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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蜜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庄敬紫
“姐,借我的钱准备好了吗?”释武冷静地问。
夏木没有说话,拉着释武到了左右无人的浓重树影之中,“释武,你借钱是要买.枪吗?”
释武很爽快,“是。”
简洁。
没有犹疑,没有谎言。
夏木看着释武,“如果是这样,我不能借钱给你,释武,佛家第一戒就是不杀生。”
“他们已经失去了人性,杀了我师父,”释武满腔的怒火,“我本来就不是出家弟子,即使是出家弟子,也才不要管什么佛门戒律,我一定要那个杀了师父的人以命偿命。”说到最后,释武竟又哽咽起来。
夏木没想到,释武的复仇之火如此炙热,“释武,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不要冲动,法律会严惩恶人的。”
“你不要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想听,你不借钱给我,我就再到别处想办法。”释武转身就走。
“释武!”夏木喊他。
他没有回头,身影融入沉沉夜色之中。
夏木的心里也很难过,为释觉师父,为释武,为原野,也为自己。
每个人在路上,都背负着许多使命,身不由己啊。
回到308房间,夏木换上一身干的黑色衣服,趁着夜色往千佛洞去。
千佛洞与虎穴寺背靠背,山的阳面是虎穴寺,阴面是千佛洞。
走千佛洞的路面怪石嶙峋,夏木又不敢开手机光,只能借着些微的星辰光芒,在黑夜里摸索前行。
“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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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的鸟叫声不知从何方传来,万籁俱寂之时,空旷的夜里听到,也令夏木毛骨悚然,她感觉到自己后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突然,一声尖厉的叫声从她的身边传出,紧接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她的脚下蹿出,跳进黑暗。
夏木惊得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扶着一块石头,定了定心神,继续往山上走。
进入千佛洞,夏木花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千佛洞,顾名思义,里面都是佛像。
这是天然形成的一个大岩洞,足有三层楼房那么高。
虎穴寺历史悠久,据传说历史上有大规模的法难时,各地寺庙的僧人都会汇集于此避难,带来他们的佛像,并在洞内的岩壁上绘制佛像,久而久之,当地人就把这里叫做千佛洞。
不过,经过风雨的侵蚀和人为的破坏,里面已经没有齐整的佛塑像,壁画也被火烧过几次。
所以,千佛洞内一片残败,也无人看守。
之所以来千佛洞,是因为那天夏木听到原野和金利强的对话,金利强提到了千佛洞,夏木想,这句话是否与他们偷窃佛像的计划有关,就在夜里悄悄来探个路。
千佛洞里漆黑一片,静谧得吓人。
夏木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沿着洞口往里看,洞壁上,绘制着神态各异的佛像,有的泰然自若,有的呲牙咧嘴,有的三头六臂,有的怒目而视。
地上,都是破损了的泥塑佛像,夏木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边走边欣赏墙上的壁画,查看地上的佛像。
就在这时,夏木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忙把手机关掉,立在原地,屏息凝神。
黑暗中,一个人影几步蹿到夏木的跟前,一把抓住夏木的手。
夏木刚要叫喊,那人用手握住她的嘴,低声说,“别喊,是我。”
夏木听出来了,是原野,他怎么来了?
原野拉着夏木的手快速轻脚出了千佛洞,两人刚出来,就听到不远处一阵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听上去有好几个人。
他们俩悄悄爬到千佛洞外一块大山石的背后。
那群人到了洞口,点亮火把,夏木惊诧地发现,池俪俪、金利强、吴大华、黄毛、大痣等都在。
黄毛、大痣拿着火把带着两个小伙子到洞里搜寻了一番,出来,“大小姐,强哥,里面没有人。”
池俪俪哼哼哼地一阵冷笑,“金利强,你不是说他们来了吗,你是在逗我玩儿吗?”
