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庄敬紫
“好,想好告诉我。”原野的目光炯炯有神。
“说话算话?”夏木看着他黑亮的眼。
“驷马难追。”原野神色淡然地说,“看样子你干了一夜,很疲惫,上去休息吧。”
听到这话,男人们又是一阵爆笑。
笑声中,原野却不笑,平静地看着夏木。
刚开始夏木不觉得这话有味,听到他们的哄笑声才反应过来,想要对峙,却又觉得没甚么意思,算了吧,便冷声哧笑一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诩君子?却干这仗势欺人的事?
她深深地看一眼原野,心中五味杂陈。
“野哥,你的小人书搬上楼去吗?”一个头皮发青的小伙子从外面抱着纸箱进来,喊了一嗓子。
小人书?!
夏木看一眼原野,哑然失笑。
好巧,也算给她的尴尬解了围,便随即嘻笑道:“好玩,看小人书,想不到野哥童心未泯啊。”
不及他答言,说话时她已转身,不再看他,瞅向老板娘,“你这么做生意,迟早要惹祸上身。”
说完后便上楼。
大痣在那嘟囔,“操,这臭娘们他妈手劲很大,打得真疼,你等着,下次别落到老子手里,老子不整死你。”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夏木听到。
“到周围去看看,快滚。”原野的声音传上楼梯。
到了308,夏木仔细查看,果然,画的位置变了,行李箱里的衣服乱七八糟。
夏木拾物件时,手机上到一条短信,是北京的同事发来的,说据内部消息,盗卖文物的可疑份子已于昨夜自陆路抵达小城,让夏木提高警惕,注意安全。
看着这条消息,夏木很震惊,心情非常复杂,身体像被掏空,失神许久。
最终,她咬着唇拾行李,看到自己挂着的维密内衣裤,拽下来,又清洗了好几遍。
夏木打开淋浴喷头,水很小,忽冷忽热,不过,在小城,有点热水就不错了,她把窗帘拉上,脱衣服。
夏天,穿的少,几秒钟后,她身上就只剩下一套黑色蕾丝的内衣内裤。
对面的房间,黄毛和大痣端着笔记本放在原野的面前,神秘地说,“野哥,你看。”
原野一看,画面上的夏木正在脱衣服,黑与白的交替,显得黑的更黑,白的更白。
看见她身.体的那一瞬间,原野怔了一下,迅即,他移了目光,伸手盖住笔记本屏幕。
一边的大痣正在咽口水。
“谁干的?”原野声色俱厉。
黄毛和大痣面面相觑,半晌,大痣嗫嚅着说:“以前干活,都是这样干的啊……”
原野关掉笔记本,略皱着眉头,“趁她出门后,把摄像头拆了。”
大痣还要说什么,黄毛又拍了他一巴掌,“听野哥的。”再看原野的表情很难看,满脸堆着笑,“哥,发型乱了,我给你梳梳头。”
原野不理会他,挥挥手,黄毛和大痣对视一眼后往外退。
“电脑放下。”原野说。
…………
夏木突然想起了什么,又仔细环顾房间角落,果然,她看见了一个小小的摄像头。对着摄像头,她拇指张开,食指向下,比了个向下low的手势,随后将摄像头一把扯下。
简陋的浴室,夏木钻进水里。
她的身材高挑,细腰,胸部丰满,臀部浑圆,前挺后翘,两条腿修长笔直,像藕段,全身肌肤雪白,大腿部有一朵显眼的蓝紫色玫瑰刺青。
晨曦透过一块毛玻璃穿进来,斑驳地照在夏木的身上。
她仰面迎向水流,水从她的头顶冲刷而下。
她有一头浓密的长发,发尾微卷,极具风情。
在夏木的身上,同时不违和地融合着两种味道,柔媚和俊美。
她的美,与众不同,令她自带一种独特的引人注目的气质。
