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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的客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祈幽
同一座院子,章俟海曾经在十几年前来过一次,那时还年轻,经历的太少,按捺不住好奇,伪装得再镇定,在人一样的人眼里依然无所遁形。
时移世易,十数年过去,章俟海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住进了望乡客栈,对世界再神奇之物都提不起兴趣。
走进最后一个展厅,从容地走过一双三米长的镶嵌有红宝石的象牙、走过十米高的血珊瑚、看都不看一眼那些奇珍异兽、对各种孤品绝品的字画古玩也不感兴趣,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展厅的最深处,那里如房间一般的巨大水族一如多年前毫无变化。
美得无与伦比的女性鲛人静静地躺在其中,海藻一般的长发随波飘荡,她的身下,成百上千的鲛泪堆积成小山。
章俟海的视线从毫无起伏的鲛人胸口落到水族缸边的白发老妇人身上,毕方琴女士身上穿着孔雀绿绣大红牡丹的旗袍,浓绿配艳红,如此强烈的撞色没有让人觉得不适,反而因为巧到极致的绣工,让它们完美地结合。穿在苍老的妇人身上,没有什么不合适,大概是妇人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和颐指气使能够压下一切美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水中的鲛人,对章俟海讲了一个自认为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
故事发生在五十年前,有个出海落水的男人被美丽善良的鲛人所救,他们相爱了,鲛人不顾家人的反对上了岸,抛下一切毅然地和男人在一起。
在一起之后的爱情并没有一个美满的结局,就像是所有的童话故事在王子与公主结婚后就戛然而止,爱情终将被琐碎的生活给占领。
鲛人一如既往的爱没有换来男人同样的对待,男人变心了,为了更好的生活接受了家族联姻,迎娶了家中安排好的妻子。
鲛人想要离开伤心地,男人不愿意放走这个稀世珍宝,治百病的鲛人泪、水火不侵的鲛纱是男人爱不释手的宝物。鲛人想要离开时被男人发现,男人怒骂摔打,为了阻止鲛人离开残忍地斩断了她的尾鳍。
自此鲛人被禁锢,在昏暗不见天地的地方等待死亡,陪伴她的只有黑暗和孤寂、伤心与苦痛。
“我杀了他。”回忆过往,老妇人十分平静,激烈的冲突没有语言起伏、痛彻心扉的伤痛亦没有声音的变化,她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在地窖内发现了昏死的水儿。”
直到现在,她低弱如丝、平静如水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陷入回忆的神情癫狂而痴迷,“只要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只有我才是她的爱人。我就杀了他,把那个占有过她的男人杀掉了,放进了绞肉机里、喂给了鲨鱼,水中绽开的绚烂颜色,美得令人痴迷,水儿肯定喜欢。”
“我想救活她,拼尽一切集奇珍异宝、引来能人异士,但他们没用,我的水儿一直沉睡。”
“我寿命到了,要死了,可是我不想水儿跟着我一起死。”
“年轻人,我能够感受到你的不同,水儿就交给你了。”
“让她活着,这是我唯一的愿望。”
章俟海说:“如你所愿。”
“那她就是你的了。”毕方琴抚摸着玻璃面,她苍老浑浊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爱恋,“我更想带着她一起下地狱,但我爱她啊!”