“大小姐,我怎么敢逗你呢,我的人明明说看到他们来了这里呀,怎么,怎么人就不见人了呢?”金利强忙陪着笑解释。
“金利强,你是不是在嫉妒原野,怕他抢了你的风头,占了你的头功?”池俪俪一语道破金利强的心声,“那我现在就明白地告诉你,事实就是你这样。我池俪俪喜欢上了原野。”
“我就不明白了,大小姐,我鞍前马后地伺候你这么多年,还比不上一个原野?他到底哪里好了?”金利强不忿地说。
池俪俪变了声,“金利强,你别不知好歹,你伺候我?你是不是忘了,你闯了祸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谁帮你拾的烂摊子,要不是我池俪俪你早就没命了。那时候你可说得好听,要当牛做马一辈子报答我的,怎么现在就忘了?我警告你,你他妈就是我池家的一条狗,以后再不准找原野的茬。”
“好,好,好,大小姐你骂的好。”现在的金利强活像只哈巴狗,“不过,大小姐,你可不能被原野那小子”
“你说谁是那小子?”池俪俪冷声道。
“哦,口误,口误,你可不能被原野给骗了。你没来的这些天,他可是跟那个画画的姑娘走得很近,还有啊,他还找过小姐呢,这一点,他们几个都可以证明的。”金利强陪着笑说,“要不,你现在就给原野打电话,问他在哪里,看他怎么说?”金利强边说话边掏出手机。
池俪俪厉声命令道:“打吧,你现在就打,我倒要看看他在哪里?”
金利强按下原野的电话号码。
夏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怕在这静寂的夜里突然爆出一阵电话铃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边,金利强的耳朵里传来这悦耳的女声。
金利强讪讪地起手机,“大小姐,原野他关机了。”他有些扫兴。
“你说他找过小姐,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池俪俪冷笑道,“难不成你们俩一起去的,或者是,那小姐是你给他找来的?”
金利强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那天我们回来,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门前等他呢,不光是兄弟们,连客栈的人都可以作证的,你不信可以问问大家啊。”
池俪俪怔了片刻,“回去再说,这事不要告诉我爸。”声音很是低沉。
金利强和黄毛一左一右扶着池俪俪下山去了。
直到他们的声音隐去,原野和夏木才算松了一口气,刚才两个人是紧紧地挨在一起,因为是夏夜,都出了一身的汗来。
夏木索性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他们要来?”
“这是金利强的一个计,在试探我和你。”原野坐在夏木的身边,“他们出发前,一个小弟才把消息告诉我。”
“谢谢你,原野。”夏木静静地说。
“夏木,”原野转过头来,目光定在她的脸上,在黑夜里闪着光,“你来这里干什么?”
夏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就手拿了根木棍,在地上划着。
原野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别划了,刚才要是被金利强抓到,后果很严重。”
在黑暗中,夏木笑了,“你紧张我啊?”
他没有说话。
夏木沉默了一会儿,“原野,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一阵寂静,轻风吹过。
第23章
原野,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为我难过?
一阵寂静,轻风吹过。
原野看着夏木的眼,半晌,“你觉得呢?”
“一定会的!不然,你不会冒险为我来这里的。”夏木默默地说,“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你今晚的行动冒了多大的风险。”
原野嘴唇一抿,天知道当他得知她可能落入金利强的圈套时,是有多么的揪心,一路狂奔,恨不能长了翅膀飞过来,好在她有惊无险。
夏木看向远方,声音清清淡淡,“原野,我小的时候家里有许多书,有空我就翻开读读。当我读到《红楼梦》时,贾宝玉说,他想死在姑娘们的眼泪里,灰飞烟灭,了无痕迹。看林黛玉经常为了贾宝玉流泪哭泣,年龄小的时候我不理解,现在有点懂了,这世上最难赚取的就是别人为你而流下的眼泪,情不到深处时,是哭不出来的。今天有你如此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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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我即便是死也觉得值了。我知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们在一起,肯定有你不得已的原因和理由。所以,以后我只当你是我的朋友,再不去管你的身份。金利强很坏的,他不仅设计我,也怀疑你,所以才会这样试探我们,想想你的处境,我很害怕,真担心哪一天又看不见你了,那我就不知道可以信谁了。”
世间有个彼此懂得的人真是弥足珍贵,她是懂他的,原野笑了,“你放心吧,我能在这里混,就有我的道。”
夏木知道他在宽她的心,便轻轻地笑一笑,没有说话。
这些天来,原野已经得知夏木的记者身份,他扳正夏木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对你来说,真相是不是很重要,重要到你这样只身犯险?普天之下,有多少暗流涌动,你又能如何?”
