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的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大哥,我不怪你。”
“挂了吧,我再想想。”
“哥,我真的好了,明后天我去医院做个检查,会把检查报告给你。”
与章俟海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上布满了疲倦,有气无力地声音响起,“知道了,挂了吧,挂了吧。”
章俟海抿了抿嘴,说:“好。”
挂了大哥的电话,章俟海急切地站了起来,呆呆的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孩子,孩子,丢丢竟然是他的儿子?
丢丢不是秦深的儿子吗?怎么又成了他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章俟海可以保证,他从未和女人发生过关系!
可是……
男人生孩子,他想的太荒谬了吧……
客栈的客人都有妖怪鬼神,男人生孩子又有什么不可能。
如果真的,那他对秦深都做了什么!!
难怪问起秦深孩子的妈妈是谁,他从来不说。
章俟海微微动了一下,长时间没有动弹,双腿变得麻木,他一下子扑倒在地,膝盖撞上了茶几,生疼。章俟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拼命活动着过电一般的腿让它们尽快恢复血液流通,稍微能够动了就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
推开门,脚步凌乱地跑了下去,一路上撞了好几下,他满不在乎,走到一楼秦深他们房前,他又迟疑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秦深小小年纪生下孩子,抚养孩子长大,肯定有很多委屈、痛苦吧,这个过程中没有自己。
章俟海转身,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到地上,用力握着手中的项链,无声苦笑到无法呼吸。
………………
日升月落,黎明再现,晨光微熹中,在外面枯坐了一夜的章俟海撑着腿、扶着墙艰难地站了起来,缓步走出了客栈,站在院中,七月末的清晨空气还未被太阳炙烤炎热,清新中带着一点点凉凉的水汽。
远处,太阳已经挣脱地平线慢慢爬升,东边的夜已经被日光驱散,西边的天还犹带黑沉,头顶上的天空正在日夜交替中过度。
这个点,已经有早起的鸟儿振翅飞起,扑棱着翅膀的声音在寂静一片中非常明显。
章俟海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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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思了一夜,已经理顺了所有的心绪,以后,他的所有都会是秦深父子的。
“年轻人不错啊,这么早起来。”
章俟海看过去,是昨天来客栈的客人崔珏。
一宿没睡,但整理了好心情的章俟海并不怎么疲惫,他笑着向崔珏打招呼,“先生早。”
“早早,我有很久没有这么悠闲地看着凡间的黎明了,真美好。你知道吗,日夜交替的时候清气升、浊气沉,天地灵气涌动,最合适吐纳呼吸了,在你起来之前我就看到一个小伙子从客栈里头跑出去找了个山头坐下打坐吐纳。法子是不错,但是太笨,舍近求远了,哈哈,还有哪里的灵气比得上望乡客栈的。”
崔珏口中的小伙子就是莫琛,现在末法时代,能够想到这个法子已经是几辈人总结归纳出来的了。
先不谈这个,注意力放到章俟海和崔珏身上。
章俟海普通人一个,嗯,爱人不普通,那他应该也不能够归纳到普通人里头。博闻强识的他,听了崔珏的一席话,也可以接上几句,但不懂装懂、似懂不懂的话最让人烦,不是此门人何必强装。
崔珏也不是跟章俟海探讨这些的,摸着下巴,他端详着章俟海,“年轻人得遇贵人却依然是短命之相,可惜可惜了。”
“先生看得出来,那有什么办法让我多活几年吗?”他想活很久很久,照顾秦深、照顾丢丢。
“这个啊,有也没有。”崔珏说的高深莫测,“我看看,你的命图不够清晰,贵人星以前应该是黯淡无光的,奇怪了,是什么原因让他明朗的,现在璀璨夺目,让人忽视都难。你的贵人星就是秦深,秦深福厚绵长又守着望乡客栈,便会给你带来机缘。”