听完了故事,章俟海从毕芳阁里出来,冬日的阳光晒在身上有点暖,让他觉得回到了人间。
毕方琴女士没有要钱,只要章俟海兑现承诺,章俟海同意了。
上了车,章俟海对leo说:“走吧。”
“好的,boss。”
私人飞机没有班次、时间等等一系列要求,说走就走,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京城,几个小时之后他已经站在了红叶镇和平路的尽头。
leo睁大了眼睛,努力在虚空中寻找建筑的身影,不过“瞎”嘛,无缘怎么看的见。
“你也辛苦了。”
leo神色一紧,“这都是我分内的事情,不辛苦。”
“客栈真实存在,你无缘只是看不见而已,不用去看心理医生了,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t^t
站在吧台那儿做着登记的秦深看到章俟海回来了,翘起了嘴角、心中飞起了喜悦,走出客栈迎到了院门口,“也是可怜的,那我就破例带他进来一次好了,得年纪轻轻的心理上再出现什么问题。”
秦深出现了,章俟海的眼睛里怎么还容得下其他人,不管悲戚的小助理了,他一脚跨进了客栈,握住秦深的手,“我回来了。”
秦深与他对视,一眼就望进了他的心里,里面满满的自己,“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写直播这段,穿着工作服在镜子前练了好一会儿,看着镜子中胖胖的自己实在是没啥美感(捂脸),最后找了一些小短片看看,嗯,帅哥挺好看的,声音也好赞,嚯嚯嚯,我喜欢。←很纯洁的电影短片(认真脸)
第62章鸳鸳相抱何时了
十二月十六号星期六,宜祈福、祭祀、定盟,忌打架、斗殴……他看的是假的万年历吧。
秦深退出了软件,翻身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上伸了个懒腰,难得睡了一个懒觉,睡到自然醒的感觉真是舒服。
趿拉着拖鞋,拿着手机出门,经





秦深的客栈 分卷阅读161
过丢丢房间的时候推开门看了一眼,孩子已经起床出去了,一只小小的奶猫罕见地团成了一团睡在松软的被子上,秦深莞尔一笑,“呼呼呼~”的,这是睡得打呼噜了啊。
关上房门走到门口换了鞋子,秦深走了出去,外面,酒坛子宝宝神十足地向秦深打招呼,“亲耐滴老板早呀。”
“早啊宝宝。”这个酒坛,他的名字就是宝宝。
“老板,你今天依然帅帅哒,看人家一眼,人家就要醉了呢。”
“哈哈,不用每天拍我马屁。”
“才不是。”奶声奶气的声音非常严肃,酒坛子上应景的出现了一张认真脸的颜文字,“宝宝说的是实话。”
秦深被取悦了,谁不愿意听好话啊,哈哈。“这回做的米酒怎么样了?”
“亲耐滴老板,你下午来见宝宝,就可以喝到美味滴米酒呢,非常非常好喝哦,酒酿还可以做酒酿小丸子哒。”酒坛子宝宝陶醉脸,“哇哦,用碧粳米做的米酒原来是如此的赞,人家都要醉惹。”
“那你好好醉吧,我去厨房找吃的了,早饭没吃,饿死了。”
“去吧去吧,我最帅气的老板,每天都能够见到你,是宝宝最大的福气。”
秦深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好话听多了,也很腻啊。
碧粳米是用黍国给的礼物种出来的,种的地方是客栈“上一层”院子中的两亩空地,虚度原上开的地已经被朔风吹得硬邦邦,一锄头下去地没有挖开,锄头坏了。
草原上的植物大片大片的干枯,一眼望去,苍凉一片。
被天帝留下的结界守护着的客栈没有受到三界交汇处寒风的影响,依然是温暖如春。客栈员工黄三尾、临时工郭跃闲不住,就将院子里的两亩空地拾了出来栽种谷物,碧粳米就是这段时间种出来的。
它的生长期很短,也不挑地方,但和没有经过人工驯养的野生稻谷一样,结出来的稻穗很小,谷壳空瘪率很高,一亩地不到一百斤,这和现在的优质稻米比,差的太远了。
物以稀为贵,难怪会成为黍国的贡米。
新米的味道很不错,吃起来香糯可口,口感介于粳米和糯米之间,米粒还有淡淡的翠绿色,如上佳的糯种翡翠一样晶莹剔透、粒粒分明。秦深决定来年春天,扩大碧粳米的种植面积,以后客栈的用米就用它了。
秦深挪出来二十斤的碧粳米和普通糯米一起做了米酒,奢侈了一把,使用的方子很简单,网络上一搜能够出现一大堆的那种。
也不知道有了碧粳米的加入,会不会让普通的米酒出现令人喜悦的变化。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吧。
秦深进了厨房,看到仇宝成正在擦着老土灶台。
“宝成哥,早饭做了啥好吃的?”秦深揉着肚子,饿得咕咕叫。