夏木轻声,“原野,说实话,我管不了许多,只是力所能及地做些能做的事罢了,走一步是一步。我从来不去想长远的事,若想得太多,便一步也难走了。”
“这很难得,夏木,这是一种力量,能鼓舞人前进的力量。”原野说,“不过,我还是不支持你这样,想你一个女人,该过些惬意轻松的日子。”
“……你还是关心我呗。”夏木在黑夜里笑了,“截止目前,有四个人反对我干这一行,我爸爸,姐姐,英子和你。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只有和喜欢的人一起过,才是有滋味的。不然,惬意轻松又有什么趣?不过是一眼看到头的生活罢了,我并不喜欢。”
说着,她起身,往山下走去,走出两步,回头,“原野,咱们俩约一下,这次的事完成后,就都不干了,晒太阳,养花,喝茶,过日子,好吗?”
晒太阳,养花,喝茶,过日子。
对原野来说,这样的日子如同在世外桃源,他该如何回答?
好与不好,原野的身心不一,所以就顾左右而言他,“等一等,小心脚底下,我扶你。”
夏木再次见到池俪俪,是在客栈的走廊里,夏木要出去,听到有人在身后喊她。
她回头,正是池俪俪,便也打了个招呼。
“你和原野,关系很好?”池俪俪微昂着头,脸上挂着一层清冷的笑,略斜着眼睛说。
夏木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朋友,谈不上好坏。”
“好,那你喜欢他吗?”池俪俪嘴角一勾,笑了,她笑时,脸上有一对小酒窝,与她高冷的气质配起来,倒又添了一丝反差的可爱。
夏木没有想到,池俪俪会如此直白地问她喜不喜欢原野。
她不了解池俪俪,只知道池俪俪是原野老板的女儿,听金利强说过池俪俪与原野是男女朋友关系。
关于这个问题,夏木也问过原野,但他却从来没有亲口说过池俪俪是他的女朋友。
夏木淡淡一笑,“这个问题似乎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哈哈哈,你就不如我坦诚,喜欢一个人,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我喜欢原野,”池俪俪略歪着头,看着夏木,“还想嫁给他,像他这样的男人,稀有物种,错过后就没有了。”
夏木看池俪俪坦率而直接,便问道,“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吗?”
“当然。”池俪俪爽朗地笑了,露出洁白的两排牙,“不然,我怎么会千里迢迢地从国外赶回来?就是因为他说想我了,想见到我。”
“……”夏木抿抿唇,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当然我也不介意你跟我争,因为我稳赢你。”池俪俪非常的自信。
“情感也不是赌博,他也不是物品,谈什么争抢,输了赢了?”夏木说。
“哈哈哈,你说说天底下什么不是游戏呢?是游戏就有游戏规则,情感也不例外啊。别想着他了,夏木,你不是他的菜,”池俪俪继续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没吃怎么知道合不合口味呢?”夏木反问。
“他啊,早让我喂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别的菜?”说着,池俪俪就去敲原野的房门。
门开了,原野见夏木和池俪俪都在门外,面色沉静。
池俪俪伸出手勾在原野的脖子上,回头笑笑,“你看,我们俩是不是很般配。”
原野道,“你不是说有事吗?说事吧。”声音低沉。
池俪俪笑,“你还挺心急的,刚才在这里我跟夏木小姐聊了几句,你猜我们聊的是什么?”