崔珏淡然一笑,“而你的机缘,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两天有时间多写点儿,平时要工作,字数就没有这么多了,哈哈,宝贝们不要怪我之后几天字数一下子掉了哈爱你们的作者,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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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舞剑,这里省略一万字“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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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没有备注,秦老板的基础职业调整了,由“军人”调整为“考古研究生”,详细原因见第一章作者有话和该章人工置顶的评论,给大家阅读带来了麻烦,抱歉。
第37章生死簿bug
崔珏说完了,章俟海就是一阵沉默。
久等不到回应,崔珏指着章俟海的手让他看证据:“年轻人你别不信呀,你看看手上的阴阳符。”
章俟海摊开手,掌心里躺着一串项链,银制绞丝细链,中间串着一枚挂坠,挂坠是滴泪状,水头极好,青翠逼人,迎着朝阳,有光辉流动,看着灵性十足。
“不是这个。”崔珏看了一眼就嫌弃了,“一枚普通的玉石哪里是我的阴阳符,你有没有另外一个,同样形状的。”
章俟海默默把项链塞进了口袋,伸手从领口拉出一条绳子,绳子末端挂着一个小小的锦袋,打开锦袋的口子倒出一枚布满裂纹、颜色暗淡的滴泪状玻璃石头,就是以前章俟海放在手链上的佛头。
崔珏满意了,“就是这个,裂纹深深,阴阳符二十年的时限提前到了啊。把它给我。”
章俟海有些抗拒。
崔珏不赞成地摇摇头,“你不给我,我怎么对你说机缘的事儿,来来来,大男人的别磨磨唧唧的。”
章俟海握紧了拳头,石头在手心里膈得生疼,“我对不起他,总想把关于他的一切牢牢抓在手里面才觉得安心。”
“你们啊就是麻烦,所以我不谈什么情情爱爱的,不恋爱没有琐碎事,还可以多活几十年,少了一地鸡毛的事儿临老去死都是一身轻松,没有任何挂念,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当上判官。”崔判官下了结论,“所以你们应该学学我。”
“先生活得洒脱,但是人各有所求。”章俟海把滴泪石头小心翼翼地放到崔珏手里,“我所求的便是和秦深长长久久。”
“啧啧,情情爱爱最叫人揪心痴迷,你们哦……”崔珏用大拇指、食指捏着石头对着阳光细看,“这裂纹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吧。”
“先生小心一些。”别弄坏了。
“你啊,有什么直接说,别要说一句藏一句,谁有功夫猜你。”
“先生教训的是,我应当直白一些。”
崔珏满意点头,“明白就好,我之前问你的问题呢。”
“裂纹是这两年才出现的,两年前对着阳光看中心处就出现了很细小的裂痕,彻底布满是在前段时间我去宝塔寺见到广智大师时,它摔下来就成了现在这般摸样。”
说起这块石头,还是八年前他和秦深那一夜,一番云雨小家伙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他无心睡眠靠在床上看着还是陌生人却进行过深入接触的秦深,不知为何心底一片柔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床头灯昏暗,照亮的地方很少,却让他一眼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内掉出来的一串项链。
项链上的挂坠非常眼熟,和他从小带着的挂坠一模一样,这就是缘分啊。
他翻身下床走了过去捡了起来,心中一动,他将小家伙的挂坠换成了自己的,算是彼此交换了信物。
临近凌晨的时候,章俟海头疼发作,如同刀斧劈砍,头疼欲裂,紧急送医,留下秦深一个人在酒店。
等从医院出来,秦深彻底不见了,酒店没有他的登记记录,翻遍了附近的监控也找不出他是从哪里来的。
秦深在陈凯盛的爬梯上闹的事儿挺大,但同学们都散了,这件事也就被带走了,宴会厅内部并没有监控。而且事情就是那么寸,宴会厅那一层的监控恰好坏了……
那时,章俟海不知秦深姓名、不知来自于哪里,唯有这枚玻璃挂坠在身,聊以慰藉。
再次见到挂坠,章俟海的心都凉了,因为翡翠的那枚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他要花五千万买回,最后这笔交易没有完成,他得知吊坠已经被秦深要了回去。