仇宝成拿着抹布站直了身子,指着电饭锅跟秦深说:“今天三尾起网捞出来一条大鱼,我就片了鱼片,早晨吃的鱼片粥。”
秦深已经打开了锅盖,一股裹狭着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让热气散散就看到了粥,白嫩的鱼片被粥米包裹,青碧的葱花增添了颜色。他拿了一把小勺子挖了一口出来,看到米粒里面混了白色微微透明的颗粒物,问:“里面白色的东西是什么?不像是西米啊。”
“哦,那个啊,是我用木薯粉做的小圆子,你可以喊它珍珠。放在粥里面煮,口感会比奶茶里面的更软一些,你尝尝看,感觉怎么样。”
秦深还是头一次吃这样的粥,珍珠鱼片粥?神奇的搭配啊。装满粥的勺子送入口中,秦深眉毛飞了飞,含着粥说话不够顺溜,“好鲜,好吃。”
他这一勺子没有捞出鱼片,只有珍珠和粥米,味道就格外的好,鱼肉的香味全被粥米吸,粥看着没有熬到开花,但送入口中轻轻一抿就化开了。珍珠丰富了鱼片粥的口感,不似奶茶里面的黑色珍珠那么硬,这个吃起来像是糯米饭的感觉,很是软糯。
秦深连忙给自己盛了一大碗粥,找出了白胡椒粉在粥上面撒了一小戳,能够增加一点点麻嘴的口感。
这么一碗鱼片粥也不需要什么配粥的小菜,光吃粥就够了。
端着粥往外面走,秦深的嘴巴凑到碗边吸溜着粥,鱼片粥是浓稠型的,他起的又晚,米粒将本来不多的汤水吸掉,更是香稠。
秦深感叹,“最近都没什么客人来。”
中间渡船来过一趟,来了一群要去往幽冥鬼界的客人,客栈热闹了一小阵子,等这群客人走了,又恢复了平静。
大头鬼跟秦深说,三界交汇处越来越冷,三途河河面快要结冰,这一趟生意做完了在河面化冻恢复流动之前不会再来靠岸。
这样一来,往后客栈的生意就更加寥落了。
拿着圆形小绣框的六娘,无所谓地耸肩,“等忙起来,你会想念起现在的悠闲的。”
秦深好奇地看她,“我妈也这么说,去妖界的客人不来、渡船不靠岸,天上的不可能成拨成拨。哪里来的客人?”
六娘笑而不语。
秦深继续喝自己的粥,“好吧,你们不肯说,等客人来了我就知道了。哈哈,客人来了就有钱了,老章把仓库里面堆的东西都清了,账户里多了好多零零。”
千年历史的夜壶竟然是历史中某一位名人使用过的,在夜壶口径内侧有一个徽记,底下磨损严重、秦深看不懂的铭文记载了那人的一段生平怪癖……填补了历史研究中对那人的空白。
秦深也是听无话可说的。
只能够说有价值就好,哪怕换来了三瓜两枣,那也是钞票啊。
喝掉了粥送回厨房洗掉,甩着湿哒哒的两只手走了出来,被六娘的速度惊艳到了,刚才绣框里面只是模模糊糊打了个样儿,他转身进去才一会儿的功夫,绣图已经绣好了大半,岸边花树、水中一只鸟栩栩如生。
“六娘,你动作好快啊。”秦深夸奖。
六娘停了针线,把绣框拿远了欣赏一下,“这速度那哪儿呀,我还还没有发力呢。”
秦深点点头,妖怪肯定是与众不同的啦,不能够用人类的眼光来局限他们。看着六娘绣的鸳鸯,秦深就想起了他亲爸爸让管家从船上拿下里给他们的一条帕子,这条帕子现在妈妈着,他记得帕子的一角绣着一个图案什么都像,就是不像鸳鸯的鸳鸯。
六娘也跟秦深唠起了秦静的手艺,“你妈妈的绣工还是我教的呢,可惜拖拖拉拉学了好几年都没有出师。后来我对你妈说,你天生就不是拿针的料。你妈妈生气了,上学直接去了卫校,拿了另一根针。”
“……”原来妈妈当护士还有这个原因。
六娘继续绣活,绣花针在她手上翻飞,不一会儿,已经绣好的一只鸳鸯旁边多了一只。




秦深的客栈 分卷阅读162
“鸳鸯不是一公一母一起游的吗,你绣的两只都是羽的,不对。”秦深很认真地指出六娘绣图中的一个错误。
六娘嗔怪,“给你和章先生绣的枕套,你想要一公一母?”
“……哦”
鸳鸳相抱何时了,月上枝头夜夜羞。
一公一母什么的,就算了吧。
秦深顶着六娘意味深长的目光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逃到院子里,在院中看到了章俟海和丢丢。
他们两个挨着蹲在地里面,手上拿着花铲,很显然不是来种地的,是来体验生活的==。
秦深走了过去,抱着胳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父子两,“干什么呢?”
丢丢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爸爸,和爸爸分享自己劳动一个早晨的成果,“爸爸,我和爹爹种草莓。”
“不是在‘上一层’沿着墙根种了一圈草莓了吗?”
丢丢用小铲子拍拍土,坚持地说:“不一样。”
秦深提了一下裤腿蹲了下来,“哪里不一样啊?”
