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碎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文盲土拨鼠
“下次可以让私厨来家里做。”
顾溟摇摇头,“我这工具都不全,算啦。”
他这顿饭吃得着实满足,饭后在水池边洗着碗,顾烨靠过来要帮忙,被他拒了,理由是顾烨毛手毛脚,容易摔盘子。
“我怎么就摔盘子了?”
“你原来还摔得不够多吗?”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了?”
顾溟占着水池的位置不让他靠近,“你会洗碗么你就洗。”
顾烨不置可否,看到水池旁的水果篮里只剩下一小半车厘子。
“怎么只有这么一点了?送人了吗?”
“没有。”顾溟往手里的海绵按了一泵洗洁,“挺甜的,你吃吧。”
洗完碗,顾溟去浴室里小心又快速地冲了个澡,匆匆裹了个浴衣出来,继续啃起图纸。灵感总是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弃他而去,顾溟抓耳挠腮了半天,先是望着窗外发呆,无果,后来干脆去厨房里泡了杯茶叶。
顾烨坐在沙发的另一头看最近的购案,效率同样低下,顾溟来回走动时美好的躯体总是在松垮的浴衣里晃动,晃得他心神摇荡,一直在分神。
好不容易才把他哄了回来,顾烨不想再栽跟头,熬到快十二点才关了电脑,进了浴室。
顾溟毫无头绪,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的照片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多遍,茶几上的都是揉成一团团的草稿纸,反倒是酱色的糖藕时常在脑袋里沉浮。
没过多久,顾烨就端了一小盆热水出来。
“我下午去买了药。”顾烨坐到他身旁,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
“啊?”
“我昨天说过,今天要给你上药。”
顾溟还在回忆顾烨是否说过这话,下一秒就被他拉开了肩膀上的浴衣。
淤血已经凝固得差不多了,颜色也比昨天看起来更深,成了一团乌黑的青块。
顾溟抢先拿到毛巾拧干,盖在肩膀上,表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顾烨纯当看不懂他的意思,一只手掌自顾自地盖上他肩膀上的热毛巾,微微向下按压,好让更多的热度传递到皮肤上。等感觉温度降了下来,他又将毛巾重新打湿、拧干,这样来回敷了一刻钟。
“好了好了。”
“好什么好?”顾烨把药膏挤在手心里来回搓热,覆上顾溟的肩膀,不给他拒绝的余地,“可能会有点疼。”
话音刚落,顾溟发出一声轻哼,还是不皱了眉。
顾烨掌心很烫,绕着圈地来回按压着,有规律地在每一圈的第一下加重力度,揉开淤血。
顾溟温顺地侧着头,裸露出大半个肩膀和胸膛,他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嘴唇微张,轻轻喘息。
他自小对疼痛较为敏感,向来不喜欢这种疗法,宁可慢慢地等,可惜顾烨不喜欢他身上的青紫,总说对身体不好,然后摩拳擦掌地要来上药。
现在这块淤青比以往的都要严重一些,顾烨的掌心每每在上面滚过一圈,顾溟就觉得又被人打了一闷棍。他专心致志地转移注意力,脑内天马行空,全然没有意识到顾烨偷偷解了他系在腰上的带子。浴衣下,他只穿了件平角内裤,凌乱的下摆延伸出两条白净的大腿,绷紧的腹肌连绵起伏,两点乳珠也因为疼痛微微颤抖。
顾烨另一只手往下摸索着,来到顾溟微微鼓起的裆部揉了一下,暗暗笑道,“哥哥,你怎么有反应了?”
顾溟呼吸一滞,瞪了他一眼,匆忙拢回浴衣,“别揉了。”
“还没好呢。”顾烨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声音像一把低音提琴,“是因为疼痛让哥哥很有感觉吗?”
“你别胡说八道!”