其实,夏木不是画家,她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新闻记者,就职于中国单期纸媒发行量最大和数媒阅读量最大的新闻类期刊《新闻周刊》,画画是她的业余爱好,现在也是她进入虎穴寺的名片。
夏木曾是个战地记者,她把视角聚焦在战争造成的创伤和普通民众生活因此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之中,深入前线,真实的战地报道,犀利老辣的文字,为她赢来了不少荣誉和掌声。
媒体称呼她为“战火中的玫瑰”,赞誉她拥有惊人的热情和一个自由奔跑的灵魂。
花洒下的水流向她的大腿部,浸漫过那朵蓝紫色的玫瑰,玫瑰的花瓣上有些微的瘢痕,更增添了玫瑰的立体感。
夏木伸手摸向这朵玫瑰。
年前,也是夏天,枪林弹雨中,她穿越火线,深入一个硝烟弥漫的村庄做报道,猛然听到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她冒着生命危险循声找过去,见到一个浑身是血、嗷嗷待哺的婴孩。
当她抱着孩子四处奔走时,子弹擦过她的腿部,在大腿处留下了永久性的伤疤。
那个伤疤,样子倒像是一朵开到荼蘼的玫瑰,于是,她索性在大腿上纹了一朵玫瑰。
洗完澡,夏木穿上黑色真丝吊带睡裙,戴上眼罩,盖着薄薄的浅灰色被单,睡觉。
刚闭眼,电话响,她顺手拿起,掀开眼罩一看,是爸爸夏志国打来的。
看到爸爸两个字,她停顿了片刻,手指在绿色的接听键上悬了几秒,终于接通电话。
“喂,爸。”她的声音不冷不热,温度刚刚好。
“夏木,你在哪里?”爸爸的声音醇厚。
“西北。”夏木说。
“哦,怎么跑那儿去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爸爸说,“这几天你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很担心你。”
“出来玩玩。你很忙,怕打扰你。”她的手拨弄着被单,随口说。
“夏木,只要你来找我,爸爸永远有空。”电话那边的爸爸顿了顿,加了一句,“过几天我有个重要的饭局,你能回来一趟吗?”
“又带我见男人?”夏木轻飘飘地一句。
第4章
“又带我见男人?”夏木轻飘飘地一句,“来不了。”
“什么见男人?咳,这孩子,是你王伯伯公司的晚宴。”夏志国对已长大的女儿也是无奈,“你陪我去吧?”
“差不多,我去不了。”夏木不假思索立马说,很快又补了一句,“让夏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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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去吧,她比我更会应付那种场合。”
夏岩是夏木的姐姐,夏志国的大女儿,一家银行行长。
“夏木,你为什么总是不理解爸爸的心意呢?”夏志国叹口气,“我知道让你从战场上回国后你就一直不开心,但我不让你搞新闻是现在的大环境不允许”
“我懂。”夏木插声,“但我还是想做,你别管了。”
电话那头停了两三秒钟,夏志国说:“好,也没别的事,那你就注意安全,”稍许,加了一句,“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机。”
嘟……嘟……嘟……的声音在夏木的耳畔响起。
这一次是爸爸先挂电话。
夏木咬咬唇,心里隐隐地酸,她敏感地觉察到爸爸的语气中透出的失落,唉,真是越长大越不知要怎么和爸爸聊天了,本该是最亲的人啊,怎么竟如此生分了呢?