“这是我亲手种的,和爹爹亲手种的,味道肯定不一样。”
秦深伸出手擦掉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粘在白嫩脸颊上的泥土,“那肯定是不一样,肯定更加香甜。”
秦深抬起指腹一看,没有把儿子脸上的泥点子擦掉,反而从五毛钱大小的变成了一块钱。黑色的泥点子揉开了变大颜色也变浅成灰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嫩滑,秦深“嘿嘿”一笑,在丢丢疑惑地小眼神中点了一下他挺翘的小鼻子,“可是你们为啥要种在韭菜旁边,韭菜味道多重啊。”
“可爹爹说这个是葱。”丢丢看看一排新栽种的草莓前头的邻居,根根翠绿、叶片笔直扁平,“好像真的是韭菜啊。”
章俟海摸摸鼻子,不要怪他分不清韭菜和葱,来了客栈之后他才正儿八经接触田地的,咋一看,葱和韭菜在他眼睛里面一个样儿。
秦深抿唇偷笑,不在丢丢面前驳章俟海的面子,他咳了两声平息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地说:“韭菜吃起来味道重而已,不会对草莓产生影响的,宝贝不用担心,你种出来的草莓依然会非常香甜。”
丢丢放下心中的小担忧,用力地点头,决定相信爸爸。
在十几步远除草的黄三尾疑惑地小声对王乐彬说:“本来就没有什么影响啊。”
秦老板本身就不是通农事的,因为喜欢美食,分得清各种蔬菜瓜果就可以了,不用对他要求太高。
秦深陪着章俟海和丢丢把所有草莓苗都种了下来,随后一起去洗手,丢丢中间进了房间看到大白还在睡,轻手轻脚地关了房门,拿了作业到大堂靠窗的位置上做作业。
章俟海在旁边陪着,这是他最享受的亲子活动之一。
丢丢学习成绩好,老师布置下的作业都能够轻松完成。丢丢还上了学校开办的数学兴趣组,兴趣组里的老师会教导孩子们奥数题,题目有时候会超出丢丢现在所学的知识范畴,老师教的办法又不管用的时候,章俟海就派上了用场。
被孩子崇拜的眼神看着,章俟海觉得比自己攻克了数学世界难题还要骄傲。
秦深没有这个耐心教孩子,他属于那种自己会学习、学的也很好,就是教不了人、传授不了经验的那种,普普通通的题目到了他手里面很容易教着教着就变得复杂无比。
透过玻璃晒进来的阳光暖融融的,起先秦深手撑着脑袋看着头靠着头的章俟海和丢丢,后来打了个哈欠,脑袋落到了大臂上,半趴着看着他们。另一只可以灵活移动的手捡了盘子里水灵灵的草莓扔到嘴里,水分很足,酸甜可口,他喜欢草莓籽被牙齿咀嚼时咯吱咯吱的感觉。
草莓吃多了,秦深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说:“打了个嗝,我好像感觉到了羊肉味。”
“爸爸你吃了这么多草莓,不是应该打嗝打出草莓味吗?”丢丢握着笔,疑惑地问。
章俟海拿了一颗草莓给丢丢,说:“因为你爸爸想吃羊肉了。”
“冬日进补啊,吃羊肉不是更好。我爸每年都会做上一大锅的山羊肉,分成一碗一碗地装着,想吃的时候回到锅里面热一热,里面可以放白萝卜也可以放白菜,简简单单的一餐饭就会因为这碗羊肉变得非常美味。”越说,秦深就越想吃了,果断站了起来,“今年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开始动手做的,我打个电话问问。反正客栈不忙,自己去买两只山羊回来,自己杀、自己做,在院子里面用砖头现搭一口灶,把大铁锅架上去,用柴板煮上一个下午,到晚上就可以吃了。”
“爸爸,被你说的,我也想吃了。”
秦深伸出手在儿子的脑袋上胡乱地揉了一把,“嘿,果然是爸爸的好儿子,和爸爸的品味一样。我打电话去了。”
为了不影响丢丢学习,秦深到了院子里头打电话,顺手摘了一颗红彤彤的西红柿,俯身拧开了接到外面来的水龙头稍微冲了冲灰尘,甩掉上面的水珠送到嘴巴,嗯,酸甜的。
电话被接通了,妈妈秦静接的,“又吃。”一接电话,秦静就听到了咀嚼的声音,迟疑地问:“你最近贪嘴,老吃草莓、番茄之类酸酸甜甜的,老实告诉妈妈,是不是有了。”
“噗”秦深把嘴巴的番茄给喷了,番茄汁呛到了喉咙里,引起了剧烈的咳嗽,生理性的泪水都出来了。咳嗽了好几下,好不容易平缓了过来,他拿着半个番茄哑着嗓子说:“怎么可能!”