再然后他真正的认识了秦深,秦深给他的生命带来了和转折。
“两年前出现裂隙,唔……让我看看。”石头放到手心,另一只手掐着手决在石头上空挥过,流光闪现,吊坠上的气息崔珏了然于心。还是这只手,在侧边虚空挥臂一甩,宽袖舞动,仙风道骨之气尽显。
崔珏身侧凭空出现一本书的虚影,他在其上掐着手决,上面有金色文字一隐一显,速度飞快。
“秦深这个小傻子一开始竟然没有把阴阳符给你,而是给了这个叫做张芳子的姑娘。张芳子年二十六,命主刑克,杀伐气重,阴阳符给了她,秦深这小二十年过的并不好啊。”
秦深亲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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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秦正是向阴曹地府的人求来了的阴阳符,那人便是崔珏。阴阳符全名阴阳借身隐匿符,顾名思义,利用阴阳乾坤倒转之法,借用对方的气息蒙蔽秦深自己的,达到蒙蔽天机的作用,躲过天道关注。
阴阳借身隐匿符管不了一辈子,只有二十年的时限。
期间发生什么事儿,时限还会缩短。
张芳子命主刑克,带凶煞,也算是错有错着、让阴阳符发挥了作用,秦深借其杀伐之气蒙蔽天机却也给自己带来了波折,大事儿不时来一个、小麻烦更是不断,可以说是磕磕绊绊长大。秦深自己不觉得,他性子乐观向上,生活中的小麻烦并不放在心上,经历过了便忘了。
后来,阴阳符到了章俟海手里、归到正位,秦深转而借用他的五气福运蒙蔽天机。但是张芳子的凶煞太重,对他还有残留影响,后来的几年也并不是很平顺。
下墓出现意外,山洪暴发、墓室塌方,是凶煞最后一次反扑,轻则身残、重则身陨,章俟海替他挡了劫数。否则,就算是温溪大善,推了他一把,秦深也躲不过被掩埋的命运。
秦深的命崔珏算不出来,但是章俟海和张芳子的他能够看到。
崔珏说:“你的肿瘤位置长得不好,不好动手术,但是病情发展并不快,你又有福运加身,拖个二十年很容易。但在两年前病情突然加重,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是也不是。”
“是。”本来平稳的病情两年前突然加重,药石无灵,大哥这才开始接触旁门,寻来了乜大师。
“这就是了,那时候的秦深应该经历了厄运,你替他挡了一劫。”崔珏挥退虚影,摩挲阴阳符,“你的病情加重,福运不济,阴阳符提前坏了,秦深暴露在天道之下,雷劫提前到来,以后出了客栈被天道发现了就会打雷。”
章俟海的心猛地一跳,“雷劫?!有多严重?”
崔珏将秦深阴生人的事儿细细说来,“他的事儿就是如此,我和青龙神君都为他看过,秦深福运深厚,是天妒之体,注定早夭。我们能力有限只能够看到这么多,秦正留他,愿意用百年自由换他平安长大,我们就想办法制作了阴阳符。”
“你住在客栈内,想必已经知道了望乡客栈的非同凡响之处,它处在三界交汇处,有昊天帝法印在,是天道探触不到的地方。只要秦深不出客栈,就不会受到雷劫。”
秦深的事儿暂时没有解决之道,但是章俟海的有,崔珏让章俟海不要激动,激动也没有用,他又没有办法帮秦深挡雷劫。
倒是章俟海自己,他的机缘落在崔珏身上是有道理的,因为崔珏有利用生死簿bug的办法,崔判官受故人所托,利用职权之便,将这个bug透露给章秦二人知道。
“利用生死簿的办法很简单,你看,将绳子两头比作人之生死,它是有定数的,人的一生就是在按照这个定数在活,期间活得怎么样就要看自己的抉择。如果我从别的地方剪了一段绳子下来,在你的命绳上续上,你的头不变、是不是尾就不一样了。”
章俟海现在不想听崔珏说起事儿,他只想进去找到秦深,问他关于雷劫的事情。
崔珏却不放人,挡在他的身前不挪开,“只要有人甘愿将寿元分给你,续在你的命绳上,你的寿元就能够增加。为了不引起天道的关注,一次不能够太多,几个月到一年不等,绝对不能够超过一年,也不能够太频繁,有违定数,天道会你的。”
崔珏笑容可亲地看向大步从门口进来的人,“秦老板听到了吧,你们可以利用生死簿的漏洞,这就是他活下来的办法。你守着客栈,自然会那些寿与天齐,不在乎修为的老家伙付出修为的。你们二人切记不可强求,扒拉着客人不放让对方交出寿元,万事心诚则灵,对方自愿给的才续得上,才能够在生死簿上添一笔。”
秦深浑身带着清晨的寒气,他靠近门口的时候崔珏刚开始讲怎么利用生死簿的bug,之前的没有听到。
当章俟海看到秦深的时候想不顾一切冲上去抱住他,可他害怕秦深的拒绝,走到秦深身前停住了步子,关心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婉转的询问:“秦深,你怎么离开了客栈!”