放下电话,她把头埋进被单,闭起眼接着睡觉。
有些思绪飘忽进脑海里,爸爸、妈妈、车祸、继母、夏岩,交替上映,没完没了。
夏木双手插.进头发,摇摇头,现在可没空想这些事,要把它们全逼出去,只想睡觉的事,那些烦心的事以后再说。
脑子里放空,放空,想像她是一片云,舒缓,轻盈。
熬了一夜,着实困了,不知不觉地,她睡着了。
恍惚间,她神随心动,只见奇花异草开遍眼前脚下,瑞鸟祥云环绕,处处春光旖旎,宛如到了一个神仙世界。
微风拂过,花瓣垂下,她衣袂飘飘,神清气爽。
一匹雪白的骏马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像一道烟般跑开。
打马、观花、听风,好不惬意。
……
突然,眼前是万丈深渊,她胯.下的白马化成一道光飞走。
瞬间她跌落马下,周遭的一切美景开始变幻,失去颜色,越来越阴森恐怖。
“不要走!”她撕心裂肺地喊,竭力地伸出手去抓那道白马化成的光,光又如何能抓的住,只是枉然。
夏木的脚下没着没落,一路往下掉,她感觉到室息、绝望、无力挣扎。
眼看着那道光渐渐消失,眼前一片漆黑。
黑暗,黑暗,可怕的黑暗,没有一丝的光亮,到处都是水,水彻底地淹没了夏木。
徒劳无功的挣扎令她疲力竭,她不再呼喊挣扎,准备向死神缴械投降。
下坠,下坠,压迫,压迫,意识逐渐远去,在她的耳畔,水的咆哮声时而清晰如雷鸣,时而模糊似渺音……
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有谁在轻声地唤她,“把手给我。”
她本能地伸出冰凉的手,稳稳地落进一只有力而温暖的手中。
冷与热的温度,在两只手间传递。
眼前一片亮光,她慢慢睁眼,一张男人惊艳的脸映入眼帘。
“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她喃喃,“我怕。”
“我不走,”他的脸明亮,“留下来陪你。”
一声炸雷响,夏木的脚下一蹬,醒了。
原来又是梦。
我的马不见了!
心痛的感觉如此真切,以致于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她感觉眼角一片濡湿,伸出手去摸,满脸的泪,湿了发丝,染了枕巾。
多少年,她都在做这个梦,而且不出意外,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她的梦中,缠绵悱恻。
夏木看看手机,下午三点三十四分,还早呢,她整整头发,侧过身子,蜷成s形,双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胳膊。
又是几声炸雷,如天公的战车快速驶过,响彻云霄。
噼里啪啦雨打玻璃窗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的打雷声灌入她的耳朵。
天在下雨。
是老天爷的眼泪吗?
她欠起身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擦拭掉眼角的泪痕,自嘲一下,或许只有在梦中,她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流下泪珠,毕竟在其他时间,还要维护她坚强独立的人设呢。
房间中弥漫起一股闷潮之气。
雨声更大。
夏木翻身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大雨倾盆。
她打开窗,冒雨探出头去一看,那两辆悍马还在客栈门口。
往上看去,天空是昏暗的暮青色,雨线不断,一串串向下流淌着,雨水带着一股甘甜,流进她的嘴里。
小城的水有些涩,刚来时,夏木不习惯,会往水中放几粒粗陋的茶叶,水就会变得又苦又涩。慢慢地,她适应了小城水的味道。
对比之下,雨水,是微甜的。
一道闪电劈天裂地而来,照亮了昏沉沉的天,嚓嚓紧跟着一声响雷,雨点更大了,从天上倒下来砸向地面。
夏木回头,关好窗户。
哦,对了,她得上趟山,提醒虎穴寺的僧人们提高警惕,原野他们几个人开着车跑了几千里的路程,看样子也不像是旅游观光团,他们来小城的目的绝不单纯,她怕他们会连夜突袭虎穴寺。
她换上一件白色衬衫,黑色铅笔裤,长发在后面挽起一个髻。
出门前她照照镜子,衣服干净清爽,但神色有些绷着,她伸出手抚抚额头,轻轻拍拍面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打气:放轻松,夏木,笑一笑!
这一招还颇为有效,淡淡的笑容浮上脸颊,她顺手带把伞出门了。
夏木刚到走廊里,恰好对面的门也开了,原野出现在门口。
原来,原野就住在她的对门。
两人对视一眼,夏木的眼神简单直白,原野则含蓄,带着研判的意味看着夏木。
“野哥,你在我的房里装摄像头?”夏木单刀直入。
原野闻言后,心道她还挺细心谨慎,不简单,“欠你两次。”
“你监控我?”她问。
他看她,“不是监控,就是对美女感兴趣。”
“你到底想看到什么?脱衣舞?裸女?你的想法很猥琐,手段更是low爆了。”夏木嘲讽着原野,她感觉原野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她想激怒原野,看看真实的他是什么样子,还是不是当年的那个他。尽管嘴里这么说着,但职业敏感性使她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房间中的摄像头不是为偷香窃玉,而是用来监视她的行踪,极有可能他和她是为着同一个目标相聚于小城的,未来,她将与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
转念一想,既然如此,何不与他拉近距离?!