秦深的声音充满鄙视,“怎么不可能!”
和妈妈说起自己床头上的事儿,感觉怪怪的,但秦深要给自己正名,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们每一次都做了保护措施。”
“兴头上了呢!”
“妈”秦深急了,讨论这个太奇怪了,他老妈什么忌讳都没有,脸红害臊是啥,不知道呀。“有了我还不知道啊,肯定不会。”
“丢丢要生了你才知道。”秦静吐糟。
妈妈说的是事实,秦深无力反驳,“呃,那时候年纪小。”这个理由蛮苍白的,还不如说是因为思想观念的问题,他一根正苗红的男孩子谁会联想到自己怀孕啊。
“拉倒吧,没有这个心倒是的。”木器店内,跟儿子打电话的秦静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躺在躺椅上,继续说:“我就是这么提醒你一句,自己留点儿心。”
“哦。”秦深看了看手上的半个番茄,突然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了。
秦静问:“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差点把最主要的事情给忘了,秦深连忙把自己的疑惑给问出来,“妈,年年爸爸都要烧羊肉的,今年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做啊?”
“把这个事情给忘了。”秦静也想了起来,大儿子这边一切顺利、小儿子也安定了下来,日子顺心,时间就过得飞快




秦深的客栈 分卷阅读163
。以前对着日历算过年,今年是一眨眼就快要过年。马上台子上的日历就要换一本了,农历春节也要来了,他们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那今天做吧。”秦深把自己买羊杀羊的事情跟妈妈一说,“怎么样?”
“挺好的。”秦静听了兴致勃勃,问儿子:“是你去买山羊还是我们去,买羊最好去隔壁镇,他们那边有个羊集。”
这个秦深知道,爸爸林高峰往年买羊都是去的那里,四里八乡养羊的人家都会送到那边集中交易,久而久之、约定俗成,那边就成了羊集,后来经过政府管理规划,变得卫生有序。秦深记得自己小时候跟着爸爸去过一次,那时候还是个野集呢,羊随便栓着,屙下一坨坨黑粒粒,整个集市味道非常销魂。
“我去,开车过去一会会儿的功夫。”
“行,你不会挑,在集市外面找个掮客就行。给他十块钱,一直是这个价。”秦深给儿子传授经验,“集市里面就有杀羊的,你要是嫌麻烦,也可以在那边弄好了带回家。”
“嗯嗯,知道了妈妈。”
挂了电话,秦深手里面的半个西红柿不知不觉地只剩下一个蒂头,打了个充满番茄味道的饱嗝,他的手颤巍巍地覆盖到小腹上,最近自己是真的蛮会吃的,嘴巴几乎不怎么停。
不会是,真的要给丢丢添个弟弟了吧?
不要啊!秦深在心里面大叫,他不想再生孩子,那种异样的感觉让自己浑身发毛。
知道丢丢存在的时候肚子阵痛,疼得死去活来的,他还以为是阑尾炎,还好那段时间在家,妈妈及时发现了他的异样。如果那时在学校的话被送去医院,他估计就要成为本世纪最大的头条了。
孩子出生的过程他不清楚,疼到昏沉的他躺在床上,知道妈妈着急忙慌地请来了大夫,随后他就彻底晕死了过去。再醒来,小小的襁褓躺在身边,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了孩子,皮肤皱巴巴红彤彤像是一只小猴子的丢丢。
小丢丢的一个,脸就他的手掌心大,小手只能够握住他的一根手指,哭起来像是小猫儿在叫,眼睛也不会睁开。
秦深害怕极了,只敢伸出最柔软的指腹轻轻地碰触他。
秦深皱着眉,挖空心思地在回忆中翻找着怀丢丢时的感觉和现在一一对照……记忆久远了,那些感觉他又没有放在心上,唯一记得的大概就是胎动当成了胃胀气,差一点点吃胃药。
秦深嘀咕,“不会是真有了吧。”迷茫地平视前方,他该怎么办?
“秦深。”
秦深听到喊自己的声音,扭头看过去,眼神保持着迷茫的状态,里面有着他自己未察觉到的害怕流露出来,“嗯?”
章俟海走了出来,来到了秦深的面前,他拉住秦深的手,语气认真地对他说:“秦深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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