顾烨另一只手从浴衣的下摆向上探去,摸上顾溟的内裤边缘,“我帮你,好不好?”他轻松扯开顾溟的内裤,手顺着扶上微微挺立的性器,在顾溟就要挣扎起身的时候,握着他肩膀的手猛然使劲。
顾溟被他这么一捏,疼得大喘气,顾烨半蹲着,嘴唇贴上他白玉似的分身,从根部亲上来,一个吻叠着一个吻,然后张嘴含了下去。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突然被裹进潮湿高热的口腔里,顾溟猛地屈起身子,颤声轻哼,“啊……”
这是顾溟第一次被人口交,对于习惯性禁欲的他来说,无论是身体上还是视觉上,刺激都无疑是强烈到恐怖的。
顾烨只轻轻含了一口就退了出来,他歪着头,闭着眼睛,温热柔软的舌头绕着柱状的物体打转,像一只动物一样来回舔舐、吸吮。
顾溟的腰压得很低,赤裸的小腹贴着顾烨的头顶,松散的浴衣挂在胳膊上。他全力压抑着几乎就要溢出口的呻吟,脚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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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绷紧。
顾烨揉着顾溟的臀瓣,看到他反应青涩,一想到这是因为他只有自己,更觉得兴奋。他握着顾溟的膝窝往前一拉,把他一只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顺势又含了进去。
“不行!出来,快出来……”顾溟的喉头发紧,明明是拒绝,此时染了情欲的味道,反而变了味,像欲拒还迎。
顾烨置若罔闻,耐心地卷动舌尖,不紧不慢地吞吐着,有时故意用牙关摩擦着脆弱的性器,似乎在警告他不要乱动。
顾溟被这断断续续的电流刺激得无力招架。羞耻、愤恨一股脑地涌了上来,他被自己的弟弟口交,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确实有了反应。
到最后,顾烨高热的舌头环绕着他的分身来回卷动,贴着上面的脉络,紧密地、缓慢地摩擦而过,灵动的舌尖偶尔往顶端的缝隙里刺去,快感一波接着一波,顺着顾溟的脊髓向上攀爬,直冲大脑。
顾溟掐着自己的掌心,双眼里氤氲了一层厚重的雾气,他慌乱地蹬动着双腿,牙关打颤,“不行、不行……”
顾溟再怎么忍耐,高潮临近时总是非常抗拒的,他在这个关头最没有办法相信自己能在顾烨的强迫下产生即将绝顶的快感,这股羞耻感就犹如乍现的洪水猛兽,让他无法直视,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躲起来。
顾烨熟悉他这突然而起的挣扎,另一只手扣着他胯部不让他往后缩,突然将他的整根性器都含了进去,狠狠地吸了一口。
顾溟脑袋里轰隆一声巨响,像被一道高亮的闪电击中,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轻软的闷哼,腰瞬间就软了下去。
片刻前的罪恶感被这漫天快感冲刷得荡然无存,愉悦的泡泡从湖底里接连冒了出来,顾溟一时间竟然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有气无力地搂着顾烨的头,低低地喘着气。
顾烨扶着他的腰把他往靠背上推,然后跟着上了沙发,跨坐在他身上,一转眼变成居高临下的姿态,顾烨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顾溟瘫在沙发上,骨头都变得酥酥软软的,目眩神迷了半天,模模糊糊地看见顾烨用掌心擦掉嘴角旁的液体。
等到顾溟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的时候,他也终于从高潮后的余韵中回过神来,前一秒还有些放空的表情瞬间结了冰,除却一张脸上泛着红晕,格外不协调。
“哥哥,能不能也帮我摸摸?”
顾溟眼睛都瞪圆了,“怎么可能!”
顾烨低着眉头,声音暗哑,“哥哥自己舒服了,就不管我了。”
顾溟的牙齿磨得咯吱直响,舌头打结,“你怎么、怎么这么……这么不要脸……”
顾烨听到这话像听到什么赞赏一样,竟然露出笑脸,凑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握着他的右手按到自己胀痛的性器上。
顾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解了皮带,只感觉突然摸上一个硬挺炙热的物体。他不想碰这个,身体拼命往后躲靠,可是顾烨的手掌牢牢地包着他的手,毫不受阻地上下抚弄着,像在手把手地教他自慰。
每一次亲密的摩擦都能让顾溟感受到顾烨分身上清晰深刻的脉络,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做了鸵鸟,扭过头好躲避对方投来的灼灼视线。顾烨垂下头,额头抵上他的太阳穴,英挺的鼻尖若有若无地刮过他的脸侧、碰了碰他小巧的耳垂。吐纳气息时温热的气流吹在顾溟的脖颈上,酥麻刺痒,甚至还带着一点自己的味道,让他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哥哥,你好漂亮。”
手里的物体好像还在涨大,顾溟无处躲藏,巴不得咬舌自尽。顾烨额前的头发蹭在他脸上,很痒,但他没法用手去拨。
顾烨的呼吸很刻意,吹在顾溟的耳旁、滑进他的脖子里……
就好像,他是在闻着顾溟的味道自慰。
这是赤裸裸的调情,又是蛊惑人心的勾引。
顾烨眯着眼睛,湿热的舌头覆上顾溟的眼皮,把他颤抖个不停的睫毛都舔得湿漉漉的。他并不是主动禁欲派,禁欲是因为以往意淫对象都不在面前。
顾溟简直要被气得头顶冒烟了,这人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可以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打飞机。结果一抬头就撞上顾烨的视线,谁能想到平日里一双冷冽锋利的双眼,现在竟然变得纯良无害。
下流!变态!