“如你所想,男人对女人总是有兴趣和想像,”原野的表情依旧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气恼,“已经看了,我知道,你不接受道歉,那你想怎样?”
“容易,你也脱了,给我看一次,这样才公平。”她用充满兴致的眼神看着他,声音软软地说。
“真想看?”他没有动,审视着夏木,问。
“想。”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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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说着话,人已经靠过来,伸出手摸向原野宽阔的胸膛,隔着衣服,摸到他强健的胸肌,触感硬硬的,指尖温热。她的一双眼秋水流波,媚眼如丝,摄人心魄,又长又翘的睫毛像小把小扇子,更趁得她灵动秀气。
原野愣了下,他没有想到,在这座只有几万人的小城里,竟然能遇到如此直接的一个女人,她的手指触过的地方像是点燃了火种,热热的,痒痒的,这女人真会搓火。
他笑一下,声音柔了些许,“你对我,有兴趣?”
“真正的男人,女人都有兴趣。”夏木的眼神带着风情。
“真正的男人?那其他男人呢?”原野笑了。
“太软。”夏木笑着说。
“太软?”他睨着她。
“我喜欢硬汉。”她笑。
“那你见过几个硬汉?”原野追问。
“十几岁时见过一个,那时,我溺水,他奋不顾身地跳入洪水中救了我。”夏木说着话,紧紧地盯着原野的眼睛,捕捉着他眼神中丝毫的情绪变化。
“多年前发生的事,你还记得他?”原野的眼睛中波澜不惊,问道。
“当然,救命之恩终身难忘。”夏木静静地看着他说,“而且,他和你长得很像,是你吧?”
“荣幸,我长了一张英雄脸。”他爽朗地笑了,那张笑容与她记忆中的笑脸重叠,轻易就暖到了夏木的心上。
夏木踮起了脚尖,把嘴凑到他的耳畔,轻声说,“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就是你,是有什么秘密吗?”
这一瞬间,他低头,“我说的都是真话,是你不信我。”
他的声音在耳朵边绕过,她不再执着于真真假假的他,笑了,“你说的,我都信。”
第5章
你说的,我都信。夏木说。
原野反问,“是吗?”
“嗯,我会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她吐气若兰,娇音俏语。
女人的温柔,男人永远无法抗拒,这一瞬间,他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深深地看她一眼,原野旋即笑道:“难得,你是一个长情的人,那个男人救了你也算值得。你叫什么?认识一下。”
他不肯承认他就是那个救了她性命的人,那时不承认,现在还是不肯。
夏木不想再去猜他的理由,便接住话头,“姓夏,名就算了。你呢?”
“原。”他简短回答。
“原,野哥,原野?”她试探着问。
“随便,名字嘛,代号而已。”他淡淡地笑,“夏小姐,是为什么到小城来?”
“小城故事多,”夏木看着他的眼,温柔地说:“你信么?或许我是为你而来。”
“我是正经问你。”原野说。
“我不正经吗?”夏木笑,“是我的哪句话让你产生了这样的错觉?是我让你脱衣服吗?说到这个,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让我看?”
“改天一定满足你。”这女人不走套路啊,原野也无奈。
“今天不行?”她笑问。
“不行。”他说。
“怎么不行?”她追问。
旁边的房门开了,黄毛和大痣出来,看着原野和夏木。
大痣看到夏木,脸色不太好看。
“身体不行。”突然,原野勾起嘴角痞痞地笑。
听到这话,黄毛和大痣哄笑起来,插科打诨,“行不行啊”、“上啊”、“身体不行”。
瞬间,夏木红了脸,瞅一眼原野,扭头便走。
原野带着黄毛和大痣越过她,他们走得很快,像一阵风。
出门后,黄毛为原野撑起一把大黑伞,护着原野几步上车。
雨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洒落。
夏木伸手拦车,下雨天哪里有车?