原野不说话,目光扫过夏木的脸。
“聊的是你啊。”池俪俪笑道,“你还挺受欢迎的,我得抓紧你了。”
“你想多了。”他说。
那扇门随即关上,将夏木关在门外。
夏木的心随着门的合上重重地磕了一下。
这一瞬间,她有些恍惚,她的情感,是不是错了。
走在路上,她没了兴头,她对他的感情有什么意思呢?
爱了这么久,没有得到回应。
感动了自己,烦扰了他人,想来真是无趣极了。
尽管如此想着,她却还是忍不住琢磨他的态度,他的情感。
原来这就是爱情啊,不到黄河不死心。
今天下午她约了小七见面。
小七的额头破了,结了一个痂。
夏木忙问小七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小七却支支吾吾地不肯回答。
“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夏木问。
小七摇头。
“妈妈打你了?”夏木又问。
小七还是摇头。
关于头上的伤,不管夏木怎么问,小七都不肯说,最后,夏木只得说,以后注意安全。
夏木把小七带进一家餐馆,给小七点了饭,“小七,姐让你留意的事怎么样了?”
小七悄悄地说,“姐,那天我和小刚玩的时候,看见释武和一个身上有青龙的人四处转悠,在人家门口画画,他们走后,我们看了一下,圈圈叉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好。”夏木摸摸小七的脑袋,“嗯,我们的左小七同学棒棒的。”
“太好了。”小七的眼中流出神采,“我特别喜欢现在的任务,像名侦探柯南。”然后小七模仿了柯南的招牌动作,并说真相只有一个,“姐姐,那个大哥哥他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让我留心这个?”
“没事,没事。”夏木说。
小七走后,夏木的心里像坠了一块石头,十分沉重。
她怕释武冲动,作出什么事来。
果不其然。
她急速地往虎穴寺去,到了寺庙院里,她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院子里静悄悄,空无一人。
诵经堂的门开着。
夏木冲过去,只见释一师父独自盘膝坐在地上打坐,不见释武。
夏木转身出来,往后院僧房那边去,果然,释武正在烈日下习武,他的面前是一个草扎的假人,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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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尽管太阳像是燃烧的火球,但释武的周身如寒冰一样,他一招锁喉手捏从头再来假人的咽喉,使劲一拧,假人的木头脑袋滚下来,整个过程不出十秒,释武出手的动作快、准、狠,招招杀机。
夏木从背后看着释武,这个小伙子,心里蕴含着多少仇恨?
“你来干什么?”尽管释武是背对着夏木的,但他已经感觉到夏木的到来,夏木也能听出他声音中的距离感和冷意。
“我来找你。”夏木向释武挪了几步,“想和你谈谈。”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你走吧。”释武头也不回地往他住的房间走去。
“释武,你不能再胡来,你是不是准备去偷别人的东西?”夏木逼近释武。
“是。”释武冷冷地道,“我需要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木追问。
“为什么?”释武回过头来,“你问我为什么,我就告诉你,人间无情。”说到这里时,释武的眉毛纠结起来,“那些有钱的,有权的人,成天烧香拜佛,祈求自己升官发财。我师父死了,他们不管不问我师父是怎么死的,先问佛像有没有被人偷走,怕再也没人保佑他们的发达之路。释一和尚,整天就知道念经,什么也不做。这个世上,有几个有情有义的人?难不成我师父就这么白白死了吗?我却咽不下这口气,我要用自己的方式,为我师父报仇。”
“那你偷东西是为攒钱买.枪?”夏木瞪大了眼睛。
第24章
夏木问释武:那你偷东西是为攒钱买.枪?
“是。”释武毫不避讳。
“你这样做会毁了自己,也违背了释觉师父的意愿。”夏木说。
“我不在乎,只要能为师父报仇,我什么都愿意。”释武说,“师父待我,比父母还要好。这世上,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他走了,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我问你,夏木,你有没有失去过亲人?”
夏木看着释武点点头。
释武一甩膀子,“那也不一样。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
“释武,我求求你,别这样了。”夏木第一次说了软话,“你这样做于事无补啊,只会害了你自己。你听我一次,好吗?”