看我不把你给捏废!
顾烨依旧我行我素地嗅着顾溟的发丝、脖子,明明沉醉其中,却像能察觉到他的内心活动似的,在他手背上不重不轻地掐了一下。
“哥哥,你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否则不是摸摸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顾溟听闻汗毛直竖。
自讨苦吃总是愚蠢的。他确实打不过他。
顾烨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山峦般的胸膛贴顾溟贴得更近,磨蹭了这么久,终于在他手里释放出来。
顾溟只觉得手里顿时湿热一片,立马把压在身上的山一样的顾烨掀开,直往卫生间里冲。
顾烨靠在沙发上缓了缓神,顾溟洗了三遍手,刚出卫生间又被人扛了起来。
“放我下来!”顾溟倒挂在他身上,血液直往脑袋里涌,没忍住爆了粗口,“我操,顾烨,放我下来!”
顾烨另一只手拎起茶几上的医药箱上了楼,把他放到床上,从口袋里摸出一板消炎药递过去,“吃了。”
顾溟接了药,闷闷地吞了下去。
“手。”顾烨从医药箱里拿出碘酒和棉签,“拿过来。”
顾溟不情愿地把左手伸了过去。
换了药,眼看顾烨跟着上了床,顾溟直往墙边缩,“你真的要住在这?!”
“不然呢?还是你把钱准备好了?”
顾溟气结,“没有钱!”
24.
顾溟早晨起来抱着电脑在论坛里逛了一圈,看了看今年国内下半年的设计博览会场次,结果被人安利了一个设计空间的博览会,他仔细看看了展区,发现这个设计展除了家居类展区以外,还有独特的办公室设计展区,而且博览会地址就在紧挨着的c市。
地图显示开车过去要三个小时,展览会虽然五点关门,但是因为今天是最后一天,很有可能会提早场,顾溟如果想要赶上展会,现在就得出门,他来不及多想,先把本子图纸和相机一股脑往背包里装。
顾烨抓着他的背包带子阻止他,“你是不是答应过我,这周都不出门了?”
“我真的有事,最后一天了。”
“能有什么事?”
“看个展会。客户比较挑,我想去看看。”顾溟强调,“就是逛一逛,不是工作。”他一想到约车还得等时间,有些着急,“你能不能送我过去?”说完又自己否定掉,“算了,太远了。”
顾烨看他慌慌张张的,答应了。
“你没事情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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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顾溟出乎意料,“怎么可能?”
“我刚出差回来,董事会给我放假。”
顾溟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背起背包。
一坐上副驾驶,他登时有些后悔。这路程得有三个小时左右,两人在空间有限的车内独处,能有什么好聊的呢?顾烨一路驶上高速,顾溟从包里拿出本子想要再看两眼,被他一只手按住了,“别晕车了。”
话一说完,卡宴拐到快车道上,“噌”一下提了速,引擎声嗡嗡作响。三个小时的路上,顾烨开了两个半小时就开到了。
顾溟本来想直奔展馆,但是考虑到已经中午了,顾烨又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先找了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坐下。
“你不是赶时间吗?”
“吃饭重要。”顾溟把菜单递给他,“你点吧,我请客。”
顾烨在招牌里挑了几样做起来快的菜式。
“怎么突然请客?”
“那个,就当酬劳吧。”
这个酬劳未又有点太低了,顾溟补充说,“你还有什么想要的……”
话只说了一半,他便觉得自不量力。顾烨能有什么缺的?
没想到顾烨说,“晚上你得再请我吃一顿。”
“什么?”
