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品
作者:文盲土拨鼠
骨科年下强强。(黑)忠犬x清冷顾溟一直都没有意识到,顾烨看向他的目光,从来都不是在看一位兄长。感情不对等的兄弟打闹酸甜日常(?)恋爱文,骨科年下强强,不互攻,11,heps:有强制情节,狗血,还有一丁丁丁点黑道元素萌点奇怪,弟弟是切黑的深情忠犬,偏执的占有欲哥哥强大又脆弱,淡漠又温柔,高岭之花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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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中部时间清晨,顾溟睁开眼睛,伸手去摸床头柜的闹钟,电子屏上闪烁的红色数字一下一下地击打着他的太阳穴。
5点37分。
他从床上坐起来,这才发现冷汗已经打湿了衣服。
空调温度很低,百叶窗被关得严严实实密不透光,顾溟摸黑下床,打开卫生间里的灯,正对着镜子,把头发全部拨到头顶和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深呼吸几次,仍然心烦意乱,于是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住冰凉彻骨的自来水一遍又一遍地拍到脸上,直到噩梦里满眼的诡谲血红从脑海里褪散干净才回到卧室。
睡不着了。
在床前若有所思地站了一会,顾溟脱掉自己的白色背心扔进脏衣篓里,蹲下身从柜子里拿出叠得整齐的衬衫和黑色长裤,转身又进了卫生间。
洗澡洗到一半,听见挠门的声音,尖锐的爪子扒拉着磨砂的玻璃门。顾溟拉开门,看见警长睁着一双黑色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谁让你进来了?”他弯腰一把捞起警长,任凭它踢蹬着双腿,把它推出了门外。
洗完澡,顾溟还不觉得饿,于是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确认起新学生的信息。
tobin,华裔家庭的孩子,12岁,需要学习数学和中文,九点开始,每次一到一个半小时的课程。
这大半年来,躲在偏远的美国城市里,顾溟只能做做这种私人教师的工作,教一教数学、中文、或者绘画。他不能去银行开户,更养不起车,平日里也都呆在家里看书,钱拿得不多,但省一点的话,吃穿住加上养猫,够用。
警长轻巧地跳上沙发,靠着他的大腿,一个翻身露出毛茸茸的肚子,伸出爪子碰了碰他的手腕,讨好地眨眨眼睛。
这只猫当初是容所里出了名的流氓,脾气暴躁,逮谁咬谁,唯独见了顾溟就变身成小媳妇,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冲他撒娇打滚。
几个月前,同他一样在容所里做志愿者的小哥总是怂恿他说,“这小王八蛋被送回来两次了,再没有人要,只能安乐死了。”
“你不能养吗?”顾溟盘腿坐在瓷砖地上,捉住它一只白色的爪子。说来也好玩,它除了肚子和四只爪子是白色以外,毛发漆黑,就像是一只……戴着白手套的黑猫警长。
“我已经养了一只狗和一只猫了,没办法再养了。再说了,它这鬼性格,我哪里供得起。”
顾溟摇摇头,“我也不会养,就不残害生命了。”
“我可以教你啊!你看看,你们这么有缘……”
“我的公寓也是租的……”
小哥打断他,“你,你问问房东嘛!哎呀你怎么试都不试一下呢你这是变相谋杀你知道吗现在很多公寓都是pet-friendly的呢我跟你说……”
“我……”
顾溟想说的是,我已经自身难保。
结果到最后,他还是给房东发了邮件。
房东人很好,说看他一个人住,只要打扫干净,家里没有味道就可以了。
比起安乐死,跟着他好歹也能多混点日子吧?
这么想着,顾溟就把它抱回了家,取名“警长”,因此还被小哥冠上了“口嫌体正直”的名号,虽然到现在他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顾溟伸向警长温暖而又柔软的肚子,修长的五指陷入洁白的毛发之中。
顾溟吃完早饭,躺在沙发上看了会书,磨蹭了一会才出门。这个孩子住得不远,坐巴士二十分钟不到,按照社区里的地图,他没用多久就找到了地方。三层的独栋白色小洋房,门口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顾溟走上前,按响了门铃。
“您是许安明老师吗?”开门的男子穿着西服,看起来四十出头。
“我是,您好。”
“快请进,tobin在客厅呢。”
顾溟点点头,进门的一瞬间,心跳猛然加快。
“您要喝点什么?”