秦深翻了个白眼,冷着脸提着刀,看都不看章俟海一眼,绕过他就往里面走。
章俟海下意识地追了两步,秦深横刀,大有他再靠近就直接把人砍了的架势。
章俟海苦笑地往后避开,他现在是戴罪之身。
“哈哈。”崔珏摸着无须的下巴朗声笑着,“客栈真是生机勃勃啊,一个比一个起的早。情爱之事最难办,看看,看看,这就是最现实的例子,感情中的一地鸡毛多了,肯定折寿,折寿哦。”
秦深很快又从房子里走了出来,一只手依然提着刀,另一只拿着一条长凳和一块磨刀石。
他的身后跟着不放心就一起出来的仇宝成,“秦深你会磨刀吗,你这柄刀太大了,磨的时候要小心一些,别伤着自己。要不,还是我来帮你?”
“不用,宝成哥我自己来。”
秦深跨坐到长条凳上,磨刀石放在一头,扭头对仇宝成说:“宝成哥,帮我弄碗水来。”
“行,我这就去。”
秦深头发上夹着稻谷,脸上衣服上蹭着灰尘,他睡不着,天没亮就起了床,房门开了一条缝看到章俟海坐在那儿,魂不守舍。秦深一皱眉,轻声地合上了房门,从外面露台进了大堂,大清早就去木器店的谷仓里,把爸爸藏在里面的妈妈的大砍刀提了过来。
走着去,走着回……
走了一身汗,浑身冒烟,想到关于章俟海的种种,他就气得暴走,暴走完气一点儿都没有消。
在磨刀石上比划着刀,大砍刀一米长,刀最厚处半指,由刀背慢慢到刀刃变薄,刀头棱角分明,是个凌厉的直角,刀柄木质,握在手上厚实粗犷。整把刀刚猛有力,十分压手,舞不起来,抡起来砸人威慑力就不老小。
如此粗犷刚猛的一把刀却布满红褐色锈蚀,掩盖掉了其上致的花纹。
仇宝成的水来了,秦深掬了一把水把磨刀石打湿,又弄了一把淋湿刀身,开始认真的磨刀。
咔呲咔呲、哼哼唧唧……
秦深表情认真严肃,只是结果……
“那个,秦深啊,还是我来吧,你方向错了、力道没使好,会伤了刀刃的,上面的花纹也会磨掉,伤了一把好刀,多可惜啊。”仇宝成看不过去了,这是磨刀啊,又不是“铁杵磨成针”,力气要用,却又不是蛮力。
秦深看着刀,“……”
默默站了起来,把刀递到仇宝成的手上,转身低着头往里面走,“麻烦你了,宝成哥。”
“没事没事,我也经常磨菜刀的,磨刀小菜一碟。”仇宝成接过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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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儿没有接住,改拿为捧,借着身体的力量半搂着,“这刀好沉啊,小秦你力道真大,单手就拿得起来。那这个刀干啥啊,看着和以前老猎户用的大砍刀差不多?”
秦深递给了章俟海一个凉凉的眼神,“磨快了用来砍人的,手起刀落,利索点儿。”
章俟海感觉后劲处凉飕飕,忍不住伸手去摸,硬着头皮迎上秦深的目光送上笑容,总算正眼看自己了。
秦深果断回目光走了进去,“宝成哥,早饭我来做。”
“粥下锅了,再做一点儿饼子,我切了葱,今天吃葱香千层饼,怎么样?”
