸡吓了一跳,张开翅膀,“咯咯咯”跑了,一枚鸡蛋掉了下来,直接砸在张希的脚上。
现实版鸡飞蛋打。
张希从唐季德手里面接过帕子擦鞋,布鞋上占满了鸡蛋液,碎蛋壳他已经捡了扔掉了。
莫琛看得见他的师父,张希却看不见在客栈内的徒弟。
在客栈里面忙完了一阵的秦深走了出来,看到初始印象从容淡定、老沉持重的莫琛一脸苦哈哈地看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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