“水就可以了。”顾溟对于自己没由来的心悸感到奇怪,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
“我去切点水果。”男人进了厨房,招呼顾溟往客厅里走,“您先坐一会吧。”
“不用麻烦您了,我喝水就够了。”顾溟站在客厅里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小孩子的身影。
厨房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没事,夏天嘛,多吃水果好。对了,tobin顽皮的很,如果客厅没看到他的话,估计躲上二楼了。”
“二楼?”
“是啊,他老喜欢玩躲猫猫,八成藏在我和我爱人的衣柜里了。您能帮我叫他下来吗?”
虽然觉得去主卧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但顾溟看了看手表,只好走上了楼梯。二楼有两间卧室,面对着面,一间的墙上贴着海报,地上摆放着红色的小火车,另一间的双人床被子叠得平整,边缘都掖进床垫下,就像是高级酒店里的商务房间一样干净,整洁和冰冷。
“tobin,要上课了。”顾溟站在主卧门口,伸手敲了敲门框。
他又看了看表,8点57,只好往里走去,在深褐色的巨大衣柜前停了下来。
“我带了好吃的糖果。”
没有人回应,出奇得安静。
那股心悸又从心脏的某一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带出一股让人浑身不舒服的电流。顾溟伸出手,指尖触碰上冰凉的把手。
怎么会有灰尘?
坏了。
顾溟猛地手转身,只见卧室门口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人,他正慵懒地靠着门框,黑色的短袖贴着隆起的胸肌,宽肩窄腰的躯体里蕴藏着野兽般的爆发力。
顾溟站定,搓了搓指尖,眼底写满了警惕,“你怎么来了?”
“啧,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怎么就被你发现了?”
那人朝他走来,语气轻佻,步伐随意,气势却是咄咄逼人,顾溟本能地后退一步,后背贴上木质衣柜,面对对方压下来的高大身躯,他微微抬起下巴,直直对上那双满是戏虐的眼睛。
“顾烨,你怎么在这?”
这一个对视,便已是剑拔弩张,可顾溟的语气却平静得很,听起来好像只是两个许久没有见面的熟人在寒暄着,是哪一阵风把对方刮了过来。
顾烨低着头,噙着笑,伸出一只手蛮横地抓住他的下颌,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邪气四溢,“我来接你回家,怎么样态度也得好一点吧?”
顾溟抿着唇,神情淡漠,却毫不回避几乎就要将他穿透的目光,用沉默当作回应。
此刻这双清明又骄傲的双眼里,没有显现出任何一丝狭路相逢的恐惧和惊慌,好像这双眼睛的主人完全意识不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阴狠暴戾的恶魔。
他这幅倔强的模样总是看的顾烨心里痒痒。看起来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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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脑子里的小九九倒是多的很。一看到他这冷冰冰的样子,就想摸他,想逗逗他,想把他弄乱,想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这么想着,顾烨就动手了。
顾溟哪里想到眼前的人突然发了疯,他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手腕就被人锁住,身体也被死死压在衣柜门板之上。一秒钟不到的功夫,顾烨势如破竹,已然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在绝对的力量之下,顾溟毫无反抗之力。
顾烨从他的唇角,到他的唇瓣,轻柔辗转慢慢吮吸着,没有了以往强势的逼迫和侵占,夹带着浓得令人晕眩的思念,温柔得像在品尝一颗奶味的太妃糖,扣住他下颌的大掌也滑到了纤长优美的脖子上,拇指轻按着他因为紧张而滚动的喉结。
“唔!……”顾溟绷紧了浑身的每一块肌肉,细长的眉毛拧成麻花。
一个漫长的吻下来,顾溟白皙的皮肤只衬的他两片薄薄的唇瓣娇艳欲滴,看得顾烨浑身的血直往下腹涌去,铁钳一般的手也松了开来。
顾溟厌恶地扭过头,一个拳头砸在顾烨的腰上,见他纹丝不动,侧身要跑,结果刚抬起的脚还没踩到地板上便被一股大力拴住腰部,犹如被凶狠又粗壮的蟒蛇卷住腰身一般,顿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下一秒,他被狠狠摔在床上,双手也再度被人抓住,压在头顶。
顾烨一只结实的小腿压上他的小腹,天生所带的压迫感将周围的空气全部冻结,“怎么总是这么倔呢?”