“不错,冰箱里不是还有一些肉酱,冻住了我就挖出一些重新熬一下,千层饼做好,可以蘸着吃。”
“哈哈,今天你掌勺,想吃什么就做。”
章俟海亦步亦趋地跟着秦深进了厨房。
秦深冷目以对,不走。
秦深冷哼数声,不走。
秦深直接无视,也不走。
章俟海就站在角落里,一眼不错地看着秦深,眼神忧郁深情,秦深被看得头皮发麻。
“不准看我,看得我浑身发毛。”
章俟海脸上扬起笑容,“秦深,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秦深抠着面团无语,“我没有。”
章俟海也学会了得寸进尺,“现在也是。”
秦深,“……”
准备进厨房的六娘和王乐彬,“恋爱脑,好可怕,谈恋爱就是这么磨磨唧唧、黏黏糊糊,没啥逻辑的。”
王乐彬傻乎乎地笑笑,他的眼神看着前方,茫然对不住焦距,“是啊,是啊。”
“你怎么傻乎乎的人,人类都是这样?”六娘伸出指头戳了王乐彬一下,动作很轻的,王乐彬还是踉踉跄跄地往后倒,跌跌撞撞连着退了好几步。
王乐彬站稳了,依然咧着嘴傻乐,“我好想控制不住我寄几,我好开心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六娘也乐呵呵笑了,暗自嘀咕:“果然,进客栈的就没有正常人。”
里面,秦深和章俟海的无脑对话又一来一回地进行了好几次,秦深头一次发现章俟海的脸皮好厚啊,“你贵公子的天然做派呢?”
章俟海脑海中浮现崔先生的话,当直白的时候不应该婉转,谁愿意去猜,果断地改口:“对你,那些都是浮云。”
“哦,所以你要对我耍无赖……”秦深默默低着做饼,他的声音有些低落,认真地说:“短时间内,我不是很愿意原谅你,我经历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
一个自我认知中是个正常男性的人突然大了肚子,期间经受的心理变化、身体变化根本就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他能够挺过来,不至于沉溺在自己是个怪物、好像到处都是异样眼光中的情绪,多亏了有一双关爱自己的父母。
丢丢的到来不仅仅是改变了自己对身体的认知,还让秦深错失了理想中的学校,虽然后来上的也不错,却不是一开始的目标,扼腕了好久,幸好后来研究生的时候牟足了劲考上了,弥补了一些缺憾。
这个缺憾弥补上了,却又亏欠了丢丢,在丢丢最重要的婴幼儿时期没有长伴左右。
秦深有一搭没有一搭地做着饼,怪章俟海吧,不舍,要是没有他就没有他的小天使丢丢,而且还是自己心爱的人;不怪吧,不甘,生活都被打乱,添了许多缺憾。
唉,人生啊,果然不可能十全十美。
章俟海看着秦深的背影说,眼神幽深:“秦深,男人会生孩子的是吗?”
不等秦深回答,章俟海没有停顿的往下说:“丢丢是你生的吗,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
“凸(艹皿艹)!”秦深彻底怒了,像是被揭了老底的恼羞成怒,猛地扭头对着章俟海比了根手指,“给老子滚出去。”
章俟海却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己,笑着笑着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趟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秦深,我竟不知道自己对你伤害这么多。”
章俟海的反应让秦深慌了手脚,“你,你别哭啊。”
章俟海擦着眼泪,笑中带哭、哭中有笑,冷静镇定、内敛从容此时此刻都统统消失了。他疾步靠近秦深,用力地抱着他,整张脸都埋在秦深的颈窝里,“秦深,能够给我一个原谅我的机会吗,我会好好表现,用一生偿还。”
秦深歪着头想了想,“我好像不是很愿意。”
“不行吗?”章俟海的声音低落。
“最起码现在不行,你见过生气一会儿就消的吗,更何况是我堆积起来的数年,你认为这么容易就原谅?”
“我知道,所以我愿意等。”
“呵呵,嘴巴上说的真好听。”秦深撇嘴。
章俟海也会实际行动,他捧起了秦深的脸,双眼温柔如水,声音低缓深情,他的眼中、心中,就只有眼前这么一个人,他把秦深困在料理台前,哪里都去不了。
这是传说中的台咚?!
是什么不重要,秦深也看着他,耳朵尖浮上了红晕,有燥热的气息在心口酝酿着。
“秦深,我爱你。”
章俟海俯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噗嗤,哈哈哈,哈哈。”秦深喷笑了,“哈哈,你哭了,脸上湿了,你手上刚才摸了什么啊,现在糊了一脸。你还深情款款,你要笑死我了。”
章俟海挫败。
章俟海无力地笑了,“我去洗把脸。”
“去吧。”秦深转过身继续做饼,手上的面团用力地摔打在案板上,在厨房里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秦深继续说:“我想我是会原谅你的,毕竟,我喜欢你呀。但是我不想这么快就原谅,你应该能够理解这种情绪。”
“好,我懂。”以前为你挡劫,现在我愿意为你挡雷,什么都愿意,章俟海在心中默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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