“我跟你借钱,你答应了后又不借我,言而无信。你是怕我还不起钱吗?”释武板着脸、竖着眉说。
“我不是怕你不还钱,是不想害了你啊。”夏木说。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我也不跟你借钱了。你忙你的,我干我的,互不干涉。”说着,释武转身走了,砰地一声关起房门。
夏木独自愣怔在骄阳之下,世间之事,是与非,对与错,谁来评判?
有情有义,释武是吗?
在烈日下灼烤了许久,夏木粉面微红,叹息一声往前院来,找释一师父,释一师父给她讲了释武的身世。
二十一年前的寒冬腊月,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北风朔朔,小城里死一般的沉寂。
尚不足满月的释武被人遗弃在虎穴寺的山门前,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
半夜起来给佛前油灯添油的释觉师父听到婴儿的哭声后,循声找到了释武,当时,释武衣着单薄,面颊青紫,声嘶力竭,几乎被冻僵。
抱回寺里,仔细检查才发现,释武的脚趾有些畸形。
释觉师父留下了释武,为了养活释武,释觉师父没少花心思。释武身体弱,小米粥一喂就吐,大米粥喝了拉稀,释觉师父就抱着弱小的释武四处找奶水,一个僧人,抱着个孩子找乳娘,是怎样奇异的画面,为此事,释觉师父没少受人的冷眼和嘲讽,但他毫不理会流言蜚语,也不辩解澄清,只默默地养着释武,尽周折把释武救活过来。
为了释武,释觉师父又专门买了一头奶山羊,每天挤山羊奶给释武喝。
把屎把尿,洗洗涮涮,缝缝补补,这些活都是释觉师父亲力亲为。
学走路时,因释武脚趾畸形,总是跌跌撞撞,释觉师父身着破衣烂衫四处化缘,为释武凑足了做正畸手术的钱。
小时候的释武多病多灾,等释武长到六岁时,释觉师父带着释武专程到了嵩山少林寺习武六年,只为释武强身健体。
这么多年,师徒二人朝夕相伴,情深意厚。
不是父子,更胜父子。
如今,释觉师父一朝去了,释武的天便塌了下来。
听完这个故事,夏木很感动,也很难受,她没想到,释觉师父与释武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情缘。
那么善恶有报又该怎么说呢?
“可是,释一师父,你说过,不能害了释武。”夏木忙道:“情感是情感,法律是法律,释武现在做的事,都是在触犯法律啊。”
“这些道理,我何尝没对他讲过,”释一师父微微地说,“他年轻气盛,报仇心切,又怎么听得进去?除非把他锁在房中,这又不是我们出家人该做的事情。”
“那就任由他这样下去吗?”夏木心中痛惜。
“或许你可以想办法阻止他。”释一师父说。
从山上下来,一路上,夏木都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走到山脚下,夏木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她决定报警,便找到了刚刚出警回来的何佑嘉。
她把释武的行踪和计划都告诉了何佑嘉。
“他知道了,会恨你的。”何佑嘉说。
“我认。”夏木轻声说,“如果他反抗,请你们别伤了他。”
说完释武的事情后,夏木准备回去了,转身后又想起什么,抿抿唇,“你那天说,我和原野不会怎么,剩下的话还没说完,我想听听。”
何佑嘉挥挥手,“没什么,你听错了。不过,这个案子完成后,我们一起回北京吧。”
夏木淡淡一笑,“我和原野约好了,这次的事完成后,就都不干这个了,一起去晒太阳,养花,喝茶,过日子去。”
何佑嘉疑惑道,“他答应你了?”
夏木想起来,那天她说这话时,原野并没有回应,“他会答应的。”
何佑嘉看着夏木,叹一口气,“希望你得偿所愿。”他咽下了后面的话:但我还是要劝你不要抱有期望,得失望。
夏木去找小七,小七家的大门开着,从里面出来一个与小七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子,比小七白,比小七胖,也比小七干净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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