顾溟抬眼便瞧见他一边嘴角弯起弧度,眼神里却失了最后一丝笑意,咬紧了后槽牙,“接风洗尘也用不着这么粗暴吧?”
“我本来,是想对你温柔点的。”
话刚说完,颈肩就传来一阵刺痛,鲜明入骨,突兀得让顾溟一瞬间忽视掉了疼痛万分的腹部。
操……
他瞪大双眼,看着顾烨将手中的针剂扔到地上,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那一刻,身上的发条顿时全然崩断,无边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他全然吞没。
与此同时,李明宇战战兢兢地蹲在这栋小别墅对面的灌木丛后,左手按着腰间的枪套,右手狠狠推了一把杜以泽。
“别抽了!你倒是说话啊,这咋回事?祖宗爷的事情不是一直是你在管吗?怎么……怎么把我也叫过来了?”
“等等呗,不着急。”
“还等,这都进去多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杜以泽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敲了敲表盘,“这才十多分钟呢。”
李明宇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啊?你动动脑子,什么都没通知我们,祖宗爷怎么突然就出现了?烨哥怎么随便带个人就进去了?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是要出大事!到时候要倒霉的啊,第一个就是你,我看你一会还能不能这么得瑟……”他分析地头头是道,一连串话语像机关枪似的,突突突到一半,突然卡壳了。
李明宇透过灌木丛看到对面小洋房的门被推开了,他赶紧伸长脖子,瞟了一眼,心想,完了。
靠,感情这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了?
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命运多舛,李明宇就看见他按着耳朵里的耳机,绕过灌木丛朝顾烨的方向走去。
喂!你找死呢?!
李明宇重新躲回灌木丛,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阿弥陀佛上帝保佑”。
烨哥本来就已经够难伺候了,一碰上祖宗爷的事情,嘿,更过分,直接就变态了,好像出了任何差错就能把他们俩生吞活剥了挂在市中心的大厦上暴晒风干。
碰见这两个姓顾的大爷之前,李明宇从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如此狼狈,明明叫了顾溟那么多声“祖宗爷”了,结果还是要栽在他的手上!
妈的,做人真难,吃力不讨好。
可是一想到杜以泽,一想到他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一想到他就要被挂在市中心的大厦上暴晒成愤怒的小鱼干了,李明宇的肾上腺素“噌”一下就窜上来了。
美国城镇的社区街道上空旷安静,又是早晨,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已经有四辆路虎停在路边。杜以泽拉开了第二辆车的后门,顾烨打横抱着顾溟,正准备把他放进后座。
面对着终于从灌木丛后站起身昂首挺胸向他们而来的李明宇,杜以泽尽力憋住了想要大笑的欲望,顾烨抬了抬眼皮,“你怎么也来了?”
“烨哥!”李明宇想为杜以泽辩解、想撒谎、想分散注意力,结果被顾烨这么一看,含含糊糊地问,“我……他……祖……顾、顾先生怎么样了?”
“睡着了。”
啥意思?
什么叫睡着了?
这是没事还是有事?
杜以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明宇被他的笑声吓得一怔,狐疑的脸色逐渐变得扭曲、愤怒、通红。
王八蛋!又作这种恶作剧?
他一把揪住杜以泽的衣领,目光如炬,“你他妈有病吧?多大了?耍老子很好玩?”
“你该看看你刚才那副吓得要死的样子,”杜以泽面不改色心不跳,显然对李明宇的威胁置若罔闻,拍了拍他的右脸,又捏了一把,“真可爱。”
李明宇握起拳头,正犹豫着要不要把眼前这个嘻皮笑脸的sb打个稀巴烂时,一下子想起烨哥还在旁边,立马松开拳头,朝杜以泽的屁股上狠狠补了一脚,“滚滚滚!老子的机票钱你给老子报销。”
“哎呀,好疼。”杜以泽装模作样地捂着屁股,完全没学到教训的样子,朝另一辆suv小跑过去。
“不好意思啊烨哥,我……这个、跟过来添麻烦了……这……这我不是以为……以为……”
“没事,你来了正好。”安顿好顾溟后,顾烨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叠得整齐的纸片。李明宇立马从骂骂咧咧的地痞流氓转换为忠贞不二的狗腿子,弯腰双手接过纸片和钥匙。
“去这一趟。”
“您尽管吩咐,要我做什么?我李明宇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上刀山下火海,绝无半点怨言……”
“抓猫。”
2.