“一顿饭只够我开一次车的。”
这个博览会汇集了几百个顶尖设计品牌,将商业灵感和创意结合成一体,涵盖当下热点和趋势。不过顾溟不是抱着找参照物的心态来的,只是灵感匮乏的时候,出门走上一圈偶尔会带给他新思路。他在美国工作的时候,公司坐落在一线城市的繁华商区,艺术展区层出不穷,碰到文伦清这种客户时,他就在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买张票,跑到博览会或画廊里逛上一圈。
只不过国内对于艺术设计的需求也许没有发达国家来得大,能在中国举办的国际展会更是少之又少,他现在能赶上这个尾巴尖,全因为顾烨的车技野。
现在全国各地的设计师们都赶来参加这场盛会,顾溟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带着顾烨从入口处挤了进去。
“哪个客户这么挑?上次说我是司机的那个?”顾烨被挤得一身汗,解了领口的两颗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是啊,上次你见到的那个。”顾溟上了扶梯,直奔二楼的办公室展区。
“你是不好意思拒绝他吗?我可以帮你说。”
“不是。”顾溟甚至可以想象到顾烨在电话里狂怼文伦清的场面,他不想被顾烨砸了饭碗,只能说,“我们这一行都是这样工作的。”
场地大多按品牌划分,各式各样的办公室放在一起开放展览,供看官在其中穿行和感受设计理念。办公室的风格多种多样,有的色鲜明,用了大量的波动条纹,有的工整严肃一丝不苟,像是专为强迫症打造的。
文伦清喜欢中式的庄严内敛,却不喜欢它的传统和过于明显的标志性符号,喜欢它的大气,但他这个人又格外致。
顾溟开始在脑内自问自答起来。
他会喜欢活泼的暖色吗?
会偏爱后现代的设计吗?
极简能满足他的需求吗?
办公类展区不算太大,东西也比顾溟想象中得少,一个多小时就逛完了。趁博览会还没关门,他又去一楼看了看家居。
顾烨跟在他身后,从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任何的疲惫或不耐烦。走到家具区的时候,顾烨望着满目琳琅的餐具问,“哥哥做过什么有趣的设计?”
顾溟正兴致勃勃地观察一个玻璃球状的夜灯,透明的玻璃外壳下包裹着无数细小的晶体,从正中央呈爆炸状延伸开来,像个毫无瑕疵的蒲公英。他觉得这个灯具实在有点可爱,思绪也被带进相似的记忆里,“原来做过一个富豪家的别墅,在山里面,看地的时候发现有颗百年的大树从中贯穿而过。后来我们在客厅的地板上空出一块地留给这棵树,在它碗口粗的枝桠上做了一个小秋千。”
顾溟发现自己话讲得有点多了,索性抢在顾烨评价前说话,“其实只是因为他家有两个孩子,因地制宜而已,算不上什么有趣。”
顾烨跟着摸了摸一个小号的蒲公英夜灯,他刚刚看到顾溟的眼里带着几点星光,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在他眼睛里形成的倒影。
他们都是没有什么童年的人,顾烨被关在金碧辉煌的笼子里,顾溟则被放养在一望无垠的红尘之中,唯一相同的一点是,物质无法填补孤独所造成的大窟窿。顾烨甚至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看到顾溟神采奕奕的样子。
“你要是下次还想来,提前跟我说一声。”
“下一次可不一定开在这了。”
出了博览会,顾烨看到顾溟往一家小画廊门口多看了两眼,于是扶着他的背往里推,“让我看看这都画了些什么。”
顾溟不好意思再占用他的时间,说,“太晚了,回去吧。”
“哥哥还不能陪我看个画展吗?”顾烨说,“我都陪你看了一天了。”
画展的作者是一个近八十岁的老头,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式大褂,手拿一把蒲扇,笑眯眯地坐在门口前的摇椅上。
展出的都是水墨画,山水鱼虾,古镇船只。山为阳,水为阴,老先生用深浅不一的墨色洇出大片绵延的山峦,他没画山前的静谧湖泊,只在留白处点了一只小船,小船上勾了一位头戴笠帽的人。
越往里走,挂在墙上的画也不像一开始得那样雕细琢,有一副画上画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躺在街上睡觉,有的画上只有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四不像的轮廓就停笔了。顾溟盯着四不像看了两眼,发现这幅画没有标题,也许是个半成品。
“老先生,这是什么?”