悍马的车窗落下来,原野探过头来,“夏小姐,你去哪里,我送你。”
夏木冲他摆摆手,她要去虎穴寺,不能叫他一起。
悍马像匹脱缰的野马,飞驰而去。
等不到车,夏木挽起裤管,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虎穴寺的方向走去。
她走路时鞋跟提起的泥水会落在脚腕上。
小城的街道泥泞,街道两边的人家把家里的花草搬出来吸雨露,还有人在房檐下放上盛水的器皿。
夏木明白,西北干旱缺水,只要不是农忙季节,大人小孩都喜欢下雨天。
夏木也喜欢雨天。
雨珠打在院里的积水上,吹起了一个个透明的水泡泡,移动着,漂浮着,小娃娃们在院里戏水,拍手欢笑,用手里的木棍去戳水泡泡,一下破裂,欢笑声又起。
潮湿的泥土味在空气中发散着。
走在小巷的青石板路上,夏木的思绪又绕回到原野的身上,她感觉他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在黄毛大痣几个人面前,他是一副样子,刚才在房门口相遇,只有她时,他又变了。
不知当他独自一人时,会如何自处?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他原是警校的学生,怎么会跟黄毛、大痣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他到小城来干什么?
猛然,她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想要靠近他,了解他,探知他的心,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当她不知不觉地开始在脑海里琢磨起他时,就已经被这个人深深地吸引住了。
下雨刮风的天气,街道上没什么行人。
想着他的时间,路变短了,雨幕中能看见虎穴山了。
尽管打着伞,但夏木的浑身依然湿透。
到了山脚下,夏木抬眼看看山,开始往山上蹬,这时她才发现,雨中登山不是想像中那么简单。
山是土山,小道上铺着一些石板,经年累月,石板表面磨光,土遇到雨水就成了泥附着在石板上,泥很滑,走一下滑三步。
夏木是属于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人,不管是什么困难,她都有征服它的欲.望,用夏岩的话说,是一根筋。
如此,她把伞起来,将包斜挎在背后,手脚并用,往山上艰难行去。
不一会儿,她的手上,膝盖上,都是黄泥。
又用手去捋脸上的雨水,泥水沾染过后,她的脸也成了小花猫。
有了手的帮助,夏木的上山路变得轻松些许。
不过她的样子极是狼狈,幸好她自己是看不到的。
一步,两步,三步,一步步向上而去。
这段路竟走得她气喘吁吁,脸上往下流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雨水。
当她再抬眼看时,曙光在前,已经能看到虎穴寺悬在山腰处的山门了。
她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往上走吧。
猛然间,夏木身侧的山坡毫无预兆地唰啦啦轰然倒下,眼看她就要被埋在这处塌方下,她眼疾手快地伸出左手抓住旁边断崖上的藤蔓,试图借助藤蔓的力量躲过一劫。
谁知她的手部刚一用力,只感觉一阵刺痛袭来。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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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救援,放开藤蔓一看,左手掌被藤蔓上的荆棘划出一道深深的血口,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往下流。
生疼。
夏木将手掌放进嘴里吮吸,吐出血水。
她忍痛再次伸出左手去,两只手同时抓住藤蔓。
她的两只手臂同时用力,脚蹬在断崖上,一步,一步,眼看就要爬上去了。
雨水浸透后山体松了,藤蔓的根吃不住劲,突然,夏木手中的藤蔓自根部齐唰唰地断裂开来,她从断崖上跌下来,脚下一滑,从山坡上滚落。
颠,倒,翻,滚。
糟了,她的眼睛闭住,心中一阵绝望。
滚落了二十几米后,拦住夏木的是一丛横生出来的芨芨草。
她的全身被黄泥糊掉,像只泥猴。
她环顾四周,没有人影,便撑着胳膊,试图站起来,这才感觉肩部、脚腕处疼得厉害,根本就用不上力。
她伸手去触摸脚腕,火辣辣的刺痛感。
再一用力动弹,硬生生地疼,她想,准是崴了脚。
另一只腿脚倒没事,可这是在山腰上,路面又湿又滑,如何颠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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