熊熊燃烧的火焰以顾溟为中心向上疯狂地蔓延生长,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明明有人在尖叫,模糊的身形被拉扯得变形,可他竟什么也听不见,仿佛自己观看的只是一部恐怖的默片电影。
这样的噩梦,已经记不清楚做了多少次了,每次都是这样,顾溟只能极力瞪大双眼,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人的面孔看得清楚一点。他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多年他都要受梦魇侵扰,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来找他。
顾溟就快要被这滚滚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忽然觉得脚踝一紧,低头便看到一只被烧得焦黑的手。
那人身形扭曲,脸也被烧得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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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片,血和肉全部粘在一起,五官都分辨不清。他抬起头仰望着顾溟,张了张嘴,一对空洞洞的双眼里蜿蜒出两行血来。
顾溟浑身抽搐一下,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那人说的分明是,杀人偿命。
顾家要偿命。
“醒了?”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顾溟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又被抓了回去。他尝试挪动身体,然而圈住自己的两条胳膊却得更紧了。
“手放开。”
“又做噩梦了?”顾烨贴紧他,一只手滑进他的睡衣里,打量物品似得捏了捏他的腰,又探到他的腹部缓慢地抚摸起来。
听到他这虚情假意的询问,顾溟冷笑一声,“谁叫我……姓顾呢。”
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顾溟的声音听起来虽然虚弱,却是字字寒冷、强硬,一句话里尽是讥讽。
顾家看起来确实是家大业大,身名俱泰,但是顾溟清楚得很,哪双手又是干干净净的?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光他知道的就有不少,更不用说那些被刻意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了,不然也不至于从自己一到顾家开始就不停地做噩梦。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情况稍有好转,但这满目疮痍还是时不时地在某一个安静的夜晚里蹦出来,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再不能寐,仿佛在提醒他,这是他生为顾家人的原罪,这是他永远也无法偿还的血泪控诉。
“你还想怎么样?再关上我三个月?还是说,三年,三十年,关到我死?”
“我确实想这么做来着。”顾烨握住他的一只手腕揉捏起来,“把你的四肢都用铁链锁上,关在地下室里养着。”
“哈,”顾溟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总还有,拿到枪的时候。”
“看来还是没想明白。”顾烨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裸露的脖颈上,“进我家的门,怎么可能带得了枪?”
什么意思?
这一秒钟的间隙,顾溟心里蹦出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匪夷所思到让他不敢去细想。
“许老师,这么便宜的studio,平时怎么可能租的到?”
这个谜底顾烨说得轻描淡写,而对于顾溟来说,却如同平地里炸起的一声惊雷,轰隆一声,炸在耳边,惊得他呆若木鸡。
顾烨不紧不慢地捉住他指骨修长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我还特意备好了护照,可惜你一点也不领情。车也不买,卡也不办,不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我要加害于你呢。”
如同被一双强有力的手狠狠地扼住了脖子,顾溟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当初,他尽心力,包括其间在这座城市四处躲藏的日子里,他在黑市里兜兜转转,日常就是买装备和寻找盲点,躲了近一个月才搭黑车逃出城去,好不容易逃回美国,结果呢,自己竟然拿着人家准备好的护照,在人家的手掌心里来了个到此一游。
他无法接受这个男人竟然是自己的弟弟,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十年、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你……太过分了。”
“哥哥,我早就越界了。”
这一句哥哥,顿时把顾溟刺得暴怒起来,“我就该崩了你!”
“我给过哥哥机会,可哥哥舍不得啊。”顾烨埋在他的肩窝里,享受般地眯起双眼,像吸食毒品一样深深地嗅着他的味道,英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肌肤,“怎么样,这个假,放得舒服吧?”