老头戴上挂在脖子上的老花镜看了一眼,眼角的皱纹都堆了起来,“我忘啦。”
顾溟忍俊不禁,跟他道了谢,从画廊里出来时已经七点多了。
“我饿了。”顾烨跟顾溟并肩走着,突然伸手在他后脑勺的头发上摸了一把,“我想吃东西了。”
“知道了。”顾溟拿手机搜索了一下申圆在微信群里推荐过的居酒屋,发现这里也有分店,而且就在江边,便提议起那里吃晚饭,吃完再回去。
从艺术区开过去又花了二十来分钟。店铺不大,藏在一片葱郁的小花园里,青石板小路一直延伸到店门口,路旁安着一串高低不齐的小灯泡作为路引,店铺门口挂着青色的布幡和两个写着日文的红灯笼。
他们在临窗的榻榻米上坐下,夏季的尾巴变得愈发得短了,夜色从天际边缘渲染开来,窗外的江水望不到边际,余晖一照,波光都被染上金色。
店主为了营造出原汁原味的居酒屋,在墙上挂满了写着菜名的小木板,墙侧的架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清酒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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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身穿黑色印花和服的姑娘拿着菜单走了过来。
除了主食以外,顾溟还点了一盘三文鱼刺身拼盘,又要了两瓶冰镇汽水。顾烨觉得这些生冷性凉,可是汽水只有冰镇好的,就让她换成热茶。
“用不着吧。”顾溟叫住了她,“不用换,汽水就行。”
“不准喝。”顾烨说这话时,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
姑娘慑于顾烨的压迫,抱着菜单迈着小碎步走了。
“你吓她干什么?”
顾烨往碟子里倒酱油,“我没有。”
“我看见你瞪她了。”
顾烨垂着眼睛,说,“……胃得慢慢养。”
顾溟没再说话,撑着下巴看着花瓶里的一簇满天星,食指轻轻地敲在桌面上。
等到菜都上齐了,顾溟在酱油碟里挤了一小勺芥末拌匀,用筷子夹了一片三文鱼放进去沾了沾,送进嘴里。也许是因为还没拌匀,不小心夹了几块碎芥末进去,顾溟还没来得及嚼上两下,浓烈的芥末味直冲鼻腔,呛得他捂着嘴咳嗽,眼眶也跟着红了。
等到顾溟顺过气,顾烨握着他的手腕,拿着纸巾给他擦着手心,一边擦一边说,“你怎么跟个小孩一样。”
顾溟第一次被人这样教训,揉了揉鼻子,把拼盘推到他跟前,“这么多菜还不够填满你的嘴吗。”
顾烨嘴角漾起一抹笑意,学起孔融,又把拼盘推了回去,“哥哥先吃,我吃哥哥吃剩下的。”
一口一个“哥哥”的,叫得可真够甜的。
顾溟蹙眉,“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哥哥,就不会……”
话说到这就断了,顾溟的眼神黯淡下去,往嘴里灌了一大口热茶。
25.
微醺的晚风一吹,顾溟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今天这一行,几个灵光乍现的片段都被他记在了本子上,虽说不等于彻底解决了问题,但是起码也提供了几条思路供他参考。他心情舒畅,降下车窗,随手按了个电台听起音乐。
卡宴不疾不徐地行驶在高架桥上,夜色已经将城市完全笼罩,顾溟一只胳膊架在车门上,排排路灯从眼前一晃而过,江面上有暗色的绰绰船影堪堪远行。
电台里正在播放radioactive,是个翻唱的版本,编曲也做过修改,相较于原唱刚性的声线和末日狂欢的氛围,这位男声更加沙哑和慵懒,有时故意翘起几个性感的尾音,一首摇滚乐竟然被他唱出一点爵士的风味。
顾溟把脑袋伸出窗外,风从耳边呼呼刮过,他看着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的c市,竟然看不出跟他现在居住的城市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得灯火辉煌,一样得锣鼓喧天、没有特色。
一首歌播完,翻唱者出来自我介绍、感谢歌迷,并且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即将上映的新电影。
顾溟觉得这个人的名字听起来非常耳熟,问,“这人最近很火吗?”
“还行吧。”顾烨侧头看了顾溟一眼,“上次我们看的综艺里有他。”
顾溟这才想起来,这个男孩在节目里话也不多,被人欺负时也只是笑,毫不记仇,不禁夸了两句,赞赏的意味明显,“年龄也不大吧?又能唱歌,又能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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