语毕,顾烨还不觉得满足,竟然张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顾溟紧闭双眼,漠视脖颈处传来的强烈疼痛感,“我总会’不小心’摔碎花瓶,碰掉吃饭的碗,你说是不是?总会有意外……”
“不会有意外的。”直到留下一个一时半会好不了的咬痕,顾烨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你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在美国的那些朋友遇见的,才会是真的意外。”
顾烨顿了顿,又贴上去心疼似地吻了吻刚刚烙下的新鲜印记,“顾溟,我不会再给你第二个机会了。”
顾溟的声线颤抖起来,压抑着满腔震惊,满含着不可置信,“你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残忍?”
顾烨支起身子,双手撑在他的头侧,戏虐道,“谁叫我姓顾呢?”
他看到顾溟的眼里满是失望、痛苦、和不可置信。
而那么一个短暂的瞬间里,顾溟看到他眼里流露出的,是恨意。
为什么有人的眼里会有这样深刻的恨意?
仿佛被人触及到了隐秘的伤口一般,顾溟眼里的火苗竟然瞬间熄灭下去。他垂下眼皮,对于顾烨的话语显得无动于衷,他又恢复成平日里寡淡的模样,不再盛有盛怒,而是变成一汪寂静的深潭,仿佛刚才出现的几点星火只不过是短暂的错觉。
你根本不是我弟弟。
他不是你这种人,他从不会露出这种恶劣的笑容,他的眼神里不会藏着那么多玩弄人的手段。
顾烨从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读出他的厌恶,读出他的决绝,于是伸手一颗颗地解他的睡衣的扣子。
顾溟大惊,条件反射地抓住顾烨的手腕,又惊又怒地喝道,
“你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哥哥再清楚不过了。”顾烨俯下身,吻了吻他颤抖的嘴角,声音沙哑又性感,暧昧又危险,“我好久没有碰你了。”
顾溟不能眼睁睁地让他解自己的扣子,使出全身的力气翻了个身,双手扒拉着床沿,艰难地往外移动,试图用手臂的力量将自己拉到床边。
顾烨直起身子,柔软的被子从身上滑落下去,露出赤硬朗的胸膛,他眯起双眼,视线全部聚焦在顾溟裸露出的光滑肌肤上,线条明显的手臂,若隐若现的腹肌,紧绷的皮肤,弧度优美的颈部线条……
喉头滚动俩下,顾烨没了耐心,握着顾溟的胳膊拉回身下,轻易把他剥了个光。顾烨的手掌慢悠悠地抚摸过他的脸颊,拇指摩擦着他的耳廓,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膝盖,抬起他一只修长的腿架到了自己的手臂上,这个举动惹得顾溟一个激灵,弓起身体,两只无力的手掌推在顾烨的肩头。
“你干什么!”
顾烨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转过头,舌尖一下一下地啄着他小腿的皮肤,不急不慢地往上探索而去,游移他的大腿根部,吻变成了啃咬,在他最柔软的地方肆意地舔弄吸吮,夹带着低低的呢喃声。
“哥哥……”
“闭嘴!别叫我哥哥。”
顾烨猛地捏住了他的前端。
“……呜!!”
顾溟到现在还是浑身使不上劲,只能死死咬着下嘴唇好抵抗这股可怕的折磨。
顾烨看在眼里,心底里冒出一股无名火,一把掐上顾溟的牙关,逼得他无力地张开嘴,拇指紧跟着挤了进去,压着他的舌头,不让他再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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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另一只手的动作逐渐从试探变成刻意的挑逗,偶尔狠狠地摩擦过顶端的凹陷,刻意带出他一系列敏感的细微回应。
“不……唔……”顾溟双手揪紧床单,手指尖发白,手臂微微颤抖着,却仍旧抵挡不了从鼠蹊部而起的微妙感觉,如同电流一般在他的四肢流窜作乱。
停下!快停下!
顾烨的逼迫强势又霸道,浪潮渐起,汹涌而又巨大,每一次冲刷都刺激得他猝不及防,只想落荒而逃,这股情欲熏得他牙关直打颤,淹没过他的四肢百骸,渗透到每一丝骨头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